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往哪逃!第2部分阅读
“你”他才正要开口,却被旁边吵杂的女人给打断了话。
“妓女就是妓女,你们这种人只能靠张开大腿赚钱,任由男人糟蹋,不要脸”焦燕妮恶狠狠地指着她讥嘲道。
靳易的脸仍是对着萧奈儿,但目光缓缓移向焦燕妮那头。
拧眉,是他不悦的徵兆。
炮哥见状,忙阻止大小姐再讲下去。“别说了,大小姐”
“拉什么拉我骂妓女关你什么事我就要骂低贱肮脏恶心就算做了人家的老婆,鸡就是鸡”
冷不防的,一道亮光掠过,没有人看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见一只手掌掉在地上,错愕的众人们,包括焦燕妮,都在纳闷那只手掌是谁的一致反射性地看着自己的手,大家的两只手都在,唯独焦燕妮少了一只。
少少了一只
“啊”
焦燕妮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室内,手腕喷出的鲜血如瀑布一般,瞬间染红了整片地毯,也染红了每个人惊愕的眼,惊吓到忘了呼吸,惨白的面孔上尽是不敢置信。
“烦。”靳易淡道,连瞧都没瞧她一眼。
众人眼见大小姐在地上痛苦翻滚,神情布满了恐惧,而她身旁的手掌还微微地动着,更增添对靳易的畏惧。
萧奈儿瞪着靳易手上不知何时握着的一把锐利的细刀,刀身与刀柄一体成型,身长不超过二十公分,刀面平滑银亮,不似一般的小刀,仔细一看才知,那是一把手术刀。
她背脊泛起了寒意,自己就在他身边,却完全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而且手术刀上竟然连一滴血都没有,过血却不沾血,表示速度够快,这种大场面她不是没见过,却从没如此惊骇过。
令她发寒的不是焦燕妮惨不忍睹的下场,而是她感觉不到一丝“杀气”。
要伤害一个人之前,必先有意念,意念驱动着行为,凝聚成一股动力,在动手之前,浑身散发的戾气早已传递出去,所以才有所谓的杀气。
练家子靠着对杀气的敏锐度而躲避危险,但是她感觉不到他的杀气,甚至连一丝戾气都没有,更可怕的是,他依然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这表示他不在乎,砍去一只手掌对他而言,就像切牛排一样普通自然。
他……到底是谁
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她有预感,自己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物。
第三章
她终于体认到那些男人为何对此人这般畏惧了,不只他面无表情,就连他身后四位不动如山的男人也同样面不改色,好似早见惯了这种场面。
“好痛啊”焦燕妮依然在地上哀嚎打滚,失血让她面色惨白如死人。
“靳先生,求您开恩原谅我们大小姐,我们在此跟您赔罪”炮哥带头下跪磕头,其他人见状,恍如惊醒一般,也争相跟着老大一起磕头。
萧奈儿傻瞪着这种集体下跪的阵仗,料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她回过头来,赫然发现他正瞧着自己,忍不住心头直发毛。
“我、我……”该说什么好呢她猜不透这人内心的想法,表面看似平和,说不定下一秒就要了她一只手或一只脚,而她没把握可以躲得过这男人快如闪电的身手。
早知道就不装妓女了,怎么办呀老天爷……
“放心。”他轻道。
啊她呆了呆。放心放什么心现在剧码是演到哪她脑筋一片混乱,忘了该从哪里开始接下去,他一句没来由的话,让她一颗心七上八下,更无法放心呀
“痛死我了,救命啊”地上的人儿还在痛苦挣扎。
萧奈儿胆寒地瞥了焦燕妮一眼,就怕自己是下一个。
