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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到第13部分阅读

    良缘到 作者:rouwenwu

    眼,然后目光即落到田七身后。只见那小丫头就在那后面悄悄探着脸,且刚刚面见着定南王后,竟也没有要下跪行礼的意思。

    “王爷。”温夫人心思一转,执扇半遮脸,小声道:“既然王爷有事与田公子相谈,那妾身等就先行退下。”

    “嗯,你们先下去吧。”定南王点了点头,就往旁边一处八角凉亭走去,温夫人抿唇一笑,就朝唐芦儿道了一句,“唐姑娘也随我一块走吧,这园子大,姑娘未曾走过,怕是会转晕了。”

    只是还不待唐芦儿开口,定南王即回头道了一句:“唐姑娘可以留下,本王许久不曾闻那海上的趣事,正好今日唐姑娘与本王说说。”

    温夫人一怔,穆妙仪也是微诧,只是转瞬就恢复了平和之色,然后欠身道了一句:“妾身告退。”余下的几位姬妾也纷纷欠身告退,瞧着大家差不多都走了,王爷也未有要留下自己的意思,温夫人暗咬银牙,只得不甘不愿地告了退。

    唐芦儿不解地看了田七一眼,田七也是微蹙了蹙眉头,而此时南定王已先行往角亭那走去了。旁边早有管家模样的仆人领着一干下人入了亭子或擦或抹,同时还另外吩咐丫鬟小厮们快快备上瓜果茶点等东西。

    “七哥,刚刚怎么?”王府的下人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两人往那亭子内行去时,唐芦儿悄悄扯了扯田七的衣袖,低声问了一句。

    田七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只是沉吟一会,就垂眸看着她道:“你若不想留下,可以先离开,我替你挡着。”

    唐芦儿有些意外地瞅了田七一眼,他这话,就不怕得罪了定南王?

    “没事没事,我不会那么不义气的。”唐芦儿呵呵一笑,即跟上他的脚步。

    就在唐芦儿随田七往角亭内走去的时候,雪香苑内,以金盘盛着山水人物的冰雕旁,一袭翠绿柔纱长裙的柳夫人正坐在那铺着凉席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只白瓷小勺轻轻拨着碗里的樱桃冰露。随着她的动作,樱桃香甜的味道顺着碗内氤氲的冷雾不停的往外轻飘,不多时,这整个屋子都充满淡淡的樱桃味。只是这香甜之味却含着一股透人心脾的凉意,就连极喜好甜味的飞燕,闻得久了,也忍不住微微打了个寒噤。

    这屋,有些过冷了。

    此时不过才上午,雪香苑周围又绿树成荫,其实眼下屋里的气温正好,只是柳夫人似乎特别惧热。无论早晚,定要在这屋里摆上冰盘降温,同时还要吃上一碗冰露,且每次吃这等寒食的时候,柳夫人还就喜欢坐在离那冰盘最近的地方。

    碗里的冰块眼见就要整个融化了,柳夫人这才慢慢收回思绪,眼睛看向搁在桌上的那一大包衣服上,好一会,她忽的就笑了起来:“还真是个心思巧妙的小丫头,这份礼,我喜欢得紧呢。”

    飞燕一怔,不解的抬起眼,她还以为柳夫人会生气。刚刚唐芦儿逃跑时故意对她甩出那句话,她便知道,自己再留在那必没有好果子吃。不得已,只好顺着唐芦儿的意思,将这一包衣服拿回雪香苑找主子庇佑来了,本以为少不得一通打骂的。

    柳夫人心情确实很好,只见她连吃了两口樱桃冰露后,就朝立在一旁惴惴不安的飞燕道:“你退下吧,今晚王爷要摆宴,你给那小丫头挑件鲜亮的衣服去。”

    飞燕应声退下后,柳夫人便搁了手里的勺子,腰肢一软,往那软榻上一靠,然后伸出手从那冰雕上接下几滴冰寒彻骨的冰滴,任那些水滴顺着指尖滑入掌心,直到感觉手冻得有些麻了,她才轻轻道了一句:“田少当家,我知道你进王府不安好心,不过,我会帮你的,而且,我也一直在帮你呢。”

    掌心里的冰水越聚越多,没多会,就从她手掌上溢了出去,落入金盘内,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冰冷,清脆,在这锦绣华屋内空荡荡地飘着,如似她心里空虚至极愤怒至极的呐喊。

    王爷,你骗了我!你骗了我!

    你当年用福儿来逼奴家,奴家心里虽恨,却还是心甘情愿应了下来,而且尽心尽力,从不曾误过半点你交代的事。五年啊王爷,五年,五年已经耗尽了我的一生,而你,当年明明答应会好好照顾福儿的,可你让我看到的是什么!是什么!

