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王妃(完结+番外)第8部分阅读
相思王妃(完结+番外) 作者:
一面镜子形状的东西,只是被一块红绸给遮住了。
“那就是梨镜?”凤雪问道。
君无痕点头,走上前,拉下了红绸布。
顿时,一块黄铜镜子呈现在空中。镜边雕刻着一朵朵的梨花,连成一串,簇拥着光滑的镜面,而镜面光滑剔透,却倒映不出人影,上面显示着四行歪斜的字——梨花之髓,双十年华,如若未现,香消玉殒。
凤雪轻轻地念了出来,蓦地,似乎有一阵奇异的冰凉从手腕处的琉璃珠传来,凤雪一阵怔忪。
许久,她才轻声道:“梨花之髓,是指什么?”倏地,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猛地一震,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君无痕:“你该不会以为梨花之髓就是指关于梨花的首饰吧!”
君无痕竟然很认真地点了下头。
凤雪翻了个白眼,“所以你才到处收集梨花首饰?”
君无痕点头,“或许佩戴梨花首饰的女子就是梨镜要找的人。”
凤雪一怔。她注意到了,他说是梨镜要找的人而非是他要找的人。
“如果找到了,你就娶?”
君无痕一声苦笑,“身为离宫之主,就要延续离宫的香火,而只有梨镜所指定的女子才有办法孕育离宫的孩子。如果是离宫之主的身份,我就要娶。但是如果我只是君无痕,我想娶的人只有云儿一个。”
凤雪微微咬唇。他们两个都很很相似,身上都有着很多的无奈,都有着不可抗拒的束缚。沉默了许久,她转移了另一个话题:“怎么可以得知梨镜要找的女子的岁数?”
君无痕抚着梨镜镜边上的梨花,“每到那个女子生辰时,镜边就会生出一朵梨花,前天刚刚长出了一朵。”
凤雪眨了眨双眼,看清了镜边上的梨花,不多不少,刚好十九朵。“那离双十年华就只有一年了。”
君无痕有些沉重地点了下头,“如果在下年她生辰之际还没有找到她,那么她就会如梨镜所言,香消玉殒了。而且离宫也会毁在我手中。”
轻轻的叹息从他的口中逸出,凤雪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许久,她才出声打破了这个沉闷的气氛,“我可以摸摸梨镜吗?”宫中的离境与这块梨镜大有不同,没有梨花的装饰,和普通的镜没有多大的差别。
君无痕点头,蓝色的眸子中沁着层温柔的宠溺。
得到他的应允,凤雪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镜边上的一朵一朵的梨花,眸子里溢着了淡淡的光彩。梨花,她和离歌都很喜欢呢,不然绝尘谷上就没有那么多梨花树了。
“咯——咯——咯咯——”
听到鸡的叫声,凤雪一惊,连忙缩回手,“我要回去了。”
君无痕无奈地叹了声,道:“我带你出去。”
在门口时,君无痕突然停住,定定地看着凤雪,认真地说道:“云儿,我会解决所有的事情。等到那天的时候,一旦你来了离宫,我就永远都不会放手!”死都不会!
蓝色的眸子里倏地绽放出湛蓝的光彩,霸道执着而坚定!
凤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没有答他的话,用轻功离开了离宫。
但是他们两个谁也都没有发现,在凤雪离开地下室后,梨镜边上的十九朵梨花绽放出摄人的光芒,而镜面上的字体全部消失,两个大字隐隐地浮出了镜面——卿云!
可是一瞬间后,梨镜却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这一切就只有那冷清的月华知道。
第一卷 民间有女名卿云瑕疵
第二天的阳光特别的明媚,一扫昨晚冷清的月华。凤雪懒懒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瞧了瞧外面的太阳,她突然想起了她在惺忪中似乎听到了青衣和总管的声音。而他们好像要叫她出去和司徒行云用早饭,接着她又好像说了句……她等会去……不准任何人来打扰她……
但是,现在……现在是中午了吧……
转眼一想,凤雪扬起一个自嘲的笑容。新婚燕尔,应该不会等她的了。
伸了个懒腰,凤雪走到铜镜前坐了下来,看着铜镜中女子的唇,她轻轻地抚摸着上面遗留下来的齿痕。凤雪有些懊恼。
君无痕昨晚太大力了!
不过,可以换来露魂丹,她心甘情愿。等过完这个月,离歌的行善月也结束了。到时候再去找他吧!
