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御医 完第75部分阅读
大唐御医 完 作者:肉书屋
李治气得直哼哼,冲卫螭一阵龇牙咧嘴,努力的耐着性子慢慢琢磨。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情,李治渐渐琢磨出门道来,钓起来的小鱼儿,渐渐多了起来,惊奇地是,他居然还钓了一只小虾上来,让他朝着卫螭又是一阵显摆。
卫螭看李治冲他显摆的鬼脸,心中挺乐的,贼有成就感,如今的李治小正太,哪里还能看出当初那畏畏缩缩,没有半分自信的胆小鬼的样子,这都是他影响的,是他的教育成果,不是一般地有成就感,是相当地有成就感。
在别苑混了几天,卫螭不仅给李二陛下调养,还给长孙皇后调养,俩人不管是出自自愿还是非自愿的配合下,严格遵守了卫螭的医嘱,病症再没犯过。卫螭和孙思邈得以回家。回家之后,孙思邈又继续清凉油、风油精地研制,而卫螭,却被谢告知,那个赛义德果真找上门来了。
卫螭被小黄公公紧急叫走,谢一人在家,处理一切事宜,为了就近照顾两个小宝贝,谢玖把办公地点都搬到了游戏室,一边办公,一边看顾两个孩子。不过,一岁的两个小鬼,根本没给她安静工作的时间,不是去抓那里,就是去翻这里。麟麟更是,直接抱着积木就啃了起来,看的谢玖一阵好笑,赶紧帮他拿开,笑道:“儿子,积木是不能吃的。”
母子仨玩得开心的时候,管家成叔来了,恭声道:“夫人,有个叫赛义德的胡商递来名帖,求见老爷。”
赛义德?!
谢玖想起还摆在厢房的礼物,道:“成叔,烦你回他,就说老爷进宫给陛下诊病,不在府中,问他有何事,请说明来意,待得老爷回来,告诉老爷后再给予答复。”
“是,夫人。”
成叔应下,出去门口,对等在门口的赛义德道:“我家老爷进宫为皇上诊病,不在府中,赛老爷有何事,不知是否方便告知,如果方便,请告知老奴,老奴禀告夫人,待得我们老爷回来,夫人自会与老爷说。”
赛义德道:“有劳管家,赛义德前来,乃是和卫神医相谈生意的。赛义德想朝购买一批成药,不是什么急事,待得贵府老爷回来,赛义德再来就是。”
说完,赛义德告辞而去,又留下了一些礼物。成叔连忙留住他,道:“赛老爷,我家夫人说,礼物我们不能收,请赛老爷收回去。”
赛义德笑道:“请管家转告贵府夫人,按照我们民族的风俗,送出去的礼物是不能收回的,这代表我对贵府卫神医救了在下爱子的感谢之意,请不要嫌弃,收下吧。”
说着,不管成叔如何说,就是不肯再收回礼物,带着人回去了。成叔无法,只得再次禀告谢玖。谢玖这会儿明白过来了,原来那阿拉伯人赛义德之所以给卫府送礼,一是为了感激卫螭救了他的宝贝儿子,二是想与卫府做生意。
待谢说完,卫螭道:“原来是想买成药,这没问题,如今这一切都由卫文统管,把他打发去找卫文谈就是。”
谢玖秀眉微皱,道:“你没想到吗?没发现其中蕴藏的机会吗?”
卫螭呵呵笑着,做虚心状:“请夫人指点。”
谢玖道:“互通有无啊!我们有的,他们需要的,他们有的,我们可能需要的。真正的历史上,玉米、胡椒、辣椒等是如何传入中国的?”
卫螭恍然大悟,欢喜的一把抱过谢玖,亲了一口,笑道:“夫人提醒的是,这条路子行得通。”
说着,卫螭掰着手指头,开始盘算着要如何与赛义德谈判。谢玖看他的样子,妩媚一笑,卫螭兴致勃勃的正要说话,腿被抱住,低头一看,却是麟麟。笑着抱起他,在他粉嫩嫩的脸蛋儿上香了一下,问:“儿子,怎么了?”
麟麟奶声奶气的道:“亲亲!亲亲!”