“我不会伤害你。”仿佛在补充说明似的,他又加了一句,冷冷淡淡的,不带威胁,也不深情。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勉强挤出微笑,心中暗忖他怎么跟个僵尸一样,目光幽暗凌厉,连笑都不笑一下,噢不不不千万别笑,如果笑了更会把人吓飞半条命。
“你不相信”威严的两道浓眉又向中心靠拢。
“我信我信”她心惊胆战地忙着回话。天呀这人会读心术吗瞟了他手上的刀子一眼,困难地咽了下口水,姑且把他归类为不随便伤及无辜的人好了,呃……这样归类应该没问题吧……
仿佛接收到她眼中的期盼,他将手术刀收起来,而仅是这么一摆手,竟然就像变魔术似的,手术刀一眨眼就不见,害她瞳孔又放大了几厘米。
怎么……怎么……明明一直盯着的,居然连他收到哪里去都不晓得……
“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问话拉回了她的思绪,脑子飞快地转着,冷静地回答
“王春娇。”鬼才会笨得把真实姓名告诉阎罗王,所以她给了一个假名字。
“……王春娇”幽冷的黑眸透着一股诡异,映照出她不自然的神情。
他干么一直盯着她不会连这都那么神,一眼就识破她用假名吧
猎人守则第一条,不能泄漏身分。
为了方便狩猎,猎人们在外头有好几个假身分,一来方便做事,二来方便消失,避免仇家追杀,也避免警方查缉。
王春娇是她其中一个假名,也不怕他查,因为她有身分证,伪造虚无的身分也是“鹰”的专长,“鹰”不会出错的。
意外地,他的手突然按住她手腕上三公分处,看似把脉,却又不像,萧奈儿心下一惊,不晓得他要干么,但很确定这是一个不单纯的动作,就像……在测谎
她突然觉得心口被压得快透不过气,不知是心跳太快所致,还是因那双逐渐眯细的利眸感到悸颤
靳易深邃的星眸,透着诡异的光亮。“你……”
“痛啊痛啊”焦燕妮出现了痉挛现象,不住地哭叫,炮哥等人还在三跪九叩,却不见靳易有任何动容,而他现在终于又转过头去看他们一眼,只因为地上哭叫的女人又妨碍他说话。
“靳先生,求您……求您……大小姐是焦老大的独生女,看在焦老大的面子上,请饶了她吧”炮哥猛向他磕头,如果大小姐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小命也不保了,他非常清楚,全世界能救大小姐的唯有靳先生,因为只有他能把切下来的手再缝合回去,完好如初,绝无疤痕和后遗症。
靳易看看地毯上的血,流得够多了,便对身后的人唤了一声。
“怀仁。”
在他身后始终不动如山的四位门神,秦怀仁、石桥拓郎、诺尔、金昭文,全是他死忠的学生,而其中一位体型壮硕、相貌冷凝的男子走上前。
“学生在。”靳易的大弟子秦怀仁,恭谨地在老师身旁俯首回应。
“把手接回去。”
“是,老师。”
秦怀仁一举手示意,其他三人立刻上前,第一人将地上的手掌放于冰柜内,第二人负责帮焦燕妮止血,第三人则拿出针筒为她注射,动作迅速而熟练,最后由大师兄秦怀仁将焦燕妮带走,其他三人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立在靳易身后,护若门神。
炮哥等人知道大小姐有救,再三叩谢后便赶忙跟上前去,一大群人有如潮水般往房外退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萧奈儿不动声色,意图神不知鬼不觉地随着人群而去,既然戏演不下去,连谢幕都免了,赶紧走人才是。
但她才跨出一步,便整个人顿住,因为她的衣角正被一只手牢牢地握着。
“去哪”身后那清冷的嗓音,不高不低,平稳得察觉不出情绪起伏,就跟他的人一样,猜不透。
萧奈儿缓缓回头,陪着无辜的笑脸。“呵呵……我很有自知之明高攀不上靳先生,所以还是别待在这里碍眼”
