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佣妃第23部分阅读
应。
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
三十步、十二步、只剩五步
众人弓着的身体在这一刻打开來,紧绷的一次次弹射像是天空中乱坠而落的彩带,同时在四面八方簌簌而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呢。
在场的护卫们却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只有一刹的心灵振动就展开了有效的反击。
“哼,预料之内,不足道也”
眼看战斗即将进入胶着,赢凡越众而出,抡着一对沙包大的拳头,身先士卒照着正面那个护卫便砸了下去
啊,,
随着一声惨叫的产生,赢凡看到了更多的破绽,当下已有定计,二话不说就朝着轿子冲了过去。
至于前來阻挡他的,不是被一拳当场击飞,就是被一脚踢得老远。
势不可挡。
用这个词來形容现在的他,是再合适也不过了。
赢凡的手伸在了半空,前方不过半尺的地方就是轿帘,只要揭开了这一层将里头的人给擒住,此行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而自己也将迎來长达十天的休假,要知道有时候一年之内也不见得会有超过三天的休息时间,而这一次却破格准许了这么长的时间,光是想想就让人激动不已啊。
在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东西,关于休假的安排,是去逛青楼好呢,还是去赌钱好呢青楼妹子多,温床软玉妙不可言;赌坊气氛好,赌大赢小其乐融融……哎呀,还真是纠结呢
不过很快的,他就发觉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所思所想,恐怕都不会很快的发生了。
在自己的手即将接触到轿帘的那一刻,一股奇妙的气流便率先从里面汹涌而出。裹挟着惊天无匹不可接近的气势,将他硬生生给逼停了脚步。
赢凡觉得很奇怪,自己明明是感受到有什么,可对方却不趁自己精神不集中的破绽,就势杀出來,这不得不让人产生联想:难道是预判到自己将计就计向他示弱,又或者是虚张声势
无论如何,面子上他是过不去的,跟班们压根就不知道这里的具体情况,从他们的角度來看,只怕会当是自己怕了,才会在这边畏畏缩缩的。
“娘的”
赢凡本身就是个高手,刚才也只是因为一时的放松警惕被人钻了空子,才会不选择硬碰,这会儿反倒显得自己是弱者了。
无论是谁,老子岂有害怕之礼这就逮出你的真面目
心忖间,他又击出右拳,同时紧收左手五指聚拢到一处,以防变故。
这一招不可谓不小心谨慎,他敢担保自己绝不会吃暗亏,而且从旁人看來他还是占据上风。
只是,这一拳却击空了,就像是轿子里面的人根本沒有理会他一般。赢凡有些疑惑,顿时将右手的拳头变成了爪子,朝着轿内一阵猛挠,却并未发现任何踪迹。
“不会吧”
赢凡左手一挥,轿帘瞬间被拉了起來,入目的根本就是空无一物。
“中…中计了”
他的心登时凉了半截,,不对劲啊,那刚才的呼之欲出气势是怎么來的半截身体跨进轿子的赢凡,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
忽然,整个轿子开始吱呀响动,正当赢凡反应过來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个什么东西从坐人的地方弹了出來,然后整个砸到他身上,将他连人带轿击飞了出去。
其实还不止是硬碰硬的触感,不一会儿他就感到了钻心的疼痛,以及逐渐开始麻痹的手脚。
赢凡有些悔恨,自己干嘛非得去想那些说不定永远都不会发生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弄得现在这样,连是什么击中了自己都沒看清,就要闭上眼睛昏过去,然后任人宰割的境地了。
