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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的详细道来?,再看着她身形单薄,脸色苍白,不知缘由的,似是从她的神情?和语气里,觉出些许微不可查的……委屈?
是了。
就?是委屈。
在她说着这些事儿?时,宛如认定了,燕承南必然会为她讨个公道。因?此,方?才一丁半点儿?都?不保留的,将这些事都?讲给?他。
而?燕承南看她少顷。
偌大的院落,一时间哑然无声。
“将这些人?都?带下去,罚藤鞭二十。”燕承南垂眸启唇,下了吩咐,将那些叫屈的、喊冤的,又或哭闹的,全部押走?了。
孟秋还跪在院子正中。
两人?隔得太远,他在书房里落座,孟秋哪怕昂着头,也只是瞧见他白玉似的面孔上无甚表情?,至于旁的细节,却是看不着的。
“你也下去罢。”燕承南这样?与她说着,言辞并未柔和多少,仍是冷淡的很?,“到此为止。”
他说得简短而?又笼统,在旁人?看来?,这件事大概是要不了了之了。
老实说,此时此刻的孟秋也有些迟疑,恍然间,连应答都?慢了一拍。她愣愣走?神,燕承南不出声,旁人?哪敢去催促。
可到底孟秋还是信了他。
“喏。”她长拜及地,再直起腰身后,眼?底是她自个儿?都?不曾发觉的笃定。毫无分毫动摇。
这作态让燕承南觉得费解,“你……”
待到孟秋闻声停住,他却又不做声了。与她对视良久,他说,“退下罢。”
不消多久,闲杂人?等都?差不多散了个干净。
也是等到这个时候,他的眉眼?间才显出几分波澜,不复方?才近似无情?的平淡。
云淡风轻。
燕承南沉默着,在圈椅中慢吞吞弯着腰俯下身。胳膊搁在书案上,再用额头抵着小臂,埋首在肘弯里。
四处无人?,他将脸藏于遮掩之下,连同那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倦怠和软弱,也都?没?教任何人?晓得。
不久后。
“来?人?。”燕承南收敛住所有情?绪,唤来?侍从,传令,“请王嬷嬷过来?。”
有人?恭声应答,“喏。”
事关庄家,哪怕错在王嬷嬷,他有意想管,也不好直接驳了舅父的面子。
只得迂回曲折了。
*
莺初解语,最是一年春好处。
相距孟秋落水那日?,已过去好几天了。她也由于这事儿?,额外得了燕承南给?的假,就?算想当值都?会被劝回来?。
大抵是她将王嬷嬷状告到燕承南跟前,这件事,太过惊世骇俗了吧。
忘了讲,王嬷嬷自打那事儿?过后,便?告病了,直到如今都?还没?好。也不知这人?呢,究竟是真病,还是假的。
总而?言之。
孟秋可谓是过得相当畅快,以往想要媚上,刻意欺负她的那些宫人?,眼?下皆是躲着她过日?子。生怕她又想不开,要闹到主子跟前。
她懒散地晒着太阳,又被刺目的忍不住用手?去挡住脸,昏昏欲睡。暖阳透过指隙,透着淡白的光,引得她微微眯眼?。
“我就?说嘛,”孟秋喟叹着,“他到底还是没?改变过。”
闲着的时候,她又无所事事,就?只好和别人?扎堆凑到一处,聊着宫里的八卦,权当打发时间。
她倏地思及自个儿?先前所听闻的,某个有关皇帝的风流韵事。
在多年前,皇帝登基不久,好容易离宫一趟,在上京里微服私访,只当作散心,却未曾想遇着了美人?落难。皇帝出手?救了,两人?又相处好些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般,他本该与美人?成就?好事,才算作合乎常理。
尽管两人?做了一场夫妻,美人?也怀有皇帝的骨血,可惜当时朝堂上生出变故,他来?不及将美人?顺理成章的带回宫,只得先将她安置在别院,再匆匆离开。
到底是有缘无分。美人?实为世家女子,父兄锒铛入狱,她一介女流,样?貌出色,性情?本就?娇弱,身边又没?人?倚仗,更是难以保全自个儿?。
再等到皇帝赶过去后,美人?已然举身赴清池,连香骨都?应当深埋河泥中,寻不着踪迹了。
徒留个男婴在柳下堤旁。
这男婴被皇帝带回宫,又验过亲,确认是皇嗣无疑,便?将他的名讳记上了玉牒。
序齿五,正是当今的五皇子。
实则五皇子生母一事,在宫闱里算是个忌讳。不似燕承南这东宫太子,虽先皇后已逝,也名正言顺。五皇子这事儿?,却是不清不楚的。
“好端端的,”孟秋对着春阳与和风,自言自语,“怎么把这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又拿出来?说道了?”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以敏锐的直觉断定,“事出反常必有妖。”
“且等着看吧~”
◎45.东宫内侍
不同?于?孟秋的清闲, 太子殿下在近来尤其忙碌。
上回投毒另有隐情一事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是以,这消息除却?东宫里头?, 便是皇帝才晓得了。
也是因着他年岁渐长, 皇帝愿意稍加放权。否则又岂是燕承南就能瞒住的?
庄家倒是知道?一二。
大王嬷嬷死于?断肠草, 他对此不曾做过遮掩,索性三两句都去信与庄大人。而庄家得知后, 这才将小王嬷嬷又送进东宫。
燕承南便答允了。庄家借着此事往这里塞人一事,他默认了。
起码庄大人是他亲舅,就算真有些旁的想法,也是盼着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