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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部分阅读

    “大哥。”

    慕容烈为什么要是这样的人。要么不爱。一旦爱上了。竟然是痴情到这种地步。

    齐若桑的哭声让慕容烈怔了一下。接着又抬起头來。喘着气对冷冷的韩清逸说:“瞳儿呢。”

    韩清逸实在见不得他这个样子。

    慕容烈越是痴情。他就越是憎恨他。

    对他的憎恨越來越深。无法排解。

    只有报复他。他才能觉得痛快。才能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而这报复。包括狠狠地在慕容烈的心上扎上一刀。让他生不如死

    “到现在还在等瞳儿吗。”韩清逸仰起头來。像看到了世纪最大的笑话一样地笑个不停。然而笑意洠в幸凰康酱镅鄣住kψ潘怠澳饺萘摇d阏娴臎'有想过你是怎么中毒的吗。”

    慕容烈狠狠地看着他。

    韩清逸说:“是我将毒药交给瞳儿。让她给你下毒的。”

    “你说谎。”慕容烈厉声吼道。

    慕容烈的嘶吼声却只换來韩清逸的更加大笑声。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慕容烈啊慕容烈。你不是很聪明吗。你不是很自负吗。可我看你是自作聪明。你永远不了解女人心海底针。你以为瞳儿是真的爱你吗。”

    “你住嘴。”

    韩清逸其实根本之前并不知道宁瞳儿和慕容烈之前有过那样的伤害的经历。但是他的脑子转得太快了。强宠面具娇妻270

    当他听到慕容烈为了让他不要伤害宁瞳儿。而将实情告诉他的那一刻。他恨慕容烈就恨到了极点。

    都是这个男人。是他用卑鄙的手段抢走了瞳儿。

    瞳儿本來就应该是属于他的。如果洠в姓飧鋈恕h绻麤'有这个人

    为什么世界是要有这个人的存在。

    该死的慕容烈。

    当憎恨到了沸腾的顶点的时候。他却忍着仍然用一个假的替身骗过了慕容烈。坚持将戏演完。

    现在。他要利用这个从慕容烈自己口中说出來的情节來编造一个更大的谎言。他要用这个來打击慕容烈。

    毁灭他最珍视。最信任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痛苦。

    那比杀了他。还要报复得痛快。

    “慕容烈。你以为瞳儿会真的爱上你。你凭什么。”他挥了一挥手。让人打开了机关。那厚厚的特质玻璃从两边分开。然后慢慢地滑了上去。进入了隔层。

    现在。他和慕容烈之间洠в懈糇枇恕br gt;

    但是。现在阿难被绑在了高高的铁架上。无法挣脱。

    齐若桑中了毒。半瘫软地倒在水泥地上。

    而慕容烈被打的那一针和体内的毒素结合在一起。终于克制了他身上特殊的能力。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现在。他被按在地上。高大昂藏的身子无法挣开这一帮平时在他看來不堪一击的医生们。眼睁睁地看着韩清逸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來。

    韩清逸走到了离慕容烈不远的地方。站定了。

    然后。他的笑声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慕容烈抬起头來。眼前一片摇晃的影子。只看到那一张秀雅却嗜血无比的脸孔在不断地分裂摇曳变幻出两个三个四个许许多多个相同的面孔。一起在摇晃。

    药性发作了。

    他摇了摇头。却只听得韩清逸那温柔动听的声音仿佛是那么近。像是电报机发出的笃笃声一样。不断地敲打着。进入了他的耳膜。却又像是格外的遥远。远的他听不清楚韩清逸究竟在说什么。

    韩清逸笑着说:“你以为瞳儿会爱上一个强迫她的男人。你以为瞳儿会舍弃她和我多年的感情。却爱上你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男人。你凭什么这么认定。”

    齐若桑在地上不住地喘气。脸孔晦暗漆黑。眼看就要晕过去。她的手指用力在水泥地上抠了一下。指甲都几乎断裂流出血來。强宠面具娇妻270

    “你胡说。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离间我大哥和我嫂子的感情瞳儿要是喜欢你她就不会嫁给我大哥。”

    她喘着气。手指甲用力地再在水泥地上重重地划过。这一次指甲终于崩裂开來。鲜血流出來。疼痛得无法形容。她晦暗中毒的脸上不住地抽搐。。但是。她就是要借着这自虐般的痛苦。來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这么快晕过去。

    而站在黑色的铁栏栅外面的宋如乔。就在马克少爷的背后。他远远地看着这样的齐若桑。仍然是面无表情。

    然而。他的眼角下有一束肌肉不断地在跳动着。

    究竟他在想什么。洠в腥酥馈br gt;

    也许看到齐若桑这样。他比她更痛苦。

    但是。他也更知道。齐若桑绝对不会原谅他。

    “老大。你不要听他的。”齐若桑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宋如乔的眼角于是跳得更厉害。但是他仍然是面无表情。齐若桑喘着气对慕容烈的方向说。“他嫉妒你。他故意这样说來破坏你们的感情”

    韩清逸咬了咬牙。却只听齐若桑又说:“姓韩的。你根本就不是男人。瞳儿拒绝了你。你就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來破坏他们的感情可笑。你费尽心机。她也一样不会喜欢你。”

    这一把刀插得真是好。

    正是插到了韩清逸的痛处上。

    韩清逸高高在上地看了她一眼。冷冷的目光就像是两把冰刀一样。要将齐若桑钉穿了。

    “齐若桑。你知道马克对待女人的方式。会让女人宁愿自杀求死。却又求死不能吗。”他忽然说出的一句话洠в邢诺狡肴羯h慈迷对墩咀诺乃稳缜禽肴惶鹧劬戳怂谎邸=鹚勘哐劬岛蟮难劬Αm姿布溆幸凰渴账酢br gt;

    “哈哈哈哈哈”齐若桑大笑起來。但是笑声让她的胸口剧烈地震荡着。她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姓韩的。你就是个小人。被我说中了你的心事。恼羞成怒了。对吧。哈哈哈。你吓唬我吗。姐姐我是被吓大的。我就是要说。不仅我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宁瞳儿就是不喜欢你。就是喜欢的是我大哥慕容烈。怎么样。你能怎么办。哈哈哈”

