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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道:“将军果然心思缜密,玄穆佩服。”
“六皇子误会了,丁总管在我左府整整五十年,自家父起,便已是心腹老仆之一。方才本将军唤他下去,只不过是体谅他年迈体衰,恐怕是,不能再好好服侍六皇子了。”左远峰一边如此说著,一边慢慢坐于主位之上,并且神色冷淡地看了玄穆一眼。
“我想左将军也误会了,”玄穆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左远峰的对面,笑意斐然,“我说将军心思缜密,并非是指刚才退下丁总管之事,而是将军先前两番拒绝在下,到了这第三次,才勉强答应出见。”
左远峰眉目不动,只冷然道:“还是六皇子误会了。第一次实属偶然,老夫喜得长孙,无心见客;第二次战事正忙,老夫分身乏术,难以开jiāo。
然而玄穆只是笑意更盛:“那在下可就要在此恭喜左将军了。第一贺将军喜得长孙,更盼左氏家门兴旺,多子多福,千秋万代;第二贺将军神威盖世,纵横沙场数十年来鲜有败绩,几月前更是大败华国,永除边境后患。”
听著玄穆这一连串的恭维话,左远峰眼睑微颤,却依旧眉紧目寒:“六皇子过誉了。”
“哪里哪里,”玄穆摇摇头,只继续道,“想我暄国自开国到现在,近两百年来,便与华国纷争不息战火不断。也怪两国实力相当,竟至于纠缠百年而难分胜负,只是害苦了黎民百姓。而左将军以一役定乾坤,成万代基业,救天下子民,实乃天赐之良将,绝世之奇才,就算再怎么称赞,也是不为过的。”
左远峰神情微动,却是不语。玄穆看他半晌,笑意盈盈地捧起茶杯,又微微抿了一口。
“……六皇子口才好生了得,老夫佩服。”沈默良久,左远峰终于开口道,“只是,若非华国今夏惨遭洪灾,国库空虚军饷不足,百姓怨声载道,士兵军心涣散,老夫也并无十全把握,能够战胜数十年的老对手封启渊。”
“但结果是,左将军你已经胜了。从此威名远扬,万世流芳。”玄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忽略掉华国大将封启渊,只直直看向左远峰,溢美之词从他的薄唇间源源流出,久久不绝。
左远峰闻言皱眉:“莫非六皇子三番两次前来我将军府,只是为了陈表一片衷心敬意吗?”
玄穆放下茶杯,弹弹衣角,正襟端坐道:“非也。只是在下想要告诉左将军的话,方才,却都已经说过了。”
左远峰诧异道:“什么?”
玄穆眉眼一挑,随即慢吞吞地站起来,和最初一样,又冲著左远峰微微鞠了一躬,懒声道:“天敌既克,国难已除,而左氏却家大业大枝繁叶茂,将军又威名震震功高盖主……”
左远峰顿时神色一僵,两张摊放于膝盖上的手掌,也渐渐紧握成拳。见此,玄穆扬眉含笑,知晓自己已不必再多说,于是只缓缓而言道:“望将军恕在下言辞冒犯,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传闻皇后给将军找的麻烦,可是很不少呢。”
“放肆!”左远峰忽然暴喝一声,拍案而起,“老夫本以为六皇子乃堂堂君子,最是贤明懂礼之人,却不曾想到,你竟然也同朝中的卑劣之士一般见识,以为老夫凭借军功赫赫,便要放弃祖背宗,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玄穆低头瞄了眼满是裂缝的红木桌,不禁感叹一声,衷心赞服道:“掌法如此强劲刚烈,左将军真是老当益壮,不愧为一代豪将。”
左远峰冷眼看他,不再多言:“六皇子若是再无他事,老夫可就要送客了!”
玄穆微微颔首,隐笑曰:“他事再无,只是左将军的心思缜密谋智无双,在下却又是三生有幸,难得再见了一次。”随即他向后退走半步,微鞠一躬,拱手道,“玄穆在皇室里究竟算是怎样的身份,我想将军虽然常年征战边疆,但恐怕也早已有所耳闻。所以请将军放心,在下绝非皇后派来试探将军之人,今日之事,若将军府上众口如瓶,那么玄穆敢用xing命保证,此事除却天地鬼神,这世上,绝无第三人可以知晓内情。”
左远峰脸色微松,却仍是不肯泄露心思。
而玄穆倒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