吐字还不是很准,但意思卫螭却明白了,敢情这孩子是刚才看见他亲了孩子娘,感觉受到冷落,也跑过来撒娇要亲亲了。谢玖闹了个大红脸,伸手掐了卫螭一下,掐的厮直抽冷气。
第七卷 风采 第三章 结婚礼物
有了指导方针,卫螭派人去通知赛义德,告知他已回府的第二日,赛义德就收整一新的上门来,正式的递上名帖等,一切都按照大唐的礼数来。卫螭在偏厅接待了他。这是成叔建议和安排的。
随着大唐日趋繁荣,国势日趋强盛,各地胡商云集长安,多数做的都是珠宝生意,少有的本钱不够的,才做一些餐饮业,但即使是做餐饮业的胡商,也是有数的大富豪,比之唐朝本地的商人还要富有。唐人称胡商为千金估胡、富波斯等。不过,即便胡商如此富裕,他们的社会地位,在大唐重农抑商的国策下,比大唐商人还要低几分,为人所看不起,普通的大唐人说起胡商,既羡慕又轻视,态度矛盾而又复杂。
卫府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家,胡商赛义德还轮不上正厅接待。即使卫螭心中没有任何歧视,一视同仁,但这是社会现实,身处这个圈子,只能按照这个圈子的规矩来办事。
“多食商人赛义德拜见尊敬的卫大人。”赛义德一进来便连忙行礼,道:“按照我们多食的风俗,第一次拜访主人家,都要送礼物,请卫大人收下我的礼物。”
卫螭笑着道:“且慢。赛义德……”
卫螭还在犹豫该如何称呼赛义德的时候,赛义德已恭声道:“大人,在下本名叫马哈茂德赛义德,赛义德只是在下的头衔,被在下用做唐人名。请大人直呼在下地名字就是。”
原来这家伙在暗中占咱大唐人的便宜。卫螭心中嘀咕着,道:“如此也好。马哈茂德赛义德,前几日你来的时候,我并不在家。我家孩子周岁时,你送来的礼物,本应在那时交还给你,今日来的正好,礼物嘛。不用再送。还请一起。把上一次送的也拿回去才好。”
赛义德满面正色道:“多食人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要回来的。大人,对于我们多食人来说,儿子就是财富,是宁愿用全部家产去换地珍宝。您救了我地孩子,那是感激你地礼物。”
卫螭笑着道:“原来如此。那咱们接着往下说,听管家说你想购买我们大唐产的成药?”
赛义德道:“尊敬的大人。是的。您知道,我的故乡多食,周围沙漠环绕,气候炎热,患病多有不便,自从大唐有了成药之后,在下关注多时,看重其方便。易于携带。且疗效显著的优点,请尊贵的卫大人卖一些予在下,如有人因此而获救。得以保住性命,则必将高唱大人地名字,为您祈祷。”
卫螭只是淡淡的笑着,道:“多谢你的祝福。不过,不知你是否知道,制药厂是少府寺的下属机构,我只是暂领管理之责,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还需要朝廷的意思,唯有朝廷同意了,我这里才能与你达成合作。”
“在下明白。所以,请大人从中斡旋,如能达成此事,则马哈茂德铭感五内。”
说着,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全都是颗粒饱满硕大的宝石。卫螭呵呵笑着,饶有趣味的捻起一颗看了看,道:“宝石啊,这么大颗,很值钱吧?送给我的么?”
“当……当然是送与大人地,希望大人喜欢。”
赛义德有些呆滞,一时反应不过来,送礼送过许多次,被严词拒绝、被骂地狗血淋头都有许多次,卫螭这种反应,却还是第一次遇到。
卫螭笑着把宝石放下,道:“多谢你的礼物,不过,这礼物我却不能收,如果可以的话,卫某想请阁下帮一个小忙。”
赛义德道:“只要是用地上在下的地方,请大人尽管吩咐。”
卫螭笑道:“贵国远离大唐,气候、环境、农作物等与我大唐多不相同,同样,在离多食的地方,还有许多不同的国度。成药生意,我们签订一个契约,一切都照着规矩来,礼物就请阁下收回去,也不用送我礼物,只要阁下把贵国和其他国家的农作物种子弄一些来给我就行。以农作物种子优先,其他花卉、水果的种子也要。卫某可以向阁下支付金钱购买,如何?”
赛义德一听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连忙道:“礼物请卫大人留下,种子在下也会找来给卫大人,尽管放心。”
卫螭笑笑,把礼物推回去,道:“我家孩子周岁时候你已经送过礼物,那些我留下,这些宝石,请你收回去,大唐的律法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么一说,赛义德只好把礼物收回去。不是卫螭矫情,也不是他不爱钱,实在是大唐律法没有人情可讲,这年代,贪污可是要死人的,谁知道御史台的人是不是知道胡商赛义德来他家的事情,是吧?
谈妥,合作自然是水到渠成。与赛义德的生意,可说一拍即合,双方都有心,谈起来也就简单了许多。成药目前的量还不大,供应了军里,要再供应赛义德这里,就有些吃力了。为此,卫螭采取了限额供应的政策,每个月供应一定量的限额,不能在大唐境内贩卖,至于大唐国境外要怎么卖就是赛义德的事情了,卫螭不干涉。说白了,也就是给予赛义德独家代理商的资格。
搞定了这件事情,卫螭上完课,跑去药学系转悠。药学系的教授,多是资深的药师来担任,交由太医署派来的医生主管。卫螭跑来的时候,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三个人在,不由一愣,目光瞅往满脸尴尬之色的安春华酒大人怎么过来了?”