没有唤来青衣,凤雪自己换上了一件织云阁最近送来的衣服,白如雪,红如火,轻如羽毛。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再插上一支雪花簪后,凤雪走出了雪楼。
一路上,下人看她的眼神如同往常的恭敬,但今天却带着几分同情和一分她看不懂的怪异眼神。
直到她进了大厅,看到一脸青黑的司徒行云和他右边春光满面的双蝶以及那一桌冷了的早饭时,她才明白下人眼中的那一分怪异。
今日的双蝶一身绫罗绸缎,挽着妇人髻,髻上的步摇闪烁,一双银眸水灵灵的,比起前日,竟多了几分雍容,少了几分风尘。如若不是现在环境不对,凤雪倒也想大加赞叹。
双蝶的肌肤如若凝脂,脸上有着两抹嫣红,眸中散发着诱人的银光。而凤雪脸上伤疤交错,尽管没有华丽的装扮,但是她本身就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清澈的眸子中淡如水波。
见到凤雪,双蝶起身,向她盈盈一拜,甜声道:“王妃。”而非姐姐。
或许注意到了她的称呼,凤雪并没有为难她,轻点了下头,坐在剩下的位置上,也就是司徒行云的左边。
此时的氛围有点融洽,司徒行云的脸色也微微好转,他对一旁的下人吩咐道:“把早饭蒸热。”
下人离开后,司徒行云轻轻地叹了口气,一只大手搭在凤雪的手上,轻柔地问道:“雪儿,身体现在还有不适吗?”
凤雪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一丝厌恶,不着痕迹地挪开自己的手,淡淡地道:“谢行云关心,现在好多了。”
感觉到她的疏离,司徒行云心里有些烦躁,但是转眼一想,他以为她是在闹公主脾气,又微微放下心来。
不久后,下人陆续将蒸热了的菜端了上来。
司徒行云舀了碗清粥递给了凤雪,“雪儿,你刚病愈,喝多点粥。”
凤雪无声接过,司徒行云欣喜地翘起了嘴角,但是在下一刻就马上垂了下去,只见凤雪把粥放到一边,自己却舀了一碗清粥,喝了起来。
司徒行云的脸色有些阴沉,他皱了皱眉,撇过头,又舀了一碗清粥,轻轻地放到双蝶面前,“蝶儿,你身体柔弱,多喝点清粥对身体有益。”
双蝶惊喜地扬着柳眉,水灵灵的银眸中尽是欢喜,她弯出一个甜美的弧度,轻轻地道:“嗯嗯。谢谢王爷。”满足的神情不言而喻。
看到双蝶如此容易满足的样子,司徒行云有些心疼,用余光瞥了下左边的凤雪,见她依然自顾自的吃得津津有味,司徒行云一时气结。
听到身边的对话,凤雪轻轻地咬了下唇,心中有些心涩。她早就应该知道他的甜言蜜语是对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说的,她也不应奢望他的心只摆在她一人的身上。她早就应该看开了,不然到头来伤得最重的人必然会是她。她非常地庆幸,她当初没有陷得那么深,现在要跳出来就只需要一段短暂的时间了。
轻轻地眨了眨双眼,凤雪的眼眸变为澄澈,淡然。
蓦地,她抿了抿唇,君无痕留下的齿痕隐隐发疼,而粥也有些烫。
这时,恰好转过头来的司徒行云发现了凤雪唇上的齿痕,他的眼神倏地变得幽深。故作不经意地问道:“昨晚,雪儿去了哪里?”
凤雪一怔,随即淡淡地答道:“散步。行云答应过我,晚上可以出府散步的吧!”
“哦?!”司徒行云挑眉,“散到鸡鸣后?!”
凤雪眉头轻皱,“不行吗?”好在昨晚她出去前,特地做了个假象将司徒行云所监视她的人都引到城外的密林里去了。“行云一向一言九鼎,不会食言吧。”
“……不会。”似乎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没有理会他,凤雪继续吃她的早饭。
空气开始变得很沉,沉到让伺候在一旁的下人窒息。只是当事人却依旧怡然自得地吃早饭。
这时,总管带着几个抬着一个大箱子的下人走了进来。
“王爷,珍品轩送来贺礼祝贺王爷与侧王妃。”
接着下人打开了箱盖,里面是一系列的红色。蚕丝红绸,红牡丹珠花,吉祥如意连心结……都是庆贺成亲的物品。
司徒行云挑了挑眉,对双蝶说道:“蝶儿,你最喜爱红色,珍品轩可真会打听。”
“都是给双蝶的吗?”双蝶的眉毛轻扬,银眸润着一闪一闪的光泽。可是下一瞬间,她的眼神却微微黯了黯,“王妃不要吗?”
