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笑第30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rouwenwu
母后会将她藏起来?”
“孩儿不知道,孩儿只求一个心安,求母后成全。”
“如果你的妃子不在,傲儿你——”
“如果傲儿的妃子不在,明天一早皇儿不上早朝,跪在门前向母后请罪,直到母后原谅为止。”
“好,既然皇儿你那么坚持,我这个做娘的不将门打开,似乎真的有将你的妃子藏起来了的嫌疑,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心中暗叫惨,这次濯傲一定赌输,这个老巫婆不知道会让他跪多长的时间,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可惜苦于出现不了声音,身子又无法动弹,根本不知道该怎样提醒他。
不久门被打开了,然后就是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翻箱倒柜的声音,好不热闹,可惜不会有人挖地几尺去寻找的。
“皇上,你虽然贵为一国之尊,也不能对你母后如此无礼,居然敢带人进来搜你母后的寝宫。”太后的声音倨傲中带着愤怒。
“皇上没有发现。”一个侍卫跑来朝他报告。
“皇上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听到另一个侍卫朝他汇报着,不久这样的声音接一连二地响起。
“再给我里里外外找一遍。”濯傲还是不死心,于是叫人再寻找一遍,真是恨死我自己了,眼看生之希望就如天明时那灯火渐渐熄去,我又实在是无能为力。
“皇上还是没有。”侍卫一个个回来汇报。
“站到一边去,朕亲自搜。”他还是没有死心,然后自己找了起来,我听到他的脚步声,我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喊声,但我就是无法让他知道我此时就在他的脚下。
“是,孩儿知错,孩儿明日一早一定跪在门前向母后请罪。”三次搜寻未果后,濯傲不得不离开了飞凤宫,随着他的离开,我感到重新陷入了黑暗中,那微弱的灯火再次熄灭,我已经可以预见我的下半生了,不久冷宫中又会多了一个活死人。
“张虎,你们在门前把守着,什么人都不许进来,即使是皇上,听到没有?”那女人的声音带着威严。
“是——”所有的声音停息后,我知道那个女人就会下来折磨我了,我果然没有猜错,不久头顶微微有亮光,她高贵无比地从那台阶上走了下来,如一个王者那样俯视着我,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猛地踹了我一脚,并且专挑我的伤口踢去,很痛。
下面那些男子看见她下来,忙涌了上去,簇拥她往床走去,她就如一个女王那样,享受着这群男人的无微不至的服侍,这群男人匍匐在她身下,有的帮她捶背,有的帮她捏脚,有人轻吻着她的唇,用手挑逗着她,更有甚者有人将手放进她的胸前慢慢地揉捏着,她肆无忌惮地吟叫着,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浪笑,似乎很享受这种待遇。
她莫非想在我面前上演如此活色生香的——这女人可真够厉害,这里可是五个男人呀,她真的受得了?
“看见了吗?这就是你我的区别,你只能像狗一样服侍着濯傲,而他们却像狗一样服侍着我,我想要多少个男人都可以?我想怎样玩乐都可以,平时濯傲没有如此对待过你吧,你看他们多温柔,多体贴?”她媚笑连连,衣襟已经微开,||乳|沟若隐若现,雪白诱人。
“今日你们几个替我好好去服侍她,让她体会一下同时被几个男人疼爱的滋味儿。”她笑了,笑得滛荡。
五个男人同时咿呀了一声,但四个还立于原地,只有一个双眼发光,朝我走来,但他还没有跨出一步,那个女人已经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他整张脸都被她扇肿了,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是不是觉得她比本宫年轻?是不是觉得她比我貌美,所以急匆匆地跑过去?”那个被扇的男人忙跪下来磕头,嘴里含糊不清地求情,那可怜的样子真让人同情,这群男人已经被她驯服得只剩下奴性。
“你给本宫滚到一边去,如果不是看你平时最得我欢心,早已经扔你去喂狗。”她狠声道,声音里说不出的阴毒狠绝,那个男人吓得瑟瑟发抖,我怀疑她不满意的男人真的拿出去喂狗了,这个女人的心肠怎么就那么狠毒了呢?
