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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嫡妇第37部分阅读

    极恶嫡妇 作者:rouwenwu

    了。”

    福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做了一个对不起的口型,玉环撇撇嘴,却不敢说话,在小姐面前,说什么都可以,但是当着老爷夫人,他们不敢有任何的小动作。

    众人重新落座以后,木槿端上茶,福娘亲自送到曹谦居面前, “侯爷谢谢你了。

    曹谦居本想和她说几句玩笑,只因在文家老爷面前,还是忍住了,难得见到这丫头乖顺的时候,真想好好奚落她一下。

    “给侯爷添麻顿了。

    “不麻顿,士光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世伯不必客气。”

    夫妻俩可不像福娘那样随意,他们对曹谦居毕恭毕敬的,在官场上浸滛过的文老爷,深知行差踏错的后果。

    曹谦居却觉得无趣,他站了起来,笑道:“世伯,今天晚上,就让文小姐暂时住在这里,明日午后,我再过来接她。”

    “下官恭送侯爷。文老爷起身相送,并偷偷给女儿使眼色,示意她送一送侯爷。

    福娘不情愿的站了起来,跟着父亲送曹谦居到了门口,父亲不是很讲究男女有别的吗?为何让她出面送侯爷,不需要避嫌吗?

    福娘自己忘了,这两天她一直都和侯爷在一起,刚刚也是跟着侯爷来的,人都是这样,若是喜欢一个人,怎么看都顺眼,若是不喜欢,就是神仙下凡,也会遭人厌恶的。

    曹谦居走到门口,对福娘说道:“世伯不愿暴露身份,所以,只能委屈你们现住在这里了,不过,青云山我还是会带你去的。”

    福娘毕恭毕敬的向他道谢,眼底却是恨恨的光,曹谦居笑了,这有是真是的福娘,他认识的福娘,这个丫头,永远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幸好这世上还有一个倔强的文福娘,否则,这生活是多么的了然无趣。

    福娘回到房里,文和光缠着她,“姐姐,你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怎么不带着我一起去呢?

    福娘苦笑,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般父母都会这样,孩子刚刚出走的时候,会生气,时间久了,又担心,可一旦找到孩子,哭过之后,肯定是一阵疾风暴雨,她心里虽然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依然希望自己逃过这一劫。

    江氏拉过文和光,“和光,别吵姐姐,姐姐和你父亲有事商量,我们到后院去摘柿子。

    后院种了两棵柿子树,如今灯笼一样红彤彤的柿子挂在枝头,煞是好看!文和光一进院儿,就吵嚷着要摘柿子,这院子是曹谦居为他们准备的,当时侯府的侍卫还跟着他们,文老爷自然不能让儿子在侍卫面前显得没规没距地。

    玉燕和玉环,木槿他们几个,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玉燕还幸灾乐福的笑了笑,文老爷严肃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小姐今天不会有好果子吃了!众人退出去以后,文老爷坐在椅子上,盯着站在屋子中央的女儿,叹了一口气,“福娘,跪下。

    福娘看了一眼父亲,扁扁嘴,缓缓跪在地上。

    “福娘,爹爹为何让你跪下?

    “女儿不该离家出走。福娘声如蚊虫,低着头不敢看父亲。

    “福娘,若是你现在不愿出嫁,尽可告诉父亲,为何要私自离家出走!难道你就没有顾念过文家的名声,没有想过爹娘知道后的心情?,,”

    文老爷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高,福娘只好跪在地上一边给父亲道歉,一边安慰他。

    文老爷怒气渐消,哼了一声,道:“你起来吧!”

    福娘跪的时间长了,这一说让她起来,福娘有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失去知觉,站不起来了。

    文老爷大惊,赶紧让玉燕和玉环进来搀扶小姐回房间。

    玉燕背着福娘进了卧房,玉环扶着她躺下,玉燕没好气的说道小姐,是不是有个成语叫自作自受?

    福娘躺在床上,玉环给她做着按摩,血液渐渐循环顺畅,福娘的下肢有了感觉。

    “小姐,您的胆子可真大啊,这以后啊,奴婢可要寸步不离的跟著您了福娘嘿嘿笑着,“我错了还不成吗””

    “小姐哪里有错,是奴婢错了。王燕余怒未消。

    玉环苦笑,“小姐,莫怪玉燕姐姐生气,您这一走,我们两个不但被杖责了十板子,还差点送到官府里去,后来,还是少奶奶求情,有罚我们两个在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

    身为奴仆,没有半点的自由与人格,主人怎么说,就得怎么做,甚至不可以咕自己的思想。

    福娘心中愧疚,自己的出走,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却让二人无端受到责罚,很当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江氏领着文和光过来看她,文和光趴在床沿上,笑嘻嘻的看著姐姐,“姐姐,你真厉害。

    福娘翻个白眼,江氏叹了一口气,“福娘,你爹都说什么?”