卫螭似笑非笑的瞅瞅四周空荡荡的座位,道:“难得有空过来转转。各位教授呢?别着急,慢慢说,擦擦汗,我又不会吃人。”
安春华尴尬的笑笑,道:“由于学生少,两位教授带着去上课,其余地,大家闲来无事。有人在医馆兼了药师的差事。所以……”
安春华不说。卫螭也明白了,不由苦笑连连,还真是……原来古代也兴搞副业啊。人力资源过剩,不给大家弄点儿差事做,看来是大大的浪费啊。
卫螭笑着摆摆手,道:“没事,我就是过来转转。你们继续,我先走了。安道,走了。”
笑着与安春华告别,叫上殷安道一起回去,神情若有所思。殷安道觑眼看看卫螭的脸色,略一犹豫,道:“祭酒大人,这个情况由来已久。各位教授……”
笑着摆手。打断他,道:“安道,不用说了。我明需要生活,能多些收入,总是好的,学校里无事,又不妨碍、影响到本职工作,尽可去,我没意见。这个问题,调整一下政策就好,这是第一次办医学院,不止我,还有各位教授,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一切从头学,从头来就是,出现错误、偏差不奇怪的。”
殷安道的点点头。俩人走了一段,卫螭看看时间,也到了下班的时候,干脆就决定回家。再过几天,就是各位公主出嫁地日子,宫里准备了大半年,已有好几位公主下嫁,如今,快轮到城阳公主和豫章公主,卫螭与豫章公主最是熟悉,要有点表示,这个问题要与他们家地美女姐姐商量一下。
“祭酒大人。”殷安道突然开口叫他。卫螭微笑问:“什么事?”
殷安道踌躇半天,才略带忐忑地道:“祭酒大人是否在生安道的气?身为祭酒大人的文书、主薄,却一味只顾及自己,安道应该把药学系的情况事先告之祭酒大人才是。”
看着清秀少年脸上的难为情和不安,卫螭脸孔板起,盯着少年看,看得少年满脸通红不安后,才坏笑着冲人家挤眼睛,道:“你是顾忌如果告诉我,被别人知道后,会被人看不起,被人说闲话吧,说你是告密者?”
殷安道忙不迭的点头。卫螭笑着道:“好吧,看在你小子叫我一声四叔的份上,教教你好了,如果你小子和我没这个关系,我还真不想说,直接换个文书。”
殷安道不好意思地笑笑,满脸通红。卫螭道:“你是我的文书,你首先应该倾向的人是我,不是让你拍我的马屁、巴结我,而是应该有一个选择的倾向。就拿药学系的这件事来说吧,你既要与同僚搞好关系,又不能得罪我这个领导,那就需要一个技巧的问题,不需要你来告密,也不是要你装作不知道,而是要有技巧的给我提醒,让我随时能掌握情况。做文书,如果不能得到领导地信任和认可,那就代表你失败了。具体地方法,我不说,因为我与你性格不同,我们各自的为人处世方法不同,适合我的,不适合你,适合你地,也不一定适合我。这是一种人情世故的阅历和技巧,自个儿琢磨去,你自己琢磨明白之后,收获更大。鱼与熊掌都想要,想在同僚和领导面前都做好人,又不想违背你自己的做人原则,就好好头痛一下,好好想想。”
卫螭嘴角边的笑容,带着一抹可恨的狡猾与坏意,殷安道却很感激,朝卫螭敦厚的笑笑,道:“谢四叔指点,小侄愚笨,一定会努力想的,只是怕辜负了四叔的指点和期望。”
卫螭挑挑眉头,笑道:“看你现在说的这句话就能看出来,不是愚笨,也不会辜负,努力吧,年轻人!”
卫螭说得很自然,殷安道却有些尴尬,小声说了句:“四叔,您也只比小侄大了四五岁。”
卫螭一愣,摸摸自个儿脸儿,恍然明白过来,不由哑然失笑,敢情他刚才一不小心忘了自己如今的小嫩脸了。呵呵笑笑,仗着身高,伸手打了殷安道脑袋一下,笑骂:“差一辈儿呢,咋不是长辈?比你大一天,也是年长者,你也是年轻人,懂不?”