“来,既然是濯傲心疼的女人,我就要将她彻彻底底毁去,你们过去轮番给我好好服侍,她,我说的是好好服侍,你们听清楚了吗?”那边五个男人还是有点犹豫,怕她又会说他们贪恋美色。
“去吧,这次我叫的,我在看着,谁最卖力,我就疼谁?”听到她这样说,我真的恨不得立刻死去,我不要他们碰我,我不要——
我哀求得看着他们,我恐慌地看着他们,但他们还是一步步地靠近我,我咬住布条的牙齿竟然因为激动大力,已经渗出血来,染红了白色的布条,看起来是那样的恐怖。
如果真是如此,我还怎样有脸活下去?我宁愿再被夹手指,我宁愿全身都被针孔刺穿,我宁愿身上被刀子深深插了进去,我甚至愿意她们将我的脸刮花,但我就是不愿意被他们五个男人一起凌辱。
“还愣着干什么?我等着看呢?尽管往死里折磨。”她一声大笑。
那五个男人咿呀地回答着她,已经有一个开始动手利索地脱我身上那件带血的衣袍,而另一个俯下身子准备吻我的唇,我呆呆地看着上面,眼神空洞。
就在这时头顶的床咚咚响了好几下,几乎可以肯定那是她们的暗号,但正是这三下声音,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我长长松了一口气,似乎是阎王暂时停止行刑一样。
“我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呆会就下来欣赏好戏,你如果要恨就恨你是濯傲的心爱的女人。”她走到我的身边,捏了一下我的脸蛋,然后就扭着腰肢走到某一块墙壁旁,我用力地去看,试图看清楚她是怎样开机关,但她似乎知道我的用心,用手挡住,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只看见她的手朝左点了几下,然后又移到右边点了几下。
随着细微的声音,上面打开了一扇门,她沿着台阶走了上去,动作依然是那样高贵端庄,但谁能知道她竟然是一个如此放荡狠毒的女子。
“什么事?”太后的声音带着不悦,我在下面竖起耳朵听,希望能有转机。
“洛儿皇子不见了。”一把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什么。”太后的声音惊吓程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对濯傲冷漠无情到如此地步,我从她身上根本就感受不到她对濯傲有着丝毫的母爱,但她对这个洛儿流露的关心紧张却让人动容,有些时候,我真的怀疑,濯傲究竟是不是她的儿子?为何差别是那么大。
“一定是濯傲,一定是他掳走了洛儿。”她咬牙切齿地说,似乎恨不得将濯傲碎尸万段,这样的母子真让人觉得悲哀,自己的亲儿怎会恨到如此地步,难道真的权力已经将人的灵魂扭曲了吗?
“太后,皇上一行人,正朝我们飞凤宫过来。”
“好,将灯火点燃,让本宫在这里等他。”她可能极为生气,我听到了一阵破碎声,估计是几只杯子又被打碎了,很快就响起的是宫人打扫的声音,我笑了,濯傲他没有放弃我,他还是想办法来救我了,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我整个心都安静了下来,我觉得我这次得救了。
“皇上驾到——”我听到宫人尖利的声音响起,但此时竟然是那样的悦耳。
“皇上深夜到访,不知道何事?莫非还以为晴妃在你母后这里?”太后的声音又冷又硬,还带着抑制不住的怒火。
“不是,皇儿为今天冒犯了母后,深感不安,一晚坐立不安,所以今晚还是过来向母后请罪,晴妃她不过就一个女子,少了傲儿再讨一个就是了,为了她影响我们母子俩的感情,皇儿该死。”
“但她毕竟是我的妃子,居然有人敢从我的眼皮底一将人抢走,让朕颜面无光,这点不可饶恕,如果知道是谁,朕会让她尝到血的代价,也让她知道失去的滋味。”濯傲最后一句话冷若冰霜,让人发冷的同时,又强硬得让我心安。
“皇儿,今晚你就不用过来请罪了,刚刚宫人说你皇弟不见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去找你这个皇兄玩?你知道你这个皇弟顽劣。”她还是先开口了。
“如果朕的晴妃今日有来看望过母后,那皇弟也有看望过朕,如果没有,那朕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兴许从此就会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痕迹也没有,其实消失也不是一件坏事,母后你有我这样一个优秀的皇儿还不满足吗?”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
“你——”太后的声音颤抖着,我可以想象她的脸已经被气得黑成一团。
“傲儿,不要做傻事,你的晴妃不在我这里,你先把你皇弟送回来,别吓着他,他还小,并且他与你没有任何的过节。”
