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哥要混娱乐圈[剑三]第9部分阅读
半路出家的演员,但从他能在短时间内抛开古人的身份充分融入到现代社会就已经可以体现出他在表演方面的天赋。
而齐景昊的戏路原本就不止于那些情情爱爱的偶像剧,只是形象所累……经纪公司一直都在试图给他找转型的时机,而易体这部电影正巧提供了这么一个好的机遇。
所以虽然两位主演一直处于面和心不合的矛盾阶段。
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在工作时暂时放下私人恩怨,因为一旦掉以轻心就可能在拍摄当中被对方带跑神……双方都认为这种事绝逼不能忍的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路死磕到底地超常发挥直到在别墅的戏份拍摄结束。
是的,在别墅的戏份拍摄结束。
两兄弟在童年的大榕树下争吵的最终结果就是连榕树都被它们吵得脑瓜子疼于是开口说话了对你们没有看错。
一棵树。
它开口说话了。
还记得一开始就提到的这是个奇幻片吗
想象一下一颗古朴沧桑的大树干子上忽然裂开一个大口子,开开合合嘚吧嘚吧的跟你说起话来,不要说你们了连哥哥都差点给吓尿了好吗身为盲人的弟弟反而可以再次借机嘲讽他一顿,于是本来就火药味十足的两兄弟直接把千年难得开口说一回话的榕树大爷晾在一边,又吵了起来。
榕树大爷表示很惆怅,随着他惆怅的心情树叶都开始唰唰往下落,直接盖了两兄弟满头满脸,这才让他俩消停了一阵子。
榕树大爷语重心长地道:“你们俩我大小看到大的,这么吵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就来帮帮你们吧。”
啪嗒一声。
两兄弟同时眼前一黑。
再醒来,已然物是人非。
……
导演喊卡之后,白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蹦跶到片场边上,那里化妆的姐姐正举着化妆包等着他,按理来说白黎的相貌不需要这么频繁的上妆,但纠结之处就在于他扮演的是高于他实际年龄好几岁的角色,所以就需要靠化妆师精湛的技术来把他打扮的年长一些。
接下来的剧情他就需要扮演被互换了身体的哥哥了。
也就是齐景昊之前扮演的角色性格。
他微微蹙着眉头看了几页剧本,忽然侧过身瞅了一眼齐景昊所在的方向,却发现后者刚好也正盯着这里看,两道视线相交之后齐景昊愣了一下,随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有些恼羞成怒地把整个人转过去,同样故作镇定地看起了剧本。
白黎:“……”
宋凯文从背后拍了拍他,递给他一瓶水:“怎么了”
白黎:“……你刚才一直在我背后”
宋凯文点头笑了下:“你剧本看的入神,我就没打扰你。”
白黎:“……你觉得中二期过长有没有药救”
宋凯文一头雾水,呆呆回道:“啊”
白黎:“没什么。”
这又不是病,应该没得救。
作者有话要说:双商欠费的齐景昊的故事
完了,后面应该不会有这么多字来专门写他……即将换地图,我在想是先开剧组地图还是先开苗疆地图。
第二十六章 :老家
林毅猛然从黑暗中惊醒,笼罩在他周围的却依然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可以感受到身上盖着一层让人心情安定的带有刚晒过阳光味道的软和被褥,但身为一名刑警天生的直觉告诉他自己正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所以不要指望他会傻乎乎地翻个身子再睡一回。
刑警同志维持着丝毫不凌乱的呼吸心跳,侧耳倾听之后确定房内没有第二个人的呼吸。他这才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自己没有受到不友好的束缚后下意识将手伸向了腰间,配枪果然已经不见了等等,好像有些不一样。