    蓝宁脸色一变。手中也不知道拿出了什么。手指甲弹了一下。一枚银亮的东西高速旋转着。一下子就从他的手中掠过了齐若桑的脸。齐若桑的脸立即就被刮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她“噗”地一下。一下子就摔得趴到在了地上。

    那曾经妩媚动人的鹅蛋脸上。鲜血从长长的伤口一直不停地流下來。滴落到了地上。

    宋如乔的牙齿咬了又咬。手指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

    “多嘴的女人。你不知道女人被割断了舌头就不会漂亮了吗。”蓝宁恼怒地说。

    他年纪虽小。心肠却狠毒无比。跟他的外表一点都不相符。

    手段也跟韩清逸越來越像。尤其是他简直是韩清逸的头号忠粉。容不得别人对韩清逸的半点不尊敬。齐若桑这样气韩清逸。他当然不爽。

    他踏上前一步。又要出手。然而眼前一个人走了过來。伸出手臂挡在了他的前面。

    “够了。”这个人说。“你洠в锌吹剿丫卸驹喂チ寺稹br gt;

    蓝宁看看他。只见宋如乔一脸冷漠地挡在他的前面。不让他对齐若桑动手。而齐若桑趴着倒在水泥地上。脸颊上深深的伤口鲜红吓人。鲜血不断地滴落流淌下來。眼睛闭着一动不动。竟然真的是晕了过去。

    “那又怎么样。对我们韩少不敬。就不要以为我会手下留情。”蓝宁不满地看他一眼。“让开。不然我连你也不会放过。”

    “我说了。你不能再动她。”

    宋如乔仍然是面无表情。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洠в幸凰坎g健5瞧降腥词蔷缘募岢值煤堋br gt;

    “你不要以为你跟那个马克是一伙儿的。我就会当你是自己人。”蓝宁怒道。“给我让开。否则我先对你下手。”

    宋如乔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你再上前一步试试。”

    两人正在僵持。只听韩清逸冷冷的声音传过來:“你们说完了吗。”

    他慢慢地踱步过來。蓝宁立即退后到他的身后去。恭敬地对他低下了头。

    “你们这是打我的脸。让别人看我的笑话吧。”

    韩清逸淡淡地说。

    “自己先闹起了内讧起來了。”他说。

    宋如乔洠в兴凳裁础r餐撕罅肆讲健h词嵌椎搅嘶杳缘钠肴羯i肀摺=孔诺纳碜臃醋斯齺怼h缓笥檬种讣馓羝鸶哺窃谒成系木砬7俊醋拍巧钌畹纳丝凇v迤鹆嗣肌br gt;

    “你别看了。”马克少爷也走了过來。却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看我的脸就知道了。肯定是要破相了哟。啧啧。这么漂亮的脸蛋。我都还洠в小br gt;

    他洠в兴迪氯ァr蛭緛砗苊飨允撬窒隆l钣谒乃稳缜敲偷靥鹜穪砜此谎邸b砜松僖尤槐兆鞗'有说下去。

    他耸耸肩。还真的洠в屑绦醚杂镡羝肴羯k退稳缜堑墓叵狄埠芴乇稹br gt;

    是主仆。又不是主仆。

    是利益关系。又不是完全的利益关系。

    第271章 :恩怨几时休

    马克少爷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那与慕容烈有几分相似的俊美脸庞,对韩清逸笑道:“韩少,你的这个小朋友可真是像极了你啊,你看看我,这脸上的伤口都差点见到骨头了恐怕是治不好了”

    这话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蓝宁立即鸡皮疙瘩掉一地,摸着手臂,翻着白眼瞪了他一眼。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韩清逸根本没有看这无聊的马克少爷一眼,只是走到了慕容烈的面前,轻轻地笑了一声:“不相信是吗那你就慢慢想吧。”

    他微微牵起唇角:“也许,你能在这地牢里,听到我和瞳儿结婚时的礼炮声。”

    慕容烈猛地抬起头,韩清逸却不再看他一眼他知道他越是这样,慕容烈就越是愤怒,就越是不甘心,他就是要他难过,就是要他痛苦。

    韩清逸带着蓝宁扬长而去,而他的手下那些从事秘密研究的人也将慕容烈带了起来。

    马克少爷走在最后,阴冷的笑声在阴暗的地牢里不断地回荡。

    “亲爱的父亲,您可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吧不知道您现在在爱德森古堡里,是什么感想呢”

    他哈哈大笑着,然而笑声中,却分外地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

    走出了地面,宋如乔面无表情地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挡在了马克少爷的身前。

    “现在你可以让我见我母亲了吧”

    “当然,”马克少爷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宋如乔却旋身避开了他的手,马克少爷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尴尬之后的阴毒,但是却又旋即笑了起来,“很快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宋如乔脸上微微出现了一丝怒气:“你说话不算数。”

    马克少爷却皮笑肉不笑地道:“别开玩笑了,你的母亲在我的住所里被精心照料着,好吃好住,有人伺候,你还用担心什么呢”

    宋如乔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我现在就要见她。”

    “呵呵,其实就算你现在见她,你又能对她说什么呢”

    马克少爷耸了耸肩,手一摊,蓝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恶意的笑:“她最想看到的可是你怎么整垮慕容烈,怎么让他生不如死呢”

    宋如乔咬了咬牙,额头上青筋急促地跳动着。

    他忍着怒气道:“你还想怎么样”

    “我那个亲爱的弟弟已经交到了韩少的手上,现在一切都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了,你以为我那个可爱的弟弟还能从韩少的手上逃出来吗韩少为了那个宁瞳儿,可是恨不得挖他的心,将他碎尸万段呢。”

    “既然这样,你们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不让我见她”

    “呵呵,不用急嘛,等我继承了爱德森伯爵的爵位,等我那个宝贝弟弟死在了韩少的手上会如你所愿一家团聚的”

    “韩清逸这么恨他,肯定不会让他一时半会儿就死掉的,”宋如乔冷冷地说,“你们到底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呵呵,你是急着和你母亲见面呢还是心疼你的前任雇主和他那个漂亮的义妹齐若桑呢”

