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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人物 作者:碧玉神剑
66、第66章 天阙先生,初闻幻术
天阙先生看起来高深莫测,实际上也高深莫测。我也不敢与他多说话,就坐在竹椅上,拿出他刚才递给我的奇门入门书来看。打开书一看,我就头疼了。什么天蓬配坎一,天芮配坤二,天冲配震三之类的。我看这些和看天书差不多。看来要学这玩意儿是不大可能了。
大滴大滴的雨水打在竹板墙上,仿佛若有韵律,我听着就入了神。
“可有不懂之处。”天阙先生的声音忽然传来。
我立刻醒神,看了一眼手中的书,轻轻合上书页,递给天阙先生:“先生,我看还是算了吧,我确实没有学习奇门遁甲的天赋。”
他并未接过书,而是道:“可是不懂。”
我点点头:“如看天书。”
他收回书,用深远莫测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问:“可愿卜一卦?”
老实说我有点心动,但是想了想,我摇摇头,道:“不必了。”
此后再无话,天阙先生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时不时掐指。
我趴在竹几上,看着外面绿油油的树,听着雨打树叶、竹楼的声音,忽然觉得这个时候适合修炼万法心经。也就这么一想,便进入了修炼状态。
忽然,一股热气蔓延全身,难道练功出问题了,不会是走火入魔吧。我有些担心,却无法中断冥思,更无法驱除这种灼热。就在我浑身难受不已的时候,一股凉爽的气息从背后传来,我不由往后靠了靠,这种温凉的感觉令人全身舒泰,我不由转身抱住这个冰块,让凉意驱散脸上,身上的燥热。冰块似乎要逃走,我赶紧死死抓住不放。
热气一波一波散发,仿佛有个火团在身体里制造火苗。我抱着冰块也解不了的热。
难道真的练功走火入魔了?
想到这种可能,我竭力想睁开眼。
如果可以,就当我没有睁开眼,就当我只是在梦中,但是视野里清晰的一切都表明这是现实而不是梦。
我抱着的不是冰块,而是一个人――天阙先生。我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他皱着眉,明显很不悦。
我控制住想要尖叫的情绪,缓缓松开了手。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对已经先一步起身而立的天阙先生说了一句“抱歉”后,转身出了竹楼。
雨还在下,不疾不缓,不大不小,世界却朦胧了,雾气环绕,不见五步之外的景。
雨水落在身上,冲淡了全身的热流。我埋头往前冲,走出老远,密密的树林,草丛挡住了去路,我靠着一棵树,手撑在膝盖上喘气。
完了,我刚才到底干了什么好事,似乎是非礼了天阙先生。怎么办,我没脸回去了。非礼谁不好,居然非礼到天阙先生身上去了。
我一拳打在背后的树干上,哗啦一片雨水落满全身,冰凉凉地浇熄了我身上仅剩的热度。
我望着雾气朦胧的树林叹气不已。不知道是不是练万法心经出了岔子?但是,当时明明感觉很好,仿佛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通体舒畅,怎么一下就不对劲了?我思索半晌无果。
木然站了一会儿,我拉了拉湿透的衣衫,打算回去了。放眼一看,辨不清方向。这下好了,刚才一时冲动跑出来,现在可怎么回去?
我只好按照直觉选了一个方向。刚才燥热不已,这会儿被秋雨一淋,凉气入体,全身冷得直打颤。我抖抖索索地往前走。猛然间撞到一个物体,我抬头一看――天阙先生。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雨伞下的天阙先生,白发轻扬,墨眸积淀下悠远的沧桑岁月,年轻的容颜镌刻着无尽的莫测。
我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想法方闪过,面前景物顿时变了。转瞬间,进了一片竹林,无雨,无雾,阳光明媚。风吹竹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我愕然半晌,疑惑地看向天阙先生。
“幻术而已。”他解释道。
幻术?这个世上有幻术?我惊诧地看向周围,一切都那么真实。我在胳膊上掐了一把,会痛。
“幻术的最高境界就是化虚为实。”
天阙先生侃侃说起了幻术,但我完全没听进去,脑子里只想着:他大概没把我非礼他的事情放在心上吧。我按按太阳x,告诉自己忘记这件丢脸的事情。
一眨眼,天阙先生的脸近在咫尺,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这明明是个调戏的动作,可他的神情古井无波,仿佛只是在鉴定某个物品。我推推他的手,纹丝不动。
“好面相。”他忽然出声道,“只是变数不定。”
他是在看相?
衍儿,衍儿……
咦,柳重域的声音。我转头四处看,没有人。眼前的景忽然一抖动,画面倏忽变了。我依然在迷雾浓重的林子里,天阙先生打着伞长身而立。雨一直下,没有停歇。
我看向周围,雾浓难见人影,四处转了转,柳重域的声音没再响起,难道只是我的幻觉?我不死心地大喊道:“爹,我在这里。”
话尤未落,柳重域一身玄衣出现在我面前,冷峻的面容上眉头微蹙。他看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牵起我的手。温暖干燥的手瞬间让我觉得安全了。一股热流顺着牵着的手传到我的身上,深秋的寒气顿时消弭。
天阙先生还站在那里,雨伞挡住一切风雨,他仿佛置身在春暖花开的季节。柳重域对他点了一下头,揽着我飞入雾中。
回到茅屋,柳重域扒了我的衣物,将我裹进被子里,然后拿了一块帕子开始擦我湿漉漉的头发。边擦边道:“怎么跑去了那里?”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偷偷瞄向他,见他并无生气的意思后,我鼓起勇气道:“今日去找天阙先生,忽然下了雨就留在了那里,后来修习万法心经的时候不小心出了点问题,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出了点意外。”
“你在天阙那里修习万法心经?”
