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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8

    遛鬼 作者:酥油饼

    “你像是憋着。”

    “……憋着和忍着有什么区别?”

    “忍着是很默默的。”

    “在你发现我之前,我直都默默地!”

    “可是你的表情太丰富了。”四喜道,“有种触即发的危险感。”

    “呵呵,呵呵,呵呵呵……”阿宝肃容道,“你就快触发了。”

    四喜扭头,仰面看着他。

    阿宝正好垂眸。

    人鬼就这样在个黑漆漆的角落诡异地对望着。

    “含情脉脉也要分时候。”谭沐恩看过来,“过来,卖点血。”

    阿宝身体紧紧地靠贴着墙壁,脸色发白地摇头。

    谭沐恩道:“你不想找回你的师弟师叔和鬼使?”

    阿宝道:“我想啊,但我不想以生命作代价。”

    谭沐恩咬牙道:“只是手指上的滴血,不用掉脑袋挖心肝的。”要不是召唤出来的鬼差只想要他的血,他才懒得和他讨价还价。

    附身在纸片人身上的鬼差冲阿宝跳过去。

    阿宝为难地缩手道:“我不行啊,我那个,我天生白细胞少,伤口愈合得慢……”

    谭沐恩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抓起他的手指就扎下根针去。

    “啊!”阿宝咬着拳头痛呼。

    滴血从阿宝的手指中滴出来,纸片人瞬间扑上去,张开大口,正要咬,就被半路伸出来的手拎住了。

    阿宝吃惊地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祖师爷手抓住纸片人,手抓住自己的手指往嘴巴里塞……他下意识蜷起手指,却被口咬住。

    印玄盯着他,漂亮的眼睛闪烁着冷光。

    阿宝哭丧着脸,慢慢地伸直手指,“祖师爷爷,我的肉不新鲜。”

    印玄吮吸着他手指的伤口,直到吸不出血腥味,才松开他的手。

    阿宝立马连让两步,将手指藏到身后。

    谭沐恩和连静峰个手抓黄符,个手持木剑,警戒地望着印玄,深恐他转身就将他们全灭了。

    印玄拎起纸片人,用另只手轻轻弹,纸片人顿时化作火焰,落在地上。

    谭沐恩心痛地看着好不容易请出来的鬼差就这样被赶了回去,愤怒道:“你就是云先生?”

    印玄道:“你们想找张佳佳的魂魄?”

    谭沐恩道:“你把她藏在哪里?”

    “跟我来。”印玄甩袖转身,径自朝路的另头走去。

    谭沐恩和连静峰对视眼。

    连静峰率先追了上去。

    谭沐恩犹豫了下,终究跺脚,跟在身后。

    阿宝落到最后。

    四喜轻声道:“大人不去?”

    阿宝道:“你说我们晚上吃牛排还是吃火锅?”

    “我们?”四喜惊喜道。这是不是意味着阿宝大人要用黄符让他也体验把人间美食的滋味,这真是太美好了!

    只纸鹤飘过来,轻巧地落在阿宝身前。

    四喜道:“大人,这是什么?”

    阿宝试着往印玄离去的方向走了两步,纸鹤跟着走了两步。阿宝朝另头抬脚,纸鹤突然冲过来,对着他的脚喷出口火焰,吓得他立刻缩脚,转身向印玄他们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他们走得不快,他追了不到半分钟就赶上了。

    谭沐恩不耐烦地看了他眼。

    阿宝擦了擦汗,干笑道:“大家都不饿啊。”

    咕噜,谭沐恩的肚子出了声。

    阿宝舒坦了,原来不只有他个人在挨饿。

    “你想带我们去哪里?”谭沐恩转移话题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印玄没出声,而是拦了辆出租车。

    ……

    原来祖师爷会用出租车。

    阿宝惊奇地眨了眨眼睛。

    事实证明印玄不止会做出租车,还很懂潜规则。坐在前面的是谭沐恩,所以他掏车钱。祖师爷后排最后个上车,所以不用往里挤啊挤,下车也不用往外钻啊钻。

    唯辛苦的是阿宝,坐在连静峰和祖师爷之间,个是刚除完僵尸还没有擦手的清元派掌门,个是传说中气死师父不眨眼的鬼神宗叛徒……

    他上辈子定没少干缺德事,所以才当他们两人的缓冲带。

    到目的地下车。

    阿宝仰头看着面前的这栋大厦……真眼熟。如果这出戏有导演的话,他定很抠门,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外景。