话刚出口,她马上懊悔地咬住了双唇,眉轻轻地蹙着,惹人怜惜。
凤雪却依然一脸的淡漠,毫无不悦,喝完最后一口清粥,她才缓缓地说道:“昨日由于身体不适未来得及向行云与妹妹祝贺,今早特地准备了贺婚的大礼。”她轻轻地拍了下手。
青衣马上端着一个雕花木盒进来,一打开盒子,一阵芳香迎面扑来。里面有一朵小巧的红花,花瓣褶皱,层次分明,最引人注目的是花瓣上有一滴晶莹的露珠,似真似假,分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红颜露花,由凤溪的第一巧手枫元所雕刻,万金难得一朵。”
司徒行云的神色有些复杂,但是他还是命总管收下了那个雕花木盒。看到她眉眼间的淡然,他的眉头皱了皱,一股说不出的阴郁浮上眼底。眼光再次触到她唇上的齿印时,阴郁渐渐扩散,直到全身。
他该死的在乎!
凤雪轻轻地打了个哈欠,道:“我有点累,先回雪楼休息了。”
说罢,青衣扶着凤雪离开,完全没有顾及到司徒行云的脸色。
“公主,为什么要送出那朵红颜露花,公主不是很喜欢吗?这可是公主今年生辰时,枫元特地送上的呢!”
“现在不喜欢了。”
“可是公主前阵子还天天都要把弄着那朵露花呀!”青衣有些疑惑。
“青衣,那朵露花染上了瑕疵。”
青衣顿了顿,立即恍然大悟。她记得公主曾经说过,无论公主再怎样喜欢一件东西,一旦染上了不可磨灭的瑕疵,那么那件东西在公主眼里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而且……”凤雪停住了脚步,抬头,眯着双眼眺望远方,“一旦不喜欢了,就是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了。”
在寒风的冷冽中,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被寒风吞噬,就连她身旁的青衣也不曾听清此时她所说的话。
青衣只看到了公主的眼睛里澄澈分明,淡漠如水,就跟刚嫁入王府那天一模一样。
寒风呼啸,青衣打了个冷颤。
今年的冬天比起那年的冬天似乎还要冷上几分。
雪楼。
火盆里熊熊地燃烧着。为这寒冷的天气增添了一丝丝的暖意。
凤雪半躺在贵妃椅上,悠闲地看着手中的书,脸上的表情怡然自得。贵妃椅旁的梨木几上摆着杯热气腾腾的洛花茶。
青衣抿着一个欢快的笑容。
轻瞥了一眼身边一脸愉快笑意的青衣,凤雪放下手中的书,道:“青衣,你似乎很高兴。”
青衣大力地点了点头,“公主现在跟以前一样了!”
“哦?!”凤雪挑眉,“那之前我有什么不一样?”
“之前公主你整天都与王爷呆在一起,很少像现在一样悠闲地品茶看书。”话刚出口,青衣马上苦着一张脸,一副懊悔的神情。糟了,提到王爷了!
看出她脸上的想法,凤雪微微一笑,“没关系,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品了口茶,心里暖洋洋的。
“那公主真的甘愿和那个青楼女子共侍一夫?!”
凤雪微怔,眉心拧了起来,可是一眨眼过后,却云淡风轻地笑了,好像看破红尘似的。
她没有回答青衣的问题,继续看手中的书。
突然,凤雪抬起头,问道:“青衣,你觉得司徒行云如何?”
青衣愣住了,她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看了看公主平淡的神情,她思索了一会,才慎重地答道:“王爷才智过人,能文能武,跟过王爷打仗的士兵都对王爷赞不绝口,但是,王爷很滥情。”说到后面时,她开始咬牙切齿,为公主愤愤不平。
凤雪轻笑,“的确。”
青衣微怔,盯着凤雪的双眸,可是里面依然是淡然的神情,完全没有一丝丝的爱慕之情。
“……公主喜欢这样的日子吗?”迟疑了下,青衣问道。
“青衣认为我喜不喜欢呢?”
抿了抿唇,青衣答道:“青衣陪伴公主多年,知道公主喜爱清静,知道公主喜欢专一,知道公主喜欢外面简单的生活,但是公主曾经对青衣说过,公主你所喜欢的东西,从一出生开始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与其不能改变环境,还不如改变自己。”
凤雪微笑着,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青衣眨了眨双眼,像想通了什么似的,她说道:“公主现在做不喜欢做的事情是为了以后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呵,青衣聪明了。”凤雪赞赏地点头。
青衣开心地笑道:“因为看多了卿云姑娘的书嘛!”突然,她的眼神黯了黯,“可是卿云姑娘已经有好久没出新书了。”
凤雪怔了怔,盯着手中的书许久后,一声轻轻的叹息从口中溢出,“是呀!好久了呢!”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形成淡淡的薄雾,掩盖住了那低低的叹息,那只有自己听得到的低叹。
突然脑子里浮出一对褐色的眸子,凤雪问道:“青衣,还有多久才到月末?”