“他对于朕来说,都不如身边一个侍卫亲,他与我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过我现在也挺喜欢那孩子的,刚才我叫人扔几条蛇给他玩,他一看见,居然就哇的一声哭了,朕最喜欢看孩子哭了,不知道将他送到树顶,然后叫人将他从上面推下来,他还会不会哭?如果摔成肉酱不能哭,朕真的喜欢上他了。”濯傲的声音变得冷森森的。
“不要——”太后的声音已经变得颤抖,估计已经吓得不轻。
“母后,说真的朕已经习惯了晴妃侍寝,没有她孩儿不习惯,不习惯就很容易发火,如果发火我就不知道我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你知道傲儿的脾气一直不好。”
“你就认定你的女人在我这里?为什么就不肯相信你母后呢?难道你母后还会害你吗?我们可是母子,你可是我的亲骨肉。”
“是,我就认定人在你这里,皇儿不跟母后兜圈,朕现在回到寝室,我等一柱香的时间,如果到时见不到晴妃,今晚我捉回来的几条大蟒蛇就会被填满肚子,明天都不用吃东西,兴许还有留一点骨头做后天的午餐。”
“你——”太后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也越来越颤抖,似乎已经愤怒到极点,同时也恐慌到了极点。
“但我希望是等价交换,母后你知道孩儿对女人的要求很高,如果到时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少了一只胳膊,或者断了一条舌头,我可保证不了我会做什么傻事,我濯傲绝对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并且是十倍奉还的人,母后你应该清楚得很。”濯傲的声音带着笑,但却笑得那样让人心寒,却让我是那样的心暖。
“我要先见洛儿,我见到洛儿健康,人自然毫发无损给你送回去。”毫发无损?我这样还能毫发无损吗?身上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地方是完好的了,全身上下全是血,那些血已经凝固了,但身体却是那样的痛。
“一个女人重要,还是你的宝贝儿子重要?你没有选择,我只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超过时间,可别怪我这个做皇儿的出手狠,这个可是母后你教我的,为王者,就必须心狠手辣,绝情绝意。”说完他拂袖而去,我能听到那袖子拂动时发出的声音,我也能听到太后重重跌坐在椅子上的声音。
我笑了,但笑的时候扯痛了嘴角的伤口,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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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狼啸虎跃第五十三章意外发现
当濯傲的脚步声远去,我再次听到杯子破碎的声音,她估计已经被气疯了,这次她从上面冲下来,已经没有之前的高贵端庄,反而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气急败坏。
“贱人——”她怒目圆睁地冲到我的面前,扬起手掌似乎想一巴掌刮下来,但手颤了一下,停在半空硬是没有落下来,兴许她怕她打得舒畅,她的宝贝儿子也痛得彻骨。
“给我抬她上去。”她咬牙切齿地下命令。
一会儿我被人抬了上去,脸上的血污被迅速擦掉,身上那件血衣也被人猛地扯掉,然后换上一套新的衣服,华贵而舒适,只是衣服的华丽根本不能掩盖伤口的痛,我低头看着自己,此时的我犹如刚参加完一场宫廷盛宴一般,看不出丝毫被打的迹象。
“贱人,今日本宫的手段你也见识过了,发如果你敢将今日所听到的、所看到的泄露半句,本宫要你的贱命。”
“别以为濯傲能护你一世?你给我好好看清楚,谁是这里的真正主子?”她阴狠地说,目露凶光,恨不得将我整个人吞进肚子里,连骨头都不吐出来。
“太后放心,晴儿绝对不说,晴儿哪敢跟太后对着干?”我战战兢兢地说。
“给我发毒誓。”她的目光凌厉得如刀子刺来一般。
“如果我夏初晴将今天的所见所闻泄露出去,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又不是夏初晴,我才不会怕什么毒誓呢?她阴晴不定地看着我,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否则——”她再次扬起手臂,想打下来,可惜她依然是不敢,但却恨得牙痒痒的。
“送她回去——”她咬牙切齿地说,声音带着浓浓的不甘,但也带着无可奈何。
“是——”他们过来解开我身上的|岤道,在这一刻,我终于恢复了自由,但身上的腿被插了好几刀,走起路来还是痛得很,但我忍住了,我怕夜长梦多,他们也怕耽误了一柱香的时间,所以推推攘攘,恨不得我飞一样回到沁雪宫。
