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心俜玉第4部分阅读
红楼之禛心俜玉 作者:肉书屋
是最让她难过的。
说来也好笑,黛玉周岁那日,本来是带着她出来玩一会子,哪里知道这小黛玉调皮淘气,越玩越往北,如今竟到了承德。
天气炎热,黛玉扭着身子乱扯衣裳,小脸蛋上也是晶莹的汗珠儿。
胤禛好笑地道:“天气虽然热,可是你年纪小,仔细着凉。”
黛玉扭着身子道:“热热!”
胤禛替她脱下外衣,黛玉只穿着一件白里红绫绣着五色鸳鸯的肚兜,赤足满地乱跑,小胳膊小腿更如嫩藕一般。
一个小丫鬟正好端了莲子汤过来,黛玉撞了上去,吓得小丫鬟一惊,汤碗登时滑落下来。
胤禛飞身上前,黛玉已经落在了他怀里,幸而不曾烫到。
胤禛利眸饱含肃杀之气,语气冰冷无比:“你在这里做了多少年了?一个小娃儿也能撞倒了你?”
吓得那小丫鬟跪倒在地,不断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胤禛立即吩咐管家道:“来人,拖出去打一顿撵出去!”
那小丫头痛哭流涕,不断磕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求四爷饶命。”
胤禛冷哼了一声,不管如何,凡是差点伤了黛玉的,他一概不饶。
黛玉却是嘟着小嘴嚷道:“四哥坏坏!四哥坏坏!”
胤禛沉思了一会,冷冷地吩咐那小丫鬟道:“看在玉姑娘的面上,就饶了你这次。”
小丫鬟连连磕头道谢,吓得额头也磕得青了,急忙退下。
黛玉拉着一张小脸,不快地捏着胤禛的脸皮,道:“四哥笑笑,四哥笑笑!”
胤禛方勉强一笑,抱着黛玉坐到了柳荫下乘凉,逗弄着黛玉的小手小脚,惹得黛玉娇笑连连。
黛玉扭着胤禛的衣袖嚷道:“四哥,出门,出门。”
胤禛笑道:“好,四哥带你出去玩儿。”
吩咐两个小丫鬟抱着黛玉的衣裳包,胤禛抱着黛玉便出门去。
承德原是避暑的好地方,康熙每年必至,是以市肆甚是繁华,人来人往,黛玉欢喜得咯咯娇笑。
突然瞧见路旁有一家冰店,想来是极富贵商贾家才开的冰店罢,亦有冰镇的西瓜水果。一阵清爽凉气袭人而来。
黛玉立即就拽着胤禛的袖子嚷道:“四哥,吃冰!吃冰!”
胤禛轻笑道:“玉儿乖乖,你身子骨不好,吃冰会闹肚子,回去叫家里的厨娘做乌梅汤给你吃好不好?”
黛玉泫然欲泣,执拗地道:“玉儿吃冰,吃冰!”
胤禛最是见不得黛玉的泪眼凝珠,只得手忙脚乱地哄着她道:“好好好,四哥带你回家吃冰好不好?”
黛玉带露含笑,使劲摇头,肉嘟嘟的小嫩手指着冰店,嚷道:“这里!这里!”
胤禛摇头看着她,还是走进了那家冰店里,不过布置倒是颇为雅致,冰镇瓜果甚多。
不过窗下倒是有两人正在对弈,一黑一白两色棋子皆晶莹剔透,宛然美玉雕琢,那两人装束也极华贵。
黛玉见了,欢喜地就从胤禛怀里滑落下来,跑到棋盘边,一双眼睛也如黑白棋子一样晶莹剔透,只盯着棋盘。
胤禛走过去蹲下身抱起黛玉,道:“玉儿想学下棋?”
黛玉甜甜一笑,用力点头。
这几个月来胤禛带她到处游玩,她天资聪颖,进步神速,亦已教了她颇多的字在腹内。
见到什么希奇东西,黛玉总是吵闹着也要玩。
她年纪小,说不来什么学不学,只觉得好玩就也要玩。
正对弈的两人一人是位老者,一位却是个少年,这一老一小气度皆不俗,见了黛玉都不觉诧异。
老者抚着胡须对着黛玉的眼睛,笑问道:“你想学下棋?”
黛玉嚷道:“玉儿要玩!玉儿也要玩!四哥,玉儿也要玩!”
那老者笑道:“好,那你就过来看着罢,不过,观棋不语才是真君子哦!”
黛玉兴冲冲地指挥着胤禛坐下,自己便坐在他腿上,趴在棋桌上滴溜溜地瞅着。
胤禛只是淡然地看着黛玉淘气,加上他得康熙斥责之后,本性内敛沉默,并不说什么话。
黛玉在胤禛腿上手舞足蹈地抓着两枚棋子,虎视眈眈地瞅着棋盘,似乎是要放上去。
那少年渐渐落了下风,只感叹道:“爷爷的棋艺,孙儿实在佩服得紧,甘拜下风。”
老者抚摸着长须笑道:“你还年轻,我少年的时候,只怕棋艺还不及呢!”