他仰起头深深地嗅了一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似曾相识的刚出锅的饭菜香气,令林毅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八年前,那个他还在跟那个假惺惺的混账弟弟住在一起,是他生命中一家四口弥足珍贵的温馨的时刻。
通常这熟悉的香气传出厨房的时候,还会伴随着那位因为没有跟他老爹白头偕老、直到现在他还觉得有点可惜的继母高声的呼喊。
“悦悦,你醒啦”
对,就是这个声音。
这回忆也忒逼真了点。
林毅以为自己还没睡醒,伸手去拍自己的脑袋,然而却在手掌接触到柔软发梢的一瞬间,他心猛地沉了下来。
这不是他的头。
如果他的头发长到这德行,那早八百年警队就把他开除了。
男人抓起一把狠狠拉扯了一下确定它们是货真价实的长在自己脑袋上。此时此刻他那异常活跃的脑细胞立刻发散出了几种可能性。
最恐怖的那种都不是他在某段时期遇到了突发事故而变成了植物人,一觉醒来数年已过。
而是
林毅面无表情,缓缓将手指伸向那不同于他日夜风吹日晒而变得无比阳刚粗糙、反而是只有在他那养尊处优惯了的弟弟身上才能长的出来的细嫩脸庞。
真他娘的光滑紧致有弹性。
大警官的表情石化,碎裂。
风一吹,全散了。
……
导演坐在场外老怀安慰地捧着保温杯。由衷的说,他当导演这么多年导了大大小小多少场戏,最省心的就是这一部。
他一开始最担心的就是歌手出身的白黎在这么短时间内无法做到同时接受两个截然相反的角色设定。
却没想到他连一些剧本上没有写出的小细节都演绎的非常到位。
就刚才那段戏来说,在那种情景下摸枪和不动声色观察四周的动作都很自然,很有感觉。
按照这个进度,说不定拍摄可以在春节前完成。
想到这里,导演喝下一口手中香气四溢的罗汉菊花茶,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
……
与易体电影拍摄进度齐头并进的还有宋凯文前些天说过的新单曲。
原本就是作为歌手出现在观众视线内的白黎在发行他的第一张单曲之后,不出意外地取得了相当火爆的成绩。
他唱功原本就得到业内业外的一致认可,词曲方面又有在音乐圈混了个把年的宋凯文把关,歌曲质量高再加上最近他风头很胜,大卖简直就是必然。
机缘巧合的是,曾经的新之声冠军方逸轩的新单曲也在同期发售。
赛事完成之后在一定时间内也受到大家瞩目的他并没有签约天明,而是去了一家天明娱乐的对手公司。
在白黎发行单曲十天之后,一家较为权威的电视台公布了本周单曲销量排行五十强。
白黎的名字以气煞众人的姿态堂而皇之地空降第一名,晃瞎众人狗眼地挂在榜首。
而直到上周还是榜首的方逸轩却非常憋屈地被压在了下面。
这一发现令捧着兔头在电视机前蹲着的白黎讶异地惊呼出声,不过惊讶的内容恐怕会让任何一个不知内情的人大呼这人说起话来怎么能这么欠揍:“姓方的新曲居然卖的不错啊。”
宋凯文正在卧室和浴室间来回转悠忙忙碌碌,抽空看了一眼电视屏幕,简明扼要地给了他一个非常合理的回答:“新公司捧他。”
因为现在圈内外都知道你身上贴着天明娱乐的标签。
所以把其视为对手的娱乐公司当然要捧你的对手来跟天明打对台。
虽然看起来出师不利就是了。
这段话宋凯文没说出口。
因为他完全可以想象说出口的下一秒就会被白黎嗤之以鼻的对手你个毛毛球啊鬼才要跟姓方的当宿敌一样的存在,说出去不觉得很掉份儿吗给吐槽回来。
宋经纪人顺手拿刚才从浴室带回来的毛巾擦了把汗,表示最近神经有点紧绷,他就不作死再给自家艺人机会把它们给打几个洁了。
白黎啃完了兔头,愉快地伸出柔软的舌尖舔舐了一下手指上残留的余味。前段时间忙于单曲的发行,被宋凯文明令禁止接触任何会使得他嗓音受损的辛辣食物之后,今天是第一天被特别允许接触到这份久违的美味。
他意犹未尽地吮着指尖,目光流转到一直在房内走动忙碌的宋凯文身上:“说起来你今天转来转去的干嘛呢年末大清扫”
宋凯文捧着牙刷牙膏从客厅走过,头也不抬地回应一句:“你也说是快过年了,我要回老家一趟。”
哐当。