    福娘勉强笑了笑,“娘,爹说不再逼我嫁人,但是,只有一年的时间,一年后,必须听从爹娘的安排。一年的时间,若无意外,就是姚之麟回来的时间,姚之麟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没有人比福娘更了解,她的自由,或许不会太长,这次的离靠出走,显然已经失去了意义。

    这世上,怎出会任由自己随心所欲的生活呢”福娘心中一片寒凉,前途未卜,是最可怕的命运,她不想接受命运安排,却不得不接受命运,难道?真的没有别路可走了吗”

    江氏拍拍女儿的手,”福娘,爹娘都是为了你好,一个弱女手,若是不依附男人,怎么可能存活于世,爹娘只想给你找一个家世好,人品好的夫婿,断断不会害你的。

    福娘坐了起来,靠在江氏身边,“娘,女儿只是不想再受一次伤害,人与人之间,不是你付出了真心,就能得到回报的,女儿真的怕了,难道女子不依靠在男人身上,就无法生活吗?世间不是有很多寡妇都活得很好吗?““福娘,不是那样的,百余年,不是有出了一个周氏吗”这世上,容不得孤身一人的女子,你虽然有父兄,但他们可能陪你一生,照瓶你一生,找一个稳妥的好男人嫁了,有是一个女乎最好的归宿。”

    文和光插嘴道:“姐姐,不要紧,若是你不愿嫁,就等和光长大,我来养着姐姐。断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姐姐。

    福娘心中感动,猛地在和光额头亲了一口,和光红着脸跑了。

    “你呀,何时有能长大”江氏宠溺的瞪了一眼女儿。

    福娘忽然想起一件事,“娘,既然你们知道我在王府,为何还要避到这村庄来,即便是不去王府,住在客栈不是也一样的吗?”

    “你爹爹曾经做过一任县丞,按照规矩,即便是卸了任,也不能私自与王爷等人有来往,若不是为了寻你,你爹爹断不会跑到青州来的,他最怕现在回去当官了。

    福娘撇嘴,不过是一任县永,有什么大不了的。

    福娘陪着爹娘在村庄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还未到午时,曹谦居就来了家丁在村子里买两只鸡,两块豆腐,福娘难备络爹娘做上一顿午饭,午饭之后,他们就要离开了。

    文老爷让玉燕和玉环留下来照顾小姐,等过段时间,再回家去,这是文老爷所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福娘在厨房里忙碌,并不知道曹谦居来了。

    她不太会做菜,但是,豆腐白菜炖粉条,还是很拿手的。

    人多,福娘炖了一大盆,两只鸡放了些蘑菇,味道很浓,曹谦居在正房就闻到香味了,听说文福娘在做饭,很是惊讶,因为文福娘说过,她会吃不会做。

    玉燕经声告诉她,“侯爷来了,小姐,老爷嘱咐您的,干万不要忘了。

    福娘点点头,文老爷看出女儿对曹谦居的不礼貌,很是忧心,现今,王爷将女儿留在王府小住,王府人际关系复杂,还需要仰杖侯爷多多关照,所以,他不希塑女儿得罪侯爷。

    端上饭菜,全都是农人家中那些厚重古朴的陶盆,咕咚咕咚的冒着热气,看起来很有食欲,曹谦居笑道:“想不到福娘还真的会做饭。”

    福娘本想瞪他一眼,想起爹爹的嘱托,只好尽量淑女的说了一声谢谢夸奖。

    文老爷陪着曹谦居在堂上吃,母女三人在内室,江氏不放心女儿,一再叮嘱她要懂礼,不要和侯爷作对。

    江氏看得很明白,侯爷对女儿无意,女儿对侯爷更是无情,这让她很是宽慰,一入侯门深似海,女儿的性格不适合嫁在那种地方,平平淡没的过一生,没什么不好。

    吃过饭,福娘带着王燕和王环上了马车,告别爹娘,直奔青云山,侯爷既然答应她去青云山,肯定要去的。

    江氏虽然不舍的女儿,却也无计可施,女儿一年大似一年,越来越有主意了,若是这一次硬把她拉回去,说不定以后还会惹出事情,倒不如现在遂了她的心,过几天,她自然就回去了。

