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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臣 作者:堇谣
,就真的被踹了脚;昏了头把皇上心疼了半天才送他的狐狸皮大氅居然送给了别人,又被皇上翻了白眼。万眉毛也惹出是非可怎么是好。可是他又想起个事情来……
刘深打个哈欠。外面天已蒙蒙亮。冬天天亮得迟,见了天光,说明就快该上早朝了。他叹了口气,看来打个盹的时间都不够了。
“皇上,奴才有个问题很不解。”
“何事?”刘深眯着眼,想让眼睛休息下。
“奴才事先检查了好几遍,都没见那刺客身上藏有铁器,那匕首……”
刘深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下。他想继续闭眼假寐,但是陈习的目光如炬隔着眼皮都烫得他眼珠子疼。他揉揉脸,睁开眼无可奈何地看着陈习:“是朕带进去的。朕用那个……剃他的那里来着。”
陈习觉得自己脸都要抽筋了。自己小心翼翼生怕有任何疏漏,结果还是出了岔子,找了半天原因,居然是这不怕死的主子!好不容易混到这么大,反而是天头疼似天了!
他麻木地转过脸,掩饰自己心中的咬牙切齿。
“皇上,下次找人这事,还是您自己去做吧。”
“你敢,朕免了你的职。”
……其实陈习倒不是很怕免职,他面不改色,刘深瞅着他,想了想,便开始笑。
“那就把把小眠抢来做朕的女儿。”
可恶……
陈习哀叹,做奴才的苦啊!
虽然顾承念承诺绝口不提此事,刘深心里却总有个疙瘩。开国高祖留下的规矩,天子不得豢养男宠,理由是男子以色媚主,惑乱朝政,其祸甚女子。偏偏刘深自知人事起,便只喜好男风,对女子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他还没有立后,若被朝臣们知晓他成天只与男子厮玩,不知又要闹出少文章来,只能让陈习帮他悄悄的物色佳人。这可苦了陈习,天天为这事搅尽脑汁,毕竟宫里人来人往,最大的头儿想偷个腥谈何易事。
在此之前倒勉强也算顺利,但是这次皇上自己不够小心,栽了大跟头。参与剿灭刺客的侍卫倒还好说,毕竟都是自己亲信,况且那刺客被抓时也已穿戴整齐,看不出什么来。这也算是托了那顾承念的福。
顾承念,顾承念…
刘深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真想不出什么招可以管住他的嘴。
杀了算了?
陈习手抖,茶洒了桌子。
“皇上请三思而后行啊,您要给他治个什么罪?!”
刘深拧着眉毛看陈习擦桌子,不高兴地反问:“那你倒说说,朕该怎么办?”
“奴才以为,瞧顾大人做事,倒也不像是个会嘴舌…”陈习说着说着瞥见刘深脸上乌云密布大有山雨欲来之势,赶紧改口,“要……不,给他升迁吧,这样他必然感恩戴德,之前的事就算忘不了也绝对不会再去盘算了。”
妙招!刘深很满意,隔日,诏书便颁了下去:
“擢鸿胪寺书佐顾承念为工部员外郎,从五品衔,钦此。”
这等升迁,虽算不得平步青云,也够他大呼皇恩浩荡了,刘深非常满意。然而不过半日,老爷子找上门来了。
“老臣叩见皇上。”
陆老爷子年近七十,须发皆白,派仙风道骨。刘深很是高兴,连忙喊陈习赐座。“老师来得正好,这几日朕临了不少帖子,正想派人送给您过目呢。”
陆敬业欠欠身,拦住了正往书房走的刘深。他清清嗓子,像是要说什么大事般。“皇上,老臣今日来,是有个不情之请。请皇上收回成命,让顾承念做回鸿胪寺书佐。”
刘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
“老臣以为,顾承念论资历,论学识,做个书佐足矣,再往高,莫说他担待不起,众人也未必会心服口服。”
真是怪事了。老爷子自刘深亲政后心治学,早已不过问政事,今日专程跑进宫来,居然是为了那个顾承念?刘深忽然想起来,“之前来给他求职的不也是老师吗?”
陆敬业这会已经坐在陈习特意加了缎面垫子的太师椅上,将手里的枸杞子茶啜了口,沉吟半晌才开口道:“不瞒皇上,这顾承念,是老臣的关门学生。”
这回不只刘深惊讶,身后的陈习都瞪大了眼睛。陆敬业何等人物,当年先皇请他为众皇子讲学,老爷子口便拒了,后来先皇临终前再次托他扶佐刘深,才做了太傅。倒也不是陆敬业摆什么架子,着实他也年老体衰,以前来给刘深温书时身后小厮便提着药炉子,后来路也逐渐走不得,刘深特许他可以在宫内坐轿,老爷子连称“生受了”,之后少入宫,所以刘深见他来惊喜万分。这顾承念何方人氏,竟能搬得他出山?
要这么说便也怪,老爷子到底是想让他做官还是不想?
时屋内三人都不作声,刘深看陈习,陈习摇摇脑袋耸耸肩副“我也不懂”的表情。倒是老爷子叹了口气,又开了口。“老臣无意中读了他作的文章,觉得此人是个良才。老臣是年不如年了,皇上还未成年,先皇的嘱托,眼看是要辜负了,总要培养个可靠之人,日后辅佐皇上…”
那不就怪了!刘深忍不住了。“既然如此,那朕升他的官职,有何不妥?”
陆敬业又抿口茶,润了润嗓子答道:“皇上有所不知,这顾承念自小饱读诗书,浸淫此道太深,二十几岁的人所思所想尽从大学中庸孟子之流,竟是比我这个七十岁老朽还要迂腐。所以老臣想留他在身边,点拨点拨,以免他生搬硬套,做出匪夷所思,可叹可笑之事来…”
老爷子情深意切,诚恳至极,是有备而来,原本圣旨已出,君无戏言,谁知这旨意只是送去了鸿胪寺,便被陆敬业悄悄压了下来,刘深想象的顾承念感恩戴德的景象根本未曾出现。刘深又可气又可笑,不承想这老学究为了学生竟做出这等瞒天过海之举,又不好怪罪他,只好应了下来。老爷子再三拜谢“皇上圣明”,开开心心地看了刘深的字,指点番,又听刘深讲了些最近读书的心得,心满意足地告退,留下刘深转身看着干瞪眼的陈习。
陈习看刘深脸色便知自己要挨骂,连忙先认错:“奴才没想到这顾大人竟还与陆太傅有这般渊源,是奴才的不对,没事先查探清楚…”
刘深却是压根未听他说话,咬牙切齿了半天,恨恨地说:“看来想除之而后快也很难了。”
虽然知道这是气话,陈习仍然耐心地劝道:“陆太傅不都说了,顾大人以后是要辅佐您的,既然…”
“朕不要他辅佐!”刘深黑着脸,“这么朝臣,朕为何非得让个…的人辅佐?”中间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空白的段陈习很顺当地补上了“知道朕底细的人”几个字,心知以皇上的脾气,看着这样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