    马克少爷阴阴地笑起来:“你可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她是心疼得紧呢”

    宋如乔咬了咬牙,一甩手,转身走了。

    马克少爷看着他藏蓝色的背影,慢慢地露出了一个阴狠的笑容。

    狠毒在他的蓝眸中绽放,他勾起嘴角,和伯爵大人还有慕容烈明明长得那么像,却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质。

    “你以为你真的能活着见到你母亲吗”

    他阴笑一声。

    “你们确实是能一家团聚,不过是在地底下。”

    宋如乔坐在马克少爷临时住所的别墅房间里,却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

    天色渐渐降下来,很快他们就要启程回中国。

    一起被带回去的还有慕容烈齐若桑他们,还有宁瞳儿。

    只不过他们是被分开的,更不知道自己在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韩清逸就是要让他们近在咫尺,却远隔天涯。

    他就是要让宁瞳儿以为慕容烈已经死了。

    要让慕容烈以为是宁瞳儿欺骗了他,是宁瞳儿给他下了毒,是她骗了他,而且骗得很惨。

    他就是要让这两个人再不能在一起。

    宋如乔知道。

    但是他不能告诉慕容烈。

    他不能揭穿。

    也没有资格揭穿。因为这一切的阴谋,他都不止是一个旁观者。

    从一开始,他都有份参与。

    他站起来,起身到外面拿了一支红酒,打开以后,喝了下去。

    他很少喝酒,或者应该说他很少喝醉。

    齐若桑说对了,他不找女人。

    但是他不找女人并不是因为他不是正常的男人。

    他一样有正常男人的生理需要和感情需要,但是他不碰女人。

    因为他的秘密太多,隐藏得太深,他害怕被不相干的人发现他的秘密。

    等到后来他发现他的心里有了一个挥之不去,怎么也抹不掉的身影

    他不是不想忘记她,不是不想回到以前的关系,不是不想提醒自己:这个女人不能喜欢,她是慕容烈的妹妹。

    但是,越是想要忘记,越是想要装作不在乎,却越是在每一个独自醒来的夜晚,发现她更加清晰地在自己的脑海浮现。

    她笑的样子,她说话的样子,她叉着腰骂人的样子。

    她叫他宋狐狸的样子。

    宋如乔垂下眼睛,坐在床头,又喝下了一口酒。

    很久没有试过喝醉了,也很久没有试过这样做回自己了。

    当他是宋如乔,当他用这个身份进入到慕容集团,当他想要取得慕容烈的信任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他不能做自己,注定了他连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

    只因为他的秘密太多,他的内心太阴暗。

    宋如乔接连喝下一瓶红酒,然后将酒瓶子丢到了脚边,和衣就在床上躺下了。

    有时候,他真想好好地醉一场,更想没有任何负担的好好睡一觉。

    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被发现。

    不用想着齐若桑怨恨的目光,就像刚刚她的眼神一样,憎恨地看着他。

    他也想有一个人可以陪在自己身边,可以不用那样寂寞。

    不用担心抱着这个人醒来,却发现她听到了自己的梦话,错愕的表情他连一般交易的女人都不能找,害怕自己的秘密会在梦话里说出来。

    宋如乔躺在床上,两眼看着天花板,却是笑了起来。

    “也许这就是你我的宿命,身不由己。”

    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多少年前的情景

    “啪”

    重重地一记耳光打到了一个戴着眼镜的俊秀男孩的脸上,扇了他一个耳光的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模样十分的漂亮,但是神情无比的震怒,两眼圆睁,看起来让人退避三舍。

    俊秀男孩将手上的游戏机反扣着放下,一手摸了自己被重力打得通红通红的脸一下。

    “妈,你为什么又打我”

    他抬起头,不解又委屈地看着盛怒的漂亮女人。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用功念书,要上进,要出人头地”

    漂亮的女人伸出长长的指甲用力戳了一下他的太阳穴,俊秀男孩白皙的皮肤一下子就被戳破了,留下了一个半圆形的深深指甲印,还沁出了血丝来。

    他疼得皱了一下眉头,嘴里还发出了一声抽气声,但是漂亮的女人却仍然不解恨,狠狠地将他膝盖上反扣着的游戏机抓起来,用力地砸到他的肩膀上手臂上:“我让你玩游戏机,我让你不读书,我让你贪玩”

    俊秀男孩被她打得肩膀倾斜到一边,不住地躲闪着。

    漂亮女人继续追打,一边打一边厉声大骂:“你还敢躲你翅膀长硬了是吗你不想想是谁把你养这么大,是谁让你能读书,能吃饭”

    她手中的游戏机因为她用力过猛砸到男孩的肩膀上,顿时“哐”的一声砸烂了,露出了里面的电子元件。

    她将烂掉的游戏机一扔,仍然嫌不解恨,更像是一种暴力的发泄似的,随手就抓起了桌上的一个台灯,用力地要打到男孩的身上。

    男孩已经十多岁,个子长得也高,他立即将手臂一抬,挡住了这一打。

    “妈,我已经错了,你不要再打了。”

    “你知道错你就不会这样惹我生气。就不会这样让我失望”

    漂亮女人追过去,用台灯恶狠狠地打在了他抬起来阻挡的手臂上,只听“咔嚓”一声,竟然像是将男孩的手臂都打得骨折了。

    听到这声音,漂亮女人仍然不管不顾,狠狠地咬着牙,面目狰狞地又要再一次砸下来,这一回男孩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妈,不要再打了。”

    他的一只手臂被打到骨折,脸色已然是苍白得像是涂上了一层蜡,豆大的汗珠不断地冒出来,仅仅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

    漂亮的女人愣了一下,接着就咬着牙,恨恨地:“好,好啊,你敢反抗我了,下一步你是不是敢动手跟我对打了你这个白眼狼,小兔崽子,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对我,准备恩将仇报打我了是吗”

    “妈,我没有我怎么会打你”

    男孩的汗珠不停地在额头上滚落下来,但是他顾不上自己的手臂,急得朝女人喊着,想要阻止她。

    第272章 :隐私

    但是漂亮的女人冷笑一声:“好啊,你长大了,个子长高了,翅膀也长硬了,就算我将你养这么大你也可以不管不顾,你要打我是吗好,我成全你,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她竟然狠狠地甩开男孩的手,用力地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左脸上。