“五天。”
合上书本,凤雪的手背抚着上额头,闭上双眼,轻轻地叹了声——“五天呀——好漫长呢——”
渐渐的,凤雪的呼吸声均匀了起来,青衣轻轻一笑,拿来一张棉被盖在她的身上。公主每次都是这样,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接着青衣搬了一个火盆过来,将里面的火减弱了些许,最后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公主睡觉时不喜欢有人在身旁。
凤雪静静地睡在贵妃椅上,火盆偶尔发出孳孳的声响,一切是如此的静谧,如此的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门轻轻地被打开了,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一个青白色的人影窜了进来。
只见那个人影小心翼翼地走到凤雪身旁,见到她一脸恬静的样子时,浓眉轻轻地舒展了开来,他轻抚着她的脸,在目光触到她唇上的淡淡的齿印时,墨色的眸子倏地变得深邃,指腹按住了那齿印。
这时,凤雪的眉蹙了蹙,轻轻地转了个身,他连忙缩回自己的手。墨色的瞳孔中映着凤雪侧身的背部,许久,他低低地叹了一声,“雪儿,我会依然宠爱你的。”
说罢,他在梨木几上留下一根簪子,轻手轻脚地离去。
待关门声响起后,凤雪皱着眉头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用手背大力地擦拭着双唇,双眸闪过一丝厌恶。
突然,凤雪看到了梨木几上摆着一根红豆如意簪。
她震撼地睁大了双眼,眸中的厌恶渐渐消散,闪过一分激动,三分震撼,少了几分嫌恶,但是最终全都化为最初的云淡风轻。
火盆里的火苗依然孳孳作响,凤雪唤来青衣让她熄灭了火,最后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红豆如意簪,淡淡地道:“青衣,将梨木几上的簪子放进以前司徒行云送来的首饰的箱子里,用锁头锁住。没我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打开那个箱子。”
“是,公主。”
火灭了,簪子锁了,心寒了,情也消失了……
第一卷 民间有女名卿云拜祭1
平延王府里的下人这几天的神经一直都是紧绷着的,王妃对王爷的淡漠,对侧王妃的客气,是所有人都未曾想到过的。但是这其中的关系似乎非常的微妙,让人感到深深的危机。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只是没有人知道这平静究竟可以维持多久。
连着几晚,王爷被王妃拒绝于雪楼之外,曾经有下人见到王妃是用着平静的神情,淡淡的话语拒绝王爷进雪楼,并让王爷去蝶楼。而当时王爷的神情青黑的让人发指。
府中的下人都不禁佩服王妃胸中的大量,传到外面时,众百姓也纷纷赞扬凤雪公主,暗地里却是万分的同情,各种各样歌颂凤雪的书籍在书市里不断涌出。
而凤雪却没有多大的表示,只是天天在雪楼里悠闲地吟诗作画,弹琴看书,好不惬意。
而司徒行云每晚都留宿蝶楼,与双蝶好不缠绵。
明明是两个距离很近的人,此时司徒行云和凤雪的距离却是越拉越远,远到不可思议。
一大早,凤雪就起身了,刚想唤来青衣将琴拿来时,她突然想到昨晚晚饭时,司徒行云说今日要去拜祭爹娘。
她扬起嘴角,有些嘲讽地笑了下。
对于司徒行云的家事,从大婚以来,她知道的就不多,只知道他的双亲早逝,成婚两年,他也从未说过家中的事情,现在娶了侧妃,就迫不及待要说了?
突然,她耸了耸肩,唇瓣抿出一条直直的线条。
这……与她无关,不是么?
这时,青衣捧着一套衣裙走了进来,见到凤雪起身了,有些惊讶,“公主,青衣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早起床。”
凤雪翻了个白眼,“青衣,今日要去拜祭。”突然注意到青衣眼圈黑黑的,她无奈地说道:“青衣,你昨晚又看卿云的书看到什么时辰了?”
青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声地说道:“差不多鸡鸣。”接着她连忙转移话题,笑嘻嘻地说道:“公主,今日织云阁送来一套很漂亮的衣裙。”
凤雪瞥了一眼青衣抖开来的红裙。
一件暗花细丝的红锦衣。腰处花纹繁复,饰以金边,长长的曳地裙摆上绣着银边蝴蝶,栩栩如生,仿佛一不留神就会展翅而飞。
她蹙了蹙眉,看到裙摆上的蝴蝶时,眉心更是拧了起来,她问道:“送衣服来的时候,送的人有没有说些什么?”
“这次送衣服来的,是一位白衣姑娘。那位白衣姑娘只留了句话:‘主人吩咐,以后若公主真正需要时,必定亲自为公主制上一件世上绝无仅有的嫁衣。’”
凤雪的眉头完全松开,一脸的轻松惬意,她的眉心仿佛也在轻笑着,“这件衣服可以用来当嫁衣呢!等以后青衣嫁人时,就穿这件红裙当嫁衣吧!”