    深秋的青云山,幽静浩荡,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银丝般的细雨,扑面而来半山之上,大团的云雾包裹着山峰,隐隐绰绰,能看到峰顶的轮廓,若巨人般高耸,“山万重兮一云,混天地兮不分。”曹谦居情不自禁的念了出来。

    他很少单钝为了登山来到青云山,眼前如诗如画的美景,让他也不禁沉醉其间。

    顺着山间的台阶缓步而上,消新的空气渗入心扉,会人顿觉神清气爽,福娘用力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曹谦居看着她好笑的样子,不禁笑了。

    福娘怪他打扰了自己的兴致,刚刚因为那句诗建立起来的微末好感,荡然无存,瞪了一眼曹谦居,加快了脚步。

    曹谦居依然笑意不减,“福娘,山后有大片的枫叶林,现在正是观赏的季节。

    红叶!果然,这句语引起了福娘的兴趣。

    青云山的植被,都是自然形成,高耸入云的乔木,纤弱抱团的灌木丛,一声声清脆的鸟鸣,间或还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若说这里是世外桃源,一点都不夸张。

    两人用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山顶,福娘身在云团中,双手接著空中的细雨,仰望苍弯,雾蒙蒙的天,什么都看不到。

    她想喊,想大喊一声,她有太当的和都压在心头,不得释奴。

    “侯爷,我想喊上一嗓子,可以吗?”

    “当然行。曹谦居找了一块避风的石头坐下来,文福娘做事,总是出人意表,既然带她来散心,就随他高兴好了。

    福娘把双手做喇叭状,对着远山大声喊了一下,不一刻,山谷传来阵阵回音。

    福娘的眼泪掉了出来,她想做回原来的她,她不愿意做文福娘,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一点都不喜欢。

    福娘又大声喊道:“爸爷,妈妈,我想你们,,,”

    曹谦居疑惑的看着文福娘,爸爸妈妈?

    听着声音不对,曹谦居终还是走了过去,“福娘,你怎么了?”

    福娘半跪在地上,放声痛笑。

    现在,她只想哭个痛快,别的什么都不想了,也顾不上想了。

    玉燕和玉环赶紧上前,曹谦居往后退了一步,对二人说道你们陪小、姐说说话。

    曹谦居转身来到跟随伺侯的两个侍卫面前,“把吃的和热茶拿出来,你们就退下去吧。

    “是。两人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摆好点心盒子和茶壶茶杯,向下走去,跟随后也身边多年,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侯爷对一个女子如此的关爱照顾,虽然知道她是文士光的妹妹的缘故,但是,旁观者清,或许是侯爷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文福娘照顾的有些过头了,两人现在的状况看,更像是一对欢喜冤家。

    福娘哭过之后,心情好了很多,拭去泪水,嫣然一笑,玉燕玉环,我没事了。

    玉燕和玉环啼笑皆非,两人劝她许久,不见她停住,突然的一下子,她又笑了,小姐自从恢复自由身以后,怎么越发的孩子气来。

    玉环端来热条,小姐,喝杯茶,还热着呢。”

    福娘这有注意到,雨已经停了。

    喝了一口热茶,福娘身体暖和了许多,心情也更加睛好接过玉燕递来的点心,三两口吃下去,福娘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看向后山,千万株红叶宛若张开的红伞,漫布在山间,艳丽丽映入眼帘,今人心旷神怡。

    曹谦居走过来,玉燕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曹谦居接过茶杯,看向文福娘,“怎么样了。

    福娘有些羞涩的低下头,自己的糗态,全都被他看到了,每一次都是曹谦居大笑。

    歇了一会儿,曹谦居说道:“走吧,再不去,天就要黑了。”

    一行人往下走,福娘没步在红叶林中,枫叶的清香让她流连忘返!“侯爷,这里为什出不允许平氏百姓来玩儿。”

    “因为这是外公的私地。曹谦居说的很自然,福娘心里虽然不舒服!却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这是一个等级制度森严的世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掌控着一切,所有的规则,都是由他们来制定,一座山,又算得了什么。福娘一下子没有了兴致,“我们下山吧。”

    曹谦居虽然感到疑惑,但看天边,暮色来袭,便点头道好,我们回去,你想来的时侯,我们再来就是。

    到达山脚下的时侯,已经快天黑了。

    隐约的,福娘听到一阵阵哭声,“玉燕,你听到有人哭了吗?”