“恩,怎么了?”我看向柳重域严肃的脸,不由有些忐忑。
他神色晦暗变化了一阵后,道:“后来呢?”
我张了张嘴,没法开口,柳重域的神色越来越暗沉。忽然掀开被子,巡视一般看向我裸露的身体。
我愕然地看着他,他眼中y沉渐渐散去,对我道:“以后不要随便在他人面前修习万法心经。”
我脑袋又是一震。这万法心经到底是有什么问题?
“不要胡思乱想。”柳重域放下给我擦头发的帕子,拉起被子重新给我盖好。
我皱眉看向柳重域,脱口道:“今日,我差点非礼了天阙先生,这是不是与修万法心经有关?”
柳重域眼中神色几番变化,最后道:“以后有我在的时候才能修习。”
我忐忑道:“这万法心经该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吧。”
“无须担心,对你只有好处。”
我放了心。
过了一会儿,我有些纠结道:“爹,天阙先生应该不会怪我无礼吧?”
“不会。”柳重域笃定道。
其后几日我都没敢在天阙先生面前露面。
柳重域在另外一处地方修了一间木屋。看起来比玄真师祖那茅屋坚固多了,也整洁美观许多。
当了几日缩头乌g后,我也淡忘了那日的尴尬,便出来放风了。
一棵chu大的黄果树下,白发的天阙先生和同样白发的松竹先生正在下棋。玄真师祖抱着他的拂尘靠在树下睡觉。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天阙先生瞥了我一眼,回头继续下棋。松竹先生见了我,胡须道:“柳小公子可会下棋?”
我摇摇头,道:“不擅棋道。”
松竹先生着胡须,一副深思的模样,然后落下一子。
两人你来我往,一副悠然自得,一派闲情逸致的模样。
我看向棋盘,上面黑白棋环绕。我完全看不明白是个什么棋局。又是小半会儿过去了。两人忽然同时停手了。
松竹先生道:“多谢天阙手下留情。
天阙先生眉目不动,表情不显,只道:“我并未留情。”
松竹笑笑,道:“那是你心不在焉,不知所谓何事?”
天阙先生神色无波无澜,并不言语。
松竹先生也不追问,道:“我收了一徒,当可承我衣钵。”
天阙先生古井一样的眼动了一丝:“这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人?”
“缘分已到,不知你可有再收徒弟的打算。汝之绝学多,怕是难找到全才,若能每一样找到一个人才就不错了。不必太挑剔。”忽然看向我,“我看小柳公子当可学幻术。”
呃?我看向天阙先生。他看我一眼,冷淡道:“再说吧。”
“我先去接徒儿来,你自与柳小公子玩耍。”松竹先生将我招呼到他的位置,“下棋炼x,尤其与天阙下棋,当会获益匪浅,你坐下吧。”将我按在他位置上后,人就消失不见了。
我看看天阙先生,又看了一眼棋盘,此局貌似是和棋。松竹先生之意,这和棋都是天阙先生承让了。那这天阙先生棋艺该是如何的高?就我这菜鸟的水平,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我分开棋子,然后对天阙先生道:“先生,我不会下围棋,于这方面也没什么天赋,不如我们来下下其他的棋?”
天阙先生似乎提起了点兴趣,道:“还有什么棋?”
于是我讲解了一下关于五指棋的的规则。
和天才对上,往往令人毁灭自信。第一轮,我赢,第二次,和棋,第三轮开始,我便再也没有赢过了。
67、第67章 梅九之来,失控之欲
又下了一阵子后,我兴趣寥寥,将棋子一丢,道:“不下了不下了。”
天阙先生看似缓慢实则极快地装好棋子,然后看向我道:“你有血缘之祸。”
我一惊。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既希望得到答案,又不想再听他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出来。
我盯着他半晌,他忽然露出一个高深的笑,道:“你不必紧张,一切自有天意。”
我蹙眉半天,盯着他道:“先生高人,能掐会算,但还请先生不要随时说一些与我命运相关的话语,我不想知道。”
我起身飞快地走了,也不管是不是不礼貌。
我边走,脑子里却始终转着四个字:血缘之祸!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指我和柳重域不伦的关系会有大祸?不,我不应该将这些神神叨叨的话语放在心上。柳重域已经是我的了,只是属于我的父亲。我眯眼看着满目苍翠之色,抬起手从指缝间看向天空。天意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人生将由我来掌控。
“柳小公子。”
我垂头看去,松竹先生犹如闲庭信步一样踏着草丛而过。他后面跟着一个人。紫衣飘飞,清逸绝伦。
――梅九。
“来,徒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小公子姓柳名寓衍。小柳,这是我徒弟,段九梅。你们年岁相近,可以一起玩耍。”松竹先生笑眯眯地说道。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梅九一眼,然后对松竹先生笑道:“我们早就认识了。”
松竹先生微微一愣,道:“看来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那你们自去叙旧,老夫我就先走了。”话未说完,人已经没影了。
“瑾瑜近来可好?”梅九一如最初相识时的温柔和气。
我看着他,疑惑道:“你怎么会成了松竹先生的徒弟?”
“毛遂自荐。”梅九微笑道。
我瞪大眼,好奇道:“松竹先生二话没说就收了你?”这也太好说话了。那位天阙先生可是让我知难而退了。我剜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瑾瑜,你不高兴?”梅九迅速拉着我的胳膊,神色有些紧张道,“你若是不高兴,我这就去跟松竹先生说不做他的徒弟了。”
我一顿,看向他道:“你不是为了做松竹先生的弟子来的吗?”