    福儿,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忍心!

    你明知那女人不会好好照顾福儿,却还把福儿交给她,可怜我儿,可怜我儿,娘一直不知道,你早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泪,比冰还冷,从心里溢出,从眼中落下,从脸上滑过……

    半月前京州那就有摄政王已死的消息传出,不管真假,这一劫摄政王一党都难逃了。而与摄政王有姻亲的温家,也已经走到末路。王爷,你又开始打起别的主意了吧,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绝不会!

    福儿,娘会为你报仇,谁也逃不了!谁也逃不过!

    穆妙仪一出会景园,就直接往定南王妃那行去。

    满香苑,上午的阳光洒下,花圃内,走廊边,窗台上,姹紫嫣红开出来的皆是名贵珍品。

    穆妙仪每次来这里,总忍不住要在那些个娇艳的花儿跟前流连片刻,唯这一次,她目不斜亮地就直接往王妃寝屋内走去,候在外的丫鬟甚至还来不及往里报,她就已经进了寝屋。

    “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我这正忙着呢。”穆妙仪进去的时候,年过半百的定南王妃正戴着一副加厚的双层棉布手套,给一株无论是枝还是叶,都如血般,红得触目惊心的盆花施肥。

    穆妙仪面色一缓,朝旁边的丫鬟摆了摆手,待那些个丫鬟都退出去后,穆妙仪才走到定南王妃旁叹道:“外人都说王爷爱花,却无人知道,这王府内,真正懂花之人其实是王妃。”

    定南王妃看了她一眼,一边摘下手套一边笑道:“好好的怎么说出这话来了。”

    “刚刚那位唐姑娘问了王爷最爱什么花时,妾身不知怎的,忽的就想起王妃来了。”穆妙仪说着就将旁边的清水端过来,一边服侍定南王妃净手,一边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一道了出来,最后还特别提了定南王在看到唐芦儿后,那一瞬的失神,以及过后的宽待。

    定南王妃接过棉帕轻轻擦着手,然后走到茶几那,让穆妙仪同她一块坐下后才问了一句:“这么说,王爷是对那姑娘有收纳之意?只是那姑娘不是随那位田公子进来的吗?”

    “这个妾身倒真猜不出王爷的意思。”穆妙仪摇了摇头,想了想又道,“只是妾身瞧着,王爷对田公子和唐姑娘都极其客气倒是真的,只是不知为何,偏又将唐姑娘安排到柳夫人曾经住过的地方歇息,那本不是客人该住的地方,真让人猜不透呢。温夫人也是为这事,今儿差点就将那唐姑娘给治了,只是不想那姑娘运气好得没边,胆子也不小,倒是把温夫人给耍弄了一番。而且王爷听了这事后,不但不生那唐姑娘的气,反还说了温夫人几句。”

    “温家快不行了。”定南王妃端起茶盏,拿起茶盖轻轻拨了拨,良久才道出一句。

    穆妙仪沉默的点了点头,京州那边的消息,她也隐隐听说了些许,虽知道的不多,但单看王爷这些天的态度,她们也能猜出一些来。

    “只是那柳夫人……王妃要不要防着些?”

    “她?”定南王妃放下茶盏,沉吟一会道,“她儿子是在温夫人那没了,眼下怕是将温夫人恨到骨子里,应该顾不上这边,先看着吧。”定南王妃说到这,沉吟一会,又问一句:“她可有找过你?”

    穆妙仪摇了摇头:“自回来后,除今儿早上陪王爷逛了一圈园子,基本就没出过雪香苑,这些天王爷也都是歇在她那。”

    唐芦儿回了翠玉轩后,瞧着自己既没缺胳膊也没少腿,总算放下了心。

    之前她还当心定南王要怎么对付自己呢,后来发觉人家竟一点都不在意那事,还让她别放在心上。

    真是位和善的王爷啊,听说都五十那边的人了,可看着一点都不像,且身上气质还那么儒雅,就是太风流了。

    唐芦儿叹了口气,然后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就爬上床挺尸去了。

    一个午觉,直接睡到傍晚,睁开眼时,天已近黄昏。

    “姑娘醒了。”飞燕守在床边已多时,瞧着唐芦儿醒后,忙就上前将她扶起来,跟着又将候在外面的丫鬟叫进来帮忙。

    “做什么这是?”瞧着这几个丫鬟忙乱的样子,唐芦儿不解地问了一句。

    “今晚王爷开宴招待田公子和姑娘,柳夫人让我等为姑娘好好打扮一番。”飞燕一边说着,一边给唐芦儿递上拧干的温毛巾。

    “哦,差点忘了这事。”上午在角亭那定南王就说过了,既然是宴席,那必是有好吃的,她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当打扮好,随飞燕出了翠玉轩,忽碰上那从一侧缓缓走过来的女人,唐芦儿一下子愣在当场,再听飞燕对那女人行礼叫了一声“柳夫人”后,唐芦儿更是张大了嘴巴,柳夫人怎么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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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似曾相识

