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起床赶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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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两点还做不完工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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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会知道学习的苦根本称不上苦。
    叶校安慰会儿骂骂咧咧的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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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她发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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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说：“还有几个月中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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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利在望。暑假我有些时间可以带你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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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你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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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都行。”
    叶校把她当自己的妹妹哄。
    程夏眼睛放亮：“真的吗？”
    叶校说：“你见过我说假话？”
    等到六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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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之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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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了叶校回家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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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点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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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待几天等。
    叶校一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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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时间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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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告别。
    程之槐从储物间拿出几盒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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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给她：“这些东西带给你爸妈吃。”
    相比她送来的年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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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东西太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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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赶紧拒绝道：“真的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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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妈他们吃不惯保养品。”
    程之槐执意要拿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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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容推辞：“那是因为没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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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就习惯了。没有人只能习惯粗茶淡饭。”
    这话简直令人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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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让叶校感觉到有那么点惭愧。
    程之槐想让叶校留下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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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晚上还要收拾行李。
    正要告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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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传来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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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寒回来了。他看见叶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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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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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道：“准备几时回去？”
    “明天中午的票。”
    叶校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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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他身后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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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燕清长身立在玄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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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的身量存在感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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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他也在看着她。
    叶校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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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和他打招呼。
    程寒笑呵呵地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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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视了一眼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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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摆好了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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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买了年后的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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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喊你出来玩。”
    叶校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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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打电话就行。”
    她又看了一眼顾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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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到两人约定游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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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子都不想维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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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接冷脸走去餐厅。
    叶校感到莫名其妙：“……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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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吃饭吧。”
    程寒：“你不吃吗。”
    叶校面色毫无波澜地道：“我晚上还有别的事。”
    她回到宿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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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收拾行李。要带的衣服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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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是给爸妈买的东西。打开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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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到放书的那一格子里摆了两件东西。
    一个鸵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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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本画册。
    她叹着气把东西放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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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里总是闪现着离开时顾燕清看她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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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失望至极。
    从理智上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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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觉得他不应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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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要散了还吃的哪门子醋？但是从情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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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像又能理解他。
    收拾好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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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拎到靠墙放着。
    她想忽略那种很在意他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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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又没有办法骗自己。
    已经九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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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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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权衡之下拿起手机给他发消息：【你还想和我睡吗？】
    G.:【我没有想过不和你睡。】
    他回消息的速度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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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秒回。
    叶校的心砰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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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皮球弹回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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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疼又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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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笑了一下。
    顾燕清的电话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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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接你。”
    叶校说：“我自己过去。”
    顾燕清：“时间不早了。”
    叶校撒谎：“可我已经出发了。”
    顾燕清安静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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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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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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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楼下等你。”
    叶校已经洗完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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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快速换上出门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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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出门前不忘把给他买的礼物带上。
    顾燕清在公寓楼下接叶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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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起上楼。待房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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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的腰被人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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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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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唇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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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清爽的气味瞬间盈满她的周身。
    叶校的嘴唇被咬得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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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手推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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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这样。”
    叶校当然也想现在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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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这个男人的衣服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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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到床上。
    但是她有些话要说。
    顾燕清转为捏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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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迫使她和自己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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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带了些克制：“叶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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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是干什么的？”
    不是单纯来和他睡觉的吗？
    叶校不清楚为何他的气会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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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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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她说：“我来给你送新年礼物。”她把耳机捧到顾燕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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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圣诞节那天就该送出的。
    顾燕清只看了一眼包装盒就知道它早就被叶校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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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没想到是送给自己的。这副联名款耳机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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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在叶校的消费范围内。
    他的心情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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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为此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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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叶校：“这是什么意思？”
    又学着她的口吻问：“你送我一副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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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让我还给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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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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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车？”
    叶校也被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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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男人刻薄起来也挺离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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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都是小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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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校不会出现醉酒时的失态。
    她面不改色地道：“我不要你还一个包一辆车。”
    顾燕清眼神危险：“我看不懂你。”
    叶校走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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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踮起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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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捧住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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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开口：“我不允许我们之间有任何误会。所以我想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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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想跟你袒露心声。”
    顾燕清只能看着她。
    叶校说：“虽然我不理解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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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不想在春节前你的气还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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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一整年你都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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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心疼。”
    顾燕清想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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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会心疼人吗？
    叶校说：“顾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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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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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做个顺从的人了。我也没有办法按照你想要的相处方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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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想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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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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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寒还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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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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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人我只想跟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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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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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不行。”
    顾燕清的眼神变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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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这样的叶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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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能说什么？
    这是他喜欢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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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她最大的诚意了。
    他是否应该为自己是她唯一想睡的人感到高兴？
    无论是否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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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燕清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