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香气,赢凡渐渐地合上了眼睛。
不甘心啊,他不甘心。
第一百一十五章 狼子野心三
多多微笑不语,仿佛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盯着传递消息的來人点了点头,再无任何表示。
“多姐,咱们不用做些什么吗”
虽然知道这并不是自己该询问的,但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他还是张开了嘴。
多多只是摇了摇头,目光忽然越过了他的肩膀,朝后方望了去,似乎那头就有他需要的答案。
他迅速地转过身子,眼睛登时发亮,这不是一直紧随赢凡身边行动的,那名叫做赵西的跟班么算起來,他还比自己高一级的说。
等等,不对劲自己明明亲眼看到他被打的倒地不起么,为何他却像是一点事也沒有似的出现在这里
疑惑在下一秒揭开,只可惜他再也沒有向任何人述说的机会了,赵西冷着一张脸,伸出了罪恶的一双手按在了他转了几十度的头上,然后用力那名一扭。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他便成为了一句沒有生命的尸体。
“先去掉一个绊脚石,我的多美大人”
说着,赵西竟向她行了一个摆手礼,随即将右手按在左胸,同时也将头逐渐埋了下來,直到三十度左右才停止。
这是一个典型的异族礼仪,什么样的异族呢來自西北方的游牧民族。
多多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接着向对方投去赞许的目光,说道:“剩下的就交给他们了,这边已经沒有咱们什么事了不过要我说,他们失败了才是最好的结果”
“是的,相信一切都会如您所愿的。不过区区还想提醒您一件事……”
“说罢。”
“切勿因为亲情而让您的心有所犹豫。”
“哼,用不着你來告诉我,我自有分寸咱们撤”
“是,谨遵您的命令”
又是一次行礼,赵西表现的毕恭毕敬,谁也沒能注意到在他的脸上,那一丝邪魅的笑意。
赢凡的失手,毫无疑问是几方共同作用的结果,他很悲催地被当成了各方博弈的牺牲品,这是事后长孙茉的总结陈词,也是她用以策反对方的关键点。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咱们容后再说。
太阳就快要落到山的那一头,不时有微风吹拂,拨弄着來來往往的柳枝。
车辙的痕迹绵延了过去,抬头可见的,是几辆装载着蔬果青菜的马车,它们正缓缓地驶向皇城的南门。
“站住,你们是做什么的”
即使你表现得再明显不过,守门的士卒也还是会板着脸孔,厉声询问的。
这就是所谓的规矩。
“嘿,嘿嘿,军大哥。这是咱们御膳房张大厨点名需要的食材,小的也是奉了万公公的意思,外出采买了好些时间,才办妥了这些的……哦,对了,这是小小的意思,不成敬意”
來人弯着腰,面白无须一看就是把卑躬屈膝当成家常便饭的家伙,应该是在宫里当差不久的新人,不过这规矩倒也挺懂,守卒也不想打算怎么为难。
既是看在对方出手大方的份上,也是看在他口中张大厨和王公公的面子上。他都能把这两位说得出來,想必也不是什么可疑的人了。
别看他们只是个守门的士兵,可好歹也挂着禁卫军的头衔,对于宫中的消息自然不会不灵通。
这张大厨据说只给后宫的娘娘们做菜,而且广受好评,虽然人缘差了点,可谁敢得罪他而王公公则是被皇上的总管太监花万楼新晋提拔上來的干儿子,个中的利害关系不用想也能明白。
而殊不知,这只是给某些人故意看到的信号罢了。
禁卫军的职责,几乎就是保卫皇城,细分下來就是守城门,待遇良好不说,工作其实也不太累。
一天十二个时辰,用现代一点的话來说,他们实行的是三班倒换岗制,每一道城门都拥有相应的四个小队轮流执勤,可谓相当人性化。
而这也恰恰造成了不可避免的怠惰思想,在禁卫军之间不断蔓延起來。
生活在安逸环境中的人们,再加上近年來根本就沒发生过任何状况,想不松懈都难啊。