    天已暗,王府各种的花灯尽数点起,莹莹煌煌的火光,将整个园子照得流光溢彩。

    会景园,水榭阁前的拱桥上,荷花池的回廊处,花圃旁的小道边,衣着鲜亮的丫鬟仆妇们如流水般不停的从中擦肩而过,却无一丝喧哗之声响起,每个人皆是静气敛神,有条不紊。

    瑶池苑内,温夫人忽的将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整个扫到地上,如此还不解气,她顺手就拿起旁边的烛台猛地朝那镜子扔过去,一声清脆的巨响,屋内的丫鬟皆被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就跪倒地上不停的磕头道:“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残破的碎镜内映出温夫人那张略显扭曲的脸,张张都带着恨与怒。

    由不得她不恨,由不得她不怒,十二年了,她入王府十二年了,有哪一次王爷开的宴席,不是她着手准备,不是她现身主持的。而这一次,这一次王爷竟撇开她,甚至连跟她说一声都没有,直接让王妃包揽去了,临到这宴席将开的时候,才打发人来跟她说一声。

    她也是因被上午的事给气着了,回来用了午饭后,只觉头疼,因此就点了安息香上床歇着去了。

    待她睡醒后,人家那边已经什么都准备好了,什么都轮不上她来插手。

    原本府里发派东西的对牌都在她这,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手里握着这些东西竟没她以为的那般管用。那半只脚都要踏入棺材的女人竟在背后给了她一刀!

    温夫人越想越气,随后又将房间的两个花瓶给砸了,屋里的丫鬟都吓得不敢吱声,皆俯身跪在那瑟瑟发抖。温夫人的脾气她们心里都清楚,这个时候谁要敢悄悄避开,那准是第一个受气的。

    砸了一地的碎片后,又令那几个没有及时给她报上消息的丫鬟相互打了几十个耳光,温夫人暴戾的脾气总算是稍稍平息了些。她知道,自己娘家那边出事了,加上那柳回来后整日里勾引王爷,而且还将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给拉进来,王爷的心,渐渐不在她身上了,所以被她踩了十几年的王妃开始对她出手了。

    温夫人想到这,忽的冷笑了一声,然后一点一点压住心头的火气。

    王妃,哼,这十几年来,这等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一次,你还是斗不过我温萧梅。至于那个柳,总有一日,我必让你生不如死,就如你那孩儿一般。五年前放过你一次,偏你不知好歹,竟还恬着脸回来了,这次我若不把你治个彻底,我就不姓温。

    满香苑,已然穿戴好的定南王妃一边服侍定南王更衣,一边问:“王爷可是有纳新人之意,需要妾身准备一下吗?”

    定南王看了发妻一眼:“谁跟你说的?”

    定南王妃帮他整着衣领道:“王爷还问这个,今儿上午,您对那姑娘的态度大家都看到了,估计心里都猜测着这事呢。当时妾身未在,也不知王爷心里到底什么意思,只是后院有些话都传出来了,妾身只好先问问王爷。”

    定南王捏了捏眉心道:“让她们别乱嚼舌头,那丫头,我当时是恍惚间觉得似曾相识。”

    定南王妃一怔,每当她丈夫以“我”为自称时,其语气明显是与以往不同,故她迟疑了好一会才道:“王爷指的是……”

    “二十年前,我曾见过那样一位女子。”定南王松开捏住眉心的手,表情陷入追忆中,“与她很像,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定南王妃愣住,她还从未在丈夫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复杂的感觉。只是二十年前,她心里算了算,又是一愣。二十年前,她丈夫并未在香洲,而在北漠之地,跟在如今的摄政王身边,身上还带着军职。且那时,正是帝星将陨,京州即起大变之时。

    “好了,走吧。”定南王从回忆中走出,整了整腰带,就道了一句。

    “王爷眼下打算怎么安排那位姑娘?”定南王妃回过神,迟疑地问了一声。

    定南王摆了摆手道:“那个不急,我已让白泽去查她的身份,到时再说。”

    王妃又是微怔,仔细看了看定南王的神色,一时间对那还不曾见过面的唐芦儿生出既好奇又复杂的心。

    翠玉轩外,唐芦儿一脸震惊的张着嘴,直到那女人往她这走过来了,她才勉强将嘴巴闭上。

    绿,绿蕉!柳夫人竟是绿蕉!