“你敢反悔”清冷的语气微扬,声音更轻了。
如果是三分钟前,她敢,但现在,只有对那轻柔到不行的威胁发毛的分,所以她换了一种说法。
“可是我是妓女耶,娶我岂不委屈了你,人家是怕你后悔耶”她还特意强调“妓女”两个字,深怕他忘了,没有一个家世清白的男人会愿意娶妓女,至少在她的认知里没有,也许有些情深义重的男人愿意,但绝不可能是身为医生的他。
“我会娶你。”他又重复一次,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一件公事,不是求婚,而是声明。
萧奈儿很难不见鬼的将内心的诧异表现在脸上,在此之前,她只是把他当成一般普通男人,纯粹是贪图她的美色而答应娶她:而她之所以同意,是为求自保而采取的权宜之计。但在发生断腕事件后,姑娘她改变主意了,与其继续待在这危险的男人身边,不如去面对其他可以预料到的攻击。
握住自己衣角的手,动作看似不经心,其实充满了威胁性。
她知道不能与这男人正面冲突,面对一个猜不透的敌人,直接说“不”并非明智之举,必须迂回而行,而这个她最厉害了。
花开迎春的笑容掩盖住内心的另有打算,她又回到他身边,化身为黏人的半皮糖撒娇地赖进他怀里。
“哪,你说的喔,可别后悔哪”
“不会。”
“可是我的开销很大,习惯了富贵奢华,买个衣服就要花上几十万,你养得起我吗”
“可以。”
“我要住金屋银窝,吃山珍海味,每天有专车接送,晨昏定省有仆人伺候。”
“没问题。”
“我很黏人的,你去哪都得带着我,不然我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行。”
“还有,有了我,你就不能有其他女人,即使我变老变丑变黄脸婆,或是变得罗唆变得歇斯底里变得不可理喻,你都必须无怨无悔地接受我。”
“好。”
哼哼,用说的谁都嘛会,但无所谓,反正她也只是说说而已,一切只为了制造她恨不得嫁给他的假象,好降低他的疑心。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房穿件衣服,然后打通电话跟家人报告这个喜事,你说话要算话喔,大丈夫一言九鼎,别趁我回房间后就偷溜了喔,我会来找你喔,要等我喔……”她一边喔个不停,一边婀娜多姿地往门口凌波微步走去,这是她闪人的热身戏,千交代万交代,回来要是没看到他会死人的。
“等我喔,亲爱的,我去去就来”临走前不忘送给他一个飞吻,然后,关上门。
靳易始终面无表情,若有所思地盯着门口沉吟了会儿,才对身后的徒弟开口。
“诺尔、昭文。”
“学生在。”两位男子上前,一位褐发蓝眼,一位黑发单眼皮,两人异口同声应答。
“快去,别让你们的师母逃了。”
“是。”两道挺拔的身影立刻迅速朝门口移去。
靳易站起身,对二徒弟石桥拓郎交代:“准备退房。”
“是。”石桥拓郎恭敬地应答,但没有立即着手进行,却跟着老师身后进入书房,似乎想问些什么。
“有什么问题”靳易淡淡地开口,没有看他,而是把焦点放在整理桌上的医书。
“老师真要娶她”
“对。”
石桥无法理解,他跟了老师四年,一直无法真正弄懂老师心中的想法。
老师是他与其他三位师兄弟这辈子最崇拜佩服的人,所以他们四人才会舍弃在前途大好的知名医院工作,追随老师专研中西医学的深奥学问。这四年间,他没见过老师跟哪个女人有牵扯,也明白老师的特立独行不能以常人视之,老师的内心跟他的医术一样神秘,因为弄不懂,所以更崇拜。一直以来,他们认为老师喜欢的女子必是非常特别,不应该是个妓女,那女人的美丽无话可说,却终究是个喜欢勾引人的妓女呀
“可是她……”
不等他说完,靳易便给了答案。
“就算她是妓女,我也会娶她,何况她并不是。”靳易一下子就识破了,也许表面上可以装,但瞒不过熟知人体经脉血管岤位的他,他一为她把脉,就知道她不是一个与男人胡乱交媾的女人,说是妓女根本不合。