    谭沐恩也愣了下。天虽然黑了,但是这座大厦的模样已经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很难忘记。

    “你把人藏在这里?”他问。

    印玄甩着袖子往上走。

    刚酒足饭饱准备巡逻圈的保安看到他奇怪的打扮,立刻走上来,刚要开口,看到他身后的谭沐恩和阿宝,脸色当即变,溜烟地跑了。

    门大敞着,大堂白色的灯光单薄而冷清。

    印玄径自走到电梯外按键上楼。

    过了会儿,电梯门开了。

    谭沐恩戒备地看着他。

    连静峰虽然没像谭沐恩这样露骨,却也摆出防守的姿态,只有阿宝识趣地在两人的背后。

    印玄嘴角勾,似笑非笑地先走了进去。

    谭沐恩和连静峰随后进电梯,左右地卡住门口,以至于阿宝不得不在电梯面板边上当电梯小姐。

    “几楼?”阿宝问。

    “顶楼。”

    阿宝按完最高层,然后关门。

    门缓缓向中间靠拢。

    谭沐恩和连静峰的肩膀突然被撞了下,向后侧了侧,门砰得关上。

    ……

    电梯里,还剩三个人。

    “不能去顶楼!”谭沐恩伸手往控制面板戳去。

    阿宝身体下意识地挡了下,看向连静峰。

    连静峰淡然道:“他想要出手的话,我们防不住。”

    既然防不住,又何必再防?

    谭沐恩似乎也想通了这个道理,慢慢地收回手,随即,他盯着阿宝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阿宝道:“呃,祖师爷和省略孙?”

    谭沐恩道:“他为什么这么紧张你?”

    “紧张我?”阿宝脑海中闪过印玄吮吸自己手指的情景。当时他只惦记着自己的手指不被吃掉,完全没意识到那是个么暧昧的姿势。

    门叮得声开了。

    阿宝回神,朝门外蹿了出去。

    谭沐恩皱了皱眉,谨慎地跟在他身后。

    顶楼很小,只有几间办公室,和条投往天台的楼梯。

    阿宝踌躇着看向连静峰。

    连静峰望着那条楼梯,抽出桃木剑,慢慢地走上去。

    阿宝跟在他后面,谭沐恩最后。

    楼梯是铁制的,走上去梆梆作响。通向天台的门半掩着,夜风阵阵地吹,又冷又潮。

    走到楼梯尽头,连静峰慢慢地推开门。

    宽阔的天台点点地展露出来。

    三个人六只眼睛的视线下子就集中在那个在两支大红蜡烛的照耀下,独自享用着牛排的年轻人身上。

    第二十章

    谭沐恩手捏着张黄符,缓缓地绕到年轻人的身后。

    年轻人看到他们出现,眼神微微闪,很快镇定下来,边咀嚼边微笑道:“用过晚餐了吗?”

    “没有。”阿宝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年轻人道:“真抱歉,我没想到师兄来得这么快,所以没有准备你的那份。”

    阿宝道:“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露天吃牛排,总觉得牛排上洒得不是胡椒粉,是灰尘。”

    邱景云咽下牛肉,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师兄还是那么喜欢说笑。”

    阿宝道:“是啊,所以你把同花顺还给我吧。”

    邱景云张大眼睛,“师兄的鬼使不见了吗?”

    阿宝道:“大家同坐过列火车,别装了。”

    邱景云扑哧笑道:“师兄这句也是在说笑吧?”

    谭沐恩突然冲了过去,手中黄符扬。

    邱景云像弹簧样弹了起来,黄符擦着他的手臂过去,贴在椅背上。邱景云退后两步到天台边上,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笑眯眯道:“这种盒子用来装鬼最合适了。”

    阿宝对打算继续出手的谭沐恩道:“木头,你悠着点!”

    谭沐恩瞪了他眼。

    阿宝道:“他手里有鬼质。”

    谭沐恩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阿宝慌忙道:“他手里还有张佳佳的灵魂。”

    谭沐恩脚步顿,右手缩回裤袋里,冷冷地盯着邱景云道:“你想要什么?”

    邱景云道:“这个问题其实是我想问的。你们想要什么?”