梅九用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眼神看着我道:“瑾瑜在这里,我要来找你,别无它法,只得出此下策。”
我怔了怔,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忽略掉他话中更深的意思,我道:“我不都说了,还拿你当朋友,你不用再做什么。”
忧伤忽然就出现在梅九一向清冷的眼眸中,我别开脸不去看。
“瑾瑜,你还在生我的气。”梅九忽然一叹,道,“我不后悔得到你。”
“你……”
“但是我后悔当时带你去那么个地方,后悔没有一直待在你身边。”梅九说着,忽然就吻了过来。
梅一样冷香的唇却是温暖柔软的。我迷茫了一瞬,开始推他。他立刻移开了唇,但却一下子将我搂进怀里,越搂越紧。下面一个硬挺的东西抵在我腹部下方。我全身一颤,接着就有热流从丹田窜了出来,下面的小兄弟瞬间就有了反应。我吓了一跳,拼命去推梅九。他力道大得很,怎么也推不动。
“瑾瑜,你有反应了。”低低沉沉地声音落在我耳边。我瞬间感到全身发软,不自不觉间,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身体紧紧贴着他冷梅一样清凉的身体,身体迎合着他的摩擦。
梅九欣喜地叫着我的名字,手在我背上,腰上,臀部抚,越来越膨胀的下身顶着我的,缓缓摩擦。
我仿佛溺水之人攀着他直往下掉,他抱起我不断亲吻。我想终止这种行为,但是身体仿佛不受我的控制,想要更多。
“等一下。”梅九喘着chu气,声音低哑地在我耳边说道,然后抱起我躲到了一棵呈伞状的繁茂无比的树下。树下是一片软和的小草。他将我放在地上,俯下身来解我的衣服。
密密的吻落在我的脖子,x前,腰腹,然后就要到下面。我难耐地张开腿,抬眼去看梅九。然而,我的视线穿过梅九的墨发,迎上一双古井幽深的眼。
天阙先生!
我全身的热流瞬间僵冻了,只觉五雷轰顶。居然让人看到了自己如此不堪入目的样子。不过一个照面,天阙先生就消失无踪,但是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幻觉。
我回神看向梅九:“阿九,你快起来,别弄了。”
“怎么了?”梅九抬头看我一眼,低下头就要继续,我赶紧起身挡住他的动作:“别做了。”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梅九捧起我的脸亲了亲,柔声说,“不用担心,不会痛的。”
我急得直摇头。梅九终于发现我情绪不对,蹙眉道:“你怎么了?别哭。”
哭什么哭,我哪里会哭。
有什么落出了我的眼眶。我抬手了,放进嘴里,咸的。我真的哭了?我急忙擦干净脸上莫名的泪水,捡起压在身下的衣服往身上套。
梅九顿了顿,拉过我抖得不成样子的手,轻声道:“我来。”
当梅九细细地帮我系腰带的时候,我感觉火苗在我身上乱窜,直想那只手解开腰带,伸进去。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一把拍开梅九的手:“我自己来。”胡乱系好腰带后,我压制住某种渴望,不去看梅九。
“瑾瑜。”梅九声音低落。
我勉强看了他一眼,道:“你先走,等一下我再走。”
梅九不但没走,还站到了我面前,极近极近。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差点没扑到他身上去。我克制住这种冲动,迅速后退了一步。可是他又前进了一步,我后退一步,他就又前进一步。
我几乎是用哀求的声音对他道:“求求你,不要靠近我。”
“你就那么讨厌我?”梅九语气悲伤道。
我立刻摇头:“阿九,我说不生气了就不生气,你不要再多想。”
“你很想对不对?”梅九忽然低低地在我耳边说道。
我瞪大眼,看着他,冷声道:“你胡说什么。”
“你的身体可不是这样说的。”梅九一把将我揽进怀里。我差点又瘫软在他身上。我赶紧推开他,转身就跑。
我这是怎么了?见到男人就那样,都成什么了?
梅九在后面叫我,我捂住耳朵,拼命奔跑。那种渴求的感觉在奔跑中慢慢消褪。
“衍儿徒孙,轻功进步了。”玄真师祖的脸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我顿了一下,转身继续跑。
梅九似乎被玄真师祖拦住问话了,我松了一口气。刚才褪去的热流似乎又有升起的趋势,我抛开杂念,没命地往前跑,直到撞到一堵坚实的x膛。熟悉的气息,我安心地靠进,伸手环住他的腰。
“衍儿,发生了何事?”柳重域一手揽在我背上,一手抚着我的脑袋。
我闭眼靠在他肩上,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脑子里一阵思想斗争后,我终是没有战胜某种欲念,身体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摩擦。我低声道:“爹,我想做。”
秋风透过门缝吹进来,秋阳照进。
我缠着柳重域不断索求,身体仿佛饥渴的旅人遇水狂饮。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终于觉得满足了。身体满足了,然而心却漏了一个窟窿。我躺在床上任由柳重域将我打理干净后,才认真地看着他。
“你想问什么?”柳重域道。
半晌,我道:“爹,我这是怎么了?”
柳重域眼神温和地看着我,将我揽进他怀里:“过了万法心经第一重就好了。”
我倏然抬头,惊道:“是万法心经的原因?”这到底是什么邪功,居然会让人……这么容易上火。
柳重域点了点头,道:“世人皆以为万法心经人人可练,却不知道要练此心经须得拥有玉骨之质,yx之体。若是寻常男子要练,须得自g,且稍不慎就会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欲练此功,挥刀自g?这和癸花宝典有何区别?靠,这是什么功法,居然有这么变态的要求。
“衍儿体质练这万法心经自然是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还会变成这样?我皱眉道:“练这功法还会激发人的x欲?”