说着看黛玉,笑道:“这娃儿一副聪明相,倒是学棋的好胚子。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胤禛淡淡地拒绝道:“多谢老先生厚爱了,她年纪小,且少时还是要回家的。”
黛玉嚷道:“要!要!四哥,玉儿要玩儿!要玩儿!”
拽着胤禛的衣襟凑过小脸儿凶道:“四哥,玉儿要玩儿!”
胤禛失笑道:“什么时候我们家里多了一个小凶娃儿?若是想学棋艺,你爹娘可就是天下罕逢敌手的国手高人。”
黛玉这句话倒是懂了,眼儿亮亮的,嚷道:“爹爹,娘娘,要玩。”
胤禛点着她鼻子,缓缓地道:“玉儿已经出来好几个月了,想不想爹娘了?”
黛玉小脸儿皱成一团,用力点头道:“想!”
胤禛笑道:“既然想爹娘了,四哥带你回家好不好?家里有一副玲珑棋盘,是要给你玩儿的。”
黛玉眼儿亮闪闪的,道:“比这个好玩吗?”
胤禛微笑点头,只瞧着黛玉的淘气,和那老者满脸的诧异之色。
黛玉却委屈地小手在胤禛腿上划圈圈,道:“玉儿要玩这个。”
那老者一笑,招手叫黛玉道:“来,娃儿,爷爷教你。”
黛玉急忙爬上了桌子,蹲着拨弄棋局上的棋子,那老者细细地教她认识棋子等。
胤禛从话中方知这老者竟是神国手南宫子,也就是金陵首富南宫云南宫老爷的父亲。
那少年就是南宫云的独生儿子,南宫霆,亦是自负一身无双棋艺。
黛玉虽小,可是学起来却是专心致志,满心好奇地学棋艺,记忆倒是不错。
既然黛玉喜欢,胤禛自然也无异议,每日带了黛玉过来习学,自己一旁静观不语,那南宫子倒是真喜欢黛玉,将这副天下独一无二的黑白玉棋子也送给了黛玉玩耍。
展眼已经进了六月,天气愈加炎热,外面也传来了康熙到避暑山庄避暑的事情。
黛玉光着身子坐在水盆里戏水,撩起水就往胤禛身上洒。
胤禛拿着手巾给她洗澡,黛玉淘气得也将他身上衣裳弄得淋漓湿透了。
黛玉趴在盆沿,小手在盆外小凳子上的棋盘上摆棋子,拉着胤禛一起玩。
胤禛虽非什么国手高人,皇家子弟,少年学棋艺,造诣自然也颇深,因此弄得黛玉叫嚷连连,直嚷胤禛坏蛋。
黛玉一面玩水,一面玩棋子,那是一个不亦乐乎,怎么瞧怎么可爱。
胤禛吩咐丫鬟换了水盆和温水,里面泡着香嫩的玫瑰花瓣,喜得黛玉更是娇笑连连,扑在胤禛怀里只嚷胤禛最好。
胤禛笑道:“一会说四哥好,一会说四哥坏,四哥到底是好是坏?”
黛玉抓了一把水里的玫瑰花瓣,往外一撒,笑嘻嘻地道:“四哥好银!”
跳脱着钻进胤禛怀里,搂着胤禛的脖子叫道:“四哥好!四哥最好!”
胤禛替她洗好澡,用干净的手巾擦拭干,系上一幅淡绿绫子绣梅花的锦缎肚兜,又给她穿上一套茜红纱衣,红绿相衬,更显得粉嫩娇润,活脱脱一个白玉雕琢出来的娃娃,笑容可掬。
黛玉催促道:“玉儿香香,四哥也要香香!”
胤禛听了一笑,吩咐两个笑丫鬟照顾她,自己却进屋自梳洗一番。
待他出来,却见黛玉正和两个小丫鬟玩绣球玩得好生欢快,见到胤禛出来,忙扑进胤禛怀里,伸着鼻子嗅了嗅,像是个可爱的小狗儿似的,欢喜地叫道:“四哥也香香,玉儿亲亲!”
说着便往胤禛脸上乱亲,弄得他满脸口水,她却笑得十分得意。
[娃娃福晋:第013章淘气宝贝]
一大清早,窗外送进露珠淡淡的清新和花儿甜甜的芬芳,凉榻上,黛玉早早地醒了。
胤禛起来穿好衣裳,回头看小小软软的黛玉时,却是吸吮着手指睁着淘气的眼睛滴溜溜的。
胤禛轻笑着看着黛玉,手指也摸摸她软软嫩嫩的小脸颊,道:“玉儿,小懒鬼,起床了。”
黛玉身上只穿着一件红肚兜,小胳膊小腿白嫩如藕,伸展着四肢拍打着床榻,叫嚷道:“起床!起床!”