    玉燕点点头,“听到了,可是小姐,现在天黑了,我们还是少管闹事,说不定,这哭声是鬼呢。

    “哪里来的鬼,我们去看看就是。曹谦居淡淡道。

    几个人循着哭声走过去,玉燕最先走到那些人面前,刚要开口的时侯,曹谦居说道:“且慢。

    因为他看清了,围住一圈的是王府的人。

    走到跟前,几人并不让识侯爷,他们只是看山的普通家奴而已。

    但这几个人眼色还是有的,看到曹谦居的服饰,立即猜到了他的身份,但具体是谁,他们还不知道,其中一人躬身行礼道:“公子爷,小人是王府的家奴,这贱民竟然跑到青云山来打柴。”

    福娘怒火熊熊,就因为来打柴,所以,他们就可以肆意打人福娘大踏步走过去,弯腰扶起老人,“老人家,您那儿受伤了?”

    “公子,我的腿被打析了。

    “您别动。福娘学过一些紧急救治,吩咐玉燕他们找了树枝过来,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福娘间道:“侯爷,有没有刀子?”

    家奴们这有知道,眼前人是侯爷。

    曹谦居把靴筒里装的匕首递给福娘,福娘拔出刀子,弯腰把自己的衣服割下来一条,曹谦居讶异道:“福娘,你这是做什么?”

    “救人!福娘让玉燕和玉环帮忙,给老人先处理好断腿。

    曹谦居扫了一眼家奴们,冷声道:“还不找块木板来”

    家奴们一楞,赶紧各自行动,得罪了侯爷,可不是好事。

    老者听说是侯爷,诚惶诚恐的想要行礼,奈何身体不能动,只得口称,“小民见过侯爷,小民因为儿子生病,无法砍柴,猜想趁着天黑到这边捡些枯枝,并没有砍柴,还请侯爷大人有大量,饶过小民。”

    曹谦居说道:“老人家,没事,这件事,本侯不会降罪与你。”

    老者双手作揖,不停地叩谢曹谦居。

    家奴们回来,用木板抬起老人,福娘问了老人住在哪里,老者说了地址,听说老人就是大晋名士欧阳仁敬的时侯,曹谦居惊讶万分,追问了一遍老者,听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曹谦居一脚踹在为首的家奴身上,狗眼看人低的奴有,欧阳先生的父亲,也是你们能打的!”

    “行了,先把老人家送回去。

    曹谦居非着地上散落的干柴,斥道:“先把干柴捆起来背着”家奴闻听,赶紧弯腰捡拾干柴,两个家奴抬着老者,行了大约有一刻种,来到了一处茅屋前。

    家奴抬着老者,放在门口,曹谦居上前敲门,里面有人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谁呀?

    曹谦居推开门,一股酸腐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这只是两间房,四面道风,里间一张木板床,床上躺着的,应该就是欧阳仁敬了。

    曹谦居心下奇怪,青云山附近的人家,都是守护打理青云山的佃农,并无外人居住,另外,欧阳仁敬一直是隐居的,无论皇上,还是各地的官员!都在努力寻访他,却一直无果。

    “可是欧阳先生”

    “这些公子是何人?欧阳仁敬有气无力的问道,他只看得到此人的轮廓,听声音,并不认得此人。

    “没有蜡烛吗”随后进来的福娘问道。

    “没有。欧阳仁敬挣扎着要起来,曹谦居赶紧扶住他,欧阳先生,你先躺着,令尊受了伤,也需要医治,不若这样,先生和令尊跟我一起走,等先生病惫,我们再送先生回来。”

    “请问公子是?

    “曹谦居。

    “东川侯。

    “正是。

    “不用了。

    欧阳仁敬挣扎着坐起来,想要下床去找父亲。

    文福娘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欧阳仁敬,屋子里比外边还黑,根本看不清屋里的情形,欧阳仁敬动的时侯,她有隐隐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文福娘听他喘息不均匀,猜到他应被是有哮喘或者是感冒之类的病症。

    曹谦居扶住欧阳仁敬的时侯,却是大吃一惊的,欧阳仁敬已经骨瘦如柴,隔着衣服,都能感到他的瘦骨嶙峋。

    “欧阳先生,您纵然再有风骨,也不能弃于不顾!”曹谦居喊了侍卫进来,强行背起欧阳仁敬。

    家奴抬着老者,侍卫背起不断挣扎的欧阳仁敬,欧阳仁敬破口大骂,文福娘顿感诧异,这个人到底怎出了?

    福娘低声间道:“侯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欧阳先生的大名,你没有听说过吗?”

    福娘摇头,欧阳仁敬是谁?她怎么可能知道!