但还没有回到沁雪宫,濯傲可能听到风声,远远朝我奔来,来到身边的时候,刮起了一阵大风。
“晴儿——”他一把将我拽过来,然后紧紧将我搂住,声音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但他不知道他太大力,弄到我的伤口,我痛得要抽搐。
“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你终于回来了,我以后不会那么疏忽将你留在宫中,不会了。”他的胸膛起伏着,情绪还很激动,带着害怕,我静静被他搂住,一动不动,如果他回迟那么一点点,我就成了冷宫的活死人,如果他软他母后半分,我就被这五个男人凌辱了,对他我说不出的感激。
“皇上,洛皇子呢?”身后的人似乎也很怕濯傲,小心翼翼地说,声音很小,几不可闻,濯傲冷冷得瞪了他们一眼,他们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不敢再说一句话,发出一丝声音,都将头低低地垂了下来。
“放人——”濯傲大喊了一句,我就看见有人带着洛儿出来。
“晴儿姐姐——”洛儿看见我很高兴,应该这个宫中他也是寂寞的吧,我扫了他一眼,他身上没有伤,双眼弯弯带着笑意,似乎也不曾受到什么惊吓,看来扔几条蛇到他身边也只不过是濯傲吓太后而已,他始终顾惜他的母后,但他的母后却想将他置之死地。
“皇子这边,快走——”那些人似乎害怕濯傲反悔,猛抱起洛儿就走了,不敢再有一丝停留,但洛儿还是频频回头喊我,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这样的深夜独自响着。
“晴儿,你终于平安回到傲身边了。”他定定地看着我笑,笑容中带着如释重负。
“我们回去,她们没有怎么对你吧?”濯傲一边问就一边牵我的手,他不知道我这双手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他这样一握,我还是忍不住喊出了声。
“怎么了?”他猛地拽起我的手,然后迅速拉起我的衣袖,当他看到红肿的手,还有满手的伤时,那带笑的脸瞬间黑了下去,双眼发出凶狠的光芒,如荒漠上一匹嗜血的狼,随时准备去觅食一般。
“她弄的?”
“是。”
“奎武,奎英,现在给我在那孩子的身上补上几刀。”他的话又狠又冰冷。
“是皇上——”两兄弟领命就准备冲过去。
“别,不关孩子的事,我都回来了,算了吧。”其实都是他娘的错,与孩子无关,他那声晴儿姐姐,让我不愿意他受到伤害。
“罢了——”濯傲犹豫了一下,摆了摆手,但是他的声音还是压抑着怒火。
因为手肿成这个样子,他不敢牵着我的手,只是叫人迅速送疗伤的药来,但那脸还是黑得恐怖,在太后那里,因为整个人处于死亡的恐惧当中,所以身上的痛反而淡了,现在安全了,所有的疼痛都出来了,脚、手、背脊,没有一处没有被那长长的针给刺到,现在一步步走着,扯痛身上的伤口,痛得我的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了?”他看到我眼中的泪,停了脚步。
“痛——”我终于喊了出来。
“你身上还有其他伤口?”
“有,全身都是伤。”
“什么?可恶。”他的身体已经笼上了层层杀气,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然后二话不说,将我抱起冲回了寝室,但他不知道他的手所到之处我痛得难忍。
回到寝室他扯开了我的衣服,当他看到我腿上的伤时,拳头紧握,眼睛竟然微微红了。
“手怎么弄的?”
“夹板弄的。”
“腿上的伤怎么回事?”
“你母后用刀插的。”他一边涂药,一边问,当他手碰到我身体时,我痛得痉挛起来。
“怎么回事?这里没看到伤?”他又怎能看到?那些针又长又尖,渗出的血又全被她们擦干净了,乍一看没有伤,但实际全是伤,痛得入心入肺。
“他们拿了一个板,板上面全是又长又尖的长针,她将我推了下去,刚才回来的时候,命人将血迹擦干了,针孔很小,你留心才看到,但却痛得很,你一碰就痛得锥心。”
他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他的胸膛起伏着,眸子已经燃烧了熊熊怒火。
“如果是旁人,我早已经将他碎尸万段,可偏偏她是我的亲娘,我——我——”他的指尖深深地掐进了肉了,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痛楚。
“都过去了,我不是还活着吗?”我不想他太难受,不敢再喊疼,强忍着。
“是,还活着。”他伸手过来想抱住我,可能突然想起我身上的伤,所以又将手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母后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你与她有过节?”
