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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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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嫂一溜小跑过来,焦急的问:“林,你还好吧?这,这,这可怎么闹的……”老周则赶紧跑去找笤帚拖布收拾残局。

    林菀还在呆呆的站着,对周嫂的询问置若罔闻,耳边还响着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她迷茫的垂下头,到处都是玻璃碎片,雪白的纯毛地毯也被染红了,地板上的红色液体还在向四周蔓延,就像一个巨大的血泊。她的裙摆也被溅湿了,一块块淡红色印记,看着有点眼熟……

    “赶紧把林带楼上去,不对,先带到大客厅,看看被没被碎玻璃扎到……”老周吩咐着自己媳妇,然后拿着笤帚清扫她们脚下的玻璃。

    可是周嫂刚把手搭到林菀身上,她就尖叫了一声:“别碰我。”

    吓得周嫂忙收回手,把一旁扫地的老周也吓了一跳,俩人望过去,发现林菀双眼通红,脸色煞白,像是被吓惨了的摸样,下一秒她忽然捂住嘴巴,然后慌不择路的跑开,踩得脚下的碎玻璃吱吱作响。周嫂追了过去,老周也丢了笤帚跟过去。

    林菀一头扎进卫生间,反手把门锁上了,周嫂被隔在门外又敲又拍,又是哄又是求,然后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呕吐声。老周把备用钥匙找来打开门时,林菀已经像一滩泥一样靠在马桶边,看到他们只是有气无力的说:“别过来……”

    “好,我不过去,你先擦擦脸。”周嫂伸长胳膊把毛巾递过去,一眼看到洗手池下的一只被扎破的软底拖鞋,雪白的鞋底上晕开一片血迹。

    陈劲一出门才想起刚才把老李给打发走了,本打算今晚在这边过夜的,他大步流星直奔车库,开了辆悍马出来,一边抽烟一边狠踩油门,把别墅区远远的甩在后头。电话响起,一看是老周打来的,就不想接,现在那个地方的所有人所有东西都让他烦,电话不屈不挠的响啊响,他按了接听键,就听老周结结巴巴的说:“陈先生,林她……”

    陈劲不耐的打断他:“死了?”

    那边吓得一愣,半天才说:“没有没有,就是……”

    “那你打来干什么?”说完就挂了。

    老周看着电话直发懵,难道死了才能打,继续拨,同时在心里组织好语言,又响了几遍后才被接起,他忙连珠炮似的汇报:“林她情况不太好,踩到玻璃伤了脚,还吐了,好像是被吓坏了……”

    这一次那边没有立刻挂断,只有呼呼的风声,过了一会儿才有声音:“你们先看着她别乱动,我这就找人过来。”陈劲说完挂了电话,然后调头,再打电话到医院,“何叔,这回您得多派几个人……脚被玻璃扎了,很危险……好,我让人去接您。”

    一进门,一阵酒香扑鼻而来,让人有种进了酒窖的错觉,还没到二楼就听到林菀呜呜的哭声,陈劲心脏狠狠的一疼,三步并两步的迈上楼梯,到了卧室门口,听到她嘴里喊着:“不要拔,不要拔我的刺……王潇救我”,老周夫妇正围在旁边按着她的脚不住嘴的哄劝着。他听到最后一句,脚步猛的顿住,咬了咬牙才大步走过去,阴着脸大声斥责:“谁让你们动手了,不是说了等会儿医生来吗?”

    老周都急冒汗了,一看陈劲回来忙解释:“我们哪敢呢,就是不让林乱动,怕她伤到脚筋。”

    一听到脚筋二字陈劲心里咯噔一下,再一看林菀血淋淋的脚心,又是一阵目眩,他闭了闭眼,然后走到床边,轻声的唤着:“菀菀……”

    只是林菀一见到他又是一声尖叫,一脸的恐惧,颤声祈求着:“别过来,求求你,放了我吧……”

    陈劲喉咙里发苦,她真是被他吓坏了,他叹了口气,摆手让那两个人下去,林菀还在继续躲他,脚底在床单上留下两道血印子,他顿时觉得堵得慌,堵得透不过气来,他深呼吸一下,伸出手做个制止的手势,柔声说:“菀菀,你别怕,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了。”

    见她满眼的不置信,忙补充道:“真的,我保证。”

    等一切都平息下来,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楼下的一地垃圾也收拾好了,地面洁净如初,换了崭新的地毯,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空气里但还残留美酒独有的醇香气息。

    陈劲坐在床边的沙发里,凝视着床上打了镇定针后安睡的人。刚才何叔叔亲自带人来的,经过楼下时瞥见了那一片狼藉,看到床上的伤者再看看他,立刻猜出了个大概,赶紧让人处理伤口,扎得有点深,幸好没伤到肌腱。

    最后何叔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阿劲呐,你这脾气可得收敛点儿,你看这小姑娘被你吓成啥样了,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呢?”

    陈劲连连点头,忽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忙问:“她不会吓出毛病来吧?刚才看着有点神志不清。”

    “嗯,这个应该是惊吓过度,还有,她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他表情一滞,略一迟疑后说:“她未婚夫车祸去世了。”

    见何叔叔眼里闪过一丝怪异,他又补充说:“一年前。”

    “难怪。”何叔叔点头,“这样吧,你改天带她来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这是个重情义的好姑娘,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他点头称是,心里却觉得酸酸的。

    林菀睡相很恬静,换了干净的睡衣,盖着薄被,两只包着纱布的脚露在外边,裹得层层叠叠的像两个粽子,看着就让人心疼。陈劲脱了外衣拉开被子上床,伸出胳膊抱住她,才过十几天怀里的人又瘦了很多,抱起来硌得慌。