白小黎新拿在手里的兔头滚到了地上,然而他却丝毫不显心疼地抬起脸,声音赫然高了好几度:“………………那我呢”
宋凯文收拾完东西,走过来无比慈祥地摸了摸他的头:“几天我就回来了,你自己能活着吧”
能。
当然能。
这世界没了谁都不会不转,更何况白黎有手有脚纯爷们一个,搁在大荒漠里分分钟引一堆蝎子沙蛇就着太阳烤烤就能下肚。
所以白黎平静地说:“你走吧。”
宋凯文:“……”那凄凉哀怨的语气差点让他脱口而出接下去走了就不要回来。
白黎:“我一个人挺好的。就是家里有点冷清。”
宋凯文:“……”睁眼说什么瞎话呢。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没放弃想把阳台的蝎子蛤蟆给挪到屋子里来,我一走不是正好随了你的愿
白黎目光深远平和,饱含沧桑:“没事,外面不冷清就好。对门的高子阳啊,楼下的楼管大妈我都熟,我多走动走动就好了,就是怕麻烦到人家。”
宋凯文:“………………等等你不是早就搬到剧组别墅里去了么,不就是隔三差五的回来整一整阳台上那堆花花草草。制片方还特许你拍完电影也能继续住着……不对,这些词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白黎眨了眨眼,心虚扭头。
宋凯文恍然大悟:“不就是刚才电视里放的我与婆婆的战争里婆婆的台词吗”就换了个人名连标点符号都不带重组的
白黎仰头望天……花板。
宋凯文哭笑不得地坐到他身边:“这样吧,最近也没什么工作,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了,我家在y省,就是当初上节目给你杜撰的那个老家。”
“”
白黎眼前一亮,嗷嗷叫着给了他一个熊抱,兴奋地难以自持,连兔头都顾不上拿无比欢快地往外跑说马上回去收拾东西。
却没想到一开始正巧撞上了对门出来倒垃圾的高子阳。
叼着烟屁股的流氓警察高挑着眉,扫了一眼白黎这副得瑟的小样子:“这么高兴,捡着钱了”
白黎:“滚蛋,我要跟经纪人出去玩……不对是回老家,y省哟。”
高子阳啧啧了两声:“那你可要小心了,前几年我没回来本市做卧底的时候在y省待过一段时间,抓了成打的流窜盗墓贼跟人贩子,你可别一时大意让人给拐了去……人家就喜欢拐你这种细皮嫩肉漂漂亮亮的小男孩。”说罢就真的伸手上来打算摸一把他的脸好完善一下这出老流氓调/戏小帅哥的戏码。
白黎不动声色退开一步:“……”你才小男孩你全家都小男孩。“瞧您这地图炮开的,代表全体遵纪守法的的y省人民鄙视你”
嘲讽回去之后就跟那脱缰的野狗一样撒腿跑下楼,在警察同志的视野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高子阳嗤笑一声,转身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
暖风熏人的下午。
自这栋曾经被誉为鬼宅,而如今阳光灿烂的怎么都无法再套用这个形容词的别墅内开始有人入住之后,这是第一次,两个无疑从任何角度看起来都完美的仿佛天神恩赐的男人分别坐在一张圆桌的两边,轻声地谈论着什么。
忽然,这一副如画般的画面被一阵急促的上楼脚步声打破。
桌面上静放着的咖啡杯里被震得激起阵阵涟漪。
齐景昊不满地回过头,正好看到罪魁祸首的白黎一阵风似的从他面前奔过,气势如虹地跑进卧室。
优质偶像的表情有一丝龟裂,没等他冷艳高贵地对同住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的无理发表点什么看法,白黎又嗖地一声从房内钻出。
齐景昊:“……”
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邵钧天有些忍无可忍地放下手中散发着香醇气息的咖啡,以同居人兼任房东的身份把今天显得有点活泼过了头的白黎叫过来:“你在干什么”
白黎手里抱着刚从楼下客厅抱来的兔子抱枕,这玩意儿跟熊猫睡衣是一套的……不要在意为什么熊猫和兔子的周边物品会是成套的这种无伤大雅的问题。“收拾东西。”