“是因为冷宫的那个女人,太后逼我说出她的下落,我不肯,她就夹我手指,然后将我推到这些针堆里面,濯傲,冷宫里的那个女人与你的关系匪浅,她一定是知道了太后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太后才千方百计要杀她灭口。”
“那她现在在哪里?”
“我的朋友将她安置在一处安全的地方,我没有问他,以后我见到他,我一定问清楚,然后你去找她。”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见那些人,我宁愿不知道她有什么秘密,我也不想你去见其他男人,听到了没?”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无端惆怅,我这辈子估计真的无法再见银狼了。
“冷宫里的女子的脸是太后毁容的,她的手是她砍的,就连舌头也是她叫人割下来的,你母后真是一个残忍又狠毒的女人,因为她说我放走了那个女人,所以将我变成第二个她,她要砍掉我的手,打断我的腿,划花我的脸,让我变成一个丑八怪。”
“她说我的眼睛充满灵气,所以她要挖掉,她还说要割了我的舌头,然后将我扔到冷宫,被那群疯女人吓死,她说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去冷宫,就算是去了也再不会认出我,让我一直老死在宫中。”我把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她是很残忍,有时残忍得让我害怕,其实我小的时候,她对我还很温柔,但自从洛儿出生以来,她对我就如陌路了,也许她所有的母爱都给予了洛儿,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都是她的儿子吗?我也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让她对我彻底失望了。”我看到了濯傲眼里的痛楚。
“她说你心爱的东西,她都会毁之,你觉得你母后对你真的有一丝爱吗?我怎么感觉她对你就像对仇人一样,她真的是你的——”
“我母后对我是有爱的,我是她的儿子,怎会没有爱呢,只是她想获得权力,她大概更爱洛儿,所以她想让我让这个皇位出来。”
“你明知如果是洛儿登基为王,她一定不会让你活着,如此残忍无情的女人,为何你还要奢望她对你还有爱?”
“她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如果她对我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爱,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对我有爱了,而你什么时候才会对我有爱?”他神色黯然,眼里是刻骨的寂寞,我愣住了,不知道再说什么,也许说什么都是苍白多余的。
“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在哪?我将母后的寝宫里面里外外找了三遍,就连一点血迹都没有发现。”
“你母后的床那里有一个机关,我不知道怎么开启,但她按了一下,床就分开两边,从这里下去是一间地下室,里面关着五个男子,平时都与你母后在里面滛乐。”我没有说完,他的脸已经变得铁青。
“那些男子都长得很俊美,也很年轻,但舌头都被人割去了,发不出声音,你走后,她就从上面下来,那些男人就争先恐后得帮她搓背,甚至——”
“你信我说的吗?”我迟疑地问了一下他,因为他总是说我说谎。
“我信——”他简单说了两个字,但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她叫我与她站在同一阵线,她说红颜未老恩先断,虽然现在你对我是很好,但你厌倦了我之后,又会选一批又一批的秀女,到时就要寂寞到死,倒不如听她的话,她会保我一生富贵,还有幸福人生。”
“胡说八道,谁说红颜未老恩先断,谁说我会厌倦了选一批批的秀女?”
“她说到时我要多少美男服侍我都可以,现在我在你心目中就如狗一样,跟了她之后,就可以将男人看做狗一样,让他们服侍我,让我享受到女人从来没有的乐趣,快乐似神仙。”
“你心动了?我什么时候将你当狗了?有你那么重要的狗吗?一条狗死了瞧都不会瞧一眼呢?还会千里迢迢,损兵折将地将你找回来?我闲着没事干?你是不是没脑子?这样也会心动?”
“谁说心动了?我都不知道多害怕,她居然叫那几个男人同时凌辱我。”
“什么?”他双拳紧握,骨头关节咯咯响。
“那你有没有事?”