殷安道笑笑,摸摸头,聪明的不说话了。卫螭见他这么乖,这么识时务,才放他一马,心情不错,笑道:“聪明人能从别人的错误中找到自己的不足并加以改进,吸取对自己有用的经验教训;稍微笨一些的,需要自己吃了亏才能明白,就是所谓的吃一亏,长一智;再笨一些的,吃了一次亏也不知道反省,要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得到深刻的教训才知道反省;最可怕的是最后一种,吃无数次亏,不知道自己反省,不知道吸取教训,不懂自省,反而怨天尤人,永远都把错误推给别人,这种人最是要不得,也不值得同情和帮助。”
殷安道满脸严肃的听着,听卫螭说完,行礼道:“谢谢四叔教我。”
卫螭淡淡一笑,道:“道理是给你摆在这儿,是不是真的懂就要看你自己了。大小伙子一个了,许多道理,我不说你自己也明白,欠缺的只是自己的体会,有些东西,旁人是无法教给你的,只能你自己思考,跟着我历练两年也好,这是我仅有的一次教你,以后就要你自己体会了,不然,你得不到应有的锻炼。”
殷安道严肃的道:“是,小侄明白。”
卫螭笑笑,拍拍他肩膀,道:“回家吧,家里人应该在等着回家吃饭呢。”
“嗯,四叔,咱们一路回去吧?”
“走吧。”俩人各自骑上马回家。
卫螭在家吃了晚饭,陪着老婆孩子饭后散步,说起豫章公主大婚的事情来。谢玖瞟了卫螭一眼,道:“你说要送什么?”
卫螭抓抓脑袋,发愁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吧,送个礼物,聊当纪念也好。这些事情,你们娘门儿比较擅长,你帮我做主就好。”
谢玖对他“娘们儿”的叫法有点想法,白了他一眼,想了想,道:“送些她将来能用到的可好?”
“例如?”
“孩子玩具或是家庭实际需要的东西,还有工艺品也好。”谢玖很认真的想着,不时说说自己的建议给卫螭拿主意。卫螭听得一阵头疼,男人总是对这些送礼什么的耐心不足,无法了解女人的想法,也不知送什么合意,卫螭抱着脑袋,苦道:“要不,把咱用完的盐水瓶,随便弄弄当礼物送去吧,怎么说玻璃也算是宝物,是吧?”
“……”
谢玖很纠结的看着卫螭,决定不予理会,牵着孩子的小手,继续朝前走,扔下卫螭一个人站那里傻眼。话说,他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建设性。
第七卷 风采 第四章 秦猛离京
公主大婚,无关者去干嘛?如果问卫螭,他会告诉你凑识。咱现代人一个,没见过古代公主大婚是啥样子,难得有个认识的公主要结婚了,当然要跑去看看。谢本不爱热闹,更愿意在家和孩子们呆一块儿,但人家豫章公主使人来说了,让谢一定要去,无法之下,谢只好来参加婚礼。
“你不是要看热闹么?你自去看就是,我在这里坐坐。”
被迎进公主府,谢玖对卫螭道。卫螭翻个白眼儿,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还喜欢到处乱跑,所谓的长见识,不是要到处看的,凑个过场看看就是,看看人家怎么办的,等将来轮到咱家麟儿的时候,依葫芦画瓢。”
现在就考虑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了呢?
谢皱眉笑看着正打量人家摆设的某人,默默倚着他坐下,端着茶杯,静静饮茶。卫螭看了一会儿,觉得也没多大的区别,收回目光,鬼鬼祟祟的,从口袋里翻出一物,却是一个纸扇,献宝似的打开,一边给太座大人扇凉,一边得瑟:“看到没?这个扇面,我找阎立德画的,传家宝又多一件。”
“你呀,不说你。”
卫螭别有意味的笑笑,道:“当然,你现在可是在享受俺的服务,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是吧?”
谢玖不忿,偷偷伸手掐了他一把。俩人正闹着,一群熟人进来。是秦猛、程明、高履行几个。这几人与唐善识认识,总要来凑凑热闹。
谢玖见一群男人过来,低声附在卫螭耳边,道:“我进去看看公主。”
“ok!”
谢玖离开后,卫螭凑过去男人堆里,和秦猛他们一顿神侃。正说着豫章公主大婚后,秦猛就要赴外地就职,房氏兄弟过来了。房遗直一贯的沉默寡言。不喜与秦猛他们一块儿。房家老二房遗爱则呵呵笑着凑了过来。言行举止间。比过去叫人顺眼多了。
程明口无遮拦,张口就道:“房遗爱,最近怎么没见你丫去逛青楼柳巷,也没见你出来喝酒听曲,怎么?被你家里老爷子禁足了?”