“万法心经便是以yx玉骨体吸取他人阳气以及功力化为己用。”柳重域不紧不慢解释道。
我听了却仿佛晴天一个霹雳。这居然真的是邪功?我震愣半晌,紧张道:“爹,那刚才我吸了你的阳气和功力?”
柳重域投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道:“衍儿勿急。万法心经之所以要求玉骨y体,便是是因为此种体质之人修炼此法不但利己,对与之交欢对象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我惊讶:“对双方都有好处?”
“没错。”
“这功法必须被人上?”我盯着柳重域道。
柳重域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道:“衍儿以为呢?”
瞬间,脸上一热,我扭开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清楚地记得那种感觉绝对不是想上人。
我不由恼怒道:“你怎么不告诉我这功法会这样?”
虽然对自己走上断袖之路已经认了,但是现在居然还彻底成了零。我看向柳重域,雕塑一样俊美分明的脸,纯男x的气息。压倒他?不,我从没想过,我威严霸气的爹爹岂能被人压在下面,即使是我自己也不行。
我暗叹一声,被压就被压吧。其实感觉还不错。
68、第68章 学习幻术,看到他们
我一跃到树上,又回到地上,再飞到树上,再下来,反复多次后,我终于相信我是真的可以飞了。我也会轻功了。我真想叉腰对天狂笑一声,但是看了一眼柳重域,算了,那多没气质。
“爹,我也会轻功了。”
柳重域笑着点头。我看向其它三处居舍,对柳重域道:“爹,我们把房子建远一点。”
柳重域:“你想建成什么样?”
我想了想道:“建得结实一点,门不要留镂花。”那种门最容易让人戳洞放迷烟了。左思右想,我道,“我画一张图纸,照着我画的建怎么样?”
“都依你。”
我看向林中的茅屋、竹楼、四合院,不由忧虑道:“爹,我们的关系,如果让人知道了……”
“知道又有何妨?”柳重域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我一想也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大不了换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通讯那么发达的现代都能找到地方隐蔽,何况是这个讯息不畅通的古代,随便隐进一座山头,谁也找不着。
最近,我都不敢往玄真师祖、松竹先生和天阙先生他们常去的那颗古树下了。就怕遇到天阙先生,还有梅九。但是即使我不去他们常去的地方,也会在其他地方遇到。
我在一面陡坡处练习轻功,梅九走了过来,我想躲走,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躲避。
“瑾瑜,恭喜你!”梅九一笑。
我走到他面前,看了他一阵子。他被看得莫名其妙,不由问道:“瑾瑜为何如此看我?”
我眨了眨眼,真诚地看着他道:“阿九,你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
梅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清冷的眼盯着我看了很久后,忽又淡然一笑,道:“瑾瑜,你不必有压力。虽说拜松竹先生为师起初是为了见你,但不可否认,我受益巨大。即使没有你,我也会拜师。”
我看着他温润如沐春风的笑,也笑道:“那祝你早日青出于蓝。”
“瑾瑜已经会轻功了?”
我得意一笑:“是啊,没准以后我比你还厉害呢。”
梅九挑眉,傲然道:“我会努力不被你超越的。”
“那我也会努力超越你。”我用睥睨的眼神瞧他。
梅九忽然伸手在我头上一通乱揉。我呆了一下,立刻拍开他的手:“干啥,都被你弄乱了。”
“我帮你弄好。”
我赶紧阻止他道:“得了,我自己来。”我解开发带,将头顶的发丝理顺后,顺便将头发栓一起了事。
“我给你束发?”梅九道。
我摇摇头道:“不用了,就这样吧。”
和梅九散步聊天,就和很久以前一样,依然是愉悦的。
没注意路线,不小心碰到了天阙先生,他站在一块石头上望天,神情有些肃穆。见着我们后,看了一眼又回头继续看天。
我压下转身逃离的念头,尽量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淡然地看向天阙先生。梅九礼貌地拱手一礼道:“天阙前辈。”
天阙先生终于又转过了头来,他眼神一如既往地幽深无波。我忽然觉得这样的人大概对什么都看得很淡吧。我g本无需担心他会对我生出什么鄙视的情绪。再说我也不再奢求拜他为师了。这样一想,我顿时理直了,气也壮了。
天阙先生对梅九点了一下头,忽然看向我道:“可对幻术有兴趣?”
我愕然半晌,道:“还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传我幻术不成?但是,不是看不上我拙劣的资质吗?
“明日起,辰时一刻来找我。”
辰时一刻?早上七点多?这么早?我其实不是很乐意,但是天阙先生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我便只好点了点头。
我将天阙先生要授我幻术的事情说给柳重域听。他默了很久,我还以为有什么问题呢,他却说:“天阙前辈绝技天人,你若学得一二,受用无穷。”
我意外不已,柳重域还从来没有如此盛赞过谁呢。
“幻术者,虚而不实,假而似真。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之幻。造物者其巧妙,其功深,固难穷难终;因形者其巧显,其功浅,故随起随灭。知幻化之不异生死也,始可与学幻矣。”[1]
我微笑地看向天阙先生,小声道:“先生可否说得白话一点。”
天阙先生皱眉:“不懂?”
我立刻摇了摇头道:“懂懂懂。”顿了顿道,“其实只懂了一点。”
天阙先生看了我一阵,忽然抬手一挥,一只活灵活现的竹叶鹤飞来飞去。我抬手去,依然在动。我眼神亮亮地看向天阙先生:“先生是如何做到的?”