    即便装扮变了,即便原先那的气质也收敛了,整个人看着高雅了,华贵了,再也找不到一丝低俗的感觉了。但那确确实实是绿蕉,换做别人的话,心里或许还会有些怀疑,唯唐芦儿,心里是确信无比。只要是她见过的人,莫论是改变了装扮气质,就算是容颜整个都改变了,她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真是赶巧了,本来想进去看看姑娘的,哪想就在门口这碰上了。”柳夫人腰肢轻摆,莲步微移,走上前后就执起唐芦儿的手笑着道,“姑娘可是喜欢这一身,这是昨儿我让人特别为姑娘赶制的。”

    唐芦儿今晚穿的是一袭粉蓝底子白梅缕金提花缎面襦裙,腰上束着绣金大带,带上系着碧绿丝绦,其下还垂着一块绿莹莹的蝴蝶玉佩,正好与她**髻上那对蝴蝶状的金底翡翠花胜相得益彰。

    “夫人……太客气了。”唐芦儿僵硬地一笑,下意识地要收回手,这个女人,太厉害了。她简直有些崇拜了,十几天前才是贼窝里的女人呢,这转身一变,居然成了王府夫人!这得是什么样的修炼,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做到这一步啊,这简直是神,她这个凡人高攀不上。

    “姑娘陪我一块走吧,此行路漫漫,你我也好做个伴。”柳夫人没有放开她的手,而是更加亲密地挽着一块往前走去

    旁边的丫鬟等人除了两个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外,余的皆退到她们身后,拉出三四步远的距离跟着。

    “夫人折杀我了,我哪有什么资格同夫人作伴。”唐芦儿嘿嘿嘿笑着,想抽回自己的胳膊,哪知人家就是看上她了,死缠着不放手。唐芦儿心里咆哮,我喜欢的是男人不是女人,你长得再漂亮也没用!我是绝对不会变腐的!

    “怎么会没有资格,一眼就能记下整副川山谷的地图,一眼就能数清满满五把红豆的数目,片刻间就将连温夫人一起的十数个姬妾都耍了一遍,胆子大得敢满园子乱窜,过后还能让王爷另眼相待。妹妹这么厉害的人物,姐姐就是拍马都赶不上呢,要说没资格,是姐姐没资格才对。”柳夫人挽着她的手,微垂着脸,轻缓柔慢的声音只有她们两人才听得清,且说完后,她还咯咯咯笑了起来,那声音让人听着好不愉悦。

    唐芦儿囧住,原来人家根本就没有要在她面前隐藏的意思啊。

    “呵呵呵……”唐芦儿干笑几声后道,“今儿那事,是我考虑不周,不得已将姐姐给拉下水了,姐姐千万莫怪!”

    柳夫人娇笑一笑:“咱姐妹俩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妹妹送来的那一大包礼物,可是这些年来最得我心的礼物呢,姐姐我高兴还来不及,哪会怪妹妹。”

    “那就好那就好。”唐芦儿抬起另一只手,作势抹了把虚汗。

    柳夫人看了她一眼,眼波一转,就轻声道了一句:“妹妹莫紧张,姐姐我对妹妹全无恶意,地图的事,王爷并不知道,不然妹妹以为你们能轻易就进这王府吗,所以妹妹也可以让田少当家放心。”

    唐芦儿心头一震,即偷偷看了柳夫人一眼,只见对方满面皆是笑,但那眼里却全无笑意。她一怔,柳夫人又道:“我对王爷的事,还有这王府里的事,比王妃知道的都多,妹妹可以跟田少当家说一声,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夫人,想要什么?”唐芦儿怔然许久,压住心头的激动,轻轻问出一句。如果柳夫人说的为真,那么她想打听血藤花的事,就很容易了,这可不就是她跟着进王府的目的。眼下机会就摆在眼前,她怎么能不激动。

    只是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会景园的水榭歌台那了,今晚的宴席,除了王府里的姬妾会前来作陪外,定南王还另外请了数位至交好友。故唐芦儿她们过来时,虽宴席还未正式开始,但那点起无数琉璃灯盏的水榭歌台上,早有欢声笑语传出,定南王已然在座,田七亦在其中。

