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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宝暄的事,我一去三年,这孩子似乎变了。”

    “人总会变的,再说三年也不短,足以让宝暄变成大人,你当叔叔的不能总拘着他,不能总把他当孩子。”

    “何公子说的是。”白药一曲而终,提着酒壶过来为华重锦斟满了酒,盈盈浅笑,“宝公子确实是大人了,他与朋友们一道来过这儿几次,与楼里几位姑娘都熟识呢。”

    “他来做什么?”华重锦眉头皱了起来,仿若听到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白药瞥他一眼,娇嗔地说:“六爷放心,宝公子与你一样,也就是饮酒听曲子,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倒是他的朋友中,有的在楼里有相好的。”

    雷洛夹了块豚肉放入口中,笑道:“莫非你担心他长歪了?放心,宝暄本性纯善,学不坏的,这几年你不在,他也就是顽劣了些,比不得你这个叔叔,看着正儿八经,其实心肠最硬了。”

    华重锦:“……”

    “雷洛,我记得你说过宝暄出事那日,你也在郑府?”华重锦摇晃着手中的酒盏问道。

    雷洛点头:“我本不想去,但父亲与郑伯父交情不错,我便过去吃了几杯酒就走了,你也晓得,郑欢那些酒友都比我们小,与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

    “席间你可有留意谢远山?”

    雷洛抚着下颌想了想:“没怎么留意,谢远山话不多,似乎与他们也说不到一块儿去。”

    华重锦曾派人到岐山书院查过,知道华宝暄和谢远山关系不睦。

    “他们没有吵架吗?”

    雷洛摇摇头:“那日宝暄对谢远山的态度很好,我记得……他们还互敬了几杯酒,还说什么提亲。”

    华重锦眉头一动:“提亲?”

    “似乎是吧,我那日喝多了点,不太记的了。哦,对了……”雷洛忽然兴奋地说道,“说起提亲,你可晓得,你家里要与你说亲呢。”

    “这事你怎么比我还清楚?”华重锦脸色微凝,淡淡问道。

    雷洛得意地说:“还不是你五姐,那日特意到府中与我家那口子说,过两日要在府里开花宴,让我家那口子带她娘家妹子过去。你说说,这不是要给你相看媳妇吗?要说我那位妻妹,模样可真漂亮。”

    何玉寒慢悠悠问:“比弟妹还漂亮?”

    雷洛自恋地摸着自己的胖脸,说:“你看看我这张脸,就晓得我媳妇多漂亮,我妻妹哪能与我媳妇比,不过,配重锦这张臭脸正好。”

    何玉寒摇着头忍不住笑了。

    雷洛:“哦,对了,妙染呢?我记得她歌唱得好,叫她过来唱一曲。”

    自从华重锦去了西疆,雷洛又成了亲,他们很少来月满楼聚了,这还是几年来的头一遭。妙染是月满楼里歌喉最清甜的姑娘,模样也生得甜美,雷洛最是喜欢听她唱歌。

    白药斟酒的手一顿,叹息道:“只怕是不行,她已经不在这儿了。”

    “怎么,被谁赎出去了?”能从烟花之地出去的妓子,多半是被人赎身了。

    白药眼神微黯:“倒不是,就是前些日子,两位客人因为她大打出手,其中一位客人的娘子是个泼辣的,非说客人赏给妙染的玉佩是妙染偷的,说那玉佩价值连城,那个客人也是个妻奴,由着妙染被诬陷,差役就把妙染抓到牢里了。”

    “还有这等事?那妙染如今人呢,还在牢里关着吗?”雷洛问。

    “关了一个多月,她将这几年攒的银两托给妈妈打点,才放了出来。不过……妈妈说她既入过牢,便不能在月满楼待下去了,便将卖身契给她了。”

    雷洛诧异地挑眉:“哦,你们不是都晓得她是冤屈的吗?怎么还不让她在楼里待了?”

    白药凄然一笑:“女子一旦入了牢房,再出来岂有干净之身,满月楼多是清倌,妙染自然不能再待,便是到其他妓馆卖身,恩客多半也会嫌弃的。原以为我们风尘女子是最低贱的,可从牢里走一遭出来方知,我们也不算最低贱。妙染赎了身,也有人觉得她因祸得福,可我觉的,她这般出去,怕是以后日子也不会好过。”

    雷洛睁圆了眼睛,一脸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是那些看守的狱卒,哎呦,他们这么大胆吗?”

    白药蹙眉继续说道:“尤其是死囚,过不了几日就没命了,谁还当她们是人,还不是任人欺凌。”

    雷洛忍不住转头看何玉寒和华重锦:“这种事,你们听说过吗?”

    何玉寒皱眉:“我晓得牢里有些龌龊之事,倒没料到会这样。”

    华重锦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颇为震动。

    灯光透过布满缠枝花纹的灯罩流泻而出,映在他宝蓝色的衣衫上,那些枝枝蔓蔓的阴影纠葛着,如同此刻他内心深处那种无法言说的情绪。

    他忽然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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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又到了周菱学刺绣的日子,以禅一早便与红绒和紫线去了锦绣坊。

    刘掌柜坐在柜台后打着算盘,店小二张兀正在打扫,瞧见她们忙迎上来,朝外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