青衣抿了抿唇,脸有些微红:“不要!青衣要陪伴公主一辈子!”
“现在你还小,等青衣有了心上人后,就不会这样说了。到时候你肯定会迫不及待要穿嫁衣了。”
“才不会,公主就是青衣的一切。”青衣低着头,耳根子红得透顶,她连忙转移了话题,“那公主现在有心上人吗?”
凤雪脑中似乎闪过一个人影,但是速度快得连她也反应不过来,她抿唇一笑,“或许吧!”
第一卷 民间有女名卿云拜祭2
“那公主现在的心上人是谁?”青衣好奇地眨了眨眼睛,犹豫了下,问道:“公主还喜欢君无痕吗?”
凤雪沉吟了下,“不清楚。”
离歌说得对,她对君无痕的感情不过是由小时候演变而来的浓烈的倾慕,才会导致似真似假的喜欢。再加上司徒行云前阵子的插曲,现在似乎一切都变淡了。
如果可以的话,孤身寡人更加自在。
轻轻一笑,凤雪停止了她们之间的话,“青衣,为我梳妆吧!快到时间了。”
“是,公主。”
半个时辰后,凤雪梳妆完毕。
铜镜里出现了一个淡妆的素衣女子,尽管衣饰简单,但是却像一朵冷冻的寒梅,孤芳而不自赏,扬眉颔首间,仍然不失公主气质。
今日去拜祭的人并不多,除了司徒行云,凤雪,双蝶外,就只有若干随从了。
看来司徒行云似乎不太想张扬。
平延王府专用的马车里,凤雪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上,双眼凝视着窗外的风景,默默不语,侧脸微微仰起,像一朵不可高攀的白云。
司徒行云和双蝶坐在另一边的软榻上,双蝶似乎还没有睡醒,睡眼惺忪地依偎在司徒行云的怀里,哈欠连连。
司徒行云一手搂着双蝶,而双眼却紧盯着看着窗外出神的凤雪,眼神幽深难测。
微风轻拂,凤雪额前的发丝轻轻吹起,像花朵里的几根花蕊,迎风飘扬,但却比风更难以捉摸。
司徒行云的心莫名的一紧,拳头倏地绷紧,他讨厌这样的感觉。
而这时,凤雪的眉却轻微的挑了下,风也无声无息地止住了,额前的发丝停止了飞扬,司徒行云这才微微心安。
“是去溪城吗?”淡淡的一句话,却是凤雪至今为止第一次主动开口。
司徒行云有些欢喜,声音也带着几分愉悦,“嗯。”
没有接下话题,凤雪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接着继续观赏窗外的风景,头依然仰着,眼神依旧跟着是云淡风轻。
“雪儿,去过溪城吗?”司徒行云再接再厉。
又是一阵微风吹过,凤雪似乎飘得很远很远,但是风止时,她转过了头,盯着司徒行云的双眼,定定地答道:“小时候,曾经去过一次。”
“那雪儿有遇到什么事情吗?”听到她的回答,司徒行云更是喜上眉梢,他再次问道,但是却忽略了凤雪那深深的目光中的含义。
“有。”顿了下,凤雪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声音轻轻的,淡淡的,比水还要无情。
马车里再次恢复了平静了。
外面的阳光照耀着大地,但天气依然寒冷,空旷的道路上,平延王府的马车在缓缓地向溪城驶去。
尽管如今是寒冬,但是溪城里枫叶还是一往如昔的红,红得似火,地上也有飘落的一满地的红枫叶。
寒风一吹,地上的枫叶纷纷在空中起舞,舞动着红色的身影,飘到了路上行人的发上。
司徒行云接过一片空中飞来的枫叶,眼里闪过一抹暖意,他低笑着,温柔地看着双蝶,“蝶儿,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双蝶微微咬唇,脸上有两抹嫣红,如晚霞般灿烂,她的声音有些羞涩,又有些甜蜜,“王爷在枫林里从盗贼手中救了蝶儿一命,当时王爷奋不顾身地护住双蝶,才让双蝶得以安全。如果当时没有王爷,恐怕蝶儿早就丧命于盗贼的手中了。”说到这里,双蝶开始微微啜泣起来。
司徒行云轻搂过她,抚着她的背,安慰道:“蝶儿,现在已经没事了。没有人再可以欺负你了。”
凤雪看着他们,听到双蝶的话时,本是澄澈的双眸起了阵阵涟漪,她盯着双蝶微微颤抖的双肩,眉心轻轻地拧了起来。
倏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飞速地闪过,而凤雪却没有紧紧地抓住。
第一卷 民间有女名卿云拜祭3
轻轻地摇了摇头,凤雪甩去脑里的想法,她决定自动忽略那两个卿卿我我的人,开始打量起眼前的四座坟墓。