    柳夫人遥遥看了那边一眼,眼里重新显露一抹略含忧伤的笑,然后低头垂眸,在唐芦儿耳边轻轻道了一句。

    唐芦儿愣住,只是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就被柳夫人给挽着手,往手榭那拉了过去。

    此宴是每人一张案几,除旁边配有陪侍的美人外,周围还有容貌清丽,行动轻巧的丫鬟捧着各式珍馐美酒穿梭来去。

    唐芦儿往对面看了一眼,只见田七左右,各坐着一名千娇百媚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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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夜 宴

    今晚的夜宴其实是王府私宴,即理还有几位是外头请来的客人,但也都是些近亲挚友,故而坐席仅以男左女右分开设置,且中间亦未添上遮挡之物。只是鲜花香炉无处不在,夜风穿过,带起一阵香风卷起珠帘叮当,湖中青莲亦跟着轻摇慢摆,旁边艺姬们的歌吹管萧之声,靡靡绵绵,飘荡在这迷离的夜色里,温软得仿佛能抽走人全部的力气。

    琴瑟相伴,美人作陪,此宴虽小,却已足见华贵精致。

    唐芦儿坐下后,刚看向田七那边,定南王妃就已从坐席上起身,扶着丫鬟的手走到她这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唐姑娘了?”

    唐芦儿回过神,转头,瞧着对方那一身大红底的凤穿牡丹纹长裙及发上隆重的金钗后,忙站起身道:“见过王妃,刚刚未曾……”

    定南王妃马上执住她的手,拉着她坐下:“不必如此拘礼,这本是个寻常小宴会,也是特别为前来王府客人而设的,只是我因有多年未准备过这些事,故怕有招待不周之处。”

    “王妃说笑了,王府这等华宴,我此生见都不曾见过,心中惶惶,就怕失了礼数。”对方贵为王妃,却亲自前来与她打招呼,并且态度谦和有礼,言语中亦带着让人如沐春风之感。这种真正的大家风范,让唐芦儿不由也收起那咋咋呼呼的性子,学着人家说了句文质彬彬的话来。

    “果真是个讨人喜欢的,怪道王爷这般看重,之前我心里还有些好奇,眼下瞧着后便明白了。”两人皆坐下后,定南王妃却依旧未放开唐芦儿的手,且还托起来,一脸笑着细细打量。

    唐芦儿心里一阵发毛,暗道,你明白啥了明白?我怎么却不明白了!

    啊,怎么还摸来摸去,看看就行了吧,大家都是女人,胡乱摸啥呢。

    就在唐芦儿快要起鸡皮疙瘩时,定南王妃总算是放开她的手,然后又随意问了几句,比如今年多少岁了,家里都几人,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这两日在王府里住的惯不惯等琐碎之事。唐芦儿一一答了,只是她总觉得定南王妃对她亲切是亲切,但那看着自己的目光,却总带着几分让人心寒之意。

    怕是误会什么了吧,唐芦儿这般想着,便趁定南王妃回头跟旁边的侍女交代事儿的时候,偷偷往主席那看了一眼,不想正好撞上定南王看过来的目光。她一怔,慌忙收回目光,再往田七那一扫。却见他并未看向自己这边,而是一脸淡漠地垂着眼睑,手里执着一杯酒,人虽沉默,但其身上却带着一股信言的闲适,且偶尔亦会偏过脸,与左侧一位朱袍男子低声交谈。他那神态,看着有些漫不经心,但却与这奢华縻艳的环境有种奇异的和谐之感。

    旁边那位美人与他贴得极近,他虽未趁机偷偷揽一下美人的腰,或是悄悄捏一把美人的臀,但亦未推开,只是漠视,只是对美人的服侍,坦然受之。

    不知为何,这一刻,唐芦儿忽然觉得此时的田七,让她有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

    即便两人的坐席离得很远,但那种陌生感却是很近,近得让她有些恍惚。

    定南王妃交代完事后,回过头,见这姑娘有些走神了,也不介意,只是淡淡一笑,便道:“我得过去王爷那边了,姑娘需要什么,尽管跟阿离要。甭管是喜欢吃的,还是有不合口味,都不必有什么忌讳,主要是能过得开心吃的舒心,不然就白费我这一番心血了。”

    “是。”唐芦儿收回注意力,敛神应声,后瞧着定南王妃站起身了,她也跟着站起来,定南王妃一笑,朝旁边的侍女交代了一句,命她好好服侍,然后才扶着丫鬟的手走开了。

    唐芦儿松了口气,慢慢坐下,再抬眼,田七还在与旁人交谈,她便将目光往别处一移,只是眼见之处,皆是陌生人。而刚刚陪她过来的柳夫人,席位离她也有些远,且人家此刻也正与王妃和旁边的姬妾们轻声细聊。