胤禛端起窗下一杯茶,闻着那清幽淡雅的香气,暖暖的,却都是寂寞。
唯独他带着黛玉,抱着她,照应着她的衣食起居,他才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
黛玉在凉榻上虎虎生风地爬动着,不满地扁扁小嘴,叫道:“四哥,四哥抱抱!”
胤禛放下手中的茶杯,将她轻轻抱在了怀中,黛玉撒娇地腻在他怀里,叫道:“玉儿爱四哥,玉儿要亲亲!”
真是会撒娇,胤禛心中满满的都是疼爱,在她嫩呼呼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样好不好?”
黛玉软软的小手指着另一边脸颊,叫道:“这也要!”
胤禛冷清的眼中却是暖暖的,似乎有着柔光散发,亲过后,黛玉才心满意足地双手缠着他脖颈。
胤禛笑着替黛玉梳洗,神情温柔:“玉儿饿不饿?”
黛玉摸了摸小肚子,嚷道:“玉儿肚子饿饿啊,四哥给玉儿什么好吃的?”
胤禛笑着抱起她,道:“今天吃好吃的牛||乳|好不好?加了点松子和坚果,香香软软的。”
黛玉年纪太小,又不曾叫奶娘跟着,这么些时候以来,胤禛都是喂她牛||乳|或是燕窝粥。
黛玉安安稳稳地坐在铺着锦缎的椅子上,扭着身子努着嘴儿不肯吃牛||乳|,嚷道:“四哥,玉儿要吃甜甜。”
胤禛叹了口气,道:“玉儿吃甜甜,牙齿会吃坏的,生虫子。”
吓得黛玉赶紧捂着小嘴儿,委屈地道:“玉儿不要虫虫,要甜甜。”
胤禛抱着她在腿上坐着,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儿,吩咐丫鬟送上了一碗百合莲子粥,挖了一勺吹凉了喂她。
入口甘甜软滑,黛玉自然是眉开眼笑,不断嚷道:“甜甜!甜甜!”
好淘气的娃儿,如今语音清晰,愈加淘气得让人喜欢,不忍苛责她淘气的举止。
吃完早点,却有康熙身边的人来找胤禛带黛玉到避暑别宫见驾,还吩咐了,辟邪也一并带着。
胤禛本来因为黛玉而柔和下来的面庞,渐渐又显现了那凌厉的严肃,淡淡的一语不发。
看到胤禛脸色不好,小小的黛玉也沉默起来,委屈地瞅着胤禛,小小的心灵中,正在转着法子打坏人。
康熙年年都是要带了嫔妃来承德小住整个夏日,但是却还只是别宫而已,因为康熙已经命人开始建造的避暑山庄,尚未开工,饶是如此,别宫已然是华美瑰丽,气势恢弘,处处葱郁,处处玲珑。
黛玉张大了眼睛瞧着这一切,满是好奇地嚷道:“伯伯住在这里吗?这里好大,一个人都住的?”
兴奋地要折花,胤禛宠爱地给她折了一大束不带刺儿的花儿,她抱在怀里,映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分外娇润。
遇到路旁伺候的宫女和小太监,都不由自主地偷瞧着黛玉,满满的,也是惊奇。
花瓣上的露珠,一串一串地落,是给黛玉娇俏的笑声震落的吗?
不管如何,总之,她喜欢就好。
康熙早早就出来,抚摸着胡须眼中也都是笑意,道:“娃儿,过来给伯伯抱。”
黛玉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只盯着康熙长了几个月的胡须,似乎比上回更好抓了。
真是个可爱的娃儿,从来没有人想抓过真龙天子的胡须,她抓起来倒是顺手了,见了就抓,手心里满满的,都是康熙的胡须,花束早给她丢到了一边儿去,眼儿也是亮亮地瞅着康熙,快乐地叫道:“抓抓!”
“老四,你把娃娃宠得愈加淘气了。”康熙叹息着这么说,可是还是掩不住心里的喜欢。
自己的子女无数,可是就没有黛玉这样淘气活泼的小宝贝,让人见了就爱在心头。
狂放的嘴角,带着冷意,胤禛并不说话,黛玉却是鼓着双颊嚷道:“伯伯坏坏,说四哥坏话。”
摸着黛玉软软的小脸,康熙手将她往上一抛,然后稳稳地接在怀里,吓得黛玉尖叫,大叫道:“伯伯坏蛋!”
嚷过了之后,却笑得欢喜,扯着康熙的胡子,叫道:“玉儿还要飞飞!”
康熙笑了:“可是娃娃,伯伯一把老骨头了,没有力气了,飞不起来了。”
“老骨头?”黛玉亮亮的眼儿瞅着康熙意气风发的容颜,小手到处摸摸。顺便再拽拽康熙的胡须。
“玉儿是小骨头,要飞,要飞!”
呵呵,好机灵的娃儿,老四真是教得不错啊,只是,倒是将人家的父母都撇到一边儿去了。
想起离开江南时候,贾敏满心的不甘愿,愤愤不平地道:“偷偷就将我女儿带走,可还把我们父母放在眼里不放?”
