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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霜激动,“后天礼拜五,我后天就能回家了吗?”
“对!”长婶点头,“她买菜特别赶早,凌晨四点车就得走了,她会在三点五十分到咱门前那条路的路口等你,从这里走过去就五分钟,到时你搭她的车就可以回三江市里。”
徐霜脸红通通的,眼里闪烁着希望。
长婶则盯着她,郑重道:“你没忘记答应我的事吧?”
“记着呢!”徐霜也郑重点头,“我就说,是去找哥哥了,但没找到。”
长婶疼爱地摸摸她的脑袋,“丫头,你是个好孩子,长婶谢谢你!”
他们吃饭已经形成固定模式,长叔陪照一在客厅吃,长婶陪徐霜在厨房吃。
到周四晚上,长婶和徐霜在厨房吃晚饭时,悄悄塞给她一把大门钥匙,那门上有把大铁锁,每天晚上长叔都会亲自检查过了才上楼睡觉。
长婶跟徐霜耳语,“这是备用钥匙,我从长叔那儿偷偷拿的,你藏好。到时候我在楼上看着长叔,万一他醒了我还能想办法拖住他。你必须自己开锁出去。记住,一定要提前五分钟在路口等,郭大嫂赶时间,错过了点可不会等你。”
徐霜边听边连连点头。
两人又密谋了会儿晚上睡哪里的问题,按说徐霜睡在偏厅二楼出入最方便,但这样一来会引起长叔的警觉,讨论来讨论去,最后还是决定维持现状。
长婶又千叮万嘱,“照一睡在客厅,你要格外小心,别弄出动静把他惊醒了。”
徐霜说:“要是让他发现,我就说是去上洗手间。”
照一房间对面是有个洗手间的,不过徐霜能下床后,总是用另一个——从客厅出去,向左拐,那里有一个客用卫生间。
两人把细节盘算了好几遍,徐霜才离开厨房,开始进入激动而忐忑的等待。
* *
照一很快从木雕转而迷上了木工活——这是他除了每天不得不进行的痛苦的走路运动外,唯一且开心的消遣了。
长叔按他的要求买来几本新图册,又给他添了角尺、锯子、刨具之类的木工工具,照一便按着书上的指导,每天孜孜不倦地作业,宅子里随处可见从他手下脱骨而出的新物件:衣服叉子、乒乓板、小木凳,还有一些鸟兽样子的摆件。
而长婶每天至少要扫五回地,才能勉强维持客厅里的整洁。
一般晚饭后,徐霜就不出去了,正是冬天,外面很冷。
回房间前,她会在客厅待一会儿,欣赏欣赏屋里的摆设,还有墙上那些画,偶尔的,目光也会悄悄转向照一,留意一下他的木工进展。
他俩始终秉持着沉默相对的作风,但只要徐霜的视线扫过来,照一的动作就会不由自主变慢,他垂着眼帘,看似心无旁骛,然而画下去的线却时常出错。他用力抿紧唇,显得严肃而认真,拿橡皮狠劲儿擦画错的线。
而当徐霜离开客厅时,仿佛磁场失效,一切又回归正常。
但今晚,徐霜没有在客厅逗留,而是直接进了房间,她想在临走前把东西先整理一下。
徐霜很快发现,自己几乎没什么要带走的,除了来的时候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她别无他物。后来的几身换洗衣物,都是长婶给她新添的。
她洗了澡,换上自己的衣服,把长婶买的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床尾。然后,她坐在椅子里,环顾房间。
她要算一算才能知道自己在这里住多久了,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明天一早就能回家,就能看见那些熟悉的面孔——周岚肯定急坏了吧?
视线最后又落到那堆衣服上,徐霜看着看着,觉得这么放很扎眼,好像在宣布自己马上要逃离似的。
她起身,抱了那堆衣物,打开橱柜塞进去。
衣柜是照一的,做得很大,占据了房间的一整面墙。徐霜住进来时,照一没让长婶把自己的衣物拿走,只挪出一个空格给徐霜用。
徐霜望着属于自己的那个格子,忽然有些走神。
习惯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这些日子,她习惯了从这个格子里放取衣物,习惯了自己的衣物被照一的包围着,她都没好好打量过属于照一的那些东西。
他的衣服很多,按四季分门别类收纳着。徐霜的视线悄然从那些衣服上扫过,仿佛是在看他这个人似的,带着点怯意和羞涩。
也许因为要离开了,她对他的反感消失了大半,而在这段时光中感受到的温情却不期然在心底流淌起来。
她想到在心理学书上见过的一个词: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她关上衣柜门,掐断乱糟糟的思绪,把凌晨的计划再次纳入脑海。
No.23 守护
客厅里的照一也在发呆,今晚他没有做木工,不是因为徐霜不在,是没有心情。他半躺在沙发上,捧着本书,眼睛却不时往通往房间的走道上瞟。
迟迟看不见那个期待中的身影,他干脆放下书,盯着走道发呆,仿佛在研究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