石桥拓郎呆愕了下,似恍然大悟,但不一会儿又陷入了糊涂。
“既然她不是,那就更可疑了,她为什么要骗老师而且她被焦老大的人追杀,必然是个麻烦人物,学生不明白,老师明明知道,为何……”
“她很可爱。”
“呃”石桥拓郎再度呆愕。
“你不觉得她很可爱”不苟言笑的俊颜转过来面向他,薄抿的唇竟然吐出与那威严表情不搭轧的字句。
石桥拓郎觉得怎么看那女的,只会联想到美艳性感的形容词,而且还是勾魂的狐狸精,他相信自己的中文造诣还不错,应该没有记错“可爱”一词是日文“卡哇伊”的意思。
一直以来,靳易在他心目中跟天皇一样伟大,伟人的想法一定是独树一帜的,应该有更不平凡的思考模式才对。
“老师觉得她很……卡哇伊”为了谨慎,石桥用日文说出可爱一词。
靳易点头。“对,很卡哇伊,我没见过这么卡哇伊的女人,在被人追杀时还可以继续勾引男人,就连装哭也很卡哇伊,明明准备逃跑,却做出没有我活不下去的卡哇伊表情。”
石桥更不懂了。
“这样的女人……算卡哇伊”
“她有一对愤世嫉俗的眼,令人疼惜……”
啊
石桥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知道很多中国成语,也明白愤世嫉俗的意思,那并不是赞美词呀
“你以后就会发现她卡哇伊的地方了。”
老师的一席话令石桥拓郎陷入了沉思,一个妖妍惑众、招蜂引蝶的女人,老师竟能看出她卡哇伊的地方虽然听得很糊涂,但中国人有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师是慧眼,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中国人的境界博大精深,果然不是他用日本人的角度可以测度的,受教了受教了
“学生明白。”向老师行九十度的鞠躬后,石桥立即领命去办老师交代的事。
很快的,他们四位徒弟就要有一位卡哇伊的师母了。
只不过这位卡哇伊的师母,果然如老师所预料的,逃跑了
一栋位于商业区某个地段上的老房子,看起来跟一般大楼没什么两样,老旧的外观上有着经过日晒雨淋的锈色斑驳,经过的路人没人会去注意那栋建筑,就算闲着没事干,也绝不会去探究里头的乾坤。
但其中的确大有乾坤,这儿是猎人“豹”萧奈儿众多藏身处之一,而在所有藏身地点里,这里是最隐密也最安全的,它就跟猎人一样神秘,不起眼的外观,让它方便隐藏在高楼林立之中。
一名欧巴桑下了计程车,摆动着发福的体态,小碎步地进入这栋大楼,那容貌、那动作,就跟路边随便看到的中年妇女一样平凡。
她坐上电梯来到最高层,出了电梯后直朝尽头的最后一间走去,打开门锁,会让人以为里头是一般的商业住宅,因为它被布置得就像一般家庭一样,进门的欧巴桑俐落地关上门,直接朝浴室走去。
洗澡吗不是。
上厕所吗也不是。
锁上浴室门后,欧巴桑按下一个开关,墙上自动打开一道门,里头赫见另一条通道,欧巴桑的身影闪入,门便自动关上。
通道的另一头,连着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天地,百坪的空间,还有上下楼层,尖端科技设备齐全,一个吸尘机器人正在打扫,在欧巴桑面前停了下来,两粒又圆又大的眼睛朝欧巴桑扫描过后,恭谨地打招呼。
“欢迎你回来,奈儿小姐。”语毕,机器人继续它未完的吸尘工作。
欧巴桑不是别人,正是萧奈儿假扮的。
她脱下假发,一头柔亮的乌瀑披落肩膀,一进房间,便迫不及待地卸下一身黑抹抹俗不可耐的衣服,以及掩饰窈窕身材的假皮道具,在朝浴室走去的路上,内衣、胸罩、底裤,一一卸下,直至一丝不挂,婀娜多姿的身材沐浴在落地窗外洒泄进来的一片金光之中。
千里迢迢从夏威夷一路飞回台湾,现在总算可以好好洗个澎澎了。
她的spa浴室足足有二十坪大,特地设在顶楼,落地窗外是空中花园,草木扶疏,夜晚看去便是一幅美丽的城市夜景。