齐景昊插话:“你要搬走”
白黎:“不是,我要跟宋凯文回老家。”
身为一个非常懂得察言观色你确定的半现代人类,白黎以他独到精准的目光捕捉到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齐大偶像的脸色顿时变了。
就根棵芥蓝菜一样,绿油油的。
有点咬牙切齿的齐芥蓝:“你跟他回老家虽然电影拍完了,万一临时要补拍镜头怎么办果然三流艺人就是三流艺人,你身为演员的自我修养都被狗吃了吗。”
白黎:“……”
不知道演员的自我修养跟过年回家看经纪人的爸妈有个半毛钱的关系
邵钧天不动声色地翘起一条长腿,将双手合拢优雅地搁在膝盖,语气不乏关切地问:“宋经纪人的老家,我记得应该是y省”
白黎点头,接着直接无视对面齐景昊跟唱京剧似的变换起来的脸色,抱着兔子抱枕继续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对着白黎的背影重重地冷哼一声,齐景昊低下头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下午茶时间提前结束,邵钧天起身回到书房,在那里,每天例行都会将集团大小事务整理起来送到这里的金牌助理庄晨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书桌边等待着他的老板归来。
邵钧天直接坐到书桌后翻开一叠文件开始批阅,眼皮也不抬地问:“上次让你查的怎么样了。”
庄晨微微低头:“找到流到我们店里那些货的工厂源头了,果然是在y省。”
邵钧天眯着眼打量着手中的文件,忽然抬起头,问:“你觉得我要不要亲自去一趟”
庄晨木着脸:“老板,刚才在外面的我都听到了。”
邵钧天:“哦”
这意味深长的一个哦字简直听得庄大助理大脑充血头皮发麻口干舌燥万千滋味在心头。他顾不上拭去额角滚下的一滴汗珠,立刻道:“………………还是您亲自去一趟比较妥当。”
邵钧天满意收回视线,用那种要给自家助理的正确选择点上三十二个赞的高冷语气:“我也是这么想。”
作者有话要说:晚来的二十六章……………………结果还是写了点电影…………剧组镜头已经彻底没了下章开始开启新地图。
第二十七章 :贼船车
太阳当空照。
花儿对我笑。
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行李包
如果说昨天晚上之前白黎的心情正如那歌中唱的一般阳光明媚,那今早被高高升起的太阳从舒舒服服的被窝里晒醒过来却发现床头闹钟里的电池在昨晚凌晨一点就已经不给面子的寿终正寝了之后,他的心里只剩下了那包含蛋疼的一个字
操
来电显示宋凯文从一个小时之前足足打了个五十个电话给他,但是电话本身却在不知道是第几次响起铃声的时候就被睡姿彪悍的白黎一脚踹下了床给摔裂了屏幕。
多么凄凉。
简直与他此时的心情交相辉映。
离登机还剩一个小时。
从这里到机场差不多要四十分钟车程。
还不算堵车,红绿灯,老婆婆横穿马路海啸地震火山爆发等等不可抗的突发状况。
蛋碎了一地的白黎只花了不到五秒钟的思考时间,就果断地穿好衣服随便用手指捋了两把那鸟窝似的脑袋,打开早准备好的满满当当的行李箱,从里面取了几样东西塞进他平时外出工作用的帆布挎包,背在身上直接打开卧室的阳台,像只自由的小鸟一样飞跃出去。
三两下的功夫,并没有因为忙于演艺事业而生疏武艺的白黎已然出现在别墅的一里之外。
他啪地踩到一团灌木花丛中,惊起三两只歇息其中的雀鸟。
接着又脚尖轻盈地落在几步之外的草尖上,连一颗晨露都没有碰落。
大约三十分钟之后,在候机大厅等到团团转、心情方面就跟把心脏放在火上烤再撒把孜然没两样的宋凯文终于等到了面朝他急匆匆奔跑过来的自家艺人,他一句话不多说直接问:“证件都带了吗”
因进行了过量运动而面色微微泛红的白黎胸膛起伏着晃了晃腰间的挎包:“带了。”
一开始说好的收养手续至今还没办下来,总不能让白黎一直顶着黑户的头衔在公众视野里晃荡那些狗仔队就跟那围着鸡蛋嗡嗡飞的苍蝇没两样,稍微裂开一点缝隙就疯魔一样扑上来叮着不放。托了白黎目前公众形象的福,以及宋凯文手续齐全的监护人身份,这张临时身份证很轻松就办了下来。