难怪她生气,这样调皮可爱的宝贝,给老四硬生生带出去玩耍了这么久,到时候送黛玉回去,老四可有气受了。
想到这里,康熙不免也有些洋洋得意,虽然他是老四的皇阿玛,但是这么些年来,老四的心结难解,对自己总是不冷不淡的,着实是叫他这个父亲好生气馁,那就叫他在林如海夫妻跟前多吃点苦头罢!
黛玉雪嫩的小手指着上面的匾额,一字一句地念道:“紫、云、阁。”
康熙不禁有些惊喜地道:“娃儿竟认得字?”
胤禛淡淡地道:“玉儿不是那些腹内草莽的家伙,自然认得字。”
康熙不免更是喜欢了一些,多聪敏的娃儿,才一岁半啊,就认得字了。
正要赏黛玉一些什么,却见德妃牵着一个小女孩儿的手逶迤而至,身后侍从成群。
“奴婢给皇上请安。”竟在园子里见到康熙,德妃急忙甩帕子行礼,随即拉着身边的小女孩儿道:“快见过皇上。”
那女孩儿乖巧地上前磕头行礼,道:“民女薛宝钗给皇上万岁爷请安。”
圆脸杏眼,肌肤胜雪,胖乎乎的身子骨,很漂亮,只是没有清贵的气度,也没有黛玉瞧在眼里喜在心头。
小小的黛玉,有一种气度,大概是天然形成的大气和自然,纯净得让人呵护,让人喜欢。
眼前这女孩儿,太俗了一些,且没有大家方圆规矩的气度,也不知道德妃是从哪里拣来的一个丫头,连行礼都不会。
见康熙不做声,德妃有些心急,轻声道:“这孩子是老八和老九几个从金陵带过来的,奴婢还没来得及教她礼数。”
康熙逗弄着黛玉软软的小手小脚,漫不经心地道:“谁家的孩子,也能随随便便带进了宫里的?”
德妃气息一窒,忙低头道:“只是见这孩子生得标致,奴婢十分喜欢,所以才吩咐带进了宫里留在奴婢身边教养。”
康熙拿着一枝花条给黛玉玩耍,语气却是不容置疑:“朕怎么听说钦天监替太子演算星象,云国母凤女生于江南的话呢?”
德妃大惊失色,随即纳头道:“奴婢不敢,实在是这孩子生得太标致,所以才带了进来的。”
康熙慢条斯理地道:“朕还活得好好的呢,这国母凤女纯粹扯淡,若云出自江南,却将太子妃置于何地?又将这满洲的政权置于何地?难道这国母凤女,竟是一个商贾出身的卑贱女子不成?”
康熙最重满洲统治天下的政权,虽然他喜爱江南出身的美女,可是后宫之中,凡是汉人出身的女子,封号是低之又低,生了三个儿子的汉女,顶多也不过是个贵人的封号,何况这薛宝钗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女?
德妃连称不敢,康熙却淡淡地道:“钦天监的话,不过就是年前的事情,这女孩儿少说也有五岁了,如何竟是凤女?你们此等举止,着实令朕为之寒心不已。”
说着瞧也不瞧一眼,径自抱着黛玉到自己批阅奏折居住的楼阁去。
四角都放了装着冰块的盆子,天气炎热,康熙坐下之后,身后就是一个凳子放着冰块,两个小宫女用扇子不断将冰盆里的凉气轻轻扇到康熙身上,冰盆中放了一些栀子花瓣,登时满屋都是栀子的香味。
黛玉不禁手舞足蹈,嚷道:“好凉快啊!好凉快!玉儿要吃冰冰!”
康熙失笑,素知黛玉身子骨不好,哪里敢给她吃冰?冰镇的瓜果都是不敢给她吃的。
因此吩咐宫女送上极精致极美味的内造糕点,却不敢给她瓜果吃。
黛玉抓着绿豆菱角糕吃得不亦乐乎,顺便往康熙嘴里也塞,模糊不清地道:“伯伯也吃糕糕!”
“外面的荷花漂亮得很,给伯伯摘一朵好不好?”
康熙说着,黛玉麻利地跳下了他的腿,不小心跌倒在铺着鹅黄毡子的地上,胤禛的心几乎跳出。
黛玉却是爬起来,淘气地笑道:“四哥吓吓了。”
胤禛替她擦拭嘴角,唤来了辟邪,将她放在辟邪背上才放心,知道康熙有话跟自己说。
黛玉威风凛凛骑着辟邪,惹来避暑别宫一阵惊涛骇浪。
[娃娃福晋:第014章父子对峙]
“为什么不肯娶乌拉那拉氏费扬古的女儿?”康熙依旧批阅着奏折,头也不抬地淡淡问道。
胤禛黑黝黝的眸子中,皆是料峭之气,语气更是冰冷:“为什么要娶她?”