“没有,他们正要施暴的时候,你来了,所以停手了。”
“可恶——居然敢这样对朕的妃子,真的不想活了。”他的黑气又开始积聚,全身笼上了层层杀气。
“她临走的时候要我发誓,不许将我看到的,听到的告诉你,否则我就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发了?”
“发了。”
“那你又跟我说?说不定老天哪天真的会劈死你。”
“才不会。”
“夏初晴,我发现你居然连发毒誓都不当一回事,以后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得考虑一下可信程度。”
“那我今天说的话,你信不信?”
“信,但一天说真话,也改变你说谎的美好形象。”在说话间,我身上的伤,他都涂好了,动作轻柔而小心,指尖轻轻的移动带着清凉也带着莫名心安。
“别动,侧着身子睡,免得涂的药全没了,浪费我的时间。”我红着脸朝他看去,他此时一本正经,似乎也没有什么邪恶的念头,这样让我的心松了下来,也没有了那么的尴尬了。
“晴儿,什么红颜未老恩先断是别人,不是我濯傲,我此生要你一个就够了,即使你老得走不动了,我也不会不要你,至多就是嘲笑一下你满脸皱纹而已。”他笑了,看着我的眼睛觉深情如海。
看到这样的眼睛我退缩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欠他的越来越多,两人的牵扯也越来越多,但一想起银狼始终割舍不了,心又开始揪痛。
半夜濯傲出去一会,因为我身体疼痛,我一直没有睡沉,他似乎跟谁说着话,因为离得远,声音又实在是小,我听不清楚,但很快他就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听说洛儿昨晚的手和脚多处受伤,太后有两个老宫人突然被杀,尸体浮在荷花池上,这件事情早上的时候传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但下午就已经没有人再敢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兴许已经下了禁令不许再讨论。
“濯傲,你叫人割伤洛儿的。”
“是,以后她再敢动我的人,我也不会跟她客气。”他阴冷着脸,身上散发的摄人的寒气。
“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你就给我好好养伤,以后即使是出宫,我也会将你带在身上,只要我在宫中就没有人敢怎样你,但这次聪明了一点,懂得留纸条给我,值得嘉奖。”
“奖什——”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吻就落了下来,依然是那样的缠绵热烈,让人无法挡也无法拒绝,如果拒绝他,只会遭来更强烈的反击,他一直是这样,执拗而蛮狠。
“我已经嘉奖完了,下次你表现如果还像这一次这么好,加大嘉奖力度。”他怎么逼着人变蠢?
批改完奏折,他就爬上了床,而我突然想起了师姐,回宫似乎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就是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在这个宫中过的怎样?
“濯傲,你跟皇后相处得还可以吗?”
“哪方面?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我都答,别给我兜圈子。”
“我上次离宫的时候,你从皇后的宫室里走出来,你们是不是正在——”
“不是,我只是刚脱了衣服准备睡觉,就听到你在外面鬼嚎,吓得衣服都没有穿好就走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我以为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呢。”好在不是这样,要不真的被师姐给骂死了。
“晴儿,你与皇后是不是旧识?”
“不是,她是高贵的狸国公主,我只是一个江湖的小混混,我们怎会相识呢?”我第一时间否认。
“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吗?你问我什么?我都如实反应,但我问你什么?你的话不是半真半假,就是全都是假的,有多少次说的是真话我都可以数得出来。”他扫了我一眼,心有怨气。
“谁说我说谎了,我就是不认识她,难道我们额头上凿着字,说我们是相识?”
“不用凿字,我都知道你们是相识,那时你被人追杀,那么多地方不走,偏偏跑进皇后这里,来到这里还故意鬼嚎,不是等她出来救你是什么?她听到你的声音时,反应与我一样快,她不但是认识你,还一定会武功,否则不会那么灵敏,我没说错吧?”他定定地看着我,我在他的目光中低下了头。
“出到外面,她还三番五次说她的寝宫门前不好见血光,虽然她是隐藏得很好,但她朝你看去的目光带着浓浓关切,你受伤时,她的身体还紧张得颤抖了一下,其实我都看在眼里,那天我除了试你,还试她,结果你居然就这样在我的眼皮底下跑掉了,实在太可恶了。”他双拳紧握,似乎到现在还满腹怒气。
“我认定你们两人是认识的,你走后为找到你的下落,我严刑逼供,想不到她竟然嘴硬得很,就是不吐一个字,跟你一样倔强,但也一样虚伪,成天说谎,气得我要死。”这个男人的观察能力真是不得了,一点蛛丝马迹都能让他想到那么多。
“你觉得皇后漂亮吗?”