这四座坟墓都非常的简单,并不符合司徒行云个人奢华的作风,或许跟司徒行云常年与家人关系疏离的原因。仔细一看上面的时间,四座坟头上的时间都是一模一样的,皆写着卒于凤溪215年6月。
凤雪抿了抿唇,思考了一下。215年……那年是凤溪的一个大灾年,记得那年的时候,父皇整天都是愁眉苦脸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215年溪城爆发了一场大瘟疫,而司徒行云的家人大概也是死于瘟疫的吧。
至于司徒行云215年的时候,他应该在沙场上杀敌建立功业,所以才会幸运地躲过了这场瘟疫。
这时,司徒行云松开了搂住双蝶的手,站在坟头面前,接过随从递过来的三柱香,拜了三拜,然后插在坟头上,“爹,孩儿不孝,这么多年都没来好好地看过您。这次孩儿特意带了妻子来看您。”他拉过凤雪,“她是雪儿,是凤溪的公主。”接着司徒行云又拉过双蝶,继续道:“她是蝶儿,也是孩儿的妻子。”
“爹,蝶儿会好好照顾王爷的。”双蝶在坟头上插上了三柱香,声音听起来信誓旦旦。
凤雪只是轻轻地向坟头点了下头,然后插上三柱香,但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而这时司徒行云开始说起他的身世来:“我从小住在溪城,爹自小就想把我培养成一名英勇杀敌的将军,所以到了征兵的年龄时,爹就送了我去军营里。从此与家中聚少离多,而我对家中的事情也知道甚少,只知道我还有一个二娘以及一个我未曾见过面的二弟。可惜,溪城当年的瘟疫带走了他们,而当时我还在沙场上,恰好躲过了这场瘟疫。”
枫叶在坟头前飘舞,带着股红色的悲凉,仿佛在上演着当年的红色瘟疫。
突然,双蝶似乎想起了什么,她问道:“那王爷确定爹娘他们真的不在吗?”
“不可能的。”司徒行云斩钉截铁地说,“由于怕瘟疫再次传染,溪城里中了瘟疫的人几乎都被火烧掉了。但是当年的那场瘟疫,溪城里的人几乎都死光了。当我走进溪城时,到处都是一片荒凉。”
双蝶歪着头,看了看四座坟头后,突然说道:“如果王爷的二弟还在的话,那王爷在世上就不会没有亲人了。”她眨了眨双眼,继续道:“蝶儿记得王爷的胸口有个“心”字。”
“呵,只要是司徒家的孩子,心口上都这个字。是爹用司徒家祖传的刺法刺上去的,这一辈子都不能磨灭的。爹曾经对我说过,做事情要向跟自己的心走就对了。”
双蝶的眼神带着丝丝的可惜,她的声音低低的,“如果王爷的二弟还在世上的话,那就好找了。那王爷也就不会一个人了。”突然她的声音变得异常的坚定,“王爷,蝶儿会一直陪着你的。一定!”
司徒行云的眼中有一抹柔软,被她的话轻轻地拨动,在眼底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他轻搂过她,动作无比的轻柔。
在远处的随从见到如此一副景象时,都面面相觑,纷纷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们的王妃。而此时凤雪倒没有怎样注意到她身旁发生的事情,她的目光依然飘落在眼前的四座坟墓上,转来绕去,蓦地,她注意到司徒行云二弟的碑上写着“司徒行知出生时间未明,卒于凤溪215年6月。”
未明?!
第一卷 民间有女名卿云拜祭4
凤雪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看来司徒行云跟他家人的关系实在不怎么密切。记得父皇曾经派人查找过司徒行云的背景,结果查到的仅有他是一步一步地走上将军,然后王爷这个身份。
在没有任何的背景下,确实不容易呀!
这一点,也是凤雪所佩服的。
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后,凤雪转过身,声音轻淡,“拜祭也完了,我去枫林里面走走。”接着她唤来青衣,没等司徒行云反应过来,凤雪已经和青衣走入了枫林里面了。
待司徒行云反应过来时,他搂住双蝶的手颤抖了下,脸色也有一瞬间的苍白,他连忙对不远处的随从吩咐道:“枫林里多盗贼出入,你们全都去保护王妃。”
带头的随从似乎有些迟疑,“那王爷和侧王妃?”