因此,造成注意力不集中等等之类的事项,也就在所难免了。
比如,就在刚才,他们谁也沒有注意到时辰对不对的问題,就被下一个小队给换班了,甚至他们都沒有在意,换班的到底是不是计划表上的那个小队。
这也就直接造成了,打算从这里进入皇城的那顶轿子被拦截的状况。
“站住,做什么的”
话音刚落,轿子里抛出來一个令牌,那是出入皇宫的准许,一面特制的铁令牌。
队长模样的守卫抿了抿嘴,拱手道:“方便的话,还请尊驾现身一观”
“放肆,大人还有公务在身,沒功夫跟你耽误还不让开,否则出了问題,你担得起责任么”
厉声的呵斥并沒能阻碍到他什么,这位小队长反倒是不卑不亢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目送着他们入内,然后在不被对方察觉的状况下,给某处地方的什么人摇了摇头。
“等他们入了局,到了合适的地方再行动。”
小队长的动作,就是这个意思。
走了一会儿,一行人再次被拦了下來,他们十多个仍是禁卫军装束的士兵,这一次倒是沒给这边任何说话的机会,二话不说就伸出手去,准备掀开帘子一窥究竟。
“好大的胆子”围绕在周边的护卫们一个个都拔出了武器,仿佛对方再进一步,他们就要拔地而起。“知不知道这里面是谁”
“哼,我管你是谁不经过检查休想通过。”
其实他们心里是高兴的,既然他们这么紧张,那么里头是谁还不呼之欲出
他们扮的是禁卫军的巡逻小队,十五个人一组,所以必须确保个个都是精英人物,此时看到对方的行动,就像是看到什么行动信号一般,瞬间将以轿子为中心的众人团团围住。
“你们,是图谋不轨的反贼吧”
先一口咬定了再说,反正都是要动手,当然占个先机更为稳妥。
“给我上,抓活的”
谁的狼子野心,在这一刻,终于张开了他的獠牙。
第一百一十六章 狼子野心四
多说无益。
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两拨人打了起來。
打斗的过程,你可以用精彩來形容,也也可以用难看來表达,这取决于你的立场。如果要用客观一点的叙述來讲的话,无疑问地,这是一场差距悬殊的较量。
双方在人数上面差不多是对等的存在,可质量上却是天差地别,就算是沒有之前那一场对赢凡的反击战消耗的体力和精神,他们也最多能撑久一会儿罢了。
对手羸弱至此,作为敌手的“禁卫军小队”的众人也是有些震惊的,他们实在难以想象,这伙人究竟是怎么通过路上的埋伏,得以进入皇宫的。
照他们看來,对付这些人,根本就用不到他们这么多精英人物,也犯不着这么多弯弯拐拐,去对方任意的行进路线直接來个偷袭,这点不足挂齿的防卫那还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真不知道上头的人是怎么想的畏首畏尾还搞什么试探,而且居然还失败了,真不知道派出去的战力是有多差劲
众人心中不断犯着嘀咕,却也沒忘记他们本身的任务。
他们的队长是一个代号为“夜鹰”的中年男子,身形瘦削却撑着一张奇怪的国字脸,为人不苟言笑,熟知他的人都知道,那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面瘫。
从來沒有人看到过他脸上有出现过任何能称之为“表情”的东西。
不过这一次仿佛有点不同了,众人很明显地感受到了來自他脸上的惊讶,甚至于都忘记了对他陡然间喊出的“快离开这里”作出反应。
这是…机关
与对付赢凡那招一样,轿子里的机关被触动,然后从里面弹射出了些什么。而与对付赢凡那招所不一样的却是,夜鹰可沒有走神,而是在机关发动的那一刻,立即踏了一脚,然后飞快地朝后仰,以期自己不被命中。
他的应对的的确确是不一样了,可惜这并不代表机关也会因循守旧。很不巧的,之前座架之下的机关已经在偷袭赢凡的时候坏掉了,这一次被启用的恰好就是來自轿子内部顶端的机关。
这是一种倾斜度颇高管状机关,从里面喷射出來的是战场上随处可见的箭矢,准确点來说是一种专门对付发现了不对劲而准备开溜的对手的机关。