他隔空摘了一片叶子递给我:“你试试。”
我拿着竹叶,蹙眉道:“先生,我g本不会。”
“集中注意力,想象一下你希望手中这片叶子变成什么样。”
我盯着叶子,在心里默念变成竹子j。
嘎!我擦了擦眼,再擦了擦眼,依然如此。一个小小的人形物体飘在我手中央。有鼻子有眼,有手有胳膊,就是小得不像话。我抬手去戳,却没有到实物。
我抬头看向天阙先生,只见他古井一般的眼微微眯起,看着我道:“不错。”
我惊喜道:“先生,我是不是在这方面比较有天赋?”
天阙先生微一点头,我差点没跳起来。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我对着手中小人默念:快快让我到你。
再次伸手去戳,依然没有实体。
“化虚为实不能一蹴而就。”天阙先生道。然后又开始对我讲解各种幻术理论知识。我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先生,其实理论不重要,实践比较重要。”我终于忍不住道。
天阙先生看我半晌,倒没说什么理论也很重要之类的话,而是真的停止了对我讲解那些深奥的文言理论,而是递给我一张纸叠的鹤,道:“每日练习,直到化虚为实。心诚则灵,心无旁骛方可。”
我点头点头点了好几次头,然后揣着纸鹤离开了天阙先生的竹楼。
路过那颗古树时,我意外地看到了两人――柳寓封和柳夫人。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衍儿徒孙,你母亲和二弟来了。”玄真师祖招呼道。
我这才发现玄真师祖、松竹先生和梅九都在。下一刻,天阙先生也来了。
我怔怔地站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玄真师祖、松竹先生似乎都等着我去和柳夫人、柳寓封打招呼,但是我g本不想理他们。于是,无视他们疑惑的眼神,我转身就走。
奔回小木屋,我一看,柳重域还没回来。他这几日都忙着建屋的事情。
当太阳落山的时候,柳重域终于回来了。我急忙向他跑去。这时,玄真师祖领着柳夫人、柳寓封走了过来。梅九远远地坠在后面。
玄真师祖笑呵呵地对柳重域道:“徒儿,你家媳妇和二儿子来看你和衍儿徒孙了。”
秋风果然还是冷凉的,我打了个哆嗦。抬头看看晴朗的天。
柳重域眼神冰冷,眼神没落在柳夫人身上,而是柳寓封。柳寓封恭恭敬敬地叫道:“父亲。”
“徒儿,你家媳妇和儿子来看你,怎么脸色这么臭?”玄真师祖责备道。
“师父,相公一向如此,奴家知道他心里是高兴的。”柳夫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看上去温柔贤淑,端庄美丽。
柳重域转头看向我:“你先进去。”
“呵呵,徒儿,天色也不早了。衍儿和封儿就去老道那里住,你和你媳妇儿说说话。”
我看看天,真的快黑了。我笑眯眯地看向玄真师祖道:“师祖,我就不去你那里了。天阙先生说让我晚上继续去学习幻术。”我看向柳重域,对他信任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走到远处,我停了下来,往后看去,玄真师祖领着柳寓封走了。现场只剩下柳重域和柳夫人,远看好一对俊男靓女。
“瑾瑜。”梅九温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毕竟是你父亲,而且有妻室。”
我蓦然看向梅九:“那又怎么样?”
梅九神色一愣,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我随手摘下一朵无名花,捏碎了,丢在地上。我面无表情道:“爹爹是我的。”
梅九的神色由微愣变成惊讶。我冷瞥他一眼,转身走向木屋的后面。
“你不是说去天阙先生那里吗?”梅九拉着我。
我板开他的手:“我必须看着他们。”
“你不放心他?”
“我不放心柳夫人。”
“为何?”
“她明知道爹爹的态度,还厚着脸皮跑来肯定是有什么y谋,我得看着她。”
梅九忽然拉过我,一向清冷的眼眸泛着血红色:“你醒醒,那是你父亲,你们这是乱伦。”
我沉默地看了他一阵,道:“都已经乱了,再乱下去又有何妨?”
“瑾瑜,不可以是我吗?”梅九压着声音道,“你什么时候执着于你父亲了。不过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向不是不能接受男人吗?”
“我不知道。”我推开梅九,转身去看柳重域和柳夫人。
黄昏暗淡,无风无霞。柳重域和柳夫人早已不知去向。我看向小木屋,就要跑过去。天阙先生忽然出现在面前,声音悠远道:“你不是说要去我那里学幻术么?”
69、第69章 真真假假,绿光之剑
忽然置身在天阙先生的竹楼里,里面的一切都和现实中一模一样。我不由疑惑着到底是现实还是幻境。若是现实,怎么可能瞬间就变幻了场景。我看向天阙先生,他负手而立,感到我的视线后看了过来。
“先生,这是幻觉还是现实?”
“你以为?”
“幻境吧!”我猜测。不然不可能人没动就出现在了竹楼里。
“错了,此乃现实。”天阙先生道。
我讶然半晌道:“怎么忽然就出现在了这里?”
“幻术除了制造视觉上的幻境,还能制造记忆的假象。”天阙先生开始给我讲有关记忆幻觉的东西。我听得入迷,但是没一会儿,我忽然想起我得去找柳重域和柳夫人。我看了一眼天色,完全黑了。我起身道:“先生,今日就到这里了,我得走了。”
天阙先生看着我,眼里露出一丝讶然之色,道:“你还记得?”