    顿时,她的左脸就被自己抽得肿了起来。

    白皙的脸蛋上明显的五指印浮起来,她又接着一巴掌下来,狠狠地抽在了自己的右脸上这个女人,不仅对儿子下的了手,对自己也是真能下狠心。

    俊秀男孩被她这一下给打得愣住了,他才一晃神,女人已经“噼噼啪啪”接二连三地在自己脸上打了好几下,瞬间那脸庞就高高的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妈你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跟您顶嘴,不该拦着您。”

    男孩扑通一声给她跪下了:“我什么都听您的。”

    妇人漂亮风韵的脸蛋已经肿得一塌糊涂,但是她的眼睛里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是的,她胜利了。

    “你说,你的仇人是谁”

    男孩跪在她面前,低着头:“是慕容湮儿,是慕容烈。”

    “你说,你应该怎么做”

    “让仇人过得不好。”

    男孩仍然低着头,低声说。

    “给我大声说”妇人厉声道。

    “让仇人过得不好”

    男孩闭了闭眼睛,猛地提高了声音。

    “那你就是这样要帮我报仇的吗”

    妇人恶狠狠地说:“那个慕容烈,现在已经在慕容集团接班,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注定一辈子都要被他踩在脚底下,你注定要让我们母子出不了头”

    男孩低下了头:“是的,我知道错了。”

    妇人看着他,忽然叹了一口气。

    她蹲下来,帮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将他拉了起来,又扶住了他断掉的手臂,声音放柔了:“妈送你去医院。”

    男孩低着头,说:“不用了,我自己去。”

    妇人又叹了一口气:“如乔,你是不是在心里很恨妈妈”

    男孩仍然低着头:“不”

    “我知道你有怨言,但你不应该恨我,要恨你就要恨慕容湮儿那个贱人,要恨就恨慕容烈那个小杂种,是他们母子害得我变成这样,是他们母子让你不好过的既然他们让我们母子不好过,你也不能让他们好过,听到没有”

    如乔抬起头:“听到了。”

    “你要永远都记住,是他们抢走了你的父亲对我们的疼爱,让我们变成了没有家,没有依靠的可怜虫,都是他们的错如果没有他们,我们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夫人咬牙切齿地说:“尤其是慕容湮儿那个贱人,她都已经死了,还不放过你父亲那个愚蠢的男人,还不放过我们,用她那个跟别人生的小杂种夺走了我们的一切你记着,你要恨他们,恨她们入骨,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你要记着,今天我打到你身上的每一下,你都不能认为是我打你的,你要记到他们的头上,是他们害你挨打。以前你所挨得打,所遭的罪,全都是他们害得,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如乔已经疼得脸色都麻木了,汗珠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背,但是他仍然咬着牙用没有表情的脸看着她,回答道。

    这样的对话对他来说,已经重复了很多很多次了。

    他的手臂,其实也不止断过一次了。

    而妇人不在乎,她要的就是绝对的服从,要的就是将仇恨不断地灌输到他的心里去。

    妇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用放柔了的动作扶着他:“走,我送你去医院。”

    然而,虽然是那样温柔地像一个慈爱母亲一样的动作,慈爱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到达她的眼睛里,她的眼睛里只有仇恨,仇恨

    还有无尽的扭曲和怨怼

    医院里。

    胳膊打着一个绑带,低着头坐在梧桐树下的男孩捡起了地上的一枚落叶,然后沉默地抿着嘴唇看着手上的梧桐叶。

    “你看起来有很多的心事。”

    一个男子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声音的口音特别字正腔圆,字正腔圆得有些怪异,就像以前的报幕员,像电视上的播音员一样,一丝不苟,一点口音都不带。

    如乔抬起头来,只见一个身穿一身黑色休闲装,但是仍然掩不住一身利落干练气质,一看就是曾经做过军人的年轻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站在了他的面前。

    如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转过了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时他戴的还是一副圆框的眼睛。

    那年轻的男子头发和眼睛都是黑色的,但是一看很明显就不是中国人,带有了混血的血统。

    他站在如乔的面前,笑道:“跟我走吧,我家主人想见你。”

    如乔皱起了眉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们。”

    年轻的男子笑道:“是的,你之前不认识我们,但是我们已经观察你很久了。”

    如乔抬起眼睛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什么意思你们观察我做什么”

    年轻的男子看着他戒备的神情,说:“你不用紧张,其实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如乔冷冷地说,那冷漠而沉着的语气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所能有的。

    “我们知道你的母亲憎恨慕容烈,憎恨慕容湮儿。”年轻的男子笑道。

    如乔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但是神情却越来越防备了。

    年轻的男子笑道:“其实我们跟你是一样的,我们主人甚至比你更加憎恨慕容湮儿和慕容烈,恨不得亲手将慕容烈杀了。”

    如乔终于用一丝怀疑的语气道:“我怎么相信你们”

    年轻的男子道:“我们主人和慕容家的仇恨更加深,比你和他们的渊源也更深你母亲之所以仇恨慕容湮儿,仇恨慕容烈,其实是因为她嫉妒慕容湮儿。”

    如乔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显然任何人的母亲被这样说都不会脸色好看的,但是他却沉下了脸的同时,抿紧了嘴唇,什么都没反驳,显然心里也是知道这个事实的。

    “林云乔为了追寻失踪的未婚妻,一生都没有结婚,还几乎在前往英国寻找慕容湮儿的下落时,将性命丢在了英国。他喜欢慕容湮儿,即使慕容湮儿已经死了,他也一心将慕容湮儿和别的男人生的儿子带了回国,并且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来悉心地抚养照顾。”

    如乔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怎么知道”

    年轻男子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他,却只是继续说道:“但是,没有人知道,林云乔一直有一个追求者,对他死心塌地,对他死缠烂打”

    “你住嘴”如乔蓦然变色。

    年轻男子淡淡道:“你会这么生气,是因为你也知道,这个追求者就是你的母亲,对不对”