    阿宝掰着手指道:“同花顺的魂魄,师叔的下落,张佳佳的灵魂,你犯案的动机,以及你束手就擒的可能性。共五样,只手就数过来了,不。”

    邱景云笑了,“你说的东西我都没有。”

    阿宝朝他抛了个媚眼,“师弟,别闹了。”

    邱景云摊手道:“我只是在天台吃了顿烛光晚餐而已,我闹什么了?最灰尘吃了,闹闹肚子。”

    连静峰突然开口道:“胡秀桃都已经告诉我们了,云先生。”

    邱景云耸肩道:“我不懂。”

    谭沐恩冷笑道:“不是你的话,印玄会特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

    “印玄?”从他们见面到现在,邱景云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你是说,鬼神宗的印玄?”

    谭沐恩道:“不然你以为是谁?”

    邱景云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他!原来直以来那个人是……他。”

    阿宝不服气地低喃道:“怎么大家都认识,只有我不知道?”

    四喜小声道:“大人学习太不用功了。”

    阿宝道:“才不是!像这种八卦我最用功了。不行,我回去定要好好审问审问师父,看他那里有没有什么可挖掘的故事。”

    四喜道:“大人不能把心思花在正事上吗?”

    “吃饭和睡觉?”阿宝摸着下巴道,“我觉得我在这两方面直都挺花心思的。”

    四喜:“……”

    邱景云毫无预警地大笑起来,抓着盒子的手滑到天台外面,看的阿宝阵心惊胆跳。“没想到因为我的事竟然惊动了印玄祖师,真是令人受宠若惊。”他嘴上说着受宠若惊,但眼中闪烁的却是愤恨,几乎要将瞳孔焚烧起来的愤恨。当怒火蔓延到咽喉,他的声音开始变调,“我并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为什么要来干涉我?!”

    阿宝道:“既然你说你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那我们就来玩真心话大冒险。你老实说,师叔是不是被你关起来了?”

    邱景云道:“不是。”

    阿宝道:“呃,这个不是是算真心话还是算大冒险?”

    邱景云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嗤笑道:“否认算什么冒险?”

    阿宝道:“你没看过匹诺曹吗。撒谎的话,鼻子会变长的,有变成大白象的危险。”

    谭沐恩回头狠狠地瞪了他眼,“你给我好好问。”

    阿宝道:“师叔不在你手里?那他上哪儿去了?为什么打电话找不到他?”

    邱景云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警察。”

    阿宝道:“好吧,换个问题。张佳佳是不是在你的手里?”

    邱景云抱胸道:“直问我似乎很不公平。不如换我问你。”

    阿宝道:“我们这边三个人,论资排辈也不该我先上啊。你问檀木头好了,他秘密最了。”

    邱景云道:“我对他没兴趣。”

    阿宝道:“那连掌门。连掌门和张佳佳关系不同凡响哦,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现在就给你机会,快点问吧。”

    邱景云道:“当年,司马清苦原本是想收我为徒的,但是临时改变了主意,先收了你。所以我才拜到龚久的门下。这么年来,我直都很想知道为什么。”

    阿宝道:“因为我比你英俊。”

    邱景云道:“这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阿宝舔了舔嘴唇道:“我这次选大冒险,你说吧,让我冒什么险?”

    邱景云眼睛朝连静峰和谭沐恩之间看了看,“看在你是我师兄的份上,我给你个选择的机会。谭沐恩或者连静峰,黄符派掌门或者清元派掌门,你挑个杀。”

    阿宝道:“杀人是犯法的,你老师没交过你吗?”

    邱景云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盒子,“你拒绝的话,同花顺说不定就变成……普通的顺子了。”

    阿宝道:“等等!我选择真心话。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师父收你不收我吗?我告诉你。其实,那个,是因为我爸和师父有点交情,所以我是走后门托关系才当上掌门弟子的。”

    谭沐恩眼中流露出几分不屑。

    连静峰却是脸的若有所思。

    邱景云道:“只是这样?”

    阿宝单手举起,“我发誓。”

    邱景云道:“说起来,认识你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叫什么?”

    阿宝道:“现在应该轮到我问了。我想问的是,你作案的动机是什么?”