两人终于踩在最后的时限过了安检,顺利登机。
……
飞机上,第一次坐飞机的白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土包子感,甚至是有点见怪不怪地在乘务员的带领下坐进属于自己的座位,然后对着舷窗外头明媚的日光和空旷的跑道懒懒打了个哈欠。
对此宋凯文的理解为整个现代社会对于他来说都是大观园。
早就不是第一天进园子的白黎已经过了那个会在心里对任何园子里新奇物品都需要磨合适应的时期。
千锤百炼之后的神经是会麻木的。
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却没想到白黎在盯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之后,没有任何预兆的开口道:“我们寨子里要是有人想出远门,也跟你们这儿一样坐在东西上飞过去。”
宋凯文:“……啊”
白黎面无表情,伸手在面前金属的飞机壁上敲了敲继续道:“不过我们都是直接骑圣鸟,一次顶多坐一个。再多就飞不动了。”都是负责喂鸟的师姐们太宠它们了的缘故,活生生把一群婀娜的孔雀给喂成了一圈圆乎乎的肥鸡,“隔壁唐家堡坐的是能载入的机关木鸟,以前来我们寨子参加花山节的时候还送给我们一只。”可惜的是几天之后就被村子里一帮没见过世面的熊孩子给玩坏了。
不知道这段话重点在哪里的宋凯文:“……”
白黎明媚忧伤地对着天空不知道扬起了多少度的下颚,在宋凯文诡异的目光下深沉地叹了口气。
这玩意儿这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思乡情怀。
或许是因为他们即将要飞去的y省,在地图上看起来跟他们寨子的方位有些相近。
怀揣着那浓烈思乡情怀的白黎少年显得特别落寞地扬起那只纤细毫无血色的手腕对着乘务员柔柔弱弱地摇了摇。
乘务员姐姐走过来温柔询问:“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白黎扬着那张既苍白又挂满哀伤的漂亮脸蛋,忽闪着小动物一样亮晶晶的眼眸,可怜巴巴到让人有种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都要尽量为他满足的冲动。
宋凯文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乘务员姐姐柔和的要滴出水来的目光中,少年一张嘴就直接恢复了他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人物设定:“饿死我了,有吃的吗”
乘务员:“…………”
根本不指望他出门在外不丢脸的宋凯文:“………………”
怎么了,白黎莫名地发现四周出现了诡异的沉默。大早上爬起来连口水都没喝疾奔八百里赶上飞机当然这个数字是有点夸张。他怎么就没有点张口求投喂的权利了
要吃肉要喝水
有兔头最好也来一打
少年痴心妄想又无理取闹地仰头巴巴望着乘务员。
虽然飞机上提前用餐不是很合规矩,不过好心的乘务员姐姐还是给他拿来了半根长棍面包外加两瓶水。
乘务员:反正这玩意儿就没有客人没吃剩过。
肚子饿的时候吃米糠都像是龙肉的白黎美美地享用完了餐前餐,两瓶水下肚之后就有些内急。
在询问了飞机上厕所在哪之后就飞奔过去,成功解决了人生大事从厕所隔间走出来的时候,在飞机上并不宽阔的洗手台前他邂逅了一个背影看起来非常眼熟的男人。
高大、短发、西装。
整个人散发着似乎刚刚被深度精神摧残了之后的头顶都能具象化出黑色雨云来的深沉崩溃气息。
白黎木着脸从背后拍他的肩膀:“中午好啊助理哥。”
庄晨拧龙头的手一抖,强劲的水流在他手下倾泻而出,在重新拧紧它并把脸拧过来面向白黎的时候,助理哥已经回复了那副人前温文尔雅的精英范儿,从头到脚找不出一丝丝负面情绪地道:“白黎这么巧你也在这趟机上。”