    “你胡说”如乔矢口否认。

    年轻男子却继续道:“你母亲本来以为慕容湮儿失踪以后,慕容湮儿和林云乔之间的婚约就会自动消失,她就有机会趁虚而入。但是,没想到,林云乔根本不肯接受这个现实,在慕容湮儿失踪得无影无踪之后,竟然变卖了家产,只身前往英国寻找她。”

    如乔抿紧了嘴唇,眉头皱的很深吗,脸色也阴沉难看,可是也没有反驳。

    “过了两年,林云乔终于回国,你母亲以为终于盼得他对慕容湮儿回心转意了,但是根本不是那样。她只听说慕容湮儿已经在英国去世了,就欣喜若狂,谁知道林云乔还带回来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竟然还是慕容湮儿在英国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孽种。她都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听到林云乔说,他将终身不婚,将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来抚养长大。”

    如乔的牙关更加紧咬,脸色阴沉得像是乌云密布。

    “你母亲妒忌到极点,就在这个时候,她去酒吧买醉,跟一个不知道姓名的男人发生了关系,一夜过后怀上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

    “够了”如乔狠狠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年轻的男子微微一笑,倒也没有说下去。

    因为他说的已经够多的了。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居然全都知道。

    如乔所自卑的所厌恶的所痛恨的,那一切,当中甚至也包括自己和自己母亲这令他痛恨的一切,竟然都那样清晰地展露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

    就好像没有穿衣服,所以的秘密都暴露出来了。

    如乔咬着牙,猛地站了起来:“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找我,更不知道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些无聊的陈年旧事,我没空理你们这些莫名其妙的人,更没兴趣跟你们这种挖人隐私,没有一丝尊重的人打交道。”

    他说着就转身要走,刚刚走了两步,那年轻的男子并不阻拦,却只是在他的背后慢悠悠道:“林如乔,你要想如你母亲的愿,打败慕容烈,整垮慕容烈,就留下来,和我们合作。”

    第273章 :无药可救

    林如乔停下了脚步,但是并没有回头。

    “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

    他嗤笑一声:“你们以为你们是谁慕容集团是你们能打倒的吗何况,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

    那年轻的男子走了几步,绕到了他的前面,又站在了他的身前。

    他笑了起来:“你必须得相信我们,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没有人能帮你实现你母亲的愿望。”

    林如乔冷冷地看着他。

    “因为,我们主人,是慕容烈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却也是彼此水火不容的杀母仇人。”

    林如乔终于动容。

    回忆到这里,宋如乔躺在床上,发出了一声自嘲的笑声。

    然而,他的声音慢慢地小了下去。

    一张漂亮又特别又生气的鹅蛋脸取代了那些回忆的画面,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她叉着腰,睁着一双大大的杏核眼,恶狠狠地说:“宋狐狸,你给我滚出来”

    她用手指绕着自己卷曲的发丝,很用力地说:“因为我是御姐,御姐”

    她将步枪从肩膀上扛下来,转过头来对他笑了一笑。

    她说

    她笑

    一时之间,眼前仿佛有许多这张脸笑起来的样子,有她妖娆的身影。

    是喝醉了吗

    也许喝醉了,才会老是出现幻觉,才会总是想起根本不应该想起的人。

    宋如乔笑起来,翻了一个身,将脸埋在了枕头上,不停地笑着笑着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的笑声比哭还要难听。

    夜晚。

    夜色已深。

    到处都寂静无声。

    而在某个医院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匆忙的脚步声,不断地拿着纱布走动的人影,在医院里不断地出现。

    手术台上,一个纤细苗条的身影正在痛苦地不断翻滚着。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睡裙的下摆受到外力撕裂,胡乱地扎在了纤细雪白的小腿肚上,腿上有好几道伤口,雪白精致的额头上也有一处明显的撞伤,伤口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但是衬着她惨白的容颜,更加吓人。

    而且,她全身都是湿透的,不仅睡裙是紧贴在身上的,将身子的曲线勾勒得分毫毕现只是这个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有别的心思罢了。

    而且,她纤细的手指尖身上都在不断地滴着水滴,很快就将地板都打湿了,水迹汇合成了一道小小的溪流,流了下去。

    她整个人竟然像是刚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然而,此时此刻,她仿佛并不是几乎被溺毙的痛苦,而是在遭受着另一种可怕的煎熬。

    这种煎熬让她不住地翻滚着挣扎着,即使她现在出于昏迷中,完全没有清醒的意识,她也仍然不断地挣扎着。

    她满头乌黑的长发因为痛苦地挣扎而全都凌乱地披散开来,就像海藻一样,不断地上下翻飞着,每当她痛得抓住了手术台,用力地反弹起来时,那乌黑的长发就会带着一长串的晶莹水滴,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线,然后她又惨叫着摔落了回去。

    明亮的灯光下,她那张小巧而雪白的脸如今已经变得惨白惨白,如同白炽灯一样白得惊人。

    长长的睫毛在惨白的小脸上不断地扇动着,形成了黑色的阴影。她的眼睛几次痛苦地要睁开,但是又无法睁开,只能继续不断地挣扎。

    一个看起来很有书卷气,长得很可爱,眼珠子又大又乌黑的男孩子穿着一身绿色的大褂,正在死死地按着她,那天真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紧张:“瞳儿小姐,不要动,不要动,我们一定能给你解毒的。”

    而戴着口罩,身长玉立的年轻男子正在仰着头,对着灯光下,将一根针筒里的某种药剂缓缓地推出了一点的,这人不是韩清逸又是谁

    只是,他从来都是那样冷酷嗜血的人,在这个时候,他从来秀雅冷酷的眼中都微微显出了一丝丝的慌乱。

    也许这就是医生从来不给自己家人做手术的原因。

    但是,他到底是最优秀的医生。

    他依然站在灯光下,然后将那针剂缓缓地推入到了宁瞳儿的胳膊肌肤里。

    宁瞳儿开始还在不断地挣扎着,接着就惨白着脸,慢慢地将手臂垂了下来。

    然后,头一歪,不再动了。

    蓝宁吐出一口气,抬起头对韩清逸说:“韩少,接下来该怎么办”

    韩清逸面无表情地从口罩背后说出了几个字:“解毒。”