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件用来联姻的工具,更不是要娶一个自己从来都不曾了解的女子。
康熙不禁揉了揉额角,道:“老四,朕都是为你好,费扬古手掌大权,且那那拉氏敏慧聪颖贤惠,是你好内助。”
狂放邪肆的嘴角缓缓扬起,胤禛眸中更有一丝讥诮:“为我好,不是我的心意,皇阿玛焉知是为我好?”
语气渐渐有些高锐:“我最厌恶的,就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为我安排一切,根本不曾想过我的意愿!似乎用着‘为我好’压着我,我就要顺从。可是皇阿玛,我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有自己想法的人,我不是一件可以任由皇阿玛安插的器具!”
康熙登时大怒,手中的朱笔也给折作了两段,怒道:“老四,你要抗旨吗?”
胤禛低头道:“儿臣不敢。”
“不敢?”康熙冷笑一声,道:“朕瞧着你敢得很,一去江南就是这么些时候,根本不将朕的意思放在眼里!”
胤禛突然抬起头来,刚毅俊美的脸上一双眸子却闪着一抹复杂的神色,轻轻地道:“那皇阿玛将额娘置于何地?皇阿玛叫我母子骨肉分离就是为我好?让我从小就没有亲生的额娘照顾自己,就是为我好?皇阿玛有没有想过,我宁可不要这些虚名,我也想和额娘母子团聚!”
康熙神色一变,随即道:“朕这些都是为你好,乌雅氏不过一介宫女,如何能抚养你长大?你跟着佟佳皇后是最好的。”
胤禛冷冷地道:“在皇阿玛心中是最好的,可是对儿子来说,未必就是好。朝野纷争,勾心斗角,我宁可不要这些最好,我只想跟着自己亲生的额娘享受天伦之乐。可是皇阿玛,为什么却连我这一点点的冀望都要剥夺殆尽?”
眼见胤禛脖子上的青筋突起,眼中也出现一丝红筋,康熙却不由自主地沉默了。
想起那张晶莹娇俏的容颜,这么些年,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可是,自己的的确确是为了他好呀!
佟佳氏位分尊贵,临死之前又册封为了皇后,他过继到了皇后名下的,自然除了皇太子胤礽,就是他的身份最为尊贵了。
胤禛素来刚毅冰冷的脸上,却蕴含着无限的凄凉:“儿子从来都不要什么荣华富贵,也不愿意争权夺位,只想要一个额娘那样风华绝代的奇女子作伴一生,平平淡淡地携手白头。额娘没有得到过的,儿子只是想给自己的妻子,弥补额娘的遗憾。
“儿子知道,皇阿玛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召见过那拉氏,也曾和费扬古约定好,按着皇家媳妇的规矩教养那拉氏,儿子心中也感激皇阿玛对儿子的用心和疼爱。可是,她早就活在了皇家的条条框框里,儿子也不是她的良人。
“倘若皇阿玛的心中,还记得额娘的那一点情意,那么就不要勉强儿子娶一个从来都未曾识得的女子。”
康熙凝视着他刚毅的气魄和姿态,竟没有一丝妥协,这情景,却为何竟是这样熟悉?
康熙眼前竟有些恍惚,那一双倔强的眸子,依然在心底闪现,可他是皇家的阿哥,如何能宁缺毋滥呢?
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有林如海和贾敏这样只知道风花雪月的佳偶方能如此。
“既然你不愿意,那么就替朕将凤女金身找出来,送给太子,朕便不再勉强你娶那拉氏和李氏。”
胤禛冷冷地道:“皇阿玛相信有什么凤女金身么?可是儿子倒是想着,这凤女金身找不到呢!”
康熙叹道:“既然钦天监都已经说了,自然是有此人,且朕是宁杀毋纵,决不允许动摇我满人统治大清的皇权!”
胤禛听了这话,更是明白绝不能让外人知道黛玉国母凤身之相的事情,因此小心翼翼地道:“不是已经说,老八老九和十四几个已经将有凤女金身之说的薛家小姐带进来了么?却叫儿子还去找什么凤女金身?”
康熙不答反问道:“你也认为薛家那庸俗之女会是国母凤身之相?”
“儿子不知,只是既然钦天监有云,问他便是。”胤禛依然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
康熙冷笑了一声,才道:“钦天监也不过只略懂得一点皮毛而已,能知道出自江南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能知道是谁?凤女金身的消息一出去,就有金陵传来薛家丫头是凤女金身的事情,真当朕是什么都不明白的?秦淮以南,是以称之为江南,偏那秦淮便在金陵,金锁遇到玉方可正配,正配皇家的玉玺,好生可笑的事情!”
胤禛此时心中亦不由得暗自惊心于康熙的老谋深算,果然他什么都知道,幸而,黛玉为国母凤身之相的事情未曾吐露。
见胤禛默然不语,康熙不免问道:“怎么,这凤女金身,你竟不想给太子找到?”
