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约吧。”
    “回头见。”
    不知道顾怀河有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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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第一次临时放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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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要陪女孩子。
    顾燕清给手机充上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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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玄关有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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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的靴子东一只西一只歪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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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身物品进门就被丢了一地。
    他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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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她的短靴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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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进鞋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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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看见了白色的购物纸袋里的东西。一副新款耳机；还有一个少女粉的礼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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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带下面贴了张温馨的小字条：圣诞快乐。
    并非有意触犯叶校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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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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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把购物纸袋和她的包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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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齐归置在一旁。
    顾燕清不想平白加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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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也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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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从来不喜欢那些细腻的和少女心相关的东西；她对科技产品也不感兴趣。
    她的钱不会浪费在这些地方。
    收拾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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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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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弄早餐。
    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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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也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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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在屋子里捣鼓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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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戴整齐才出来的。她有睡衣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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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总喜欢在家里穿他的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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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是刻意的勾|引。
    她真是漂亮而自知。
    顾燕清暗自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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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拆穿她的小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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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她招手：“过来吃东西了。”
    叶校快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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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捧起桌上的燕麦粥。
    两人安静地吃了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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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燕清走去书架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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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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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在她手边：“送你的。”
    叶校搁下碗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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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包装是一个录音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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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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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用破——”
    顾燕清又想到她购物袋里别人送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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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什么？
    他静了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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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那个购物袋一个字也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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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叶校说：“这是师兄送你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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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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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要加油。”
    这意义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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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收下了。
    其实她也有礼物送给顾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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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可以作为这支录音笔的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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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夏童和她的男朋友那样。
    但有了狝猴桃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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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回想起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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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见程夏捧着东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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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尊心被摧毁时的愤怒。
    她就立马打消了把耳机送给他的念头。
    *
    周一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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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精神饱满地去上班。
    元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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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制作的《夜幕下的求职者》的专题上线。在此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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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吴耀又争执了几番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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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到面红耳赤的地步。
    叶校从来就不是个喜欢躲避矛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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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最终以吴耀的失败告终。
    那个男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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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叶校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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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再工作一段时间就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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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有点天真了。”
    实际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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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声誉更重要。
    叶校很讨厌这种“妥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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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跟吴耀说：“那就等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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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我现在能坚持。”
    底层劳动者的现状一直是大众关注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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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庞大的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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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的农民工人数将近三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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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均年龄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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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背后不仅仅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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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一个家庭。
    王阿姨的事件被报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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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有企业打进电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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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询问她的状况和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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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有意提供工作机会。
    无论是不是资本的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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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低成本的宣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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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对王阿姨这样的劳动者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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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受益的。
    元旦节日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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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阿姨也给叶校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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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兴地跟她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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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自己现在找到了一个包吃包住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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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省去了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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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定工资比打零工赚的多。
    王阿姨说：“叶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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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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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接受采访还有这么多好处。”
    叶校坐在办公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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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弯着嘴角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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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她说：“恭喜啊。”
    王阿姨感叹了一句：“看到你。我觉得读书真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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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定要让我女儿好好念。只要她能考得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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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一直供她。”
    这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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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当初叶海明和段云对她说的一样。
    只要她自己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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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就算砸锅卖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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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会一直供着她念书。
    第34章
    叶校整个元旦都在加班, 节后调休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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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机能仿佛进入宕机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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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很长的一觉, 身体才鲜活起来。
    周末去程之槐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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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完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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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程夏去体育场打了会羽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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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被程之槐要求留下吃晚餐。
    她和程家走得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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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切地说是程之槐在无形中拉近了和叶校的距离。她是一个不拘小节, 且善解人意的长辈。
    一向冷清冷感的叶校没有办法拒绝这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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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有人能拒绝得了程之槐这样有魅力的女性长辈。
    当天的晚饭邀请不止叶校一个人, 还有程寒的朋友, 宋晓光及其女朋友。
    下午, 程寒和宋晓光他们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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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和程夏运动完出了一身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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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楼下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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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歇会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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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巧碰到程之槐开车从地库出来。
    程之槐打开车窗, 问两人道：“去不去超市？自己选今晚的菜单。”
    程夏举手：“虽然我不想去, 但是你既然诚心邀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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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
    程之槐说：“那你回家吧。”
    程夏：“去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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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一点幽默感没有呢。”
    叶校被着母女俩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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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点呛水。
    三人到了离家最近的一家进口超市, 程夏推着购物车选购自己喜欢的食材。而叶校和程之槐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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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闲地聊着天。
    程之槐问叶校, 实习工作怎么样, 看她最近瘦了很多, 一脸睡不够的样子。
    叶校说：“主要是日夜颠倒, 睡眠时间不规律。问题不大。”
    程之槐叫她无论如何也是要保证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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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重劳逸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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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又说起她自己的事业来。
    她的新公司已经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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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悦果。不仅要做包装和分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