泡在注满热水及泡沫的白色浴缸里,萧奈儿整个人舒服地往后仰躺,一路绷紧的神经,总算在此刻得到放松。
闭上眼假寐,闻着满室淡淡的清香,慵懒得什么事都不想管,宁静没多久,对讲机传来猎人“鹰”沈毅的声音。
“奈儿。”
“嗯……”仿佛早预料对讲机会传来沈毅的声音,她依然闭着眼,懒懒地轻应。
“你这么快就逃回来了”
正在通往梦乡途中的她,因为这句话而又折回来了,不太爽地缓缓睁开美眸。
无须多做说明,奈儿便明了了,先前电脑发出的哔哔声,果然是沈毅要警告她有危险,所以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想抓到我,下辈子吧”她娇哼,舒服地躺在充满泡沫的浴池里,发出满足的叹息。
“以后记得手机要开,电脑别关,也别赖床了。”沈毅像个大哥哥一样叮嘱着她。
“你叫皓烈在我电脑里装了什么鬼东西”
“这鬼东西是特别为你设置的呼叫器。”
“声音吵死了,换个好听点的行不行”她咕哝着。
“是吗嗯……”对讲机那头的人还真的很认真考虑她的建议。“好吧,我找找看有没有好听点的音乐。”
奈儿美丽的嘴角弯起得意的笑,这还差不多。
“你没有跑到其他国家继续玩乐,却回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别看“鹰”平常像个好好先生,没脾气也没威胁性,很多事情可都瞒不了他,他一直是猎人组织的中心人物,包容着每位猎人特立独行的个性及脾气,总在最需要的时候提供情报,是大伙儿最信任的伙伴。大家之所以能成就每一次的任务,“鹰”是最大的助力。
萧奈儿了解每位猎人的个性,却对“鹰”一无所知,但是“鹰”却很了解她,如他所说的,按照她的个性,就算遇到危险她也会跑到其他国家继续玩乐,但她选择了回到这里,因为只有这里能让她安心。
多窝囊,她竟然是抱着逃命的心情躲回这里,一点也不像个猎人,要是被“虎”、“狼”和“凤凰”知道了,肯定被他们笑死。
怪了,她第一次这么不安,是因为……那个人吗
“你在躲谁”
沈毅毫无预警的一问,令萧奈儿怔了下,黛眉拧成紧紧的结儿,眼底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熊熊瞪向对讲机。
“你怎么知道我在躲谁”没来由的气恼,让她口气很不好。
“因为你没讲话。”
这样也能让你猜列
“我不说话,是因为我累。”她抗辩。
“通常心里有鬼的人,才会找藉口。”
萧奈儿升起无名火,气什么她不晓得,也许是气自己的心事被窥知,很没面子,不禁要起孩子脾气。
“本小姐我玩腻了,早点回来不行吗”
“当然行,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那你问那么多干么”
“我是为你好。”
“少来,你在偷笑”
“好厉害,被你猜中了。”
真是欠扁的家伙
“厉害个头”反正骂他他也不会还口,萧奈儿干脆骂个够。
不论她口气多蛮横,沈毅依然平和如常,说话的态度就像大哥对小妹,要是面对面,搞不好他还会摸摸她的头,说声骂得好。
“别激动,我是关心你,怕你惹上不该惹的人物。”
“哼我萧奈儿怕过谁了男人只有被我整的分,心情好,就耍着玩,心情不好,就整得他半死不活”
她要真发起火来,男人就要倒大楣了到目前为止,惹上“豹”的男人,不是被她的利爪整得凄惨无比,就是被她这朵带刺的花给刺得满头包。
“别生气,我懂了。”
萧奈儿怒色稍缓,算他识相。本以为话题就此打住,想不到对讲机又传来恍然大悟的一句话:“原来对方是男的。”
她真的很想掐死“鹰”,但是突然发现对着对讲机开骂像个白痴,而且被骂的人无关痛痒,她再骂下去也只是浪费口水,索性闭上嘴不说了。
怎么搞的她平常不会这么烦躁呀为何自从见了那姓靳的,便心存不安,像千斤重石压着心口