房遗爱苦笑两声,爽直地道:“不是。是公主不准我去。”
“你小子这么听话?”程明大是惊奇。房遗爱苦着脸道:“不听话不行,公主说。如果我再去,就向陛下告状,说要罚我去当和尚。”
众人一阵闷笑,表情古怪。房遗爱跟着嘿嘿苦笑,却没有半分不乐意的样子,看来是被管的没脾气了。这让众人又是一阵笑。卫螭也跟着笑,心中却有种奇妙的感觉,想起刚正与狡诈兼具的房玄龄老爷子。心中有种奇妙的安慰感。
高履行怪笑道:“也好。房遗爱被管住了,子悦的同好又多一位。”
“说的是,说地是。”
众人哈哈大笑。卫螭也不生气,笑呵呵地道:“你们懂什么,有句话叫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们这叫全家努力,劲儿往一处使,有利于团结向上,知道吧?家里有了夫人,再加上小妾,还有丫头婢女什么地,一人一个心思,夫人能管束住还好,如果夫人压不住,嘿嘿,等着家里上演春秋战国的好戏吧!”
众人一想也是,想想自家的鸡飞狗跳,都觉得有些无趣。卫螭冲房遗爱笑笑,转开话题,转到秦猛要去任职的地州上去,说到个人挂着的闲职。
说说笑笑,待谢出来,吃了酒席,各自离开回家。回到家,卫螭才想起过问究竟送了什么礼物给豫章公主。谢玖道:“我叫人做了银杏叶茶及一张心血管疾病患者平日饮食菜单,还有儿童玩具若干,其他的与别人家一样。”
卫螭惊讶:“你会做银杏叶茶?”
谢玖道:“我爷爷有高血压,家里的医生给他做过,我也帮过忙。”
豫章公主大婚,京里着实热闹了几天,宫里却有冷清了地感觉,以前各宫都住着公主,随着公主们长大,一个个出嫁,搬出宫去,住进公主府,原来热闹的皇宫,一去不复返。
李二陛下已经回宫,卫螭进宫去给他检查身体,李二陛下却在御花园散步,身边跟着高阳、兕子、新城、李治等一干还住在宫里的孩子们。
内侍直接把卫螭领到御花园去,李二陛下见卫螭来,挺高兴,叫他一块儿赏花,一路上,不时指着园内的景致、花卉,说说哪个哪个公主或是王子,最喜欢什么花,喜欢什么景致,说到儿女们幼时的趣事,自个儿仰头一阵开怀大笑。
李二陛下道:“这是豫章最喜欢的花,到花期的时候,她最喜欢来这园子逛,从来不让人采摘,说是鲜花还是长在花枝上最美,摘下来就死了,毫无半分美丽可言,小女子的心思。朕给她建公主府地时候,叫工匠在花园给种植了大大地一片。”
卫螭笑道:“豫章公主看到时想必十分开心。”
李二陛下开怀笑道:“是啊,豫章看了十分开心,特意进宫来谢朕。”
卫螭跟着呵呵笑,看着李二陛下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酸楚,想到了自家老爸,平时只会说让他要如何如何做,很严格的样子,似乎漠不关心地样子,但他偶尔有空回去的时候,饭桌上的饭菜,全都是他最爱的,偶尔与旁人说起来的时候,才会从别人嘴里听到老爸对他的了解远远比他自己以为的多,对他的关心也远远比他以为的多,只是,老爸不爱说,也不会说。或许很多中国爸爸都这样,做的远比说得多,似乎都吝于把爱说出来,宁愿做也不愿说。
想到自家老爸的德性,卫螭瞅瞅李二陛下这会儿地样子。心中估摸着,估计千古一帝的李二陛下也一个德性,这些公主们未出嫁的时候,可能怕他多于敬他,仅有的几个能与他亲近的,才能知道他的慈父柔情吧。
又走了一段,走到个凉亭,凉亭边有颗大大的树。枝繁叶茂。
枝叶。正好遮挡了炎夏地日光。李二陛下道:“进坐。”
进了凉亭,卫螭才有机会给李二陛下检查身体,还好,李二陛下陛下平日经常锻炼弓马骑射,身体强健,身材比卫螭这大小伙子还强壮健硕,弄得卫螭挺自卑地。虽说这次发病了。但恢复地很好,气色也不错,看来长孙皇后的监管措施不错。
检查完毕,李二陛下又起身,继续逛。新城年幼,走了一段儿已经疲累,小脸儿可怜兮兮的,卫螭把她抱起来。跟着走。小兕子小脸儿虽然热的粉扑扑的。倒还精神奕奕,和李治、高阳一起,三人一路走。一路玩耍。
走着走着,远远看到有人在个亭子下画画,待走近一看,却是一个十来岁的小萝莉,让人比较发指的是,小萝莉居然是做才人打扮地。卫螭仔细一看,想了起来,就是那日在立政殿见过的,陪在李二陛下身边伺候的小萝莉。
“臣妾参见陛下。”
小萝莉见有人过来,一脸淡定的放下笔,款款行礼,稳重淡定的样子,全然没有十来岁小女孩有的活泼,一双清亮的眸子,黝黑深邃,隐隐掠过一丝睿智的光芒,眉宇间灵慧可人。
李二陛下笑着道:“徐惠,今日没读书,出来作画么?”