    其实他一出门就后悔了,他一路上生气,生林菀的气,生酒的气,最多的还是在生自己的气,怎么就又失控了呢,这破脾气可真要命。不过话说回来,当林菀一脸茫然的认不出他是谁的时候,他就像

    挨了一闷棍似的说不出的难受,然后一心想着怎么样才能弄醒她,给她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让她这辈子都不敢碰酒。

    他没用巴掌把她拍醒,而是用砸东西把她惊醒,从打人到摔东西,看似进步,其实半斤对八两,反而还害她伤到了脚,差点吓出毛病……

    陈劲唉声叹气的关了灯,然后把林菀搂在怀里,手从她睡衣下摆伸进去抚摸她的肌肤,还好这里还有点肉,他贪恋的摩挲着她的身体,无关情/欲,就是想亲手验证一下她还是完好的,还是他的。睡着之前,陈劲满脑子里都是一个念头,还能这样抱着她,真好。

    45、拜访 ……

    陈劲开始回别墅过夜,而且都是天黑前就回来,看林菀行动不便,可怜巴巴的窝在沙发上看电影频道怀旧剧场老掉牙的黑白片,不禁心生怜悯,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她眨了眨眼睛问:“能把手机还我吗?”

    他毫不犹豫的拒绝:“这是规则。”

    林菀扭过头去再也不理他。

    陈劲却凑过去对她说:“明儿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你那天可把我给吓着了,胡言乱语的别是吓出什么毛病来了……”

    林菀身子一抖,警惕的问:“我说什么了?”

    陈劲想了想,闷闷的说:“也没什么,就是表情不大对,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

    林菀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他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硬邦邦的说:“我那天是过了点儿,不也是被你气的么,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不许喝酒,是你自己不长记性,一个女人整天把自己弄得醉醺醺像什么样儿?”

    林菀嘟囔道:“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陈劲一再坚持,但是比起执拗来,林菀也不示弱,或者说陈劲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将强硬的做派发挥到底,他知道林菀一向讨厌医院,也许她那天只是被吓坏了一时反常没什么大碍,所以,在林菀的强烈反对下,去医院一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次日上午,有人送来一大箱子东西,林菀打开一看,嚯,内容还挺丰富。一个最新款psp,一堆偶像剧的光盘,还有孙燕姿的全套cd,外加花花绿绿的杂志若干,就是没有她的手机和电脑。她郁闷的把那堆光盘哗啦啦的丢进箱子,过了会儿又翻出来一个个检查,这几天还得依仗它们熬日子呢。最后,她摩挲着《我要的幸福》的封面叹了口气,然后取了那张《风筝》放进音响里。一首接一首的听,无限循环,这样就度过了一整天。

    晚上陈劲还是搂着林菀,亲吻爱抚,她痒的难受,可是一动弹陈劲就吼她,再敢乱动就要了你,她吓得赶紧化身僵尸,然后那人又不满意的说,你太紧绷了,放松点,摸起来像块木头。然后她就在想,如果我真的变成一块木头就好了,你是不会对木头有兴趣的。

    这一天下午,林菀正在百无聊赖的看台剧,周嫂说有客人要见她,她心里一惊,该不会是米兰找到这儿了吧,说起来她失踪有半个月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去报失踪人口。她翘着脚扶着栏杆下楼,然后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两个衣冠楚楚的家伙,一个是方正,另一个居然是谭希哲,她不禁心生疑惑,这是什么组合?

    方正张大嘴巴看着她像芭蕾舞演员一样走下来,大惊小怪的问:“林菀,你这是练什么功呢?”

    林菀冲两人笑了下算是打招呼,解释道:“被玻璃扎了。”

    谭希哲明显不信,挑着眉问:“两只都扎了?不会是陈劲拿玻璃扎的吧?”

    “得,我这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别把我哥们儿说得跟私设刑堂的酷吏似的。”方正在那有意见了。

    谭希哲冷笑,“他要不是酷吏,那林菀怎么会在这儿呢?”

    “切,人家小两口爱怎么闹怎么闹,关你嘛事啊?”

    越说越不像话,林菀咳嗽了一下,好奇的问:“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哦,是这样,”谭希哲伸手揽上方正的肩头,做亲热状,笑眯眯的说:“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弟。”林菀目光在俩人脸上来回扫了两圈,好像还真有点像,都挺白的。

    方正一把拨拉掉他的手,略带嫌弃的说:“别看了,我俩不像,不是一个属的,我是人,他是妖,人妖殊途。”

    “行了行了,你可以一边歇着去了。”谭希哲不乐意了,像轰苍蝇似的赶他。

    “暧暧,林菀你瞧瞧,他们妖精界就是这么办事的,典型的过河拆桥,如果没有我你能踏进这半步?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是得离你远点儿,免得沾了妖气。”方正絮絮叨叨说完就出去了。

    林菀看着方正的背影从门口消失,再看向谭希哲,问:“这是唱哪出?”

    谭希哲笑着摊摊手:“行动失败了,怕你被处以极刑呗,他肯定为难你了吧?”

    “就是丧失了人身自由。”林菀耸耸肩。

    “那个脚,真不是他弄的?”谭希哲仍对她的伤脚耿耿于怀。

    林菀心想这个真跟他有关,可说到底还是自己踩上去的,于是照实说:“是我自己不小心踩的。”

    “他发脾气砸东西了?”

    林菀点头,忽见方正大呼小叫的跑回来,激动的问:“怎么都没了?”

    林菀不明所以:“什么没了?”

    “红酒啊,我还想顺两瓶呢?”他忽然眼珠子一转,“我知道了,肯定是阿劲给换地方了对吧?这家伙太精了,林菀,咱俩交情不错吧,啊?”

    林菀低头看了看脚,说:“砸了。”

    “什么?”方正没听清,又问一遍。amp;lt;/ddam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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