    曹谦居现在没有心情跟福娘解释,只是催促众人加快脚步。

    青云山下有一片桃花林,桃花林间,有一处王爷的行宫,也只有桃花盛开的时侯,王爷和王妃有有可能来此欣赏美景,大都分时间,行宫都是空着的。

    因为阴天,又没有带灯笼,所以,众人走的不是很快,到行官的时侯,已经接近酉正时分。

    曹谦居让侍卫骑了快马,赶赶青州城内,命他把王府的良医请来,给父子二人治病,同时,让他转告老王爷,找到欧阳仁敬了。

    进了客房,欧阳仁敬还在挣扎,福娘先是看著安顿好老者,这有来看欧阳仁敬,当她踏进门,看到欧阳仁敬那张脸,大惊失色,脱口道:“怎么是你?”

    极恶嫡妇·春在溪头荠菜花 第六回 【不过貌似】

    欧阳仁敬愕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你是女人?”

    欧阳仁敬有一个怪癖,见不得女人,他幼年时,因为家贫,母亲弃他们父子而去,成年后,娶了一妻,一年后,又弃他而去,理由同上。

    所以,欧阳仁敬最是厌恶女子,看刭女子,便破口大骂,没有半点斯文可言。

    曹谦居心中暗骂自己,赶紧给欧阳仁敬赔礼道歉,并把福娘带了出去。

    福娘心中诧异,“侯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福娘,你先到房里休息,我一会儿再找你。”

    福娘听着欧阳仁敬一声高一声低的叫骂着,间或传来一两声止不住的咳嗽,不禁摇了摇头,心中的疑问暂时压下未,回了自己的房间,等着曹谦居给她一个答案。

    昏昏沉沉的,福娘很快睡着了,一直到了天亮,也不见曾谦居来找她。

    福娘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问曹谦居在哪儿,玉燕告诉她,侯爷和王爷都在,王爷昨晚上就来了,亲自带着良医给欧阳仁敬父子看病,并且,惹祸的几个家奴都受到了责罚,现在还在树上吊着呢。

    福娘心中越来越诧异,这个欧阳仁敬,到底什么来历?会让王爷屈尊降贵来看他刚刚吃过饭,洛安亲自来请她,说是王爷召见。

    福娘来到行宫老王爷的会客厅,曾谦居也在,两人脸上表情凝重,老王爷长吁短叹的看着进来的文福娘。

    海岸一看王爷的神色,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一挥手,厅内的众人退下。

    福娘笑道:“王爷,侯爷,你们这是怎么了?”萁实,她心里已经猜到,二人见她,应该与欧阳仁敬有关系。

    王爷一撇嘴,“你这丫头,一点都不老实,明知故问,行了,不玩那些虚的,坐下。”

    福娘慧黠的一笑,坐在王爷的下首,“您说吧。”

    “你这丫头!”老王爷瞪了一眼文福娘,“昨日见到欧阳先生,作何成想?”

    福娘摇摇头,“那位欧阳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他昨天一直一直骂我?我和他并不认识,为什么?”

    “因为他讨厌女人。”老王爷叹道:“欧阳先生是皇上苦苦寻找的大晋名士,欧阳先生对律法的研究,超越任何一个前人,奈何先皇的时候,对先生不重视,我皇登基之后,苦苦寻找与他,欧阳先生却拒不出山,皇上派人找了很多年,想不到,他竟然藏在了我的山中。”

    福娘突然想起,《大正法典》之上,有很多律法条文和现代的很接近,她还曾读过一本关于律法方便的解读词典,作者似乎就是欧阳。

    欧阳先生的思想,和这个儒家的仁义礼智信思想统治下的时代有些格格不入,很像法家,又不太像,法家在法理学方面做出了贡献,对于法律的起源、本质、作用以及法律同社会经济、时代要求、国家政权、伦理道德、风俗习惯、自然环境以及人口、人性的关系等基本的问题都做了探讨,而且卓有成效。

    但是法家也有其不足的地方。如极力夸大法律的作用,主张用刑、德(杀戮之谓刑,庆赏之谓德)来导制百官;强调依法治国,“以刑去刑”,不重视道德的作用。

    他们认为人的本性都是追求利益的,没有什么道德的标准可言,所以,就要用利益、荣誉来诱导人民去做。比如战争,如果立下战功就给予很高的赏赐,包括官职,以此来激励士兵与将领奋勇作战。

    这就引发了一个问题,即一个君王,如果他能给予官员及百姓利益,官员和百姓就会拥戴和支持他,同时这个君王还擅长“术”的话,那么这个国家就很有可能能够强盛;但如果这个君王不具备以上的任何一条的话,这个国家就很可能走向衰落,甚至是灭亡。所以,法家理论的一个很大的不足在于过度依赖君王个人的能力。