呃?我疑惑地看向天阙先生,但他却没解释,只对我道:“跟我来。”
我赶忙道:“先生,今天就不学了吧。”
“你不是要去找他们吗?随我来。”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我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花前月下,一男一女拥抱在一起,这是多么浪漫的场景。只是当事人却是柳重域和柳夫人。
他们的脸在月光下清楚明了,绝对不可能是别人,我连骗自己看错了都不行。
我不难过,只是觉得可笑。而那个可笑的人是我。
我转身飞快地跑走了。越过一片一片的树林,仿佛没有尽头。
“瑾瑜,瑾瑜?……”
谁在叫我,不要再叫了。我捂住耳朵,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前跑,被杂草绊倒了好几次,我爬起来继续,希望路没有尽头,一直跑下去,不需要思考任何问题。
“瑾瑜。”
又在叫了,不要叫我。
“瑾瑜,别跑了,你受伤了。”
我被人紧紧抱住了,再也不能往前冲。我面无表情地看向来人,是梅九。他一脸焦急。我木然地看着他道:“阿九?”
梅九在自己衣摆上撕下一块布,蹲下身扎在我腿上。我低头一看方发现腿上血糊糊一片。刚才不觉得怎样,忽然间感到疼得厉害
“瑾瑜,发生什么事了?”梅九眼里全是担忧。
我脑袋混乱得很,总觉得一切仿佛做梦一样,然而这却不是梦。
“瑾瑜?”
我看向梅九,他忽然打横将我抱了起来。我一惊,就要推开他,却发现完全没有一丝力气了。
身体没力了,我的大脑却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柳重域和柳夫人。那缠绵的一幕g本不可能是假的。
迟来的恨一下子淹没了我的大脑,有一把火开始燃烧起来。
“瑾瑜,你怎么了?在想什么?”梅九忽然问道。
我抬眼看向他,冷声道:“回去。”
“回去?你要去哪里?”
哪里?是啊,那里是什么地方?天阙先生呢?天阙先生一定知道是哪里?
“快,去找天阙先生。”我催促道。
梅九看了看着我,忽然柔声说一句:“瑾瑜,你在焦虑什么?先睡一会儿吧。”
一股馨香之气忽然飘入鼻腔,我立刻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睁开眼就看到梅九坐在床边。我顿了好几秒,迟钝的大脑立刻浮现出昨日所见。我立刻翻身下了床,顾不得听梅九在说什么,打开门就跑了出去。这里是松竹先生的四合院。我立刻辨别好了路线,向天阙先生的竹楼跑去。
天阙先生就站在屋外,看到我急匆匆跑来,似乎并不意外。我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走到他面前:“先生,你告诉我昨天的事情是真是假?”
他古井一样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几秒,道:“你去证实即可。”
我站着没动。
“若是真,你当如何?”天阙先生忽然道。
我不语,盯着他看了一阵,完全无法从他的表情看出来什么。我转身就往小木屋跑去。
孤零清冷,屋里没有人。我的心一下一下沉往谷底。
日上正午时,柳重域出现了。
他身上有一股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味。被我强行压下的火气开始猛烈燃烧起来,它烧毁了我的理智。我一把夺过柳重域拿在手上的剑,拔出就向他刺去。
血腥味换回了我的理智。我看向柳重域,他愕然地看着我,唤道:“衍儿。”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昨晚你们干什么去了?”
“衍儿,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相信?相信什么?相信那不是真的吗?可是亲眼所见。
“相公!”婉转的女声忽然从外面传来。
我拿起那把剑冲了出去,果然看到柳夫人。她面色红润,看上去仿佛十分羞涩。
我的剑已经快于大脑向她刺了过去。一剑洞穿她了她的x口。看着她轰然倒地,我收起剑。看向从屋里出来的柳重域,他看着我,眉头微蹙。半晌,他将我手中的剑拿走,牵起我的手走进木屋:“你先睡一觉,这件事我来处理。”
顿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这件事是指我杀了柳夫人的事情。
然而,外面很快就来人了。
“母亲!”柳寓封震惊震怒的声音传来。然后听到他问,“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久久的沉默,没有人说话。
我下床走了出去,柳寓封抱起柳夫人,手抵在她后背。汗水从他额上滑落。他眼神冰冷地看着柳重域。柳重域平静地立在那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一露面,柳寓封就看了过来,他的眼神越来越冷,然后抱起地上的柳夫人就要走。而这时,松竹先生和玄真师祖忽至,看到柳夫人的状况立刻惊问其故。再看到柳重域x口的剑伤,平时都笑眯眯的两老头儿立刻严肃了脸。最后目光都落在我身上。他们且惊且疑地看我,又看看其他几人。
我随意地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迎上他们怀疑的视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玄真师祖一改往日乐呵呵的弥勒佛模样,神情严厉。
我抬手挡着丝微弱的阳光,笑了起来,我道:“我只是以牙还牙而已。”哼,就凭那女人多次的陷害就该死上几百回了。
“真是你做的?”玄真始师祖似乎不可置信的样子,看向我的目光复杂。
我不甚在意的理了理头发,不去看玄真和松竹惊疑不定的眼神。
“衍儿。”
我抬头,柳重域的手就在我眼前,一如既往的修长有力,完美无缺。可是就是这双手昨晚楼这那个该死的女人。我眼神一冷,移开了视线。而柳重域忽然牵起我的手往山道的方向走去。然而,走了没几步,天阙先生忽然出现了,他飘然落在我们面前。古井一样的眼神扫来,犹如泰山压顶。他看都没看其他人事一眼,只对我道:“该上课了。”
柳重域立刻道:“近日麻烦前辈教授犬子,以后就不打扰前辈了。”
天阙先生和柳重域四目相对,一股诡异的气氛蔓延开来。
我回头去看柳寓封和柳夫人,柳寓封正全力施救。
难道她还没有死么?我不由开始思考要如何让她再也没办法出来碍眼。
“柳小公子……”
我循声看去,松竹先生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平时和蔼的笑容。
我挑挑眉道:“先生有何事?”
