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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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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道友搭救。”
    他睁开眼睛之后倒是看起来风姿朗月的,眼神看起来很为温和,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道谢的姿态也摆得很足。
    但他的身体却紧绷着,似乎随时准备要拔剑。
    乌梦榆盯了他拱手的动作片刻。
    他有些迟疑:“道友,可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妥吗?”
    乌梦榆疑惑:“你怎么就光拱个手道谢呀,我这仙舟花了十万灵石做的,给你喂的丹药也老贵了……”
    她真的不理解,怎么有人这么没有眼力见。
    这人的表情呆滞了一瞬,却依然拿出来一袋灵石:“那,这就多谢道友了。”
    他虽然还笑着,可那笑容僵硬了几分。
    乌梦榆掂了掂灵石袋的分量,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在下蓬莱派晏浮瑾。”
    乌梦榆:“我是归雪宗的乌梦榆,嗯,你既然是蓬莱的,能找到怎么去岛上吗?”
    晏浮瑾面露羞窘:“我们蓬莱弟子也是要到蓬莱城参加初试得,眼下无妄海里设了幻阵,我……”
    他一支支吾吾起来,乌梦榆就明白了这人也找不到。
    长吁短叹一番,乌梦榆又把储物袋里和破障有关的法宝拿出来试了试——
    竟、然、一个都用不了。
    “那就这样慢慢飘吧,到时间了,他们会来找我们的。”
    于是他们两人一雀又开始在无妄海上飘荡,飘荡……
    *
    “呼……”
    季识逍身上负了许多刀伤,左肩横亘到腰部一道,脸上一道,脖子上一道,脚下是被怪鱼撕拉下去的伤口。
    他整个人犹如从血海里洗过一般,已经分辨不出别的颜色来。
    手上的剑也比平时要更低垂一些。
    刀却依旧不依不饶地使过来,直冲他的脖颈,手腕,脚踝三处地方。
    他用最后的力气使了一招寻踪踏影,剑气朝下成圆荡了一圈,勉强把三刀打退。
    抵挡住了这次杀招,可是下一次……
    黑衣人除了使刀,并没有说一句话,此时望着他垂死挣扎的模样,倒停了动作。
    为首的人眼中忽而露出一丝怜悯,开口:“可惜了,你这样的剑道天赋,来我们‘十步杀一人’也是顶尖的杀手。”
    十步杀一人?
    季识逍隐约记得这是黄泉渊与往生洲交界处得一个小宗派。
    此宗派练的都是杀人的招数,只以接任务杀人挣钱。
    “嗙”又是一刀重重地打在他的剑上,他向后退了十余步。
    眼前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自己的血全凝在身上。
    在这样的时刻,他只想起初学剑时,冬虚剑尊说的话——
    “必败无疑之时,也要拔剑。不是什么向死而生的狗屁道理,是你人生的最后一刻,应当使出最完美的一剑,方才不辜负。”
    他凝神静气,把所有的灵力集中到右手手腕上。
    疼痛的同时,神思也无比清晰。
    一剑如惊鸿——
    *
    乌梦榆看到天边闪过一道亮光,待细了看,才发现那是一道锋芒毕露的剑光——
    浩荡般冲向天际,撕开迷雾,如黑夜白昼交接的一瞬,天地上下为之一亮。
    然而乌梦榆什么也没看清,只隐隐觉得那一剑所含剑意道妙颇多,以她这样的天资,都隐隐约约感觉剑意激荡。
    她指了指:“是季识逍哎。”
    听风羡慕着:“看他这样子,应该已经要到蓬莱了。”
    乌梦榆点点头:“怎么感觉比我预料得要晚许多。
    晏浮瑾盯着剑光的方向,却没有说话,好半天才笑着开口:“这是哪位剑修的剑,今天可算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乌梦榆:“这样,你等到了蓬莱岛,随便拉着一个练剑的归雪弟子,让他给你讲季识逍。”
    季识逍那些追随者,可比她能吹多了。
    一个二个用词用句高雅质朴,还时不时引经据典,这种讲解的事还是交给他们。
    *
    “滴答”“滴答”黑衣人的手上身上皆挂了些彩。
    伤的最重的人最是气急败坏:“不愧是归雪新一辈的翘楚,若再让你几年,焉有我们十步杀一人存活的道理?”
    “实是可惜。”
    “好久没见过这样的剑法了,冬虚已死,他的徒弟倒是青出于蓝了。”
    季识逍没再说话,他嘴里都是血腥味,恐怕张口只有血流出。
    最后一剑已出,该没有遗憾……
    他恍惚了一下。
    最后一刀如初生的烈阳一般,直中他的心脉,映得他如一团血泥,重重地跌入遍布鬼啼鱼的海里。
    海水“啪塔”一声。
    黑衣人们收了刀,精神稍微松懈了下——
    “这次的任务可真不容易,这小子才多少岁,这么难缠……”
    “归雪天骄,倒有种诛杀天才的快感。”
    “算了,钱也到手了,我们离开无妄海吧,别惊动旁人。”
    “……”
    *
    晏浮瑾忽然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命牌。
    乌梦榆觉得奇怪:“……你的命牌能带我们走出去吗?怎么看了好几次了?”
    他微微笑着,似乎是心情很好,解释着:“不,这是蓬莱内部交流用的,眼下只能联系到无妄海里的同门。”
    命牌上的字迹清晰明了——
    “到手了。”
    他把这条消息轻轻抹掉,又说:“我师姐说,我们可以先找到蓬莱的势,再以势来定位……”
    晏浮瑾稀里糊涂讲了一大堆,乌梦榆一句也没听懂。
    “啊?那你现在能找到路了吗?”
    晏浮瑾:“……找不到。”
    乌梦榆叹气:“那就别讲理论了。”
    晏浮瑾很认真地解释:“我再仔细琢磨琢磨,这里边应当有破解之法。”
    乌梦榆觉得这人有种奇奇怪怪的割裂感,明明也是参加十派会武,但感觉也不着急。
    看起来实力很弱,实际上嘛,乌梦榆略略探查了一下他的灵力,也没感觉到什么,是真的很弱,
    可是这蓬莱弟子却像有着气定神闲般的自信。
    乌梦榆坐在舟上:“那我们继续等它飘吧。”
    眼下这局面,玄级组感觉已经不可能了。这样的话,黄级组的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好像差别也不大。
    她找了床被子出来,再支起一个绣着花纹的帘子,隔绝视线,把听风放在船头:“你们俩望风,我睡觉。”
    晏浮瑾笑笑:“……这位道友,她平时就这样吗?”
    来十派会武也这么佛系,可真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厉害了。
    听风摇头:“你可以称呼她为饭友,玩友,酒友,可万万不能称呼她为道友。”
    乌梦榆,有道这玩意吗?
    乌梦榆嘟囔着:“老麻,你不要老是说我坏话。”
    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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