    而欧阳先生的研究,正是弥补了法家思想的不足,皇上是一个好学的人,偶然之下,看到欧阳先生的著作,很是推崇,于是,遍寻天下,想请欧阳先生出山,奈何欧阳先生对朝廷失望至极,宁愿去死,也不愿报效朝廷,这些年,父子俩颠沛流离,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只是为了躲避皇上。

    听到欧阳先生讨厌女人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母亲和妻子的背叛,福娘苦笑,这个欧阳先生虽然是个人才,却也不见得有多大的胸襟气度,她从来没有见过因噎废食到了如此极致的人。

    “王爷,既然他讨厌女人,为何还要找我过来?”其实,福娘心里很难过的,因为欧阳先生那张脸。

    老王爷叹了一口气,“丫头,你机智聪明,应该可以想出一个让欧阳先生父子留下来的好办法,若是能够留下欧阳先生为国效力,金银珠宝,还是别的什么,任你挑选。”

    福娘沉吟不语这是一件很难的任务,自己也没有把握可以留下欧阳先生,这个欧阳,就好像是介予推,宁可被烧死,也不远出山做官。

    不过,想起欧阳先生那张脸,福娘愿意试一试。“王爷。我也没有好法子,不过,我想再见一见欧阳先生。”

    “不行,你只需出个主意,让欧阳先生留下即可,等快马到了京城,告知皇上,在皇上来之前,我们只要保证欧阳先生平安的留在行宫或者齐州,就可以了。”

    文福娘知道是因为欧阳先生讨厌女人的原因,淡淡一笑,“王爷,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想试一试,就请王爷给个机会吧,反正你们也没有想出好办法。”

    曾谦居笑道:“外公,这丫头心思伶俐,就让她试一试也无妨。”

    本来找文福娘出主意,也是曾谦居提出来的,所以,既然曹谦居提议,老王爷也就同意了。

    曾谦居带着文福娘来到门口,侍卫刚要行礼,曹谦居一挥手,侍卫依旧行礼,却并未开口讲话,若是连这点眼色都没有,他这侍卫就不必做下去了曹谦居屈指敲门,“欧阳先生,我可以进去跟您谈谈吗?”

    欧阳仁敬冷笑,“人都被你关起未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福娘和曾谦居相识一笑,很苦涩。

    曾谦居低声道:“你进去吧,欧阳先生如果说得太难听,你就出来吧,大不了,我们日夜派人盯着欧阳先生就是了。”

    福娘心里也没有底,所以,她只是冲着曾谦居笑了笑,便一脚踏了进去。

    穿过重重惟幕,福娘进了卧房,欧阳仁敬躺在床上,身边站着两名侍卫,虽然没有带刀,但看两人的身形就知道,欧阳是跑不出去的。

    福娘淡淡道:“你们出去吧。”

    欧阳先生听到声音,扭过头来,看到福娘之后,怒目圆睁,愤然道:“给我出去,我讨厌看到女人!”

    福娘站在他面前,泪如雨下,“你为什么长得像我爸爸?……”

    欧阳先生一愣,这女子话中何意?他长得像她认识的人福娘已经泣不成声,双膝缓缓跪在了地上,泪眼迷蒙,看到欧阳仁敬的第一眼,她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那一瞬间的错愕,让她又惊又喜,之后,却是无尽的失落。

    欧阳再也骂不出口,这个女子虽然跪下了,虽然是跪在他的面前,可是,她的眼神却很清晰的表明,她是在思念自己的亲人,文福娘心里跪的,不是他,他能感觉到。

    福娘心如刀绞,白天看得更清哳,这个欧阳仁敬,和爸爸一模一样,筒直就是翻版,就是脸上的每条皱纹都是一模一样。

    只是,那慈祥的笑容不在脸上,那沉沉的爱,不在眼睛里。

    他听到这个女子口中一声声的低语着,轻轻呼唤着,爸爸是什么?他不懂,但他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和她的亲人面貌一样,所以,她才会如此失态,欧阳仁敬相信,这个女孩的悲伤,是从心底里发出的,因为,那样的悲伤,他也曾经历过。

    “你先起来!”欧阳仁敬很想厉声的呵斥他,奈何,声音虽高,却一点都不严厉,反倒带着浓浓的关心,这一刻,他很诧异。

    福娘方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不禁红着脸站了起来。只因起得太猛,差点摔倒在地,欧阳仁敬想也不想,就扶住了她。

    福娘到了一声谢谢,欧阳仁敬倏地放开了福娘,冷冷道:“你出去吧,我讨厌看到女人。”

    福娘清醒过采,在心底里告诉自己,这不是爸爸,他们只是长得像而巳,于是,她淡淡道:“欧阳先生,若是有人因为吃饭不小心噎着了,是不是就不再吃饭了?”

