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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熟悉高台构造,几个勾、攀、跃下来,有几人竟已将他远远甩在后面了。
    他怎是服输的性格,当下好胜心上来,便忘记了自己是个逃犯的身份,使出了“赤狐闪”。虽然上次汝南一战,至今内功完全用不了,但凭着招式,胜过这些不会武功的百姓,也是绰绰有余。
    众人只见一个清俊少年,忽然四肢扑地,龇牙咧嘴,手脚并用向上攀援。速度之快,令所有攻擂者望尘莫及。几个呼吸间,他就到了高台上,采下了红花。
    人群先是在震惊中沉默,数息后掌声雷动,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
    他见众人欢呼叫好,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以至于忽略了街角那抹一闪而过的身影。
    待兴奋过后,他才想到,方才太招摇了些。他又自我安慰道:“洛阳和汝南,一个在司隶,一个在豫州,陆懿鸣就算再厉害,也蹦跶不到这儿来”。
    不多时,琳琅满目的街市又让他将那点小小的担忧抛诸脑后了。
    另一头,傅铮同顾匀亭定好了兵器,正往客栈赶去。途中,她被一个面具摊子,吸引了目光。不似寻常女儿家,她素来对脂粉裙衫不感兴趣,倒是面具匕首等玩意,颇能引得她注意。
    她上前拿起一个只遮得眼睛和额头的半脸面具,戴在头上,笑着看向傅铮,说道:“傅大哥,你可还认得我?”
    金色夕阳下,傅铮看着她鲜活娇俏的脸蛋,心想:“凭着你眼角的那颗泪痣,我便一眼认出你”。如此一来,又想到那日在汝南府仓中,做的那个荒诞又羞耻的梦。他喉头一紧,满脸烧了起来。
    “诶?傅大哥,你怎么了,脸色如此赤红,莫不是发热了?”说罢,匀亭伸手就去探他的额头。
    他羞得恨不得钻入地缝,偏偏又不忍拂开匀亭的手,只得边后退,边说:“我没事,顾姑娘,你别担心。”谁知心神慌乱之间,绊上了身后的台阶,就要朝后跌去。
    匀亭见此,忙放下面具,一把将他拉住,他也忙伸手搂向匀亭。待他站定,便嗅到了她身上那股幽香,这个味道又将他带回到那日裙下的旖旎。
    他暗唾自己一口,如今自己背着血海深仇,能许得了谁安定,怎么敢肖想她。
    他不敢再看顾匀亭,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而她被这么一搂,也心如鹿撞,当下不在多问,埋头跟着他返回客栈。
    到了客栈后,铮亭二人听到焕之今日的“壮举”,颇为担忧。
    由于二人定制的兵器还需几日才能打好,他们便交代焕之,接下来的日子,都要留在客栈避避风头。焕之虽不舍繁华,但事关众人安危,也只得苦苦忍耐。
    是夜,汝南郡守府衙,东厢房内。
    项衍靠坐在榻上,此时正是盛暑六月,但他仍着秋衣,披薄氅。听得陆懿鸣回禀,仍未抓到傅铮等人,他眉头紧皱,一阵急咳。望着跪在下首请罪的陆懿鸣,他良久才平复喘息。
    一名身材纤瘦的妙龄女子站在项衍身侧,连忙为他倒了一杯茶,双手捧上,说道:“小弟没抓到傅铮,自是该罚,义父切莫动怒。这是我调配的养荣茶,能祛热清肺,您尝尝。”
    这正是项衍排行第二的义女,陆轻漪。她抬起头来,只见一张短下颌,鼓脸蛋,大眼溜溜的幼态脸蛋上,显露的是与之极不相符的沉重。
    她端看项衍一眼,便知他心气衰耗,肺脏受殃,若不及时涵养心脾,必定短折夭寿。无奈这些年她为项衍奔走江湖,不能随侍左右,及时为他调养,这才让旧疾不断加深。
    陆懿鸣心中也是悔恨,当日他布下重重兵马,自以为万无一失,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如此古怪的少年,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
    他急切说道:“义父,探子来报,洛阳西市出现了傅铮同伙,也就是那身法古怪的少年的踪迹。恳请义父给孩儿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我亲去洛阳将他们抓来。孩儿此次绝不让您失望!”
    项衍听这一到消息面色稍霁,但他却没有立即同意陆懿鸣的请求,而是皱眉沉思不语。陆轻漪眼看义父又要劳思费神,忙沏了一杯茶递与他。
    项衍看到她眼中的担忧,露出一抹安慰的微笑。他接过热茶,说道:“坐吧。”陆轻漪依言落座,而后回道:“此前义父吩咐的事,已有眉目了。”
    她抬眼看向项衍,絮絮说道:
    “前月义父接到武田密报后,便派我去虎竜山查探傅铮的底细。
    经探查,那简秋光数年前便已闭关修行,不问俗务,虎竜山一应事宜,均由大师兄邵景行暂理。那邵景行是个热衷名利,弄权媚上之人,我便借着大哥辅政大臣的名头接近他,轻易就将他收买了。”
    见项衍轻蔑一笑,她继续说道:“据邵景行所言,傅铮在武学上颇有天赋,但是人情并不练达,素日多是闭门苦修,真正交好的同门除邵景行之外,还有一人。”
    项衍听到此处,眉头一挑,看向陆轻漪。
    她接着说道:“简秋光关门弟子共有三人,除他和傅铮外,还有一位师妹,名叫司琴容容,是司琴家家主的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