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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梅香第2部分阅读

    怀中,更加粉嫩可人,小手紧紧抓着若风衣襟。俨然一副公主戏美男图景。

    如愿被抱起的云妙,玩起了百玩不厌的游戏。“风舅舅,除了母后和父皇之外,你最好看了。但是都没有我好看。”若雪无奈蹙起娥眉,低声咕哝,这孩子真没创意。

    “姨娘,你不喜欢妙儿了吗”兴奋中的云妙显然以看到刚刚若雪的表情。

    “以前姨娘可喜欢抱我了,呜呜,姨娘讨厌我”小小的人儿委屈地看着若雪。公主突来的眼泪,让若雪一愣,不知怎么招架,

    夜幕降临,云淡星稀,遥远的清明夜空掺杂着深浅的灰色,宴会各处宫灯纷纷亮起。殿中女子正小声说着什么,林若风携着若雪进入殿中。只见议论着的年轻少女顿时停下口中的话头,眼神似有若无盯着一身紫衣,潇洒如风,面容温润的若风公子。殿中胆大的女子们又窃窃私语起来。若雪看到若风发觉了若风眼中的无奈。若雪垂下羽睫,掩住眸中笑意,稍稍向后,免得被花痴的少女们挤出去了。若风察觉,倾身过来,小声在耳畔耳畔:“呵呵,想走……”唇边忽而勾起一个坏心的弧度。顿时若雪只觉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神像剑一样刺过来。才发觉这坏心的若风拿她做了挡箭牌。心中不甘,伸手重重掐了若风。

    这丫头平时吃得不多,劲倒挺大。若风心中暗自想。

    白衣素净一男一女正向这边走来,周围新一轮的马蚤动让若雪微微侧首,跟来人的眼神交汇,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流萤幻彩,灿若飞星。只见那双眼睛越发靠近,直到若雪在他的眼球中看到自己。

    “若风,来了。”“风大哥”来人出声,语带愉悦,跟若风显然交情匪浅。

    “姚安,几月不见,塞外之行,倒长得是越发俊俏了。”若风和姚安本是同龄,两家关系匪浅,两人只是要好。故说话也放松些。

    看着若雪,疑惑道:“这位是若雪”

    “是呀,带她出来散散心。”

    姚安接着道:“听说前阵子摔着了,现在没事吧”

    不等若风应答,若雪抢先道:“当然没事啦。姚大哥。风哥哥,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风哥哥”白衣女子神情飘远,面容担忧。情不自禁道出了疑惑和担忧。若雪虽然单纯可是何等聪明,已大概猜出女子身份,这大概就是姚家的千金姚莹莹了。

    看在美人的份上,若雪解惑:“敏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雪儿啊。娘经常念着你呢,还说要姐姐来将军府呢”美人回神,释然一笑,对若雪顿时亲近了不少,于是殿内几人说笑不断。

    随着太监一声“皇后娘娘驾到”,众人行礼。只见娇艳的众嫔妃簇拥着盛装打扮的皇后缓缓行来,走到宴会席位中最显眼的位置轻轻落座,头上的龙凤钗轻摇,明艳照人。皇后淡漠地扫过园内布置,眼中划过不屑。这才向众人道:“都起来吧。”雍容华贵,后宫里地位最尊贵无比的人,气势自然不凡。身后的嫔妃也各自找到座位坐下。

    皇后眼神看向自家侄女,满意之色溢于言表。若雪也注意到了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子,她一头扰扰绿鬓上,除了金镶玉步摇,还斜簪了大朵新鲜的牡丹花,略带娇羞的一直垂着脸,感受到众人目光,低低抬眸。顿时刹那芳华,果然是眉目双飞,倾城佳人。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一旁的嫔妃们艳羡有,更多是怨毒的目光。

    若雪心中想,这后宫中第一角色到场了,好戏也要开锣了。果然,随着司仪太监的一声唱响,皇上挽着姐姐,踏入殿中,众人又是一番跪拜。

    姐姐伴着天子,坐在主座上的两个位子,另一侧坐着皇后。

    皇上扫过坐下的众人,

    在晋朝,后宫之事大都由皇后掌管,只是这桃花宴每年都是然妃举办的。在然妃上前请皇后主持宴会时,皇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然妃妹妹有这样的心,本宫心领了,平日里就是你在操办此事,今年也是一样。”皇后没有一丝不悦,没有怨恨,这样不动声色,是个厉害的女人。若雪感叹,这才是后宫之主。

