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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恍如感觉不到嫌憎,搁下玉如意,拿起一枝金簪。
簪子是鸟鹊缠花枝纹,小鹊尖尖的小嘴,身上毛羽精致,花枝蕊丝将露未露,雕工妙绝。
“这簪雕工不错,不过立意还是俗,禽鸟花枝,所有银楼的簪子都如此,赵氏不过跟风随大流罢了。”小娘子尖刻道。
薛眉盈是个不懂规矩的,当即问道:“依你所见,什么样的才叫新颖?”
“自然是人无我有,人不敢而我敢,先天下之先了。”小娘子看一眼薛眉盈,侃侃而谈,“首饰样式不妨以兽为形,咆哮的猛兽,老虎、豹子、狮子都可,材质么也可以大胆一些,金玉银之外,也可石头,兽骨,木头等等。”
“姐姐见解真不凡。”薛眉盈大赞。
小娘子找到知音,欢喜无限。
两人一人问一人答,跟唱双簧似的拆人家的台。
……
掌柜忍不下去了,满脸肃杀,朝伙计使眼色。
薛眉盈说得兴致正刚,忽然扫把横到眼前,跟那小娘子一起,被粗暴地赶出赵氏银楼。
“真没风度。”小娘子唾弃道。
薛眉盈跟她同仇敌忾,作为赵氏银楼少东家的说亲对象,感受又更深,愤愤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底下的人这样,主子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可不是,听说这家的二郎迟迟说到不亲事,祝他孤独一辈子。”小娘子道。
两人发挥出骂人的天赋,骂了许久方住,问对方名姓。
小娘子名沈贞儿,阿耶是工部主事,因她好打扮好买首饰挥霍无度之故,亲事上老大难,今年二十一岁,还没订亲。
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老大不小想嫁嫁不出去,相逢不必曾相识。
薛眉盈与沈贞儿见面成知己,只差撮土为香义结金兰。
日落,两人依依不舍挥手作别。
进家门,薛眉盈方想起忘了考察未来夫婿品貌。
徐氏和薛长临先于薛眉盈回家了,大厅中坐着,谢正则也在,徐氏和薛长临满面愁容,谢正则却是很开心,唇角的笑意压也压不住。
“这是……赵二郎是好是坏?”薛眉盈没看透。
“赵二郎举止翩翩,风度极佳。”薛长临悲伤道。
“长得很好看。”徐氏眼眶红红道。
“那不是很好吗?”薛眉盈不解。
“他不愿意娶妻。”谢正则用上他无人能敌的自制力,艰难地忍住没大笑出来。
“不愿意娶妻他干嘛托杜维桢来提亲?”薛眉盈更迷糊了。
“那是他耶娘一厢情愿,今日下午,他可当众给伯父伯母没脸了。”谢正则一脸羞恼。
“怎么个没脸法?”薛眉盈很好奇,抱住谢正则胳膊兴致勃勃问。
耶娘没脸她还这么开心!
怎么养出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儿呢?
徐氏想死一死。
薛长临见夫人不开心也不开心,想对薛眉盈动暴力,又不舍得,眼光怂恿徐氏。
徐氏狠狠瞪去。
女儿没错,没心没肺也是优点。
薛长临缩肩膀。
谢正则警惕地望一眼徐氏和薛长临,拉薛眉盈:“咱们回春慵阁,你抱着雪蟹听我慢慢说。”
“好啊!”他说什么薛眉盈都赞成,蹦蹦跳跳出门。
“我这还没对盈娘咋样呢,他担心什么啊!”徐氏觉得自己很冤。
“我也没咋样,只是急你所急,你就瞪我了。”薛长临也觉得自己很冤。
“盈娘都是被他惯坏的。”徐氏悻悻道。
“夫人说的对。”薛长临急忙附和。
雪蟹不想认耶,半日不见娘却很是牵挂,薛眉盈和谢正则进春慵阁,喵呜一声朝薛眉盈扑过去。
薛眉盈眼巴巴等着谢正则讲赵瑾如何给她阿耶阿娘没脸,没留神,直直向后仰倒。
“小心。”谢正则惊叫,长臂一捞一揽,薛眉盈倒进他怀里,雪蟹落到地下。
软玉温香。
谢正则脑子里铮一声似是琴弦绷断,身上又是寒又是热。
搬出薛府后,见面时薛眉盈还是粘他,抱他胳膊拿脸蹭他肩膀什么的,可他心中有鬼,不敢有所动作,更不说这般把人搂个严实了。
雪蟹没扑成,眼看耶娘紧搂着把自己扔一边,气急败坏,喵喵喵叫个不停。
“正则哥哥,你干嘛抱着我不放开啊?”薛眉盈软软问,香甜的气息喷在谢正则颈侧。
谢正则惊醒,浑身不自在,偏不能让薛眉盈看出不自在,为体现自己的正常,小题大作声音失真假装着急问:“雪蟹扑得太猛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薛眉盈见谢正则急成那样,不确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