    蓝宁忍不住道:“韩少,您应该知道这样解毒很危险”

    韩清逸忽然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

    他连连冷笑着:“我当然知道,因为这个毒就是我自己下到她身上去的。”

    他垂下眼睛,那垂下眼睛的样子真是无比的美好,无比的温柔,任何人看到他都要以为都是秀雅温柔无害的贵公子。

    他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宁瞳儿湿漉漉的乌黑长发,眼睛看着她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了生气一样的惨白小脸,然后说:“谁也想不到我会对她下的了手,慕容烈更想不到,所以他迟早会相信我说的话。”

    他轻轻地摸着宁瞳儿的头发,笑了起来,然而笑意却丝毫未到达他的眼底,反而他的嘴角翘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其实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无论是她中毒,还是慕容烈中毒。”

    蓝宁抿着嘴唇,看着韩清逸。

    韩清逸依然垂下眼睛,温柔地抚摸着宁瞳儿的乌黑秀发,然后他继续道:“我知道慕容烈会怀疑我,所以我的毒根本不是下在我送给她的手镯里的。”

    他轻轻伸出手,像是怕弄疼了宁瞳儿一样,将她戴着翡翠手镯的纤细手腕拉了起来,修长洁白的指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腕和手镯,然后轻轻地笑了。

    只是,这笑容,真的没有一点点开心的意思。

    “慕容烈怎么也想不到,我会舍得对她下手,我将毒下在了她的身体里,我亲手将她喜欢吃的点心下了毒,然后亲手交到了她的手上,亲眼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她还回过头来,那样地对我笑”

    蓝宁看着韩清逸,眼睛里出现了一丝不忍:“韩少”

    他并不是对宁瞳儿不忍,而是对韩清逸不忍。

    他看到韩清逸难过,比自己难过还要觉得难受一万倍。

    韩清逸将宁瞳儿戴着翡翠手镯的手放了回去,她的手仍然在不断地滴着水滴下来当然了,因为她的人,才刚刚被救出来。

    虽然船一沉,他们早已准备守候在那里的人就开始营救她,但是她还是呛了水。

    然而这些都没有什么,真正让她痛苦得不断翻滚挣扎的,却是她身上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

    韩清逸亲手给她下的毒,终于发作了,让她痛苦不堪。

    韩清逸看着她惨白的小脸,虽然被打了镇定剂,已经不再痛苦地挣扎,但是那张清丽而惨白的脸上仍然残留着痛苦的表情,清丽的眉尖深深地颦紧了,柔嫩苍白的嘴唇也已经被她自己咬破,留下了深深的齿印。

    他深深看着这样痛苦不堪的她,忽然慢慢扬起了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个像是想笑又像是想哭的表情。

    他轻轻地低声地说:“如果可以,我宁可慕容烈没有中这个毒。”

    他闭上了眼睛,眼帘垂下来,他放在手术台上的修长手指蓦然狠狠地握紧了。

    “我给她下的毒,只有藉由男女交合才会传到那个男人的身上,慕容烈中的毒越深,就越证明我每一次坐在荔枝树下,想着她躺在别的男人怀抱,将我下在她身上的毒,传到了这个人身上我宁可从来都没有下这个毒,这样我就不会去想,他们到底在一起多少次了”

    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他没法解脱。

    他给她下毒,但是,其实那毒却早已经经由他自己的手,下到了自己的身上。

    下到了自己的心里。

    从一开始,中毒的人就是他。

    而且这个毒,无药可救。

    他不是不明白。

    宁瞳儿就躺在他的面前,全身都带着海水的潮湿咸咸的气息,脸色惨白。

    如果她身上的毒没有解开,毒发身亡。

    如果她没有被人及时救上来,而是和游轮一起沉入了海中,溺死在了无边的海水里。

    这都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是韩清逸能狠得下心。

    不仅对别人狠,他也一样对自己够狠。

    就连对心爱的宁瞳儿,他也能冷静地眼看着她带着纯真的笑容,将自己下了毒的点心一口一口吃下去。

    也许,他对自己更狠。

    能狠得下心来,也许不过是这颗心早已千疮百孔。

    韩清逸的手撑在手术台上,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蓝宁看着他,忽然说:“韩少,我永远都会跟随您,永远都不会背叛您,让您伤心失望。”

    韩清逸并没有抬起眼睛冷冷地瞪他一眼,对他说:“你也配。”

    也没有点头。

    但是,他一言不发,蓝宁知道他想什么他忠心跟随他又怎么样,他不能取代宁瞳儿。

    宁瞳儿让他失望,让他伤心,可是他还是爱她。

    第274章 :慕容烈死了

    宁瞳儿在黑暗中恍惚听到了慕容烈的声音。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他的声音不像平时那样带有磁性,而是仿佛很久没有喝水一样,干渴沙哑地如同指甲在砂纸上刮过一样难听。

    但是,他的声音里是那样地急切,像是沙漠里的人需要水源一样,不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他不停地叫她:“瞳儿,瞳儿”

    宁瞳儿猛地转过身,想要找寻声音来自的方向,然而却发现四处一片漆黑,根本找不到他的身影。

    “瞳儿”

    是他。

    是慕容烈的声音。

    宁瞳儿一下子哭了出来。

    “慕容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在哪里你在哪儿啊”

    她哭着朝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白色的睡裙,撕裂的裙摆,光着的脚丫踩在了黑暗的地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扎到了她的脚,刺得她的脚很疼,但是她根本顾不上。

    她只是不停地跑。

    不停地跑,直到撞到了黑暗中一个人的身上。

    宁瞳儿被撞得连连后退了两步,没有站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那人说:“瞳儿,你要去哪儿呢”

    宁瞳儿抬起头,黑暗中看到了他秀雅修长的轮廓。

    她哭着从地上爬起来,对他说:“清逸哥哥,我找不到慕容烈了,我找不到他了。”

    韩清逸在黑暗里和她站得很近很近,仿佛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他淡淡地说:“你找他干什么”

    宁瞳儿抓住了他的衣角,哭着说:“他是我的丈夫啊,我要找到他。”

    韩清逸忽然笑了一下,接着宁瞳儿只觉得自己手腕一痛,原来是韩清逸伸出了手抓住了她的手。

    “清逸哥哥你做什么”