    宴未过半,便已听得然妃娘娘带笑的声音响起,清澈空灵:“皇上,梅花盛开,不如就让臣妾献曲于这清和殿,以助陛下雅兴,陛下以为如何”

    玉阶上的天子,薄薄笑意,随即应允。“爱妃如此有心,当然好了。”

    姐姐起身让人取来,朝一旁一早奉上玉笛的宫女手上接过。姿态娴熟地吹奏起来。

    若雪不懂笛,但对音乐也颇为喜好,电子琴古琴都是学过的。姐姐吹奏的曲子自是没有听过,不过是行家都知道,这曲子音符精妙无双,绝非一般人能达到的高度。如九天仙音一般,余音绕梁,人间难得几回闻。看来姐姐能得恩宠如斯,不是毫无理由的。

    “爱妃果然多才多艺,一曲笛音,技惊四座啊。”皇上面上带笑,握了然妃的手开口道。若雪也为姐姐高兴。

    “皇上喜欢就好。”脸上淡淡的笑意,并无多少起伏。

    “皇上,臣妾听闻兵部尚书之女李妍知书达礼,舞艺超群,不如让大家也开开眼界,这凌阳城双姝的风采。”皇后出声道。

    “哦,凌阳城双姝爱妃也知道”皇上语气慵懒,偏头向静坐的然妃道。

    “臣妾略有耳闻,凌阳城内尚书之女和丞相之女容貌倾城,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话说到此处,只见尚书夫人、丞相夫人携女来拜。

    直到此时,若雪才明白姐姐的难处,献曲只不过是一个借口,拉开宴会的引子。这种感觉和自己看电视中的宫斗场景不一样,要经历的这些痛苦的是自己的亲人。若雪感觉这殿中的人员拥挤,让她透不过气来。于是趁着夜黑,溜出了殿。

    第七章

    溜出殿的若雪,不敢在殿外逗留,于是沿着小径快步走着。想着以前看小说宴会总是有人逃跑的。然后在某个花园里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哪像自己此刻狼狈地沿着这羊肠小道,不过还好,可以闻到淡淡的梅花香,若雪寻香而去。

    正思量间。“嘭”,哎呦一声,头好痛,撞到什么了吗

    一脸不耐的安钰正待出口责怪,当看见抚着额,抬起头看自己的小姑娘。安钰愣住了。漆黑的夜色中,只能大概看到面前女子长得小巧玲珑,只那一双在黑夜中发亮的双眼,将安钰的整个灵魂都吸进去了,安钰眼里交错出现着种种神色。

    “对不起,对不起。这路太黑了,我看不到东西。”若雪懊恼得解释。看着慌乱解释的小姑娘,安钰眼中浮起捉弄人的异样神情,安钰没有出声,仔细端详着黑暗中的若雪。坏心地等着小姑娘自己收场。

    对面的人一句话也不说,是我打扰他的清净了吗也是。自己还不是在殿中压抑,想要出来透透气。心中想着,若雪已经迈开脚步,往原来的地方回去了。

    “哪来的丫头这么不懂规矩,本王让你走了吗”安钰伸手拦住要走的若雪。

    “我才不是丫鬟呢,我是来参加宴会的。不小心撞到你,我已经赔不是了。”若雪挥下压在胳膊上的手道。

    安钰在黑暗中略路看了下若雪的打扮。

    “嗯,确实不是丫头。不过本王没有见过你,哪家的小姐。”安钰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清楚,方便以后找人。

    “我本来就是很少参加宴会的啊,你当然不认识我了。”若雪漫不经心的回答道,还一边张望着漆黑一片的小路,梅花还是有机会再看,回去要紧。若雪深吸一口梅香。一旁的安钰听着深呼吸的若雪,想象着若雪的可爱动作。看来这小丫头是被梅花引来的。

    “什么王,我走了……”

    “小丫头,不如我带你去看梅花吧,云溪公主园子里的梅花是整个凌阳城开得最好的。”

    “我不叫小丫头,我叫若雪。”

    “若雪,林若雪,然妃娘娘的妹妹”安钰猜道。

    “是啊。”若雪暗自腹诽。这将军爹爹还真是方便,林若风,林若雪,林若然。前面两个字都是相同的,要是我再有弟弟妹妹什么的,岂不是风花雪月都出来了。

    “那么,美丽的雪儿,我们要不要去看梅花呢”