胤禛淡淡地道:“天下人海茫茫,皆是攀龙附凤之人,如何找寻这个凤女金身?再说,如今儿子不过就是带着玉儿四处游山玩水,实不想牵扯朝野之事,反叫各位兄弟都心中有了侧目,以为儿子有不轨之心。”
康熙道:“是朕让你去找寻的,你却怕什么?”
随即却又住嘴,长叹一声,神情有些疲惫地道:“罢了,罢了,你不用去找了,朕自会安排他人去。你只去带你这个娃儿罢,既然拐了人家来,总是要照应好的。真不知道你竟有这么大的耐性,奶一个娃儿长大。”
胤禛也怕黛玉骑着辟邪在别宫中淘气,惹得皇室嫔妃和阿哥侧目,便忙告辞下去,急急去寻黛玉。
且说黛玉骑着辟邪,嘴里唱着只有自己才懂得的小曲儿,果然是得意非凡,亦淘气非凡。
辟邪形相神威,如虎如狮,皆叫小宫女小太监目露惊诧害怕之色,生恐那狮子一时恼了,竟咬了自己的半个头去。
黛玉得意洋洋地趴倒在辟邪耳朵边,呢喃道:“好辟邪,真乖乖,玉儿回去赏你吃肉。”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尖叫道:“啊!怎么会有狮子在园子里走?快来人!快来人!”
黛玉心中老大不高兴,辟邪是辟邪,怎么能是狮子呢?都是一些坏人,总说辟邪是狮子,好讨厌!
寻声瞧去,却是胤祥带着几个小孩儿,叫唤的就是他身后的一个比他小两岁的男孩。
胤祥笑着扑到辟邪跟前,望着黛玉娇俏的小粉脸,张开双手要抱黛玉,笑嘻嘻地道:“娃娃,好久没见了,我方才听说有狮子,又听说四哥回来了,就在想是不是你骑着辟邪来淘气了,果然是你呢!娃娃,想不想十三哥哥?”
黛玉却是奶声奶气地嚷道:“十三哥哥让开了啦!小心我叫辟邪咬掉你的半个头!”
“不让!不让!”胤祥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突然伸手往后,再伸出来的时候,却是拿了一串蚂蚱,放在黛玉跟前,吓得黛玉惊叫连连,嚷道:“臭十三,快拿开,拿开!好臭好丑的破东西!”
见黛玉如此,旁边几个孩子都是窃笑,辟邪却是突然呲牙咧嘴,反倒是将那几个孩子吓得坐倒在地。
胤祥将手里的蚂蚱扔到了一旁,却给宝钗拾在了手里,娇羞默默地送上来,娇声道:“十三哥哥,你的蚂蚱。”
胤祥面色突然一冷,冷冷地道:“谁是你十三哥哥,这是我家娃娃的叫法,你是哪家的丫头?如此上下尊卑不分?”
见胤祥陡然变色,宝钗吓了一跳,紧咬着嘴唇,眼中的泪珠转啊转的,容色楚楚可怜。
胤祥冷笑道:“皇阿玛已经吩咐德妃娘娘送你回去,不明不白的商贾之女,岂能和皇家的子女作伴?皇阿玛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却仍亦步亦趋地跟着十四,不过就是趋炎附势之人。”
宝钗羞愧地低下头,商贾之女,这个自己曾以为在金陵高贵无匹的身份,在皇家的眼里,竟是如此卑贱。
十四阿哥胤祯却上前道:“十三哥这是做什么呢?八哥九哥都已经说了,她可是出身江南的国母凤身。”
胤祥斜睨着眼睛看他,冷冷一笑,道:“皇阿玛都已经说过了,凤女金身纯粹扯淡,况且钦天监已死,谁能知道这凤女金身是谁?再说了,她已经五岁,凤女金身的说法不过年前,若果然是她,为什么五年前却不曾有这说法的?再说了,说她是国母凤身,那将太子妃嫂嫂置于何地?”
说得胤祯不禁默然,也有些茫然之色,难道自己的八哥九哥竟是会骗自己不成?
却有胤禛呵斥道:“十三,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呢?到底是不是,也是要皇阿玛做主,多嘴什么?”
胤祥登时想起当年自己和胤禛商议,若说薛宝钗是凤女金身倒也是有趣,便忙掩住了口。
黛玉笑着张开手,娇笑道:“四哥,四哥,玉儿抱抱!”
胤禛对她张开了手,黛玉淘气地跳了过去,直扑到胤禛怀里,胤禛牢牢地接住了她。
[娃娃福晋:第015章绝塞明月]
黛玉淘气地在胤禛怀里一阵揉搓,白嫩嫩的小胳膊大张着,亲昵地让将鼻头凑在胤禛脸上蹭着,嚷道:“四哥!四哥!”
胤禛一手抱着她,一面低头冷冷地看着胤祯等人,淡淡地道:“这时候不在书房里好生读书,出来做什么?”