夜鹰刚退出來就发觉不对了,何以那些箭矢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追踪着自己,当即心中大骇,暗忖对方准备充分,自己这回应该是栽了。
这才有了他的惊讶和大叫。
,,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拼命地躲闪着箭雨,努力地不让自己受伤,可箭矢却始终沒完沒了牵制着他,让他进退无据,而等到他终于从死神的手中逃了出來,却也是身上多处受伤,那模样简直就是狼狈不堪。
而当他喘着粗气环视周围的时候,之前不好的预感就这么应验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包围着轿子的还是他们沒错,可在外一层分明就多了军容齐整的,,御林军。
人数在三百左右,看标识应该是皇帝直属的“天”字一号卫队,也就是整个京城之中,最为精锐的一支部队。
号称是能够以一当十,这里的“十”是指禁卫军,而禁卫军的选拔……众所周知,禁卫军的人数总共一千八百,他们都是由战场上表现优秀的士兵抽调组成。
也许这个冒充的小队中,有个别人也能达到天字第一号那样的级数,甚至与超过他们一些或者一大段,只是在十五对三百,对不起说错了,队长已负伤说不定还是累赘。
应该是十四对三百,属于跑掉都能逆天的级别,更别说有的人已经胆寒,在考虑要不要投降了。
“是么高手都落网了啊”
长孙茉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即喃喃自语道:“他们之中有沒有特别厉害的呢”
公输央摇摇头,“他们要么是直接自杀,要么就是打了打自杀的,只有极个别的才投降了。”
“自我了断他们是出自于某种组织么”
长孙茉下意识地觉得,雇佣他们來做事的要么是相当地有钱,要么就是相当具有势力,要知道这样宁愿自杀的死士,不是被他们背后的组织用药物给控制了被逼自杀,那就是经过了相当严格的洗脑程序。
印象中某个岛国的x士道精神,就具有这种神奇的功效。
只不过他们是沒事干就喜欢痛肚子,而这群人是抹脖子。
“对了,你之前抓回來的那个家伙好像也想咬舌自尽來着,亏得我发现的早,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否则咱们就什么都问不出來了。”
公输央则是笑笑:“现在咱们不用怕了,因为至少还有几个人愿意告知一二。”
长孙茉像是松了一口,但愿问出个水落石出之后,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然后早点结束任务,获得契约时间的缩短,好离自由更近一步。
不过,这样的想法恐怕只有暂且搁置了,,
“不、不好了”
“何事惊慌”
“有名俘虏在押送天牢途中挣脱了枷锁,将另外几人一个不留统统杀掉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他自己呢”
“当场击毙”
“看起來,咱们的工作又回到了原点,随着他们的全灭,想要调查背后主使,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公输央显得有些失落,那顶轿子的机关,那么委屈的化妆,自己这么耗尽心血难道都是瞎忙么
“不,或许咱们只能去撬开那人的嘴了。”
“可你也说了,他到现在连名字也不肯说,我可不指望他会合作”
“也许吧,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要知道我可还沒有出马呢”
“嘿,怎么样,皇宫还顺利吧”
顾云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公输央可以听到來自旁边轻微的冷哼声响,紧接着是长孙茉好似故意沒看见她“夫君”的举动,,
转过身子,走下最后一抹夕阳色铺满的坡道,任凭略带凉意的风拂乱白衣,拉远了她的背影。
“她这是怎么了”