    若雪的心中小小地挣扎下,最后情感战胜了理智,快快乐乐的随着安钰往前走。循着小径,寒冬里清冷的夜空下,两人的身影映在没有化去的雪地上。

    走了一会,两人穿过一个小亭子。进入亭子后灯光闪耀,豁然开朗,整个梅园呈现在若雪的眼前。并不像森林里幽影绰绰般枝叶纵横,反而是白色、粉红色、红色的盛开的梅花散在园子的个个角落欢快得舞蹈,随着夜风,飘来阵阵清甜。古人说,梅具四德,初生蕊为元,开花为亨,结子为利,成熟为贞。世人还有另一种说法:梅花五瓣,是五福的象征。是快乐,二是幸福,三是长寿,四是顺利,五是我们最希望的和平。梅花的五片花瓣,分别象征着吉祥。

    初冬开放的腊梅已不见痕迹,而梅花是开在冬尽春来之初,梅花香味清甜。梅花的“纸”质感很强,花瓣比较软,风一吹过,梅花朵朵在风中摇曳,有些貌似枝头不堪重负,散落的梅花飘飞在园子里,引人无数遐想。

    若雪忘记了身边人的存在,挥舞着小手在林子中小跑追着飘远的梅花,两袖翻飞,从梅树的这边跳到那边,好不欢快,要不是身上衣服厚重,若雪要在这满载的花树下翩翩起舞了。天气的寒冷,无损若雪赏花的心情。越发深入林中,发出咯咯的笑声……

    沉静的树上,此时躺着一位熟悉的客人。像是盯着某个东西,不愿转身,不愿眨眼,躺在那仿佛和树融为一体。直到太阳岤发胀,难受得晃了下头,大概想什么伤神了。

    悦耳的笑声惊醒了不远处躺在树上的他。谁那么大的胆子敢闯这园子,就算皇后来了都不能进入。

    此时树上之人一身疲惫消失了,像迅捷的豹子飞身而下,在夜中的华林中穿越,寻声而来,灵巧在若雪身后几米处,挑起地上的小石子运力打向正在手捧着梅花的若雪,感受劲风的若雪,本能灵巧的一偏,堪堪躲过飞来的小石,但还是檫到了皮肤,哎呦一声。惹得这捧在手心的梅花片片飞落。

    若雪稍稍揉了下弄红的手,这才想起与自己一块来的安钰。“安钰是你吧,坏蛋,出来。把我手都弄红了。”

    没有理女子口中的安钰,来人诧异,居然躲过了有意思。

    “安钰,快出来吧”若雪又喊了一声。来人微微愣住,女子声线柔婉动人,山谷里的清泉般干净的嗓音倒是比那些皇宫里的女人要纯真。男子没有现身,只在黑夜掩饰了其藏身之处,比以往都有耐心看着茫然的女人。

    若雪听不到安钰的回应,也不着急。继续在这梅林中穿行着,看到艳丽的梅花,会垫着脚看看,仔仔细细数着梅花的花瓣。正想折下一枝向若风得意的炫耀,胳膊刚伸出去,一个脑袋探了过来,一身白衣的安钰止住了若雪。

    身后传来灵慧焦急的声音,“我的小姐啊,怎么跑这来了,可算把你找到了,少爷都急死了,叫我出来找你。”一时之间忘了手上拿的紫貂裘,没顾上给若雪披上。若雪只穿了单薄的棉衣,刚才玩闹也不觉得此刻听着巧云的唠叨,身形一颤,鸡皮掉了一地。

    安钰扯了紫貂裘帮着若雪披上,做这动作的时候觉得怪异,总有被窥视的感觉。随即出声:“我们还是快走吧,这个园子平常最好不要进来。”若雪想起皇家常见的皇室秘辛,还是不要多问的好。“灵慧,我们这就回去。”

    “这将军府的丫头可真是厉害,真训起小姐来了,不过这还真就像你的丫头。”想起自己告诉她知道她小姐在哪里。这丫头路上不信任,以为自己是浪荡子,不甩自己脸色的样子。走在前头的安钰笑得好不开心。