    唐芦儿收回目光,落到周围那些名花玉炉,金盘银盏等物上,只是看了几眼,她就发觉这些东西,精美华贵得让人不得不生出些许小心翼翼之感,就怕不留神打破了什么。而旁边的侍女,则跟个木头似的,从始到终都是眼观鼻鼻观心,规矩得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更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只有在她杯盏空的时候,才会主动起身为她添上那藌液般的美酒,或是当有端着美食的丫鬟经过时,才会问她一句,要不要添点什么。

    或许是有王爷和王妃在的关系,亦或者是这等场合就是这般。

    每个人都很陌生,很客气,很小心。

    那边的丝竹声管萧声亦是她从未听过的曲调,动听是动听,但依旧让人觉得陌生。

    难道是醉了不成?

    唐芦儿轻轻晃着手里空空的酒杯,恍惚一笑,这个世界本来就陌生。天地间,只有她这么一缕孤魂来自异界,她是这个时代的异类,这里的很多规矩与条条框框,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妥协,但心里那等无法述说的寂寞,谁能懂?

    已经很久没有去正视这样的陌生感了,许是醉了吧,不然为何独独在今夜想起。

    忽然间,她很想星棋岛上那个只有她和唐老太的简陋房子,那个常常吼她的老太太,那个……可称之为家的地方。

    奶奶,我想你了。

    唐芦儿慢慢放下手里的杯盏,旁边的阿离即执起酒壶,往她杯里重新斟满酒。此酒名为百花酿,初饮如蜜,后劲浓醇。

    田七抬眸,似不经意般地往唐芦儿那扫了一眼,随后,眼内即露出些许不赞同。

    那丫头,今晚喝得有些多了。

    月上树梢,宴渐。

    席上杯盘错致,味尽水陆,庖厨之精,令人叹赏。

    水榭中心,香雾缭绕间,舞姬薄绡纱裾,水蛇细腰,旋转赤足……柔艳的肢体,压过了满园鲜花,宾客拼酒的喧哗声中,那美**姬今晚便归了一名喝得满脸通红的男人所有。

    唐芦儿笑着呢喃一句“艳福不浅,只是可惜怎么不是我七哥赢得头筹呢,难不成是酒量不行?”

    呃,不提别人了,她好像喝得有些多了,头有点晕沉沉的,这里的香也熏得太厉害了,得呼吸点新鲜空气去。

    唐芦儿正想借口更衣离开一会,只是将要起身前,那个叫阿离的侍女却跟她说,宴会的压轴名菜要上来了。她只好再坐一会,看看那所谓的压轴名菜,味道如何。其实今晚,她还真没吃几口东西,八百年没遇上的抑郁心情,偏赶在今晚找她来了,倒闹得她没了胃口。

    外头的下人已经开始准备了,不多时,就见数个大汉抬着一个烧得正旺的铜胎大火盆放在水榭前面的空地上,然后又在那大火盆上支起似烧烤架样的东西。难不成是现做烧烤?唐芦儿刚这么想,忽的就听见一声鹅叫,紧随着又听到一个咩咩咩的声音。

    “怎么,这是弄了活物过来?”唐芦儿一怔,“难道是打算现杀?到底是什么压轴菜?”

    “是火炙鹅和活割羊。“阿离轻轻道了一句。

    一听这名字,唐芦儿心头忽的就一堵,怎么这名儿听着那么血腥。

    没多会,那烧烤架等物就都准备好了,接着就有两下人提着一个铁笼过来,其笼内关着正是一只活的大白。

    另一边还有数人抬着一只巨大的盘子,只见那大盘内盛着的,竟是一只捆住四足的小活羊。

    瞧见那两只动物被带到那火盆边后,又见旁边有下人端着盆碗和刀具等物过来,唐芦儿心头顿时生出几分紧张。而这水榭内的气氛却比刚刚那舞姬跳舞时,还要兴奋数倍,一位朱袍男子甚至从席位上起身道:“这两道压轴菜,得过去瞧着才好。”

    定南王淡淡一笑:“可是想自己动手?”