徐惠?!
卫螭囧!居然是徐惠!话说,他还以为是武媚娘呢。偷偷抬眼再瞅瞅,确实,这小萝莉虽说还没张开,但相貌清秀,气质文雅,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淡定。而武媚娘可是因为容姿俊美才被李二陛下慕名选进宫地,就算古今审美有差异,徐惠现在地样子,也只能说可爱,实在谈不上半分俊美。
其实卫螭比较好奇的是李二陛下的心理活动,把十来岁地小萝莉选进宫做才人,这是在搞萝莉养成么?不然,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身体比搓衣板还平,李二陛下居然能下得去手,实在是……算了,古人的心思,咱不猜了。
卫螭默默站在一旁胡思乱想,怀里的新城公主已经呼呼睡去。高阳公主眼光斜斜看了徐惠一眼,上前抱住李二陛下的胳膊,娇声道:“父皇,新城妹妹已经睡着了,叫人送回去可以好?让儿臣与兕子妹妹、新城妹妹一起再去逛逛园子,好不好?”
李二陛下抬起头,道:“也好,要你陪着朕在这看徐惠画画,你的性子是耐不住的,去吧去吧。”
高阳又道:“父皇,卫大人一起去好不好?”
李二陛下笑道:“行,行,去吧去吧。”
卫螭如蒙大赦,把新城公主交给女官抱回去,赶紧领着一群小鬼走人,实在是看着渗得慌。
几天后,秦猛赴任的期限到了,他此去担任的是越州刺史,地点就在江南道,谢玖的故乡。此时的江南道虽然不像后世的富庶,但也算是一个好地方,算是李二陛下对秦家的恩宠了。秦猛离京,这在秦府、卫府都是大事,是要好好操办的,卫螭特地带着老婆孩子过去,一起吃送别宴。
宴上,义母的神情有些焉焉儿的,兴致不高。秦猛自小和在她身边长大,往年老爷子在外征战的时候,就她一个妇道人家主持着秦府,两个孩子可说是她一人拉扯大的。如今要远离,心中自不会好过。
谢玖和秦家大嫂伴在老人家左右,温言劝慰。卫螭则坐在老爷子身边,秦威、秦猛,连秦宗汉也给叫了来,几人一起,摆了桌酒,桌上放了碟黄豆,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听着老爷子说他的为官经验,听着他交代秦猛去越州后要把持住的一些原则和东西。
这些都是宝贵的经验,是老爷子一辈子辛劳的收获,秦猛低头认真听着,秦威和卫螭满脸的沉默,秦宗汉这小鬼,或许是年纪阅历还不到,理解不来老爷子的心情和用心良苦,有些开小差,被他爹一巴掌打脑袋上,给打老实了,乖乖坐着,竖起耳朵听,也不管听懂没听懂,先听进去再说。
老爷子道:“老二去越州,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不该伸手的地方,管住自己,我们老秦家如今也不缺啥了,只要你们兄弟几个好好的就行,做人莫贪心,自古以来,多少灾祸,都起自一个贪字。该是我们的,紧紧攥在手里,谁也拿不走,不该是我们的,半文不取。记住了吗?”
“记住了,父亲。”秦猛乖乖点头听着。
老爷子又说了不少该忌讳的东西,说完,一碗酒喝下去,看看卫螭,突然道:“侯君集在高昌打了胜战,不日就要进京献俘。”
以侯君集的军事才能,卫螭并不意外,真实历史上,高昌国本来就是他打下来的。卫螭道:“陛下用人精准,当初点侯君集出征的时候,孩儿就料到了。”
老爷子摸着胡须,道:“御史台参了他一本,打高昌的时候,纵容部下抢掠,贪墨财物,数目不小。”
卫螭憋闷的道:“以陛下的性子,以侯君集平日的功劳,只怕不会伤他性命,没啥可以盼的。”
老爷子高深莫测的笑笑,拍拍卫螭脑袋,对卫螭的话不置可否。卫螭心中一动,赶紧追问:“难道义父还有其他的安排么?”