    这次我们走得是近路,不见来时的颇为萧瑟,反而亭台楼阁,也是精雕细镂,古木翠竹,相衬成趣。

    不远处玄色身影如风,不一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八章

    若雪偷偷溜回殿中,趁着众人正在欣赏舞艺的时候重新回席。殿中甚少有人发现,除了飘来一记眼刀子的若风。

    此时宴会也进入尾声,殿中央的李家小姐正翩跹起舞,腰身柔软,眼中带媚,几个舞娘在她面前顿时失了颜色。若雪不由佩服。场中的贵公子瞪圆了眼珠子。还在殿中的舞出如梦似幻舞曲的妖娆女子,挥舞着水袖缓缓行步到陛下面前。突然,从薄薄的舞衣抽出一把刀子,凌厉刺向陛下。电光火石间,一抹绯色身影迅速地挡在了陛下前面。发生太突然,众人的欢笑表情僵在了那一刻。殿中的侍卫反应过来后,围在皇上周围,地上已躺着刺杀不成的刺客。

    “然妃,你没事吧。太医,传太医……”皇帝扶着脸上正迅速褪去红色的然妃,焦急地唤着。若雪也朝着前面看去,发现倒在陛下怀中,居然是自己的姐姐。若雪瞧着受伤的姐姐,左胸上仿佛正汩汩流着鲜红的血液。头上传来一阵晕眩,姐妹连心,胸前阵痛,若雪颤抖地捂着自己的胸前。

    “然妃,不痛。有朕在,你会没事的。”虚弱的姐姐正要伸手安抚陛下。没来及说一个字,身旁的皇后跌跌撞撞却状似不经意扯下了然妃的手。一脸焦急,“皇上,你没事吧,让臣妾看看。”

    众人方醒,纷纷跪下“皇上吉人天相。”丝毫没顾及到这陛下倒吉人天相了,是有人代受这过了。“都散了吧”皇上不耐,手一挥,抱起受伤的然妃向寝宫走去,一眼都没有扫过底下的众人。后面奴才们急急忙忙跟上,场面还算平静。

    不一会儿,然妃已经躺在内室的床上,紧紧抿着嘴唇,两片唇瓣上跟脸色一样苍白。刺入皮肤的痛楚,然妃硬是没喊出声,终于还是支持不住,晕了过去。一旁的皇上看着不由升起怜惜。“小全子”

    “奴才在。”

    “太医怎么还没到,这些死奴才,再不来就都不用来了,朕要他们的脑袋。”

    “奴才这就去催。”

    “奴才告退。”

    “不用跪了,赶紧去,都什么时候了。”只见小全子连滚带爬地出了殿。

    好不容易,太医过来了。止血上药,床上的然妃仍旧昏迷着,不过幸好匕首刺入不深,也没有刺中要害。性命无碍,须得好好调养。太医战战兢兢地向脸色阴沉的皇上禀报。额头上爬满了虚汗,这小命是保住了,可是对面阴晴不定的天子,还没有放话呢。

    半晌,皇上起身。“行了,起来吧。”来到内室的天子,看着床上躺着睡得并不安稳的然妃,一旁的婢女正用温热的毛巾拭着娘娘头上的汗,见着皇上进来,正要跪下。“嘘,都下去吧。朕亲自来”

    皇上出来时,已是子时,大概一个时辰也该到了上朝的时间了。吩咐守在外边的小全子进来,回了御书房,理了理这次行刺事件,直觉这事另有蹊跷,要彻查此事,交给睿王再合适不过。

    “小全子,今天下朝后宣睿王到御书房,朕有要事商议。”

    今夜不是平静的夜,将军府的管家伸长了脖子张望,来来回回不知道几趟。皇宫里发生的事早已经让小厮回来通报了,林家两老震动不小,林夫人得知小姐遇刺,差点没晕过去。林老爷扶着妇人堂上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知晓事情经过。嘚嘚的马蹄声,一辆马车缓缓驶来,终于要停在将军府门外了,车并未停稳,只见将军府一开,焦急的二老是冲出来,向马车望去。

    林若风轻轻抱着晕迷的若雪从马车上下来。正要开口向爹娘解释。看着安静的雪儿林夫人的承受不住了,“雪儿,雪儿怎么了刚刚才养好的伤,是娘错了,不该让你跟着进宫参加宴会的。”

    久经沙场的林将军总算比夫人清醒,“夫人,雪儿没事,你先听听风小子怎么说。”