胤祯从小都是德妃娇生惯养,因为胤禛十一岁的时候佟佳皇后去世,康熙问德妃愿意不愿意教养胤禛的时候,德妃以一句“奴婢膝下已有儿子”的话拒绝了,所以胤祯自然有些儿瞧不起胤禛是没额娘要的阿哥,便对胤禛也不是很恭敬,横眉竖目地道:“额娘叫我带着宝丫头出来玩耍,见识见识皇家气派,我还读什么劳什子书?”
胤禛仍旧只逗弄着怀里的黛玉,目光也没有一丝落在胤祯身上,冷冷地道:“十四倒是好口气,德额娘的话你听,皇阿玛的话你倒是当耳旁风,幸而只在兄弟跟前知道,若是皇阿玛知道了,仔细他恼火。”
清清淡淡的话,却充满不容置疑的威仪,还有一点点上下尊卑的气势。
果然震慑得胤祯脸色略微有些发白,皇子读书都是康熙所下的旨意,凡事十六岁以下皇子皆是要老老实实地读书,如今自己为德妃的话带宝钗出来玩耍,却将康熙的话置于了何地?
黛玉在胤禛怀里伸展着四肢,呢喃道:“玉儿困困。”
胤禛轻笑道:“好,四哥带你去睡睡,好不好?”
黛玉眼睛迷蒙,打个小呵欠,将小脸贴在了胤禛心口,嘟囔了一句道:“玉儿要飞飞。”
胤禛听了,打量着四面的房舍,瞧见一所房舍恰巧是在古松之下,屋顶上亦有绿荫,便飞身上了屋顶,俯视别宫。
论爽朗,胤禛不及胤祥,论俊美,不及胤禟,论温润,不及胤祀,论刚猛,又不及胤俄,可是,他却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俨然就是皇家气派,在刚毅上更肖似康熙一些儿。
宝钗心中不由得一动,眼睛却只盯着胤禛怀里抱着的黛玉,不知道那小小的人儿到底是什么身份。
原来,那日百子会上,他就是当今的四阿哥胤禛,那个年轻的男孩儿就是十三阿哥胤祥,瞧来自己原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如今竟能到了皇家别宫,能见了皇上,德妃,和各位阿哥,只要巴结好了一个阿哥,自己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胤祥虽然爽朗淘气,可是毕竟是皇室出身,嘴角冷冷地斜睨着宝钗眼中闪烁的算计。
毕竟她还是个孩子,没有那么大的修为掩饰自己的算计,很容易就显露了出来。
果然宝钗仰头看着胤祯,娇羞地问道:“十四阿哥,那女孩是谁?为什么她就能叫四阿哥是四哥呢?是宫里的格格吗?”
胤祯拍了拍宝钗的小脑袋,倒是挺喜欢她白嫩圆润的可人,道:“爷也不知道,想必是捡来的罢。”
胤祥远远瞧见黛玉在胤禛怀里小手大挥,不由得暗笑:“十四可有苦头吃了,小娃娃浅眠得很,除非是累得很了,否则都是要四哥哄了很久才能入睡,你们这话,可是都给小娃娃这狗耳朵听到了。”
果然,黛玉在胤禛怀里嘟囔道:“坏银一来,果然没好事,说玉儿是捡来的。”
胤禛轻笑,这娃儿,鼻子耳朵灵得很,心又玲珑剔透,若是要整人,必定是鸡飞狗跳。
瞧着黛玉双目微合,长睫不住颤抖着,娇俏可爱,胤禛轻轻拈起黛玉脖颈中的一根红丝绦,那丝绦系着的是一颗明晃晃的夜明珠,大如龙眼,莹然生光。
“玉儿,告诉四哥,这个绝塞明月是谁给你的呢?”
黛玉仍然闭着一只眼睛,却也张开了一只乌溜溜的眼睛,瞧了一眼,嘟囔道:“是桃花姨娘哟!她香香的。”
胤禛浑身一震,目中放出一些光芒来,有些儿急切地问黛玉道:“她是不是很好看?叫什么名字?”
黛玉小手指戳着胤禛脸颊上偶尔因笑而生的浅浅酒窝,嘟囔道:“面纱挡着脸脸玉儿看不到。”
说着却又得意洋洋地笑道:“娘有叫她阿妫,阿妫,玉儿有记得哟!”
胤禛搂着黛玉的手上情不自禁地紧了一紧,喃喃地道:“桃花夫人,自名息妫,皆是取自春秋时代息夫人的名号,那自然不是她本来的名字了。她,她,会是会是谁呢?为什么会有绝塞明月?”
“四哥要珠珠?玉儿给你!”说着黛玉就去扯脖子上的丝绦,要将夜明珠拉下来给胤禛。
却给胤禛抬手止住了,却也不自禁地感动黛玉的体贴和大方。
胤禛含笑道:“玉儿,四哥也有珠珠的,这是渤海进贡的绝塞明月,所以你的就自己收好,知道不知道?”
黛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个劲地只往胤禛怀里钻,吐出小泡泡嘟囔道:“四哥,坏银,要打坏银哟!”