“弑母乃大罪!”
“我的母亲早就死了。”我反驳道。那个女人,我可从来没有当她是母亲。
我刚说完,手腕就被松竹先生抓住了,他的手搭在我脉门上,一会儿后,道:“脉象正常。”
我一下子抽回手,我当然知道自己很正常。
这边,柳重域和天阙先生忽然斗起法来。我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走到远处去观望。
我看着现场的情形,柳寓封还在为柳夫人续命,松竹和玄真站在一旁观看柳重域和天阙先生之间的较量。
柳重域真的会背叛吗?不,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清眼所见的又是怎么回事?
我捂着脑袋始终想不通。
鲜血的味道弥漫开来。我猛然抬头看去,柳重域x前的伤口血流不止。我捂着x口,那里仿佛也破了一个洞,疼痛不已。
“瑾瑜,别过去,危险。”梅九忽然出现拉住了我。
我看向梅九道:“阿九,你快帮我阻止他们。”
梅九看着我,叹气道:“瑾瑜,你别急。”
“你不去,我去。”我甩开他的手就往柳重域身边冲去。然而,我被阻挡在了几步之遥再无法靠近。柳重域x前的血窟窿一直一直血流不止。
我后悔了,我不该那么冲动就挥剑刺去,而且我应该相信他的。
“小心。”多重声音响起。我还来不及转身就被梅九拉着扑倒在地上。再抬头,就看见绿色的光圈中一把剑影呼啸向前,然后听到叮叮的声音――那是银针落地的声音。
我下意识抬头去看柳夫人,只见她已经醒了,苍白的脸上是扭曲的神情。视线一对上我,就变得毒辣,然后渐渐疯狂,鲜血从她嘴里喷涌而出。那副模样渗人得很。
她似乎在说什么我却听不清楚,倒是松竹先生和玄真师祖似乎看出了她说了什么,脸色砰变,然后齐齐看向我,随即又看向柳重域。
柳重域和天阙先生的较量结束了。刚才那圈绿光夹剑是柳重域发出的。那一招似乎特别令人吃惊。
70、第70章 不齿关系,天阙番外
“你已经远胜为师。”玄真忽然看着柳重域一声叹息。但下一秒,脸色一变,看我一眼,对柳重域道,“你跟我来。”
柳重域却未动,声音冷静道:“师父,不必了。”
玄真又看向我,盯着我瞧了一阵后,道:“真是作孽。”然后看向天阙,“天阙兄可有法子?”。
天阙先生:“天意。”
玄真一叹:“老道不管了。”一甩拂尘走远了。
松竹先生蹙眉看我一眼,也走了。
柳夫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起来,口里鲜血直喷,全身颤抖。柳寓封抱着她,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柳夫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齐华姿,你狠,你死了,你留下个儿子继续跟我抢。”语毕,瞪着眼睛不动了。
她死了吗?
柳寓封抱起她站了起来,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柳重域:“父亲,母亲去了。”
我看向柳重域,他神色不变,眼神看都没看柳夫人,只道:“带回去安葬。”
柳寓封:“父亲,你真的对母亲丝毫感情都没有?”
柳重域眯起眼,别有深意道:“你不该引她来。”
柳寓封听了,神色微变,忽又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太过复杂,触到便觉心酸。
柳寓封走了。场上还剩下我、柳重域、天阙先生以及梅九。柳重域向我走来,伸出手,道:“衍儿,我们走吧。”
我看向他x口的伤,没有流血了,之前流出的鲜血浸在玄黑的衣袍上,若是远看一定看不出来。
我就要将手伸出去,梅九拉住了我:“瑾瑜。”
我抽出手,对梅九微笑道:“阿九,你还是我的朋友。”我转身牵着柳重域的手,“爹,回屋去,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爹,疼么?”
“衍儿,爹无事,一点小伤。”柳重域了我的头,弯腰抬起我的腿。我低头,看到那斑斑点点的血迹方想起自己受了点伤。
我蹬蹬腿,笑道,“没事,只是不小心擦破了点皮。”
柳重域小心得为我上了药,语气难得柔和道:“以后小心点。”
我点点头,拉过他的手,贴在脸上:“爹,我杀死了柳夫人,我是杀人犯。”我杀人了。那个人是父亲的妻子,“爹,你难过吗?她是你的妻子。”我抬头去看柳重域。
“衍儿高兴就好。”
我直直地看着柳重域的眼睛,他的眼里没有欺骗,我笑了:“爹,我们都是坏人。”
“衍儿,你有负罪感?柳重域眼神深暗地看着我道:“她的生死对我来说无所谓。一心想对你不利者死不足惜。解除祸患是迟早之事,只可惜却脏了衍儿的手。”
我瞬间感到热流涌上了眼眶,这样的爹爹对别人来说大概无情冷酷到让人寒心,但对我来说,很好。
“衍儿。”
“柳重域。”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笑道:“你真是个无情冷酷的人。”
“……”
“不过,这样很好。你只是我的。”
没有人知道,我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个人完全属于我。不会因为任何事,任何人站在我的对立面,即使中立也不行。我一度清醒的认识到这是不可能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身份和角色。
我搂着柳重域的脖子,暗想:天下人都唾弃不齿又有何妨。
我们并不适合再待在这里,除了天阙先生情绪不露外,玄真师祖和松竹先生明显对我和柳重域的关系是不满的,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们对我们倒也没有谴责,只是视而不见。
柳重域将房子建在了与隐士山相连的那座山头。离这里不远却也不近。住在那里应当不会碍着他们什么眼。
要走了,但我却始终好奇那一晚所见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得去问问天阙先生。
一走近竹楼,就看见天阙先生站在竹林旁,白衣白发,逍遥缥缈若神仙中人。我走过去,他将目光移向我:“你来了。”
我不由疑惑道:“天阙先生知道我要来?”