    林若风抱着若雪穿过重重走廊,来到落雪阁,把若雪安顿红啊,这才得了空说出今晚的遇刺事件。原来若雪初次遇到这样的事件,脑子里刺客拿刀刺进胸膛,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蔓延了大片墨色的地砖的情景挥之不去。越想忘掉,这一幕就越发地在脑子里清晰。若雪的嘴唇开始一点点得褪色。察觉到若雪紧张情绪,忙搂过她,一下一下轻拍其背。在这样微微的安抚中,若雪顶不住困意睡着了,但是在睡梦中仍然着了梦魇。一直哭喊着“血,血,流了好多血。”若风看见额头上不断冒着大滴大滴汗的若雪,突然在肩头上一点,若雪睡熟了过去。

    若风最好才说:“若雪没事,可是若然却出事了,当时情况突然,我也没来得及,匕首刺到了,伤得怎么样,现在还不清楚,太医已经诊治了。另外今天的宴会是姐姐理着的,现在晕过去都闹翻天了,醒来宫里那些女人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呢。”

    下朝后,皇上正在御书房处理奏章。小全子领着睿王到门外,“王爷,您进去吧,万岁爷正等着呢。”

    “臣弟参见皇上。”

    “宣臣弟来是否是为了宫中行刺的事。”睿王目光慵懒,并不太在意伤了哪个妃子,反正皇上的妃子不多,可也不少。随意坐在椅子上,等着处理完手上奏章的皇帝。

    “朕都没说你呢,晚上的宴会偏是不来。老大不小了,长兄如父,给你指门婚事。”

    “皇兄,这事我自有分寸。”睿王面无表情,眼中无波。纳妃不过多张吃饭的人,再说府上姬妾也不少。常年带兵,一年也见不着几回。

    “就知道你会这口气。”皇上无奈得回归正题。

    “昨晚行刺之事,有所耳闻了吧。朕觉得多有蹊跷。”睿王不言,正等皇上说出意图。

    果然。“皇弟,最近边境平定,三国无事。你回来帮帮朕。派吏部去查,免不了要欺上瞒下,不如让你接管此事。你看如何”

    “既然皇兄有此想法,臣弟定会去办。”睿王沉黯的目光渐渐隐去。

    “好。甚好”

    //多多支持,妆感激不尽……

    第九章

    清晨,阳光透过窗子照在脸上,暖洋洋的,睁开眼睛看看,屋子被阳光照得亮堂堂的……当若雪行到饭厅,厅内一行三人端坐椅子上。若风一身白衫,玉面白冠,薄唇紧闭,眼里深红色的血丝,依稀能窥见昨日混乱。林夫人和将军分坐两旁。刚下早朝的将军一身青衫,似才沉思着什么。若需看着这三人,心里就越发觉得惭愧。微微拽紧自己的衣襟。整个早饭都是在沉闷的气氛下。

    早膳后,一个公公便走到父亲跟前,双手作揖,恭敬道“奴才拜见林将军,皇上吩咐,然妃救驾有功,特许夫人携女探望。”

    “皇恩浩荡。”厅众人纷纷下跪。“公公,请上座。”将军吩咐着一边的婢女倒茶。

    “将军客气了,皇上找得急,杂家回去复命了。夫人,收拾下就跟我走吧”

    若雪跟着夫人,林夫人熬了粥,简单得做了一些,便匆匆登上马车跟着公公进宫了。

    娘一脸担心的看着姐姐,然妃看见我们的到来一怔,吩咐身边的丫鬟扶起来,便吩咐着丫鬟下去了。掌事的姑姑出门时关上门,让屋子里的娘娘跟亲人好好聊聊。

    然妃撑起虚弱的容颜,对我们微微一笑,“二夫人怎么来了。”若然语气生份,并没有因为生病而亲近几分。

    林夫人没有计较,理解道:“娘娘,这是老爷亲自要我为你做来的,知道你从小爱吃这枸杞粥,我在其中加了山药,受了伤也好养养肝脾。”

    绘声绘色的讲了三个改编的现代笑话,果然逗的众人哈哈大笑,气氛欢快活跃了不少,皇帝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二娘,我没事的。太医一早来诊断过了,不要紧了,就是要好好休养。你们都不要担心。”

    “若雪,好久没来了吧。来了,在宫里住几天吧,叫丫鬟陪着你,好好在皇宫里走走,也好陪陪我。”

    啊,若雪微微一愣,正要回答。林夫人急忙推了若雪。若雪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娘亲……