老爷子一巴掌打他脑袋上,笑道:“先把你的酒喝完,滑头小子,和老爹喝酒还耍滑,要不得,赶紧喝了,不然罚你喝一坛。”
卫螭看看:一口干下去,“咕咚”一声在老爷子的爽朗笑声中痛快的躺下,“自杀”是一种伟大的行为。
第七卷 风采 第五章 我们的目标是
秦猛离京赴任去了,老爷子和两位老太太,还有一干女门,秦威、卫螭两兄弟骑着马,陪着秦猛走出京城十里地。
“大哥,老四,就送到这里吧!”
秦猛也是骑马的,跳下马,对秦威和卫螭道。秦威、卫螭也下马,下人端来酒,三兄弟干了一杯,秦威道:“老二,此去好好干,该说的,昨晚父亲已经都说了,愚兄只能说,京城有愚兄和老四在,无须担忧。”
卫螭道:“二哥,义父、大哥把正经的都说完了,小弟我还是说点儿轻松的吧。去到越州,有啥好玩的、好吃的,记得给我们留点儿,可别一个人吃完了。还有,小妞儿少去找点儿,好好在家陪嫂子,要是混出风流病,我可不帮你治。”
秦猛笑骂:“胡说!二哥我早就不出去玩了,好吧?”
说着,给卫螭脑袋一巴掌,外加肩膀上的一拳,打得卫螭那厮龇牙咧嘴,哼哼着抽气喊疼,满脸委屈:“二哥,小弟是文弱书生,不是练武之人,您的手力这么两下,估计内伤了。二嫂,二哥欺负我,看在刚才我帮您劝二哥的份上,待到了驿站,罚他睡马厩吧。”
秦二嫂子落落大方的从马车中探出头,笑道:“大哥,四叔多保重,公婆面前,劳二位代我们尽孝了。”
被卫螭一闹,伤感的气氛总算冲淡了些,挥手中,秦猛跨上马。带着人马一块儿上路。秦威怔怔看着秦猛的车队离开,喃喃道:“这是我和二弟第一次分离,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从未分开过。”
卫螭笑着道:“说明二哥真正地长大、自立了。成天呆在父母、兄长跟前儿,虽说已娶妻生子,但得到的成长有限,二哥要出去开创属于他的天地了,大哥应该高兴才是。再说。二哥任期满就会回来的。到时候。咱兄弟仨,再与义父一起,喝个酪酊大醉。”
秦威收回目光,温和的看着卫螭,笑言:“那你的酒量可要再练练,再是三碗酒醉,可就要被罚了。”
想起喝酒的碗。卫螭有些忐忑,试探的问道:“大哥,要罚什么?怎么罚?”
秦威笑道:“下次你再酒醉,就把你扔下莲池。老四,会游水不?”
卫螭踌躇地道:“会狗刨儿,在莲池应该淹不死,就是不知道酒醉地时候能不能发挥出来。”
秦威呵呵笑笑,语带感叹:“狗刨啊。老四。愚兄实在对你地酒量没信心,有空多练练吧。”
秦威收完,抖动缰绳。驱马回城。卫螭停在原地眼睛眨了三下,才明白过来,秦威的意思就是看不起他的狗刨儿是吧?
卫螭立马不乐意了,赶紧抖动缰绳追上去,嚷嚷着:“大哥,你咋能看不起狗刨儿!难道你不觉得狗刨的姿势特别回归大自然,特别可爱么?”
秦威在前面笑着摇头,回归大自然……这是什么意思?瞥了卫螭一眼,秦威息事宁人:“也好,总比溺水好。”
卫螭那个憋闷啊,狗刨这种普通大众差不多都会的,简单易学,近乎能无师自通的完美泳姿,咋能看不起呢!不行,要去纠正一下秦威的错误观念。卫螭嘿嘿坏笑,赶上去,缠着秦威,准备施展啰嗦大法,总之,要缠得丫说狗刨是史上最完美泳姿才罢休。
送走秦猛,生活渐渐恢复如常,只是,平时空闲地时候,少了个咋呼爽直的家伙,想打个麻将,贴人满脸纸条,也少了一个人,三缺一,人生最大憾事。可惜这是古代,如果在现代,想念的时候还有飞机、火车可以坐,唉,玩伴儿少了一个,兄弟也少了。
卫螭有些感慨,望着湛蓝的天空,炎炎的夏日。人一无聊就爱胡思乱想,一无聊就会去做些更无聊的事情。比如,研究下泳姿问题。要不,找谢开个名为“如何精进狗刨式泳姿”的大会好了?!
晃进游戏室,入目就是两张小花脸在冲着他天真无邪的笑,笑得还很愉快。可惜,做老爸地看到那两张小花脸可不愉快,瞅瞅正给孩子换衣服地孩子娘,走过去,道:“这谁家的小脏孩子?看看那脸脏的,啧啧,刚从土堆里滚出来么?”