“嗯,不算丑。”
“跟我比怎么样?”
“那晴儿想我怎么说?”
“实话实说。”我瞪着他说。
“那还是不说了吧,说了还不是挨打。”他笑了,带着促狭的笑,让人好生气恼,他这不是明摆着说师姐比我好看?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她比我好看?”我最不能忍受别人说她长得比我好看,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当然是晴儿漂亮了,要不我怎会天天晚上赖在这里,明明不能碰都赖在这里。”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发丝,双眼晶亮,俊美的脸庞在灯光下是那样柔和温暖,与平时的阴冷阴郁很不一样,两人就这样躺着,虽然没有心如鹿撞,但也温馨安宁。
但无论心里多安宁平静,但只要一想起银狼,我的心就开始隐隐作痛,睡不安宁。
可能他的警告生了效,我过了一个月风平浪静的日子,这一个月也刚好可以好好调理身子,身上的伤在他的药物治疗下,伤口结疤,濯傲说我的身体无处不是伤,丑死了,但他还是将我拉在怀中,很是疼惜。
奇怪的是师姐一直没有来找我,她不是有什么事吧?我心中很是不安。
“皇后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样?”我问进来的宫女。
“皇后听说患病了,还有很强的传染性,所以已经闭门不出好一段时间了。”
“皇上有没有去看望过?”
“听说皇上去过,但皇后说怕自己的病体会沾染了皇上的龙体,所以一直不肯相见,而皇上这段时间晚晚都在晴妃你这里,所以也不曾过去。”
“那皇后究竟是什么病?”我忧心忡忡地问。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只是知道病得很重。”听到宫人这样说,我的心揪得紧紧的,是不是师姐不适应这宫中的生活,忧郁成疾?
傍晚时分,我再也按捺不住,穿上濯傲送过来的裘衣,守在外面的侍卫看见我出去,忙拦住我说:“晴妃,皇上吩咐,他不在,不能乱走。”
“我没有乱走,我只是去看看皇后,如果你不放心,你们跟着来就是了。”说完我大步往前走,他们不敢拦我,也只好无奈跟了上来。
“我在皇宫走走,皇上回来叫他不要担心。”我对身边的宫女说,免得他又以为是太后将我捉走了,这就麻烦大了。
“是,晴妃。”她们恭恭敬敬的应答,因为濯傲对我的宠爱,所有宫人对我既敬又畏,我觉得自己有狐假虎威的味道。
但我没想到我还是吃了闭门羹,师姐竟然将我拒之门外,我心有不甘,但心中又越来越不安,师姐连我都不见,是不是病的真的很重?
我在皇宫晃荡了一会,然后再兜回皇后的寝宫后面,身后的侍卫亦步亦趋地跟着我,生怕将我跟丢了,无法跟皇上交代。
“你们去帮我引开周围那几个侍卫,我进去一会就出来。”
“晴妃,这——”似乎似乎很为难。
“快,违抗我的命令我叫皇上惩罚你们。”我眼睛一瞪,他们就离去,我一看到机会来了,立刻就跃上了屋檐,然后猫着身子,迅速往师姐的寝宫掠去,想不到她的寝宫竟然窗户大开,我一跳进去的同时,竟然有人迅速拔剑刺向我,动作又快又狠,我忙侧身躲过,然后一个翻身跳到她们的面前。
“谁——”几把声音同时发出,都是异常冰冷。
“皇后,是我——”我忙出声。“停手——”我听见师姐急喝。
她们忙收剑站立一旁,看她们的衣着,都是宫女的打扮,但武功都高强的很,看来师姐这个寝宫倒藏龙卧虎。
“你怎么又被捉回来了?”她嗔怪地说,但却没有转过身子看我,而是爬上床,然后拉过被子将自己遮盖,宫人忙跑过来帮她盖被子,她们的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回来了,你怎么不见我?”