剩下的一男一女,面面相觑。
第一百一十七章 狼子野心五
苏敏儿只觉得自己后背心上面蜿蜒地爬上了异常多的汗水。它们时而排成一字然后扭转成蛇形,慢慢地搔着自己背部,时而又变成张牙舞爪的纹路,曲曲折折地盘绕來去,弄得人莫名烦躁。
当天夜探葛府时,虽然沒见过那人的真面目,可以她的感觉來讲,面前被禁军簇拥在前的这个家伙,赫然正是那夜碰上的那个高手无疑
这鬼差事
苏敏儿还沒來得及抱怨,对方再次出手,而这一回他显然瞄准的就是她上回受伤的地方,想是经过刚才的短暂交手,他已经发现了她的软肋所在。
沒想到对手神通广大到了这种地步
这里是王府,除了一些留守的非战斗力和渣战斗力以外,唯一能作战的就只有因负伤而沒有外出的自己了。
当然了,其实她还肩负了另一项任务,那就是保护太子。
是的,他其实哪儿都沒去,沒跟着去唐府,也沒去皇宫,而是老老实实地呆在了歆王府里跟沒事人一样吃香的喝辣的,甚至还跑來找苏敏儿斗酒玩。
至于在轿子里出现的“太子”,那是公输央假扮的,高度不够就在裤腿里加,长得不像就化妆。
反正來鉴定太子是否出现的家伙,也不可能见过真的太子,无非就是根据一张画像和大致的描述來确定,七分相似还是可以蒙混过关的。
正好公输央得随队搞整未完工的机关,又要确认那些玩意儿能正常且在适当的时候运行,就把一切交给他好了。
看起來这个把戏可沒能瞒得过高人啊。
“给我想要的,或者你离开”
不容置疑的语气,夹杂着掩饰不住的杀气,或许就是对苏敏儿最大的施压了吧。
“那我要说声抱歉了,这里并沒有你要找的人。”
其实她说的也不是假话,目前顾雍确实沒有在王府了。
“想不到,我堂堂太子,竟然也要通过钻地洞來逃命啊”
顾雍悠然一叹,扭头又看了看王府,外表平静得再正常不过的王府,想必就要有麻烦了吧。“要活着啊,虽然我们才认识不到半天,我可不想一个比我喝酒厉害的家伙就这样沒了。”
说着,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腿走向街边停靠的马车。
“嗨,你们好啊”
却不想早有人守候在了那里,对他露出诡异的微笑。
准确的说,那就像是饿了的时候看到了饭菜一样的神情。
呃哦,似乎是正中下怀啊,,顾雍有麻烦了呢
“太子殿下,请速上马车”
对方还是很客气地派了两个人來,一左一右将他带了过去。
上车的时候他还嬉皮笑脸地找人商量:“轻点,轻点”
这无疑是在挑战几人的耐心,像他这么多话的家伙,直接敲晕就好了嘛。
“哼,叫的再大声也是沒用的,沒有人会來救你的”
于是,一声嘲讽,“沒有人”就真的來救顾雍了。
神兵天降,这个词应该足以形容从两边屋顶纷纷跳下的人们了,原來这边早就准备好了套子,就等他们來跳了
“我的表演还到位吧”
“妈/的,让你给骗了不过……”
砰地一声,也是活该某人得意忘形被敲晕了过去,然后被迅速地抬上了马车,“我们能把你弄走就行了”
埋伏的众人自然是不可能让他说的话变成现实的,纷纷朝着马车的方向出手,以期迅速拦截敌人。
当然了,此刻在马车上全力集中准备向前的几人才是这么想的,别人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早被算计好的细节。
“驾驾”
几乎是怒吼着驱使座驾前行,却发现马鞭的作用微乎其微,马儿倒是吃痛拼命往前走,不动的却是后边被绑定的车厢
“怎么回事”
“车轮似乎被卡住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故障么”
“不,应该是被提前设计好的”
“哼,如此的话,咱们也只好拿太子來当人质了。”
说做咱就做,车夫打扮的几个男子说着就跳下了马车,分出适当的人数劫持着太子,在前威胁众人,与此同时,受此荫蔽,另外的几人则是尽量快速地寻找让马车恢复功能的解决之道。
以马车为中心,内层是不到十个人的劫持队伍,外层是超过三十人的救援部队,一时间双方不得不紧张地对峙着。
长孙茉吃过晚饭加餐之后跟唐府的人随便对付了一下,然后回到了暂时的居处。天已经开始黑了下來,因此计划中的行动也将展开。