    宁瞳儿吃痛地叫了一声,却只听得韩清逸淡淡道:“你真这么想见他”

    宁瞳儿一下子停止了哭泣,连忙点点头。

    韩清逸又笑了一声,黑暗里他松开了抓着宁瞳儿手腕的手,却是猛地一推,将宁瞳儿向后推了过去。

    “那你就去见他吧。”

    他冷冷地说。

    宁瞳儿尖叫一声,只觉得自己身后豁然就是万丈悬崖,一下子不停地往下坠去。

    “啊”

    随着一声惊叫,宁瞳儿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时之间,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深渊还是在人间,究竟是在梦里面,还是已经清醒了。

    睁着茫然的眼睛,她的耳朵里仿佛听到了蓝宁的一声惊喜的喊声:“韩少,瞳儿小姐身上的毒已经没事了。她醒了。”

    毒

    什么毒

    宁瞳儿不明白。

    怎么蓝宁说的话她听不懂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她猛地张大了眼睛,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翻身就要从躺着的大床上起来,她却发现自己全身都是酥麻的,好像连动一下都是伤筋动骨一样的疼痛,骨骼与骨骼之间甚至有一种粘重沉滞感,发出了细微的摩擦声。

    宁瞳儿刚用手撑着爬起了床,又重重地跌了回去。

    她疼得咬紧了下唇,然后就听到韩清逸那温柔而惊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瞳儿”

    宁瞳儿抬起头,只见一身白衣的韩清逸从门外快步走进来,到了她的病床前将她的手握住了,然后心疼地用手心去暖她发凉的手他还是这么体贴。

    “醒了,太好了。”

    韩清逸一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包在手心里暖着,另一只手抬起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甚是喜悦:“不烧了,真的没事了。”

    宁瞳儿怔怔地看着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清逸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英国”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是在英国对吗”

    韩清逸点点头,秀气的眼睛闪闪发亮,是真心的为她的苏醒而感到高兴。

    “是的,我一看到新闻就立刻坐飞机赶过来了,还有你爹地,伯父也跟我们一起来了。”

    宁瞳儿脸色立即苍白如雪:“爹地也来了你们看到了什么新闻难道是我们游轮出事的新闻”

    韩清逸微微抿着唇,却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她忽然打了一个冷颤,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紧紧地拉住了他的手:“慕容烈呢慕容烈人呢清逸哥哥你看到了没有还有船还有我们的游轮呢怎么样了”

    韩清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遗憾。

    他用一种悲哀的目光看着宁瞳儿,宁瞳儿的心因为他这样的目光而沉到了谷底。

    “清逸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人呢船呢还有慕容烈呢”

    她眼睛里充满了惊慌。

    “慕容烈呢清逸哥哥你看到他了吗我起来逃难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他了。”

    这时,蓝宁在一边微微嘲讽地说:“瞳儿小姐,很明显不是吗他肯定是看到有危险,自己先逃难,丢下你不管了。”

    “不会的”宁瞳儿几乎是尖叫着喊出了这一句,韩清逸微微抿着唇没有说话,但是眼中很是复杂,宁瞳儿喘了一口气,肩膀却在不停地颤抖着:“慕容烈不会这样的,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更不会这样对我”

    她忽然从床上光着脚下了地,连拖鞋都没有穿就直接踩着地板要跑到外面去。

    “慕容烈,我要去找慕容烈。”

    韩清逸一手将她拉了回来,重重地按着让她坐在了床上。

    “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他会有事吗”

    宁瞳儿眼睛里含着泪,接着连连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韩清逸一手按在了她的肩头:“瞳儿,你冷静一点。”

    宁瞳儿两眼圆睁,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清逸哥哥,你是不是有慕容烈的消息,是不是你们是怎么将我救上来的,肯定也有人将他们救上来的,对不对我都没事,他的水性好,一定也会没事的,是不是”

    韩清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拍了拍她的肩头:“你冷静一下,我才对你说。”

    宁瞳儿连忙不停地点头,还对他举起了手指,发了个童子军的手势。

    韩清逸看到这熟悉的一幕,眼睛顿时深沉地黯然了一下,脑海里闪过曾经许许多多的画面,然而这些画面消失的那样快,再也不是以前了。

    他深深地看着她她正用紧张万分怯生生的眼睛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盼望,只想知道慕容烈的消息。

    她早已经将以前和他在一起那些快乐的时光给忘得一干二净,心里面只有一个慕容烈了。

    韩清逸一时之间真的是恨她,但是又更加地恨慕容烈。

    没关系,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只是暂时的,她和慕容烈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现在离不开他,舍不得他,也是正常的,但是没过多久她就一定会忘记慕容烈的。

    如果她做不到,他也会帮她忘记慕容烈的。

    他看着宁瞳儿,说:“你真的冷静了”

    宁瞳儿张着圆圆的大眼睛,连连不停地点头。

    韩清逸又说:“保证不会冲动”

    宁瞳儿顿时紧张得肩膀一抖,但是她咬了咬下唇,又点了点头。

    韩清逸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继续道:“不管听到什么,你都不会去做傻事”

    宁瞳儿一下子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拜托你,清逸哥哥,不要再吓我了,有什么慕容烈的消息都告诉我,好吗我一定不会做傻事的。”

    韩清逸退后一步,用很遗憾的语气对她说:“瞳儿,这次你们游轮出了事故,沉到了海里,搜救队和前来支援的海军在你们游轮下沉的地点救起了一百八十个人,其中有三个人因为溺水过深,救上来没有多久就咽了气,还有几十个人受了或轻或重的伤。”

    宁瞳儿说:“我是被救的一百八十个人当中的一个,是吗”

    韩清逸点了点头:“是的。”

    “那慕容烈呢他在哪儿”

    韩清逸张了张嘴,又停住了要说的话。

    宁瞳儿顿时从床沿上站了起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袖子:“清逸哥哥,你快说啊,慕容烈呢”

    其实,这个时候,看到韩清逸的神情,她心里就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然而,她仍然有一丝希望,有一丝侥幸。

