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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不敢和她对视。
前后态度对比太明显,她只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套房子太可怕,可怕到尽量不要接触。
严瑕一边走进酒店,一边拿出租房合同,看着上面笔锋犀利的签名,叹了一口气。
顾明深。
鼎鼎大名,如雷贯耳。
国内最年轻的犯罪心理学教授,擅长微表情鉴识,也是这次案件的专家组组长。而且这位的照片就列在她带来的文件里,想不认识他都难。
深夜11点。
严瑕看完了这次的文件,做好进组准备,又把顾明深经手过的案子都找出来看了一遍。
在办案效率和精度上,严瑕不得不佩服顾明深。
她在G市就听过顾明深工作狂魔的绰号,也听过别人说他大材小用,什么案子都掺和一把。但当她真正接触到这个人时,还是被震撼了。
N市深夜连环持刀袭击案,K市纵火案,Q市未成年团伙抢劫案……近几年大大小小的案子,只要能出现在媒体上的,几乎都有他的侧写报告。
严瑕随手点开几份,看着看着却入了迷,等回过神来,已经是凌晨1点半。
差不多也该睡了,明天还得搬家呢。
大大小小的行李堆了半间房间,被灯光照得影影绰绰。她起身倒了杯水,鹦鹉就蹲在一边睡。不过,鹦鹉在陌生环境里睡得很浅,听见动静,它睁眼,开始咕嘟。
“晚安小白。”
严瑕轻轻地摸它头毛,鹦鹉歪着脑袋,“晚安笨蛋。”又埋进翅膀里睡了。
关了灯,房间里一片寂静的黑暗。严瑕躺在床上,刚刚泛起的睡意却消散了,替代的是这段时间一直在脑中回转的案件细节。
黑暗中,“已执行死刑”几个大字在眼前循环播放。
严瑕迷糊的时候,还在思考一个问题:被执行死刑的塔罗杀手,难道有未被发现的同谋吗?
……
小雨整夜不停,S市已经灰蒙蒙的天色愈发浓郁,像打翻了一杯冲泡多次的咖啡。
冬季,清晨6点,天边勉强透出一点点亮色,温度却没有随之升高,小雨渐渐转成了小雪。
太阳花小区内,环卫工们正在抓紧时间,想在雪变得更大之前结束这轮工作。然而临近年底,节日一个接着一个,垃圾量是平常的两倍有余。
环卫工们在小区里四散开去,老李负责2936号楼。周末人们龟缩在家,许多家窗里都亮着灯,看上去很暖和。S市没有统一供暖,老李沿着楼边清扫时,耳边全是空调外机的嗡嗡声。
清扫到34号楼时,老李从一家窗边走过,被暖风扫了满脸,下意识慢了一步,想再吹吹,缓一下冻僵的脸。
他退了两步,站回人家窗边。
虽然这么做不太合适,但天气太冷了,人家应该能理解。
而且开着暖风还开窗,这家人真有钱,让他吹吹也无所谓吧?
吹了几秒,老李感觉不对。
开着空调,也开着窗,怎么屋里黑乎乎的,连个灯都不开?屋主还在睡觉?是进贼了还是怎么地?防盗窗没坏啊?
“有人吗?哎,你们窗没关!”
老李探手过去敲窗户,里面没人应。
这房型是南向的,卧室都在南侧。他左右瞧瞧两边卧室,都是乌黑一片,而且没拉窗帘,不像是有人在家休息。
老李挠挠头,踮起脚,尽力贴近防盗窗,“哎,你们窗……”
在看清楚里面之后,老李的声音戛然而断。随之而来的是惨烈的惊叫声。
“死人了——死人了!”
……
太阳花小区被警灯环绕,警戒线拉起,戴着口罩的鉴证人员进进出出,大批警员正在维持秩序。
老李一嗓子嚎出去,惊动了大半个小区,不少人过来看情况,还有好事者拍了视频,只可惜隔着防盗窗,光线不好,拍不清楚,只有模糊的影子。
一片吵嚷喧闹中,顾明深穿着黑色长款大衣,戴着黑色毛线帽,灰白色口罩,双手岔在口袋里,埋头朝34号楼走来。
然而,利落的打扮之下,他脚上那双天蓝色运动鞋格外违和。
这么独特的风格,整个S市警务系统找不出第二人。
刑侦的林队是个胡子拉碴、肌肉发达的糙汉子,大冷天就穿着件皮夹克,抱着双臂,站在楼道口等他。
“大老远就看见你了,风骚。”
林队带他进去,顾明深摘了口罩,跟着笑了笑:“林队也可以的。”
“去你的。”林队笑骂他,“吃早饭了没?”
顾明深点头。
他当然吃了。作为强迫症,他摆餐具也是有讲究的。
“吃了就好,希望你不会吐出来。”
说到正事,两人的表情都淡下来。林队先他一步,已经走进了案发现场的客厅。
这套房子是南北通透的,北边一间很小的卧室,另两个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