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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她可以一直摸着这片树叶,直到把它捏碎。数学课和英语课都可以看到东侧,这两堂课上,她一直望着森林的边缘。她希望自己可以逃到那里,完成自己作为巫师的宿命,而不是坐在这里记拉瑟福德·伯查德·海斯的老套演讲。她的皮肤在新少女胸罩、僵硬的Polo衫和校服底下蠕动,而在她周围,其他孩子正在组织语言并不停地说:“凯西·汉密尔顿会叫特拉奇·伯特出去吗?”“在夏天谁做了什么?”帕特里夏把自己的椅子摇上摇下,摇上摇下,直到“咣”的一声撞在地板上,把同一小组的人都吓了一跳。
曾经有只鸟告诉帕特里夏她是与众不同的,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年。从那时起,她试过了网上所有能找到的咒语书和所有的魔法练习。她一遍又一遍地走进森林中未知的地方,直到心里明白自己肯定是迷路了。她还带上了急救箱,以防再遇到受伤的小动物。但再也没有野生动物开口说过话,也没有发生过任何关于魔法的事情。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个恶作剧,或者她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在某个测试中失败了。
午饭后,帕特里夏仰着头穿过操场,试图与飞过学校的一群冷漠的乌鸦保持一致。乌鸦们互相聊着,不让帕特里夏介入它们的谈话——就像这所学校里的其他孩子一样,帕特里夏并不介意。
她也曾试着交朋友,因为她答应过妈妈(而且她猜,巫师应该信守承诺)——但她八年级才到这所学校读书,当时其他人都已经在这里好几年了。就在昨天,她在女厕所的水槽旁,就站在梅西·费尔斯通和她的朋友旁边,当时梅西正在滔滔不绝地说布伦特·哈珀在吃午饭时跟她分手了。梅西鲜亮的唇彩完美地衬托着她染成奶昔色的头发。手上抹着油绿香皂的帕特里夏突然被一种非常笃定的感觉抓住,认为自己也应该说点有趣的话表明自己也认为那个眼睛闪闪发亮,头上打着摩丝的布伦特·哈珀虽然很有魅力,但可惜不合适。于是,她结结巴巴地说布伦特·哈珀最坏了——立刻,女孩们都围在她两边,要求她说清楚和布伦特·哈珀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布伦特对她做了什么?卡丽·丹口水啐得太用力了,发卡差点从漂亮的金发上掉下来。
乌鸦排成帕特里夏不认识的队形继续飞着,虽然第一周学校的大部分课程都是找出各种东西的模式。“模式”是你回答标准测试问题的方式,是你记忆大量文本的方式,也是你最终构建自己生活结构的方式。(这就是著名的“萨利尼亚课程”)。但帕特里夏看着那些乌鸦,它们乱哄哄、急匆匆地不知道要去往何方,她完全搞不懂。乌鸦们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路径,似乎终于注意到了帕特里夏,之后又围成一圈朝公路飞去。
告诉帕特里夏她是个巫师,然后却又丢下她一个人,这是为什么?而且一丢就是好几年?
帕特里夏一直追赶着乌鸦,忘了低头看,直到撞到什么人。她感受到那种撞击,听到有人痛得大叫一声,然后才看到自己撞上的是什么人:一个瘦长的男孩,沙色头发,下巴很长,他先是倒在操场边缘的网状围栏上,然后又弹到草地上。他站直了身体。“你干吗不好好看路——”他看着自己左手腕上的什么东西,并不是一块手表,然后特别大声地骂起来。
“怎么了?”帕特里夏问。
“你把我的时间机器弄坏了。”他把那个东西一把从手腕上扯下来给她看。
“你是劳瑞,对吧?”帕特里夏看着那个机器,肯定是坏了。机器外壳上有锯齿状的裂纹,里面冒出一股酸味。“真的很抱歉把你的东西弄坏了。你能再买一个吗?钱肯定是我来出。或者我想,可以由我父母来出。”她心里想着,妈妈肯定喜欢,又有麻烦事要处理了。
“再买一个时间机器,”劳瑞不屑地说,“怎么着,你直接走到百思买商店,从货架上拿一个时间机器?”他身上有淡淡的蔓越莓味,可能是来自某种身体喷雾之类的。
“别那么挖苦人,”帕特里夏说,“软弱的人才会挖苦别人。”她没想着押韵,而且她原本想着这句话要更深刻。
“对不起,”他斜眼看着机器的残骸,然后小心翼翼地从细瘦的胳膊上解下带子,“我想,应该可以修好。顺便说一句,我叫劳伦斯。谁也不许叫我劳瑞。”
“我叫帕特里夏。”劳伦斯伸出手,帕特里夏握了三下。“所以,那个真的是时间机器吗?”她问,“你是开玩笑的还是怎么着?”
“哈。”他在嘴边斟酌了一下,“那么,自然到底哪里好了?”
“它是真实的、杂乱的。不像人。”她告诉劳伦斯野火鸡在她家后院集会,葡萄藤沿着墓地的墙壁一直爬到公路上,康科德的葡萄因为靠近死亡所以更甜。“这附近的树林里全是鹿,甚至还有一些麋鹿,那些鹿几乎没有任何天敌。雄鹿完全长大的话能有一匹马那么大。”这个说法把劳伦斯吓到了。
“你不是要把它卖了吧,”劳伦斯说,“所以……你是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