    “什么案?”邱景云问道。

    阿宝道:“帮助吴铁生让胡秀桃夺舍,杀三个女明星。”

    “还有三个女明星的魂魄去了哪里?”连静峰道。

    邱景云眯起眼睛道:“你们不是说印玄祖师带你们来的吗?为什么不问问他?”

    阿宝叹气道:“因为他走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和他玩真心话大冒险。”

    邱景云摊手道:“我不知道。”

    谭沐恩道:“既然你知道印玄在我们的背后,就应该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暴露了,再挣扎也是没有用的。”

    邱景云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阿宝道:“你们猜,他是在笑还是在哭?”

    连静峰道:“笑。”

    四喜道:“哭。忏悔的泪水。”

    谭沐恩刚想开口,阿宝道:“你押哭笑不得吧。”

    谭沐恩:“……”

    邱景云抬起头,用拇指轻轻地擦去眼角的泪花,摇头道:“真是好久没有听到这么有趣的笑话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只是在天台享用独自烛光晚餐而已,你们匆匆忙忙地跑上来会儿说我作案,会儿说我犯罪……我真的压力很大。”

    “你压力大,我的压力大。”

    如洪钟般响亮的声音从楼梯口处响起。

    邱景云面色大变,惊得血色全无。

    谭沐恩和连静峰齐齐回头。

    阿宝下子跳起来,向门的方向冲了几步,又很快地弹到连静峰的身后。

    “臭小子,这是徒弟看到师父的态度吗?”司马清苦不爽地从龚久后面探出头来。

    “师父,师伯……”看着他们,邱景云被打蔫儿似的,再不见适才的从容自若。

    第二十章

    龚久盯着他,失望、心痛几乎要从瞳孔深处漫溢出来。他从身后掏出烟斗,慢吞吞地点着,啪嗒啪嗒吸了两口,才将稳定情绪,对司马清苦摆手道:“掌门师兄,你来清理门户吧。”

    司马清苦道:“不是啊,师弟我觉得这件事……”

    “师兄,你什么都不必再说了。”龚久仰头,怅然叹道,“是我没教好徒弟,才让他走上歪路。你不用顾忌我,门规怎么样,你就怎么做。”

    司马清苦道:“师弟啊,我觉得……”

    “师兄!”龚久瞪他,“当着黄符派和清元派两大掌门的面,我们怎能徇私?”

    “师弟!”司马清苦也火了,“好歹让我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从头到尾我只知道件事也只做了件事,就是你被关在笼子里,而我把你从笼子里救出来了。难道我要因为你被关在笼子里而你徒弟没有陪你起关而罚他吗?”

    龚久愣住了。

    司马清苦道:“好了,现在先让我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阿宝,你先说。”

    “师父事情是这样的。”由于阿宝之前和司马清苦通过几次电话,所以说过的不再说,只说后来发生的事。

    司马清苦吃惊道:“你们看到印玄了。”

    连龚久也惊疑地望着他。

    阿宝道:“是的,白发,很帅。”

    司马清苦颔首道:“嗯,那是印玄没错。”

    阿宝:“……”这种鉴定方式简直比连静峰拿着张模糊不清的画还要儿戏。

    司马清苦看向邱景云,“你又是怎么回事?”

    邱景云没说话,径自望着龚久,眼中带着乞求,就好像孤行在外旅人手中的最后烛火。

    龚久别开头,沉声道:“是他把我关起来的!”

    邱景云眼中闪烁着的微弱的光芒霎时熄灭了。他的眼睛暗沉沉的,深渊般不可测,墨水般不透光。“师父,你真的不念我们师徒之情?”

    龚久道:“你关我的时候想过师徒之情吗?”

    “当然想过!”邱景云恨得咬牙,“不然,我当初就杀了你。”

    龚久被激怒了,“不孝徒!你果然有弑师的念头!”

    司马清苦道:“等下,我还是不明白。景云,你关他干嘛?还浪费粮食。”

    龚久侧头,脸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司马清苦干笑道:“后面那句话不是重点。”

    邱景云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摩挲着手里的盒子,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阿宝忙道:“最重要的事差点忘记说了。同花顺和张佳佳的灵魂都在他手里。”

    “张佳佳?”司马清苦讶异道,“大明星张佳佳?”

    阿宝点头,“就是那个演过……”

    “混蛋小子!快把灵魂给我交出来,不然我真的清理门户了!”司马清苦卷起袖子,露出半截黄褐色的干瘦胳膊,手臂青筋凸起,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邱景云不屑地抬头看天。

    离他最近的谭沐恩突然动了!