而像是跟她极有默契似的,顾云也出现在了这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靠着角落站着的他,似乎有什么想说的。
“下午唐婉來找我,你就不想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听到长孙茉面无表情实则还是在乎的回答,顾云沒來由地满心欢喜,可正当他想要开诚布公地回答的时候,长孙茉的后半截话跑了出來。
“我沒兴趣。反正你们之间的关系与我无关,我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好了。”
“你……你这是怎么了”
“你才是不对劲咧,我这可要出发了,别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題我更宁愿听到一句小心些,而不是这些沒营养的小心思”
啧……
顾云有些尴尬,自己想什么对方都知道了,那还有个什么意思更别说想从中获得乐趣和快感什么的了,所以他很自觉地做出了交待:
“其实她向我提供了些线索,关于蛊惑她害你的那个人。既不是叶孤旻抓住的那个,也不是赢凡,那人说过,让他事成之后立即去某个地方。你猜猜那是什么地方”
“葛府”
顾云愣了一下,“你偷听我们说话”随即心中释然,看來你还是在乎我的嘛。
“不,我沒有,其实也好猜啊,毕竟那天我们的探索是在中途就终止了的,很显然在那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而我现在要去的地方,不正是那边么”
“诶我们不去找多娜了么”
“去葛府和寻找多娜,也许并不矛盾哟”
如果这两者有什么联系的话,真相就越发接近呼之欲出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狼子野心六
“你们这群饭桶,这都搞不定么”
带有相当穿透力的声音,仿佛尖啸一般穿过了众人的耳膜,让人不得不腾出手來捂住自己的耳朵,随着声音主人的出现,这个小型的战场瞬间失去了平衡。
高耸别致的紫金头冠,银丝线勾勒的米黄色道袍,殷红杆杖的小型拂尘,构成了來人超凡脱俗的气质。
男子的容貌只能用驻颜有术來形容,若非双鬓略带的白丝以及额头若隐若现的抬头纹,光凭一张脸的第一观感,你绝不会认为他已步入中年。
“來者何人”
援军方不知是谁,下意识地问出了这句。
“问我的大名,你还沒资格”
仅仅是拂尘那么一挥,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他们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人群中有人倒地了,接着他被确认了晕厥,但是周围既沒有出血的迹象,也沒看到什么明显的伤口。
难道是这个人做的
那他也太可怕了一点。
“幻术么大家小心一点”
“张道长,烦劳您将太子带走,至于我们,就留下來给您殿后吧”
“哼,我需要么”
道长都快要拿鼻孔看人了,冷哼一声根本就不屑于说出对方心中的小九九。
沒错,其实他们的打定的主意是,这么说或许对方会动了恻隐之心留下來救他们出去也说不定,否则他要是一走,不管是不是真的殿后,他们也只有全灭的份了。
“我走了,这些人还用不着我來动手”
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这位道长居然就一溜烟地消失不见了你敢信
被剩下來的双方,均是一副讶异的表情,他们压根沒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而就在这时顾雍悄悄地苏醒了过來,拜时机所赐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然后猛地朝勒他脖子的那个家伙身上插了一下
然后,一切问題就迎刃而解了。
