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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轻轻蹙眉,侧首敛眸。
*
此事闹得过于严重。
皇帝手段狠辣,将敬妃废除,连同有所牵连的一干人等,也都杀得人头滚滚。听闻行刑那日,近乎血流成河。
这段时日里,燕承南几番遇险,从中毒,乃至刺杀,已然不仅是危害皇储,更是触及到皇帝的底线。他对?燕承南虽不算慈父,却总有情分,燕承南天资过人,又被他悉心培养至今,见他而今受伤,到底还是怒极。
与此同时,皇帝为着表示对?东宫的看?重,不止给他放权,连带着太子党一派,亦大肆右迁。
孟秋得知这些事儿,颇有些乐见其成,忍不住笑话那个bug:适得其反了吧?事与愿违了吧?活该!
她正偷懒发呆,发散着思绪,就乍然听燕承南喊她。
“来福。”
“嗯,来了来了~”孟秋一边应着,一边想。这段时日与他相处下来,姑且算是同他亲近许多,乃至于在他面?前,哪怕她偶有逾矩,仍不见被怪罪。
燕承南对?她已经不止是温和,简直堪称纵容。和有意捧杀不一样,他仿若对?她毫不设防,从生活起居,到行程安排,对?她都分毫不瞒。这些,和她先前猜想的,截然不同。
默不作声为他将添过茶,孟秋不着痕迹的看?他半晌,终究、到底,也不过是软着心肠随他去了。管他是什么缘故,他开心不就成了。
正在孟秋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对?孟秋递去一封信。
时值四月,天气逐渐热了。他穿得单薄,这般一抬手,袖口便顺着滑落下去,露出一小截如玉皓腕。他人好看?,手也好看?,从骨节的起伏到皮肉的弧度,乃至指尖上点缀似的些许嫣红,皆是风流隽秀。
他看?到孟秋愣住,亦不做声,只将手里的信纸又朝她递近些。
“这是……?”见状,孟秋不禁迟疑。书房里的信,拿给她看??就算是和她相关,估计也不合适吧?
“无妨。”他略作停顿,觉得这两?个字儿太过简短,遂又说,“是我允你看?的。”
孟秋不得不接过来。
她展开信纸,一目十行。而旁边的燕承南既不曾端详她,也未有留意其他,而去凝视别处。再细细看?,他分明是又在走神。
信上所述如她所料,正是那位刘公公。但?却不是她臆测的那样,刘公公并非在起初便是塞进来的奸细,他是被收买的。理?由么,比较老套,贪污受贿又被查到,用?以胁迫他,威逼利诱一点儿不缺。
“您给我看?这个,”她不明所以的问着燕承南,“做什么?”
燕承南说,“他也对?你有恩。”
“啊?”孟秋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当即摇头,“对?或错无可辩解,他既然敢做,必然要有面?对?这些的觉悟。我有心报恩,但?只行善,不作恶,更不会助纣为虐。”
话音落下,她又补上低低一句,“……您除外?。”
应当是她的答复令人出乎所料,却又意外?的,哄得燕承南松开了眉尖轻皱。
“所以您为啥要让我看??”孟秋继续疑惑。
“若你挂念他的恩情,可以将此事抵了。”他问孟秋,“当做此事从未有人知,如何?”
“!!!”孟秋愕然得无以复加,“您、您说……抵了?”
他重复,“抵了,如何。”
“不如何。”沉默良久,孟秋答。她脸色有些一言难尽,“您该怎样就怎样,不用?顾及我。不是……您、您这,为什么?”
她问得磕磕绊绊,是以,燕承南也不作答。
半晌相对?无言,或说,在他看?着孟秋半晌的欲言又止过后,他再次询问孟秋,“真不抵么?”
“……”孟秋仍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燕承南没?再问她,亦不去搭理?她了,任凭她在边上待着。他搁下书信,转而去忙正事,一旁孟秋见着有意避嫌,还没?挪开便被他喊住,“站住。”
孟秋依言行事,坚持不懈地用?眼?神表示情绪,“?”
“不敢看?么?”燕承南问她。
“……倒也不是。”她有些语塞,许久许久才憋出一句,“就是感觉不太好?”
“哪里不好?”
“哪里似乎都不太好。”
“殿下。”孟秋忍不住了,“您实话告诉我,我这些天和您讲话,您信了几句?”
“……”
“一句都没?有???”
燕承南的确是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 Ps:就说怎么没看到更新……原来是设定错时间了,抱歉抱歉,对不住客官们。
◎50.东宫内侍
他心底茫然。
孟秋难以解释的?地方太多, 足以引起?怀疑之?处也太多,又有她极其牵强的?说辞作衬托,燕承南若要信她, 才是奇怪。
是呀, 他应当将这人押送入狱, 抑或直截将她交予皇帝,好过将她搁在身畔来得妥当。
可他着实是, 太过贪恋孟秋所给予的?温柔与温暖了。甚于?到?了哪怕这些都是假的?,他依然心甘情愿的?地步。所以他并不在乎孟秋所说的?,是真情还是假意,又难免被她言辞拙劣惹得心烦意乱。
在孟秋的?问话下, 他觉得极度难堪、无措, 更从心底涌上一股子连他自个儿也无从解释的?委屈, 迫得他不消一时半会儿,就再一次地在孟秋面前,眼眶泛红。
他后知后觉想遮掩,却已然被孟秋察觉。
看到?她满面愕然, 燕承南心底羞耻愈甚,唯有勉强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