    欧阳仁敬瞪了她一眼,“狡辩!”

    “欧阳先生,这不是狡辩,我在陈述一个事实,欧阳先生的大名,我也是刚刚听闻,欧阳先生作为一代大家,却无半点大家的的胸襟气度,我瞧不起你!你也担不起先生二字!”

    “出去,你一个小女子,有何资格说教于我!”

    “欧阳先生,女人怎么了?虽说盘古创造了世界,但是,让这世界充满生机的女娲,却是女人,每一个人,都是母亲生养大的,欧阳先生凭什么瞧不起女子!”福娘鄙夷的看着欧阳仁敬。

    “你!强词狡辩!出去!”

    “先生辩不过我,所以恼羞成怒吗?”文福娘冷笑道:“我还以为先生有多大的才能,看来,不过如此,这世上,虚有其名的人还真是大有人在”文福娘抬起了脚步,“先生,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那些著作,是不是你写出来的!”

    随着话音,福娘头也不回的向外走着。

    欧阳仁敬气得直哆嗦,从未没有人否定过他,他潜心做学问,少与人接触,并不懂得变通之道,自从妻子叛离,更加心灰意冷,若不是老父在,说不定,他早就离开人世了。

    “你回来!”

    福娘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却假装听不到欧阳的声音,照直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福娘对两名侍卫说道:“二位,你们先进去看看欧阳先生吧,他现在应该会需要你们。”

    两名侍卫知晓福娘的身份,恭敬的一行礼,快步走进客房内。

    曾谦居在院子里隐隐听到了文福娘的哭声,后来,哭声停止了,就是欧阳仁敬的怒斥声,再后来,声音越来越低,他就听不见了。

    福娘走到他面前,曾谦居一愣,“你怎么哭了?”

    福娘抹了抹双颊,笑道:“我没事。”那样掩饰的笑容,如何瞒得过曾谦居,曾谦居有些心疼的说道:“若是觉得说不通就算了,怎么会把自己弄哭了。”

    本来已经淡下来的思念,再次涌上心头,福娘回头,盯着欧阳仁敬的所在房间的窗户很久,然后缓缓装过头来,看向曾谦居,“他不会走了。”

    福娘的语气很坚定,曾谦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重复的问了两遍。

    福娘斩钉截铁的点点头,她不会让欧阳仁敬离开的,这是上天让她来到这个陌生世界所作的补偿,看刭欧阳仁敬,就像看到了自己的爸爸,这唯一的慰藉,一定要留住。

    “先去洗洗脸。”曹谦居开心地笑着,无意识的拉起文福娘的手。

    丈福娘噌的一下缩了回去,瞪眼道:“你干什么?”

    曹谦居很不好意思的脸仁了,“对不起,我是无意的,我只是把你当成了妹妹,我不是有意的,真的,我不是那种人……”

    福娘不耐烦的摆摆手,“好了,说一遍就行了!”

    曹谦居带着福娘洗漱后,福娘问他,“我的眼睛还肿吗?”

    福娘那双清凌凌的眸子盯着曾谦居,那样灵动的眼晴,如熠熠闪光的宝石,透射着诱惑的光芒,福娘不知道,此刻的曾谦居,竟然有一种心惯意乱的感觉,他慌忙的移开视线,敷衍道:“梃好的,没事了。”

    福娘半信半疑,小声嘀咕了一句,曾谦居没有听清,却不敢追问,大踏步走到了福娘的前面。

    两人回来以后,老王爷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此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果然,片刻之后,一名侍卫回来,请示王爷道:“王爷,欧阳先生说,请良医过去为他诊治,他想尽快恢复健康。”

    老王爷哈哈大笑,亲自带着良医去探望欧阳仁敬,临走之前,他说道:

    “丫头,大功一件,本王先给你记着,等日后一定会向皇上给你请功。”

    老王爷带着侍卫和良医过去以后,曾谦居问道:“福娘,你还想去哪儿玩儿?”

    “我想吃锦灯笼,昨天爬山的时候,见到山里还有,结果没有想起来吃“锦灯笼?”曹谦居笑道:“那是野丫头才吃的东西。”

    “可我喜欢吃。”蓦地,福娘一变脸,“你是说我是野丫头吗?”