    就这么一推间,见过世面的然妃,哪里还能想不到,是自己多事了。宫里一向是非多,选秀又在眼前,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理解一笑,“看我,前段时间才听说妹妹受伤了,身子还没有调养好,到宫里来不方便。也是,宫里面多人在身边晃着,烦都烦不过来。”

    林夫人怜爱的抚着然妃的背。只有若雪还在那傻傻地研究殿上摆放着古色古香的桌椅。

    回来的路上,若雪伸出了脑袋瞥见了热闹的集市。看着一些小玩意,早已心驰神往。

    一下马车就蹦蹦跳跳回了自己的院子。身后的林夫人想着女儿又跑回去睡回笼觉了,无奈笑笑也由着她去了。

    回到院子的若雪又是一番心思了,想想自己怎么忘了逛逛古时候的街了。也不想想,那时候躺在床上,天天苦药,能起来逛街吗

    换了身男装,身着紫衣,腰系玉佩,头戴束发紫金冠,整个一翩翩美少年出现在面前,连灵慧都看直了眼。轻敲了一下灵慧的脑壳,笑着说:“傻愣着看什么”

    灵慧方才回过神,说:“小姐穿了男装出去只怕要惹祸了。”

    若雪奇道:“这是为何”

    灵慧俏皮地掩口笑道:“连我看了都要心动了,更何况别的女子呢”

    若雪反驳道:“我才不惹祸呢,我只是出去走走,家里呆着烦。”若雪想想这两日家里愁云惨雾的,太医都说了,没有伤到心脉,那自然是没事啦。若雪直觉按照了二十一世纪的先进医学水平来看了。不知道的是,这事要搁在了平常百姓家,这条命就要搭进去了,流了那么多血,没有上好的药吊着,只怕要失血而死。

    虽说如此,然妃是自己的亲人,虽然这副记忆里没有多少感情。但是也是断断不敢出去惹事,出去走走就回来。

    灵慧一身小厮的装扮,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看来这小妮子是有段时间没出过门了。

    下了马车,我抬头望去,这是一座三层楼阁,金字招牌上“喜乐茶楼”四个大字熠熠生辉。若雪在前面带路,后面屁颠屁颠跟着灵慧。两人一身俊美的男装扮相惹得过往的茶客驻足而望。

    茶楼内生意兴隆,座无虚席。一层大堂中搭建了一个舞台,舞台旁边有一处空地,专供说书的,唱曲儿的候场。看客们神态各异,或有几个男子脸红脖子粗地在争论着什么,或有女子嗑着瓜子谑笑着把皮丢在男子身上,或有老者手指着舞台扯着嗓门与邻座交谈,或有顽童在其中窜来跑去,气氛极其热闹。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个神情轻松自在,看得出这是个国力昌盛,百姓丰足的社会。

    来到二楼,灵慧为我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若雪让她坐下,灵慧死活不肯,若雪只好吩咐灵慧到旁边的位子坐下,出去玩耍也可。灵慧听了小姐的话,兴高采烈地在旁边的桌子上去了。若雪还帮着叫了一壶茶,一些点心,然后才悠闲自在地端起茶水环视四周。

    有几个客人好奇地向若雪望来,若雪微笑着对他们点点头,看着这么个可人儿,楼上的客人们就跑来热情地和搭话,若雪也不拒绝,只管让他们坐下,只一会儿,听着他们热烈地说起这晋国的事情来。

    第九章下

    说到晋国,这坐下的客人们自然会提到那返朝不久的睿王,他们不管谁是皇帝,他们只关心是谁让他们维持安定,免受流离之苦。当中的众人插入一句:“这睿王啊,自然不是一般人能见的,听说啊,梅花宴会都没能见到呢”众人点头回应,表示同意。

    若雪和善地听着老百姓们纷纷各抒己见,心里倒有几分好奇这样一个人物。回想昨晚的梅花宴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的睿王。貌似也是这凌阳城的四公子之首,怎么也得长得还算过得去,不过被一群花痴当猴子看得感觉确实是不怎么好。

    不过,这睿王的胆倒是挺肥的,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肯定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冷酷专断,气场强到一般人都不敢靠近的那种类型。