发现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人型生物中又多了一个自带影帝属性的白黎若无其事地往前迈一步开始洗手:“是啊,你呢助理哥。去y省公干还是……陪人来公干”
庄晨轻咳了一声,不急不缓地道:“邵先生在y省有几个搁置了很久的贫困地区救助项目,如今正值过年,他最近刚好有时间可以亲自过去考察一下项目点。”
邵钧天所在的集团是他爷爷那辈一手创建起来的。
在创立初期,相比起普通的娱乐业项目,更多的利润来源靠的其实是另一条不能摆上台面来的产业链。
然而到了集团成立中期,日渐强大起来的国家zf开始大力打击起这片灰色地带。
大大小小因此备受牵连的企业倒闭的倒闭,破产的破产。
在那种生死存亡的时刻,邵钧天的爷爷当机立断地切掉了那条原本就不存在与众人视线内的产业链,并且开始耗费大量的金钱使用大量的慈善项目来稳固企业的形象,多番努力之下,最终力挽狂澜让原本一度濒临破灭的企业在数年间重新占领了业界龙头老大的位置。
直到老爷子退休下来之后,集团仍然每年都要不予余力的扩大慈善事业,几乎已形成了一种企业传统。
所以说庄晨口中的这条理由真是教科书一般的充分合理。
白黎仔仔细细洗着手,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么说邵钧天确实在这趟机上。”
两人对话就这么突兀的中断了,庄晨离开厕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而白黎也在助理哥彻底离开走进头等舱的时候,才慢吞吞地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往完全相反的方向回到了属于他的经济舱。
不到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少年沉默的令宋凯文忍不住怀疑乘务员给他的面包里是不是加了一种名为噤声的神奇药剂,毕竟白黎不可能在去厕所的那段时间吃错什么东西……他今天转性了
被这个念头劈中的经纪人莫名打了个哆嗦,伸长了脖子去确认了一下今天的太阳究竟是从哪个方向升起来的。
三十分钟之后,他们站在位于y省机场外部的马路牙子上,由始至终白黎都没有再跟庄晨或者是他的老板邵钧天碰到面。而更为奇怪的是,他们在这里来回招呼寻找了一刻钟,居然连一辆可以载他们的汽车都没有找到。
这不科学
按理来说机场外面难道不该停满大中型各种款式的载客车的吗
忽然,白黎眼尖地留意到在路边一棵长的格外枝繁叶茂的榕树底下,非常不显眼的停靠着一辆造型上相当朴实无华的黑色小型载客车。
因为其外壳颜色和所在方位的原因,他差一点儿就把它忽略过去了。
白黎屁颠屁颠儿地拉着他的经纪人去敲响了那辆车的车窗,而在车窗缓缓落下并且露出里面坐着的人是谁的时候,刚才还揣着一脸笑意的少年立刻把脸垮了下来扭头就走。
然而对方却没给他那个立刻抽身的机会,冷艳高贵到连标点符号都带了一股子不屑味儿的嗓音顿时从他们背后响起:“你们找不到车”
不,只是正准备找结果运气奇差第一脚就踩中了狗屎而已。
白黎面无表情地停住脚步。
邵钧天来参加那什么贫困地区考察项目也就算了,你大爷的三天前还用没有演员自我修养这条无理取闹的理由把我从头鄙视到脚的怎么也从这里冒出来了
车子里的男人顶着那张足以用倾倒众生来形容的精致脸庞,用刻意到不行的陌生语气淡定地道:“我只是受到当地旅游局的邀请担任旅游大使来拍摄宣传片而已,这辆车也是旅游局给我配的,本来早就该开走的不过司机一时忘记了路所以他正在看地图,不是特意停在这里的。”
谁问你了啊,自我感觉不要太良好行吗这么嘚啵嘚啵一大堆解释给谁听啊
而且身为当地司机居然会忘记路这种丁点儿逻辑也没有的谎话你告诉我有哪个出门带智商的人会相信
齐景昊高昂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用余光扫了一眼白黎跟站在他身后显得有些不自在的宋凯文,语气不乏烦躁地道:“好吧好吧,我把车子跟司机都借给你们,看在我们以前合作过的份上……合作过电影的份上”
