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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门就开了,仿佛推的不是百斤铁门,只是寻常的木门一般,整个过程举重若轻,倒把少年看呆了。少年上前,不能置信般的摸了摸铁门,半晌转过头来,佩服不已。傅铮则是被少年这一举动给逗笑了,二人于是相携步入庭院。
    除开那扇不同寻常的铁门,院子里头倒是同普通人家的小院并无二致,也无一个仆从。而后,少年就在庭院布下酒菜,二人把酒言欢,从汝南风土人情,谈论到武学门派,又论到天下大势,言谈往来之间,越发觉得投机。
    酒过三巡,少年忍不住问道:“大哥,听你所言,你本居于江南,此番为何来到汝南呢?若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你只管说,我义不容辞。”
    傅铮见少年直视着自己,眼中清明澄澈,无丝毫恶意,便叹了口气,对他说道:“你我一见投缘,大哥本不应欺瞒,但是我身上牵扯太多恩怨,着实不想将你卷入是非。”
    少年听得此言,眉头一皱,说道:“大哥此言差矣。人生一世,遇过的人何止千百,但其中能得知己几人。大哥视我投缘,不愿让我惹是非,我心中自是感动。但常言道“士为知己死”,你又怎知我不能为你分忧效劳呢?”
    傅铮看着少年眼中满是坚定,再想到一路走来的心酸,不由感叹道:“得一知己如此,老天终究待我不薄。”当下将烈酒浇到脸上,擦出自己真容,然后将生平原委一一道来。
    讲的人尚能勉强平静自持,听的人却感同身受,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拍桌长叹,看得傅铮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少年听罢傅铮的经历,沉默良久,继而说道:“大哥莫笑我神态夸张,只因大哥的痛苦,我也曾深深体会过。”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狐狸,递与傅铮。
    傅铮接过狐狸,仔细端详,只见这是一整块上品羊脂玉雕成的九尾狐,玉上有一块天然的红血丝,被巧妙地化为九尾狐的一双红目。他正感叹此玉雕的精妙,就听见少年徐徐说道:
    “我叫程焕之,原是洛阳商山仙狐洞少主。据说,当年初代洞主本是商山脚下的一名猎户,因缘际会,救下了一只九尾狐。九尾狐感念其恩德,将此玉赠予他,并传授他灵狐族仙法。自此猎户脱胎换骨,成为一代高人,并建立了仙狐洞,而此玉,便是历代洞主代代相传的信物。”
    傅铮听到这里心想:“这经历倒是离奇,只是江湖上怎么从未听过仙狐洞这个门派”。程焕之见他皱眉思索,心下了然,哈哈笑道:“大哥没听过这仙狐洞不足为奇,我们仙狐洞一派代代单传,巅峰时期也不过10来人,到我爹那一代,拢共仙狐洞里就四人,我爹,我娘,我和常叔。”
    接着他苦笑一声,又道:“传说终究是传说,反正自我记事以来,就没见过我爹使什么仙法,钻山入地的旁门左道功夫倒是不少。但是旁人听信了传说,便没少找我爹麻烦,三天两头就有人杀上门来,让我爹交出仙法。我爹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敌过几人,不过仗着祖宗留在山门的阵法,屡次化险为夷罢了,但……”
    程焕之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努力平复了情绪后,继续说道:“但总有不敌的时候,五岁那年,我亲眼见我爹被杀,我娘带着我从地道逃走,之后便一直隐居在汝南郡。从那之后我娘日夜思念父亲,在我十二岁那年,也离世了。”
    傅铮听罢程焕之的来历,心中不由得感叹,自己如今虽是亡命天涯,但好歹享受了锦衣玉食的幼年,无忧无虑的少年,相比之下,焕之小弟倒是颠沛流离的多。他本想问那常叔现在何处,但他怕这么一问,又问出什么伤心事,便略过不提。
    看见他面露关切的看着自己,程焕之哈哈一笑:“大哥莫为我担心,我本天生神力,隐居此地后为父报仇心切,更是日夜苦修,十二岁那年便已手刃仇人,告慰我父亲在天之灵。”
    程焕之倒不觉感伤,他本就是快意恩仇的人,既已大仇得报,他便努力过好接下来的人生,才不枉来这世上一回。于是他话锋一转,问起了傅铮接下来的打算。
    他自不会隐瞒,便说出自己想要见顾匀亭一面,转交蟠螭佩,并问明原委等等打算。少年听罢,边双眉紧皱,一副苦思的样子,一时抬头看天自语,一时低头望地沉吟,严肃中带着一丝滑稽。半晌,挤出一句“大哥这事却有几分难办,但是难得倒别人,难不倒我仙狐少主。”
    程焕之的模样逗得傅铮一阵开怀。他没将少年的话往心里去,而是笑道:“焕之小弟,莫要再为自此事伤神。咱们先饮酒吃肉,不要辜负良辰。”于是二人对饮畅谈,直到深夜。
    此次日清晨,程焕之迷迷瞪瞪的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枕边是傅铮留下的字条,上面写到:焕之,与你初识,尤胜故交,昨夜畅谈,实为人生大快。但为兄身负要事,不能久留,来日再与你把酒言欢。勿念。
    程焕之读完字条,气得重重锤了下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怎么就睡过去了呢!”待回过神来,扔下字条,急忙冲向门外。
    夜半,傅铮离开程焕之处之后,便来到了郡守府外。
    汝南郡作为中原第一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