    “小”姐字没说出口,灵慧及时地收住了话头。“少爷”灵慧推搡着想/入非/非的若雪。

    若雪恍惚间回神。刚辞的一大群人都神情专注地观看着戏台上新上演的戏。若雪不是戏迷,也就不凑合这热闹了。看着靠窗的集市,随手端起桌子上的清茶,轻轻抿了一口,仔细品了品,好茶。果然无愧凌阳有名茶楼之名。“灵慧,叫小二来一趟,打包一份这个煎饺子,然后结账,我们到集市上看看”

    灵慧扑哧一笑,:“是,少爷。”终于要出去拈花惹草了吗叽叽咕咕的声音全被若雪听入耳中。

    若雪也调笑着,“好啊,这小公子长得好生俊俏,看着白白嫩嫩的小脸,不如给本少爷当小白脸也不错,本少爷会养着你的。”说完没等灵慧反应过来,便大笑着往楼梯方向下去了。

    迎面而来,墨色丝发顶上白玉顶冠,青衣黄衫,刀削尖的下巴上如雕刻般刻着一弯精致的薄唇,乍一眼,并不像古代潘安那样绝代风华,但就是那双眼睛,深深的棕色,像山林间奔腾着的清潭般深邃,包纳着平静的江河,怎么会有如此矛盾着的复杂双眼,撞上这样一双眼,若雪再也拔不出来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是他。似曾相识的身影,前世百转千回的眼神……

    痴了,傻了。

    若雪全部的心神都被打乱了,只是下意识地往下迈,很快,两人相对着,手背只隔着一个拳头距离,一上一下,擦肩而过,若雪心里阵阵失落落了下来,目光一点一点璀璨了。刹那间,若雪一只脚踩空。

    梯上张望的灵慧来不及喊出声,若雪的身子失了支撑力,腾空被抛着出去了。万分之秒间,一个黄色的衣角从若雪将闭眼间闪过,有力的臂膀揽着若雪的细腰,两人稳稳地飘在了地面上。回归地面的若雪,惊魂未定,设想如果真的没及时接住,势必哟啊惨烈地从楼梯上腾空飞出,那这回真的要再躺半个月了……

    幸好。丢脸事小,小命事大啊

    “谢谢,谢谢。”若雪点头哈腰,对着一声不吭,一脸苦相的男子。

    “你叫什吗,家住哪里我一定带着礼品,到贵府致谢。”若雪学着别人有模有样的演着,可是别人不买账,小厮已经为自己主子开着路,朝茶楼门口出去了,若雪像追着出去,小厮出手拦住了。“这位少爷,睿王爷这点小事还不放在心上呢。你就赶紧走吧”。说完没再停留,追随主子而去。

    若雪已经大概猜到了他是凌阳城里的贵族了。只是没想到这居然是睿王。

    “我叫秦梦”朝着远去的两人大声喊道。

    若雪的心情不用说自然是激动的,她为了一双眼神,拿自己的安危来赌。可是确实,她这样做了。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若雪本能的想着,必须留下点什么。

    前面的青衣身影并没有停下,不一会就消散在络绎不绝的人群中。

    狗血的英雄救美的不是别人,正是茶楼大家口中津津乐道的沙场英雄,司马睿。

    其实,从上楼梯那一刻,司马睿已经听出了这个和那天梅林里的清亮笑声,源自习惯,英明的瑞王爷并没有更多的注意,只是一个在脑袋里曾经晃过的影子而已。要不是茶楼里的插曲,他应该不会再想起这个女孩,尽管这个女孩破了规矩,自己没让他们滚出去。

    只是当时接触到软软的腰身那一刻,司马睿知道,只有那个小女孩,才会有这么柔和,如斯清澈的笑容。他不是没有留意到,那女孩道谢时,眼角似乎狡黠的笑意。不管什么理由,睿王被我们的若雪愉悦了。

    原来她叫秦梦啊。透过风传递的隐约的嗓音,司马睿轻而易举就听到了。

    司马睿莫名地突然心情好了不少,觉得皇城上冬天带来的萧瑟,顿时间也柔和了不少……春天快要到了

    第十章

    走在古老的街道上,若雪不禁感叹,这街上的东西真是无奇不有,可以媲美现代的百货商贸楼。

    若雪熟门熟路,看看这边老公公捏着的小泥人儿,在转弯拐到附近一边看看小贩们吆喝的胭脂水粉。

    灵慧看着自己小姐一副老江湖样儿,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以前小姐也没有出过几次门啊。不都是每次都上演小姐苦苦哀求戏,老爷兴高采烈的看表演,最后以一句“女孩家家的不安全,下次再说吧”而告终的嘛。那么小姐怎么会这么熟悉呢