    “那有何不可,今晚就让王爷尝尝我的手艺。”那朱袍男子说着就撩袍往外走。

    接下来的事,果真如那两个菜名一般,既血腥,又残忍。

    唐芦儿看了第一眼后,就别过目光,再不看那边。只是从周围的话语,以及那边那两只动物传来的惨叫声中,她也差不多清楚了这两道菜的做法。

    所谓火炙鹅,就是将选好的鹅关入铁笼,再将辣椒浆灌入鹅腹,然后将那笼子整个搬到炭火上烤。此时是最考究功夫的时候,必须要让那全身鹅毛尽数脱落,且还要保证鹅还未死,肉却已熟。唯这三样条件都达到了,这道菜才能算得上是成功。而活割羊,就是从活羊身上直接割取羊肉,用火烧烤,肉已割尽,羊尚未死。说白了,就是将凌迟之刑用在动物身上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以及追求新奇和刺激的心理。

    当看到那两道冒着热气的压轴菜端到自己跟前时,唐芦儿只觉胸口一阵作恶,没直接吐出来就好了,哪还有什么食。

    再忍不住,即以更衣为借口,起身离开了那。

    唐芦儿走后,田七放下酒杯,轻轻一叹,也跟着起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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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想家了

    从那火盆旁经过时,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唐芦儿即加快了脚步,她真的要吐了!

    小步跑到一假山旁,再忍不住,哇地一声就将顶在喉咙那的东西整个倒了出来,一路跟着她过来的阿离忙上前,在她背后轻轻拍着道:“姑娘没事吧。”

    其实胃里根本没什么,吐了两口酸水后,终于觉得胸口那好些了,她才抬起脸摇了摇头道:“没事没事。”

    唐芦儿要找手绢擦一下嘴角,只是她身上哪带这等东西,阿离马上就掏出自己的手绢递给她道:“姑娘先用我的吧。”

    “不好意思。”唐芦儿接过,正好这会有两名丫鬟捧着食盒过来,阿离即上去问了两句,从那丫鬟手里讨来一碗茶水捧到唐芦儿旁边道:“姑娘先用这个漱漱口。”

    “多谢你了。”唐芦儿接过那碗茶,感激地道了一句,心里亦跟着叹道,还是劳动人民善良啊。

    待唐芦儿漱完口,阿离将那茶碗还回去后,又走到唐芦儿身边扶着她的手道:“我扶姑娘到湖岸边的回廊那歇一会,百花酿的后劲不小,怕是还会头晕一阵子。”

    “有劳你了。”唐芦儿也觉得,吐过后,胸口那虽是舒服了,但头晕的感觉却是没有减缓。

    此时大家多聚在水榭那边,故这回廊处倒是难得的清净,且因今夜园子里开宴,故回廊这边的琉璃灯亦都点了起来。虽没有水榭歌台那边那么亮,但对于唐芦儿来说,此时这般轻柔的光线正好。且偶一阵夜风拂过,但见湖水微澜,青莲摇曵,暗香浮动,正是醒酒的好地方。

    “姑娘小心别落水了,我去唤个丫鬟过来先陪姑娘一会。”阿离扶着她在回廊一侧的临水长椅上坐下后,就道了一句。

    “咦,唤别人来做什么。”唐芦儿背靠着廊柱,再侧过身,手刚搭在椅背上,听闻阿离这话,即不解地问了一句。

    “姑娘刚刚吐的地方,我得去清理一下,不然管事会怪罪的。”

    唐芦儿一怔,忙道:“这,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注意……”

    “姑娘别介意,其实也没沾到什么,只需弄些水洗洗就可以了,管事也知道今儿有客人,不会多说什么,只要我们及时清理干净就行。”瞧着唐芦儿要站起身,阿离忙将她按住,又接着道,“姑娘若喜欢清净,那我就不唤别的人过来了,委屈姑娘自己待一会,我去去就回。”她说完,行了一礼,就转身快步走开了。

    “不好意思,对不住了。”唐芦儿抬起手,朝阿离的背影有气无力地摆了摆。刚刚她其实有注意的,特别找了不显眼的地方,仔细吐到有土的地方,可能是不小心,有一些占到旁边的假山了。这王府,就是麻烦呢……看着好看,住起来却不见有多舒服,什么人什么命吧,至少这种地方不适合她。

    她还真是穷人命,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

    迷迷糊糊地想着,便将手肘搁在椅背上,然后支着脑袋,耷拉着眼皮,呆呆看着那满湖青莲,没一会就觉困意袭来。

    只是刚闭上眼,旁边忽然就响起一个声音:“在这睡,会着凉的。”

    她吓得一激灵,醒过神,转头一看。只见来人身着素缎镶边银白底子竹叶纹样箭袖圆领袍,依旧是腰带紧束,身材挺拔,气息沉稳。

    “七哥怎么也过来了?”唐芦儿忽而一笑,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微熏之色,被廊内的琉璃光一照,但见那看过来的目光里隐隐带着几分迷离之意。

    “出来走走。”田七走到她跟前,垂下眼看了她一会,道,“觉得倦了就回去,我叫人送你。”