“快!如若王妃出了什么事,本王要你们全部陪葬!”司徒行云的声音几近怒吼。
没见过王爷发怒的随从皆吓得脸色青白,他们立即转身追向逐渐消失在枫林里的王妃。
双蝶低着头,她感觉到了司徒行云双手的颤抖,她的唇死死地咬着,银眸中掀起了波涛浪涌。但在抬起头时,眼中波涛尽失,又是一片水汪汪的银湖,她声音轻柔地道:“王爷不要担心,王妃不会有事的。”
司徒行云看着密集的枫树,眼里只剩下一片火红,他完全没有听到双蝶的声音。此时,他的心完全系在那个进入了枫林的女人的身上。
“王爷……”
与此同时,枫林里响起了一个痛彻心扉的尖叫声,司徒行云的脸立即变得如纸般苍白,他松开双蝶腰处的手,使用着轻功连忙飞进了枫林。这个时候,司徒行云完全忘记了他身边有个双蝶的存在。
当司徒行云赶到发出尖叫声的地方时,才发现那尖叫声是青衣见到地上的冻僵了的蛇所发出的,而他所担心的人正在悠闲地观赏着枫叶。
这时司徒行云一直紧绷的心才完全放了下来,他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眼神也变成了往常的深幽难测,他对后来赶到的随从道:“你们回去保护侧王妃,这里有本王就可以了。”
“是,王爷。”
司徒行云看着依然在观赏枫叶的凤雪,许久后,万般的无奈化成一声长叹,他解下身上的茄色狐皮斗篷披在凤雪身上,“雪儿,小心身体。”
他的突然靠近让凤雪感到了轻微的不适,他身上传来的胭脂味更是让她感到厌恶,凤雪不露声色地退后了几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谢谢行云。”
见她的表情依然淡漠,司徒行云有些懊恼,“雪儿,我都在让步了。”
凤雪微怔,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她一字一顿道:“有时候有些东西一旦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微风轻拂,枫叶与凤雪青丝以及雪白的裙摆飘舞了起来,红的似火,白的似雪,黑的似墨,三种颜色交错了起来形成一张密实的网遮掩住了司徒行云的视线。在那一瞬间,司徒行云仿佛感觉到真的有一张巨大的网隔在了他们的中间,而那张网却永远不能撕破。
他连忙伸出手,想狠狠地拥住她,这才可以证明她的存在感。然而,他伸出的手所抓住的却是一片火红的枫叶。
那枫叶如血般火红,仿佛也在告诉他这个残忍的事实。
司徒行云甩开手中的枫叶,定睛一看,发现凤雪已经向回走了。他的唇角弯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这天下的东西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东西是他得不到的!
他加快步子,迈向凤雪。
他的身后仿佛有一条傲视苍穹的巨龙,在卷着巨大的旋风,地上的枫叶都开始漫天飞舞,诉说着他不可忽视的霸气。
枫叶依旧在坟头前飞舞,双蝶伫立在坟头前,银眸看着司徒行云消失的身影,泛过一道幽深的银光。
而此时随从也赶回双蝶的身边,见到有人来了,双蝶漾开一个微笑,轻轻地问道:“王妃没事吧?”
“回侧王妃,一切安好。”带头的随从低头答道。“王爷吩咐,请侧王妃上马车等候王爷。”
“好。”轻轻地点了点头,双蝶移着莲花步,走向马车。突然,她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向走在最后的青衣问道:“青衣,王妃最喜欢什么?”
青衣有些警戒地看着她,但是无奈于身份问题,她只好开口答道:“公主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青衣,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和王妃相处得更加融洽而已。”双蝶的眸中银光微闪,好不动人。
青衣在心底暗暗地撇嘴,但她依然低着头,恭敬地答道:“会侧王妃,公主的确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说到“侧”时,青衣特地加重了语气。
只要是明眼人都听得出她话中的意思,而此时双蝶却轻轻一笑,声音清脆,“青衣很喜欢王妃呢!”
“当然!”青衣仰着头,“公主是金枝玉叶,是手戴天下之福的才女公主,身份高贵,待人有礼,青衣自然喜欢公主。”
双蝶掩嘴一笑,脸上并无不悦,银色的眸子中闪着星光,她道:“的确呢!王妃身份高贵,世上无女子可以与王妃相比呢!”
话音落下后,双蝶转回身子,走上了马车。
软榻上的双蝶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留下了一片阴影。在她打开双眼的时候,一道锐利的银光一闪而逝。
第一卷 民间有女名卿云离歌1
拜祭过后,从溪城回到王府时,夜幕已经降临了,而府中的下人也准备好了晚饭。
大厅里。
司徒行云,凤雪还有双蝶正在用晚膳。
尽管饭菜是热腾腾的,但是场面依然清冷,凤雪依然是默默不语的,而司徒行云和双蝶也是一味着吃饭,周围的下人都感觉到此时的气氛冷得让人发颤。
蓦地,凤雪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开口打破了这冷清的氛围,“现在是什么月份了?”