    从前的若雪比现在的还要活泼,就算不能出去了,但也是要在院子闹上一闹的。老爷夫人疼她,随便她在院子里整的天翻地覆了,也是由着她。只吩咐小厮把一些容易砸到的花盆等东西搬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灵慧敲敲自个脑袋,显然无师自通了。这肯定是风少爷说的吧,小姐这么喜欢跟在风少爷身边玩,少爷自然会告诉她好玩的东西。我怎么这么笨,又懊恼地抓了抓头。

    灵慧看着前面熟悉的小姐,豁然开朗,小跑着追上去。自家小姐早已如燕子般冲入人群,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少爷,少爷”灵慧疑惑了,不是刚刚还在的,怎么瞬间就不见人了。又在原地等了一下,越等越急,站在原地转了一圈,睁大眼睛在人群中张望,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把小姐弄丢了。

    藏在暗处的若雪看着快哭的灵慧,终于不忍心了。灵慧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陪着自己最久的人了。看着她茫然的四顾,在人群中期待的眼神,若雪,舍不得了,不由得走出来,突然出现在灵慧的面前。灵慧悬在眼眶中的珠子终于在一瞬间像开闸的水般奔涌出来。

    哇哇哭得好不凄惨

    “小姐,千万不要再不见了,我找不到你,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灵慧很可怜的。”灵慧抽抽噎噎地说道。

    若雪轻轻拥着失控的灵慧,希望能给她带去一些安慰。自小被亲人抛弃的灵慧性格是恨内向的,虽然在将军府上下生活了几年,倒是开朗了不少,只是还是会本能地害怕被抛弃。当寻找不到紧紧依赖的支柱时,她的反应才更加的强烈。

    若雪知道,灵慧并不怨恨她的父母,带着一颗感恩的心去原谅父母的苦衷。

    此时的灵慧,扯着若雪的肩头继续放声哭,若雪一动也不动让灵慧在自己的肩上哭够了。才拿着手帕擦干她脸上的泪痕,朝她柔和一笑,“都哭成泪人儿了,呵呵,再哭,本少爷我真的不要你了。”

    若雪的一声少爷,引得灵慧突然领悟。这才发现和小姐两人穿着男装在街上搂搂抱/抱,脸顿时像打了鸡血般,竖起毛炸了。相比灵慧烧红的脸,若需到不痛不痒,悠闲地看着灵慧。街上的行人也不时地传来诧异的眼神,若雪微笑点头。搞得反倒别人不好意思,就差把自己钻到地缝去了。

    “好了,晌午也过了,咱们回去吧,要是被爹爹知道了,罚你今晚吃饭,我可不管哦。”

    若雪把买得小东西放进兜里,绕道将军府的后门,向着自己平常侦察清楚的小门迈进。这个时候是侍卫换班的时间。果然,轻轻地推开了一个门缝,望见后门的道上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一片寂静,这反倒让若雪微微地不安了,有一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芒刺感。

    等了一会,门这才有动静,迅速打开门,仔细搜索着,一切如常。是做贼的心虚了。

    “我就说嘛……”说话的若雪差点没撞上面前这堵高墙。

    “玩得很开心,嗯哼”头上传来揶揄的声音,阴阳怪气的。

    “呵呵,呵呵”若雪干笑了两声,见若风没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自觉。

    索性就承认了。“对啊,我们今天出去玩得好开心呢,还吃了凌阳城最好的茶楼上好的毛尖呢。”

    “我们,看来是底下的丫头管教不严咯,我这就叫管家好好管教。”若风颇有兴趣地看着躲进若雪后面藏得密不透风的灵慧。

    “风少爷好。”灵慧畏畏缩缩得走出来,问了声好。两只眼睛却一刻也不放过看着自家的小姐。

    若雪抓着头。递过去放心的眼神……想着用什么办法打发了这尊门神。

    “风哥哥,我今天出去了好好玩哦。下次我带你去玩好不好,我还遇到了一个帅哥,他长得……”

    若风突然打断了若雪,“帅哥,他是谁”

    “就是救了……”被若雪一撞,下面的话,灵慧再也不敢说了。

    “雪儿,刚刚爹爹让我到落雪阁找你来了,像是有事跟你说。”

    “现在</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