    “不,我不困。”以为他这就要转身,唐芦儿忙伸手抓住他的及摆道,“我就要在这吹风,这好,这有花有水,七哥既然来了,就陪我一会呗。”

    田七没应声,但还是站住了,任她拽着自己的衣摆。

    夜风拂过,莲香似水,扑面而来。

    清爽的水汽令她想起星棋岛上腥咸的海风,水榭那边又有歌声飘来,曲调一如刚刚的绵软縻艳,勾人心魂。星棋岛上也有那等夜夜笙歌之地,但那些曲调却不似这般温软,星棋岛上的曲调,多带着一些爽朗泼辣之意。即便是歌词,这两上地方也有所不同,香洲的缠绵婉转,岛上的直白火辣,带着浓浓的烟火气息。

    她想家了,很想……

    阿离返身回来的时候,忽的瞧见那边竟多了一个男人,且还跟着姑娘靠在一起。她吓一跳,正要出声,只是再一瞧,即认出那位男子正是今晚宴上的客人,她一怔,站在廊外犹豫不决该不该进去。虽说王妃交代过她好好看着唐姑娘,但他们两位毕竟都是王府的客人,此番情况,她可没资格上前说道什么。

    迟疑良久,正有些进退两难的时候,那边那位男子忽然就朝她这转过脸,摇曵的灯光下,那男子神色冷漠,冰冷的眼睛里带着警告之意。

    阿离被那目光看得心头忽的一阵发寒,她忙欠了欠身,遥遥行了一礼,就悄悄退开了。

    这边,唐芦儿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只是拽着田七衣摆的手依旧没有放开。且她脑袋晕晕乎乎的晃了晃,头一偏,就往田七身上靠了过去。

    瞧着赖在自己身上的那颗脑袋,田七迟疑了片刻,终还是决定纵容她这一次。只是他却将双手负于身后,然后就那般静静站着,纹丝不动。

    夜,宁静;风,轻柔;歌,飘渺;人,沉默。

    “七哥,我有没有说过,七哥你很像……”良久,唐芦儿呢喃般地开口,却道了一半,就含糊下去。

    “像什么?”等了一会,听不到下半句,田七便问了出来。

    “像军人,自律,严谨,不芶言笑……是,我的偶像呢……”唐芦儿笑,靠在他身上的脑袋懒懒地蹭了蹭。

    “……”

    “七哥,我想家了。”

    “你哭了?”他垂下眼。

    “没有,我想家了。”她将脸埋在他身上,手抓住他衣服,“可是,我没有家了,回不去了……”

    他沉默一会,轻声道:“过几日我送你回去。”

    “七哥……”好像是酒精的后劲太厉害了,她鼻音渐重,“以后,你从星棋岛那路过的时候,可以过来找我哦,我请你喝好酒。奶奶那有很多陈年老酒,不过她太小气了,总不让我喝,我,我可以,偷出来……”

    有人愿意象山一样让她靠着,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总能遇到好人,有唐老太,有孟三,还有七哥,真好,她不再贪心了……

    直到唐芦儿身子往一旁歪了歪,田七回过神,伸手扶住她后才发觉这姑娘竟睡着了。

    看着那张还带着些许泪渍的脸,他暗叹一声,神色复杂地看了她好一会,正打算唤人过来的时候,他猛的一顿,目光一寒,抬头往回廊一边看过去,忽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从那阴影处走出来。

    田七身子一侧,遂将唐芦儿挡住,冷冷看着那边的人影。

    似因看到他这样的举动,那人影停住了将要过来的脚步,然后慢慢往后退。田七目光一寒,正犹豫要不要出手的时候,那人却忽然送来一句:“莫欺负我家丫头,事后老身会来接她。”

    田七猛地收住手里的东西,神色微震地看着那边。

    片刻,那人影即消失在王府的夜色里,如从未出现过一般,水榭那这的歌声又传了过来,唐芦儿似被田七刚刚的动作惊了一下,但却未睁眼,只是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再伸手一把拉,拽住他的衣服后,脑袋就往廊柱那歪过去。眼见要撞上了,田七忙伸出手扶诠她的脑袋,然后看着那张睡得一脸满足的脸,想着刚刚出现的那人,心情一时间更加复杂了。

    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唐芦儿从睁开眼,呆呆地看着头顶的蚊幔,好一会才回过神。

    她,昨晚,好像……醉了,后来,呃,她这是怎么回来的?

    刚一从床上起来,顿觉两边太阳|岤有些发胀,刚弄出点声响,飞燕就进来了。

    “姑娘醒了,可是觉得头疼?这是刚刚备的醒酒汤,姑娘喝一些,一会就觉得好了。”?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