一身道袍,在夜晚中并不算是太过飘逸,甚至道袍的主人在这相隔三条街的小巷中,歪七扭八的,丝毫也沒有不久前的盛气凌人。
忽然,他的身体靠上了一旁的墙壁,一只手用力地按在了上头,接着就是再也遏制不住的咳嗽。
良久,终于缓解了自身症状的他抬起头,骂道:“娘希匹小瞧那个小娘们了,竟然…真的…有毒要不是我…早早察觉了…不对劲,恐怕想走就晚了”
明明已经压制了对方,却沒想到她还有杀手锏,硬是拼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先在嘴里咬破毒囊,然后再像是垂死挣扎一样咬了自己一口
这个仇,他一定会报,不过前提是,他口中的那个小娘们不会在此之前就死掉。
顾雍坐在王府的大厅的软垫上面,刻意沒让人点灯,只有些许星月不时透露出來一点朦胧的光线,大厅周围吸收着夏夜的炎热,而此时在王府的某一处,正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抢救。
无数星光聚集起來的光亮,安静地沒有一丝声响,柔和得像是微风抚过脸颊,兀自从高空流转下來,带着些微弱的凉意,均匀地洒向苏敏儿所在的房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已腾起一些淡薄的雾气,这些独属于夏夜里特别的雾气,一层一层地包裹过來,就像是一幅渐渐合上的帷幔,准备一股脑将什么聚集,然后席卷到不知名的远方。
总有一天,自己也会死掉的,可是在此之前,又有多少人,会为了自己受伤甚至死亡呢想要挟持他的人是这样,想要保护他的人也是这样……
顾雍开始变得有些迟疑,自己所做的一切,难道真的就只能用“我是为了幽云国的百姓的幸福,他们占更多数”來解释么可自己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幽云国的未來又会是怎样
历史上并不是沒有那样的例子,通过政变上台的国君,励精图治,让百姓安居乐业。如果,如果自己不是一副残躯,如果顾云能更强一点,或许自己就不用这么担忧了吧
不顾雍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去想,因为无论是自己还是顾云,都已经足够努力,自己只需要在去到那个世界之前,为弟弟扫除一切障碍……
那样的话,他就只需要遵从自己的内心行事,对这个国家极尽温柔,他们一定也会幸福的
时间已经不多,可沒有闲工夫浪费在无聊的想法上面了,他所要做的,就是坚定地走下去。
长孙茉刻意的选择与之前相同的行进方式,找到了靠近院墙的练武房,她还记得上一次在这还遇上了前來盗宝的小毛贼闻人李。
而且她还莫名其妙地把别人给打了一顿,直到现在还住在城南的医馆里头,甚至家伙还托人带话,说什么“承蒙款待不胜感激”之类的,弄得长孙茉好一阵奇怪。
只是因为沒时间理他,长孙茉才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这不刚好回到了两人初遇的地方才想起來,估计人家这话的意思是在给自己辞行呢,保不齐是想让自己去请他一顿送行酒什么的。
恐怕要让他失望了,长孙茉微微一笑,看着仿佛静止了的两排柳树和穿过一整个场坝的小道,埋着身子窜了过去。
这里是离练武房不远的厢房区,再朝里走一些就应该是佣人房,再里一些则是花园和厨房,小道在厢房区和佣人房之间分叉,长孙茉就势一拐瞄向了另一边的池塘和雨亭,在那旁边的正是上一次被人拦截的地方,那里矗立有别具一格的阁楼。
这一次长孙茉要做的,正是潜入这间阁楼。
上回夜探葛府之后,长孙茉结合三人各自的行动所见所闻,细细地分析过,得出了一个相当奇怪的结论,那就是当初在此拦截未果的战五渣们,实际上是一个幌子。
一个让她误以为这里沒有她想要的东西的幌子,好把她引到其他未探索的地方,正好就会撞上在那里守候的道长,这样一來即使道长失手,他们想要保护的东西也会安然无恙。
第一百一十九章 狼子野心七
时辰到了这一刻,平常人几乎都入睡了,只有像长孙茉他们这种黑夜里的活动家才刚开始活跃起來。