电影两个字被狠狠加重了语气。
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被莫名其妙借了司机和客车的白黎和宋凯文:“……”
齐景昊:“还不赶紧上车啊你们这是在耽误我的行程知道吗”
看不出来他哪里被耽误了的白黎:“…………”
特别有种想拉着宋凯文掉头就走看看这货到底是不是真的敢把车停在这里直到天荒地老的冲动。
但是在又跟这位爷僵持了五分钟,始终没看到有新的客车开来就连打电话叫当地出租车也被告知需要提前预约之后,发誓绝对只是迫于无奈的白黎跟宋凯文在齐景昊隐隐显得有些得意的目光下,沉默着坐进了面前的这辆向他们敞开了大门的车里。
妈了个巴子的,怎么有种上贼船车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伙伴发现了这回确实是四人行………………
第二十七章 :巫医
齐景昊本来坐在后座,白黎在车门打开时就当机立断地一屁股占了他身边的位置,迎着二少爷刀削一般的锐利眼神,白黎十分理直气壮地指挥着自家经纪人:“三个人太挤了,宋凯文你坐前面去。”
并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的经纪人想也不想就直接照做,副驾驶座那宽大的椅背直接将位于正后方那时不时瞥一眼过来的齐景昊视线彻底隔绝,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给他。
白黎隐隐听到某人后槽牙摩擦的细微声音,淡定地掏出飞机上带下来的一袋薯片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车内都弥漫了一股新奥尔良烤鸡翅味儿。
所有人都已入座。
司机大叔仿佛早就预知了这趟车的正确载客数,在宋凯文坐定了之后就立刻发动引擎,朗声问:“去哪儿”
齐景昊踹了一脚前座,声音拔高:“问你话呢,去哪”
宋凯文犹豫了下,绝对是出于一般意义上礼貌地道:“我老家地方很偏,要不还是先让司机载你,把我们送到公交车站就好……”
没等他说完齐景昊那漂亮而不失英气的眉毛一挑,霸道地道:“让你说你就说,少扭扭捏捏。我还差这一两个钟头不成”
白黎:“……”
不好意思刚才上车前是哪位大爷在那儿义正言辞嚷嚷着不要耽搁他寸秒寸金的宝贵时间,就跟多待一秒钟就要赶不回家见爹妈似的
说出口的话都被吃到狗肚子里了是吧
齐景昊话说到这份上,宋凯文只能低声报了个地址。
司机二话不说,拐了个方向盘一脚油门让车子在大马路上飞驰起来。
正如宋凯文一开始所说,他老家村子的所在地确实非常偏远。随着时间流逝,马路两旁林立的水泥建筑物渐渐少了,人来车往的城市景观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矮不一的树木植物以及空荡到显得有些寂寥的郊外路面。
白黎啃完了薯片,把丁点儿碎屑都没剩的包装袋卷了卷叠起来重新塞回包里,抬起屁股来拍了拍前座司机的椅背:“有水吗”
齐景昊没好气地:“没有。”
白黎嘴角抽了下:“我有问你吗……司机前面停车。”他刚好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处孤零零的便利店,总觉得过了这这块就很难才能再遇到一家,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是想也不想就向着宋凯文伸出了手:“钱。”
车子稳当地停靠在便利店门口。
白黎欢腾地开门下车一头扎进店里去,再出来时手里提着满满一大袋各色食物饮料。
齐景昊:“……你把便利店给打劫了”
白黎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滚蛋,这些都是明码标价在货柜上卖的。”撕开一包调味花生仰头就往嘴里倒,他漫不经心地舔了舔嘴唇,伴随着咯嘣咯嘣的咀嚼声,“后面有车子跟着我们。”