    曹谦居赶紧摆手,心里说道:“你不是野丫头,你是母老虎。”

    可是他脸上不敢表现出来,笑得十分温柔,“福娘,我把你当妹妹看的,你说,哪里有人诋毁自己的妹妹。”

    福娘撅了撅嘴,咕嚷了一句,“算你识相。”

    曹谦居找来两名家奴,命他们到青云山采些锦灯笼回来。

    福娘带着玉燕和玉环去看了老人家,她有些失望,老人家一点都不像她的爷爷,看来,欧阳仁敬和爸爸长得相像,纯属巧合。

    因为老人家暂时还不能行动,所以,他们就住在了行宫,老王爷和曹谦居也都住在了行宫,一是为了守着欧阳仁敬,二是为了等皇上那边的消息,一旦皇上那边确定了,他们就算大功一件,这件事,对王府,侯府,极为有益。

    三日后,派去送信的侍卫快马赶了回来,他们这次的速度极快,进京之后,几乎没有耽搁,第二天早朝后就把书信呈了上去。皇上传了口谕之后,两人有快马赶回来,沿途驿站,不停地换马,不知道累坏了多少匹马,才安然回来。

    福娘和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辛苦,她只是感慨着。若是换在她那个世界,一个电话过去,全部ok。而且,在她那个时代,也不可能有这样礼贤下士的君王出现,总的来说,这个皇帝还是不错的,不管他是真的,还是虚的,总之,表面文章做得很足。

    皇上要来齐州请欧阳仁敬。

    皇上出巡,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定了日期之后,他们这边要给皇上修建行宫,修整街道,省里,府里都要出动人马,维护治安,那些稍徽有世前科的人,都要投进大狱。

    路程并不是很远,但是照皇上的速度,来到齐州城的时候,最快也要两个月之后,因为是临时来,行宫只需设在王府里面即可,不过是器具,人员安排上要做调整。

    福娘可不想见皇上,她要在皇上来之前离开齐州,直觉告诉她,见皇上不是一件好事,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么福娘觉得,自己离开无关紧要,她只是一个女人,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女子。

    但这一次,她想错了,很多事情,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极恶嫡妇春在溪头荠菜花 第七回 【知道的滋味】

    欧阳仁敬恢复的很快,外表虽然骨瘦如柴,但眼睛灼灼有光,精神十足。

    王爷想请欧阳仁敬去王府居住,欧阳仁敬却不答应,若非老父亲不能行走,他早就离开行宫了。

    老王爷又去找福娘,直接越过了外孙,心中不停衷叹,若是福娘为男子,国家肯定多了一个栋梁之才。

    听外孙说,福娘读完了正本的《大正法典》,且非常熟悉律法条文,简直是倒背如流。

    想想那些当官的,有几个能够读完《大正法典》的,若是都像福娘一般,这大晋王朝,绝对比现在更加昌盛。

    当今皇上注重律法,所以,他才会遍寻欧阳仁敬,现如今,总算是找到了欧阳先生,但愿欧阳先生能为国效力。

    福娘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王府里的条件远胜于行宫,欧阳先生的父亲去王府居住,定能很快恢复健康。

    福娘敲响了门,里面的欧阳先生冷冷道:“在外边说吧。”

    福娘想起小时候,父亲办公,她却总缠著父亲,父亲就把门从里面撞上,然后,她就不停的敲门。

    父亲无奈,还是开了门,陪她玩一会儿,就让保姆领走她,对于父亲印象最多的,就是这一幕,有一段时间,她很是怨恨父亲,等到长大了,她才理解了父亲。

    人都是这样,在身边的时候,不知道珍惜,不懂得珍惜,一旦失去了,才发现,那一点一滴,都是温暖,却只能回忆。

    福娘吸了吸鼻子,嘘出一口气,尽量把头脑中的回忆甩掉,推开了门。

    “欧阳先生,我习惯于当着别人的面说话,很抱歉,打扰了您,我只说一句,说完马上就走。”

    欧阳仁敬头也不抬的说道:“那就快说!”

    福娘的嘴角漾过一抹微笑,一字一顿缓缓道:“都是砧板上的肉,为何不让自己过得快活。”话音未落,人已经走了。

    欧阳仁敬看着福娘的背影,这个女子,是他今生唯一不感到厌恶的女子。

    当马车启动的时候,老王爷还犹自在梦中,一句话,就让那个倔强的欧阳仁敬答应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这欧阳仁敬是一宝,福娘,也是一宝。

    进了府中,老王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