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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类言简意赅、近乎命令的内容之外,两人一路无话。
    挺好。
    不必想着怎么回答问题、怎么撒谎蒙混过关,姜意眠专心致志在走路这件事情上,一步一步走得极为谨慎。
    简直像个孩子,将将领会新技能,幼嫩的脸上净是认真。
    走到小区门口附近,蒋深一眼瞧见灯下的那个男人。
    黑皮鞋,呢大衣,里头还有件白衬衫。
    整一人打扮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讲究得就差脸上写社会精英四个字。
    再走近些看。
    偏白的皮肤,文化人的长相。
    双眼皮,淡薄唇。几个月不见,这人秀挺的鼻梁上还架起了一副看上去就很贵的细边眼镜……
    ——眼镜。
    他骤然眯起眼,如同发现猎物的动物,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四肢绷实,尖爪探出,已成蓄势待发的战斗姿态。
    “怎么是你?”
    蒋深上前一步,横在男人与姜意眠之间。
    是他先开的口。可那人一个歪头,双手撑着膝盖,拐卖犯似的朝他身后的小孩喊:“眠眠。”
    然后才装作发现他的存在,笑着打招呼:“蒋队长,您怎么在这儿?”
    装,接着装。
    “这话该我问。”蒋深压低眉锋,“你不是在A市做医生,什么时候来了浪漫港这个小地方?”
    对方答得天衣无缝:“都是体制内的工作,当然是哪里缺人,我就被调到哪里了。”
    蒋深:“你认识这小孩?”
    “当然。”
    男人眉目含笑:“我是眠眠的医生,从半年前刘老医生退休后,都是我在负责她的心理疏导。关于这点,如果蒋队长不相信,大可以去县公安局查。”
    “好了,我们该走了。”
    他牵起姜意眠的一只手:“眠眠,和蒋队长说再见。”
    姜意眠被拉得往前走了一步。
    “回家,谁的家?你一个成年男人,医生,就算要心理疏导,有什么必要去那种私密的地方?”
    猝不及防地,蒋深隔着衣物,扣住她另一只手腕。
    姜意眠的重心又往后退了点儿。
    右边男人微微皱眉,“蒋队长,就算是刑侦大队的队长,办案之外,应该没资格管我们的私事吧?”
    “行,那就办案。”
    左边,蒋深拿出审问犯人的气势,危险而冷峻:“昨晚九点到凌晨两点,你在哪里,干什么,有什么人证?”
    “果然又出命案了……”
    男人话里透出几分恍然。
    蒋深嘴角一拉,似笑非笑:“不是早就习以为常了么?不管你在哪里,身边总是有命案发生。”
    “可能,我就是这种体质吧。”
    对方苦笑着,表明立场:“还以为蒋队长故意针对我,抱歉。不过您不用担心,眠眠经常住在我家,就在隔壁小区,您可以找人盯着我,我并不介意。”
    蒋深又回了句什么。
    两人拍皮球似的快速问答,姜意眠听了个完全。
    要问这两人以前有什么纠葛、蒋队长为什么针对医生,或这位医生长什么样。
    一切无从得知。
    对她而言,只有一件事再明显不过,那就是,太像了。
    无论声音,或者医生说话的力道、语气,甚至部分用词习惯,根本就和傅斯行一模一样。
    和命案现场的那声‘走吧’一模一样。
    他会是凶手吗?
    假如他是凶手,这么急着支开蒋深,是不是想杀人灭口?
    大脑滴溜溜转动起来,姜意眠低头、闭眼,酝酿数秒,而后啪嗒一声,眼泪落地。
    一个同时失去双亲、从此无依无靠的女生抬起脸,露出一双绵羊一样的眼睛,无助地喊:“医生……”
    “怎么了,眠眠?发生了什么事?
    医生的注意力被拉回,声音轻柔得,如雪化在舌尖。
    “我、我的爸爸妈妈……”
    她哽咽着,好像说不下去了,可怜兮兮地啜泣老半天,才再次出声:“他们已经、不在了,昨天晚上、有人、杀了他们。”
    “您就住在这附近,有没有……”
    这样问,应该不会出错。
    姜意眠装作满怀希望的样子,问:“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对方长长的嗯了一声,尾音稍稍上提。
    “不要哭了,听话。”
    他口吻心疼、又无奈地说:“对不起,我应该没办法提供有用的信息。因为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家里看电视剧。”
    一个人?
    蒋深刚想到:那就相当于没有人证,不在场证明不成立。
    男人又接了一句:“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呢?眠眠。”
    “昨晚我们是一起看的电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凶手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