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倒是一句接一句。
    “先送了你苹果，又陪你坐车来这么远的地方，一路被寒风吹着。”
    “饭也没吃好，手还被咬了。”
    “好疼呢，好深的牙印，从来没有人这样咬过我。”
    “好伤心……”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女孩捧着他的手，轻啄了一下。
    只轻轻碰了一下，其实都算不得亲，软软的唇瓣刚刚挨到手背皮肤就离开了，还不到一秒钟。
    然而，却如星火燎原，瞬间窜遍他的全身。
    顾月脑子里轰的一下，什么冷风都感觉不到了，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毫无意义的背景，视线里，只有她低着头脸红的样子。
    轻颤的睫毛还显示着女孩的慌乱和紧张，绯红的脸颊表露着女孩的羞涩。
    她害羞了。
    顾月只觉得自己在这大冷天里，竟是浑身都烧了起来，烧的他失去了全部的理智和控制，只剩胸膛里凶猛翻涌的情绪。
    明明一直强行停在越线前，明明知道不能突破那一道线，明明压抑着忍耐着约束着，明明不想拖她下水，明明手中没有底牌，明明……
    等不了了，他再也等不了了！
    顾月哑着嗓子开口道，“我喜欢……”
    苏爱哭了。
    突然哭了，顾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的啜泣声打断。
    “……怎么了？”
    顾月蹲在她的面前，微仰着头看她，轻声细语，“怎么哭了？我没欺负你吧？”
    苏爱泪眼朦胧，“后悔了……不该亲……呜呜……”
    顾月：“……”
    怎么还带后悔的？？
    “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呜呜……”
    顾月问着，“从来没有亲过别人吗？”
    苏爱点头，“我跟着你学坏了。”
    “……”
    顾月又好气又好笑，“你本来就是小坏蛋！”
    “玩.弄”他，“欺负”他，一个眼神就让他失了魂，一个吻就让他发了疯。
    苏爱还流着泪，“那你别说出去。”
    顾月瞥她，“要是说出去呢？”
    苏爱哭的更凶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别哭了好不好？这么冷的天，眼睛会哭的很疼。”
    顾月还是第一次安慰人，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
    最后，顾月憋出一句，“那怎么办？要不我也亲你一下，还回来？”
    苏爱白了他一眼，抹抹眼睛，转身就走。
    夜色很美，月光温柔。
    灯光秀绚烂多姿，圣诞树上的彩灯一串串的，明亮璀璨。
    苏爱在前面走着，脸依然还红着，怎么也褪不了。
    顾月手插着兜跟在她后面，嘴角一直扬着，笑意就没消失过。
    31.  【亲亲】   “嘴真甜。”
    那天回家后, 苏爱很努力地去忘掉自己“胆大包天”的行为。
    结果顾月拍了张他手背的照片发给她，然后发了个表情：【亲亲】
    苏爱在这之前，是怎么也想象不出顾月会发这种表情的，简直让她目瞪口呆。
    看了半晌, 苏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 反正把他手背的照片保存了, 然后把【亲亲】的表情截图下来，也存了。
    也算一种别样的纪念意义……
    圣诞过后, 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