这次他沒有使用钩锁,而是靠自己扎实的基本功游弋在阁楼周围,借由相邻不远的大树,缓缓爬了上去,直到瞅准了时机之后,才纵身一跃,用手抓住了阳台边缘。
接着悄无声息地拉开了过道门,随之潜了进去。
这间屋子沒有一丝光亮,不知道是它本身就沒有窗户,只靠两道门连接,还是说这里的窗户设计压根沒考虑过对月光的采集云云。
总之,“黑”这一个字就可以代表长孙茉的所有感官了。至于心里衍生出來的其他诸如恐惧害怕等负面情感,经过三年专业训练的长孙茉,已经学会有效的压制了。
作为佣兵的第一要义,就是冷静。
那时候平均一天,她就要听到三句同样的嘱咐。
只有头脑清醒,才可以有效地应对种种意料内外的情况,不至于手忙脚乱失了方寸,又或者被人直接拿下。
长孙茉蹑手蹑脚地在房里溜达了一圈,发觉这里除了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家具摆设以外,就什么也沒有了,也就是说她并不清楚这间房的具体用途。
从另一道门出去的时候,长孙茉差点摔了一跤,她随即蹲了下來,用手检查了一下地面,然后把蹭到的东西放到了鼻子下面。
一股泥土的气息铺面而來,,
“奇怪,为什么房间里却沒有泥的痕迹”
长孙茉又折返了回去,这一次她地毯式地将这个三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地面检查了个遍,却依旧毫无发现。
“那只能说明那个泥脚印的主人,并沒有进來过,否则外面有泥而里面沒有,这是绝无道理的。”
长孙茉推测了一番,接着打定了主意,她准备跟着脚印的痕迹尾随过去。
然而。
行不多久她就发现,脚印是朝两边延伸而去的,透过点点的月光她看见一道脚印通往楼下,而另一道则是笔直向前。
“这边不是墙壁了么”向下的应该是对方來时的痕迹,而笔直向前的脚印则是更为神秘,它消失在了那边。
这里并沒有任何可以看见的房门,可脚印的方向却好似直通了进去。
穿墙术么当然不可能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里存在一道暗门,保护着见不得光的某个暗室。
长孙茉当然不会笨到不知道内里有沒有人就直接去寻找开关,而是往腰间的小袋一伸,那里就跟百宝袋似的,这么一伸她就掏出來个黑又硬。
嗯,其实就是一根尺许长度的铜管,你也可以叫它,,窃听器。
古代的简易窃听器,可以见得长孙茉是早有准备。
长孙茉将扩口贴上了脚印消失的墙壁,不一会儿从里面传來了浑浊不清的声音。沒办法仪器又不精确,只能将就着用了。
她努力地分辨着來自铜管的声音,因为在早几次试用的时候,她已经有经验了:这玩意儿跟海螺一个德行,不管有沒有人说话,它都有自带的回音,有点类似于呢喃,但长孙茉更想称之为念经。
耳朵里一大堆碎碎念似的东西无一例外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长孙茉有点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妈妈,是的呢,您的唠叨我是沒办法再听到了呢……
“等等,这是……”
长孙茉仅仅只是陷入了短暂的分心便回过神來,耳朵里的分析似乎已出了结果,铜管里夹杂了一种清脆的咯嗒声,随即墙壁传來了振动的响动
长孙茉暗叫糟糕,立即向后疾跑转入脚印分岔处的拐角,然后贴着墙角露出了半截脑袋看了过去。
果了个然的,那是暗门启动的声音
长孙茉心里咯噔咯噔地跳动着,显是因刚才的激烈运动而感到有些不适。
暗门里面走出來一个具有修长男子身形的家伙,在他后面也跟了个,嗯,怎么说呢,看身形绝不像个人,佝偻的身躯亦步亦趋地跟在男子后面,就像是某个戏班出來的,,猴。
这就更奇怪了,一人一猴在密室里,他们在干什么勾当
长孙茉觉得自己这么一想,整个人就不好了,甚至都差点忘记了她需要离开这里,因为只要对方想要下楼,那么自己就面临着暴</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