    十张黄符飞在半空,化作千万道黄色的光,像张开的大网,黄灿灿地照着邱景云脸,好似将他照化了。

    邱景云眉梢抖,两只脚互相搓了搓,鞋底突然了几个轮子,顺着天台平滑的地面朝旁边滑了开去。

    黄符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与此同时,连静峰也出手了。

    桃花剑出,整个天台就被笼罩在股浓浓的煞气中!

    龚久眉头皱,用烟杆子顶了司马清苦的腰把。

    司马清苦被顶得扭动了下,朝旁边走两步。

    龚久气极,骂道:“御鬼派的不肖弟子怎么能落到其他派的手里。”

    阿宝凑过来道:“师父想捡便宜。”

    司马清苦瞪他眼,“你师父我是这种人吗?”

    “不然呢?”阿宝眨了眨眼睛。四喜从他怀里探出头,悄悄地溜了出去。

    司马清苦道:“你们不觉得印玄出现得很蹊跷吗?我是怕……”

    龚久瞳孔微微收缩,“你是说,秘录中记载的事?”

    司马清苦道:“不可不防啊。”

    阿宝竖起耳朵,小声道:“秘密憋着是很辛苦的,要不要分享下?”

    司马清苦抬手给了他个爆栗子!“连静峰和谭沐恩和你是同辈,人家都当上掌门了,你怎么还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混饭吃?丢人不丢人?丢人不丢人?”

    阿宝委屈地摸着脑袋道:“掌门位置不是给你霸着吗?”

    “哦,你是说,我传为给你,你就接受?好吧,那我现在宣布……”司马清苦字顿地道,“传位……”

    阿宝眼睛惊恐地瞪大,“小心!”

    天台那头。

    谭沐恩、连静峰和邱景云斗法斗得正欢。

    连静峰的桃木剑笼罩厚重的煞气,压得谭沐恩和邱景云同时喘不过起来。要不是邱景云踩着溜冰鞋,逃命的速度流,恐怕已经落得吴铁生的下场。

    谭沐恩的十张黄符邱景云打掉了五张,三张落空,中了两张,却都在左臂上,在发作前就被他眼疾手快地撕掉了。

    谭沐恩惊疑不定。黄符派的黄符在三宗六派中首屈指,对付不了僵尸也就算了,怎么可能对人都有延迟?难道邱景云身上有法宝?

    邱景云味地躲闪着,身体灵活如蛇,竟然在两人的夹攻之下游刃有余。只是他的身体起先绕着天台边缘转悠,后来渐渐靠近楼梯门,也就是龚久和司马清苦所在的方向。

    阿宝喊小心的时候,就是邱景云冲过来的时候。

    司马清苦回头,右手飞快地做了个结印,五指轮转出道八卦,挡在邱景云面前。

    正在此时,溜出去的四喜突然从邱景云的身侧伸出手来,抓住那只盒子。

    邱景云脸色立时变了,清隽的面容扭曲狰狞,另只手用力地朝四喜挥去。

    “住手!”原本躲在龚久身后的阿宝像豹子样冲了过去,事后,他对自己当时的速度震惊不已,因为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他再也没有达到过那样的速度。可当时他并没有想那么。邱景云挥出的手掌捏着张黄符,是噬魂符!

    啪。

    邱景云的手掌和阿宝的手掌对拍。

    噬魂符黏在厚厚打定身符上,被阿宝收回怀里。盒子被四喜顺利抢了过去,邱景云虽然想要抢回来,奈何连静峰和谭沐恩已经赶到,他不得不躲避自保。

    “大人,我把同花顺拿回来了。”四喜说着,打开盒子。

    阿宝眼角瞥见邱景云嘴角噙着丝冷笑,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赶紧将四喜手里的盒子拍出去,“小心!”

    盒子在地上翻滚圈,没动静。

    四喜疑惑道:“小心什么?”

    阿宝挠头道:“难道是我心?”

    “不是你心。”司马清苦突然冲到他们面前,掏出个布袋子,用力抖,布袋顿时鼓起来。

    龚久惊骇道:“好重的煞气和怨气!”

    呼——

    风明明无声,却用力地挤压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阿宝痛叫声,转头就往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