齐景昊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伸出手指挑开塑料袋的一角,漫不经心地拿眼睛瞥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在看到袋子底部又几个布丁之后眼眸微微一亮,目的性明确地朝着巧克力味的伸出手去……却忽然顿了一下,转而拿了个旁边的原味。
他撕开包装纸也不忘冷哼一声回应白黎:“早发现了,狗仔队吧。”
“真的”宋凯文紧张地回过头,果然看有一辆车子不急不缓跟他们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白黎在袋子里挑了几样塞进包里,剩下的全扔给前座的宋凯文:“管他们是谁,到你家了要是还跟着,我亲自动手把他们请回去。”
齐景昊嗤笑:“说得好像你是叶问李小龙似的。”
白黎最终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叶问是武术宗师,李小龙是武打明星,两个八竿子顶多打着三着的人下次拿来一起嘲讽别人之前麻烦先弄弄清楚好吗”连他这个八百年前穿来的古人都知道的知识你怎么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哟。
齐景昊被噎得脸色泛红,一脚狠踹向前面的座椅。
啪地一声,宋凯文手里的巧克力布丁被震得掉在了膝盖上。他尴尬地掏出纸巾来擦了擦污渍,然后把脏了的布丁扔回已经开始充当垃圾袋的塑料袋里。
天色已经开始转暗,人工筑起的马路已经消失了,车子颠簸着行驶在一条长长的泥路上,司机要开的很小心才不至于让车轮碾到忽然从两边油菜地里窜出来的野猫野狗野耗子什么的……忽然宋凯文说:“可以停了。”
村口就在前面不远。
回老家二人组提着行李下车来,跟司机大叔道了谢之后,心怀感激地目送他再次小心翼翼地开车离开这条坑坑洼洼的道路。
齐景昊:“看够了没有,车都没影了。”
白黎:“……”
宋凯文:“……”
等等司机大叔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你好像把车上最重要的东西乘客给落下忘了带走啊啊啊啊啊
齐景昊却仿佛半点儿不知道自己被落下了似的,昂着下巴仍然一副拽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地用仿佛看脚底蝼蚁住的窝一样的眼光远远打量着村口的那棵歪脖子树:“还不进去,站在这儿喝西北风呢”
白黎:“……你不是要去拍那什么旅游局宣传片吗怎么杵在这儿跟我们一块喝起西北风了”
齐景昊:“我还没蠢到大晚上的再连着坐几个钟头车回去住酒店……看在这儿环境不错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住一晚上明天再让世界来接好了。”
这而十年如一日的欠揍行为模式也令白黎手痒到恨不得直接招呼上去把人揍出三百里。
宋凯文挡在他们中间打圆场:“好了好了反正车也开走了,我们先进村。”他眉宇间露出一丝凝重,“我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宋凯文的预感成真,进村子后,几乎每家每院都大门紧闭静悄悄地,两个灯都不点。
忽然远远有个人握着手电走过来,明晃晃的灯光往他们三人脸上晃了一下,那人顿时喜道:“是阿夏阿夏回来了”
白黎:“阿夏”
宋凯文:“我的苗名……这村里有一半苗族,我妈也是,我从小被这么叫大的。我没告诉过你”
白黎:“…………没有。”
那个喊着宋凯文苗名的汉子跟脚底装了弹簧似的蹦跳过来到宋凯文面前:“你回来得太巧,村长前几天得了急病还剩最后一口气,大家都在那里,你也赶紧来吧”
宋凯文吃了一惊:“什么病穆卡也没办法”
汉子摇了摇头:“没……这</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