她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先做了个深呼吸,沉吟了会儿,又朝对讲机开了口。
“毅。”
“在。”
“帮我查一个人。”她的语气沉重,表示接下来要谈的内容很严肃,玩笑不得。
“谁”
“他姓靳,单名一个易字,是个医生,但我觉得他的身分没这么单纯。”如果她的第六感没错,靳易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好。”
沈毅应了声,之后再无对话,萧奈儿以为他去查了,迳自陷入沉思,但过了一会儿,对讲机又说话了。
“他帅吗”
“臭沈毅我现在就去宰了你”
靳易,三十二岁,未婚,中国人,美国籍,留德西医,有中医执照,经常受邀参与各国医学临床实验。
萧奈儿盯着电脑萤幕上头不到三秒就浏览完毕的资料,在对话框里键入她的疑惑。
“就这些”
连线的那头,回覆她的答案也十分简洁。
“就这些。”
沈毅的工作是负责收集情报并整合猎人的行动,随时提供有用的讯息,猎人们之所以能在每一次的行动中顺利达成任务,遇到危险及时脱困,全仰赖沈毅的电脑鬼才。
萧奈儿明白沈毅的情报网遍布全世界,搜集情报是天下第一把交椅,无庸置疑,但……
“他只是个普通的医生不可能吧。”
电脑字幕传送出去,并非她故意质疑沈毅的调查内容,而是见过靳易的身手后,没人会单纯地认为他只是个“普通”医生。
那出刀的速度、把手掌削掉的力道,还有快狠准的完美刀法,绝不是一般逞凶斗狠的黑道人物做得到的,她还记得那血的味道,以及那一双毫不在意的冷瞳……
她将与靳易见面的过程钜细靡遗地告诉沈毅,唯独保留了自己一丝不挂偎在人家怀里的那段。
伤害人的动机有许多,有人为了报仇,有人为了示威,也有人只是逞一时之快,但那个男人伤人没有理由,所以让人搞不清他何时会出手。
长久训练出的警觉性提醒地必须小心这个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必须弄清楚靳易的底细。
“毅,我怀疑他是死神'.”
“那个一出刀就击中要害的黑道医生”沈毅回覆。
“是的,我见过这人的刀法,快得令人心惊。”
沉默了会儿,沈毅的回覆才送来。
“我会再查一查,你要小心,若他真定死神,一旦盯上的人,他是不会放过的。”
“哼,怕他不成,想找到猎人,下辈子吧不谈他了,我关心的是天使',有这人的消息吗”
“没有。”
这会儿,换萧奈儿这头沉默无语。
虽看不到奈儿的人,但沈毅明白她失望的心情,“天使”也是个医生,以救人为职志,传言不管是找不出病因的疑难杂症,还是众家医院已经放弃的病人,只要他肯出手相救,都能奇迹似的恢复健康,所以人家为他取了一个“天使”的封号。
“天使”很神秘,要查出他的真实姓名、长相和住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别气馁,我会想办法查出天使'的身分,好救你母亲,而你也要小心那位叫靳易的男子。”
“明白了。”
搭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如今一松懈下来,又刚洗了个舒服的澡,她伸伸懒腰,时差尚未调过来,睡意又来报到了。
对话框又出现新的字幕。
“有新的生意,是老主顾介绍的,你有没有兴趣这笔生意需要你的美色。”
说完,萤幕接着出现另一个视窗,委托内容、目标物的照片及价码一清二楚,萧奈儿将内容看完后,笑靥如花。
“这任务不难嘛,不过是教训一个负心人罢了,有什么问题我接了。”
“你可以先休息几天再行动也不退,我会先帮你更改电脑里的呼叫器铃声。”
“知道了,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从现在开始,没事别吵我,否则砍人,bye.”