“你没听说吗?我身上有病,会传染给你,师姐这也是为了你好,有什么事情等师姐病好了再说。”
我朝师姐看去,她脸色红润,整个人神采飞扬,看刚才的身形,还有脸蛋,似乎还胖了一点,哪有患病的迹象?这个时候,一个宫人捧了一杯茶水给她,她就高雅无比地喝了起来,心情似乎也不错。
“别人病都是病得脸色颐指气使,骨瘦如柴,你怎么越病越精神,越病越胖了?难道真是那么严重,病得身体都肿了?”我忧心忡忡地说着,她一口茶喷了出来。
“死丫头,你胡说八道,谁病得身体都肿了。”
“皇后息怒,皇后息怒。”旁边的宫人紧张得不得了,拿过她手中的杯子,还要帮她轻轻的捶背,这些宫人服侍得可真是周到。
“别说我,你怎么回来了?那天吓死我了,怎么惹那么多人追杀你,谁又那么有能耐救得了你?”她一连问了我好几个问题,似乎对我也好奇得很。
“这个是秘密,我不能告诉你。”我故作神秘地说,能作弄到她,我觉得是人生一大乐事。
“死丫头,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她朝我打了一下眼色,眼神竟然是很暧昧,我知道她指的是大师兄。
“才不是呢?”我不认。
“还不肯认,我可是看着你大的,每次说到他你都会脸红,你那点小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
“什么看着我大?你只不过比我大了那么一点而已,装什么大人。”
“丫头,过来——”她朝我招手,宫人紧张地想制止,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我觉得她的宫人小心得过了头。
“丫头,前段时间听到你得罪了太后被捉了,是不是?”
“嗯,差点死了,那女人很狠毒残忍。”
“没啥事,你就躲在你的沁雪宫别出来,什么人不招惹,居然招惹她,你真是找死。”师姐虽然是责怪着我,但语气中带着关心,让我心暖。
“我下次会小心的,这件事封锁了消息,没有什么人知道呀,你怎么消息那么灵通?”
“我消息不灵通,我怎么在这个宫中混?如果像丫头你这样,我早死几回了,我又不像你有那么大一个靠山。”她说的靠山是濯傲?我怎么感觉师姐的话有点酸味。
“你喜欢上皇上了?”我盯住她问。
“笑话,我怎么会随便喜欢一个男人,男人对我来说,不比一件衣裳更重要。”她的声音带着不屑,但她的脸怎么红成这个样子?我伸手摸了一把,很烫。
“死丫头,干什么?”
“我看你的脸有多烫而已,一看就知道说谎。”我笑嘻嘻地看着她,她的脸变得更红。
“谁说谎,谁像你整天就知道想男人,还黄毛丫头的时候就想着大师兄了,不害羞。”
“谁说我想他?”
“还不敢认,以前一天晚上都不知道喊了多少次师兄的名字,还说不想?”
“胡说。”我脸红耳赤。
“你究竟跟大师兄怎么回事了?你究竟是喜欢皇上还是大师兄?你怎么就进宫做妃子了?那师兄怎么办?”
“你梁上君子皇上有没有——”她没有说完,但我知道她言下之意,我瞪了她一眼不理她。
“丫头,你还没有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也没有眼我说究竟有什么病?”
她瞪着我,我瞪着她,谁都不想先回答。
“皇上驾到——”话音还没有落,濯傲人已经到了,我吓了一跳,我忙从皇后的床上站了起来,他却已经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
师姐忙说身体不舒适,不能下床给他请安,听到师姐这样说,我的脸红了,似乎我从来就没有给他请过安,还直呼其名,好在他也并不见怪,我悄悄挪动身子,躲到一旁去。
“听说皇后身体不舒服,朕特来看望。”濯傲也不看我,就朝师姐走去,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那眸子也满是温情,这个男人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吗?
“皇上,臣妾身体的病会传染给皇上,皇上还是不要靠得太近。”师姐的身体往里靠了靠,脸上略显苍白。
“雪,你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发妻,朕岂会嫌弃你,朕这段时间政务烦身,也未能来看你,想不到晴妃倒有心。”濯傲坐在她的床头,用手轻轻抚弄着她的发丝,很是温柔,这男人真是虚假得很,那头对我甜言蜜语,这头对师姐又温柔体贴,难道男人都是这样,嘴里说一套,实际又做另一套,帝王之心,真是难以猜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