胤禛瞧着黛玉睡得这样熟,单手对着不远处的柳树一挥,一股风刀切断了一枝柳条,竟被他手上的内力吸了过来,用来轻挥着,赶着身畔的蚊蝇,免得叮着了黛玉娇嫩的肌肤。
胤祯惊骇地看着胤禛武功如此高深,那样的工夫,连皇阿玛都是从来没有达到的境界。
他年仅十岁,从小又都是德妃溺爱长大,不知所措时便去找德妃,将在园子里的事情加油添醋说了一番。
德妃亦不由得纳罕道:“那个娃娃到底是谁家的孩子?竟能骑得神兽辟邪不说,连万岁爷都是极喜爱她。”
胤祯摇着德妃的手撒娇道:“儿子不管,儿子也要那头狮子来骑,等儿子出征打仗的时候,骑着狮子势必是威风凛凛。”
德妃宠爱地看着爱子,将他搂在怀里好生亲热了一番,才笑道:“我儿放心,你是皇家的阿哥,皇上的爱子,不过就是一头狮子罢了,难道他老四还向着外人不给你不成?”
胤祯欢欣地叫道:“就知道额娘最好了,儿子现在就要骑狮子,一定叫八哥九哥大大地羡慕一把。”
一个劲撺掇着德妃现在就去要辟邪,德妃素爱此子,自然是重新装扮了一番,方带着胤祯去胤禛在别宫中的院落。
胤禛素来不爱人在他住的地方走动,所以他住的地方都是太监宫女少之又少,寂静非常。
莲池畔一株极大的花荫下,黛玉正精力十足地拿着柳条儿逗弄辟邪,蹲在地上对着辟邪的头,辟邪也是四肢伸展地趴贴在地上,灵敏的鼻子也不时因为黛玉的逗弄而打喷嚏。
黛玉嘟囔道:“辟邪,玉儿刚刚洗了香香,你也要洗香香好不好?”
辟邪斜眼看了黛玉一眼,随即继续睡觉,黛玉抓着它的角,嚷道:“辟邪也要洗香香,不然臭臭哦!”
见辟邪还是不理,黛玉小嘴一扁,就是要大放啼声,辟邪突然窜进了莲池中,扑腾一声水花四溅,自在地在水中洗澡。
辟邪是龙之第九子,上能入天,下能入海,悠游水中自然是小菜一碟,倒是不时地用嘴咬断一两枝荷花吐上岸来。
黛玉得意地哇哇大叫:“辟邪好厉害哟!玉儿都没给伯伯折花花儿,你给玉儿折上来了,玉儿最喜欢辟邪。”
伸手就要去抓地上的荷花,却给突然出来的胤禛抱了起来,轻轻捏着她软软的脸,道:“荷花枝柄上带刺,仔细扎着你。”
说着一手抱着黛玉,方给德妃见礼,淡漠地道:“大热的天,额娘怎么有空来看胤禛了?”
德妃娇容堆笑,神情温柔,道:“额娘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倒是来向你讨件东西给十四玩儿。”
胤禛淡淡地道:“胤禛这里素来没有什么东西,不知道额娘要的是什么?”
德妃笑指着莲池中戏水的辟邪,道:“这头辟邪倒是有趣,十四又爱骑射之术,瞧着这辟邪倒比马匹还厉害些儿,你是哥哥自然该多疼一些弟弟,所以你就将这头辟邪给了十四罢。”
胤禛冷冷地道:“额娘差了,辟邪是娃娃的,灵兽认主,只跟娃娃,别人也是无法驾驭的。”
黛玉听德妃要她的辟邪,登时眼儿一瞪,张牙舞爪地对德妃凶道:“辟邪不给坏银,辟邪是我的!”
德妃不由自主地一愣,她原本以为胤禛性情虽然冷漠,但是却极孝顺,从来不曾推辞过自己说的话,因此以为他必定会将辟邪送给十四玩耍,哪里知道竟然一句话就拒绝,还由着这小奶娃儿对自己张牙舞爪的,心中自然气忿。
胤禛神色依然不改,淡淡地道:“额娘若是没有什么别的吩咐,就请回去歇着罢,如今天热,仔细着自己的身子。”
胤祯扯着德妃的衣裳哭道:“儿子要狮子,儿子要狮子,额娘,儿子要狮子!”
德妃不由得愈加怜爱幼子,忙矮身给他擦拭泪水,道:“十四你放心,你还有皇阿玛呢,你皇阿玛最疼你了,你要什么是不给你的?就不信你四哥竟为一个不知道来历的外人,敢违抗你皇阿玛的旨意。”
听到德妃的意思,竟是用康熙来压胤禛,胤祯不由得破涕为笑,偷偷对胤禛露出胜利的神色。
胤禛却是不动声色,不过一个骄纵的皇子罢了,竟不知道灵兽认主,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就是康熙为什么这么疼爱黛玉?一是她是林如海夫妻之女,不免偏爱一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