    她当时没有上救生艇,还被撞到了头,受伤晕过去了,都能被救,那慕容烈一定也没事的。

    他身体素质比她好得多,水性又好,肯定没事的。

    一定是这样的。

    只是她并不知道,她并不是搜救队的人救起来的。

    “清逸哥哥,你说啊,慕容烈没事,若桑姐姐也没事,他们都没事”

    韩清逸看着她,沉默着。

    宁瞳儿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冰冷冰冷。

    韩清逸慢慢地说:“瞳儿,你记得你答应过我要冷静的”

    宁瞳儿的手指已经开始发抖了,就听韩清逸那温柔而带着遗憾的声音在说:“被救的人当中,没有他们,你们一起上游轮的当中,只有你在获救的名单里,其他现在都是在失踪人数里。”

    宁瞳儿一下子跌倒,半天都爬不起来。

    第275章 :骤变

    韩清逸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网

    但是奇异的,宁瞳儿没有哭。

    她放开了韩清逸的手,转身往外走去,韩清逸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臂。

    “你要去哪里”

    宁瞳儿咬着嘴唇,低着头,吐出了几个字:“我要去找他。”

    “你怎么找”韩清逸残忍地说。“如果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宁瞳儿抬起头转身看他:“慕容烈一定是被过往的渔船救了,要不然就是他被救起来了,但是还没有苏醒,所以没有登记到他的身份和名字。只要我过去挨个的找,一定能找到他的。我这就去”

    她才走了一步,韩清逸又用力将她扯了回来。

    “你知道你昏迷了几天了吗”韩清逸说,“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了,这五天还找不到的人,你以为”

    “我昏迷了五天”宁瞳儿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为什么会那么久”

    韩清逸当然不可能告诉她,这五天,她几次没命。

    而原因是他给她下了毒。

    韩清逸没有说话,宁瞳儿愣了一下,内疚地说:“是我,我太没用了,我要是早一点醒过来就好了,我要去找他,他一定在哪里,等着我去找他的,我这就去找他”

    韩清逸说:“你以为你比那些专业的搜救队还要厉害吗”

    “但是我知道他一定还活着”

    “我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我没有立即将你带回国,我等你去找他,然后你再跟我一起回去。”韩清逸说,“瞳儿,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

    他的话里仿佛有更深一层的意思,但是宁瞳儿不敢多想。

    在这个时候,她只想让慕容烈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只想他活着回来。

    她放开了他的手,甚至是有些避嫌地,转过身,不去碰触到他的手。

    这个动作让韩清逸眼神一暗,简直又缓缓道:“你要去找他是吗那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宁瞳儿低声说:“谢谢你。”

    这一句谢谢你,竟然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样遥远。

    韩清逸的眼神更加黯然,心痛和无法置信从眼中同时闪过。

    她连“清逸哥哥”都不再叫他了。

    谢谢你,谢谢你

    这么礼貌,这么生疏。

    这么遥远。

    韩清逸深深吸了一口气,秀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很勉强的笑容:“去吧。”

    宁瞳儿刚走了几步,却听韩清逸又叫住了她。

    她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来,韩清逸叹了一口气:“你就这样赤着脚跑出去吗”

    他蹲下来,将鞋子拿过来给她穿上了。

    当他轻轻地抬起宁瞳儿的脚的时候,宁瞳儿几乎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曾经,他们也是有这么亲密的时候的,但是那是以前了。

    现在,她已经嫁人了,是有老公的人。

    就算慕容烈不在不,就因为慕容烈现在不在这里,她更要避嫌。

    她只愣了一下,就想说不用了,然而她才刚刚低声开口:“清”

    韩清逸抬起头来,那目光是那样的温柔,温柔得带了一丝伤感,宁瞳儿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也开不了口。

    她别过头,让韩清逸给她穿上了鞋子,韩清逸站起身来,依然优雅高贵。

    就算是服侍她穿鞋子,蹲下来做那样的动作,也只会让人觉得他的温柔细心和体贴,而不会觉得他卑微。

    他仿佛天生就是那样优雅的存在。

    宁瞳儿低着头,张了张嘴,许多的话不知道怎么说,也没有勇气说,只能说一句:“谢谢清逸哥哥。”

    说完,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去。

    韩清逸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眼睛里闪动着亮亮的光芒。

    有什么从他的眼底掠过,很快地消失不见。

    也许,有时候,他自己也知道,甚至比别人更清楚他的爱和恨都无济于事,不能带给他任何的益处。

    曾经的温柔画面现在想来只是心痛,而憎恨和报复只会让自己更加无法解脱。

    可是,放不下。

    放不开。

    明明知道,比谁都清楚,却仍然放不下。

    韩清逸看着宁瞳儿纤细的身影逐渐从外面远走越远,终于消失不见,而蓝宁站在病房的窗口看着他,眼睛里带了一丝丝的气愤。

    作为韩清逸的头号忠粉,他觉得韩少太不值了。

    瞳儿小姐根本是不识好歹,根本不配让韩少对她那么好。

    那样高傲又尊贵的韩少,他的手完美无瑕,可以拿着手术刀做最精细最高难度的动作,却肯纡尊降贵蹲下来给她穿鞋,她还那样抗拒

    不识好歹,不识好歹。

    瞳儿小姐不,从这一刻开始,她不再是瞳儿小姐,宁瞳儿和慕容烈一样,都是极其讨厌的人。

    所有让韩少不开心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就这样

    蓝宁心想,慢慢地将拳头握紧了。

    韩清逸说得没错。

    要是能找到慕容烈,早就找到了。

    也不会等到她去找了。

    伯爵大人,阿夜露丝这些慕容烈的好友哪一个不是比她更加拥有权力和财富

    他们的担心和关心也并不亚于她。

    只是,他们都找不到慕容烈,就勿论她了。

    宁瞳儿一次又一次地满怀希望,然后又一次一次地再度失望。

    从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再到燃起希望,然后再失望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受到了多少次的打击,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次的打击。

    当她颤抖的手将停尸房里某个身形酷似慕容烈的人影上的白布掀起来,甚至不敢睁眼去看,害怕真的看到自己最熟悉,最深爱的那张面孔。

    然后她颤抖地慢慢转过头来,睁开眼</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