结束连线,对话框关闭。
第四章
一个月后,在美国南加州的一栋豪宅花园里,即将举行一场甜蜜而热闹的露天婚礼。
潇洒多金的罗伯将娶东方新娘,听说新娘那粉嫩粉嫩的细致脸蛋,在太阳底下就像美丽的苹果,肤质白里透红,含羞带怯的气质更加添了东方女性专有的传统美,与西方女人的高贵大方截然不同,难怪罗伯为她失了魂。
英雄都难过美人关了,凡夫俗子岂能抗拒得了,不管东方西方,只要是男人都一样色,这也是为什么罗伯不顾家族的反对,非娶这位东方美人不可。
“安莉儿,我爱你。”罗伯用着生硬的中文,对新娘表达爱意。
“我也是,亲爱的。”新娘眼中闪过一抹狡犹之光。
化名安莉儿的萧奈儿,身穿新娘白纱礼服,美得如一江秋水,几乎要溺毙了罗伯。
此刻的她,不是火辣小野猫,也非性感女神,而是高贵的东方古典美人。
月眉不画而黛,樱唇不点而朱,嫩若凝脂的粉颊上镶着一对羞涩清澈的翦水大眼,一颦一笑,将东方女人的含蓄矜持挥洒得淋漓尽致,如此尽责的演出,只为了引新猎物入瓮。
辛苦栽种的果实,就快可以吃了。
婚礼在罗伯家族的别墅内举行,当宾客们在庭院饮酒欢庆之时,在房里准备的一对新人,此刻正爱得难分难舍。
高大的罗伯迫不及待地亲吻着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美人儿,品尝那可口欲滴的唇瓣。
萧奈儿不吝啬地热情回应,把罗伯搞得兴奋难耐,恨不得一把扯开她的礼服将东方美人给吃了。
“不行呀,罗伯……你会把人家的妆弄糊。”
新娘子又笑又躲的,推着尚未举行婚礼便已经按捺不住的色男人。
“可是我等不及,一下就好一下”
这个死洋人,等一下会死啊婚礼还没举行就想把她吃了,才不让他得逞哩
她一心二用地看着墙上的钟,估计再半个小时,等到宾客和保镳们全因酒里的安眠药而睡得不省人事时,她就可以跷着二郎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现在,就好好善待这只肥羊吧,毕竟他的牺牲,可以为她换来一大笔钱。
啾啾
两副交缠的身子,从床头吻到了床尾,吻得身不由己,吻得高嘲迭起,吻得惊天动地,吻得意乱情迷……吓
萧奈儿全身剧震,放大的瞳孔里映照出一道峻冷的身影。
房间角落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英俊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深不见底的黑眸冷冷看着他们,只手托腮,一派贵族的气质,却散发着魔魅的气息,冷敛如夜枭,闲散的姿态透露出他已等候多时。
是他
萧奈儿差点没吓飞了魂魄,感觉到身上的温度正快速冷却中。
她没作梦,真的是他,靳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你想干什么”她见鬼地指着他。
“这正是我要问的问题,我的新娘子,为何此刻穿着婚纱跟一个洋人在床上打滚”靳易冷问,那冷漠的神态,教人分不清他的喜怒哀乐,但就是有一股无形的气势,压得人透不过气。
“你是谁”罗伯用英文不客气地质问,没听懂他们两人的中文对话,对于不速之客十分恼怒。
靳易没有回答,眼神依然没有温度地落在她苍白的面容上,同样的淡漠,同样的深沉难测,但这一次她看出来了。
他在生气,不知怎么的,她就是感觉得到,他非常非常地生气。
美国人重隐私,允许拥枪自卫,甚至可以把擅闯屋内的人一枪打死而不受制裁,当萧奈儿回神时,所见到的景象便是罗伯用枪指着靳易,第六感告诉她,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罗伯连扫扳机的机会都没有,便蓦地双腿一软瘫在地上,萧奈儿大惊失色。
“不”她冲上前,脸色苍白地抱住不省人事的罗伯。“老天你……你杀了他”
