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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如此宽慰自己。

    然,千钧一发之际,细软腰间蓦然多了一只温暖干燥的手。

    陌生的触感让殷呖呖一颤,轻风拂过,遮掩的纱幔被恍然吹起。

    灿若春华,皎若秋月。

    易鹤安生平第一回 失神。

    “易鹤安,你特么要抱老子抱到什么时候?”殷呖呖咬牙。

    倘若不是此时此刻的姿势太过刁钻害得她唯一的支点就是易鹤安那只手,她现在就能给他打得亲爹都不认识。

    “呵。”易鹤安思绪顿收,手也一松。

    “砰!”

    殷呖呖倒地摔的亲娘都不认得。

    “易鹤安,你找死啊!”

    她气愤地从地上爬起,而易鹤安早迈着翩翩步伐进了酒楼。

    “小姐。”身后熊叔吩咐跟来的婢女凑过来,“二当家走前特地叮嘱别惹事。”

    “我知道。”殷呖呖攥紧手,“光天化日不宜杀人。”

    婢女觉得二当家原意不是如此,“小姐,我们还是先去见那位李公子吧。”

    “也好。”殷呖呖点头,距离夜黑风高还差些时辰。

    殷呖呖要见的是南街李家公子,据说祖上曾有人官拜丞相,是书香门第。

    但殷呖呖从未听闻什么李家。

    可这回,她彻底记住了李家,以及李家公子。

    “殷姐!”

    她一进门,未曾来得及欣赏装潢别致的小包厢,就被一声哭喊吓了一跳。

    正对着她的少年穿着规矩无比,此刻五体投地式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发颤凄楚可怜,好似她狠狠欺辱他了一般。

    “……”

    殷呖呖愣愣地看向紧跟的婢女,结果婢女同样一脸蒙圈。

    她有些烦躁地将帷帽扯下丢给婢女,再看向少年,清了清嗓子,“你认得我?”

    少年继续发颤:“殷姐,我……我是李焕山啊。”

    “李焕山?”

    殷呖呖搜刮了一遍,依旧一头雾水。

    不过既然是熟人,也就省去许多麻烦。

    她一把将座椅扯过来,提了提罗裙直接坐下,呈一侧小腿放另一侧大腿的坐姿,打了个哈欠。

    捎着淡淡倦意的声音慵懒,“抬起头,让我看看。”

    李焕山颤颤肩膀,似乎下一瞬就会如枝头沉甸甸的海棠凄惨凋零。

    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他决定抬头让殷呖呖看一眼就赶紧低头,熟料这一抬头就低不下去了。

    少年的眸子被惊艳掠夺的霎那,溢出的光彩竟能晃人。

    “殷……殷姐?”李焕山磕磕巴巴地唤了一声。

    “嗯。”殷呖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眸光淡淡地打量起李焕山,也不像画卷绘得那般平平无奇,真人其实蛮清朗的,比画中的死板多几分鲜活。

    果然画不能全信,就像她。

    明明画像上英姿勃发,今天是个什么玩意儿。

    殷呖呖皱皱眉越想越气,瞪向李焕山,“你瞧着有些眼熟。”

    看画时,那股迷茫也有了源头。

    “我是赵笑笑的前座啊。”李焕山瞪大眼,显然愕然于殷呖呖神奇记性。

    “小赵子前座?”一听赵笑笑,殷呖呖就补齐记忆了。

    “不是,殷姐,你既然都不记得我,你……你挑我干嘛啊,害得我心惊胆战一宿未眠。”李焕山想起一晚的惴惴不安就心酸。

    “我随手挑的。”殷呖呖伸伸懒腰,尾音忽然上挑,透着一丝危险,“你心惊胆战什么?”

    “我……”李焕山忽然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叫你乱说叫你嘴快。

    “说。”

    一个字,那份淡凉却实实在在的落在李焕山心尖。

    “花媒婆来的时候,我以为殷姐你瞅上我了,所以……所以高兴极了。”

    “所以你一高兴就心惊胆战?”

    依她看,分明是这家伙以为自己看上她,迫于她的威名只能应承下来,所以才心惊胆战。

    殷呖呖瞥了眼李焕山。

    高兴地心惊胆战这鬼都不信的话,也亏李焕山能诌出来,不愧是书香门第。

    读出殷呖呖淡淡一瞥包含的其中意味,李焕山颇为羞涩的挠挠头:“没办法,我家这代就出了我这么个独苗苗。”

    所以深怕殷呖呖瞅上自己,以殷家的作风,他还不得入赘?

    “行了。”殷呖呖翻翻白眼,“还跪啊?先生白教了你男儿膝下有黄金。”

    李焕山忙爬起来,谄媚地倒杯水端给殷呖呖,“殷姐教训的是,殷姐喝茶。”

    殷呖呖接过茶盏,就要饮一口时,她顿了顿,“今天不是旬假日吧?”

    “不是。”李焕山摇头,“我今天特意和先生告假来的。”

    殷呖呖的指腹摩挲起温热的杯肚,“不是旬假日,小李子你说,易鹤安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