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属于他的那个时代。
    夜空之中，月色忽然隐藏。
    14.一念灭
    陆清阳想回去，满月是断然不可能阻止的。
    他当初是掉进海里才忽然出现在她家的浴缸里，现在他想试试看能不能通过海水回去倒也合情合理。
    “那就明天，我们找个人少的时间去看看。”
    满月觉得自己的声音应该还挺平静的，陆清阳却定定看了她许久。
    她疑惑地歪了下头：“怎么了吗？”
    “没，回去吧。”
    陆清阳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两人一前一后回酒店，明明是一段很短的路，他们却都不约而同走的很慢很慢。
    然而再慢，还是会到达。
    陆清阳停了下来。
    满月紧接着也停了起来。
    “满月。”
    酒店大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驻足在那里，遥遥地看了过来。
    看清楚是谁后，满月顿感意外。
    “许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人正是许泽川。
    他一副下班后的放松打扮，外套脱掉了搭在臂弯，衬衣的纽扣解开了两颗，就连白日里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此时都凌乱的散落着。
    许泽川的目光直指满月：“能单独聊一聊吗？”
    一阵风吹过，夹杂着一股明显的酒味。
    陆清阳拧眉：“你喝酒了？”
    许泽川却看都没看他，固执地等着满月的回答，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图。
    满月忽然就头疼起来。
    她深吸口气，看向陆清阳：“你先进去吧。”
    到底是经常合作的对象，实在是不好推拒。
    陆清阳扫了眼周围，确定自己即使走远一点也能关注到这里的情况后便点了点头：“我在大厅等你。”
    满月知道他的意思，微微应了一声。
    陆清阳转身离开。
    许泽川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两个男人擦身而过，半个眼神都没给对方。
    离得近了，许泽川身上的酒味更加的浓烈起来。
    满月有些心慌，竭力忍住想跑的冲动，看着他小声的开口。
    “许总，是有什么事吗？”
    许泽川答非所问：“你不去参加庆功宴，是因为知道了我想要追求你，所以干脆避而远之？”
    满月：“……”
    在听清楚对方问了什么后，她直接呆住了。
    许泽川朝她欺近一步：“你别告诉我你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
    满月下意识往后退了两小步。
    “那个，我……”
    她是有怀疑过，但很快又被这人的言行举止搞的迷惑了起来。
    仔细回想，他们总共才见了三次面，时间还都隔了蛮久，而且每一次见面，对方都让她觉得很有压力，所以满月并不愿意做这样的联想。
    她躲避似得垂下了眼睛：“……对不起。”
    许泽川心里一沉：“这就是你的回答？”
    满月没说话。
    “是因为陆清阳吗？”男人不甘心地说，“如果我早一点向你坦白……”
    满月尴尬地解释：“不是这个原因，是我自己的问题。”
    “……呵。”
    许泽川在想自己为什么来这里？
    是因为嫉妒了吧。
    嫉妒她推掉了自己这边的庆功宴，却跑去跟陆清阳约会……
    嫉妒她在自己面前谨小慎微，却在陆清阳面前喜笑颜开……
    于是他借着酒意，凭着一股冲动前来讨要一个答案，结果却是让自己彻底出局。
    许泽川自嘲地勾起嘴角。
    他想这样也不错，至少他还没到非她不可的程度。
    “……行吧，我明白了。”
    许泽川挺直了身影离开。
    他的故事有了结局，以后就只是个路人了。
    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死心的意味，满月心里松了口气。
    她快步走进酒店。
    目睹了一切的陆清阳也没有多问什么。
    第二天，满月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后，选择了一个最小众的海滩。
    她特意借了温暖的车，吃完早饭就过去了。
    这个时候的海边果然没有人，但满月还是拉着陆清阳去了一个有大石头遮挡的偏僻的角落。
    “陆清阳，你会游泳的吧？”
    “……当然会。”
    “那就好。”
    陆清阳换上了他来时穿的那一套军装，在走向海水的过程中，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停下，回头看了一眼。
    “满月同志，如果我成功了……”
    满月的脸上带着笑容：“那我会为你高兴的。”
    陆清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会记得你的。”
    满月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捧着脸笑眯眯：“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忘了我。”
    毕竟，这可是你我二人的人生当中不会再有的奇遇。
    两人都做好了不再见的心理准备。
    半个小时后。
    陆清阳浑身湿漉漉地从海里爬上来。
    “不行。”
    行不通。
    失败了。
    还是回不去。
    看着他在海里扑腾了半个小时的满月努力忍住不笑：“……”
    陆清阳面无表情：“……”
    两人面面相觑，良久，陆清阳抹了一把不停从脸上滚落的海水，语气里难得有了丝郁闷。
    “想笑就笑吧。”
    “不，我忍得住。”
    满月绷紧脸，却还是从眼睛里流露出了点零星的笑意。
    陆清阳无声叹了口气，二话不说开始解军装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满月：？？？
    她瞪大了眼睛。
    还好，陆营长没有当众耍流氓，人家里面还穿了一件短袖。
    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