“没有。”
“那他怎么突然倒下来了呢”
顾不及自己危险的处境,她一颗心全系在罗伯身上,搜寻了老半天,幸好没见血,她暂时放了心,却又不明白罗伯是怎么昏过去的。
“他中了我一针。”靳易冷道。
萧奈儿这才发现罗伯浓密的头发里有一根像针灸用的细针,结结实实地扎进脑袋里,令她见了直冒冷汗。
这绝对不是凑巧,也绝非简单的身手,他根本不是普通的医生
“你是死神'”她探询地问。
毫无温度的眼缓缓移向她,只瞟了一眼后,再回到她身后的男人身上。
她更加肯定地说:“我知道,你是死神'”
浓眉紧蹙,什么死神搞不懂这女人在说什么,他只知道他的女人绝不准别人碰。
他左手轻扬,萧奈儿霎时刷白了脸,记得在夏威夷他砍去焦燕妮的手掌前,也是这个动作,接着就会出现一把锐利的手术刀。果不其然,他的左手真的出现刀子。
“别杀他”她以自己的身体护住罗伯。
靳易眼睛眯得更细,眼底的冰冷,冷凝了周围的空气。
“你爱他”
“没有,我不爱他,我一点都不爱他”她忙否认,直觉告诉她,如果不极力否认,不知道下一秒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说不定又是什么针筒或手术刀朝罗伯飞来。
可是……这人会相信吗婚纱都披上了,眼看就要洞房了,正常人会相信她不爱罗伯才怪,但她真的不爱呀却又不能让罗伯死掉。
“很好。”他的反应再次教她意外,表现出对她的答覆很满意。
萧奈儿瞪大了眼。不会吧这么容易就信了
“我本来就没打算杀他。”
“啊……是吗”她大大松了口气。呋,早说嘛
“只是要切掉他的双手而已。”
“什么”她惊呼,七上八下的心又揪紧了。
他的语气轻得令人胆寒。“因为他摸你。”
“哎……这……我不让他摸了不让他摸了”
“还要割掉他的舌头。”
“什么”她再度提高了分贝。
“因为他吻你。”说完,冷不防的,他的手一摆动,神不知鬼不觉地多了一支手术刀,吓得她死命护住罗伯。
“不吻了不吻了我绝对不再跟他接吻了”
“让开。”靳易又上前一步,对她的发誓听而不闻,轻吐的两个字,冷得令人打颤。
“不要,求你嘛我真的一点都不爱他,我爱的人是你,为了我,别让双手沾染血腥好吗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想对我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会乖乖的,绝对不反抗,please”
眨着波光粼粼的勾魂眼,她做出一个惹人怜惜的表情,只要他点头,她可以是他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男人对她这句话不动心的。
当然,这是骗他的啦,等到把他骗上床后,就解除他的武装逃之天夭。
甜言蜜语外加天长地久的哄骗,“死神”大老远的跑来还不是为了得到她,只要她一下,应该可以说服……
“不行。”简单的两个字就把她的献身给贬得一文不值,令她僵了僵,想也不下去。
这人有病吗她都说任由他处置了,还这么不给面子
开什么玩笑,没人可以动她萧奈儿的猎物,这男人凭什么
“救命呀来人呀杀人呀”情急之下,索性豁出去地喊救命。
不论她怎么大喊,却无人回应,怪了她在鸡尾酒里放的m药不应该这么快就生效啊
眼看他的魔掌伸来,萧奈儿贝齿一咬,决定先下手为强,冷不防朝他攻去,一出拳就下狠劲。
靳易闪过她的拳头退了回去,浓眉微蹙。“你会功夫”
“没错,专门对付你们这些欺负弱女子的臭男人”说话的同时,她突然撩起新娘裙,一双白皙修长的大腿一览无遗,美得眩目却也致命,毫不留情地朝他踢出几个飞旋踢,每一招既狠且辣,现场只要可以当武器的东西,例如花瓶、椅子、台灯,全都毫不客气地丢向他。
不到一会儿的</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