谢笑着给孩子就着招弟端来地热水擦洗,点点儿子胖嘟嘟的小脸儿,道:“儿子,女儿,你们太脏,你老爸不要你们啰。”
“爸爸!”女儿叫声极其的甜腻,撒娇的意味儿,明显可见。儿子就比较傻,还呵呵冲着老爹傻笑,笑得口水流了一地,形象惨不忍睹。不知为何,看着儿子流着口水的小花脸儿,看着女儿刚刚被洗干净的小胖脸儿,心中因秦猛离去而来的孤独感冲淡不少,几不可见,看来,小鬼头还有治疗孤单寂寞的作用啊。好吧,看在让老爹心情好的份上,不嫌弃两个小鬼头不爱干净了,慢慢教就是了。
孩子爹心情好了,看东西也顺眼了,凑过去一起,名为帮助孩子娘打理孩子,实际就是帮倒忙,看似在帮孩子洗澡,实际却是逗着孩子去玩水,笑得开怀,神情貌似十分专注。孩子娘微皱着眉头,看着撒了一地的水,问:“卫螭,你在做什么?”
某人玩得太开心,太专注,头也不抬,笑呵呵的回答:“教儿子玩狗刨式。”
谢哭笑不得,笑吟吟的伸手,瞅准目标,大拇指、食指一起运动,先向左边扭动180,又向右边扭动180,终于扭醒了某个玩的不亦乐呼的家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说法。
迎着谢看似平淡的表情,卫螭呵呵干笑,拉着女儿的小手,笑道:“夫人。你看,咱女儿多厉害,这么小就这么能玩水了,如果生在现代,肯定是未来地游泳冠军,
小白龙、飞鱼什么的,根本不够看。”
谢“唔”了声,慢条斯理的扔下毛巾。站起身。淡笑道:“原来夫君眼光这么厉害。”
卫螭心中咯噔一下。完蛋了,又被叫夫君了,没好事儿了,他家美女姐姐不高兴了。果然,谢很优雅的坐回软椅上,淡淡吩咐:“夫君这么乐意给孩子洗澡,那么。接下来的就拜托你了,好好给孩子们洗哦,记得水擦干净,继续为做个好爸爸努力吧,夫君大人。”
卫螭傻眼,小孩子软趴趴的,男人手劲儿大,叫他帮忙打小手还行。叫他担任主力。有点吓人,心理压力很大的,万一手劲儿一个把握不住。弄疼了孩子,孩子娘会打他不?话说,孩子娘可是一个打七个,橙色警报级的人物啊,他不过是个文弱小书生,打不过啊。
脸上地表情苦哈哈地,孩子爹重整志气,迎着两个孩子露出六颗小牙齿地纯真笑容,孩子爹决定豁出去,和他们俩卯上了,拼了!一定要怎样给孩子洗一个舒服的澡!卫螭,你行的,你一定能行的,加油吧!呃……先用四成力试试好了。
瞅瞅女儿白白胖胖的小身子,再瞅瞅儿子,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儿,孩子爹决定把魔爪伸向儿子,口中振振有辞:“儿子,你和爹都一样是男的,咱男人就要能吃苦,吃地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儿,虽说你还小,但也是男的,是吧?所以,咱勇敢点儿,你先来吧,先说好,如果不小心弄得你不舒服了,老爹我允许你嚎啕大哭,趁着小赶紧哭吧,等大了你就不好意思哭了,到时候,有泪可就要流心底了。”
谢坐一旁看着,听着卫螭的念念有词,心中暗笑,摇摇头,白了孩子爹一眼,重又走过来,和他一起给孩子洗澡,指点他该如何做,如何使力。谢道:“据说,多与孩子做肌肤接触,有助于增进与孩子的感情,增加孩子的愉悦感。”
“大概吧,看麒儿麟儿口水都笑出来了,应该很开心吧。”
卫螭瞅瞅俩孩子笑呵呵的小胖脸,猛点头,仔细观察谢的动作和使力方式,模仿着来。这方面的事情,细心感性地女人总是比男人擅长,比男人先学会。不过,咱不怕落后,只能肯努力,也能迎头赶上去地。
被孩子把心情给哄开心了,孩子爹在午睡的孩子小脸儿上亲了亲,又表示,为了表现他一视同仁,不仅爱孩子,还爱孩子妈,也亲了下孩子妈,惹得谢脸上笑得跟朵小花儿似的,眼里地开心,水汪汪的,闪烁着波光,乐的某人嘎嘎大笑,上班去也。
这心情好了,看学校里迎来遇上的胡须花白的老教授们,也觉得无比的顺眼,听听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