她身后的下人连忙恭敬地答道:“回王妃,现在已经是2月初了。”
凤雪的眉轻轻一挑,淡然的眸子中飞速地闪过一抹欣喜,但她身旁的司徒行云却仔细地捕捉到了这抹欣喜。
他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司徒行云有些不悦。
或许是注意到了司徒行云的表情,凤雪说了句:“快春天了呢!”淡淡的语气渐渐掩盖住了脸上的欣喜,凤雪再次静静地用着晚饭。
倏地,一直没出声的双蝶突然蹙了下眉,接着她连忙捂住了嘴巴,一副想吐的样子。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而这时司徒行云也注意到了,他连忙拍了拍她的背部,问道:“蝶儿,怎么了?”
双蝶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可能是今早拜祭时感染了风寒,休息一下就会好了。王爷不要担心。”
司徒行云的眉头蹙得更厉害了,他对总管吩咐道:“去请大夫来。”
“王爷,双蝶休息一下就会好了。不用劳烦大夫了。”双蝶娇嗔道。
“蝶儿身子本来就虚弱,如若真的感染了风寒,后果可大可小。”司徒行云唤来侍候双蝶的婢女,“带侧王妃回蝶楼休息。”
“是,王爷。”
而此时,外面传来总管的声音——“王爷,蓝公公求见。”
“快传。”
在蓝公公进来的时候,双蝶恰好准备走出了大门,见到蓝公公时,她轻轻地向蓝公公点了点头,道:“蓝公公。”
蓝公公在看到双蝶的第一眼时,马上怔住了。他不是因为双蝶的美貌而惊艳,而是因为他看到了一双银色的眸子。
蓝公公完完全全地怔住了,沧桑的眼眸中闪过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
直到凤雪轻咳了声,他才回过神来,全身打量了一下双蝶后,蓝公公立即明白了她的身份,他对双蝶点了点头,恭敬地道:“侧王妃。”
双蝶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接着在婢女的扶持下,她离开了大厅。
大厅里剩下的就只有司徒行云,凤雪,蓝公公和若干下人。
司徒行云的眸子深邃到可以滴出墨来,见到刚刚的情形,他的眼中划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而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表情,他淡淡地道:“蓝公公曾见过本王的侧王妃?”
蓝公公先是一怔,然后笑道:“小人未曾见过侧王妃,只是凤溪境内银眸的女子实在少数。”
“呵呵……”凤雪掩嘴轻笑,“侧王妃不是银蒙特纱族的女子,蓝公公这么多年了还不死心吗?”
蓝公公未入宫前,曾经与一名银蒙特纱族的女子相恋,后来那名女子却因病身亡,而蓝公公伤心过度,自宫入宫。
“不……不是……,公主,小人……小人……”蓝公公一脸的困窘。
司徒行云对于这件事也略有所闻,听到凤雪的笑声,他的声音也逐渐有了笑意,“蓝公公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蓝公公连忙接住这个台阶,说道:“皇上多日未见公主,实在是想念的很,而皇后娘娘也常挂着公主,所以特让小人接公主进宫住上几日。”
凤雪一听,心中微微一喜。
司徒行云的眉头轻微地蹙了蹙,沉吟片刻后,他才道:“皇上如今龙体抱恙,身为儿女,也理应在一旁伺候以显孝心。”
凤雪也点了点头,“如今天色以晚,父皇平日这个时候都休息了。明日我再进宫,蓝公公先回吧。”
“是。小人暂且告退。”
待蓝公公走了后,大厅里剩下的就只有司徒行云和凤雪了,其余的下人都各自退到一边,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在王府,不该看的东西不要看。这是多年以来他们一直遵守的。
而此时凤雪专心地用着晚膳,眸子中只有饭菜的存在。而她心中却在想着:只要进了王宫就是她的天下,司徒行云想管她也难管了。
司徒行云的嘴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仍然说不出口,只好将碗筷弄得砰砰响,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注意到了他的怪异,凤雪停下手中夹菜的动作,轻瞧了他一眼,说道:“行云有事要跟我说?”
司徒行云有些欣喜,他有些风马牛不相及地问道:“雪儿喜欢枫城的枫叶吗?”
凤雪放下手中的筷子,淡淡地道:“不喜欢。”
在一旁的仆人身体颤了一下,紧了紧衣襟。这王府真是越来越冷了。
司徒行云的眉却是挑了挑,“听闻雪儿以前最爱的就是梨花和枫叶,怎么现在就不喜欢了?”
“人会变,月会圆。这很正常,不是吗?”凤雪的眸子澄澈万分,她定定地看着司徒行云,“况且,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没有原因。”
空气中又是一阵静谧,凤雪这时起身,向司徒行云点了点头,道:“侧王妃身体抱恙,行云还是多多照顾她吧!至于我,行云就不用担心了。我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