他却不答,古井无波的眼看向我:“明日继续来学习幻术。”
我犹犹豫豫地道:“先生,不好意思,我可能不会来学幻术了。”
“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我有些犹豫,顿了半晌,我道:“先生,让我考虑考虑行吗?”
“自然可以。”
“先生,那日所见是幻境吧。”
“没错。”
“先生为什么要弄出那个幻境?”
“可还记得我说过你有血缘之祸?”
我点点头道:“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天阙先生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随后道:“近祸已消。
“难道还有远祸?”
“不必担心,一切自有定数。”
面对一个仿佛什么都知道的人,感觉十分怪异。我懒得继续再问了。
“先生,那我先走了。”
“等等。”
“先生还有什么事吗?”我回转身。
“你可以用遮颜术。”
“遮颜术?可以改变模样?”
“模样未改,只是别人看不到你真是的模样。”
这才是易容的最好方法。不需要化妆,不需要贴人皮面具,一个幻术就解决了。我立刻拱手道:“先生教我。”
“此术虽小,却并非初级幻术可以达到效果。”
“那要多久才能运用?”
“以你的资质,半年可成。”
“半年,这么久?”我犹豫了一下,道,“那麻烦先生教我。”
青色的屋檐在茂林中若隐若现。那将是只属于我和柳重域的房子。我兴冲冲地跑到屋前,就要用轻功飞进去。这时,大门开了。一个有些眼熟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对着柳重域道:“恭迎主人。”
我皱眉看向柳重域。这里怎么会有不相关的人?
柳重域对地上那人一挥手,人就立刻退下了。
一走进大门,迎面两个人跑来,激动道:“少爷。”我定睛一看,是多宝和多贝。两人见到我喜极而泣。
我拍着两人的背,高兴道:“你们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
“少爷,我们昨日就到了,一宿没睡,就盼着能见到少爷您。”多宝立刻回到。
“难怪黑眼圈这么重。”我拍拍两人的头,道,“快去休息吧。等你们休息好了,我们再聊。
”
两人不情不愿,但最终在我的瞪视下退下了。
等他们走后,我回头看去,柳重域没在。他人去哪里了?我正到处找,柳重域忽然就出现在了面前,揽着我就飞到了屋顶。
风悠悠,凉凉地打在脸上。我抓紧柳重域的手,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此刻便是永恒该多好。
“衍儿喜欢这里?”
我点点头,张开手迎风而立,道:“喜欢,很喜欢。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
青山重重,远望悠然。
一切美好得不真实。我拉过柳重域的手:“爹,你掐我一下,看一切是不是真的。”
柳重域眯眯眼,低头就吻住了我。一阵激烈的交缠后,我喘着气道:“是真的吧。”
番外:柳夫人
为了成为柳重域的正妻,她费尽了心思。虽然最终没能成为他的原配,但到底还是成了他的妻。柳重域极其冷漠,但她相信时间会让她住进他的心。然而,她错了,他g本没有心。若是一直无心也就罢了。偏偏他的心里住进了别人。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她知道那是事实。
多年过去了,她依然没能揪出那人,不知他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很久之后,她终于知道了那人是谁,但却宁愿不曾知晓。那个孩子,那个齐华姿留下来的孩子祸乱了她儿还不够,居然连她的丈夫都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那孩子简直就是灾星,最初,她不应该顾忌柳重域的感受放过他。他若死了,便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柳重域假死,带着那个孩子离开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居然会那样做。她怎能甘心就此放过他们。这一次,她一定要让那个孩子彻底消失。然而,事与愿违。最终送掉x命的确是她。
番外:天阙先生
前不久,他夜观天象,发现一星,命途奇异,不可琢磨,许多命星都要受到他的影响。此星命途奇诡,看不出是祸是福。
一日,玄真曾是齐国丞相的弟子带着其子来了隐士山。玄真一向爱炫耀他那位弟子文采风流,武艺高超,实乃大才。
那日见之,果然不俗。然,他身边的那个孩子却有些奇怪,易了容,看不到真实面容,不过一看到他,就会发现似有雾气笼罩,什么也看不清了。
面具下的容颜举世罕见,只是命途一样看不清。他定然就是那个奇诡的星座者。
随着他的的到来,隐士山开始热闹起来。
他以为对他的任何测算都将是不准的,但一日,他居然推算出他将有祸事。那场祸事虽然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却绝对会造成巨大的损失。于是他运用幻术改变了他那日的行程。
事件,时间,都改了。那么结局自然要变上一变。
他终于是没有深受重伤。那位制造祸乱的柳夫人也已经死了。
那孩子在幻术上有极高的天赋。他决定授他幻术,却发现他不擅理论,然c作起来却很好。他只得弃理论,开始思考如何教她。然而,他却不想学了。许多人求而不得,他得之却不甚稀罕。不过好在他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学习。
天际星辰变化,那孩子的命运再次变动。不知会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