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记皇商相公第64部分阅读
休夫记皇商相公 作者:肉肉屋
用她去威胁裴羽钦,为的还不是给她治眼睛和想要把她也留下吗?
她倒好,什么也不用做的人,倒是有精神头讽刺他!凭什么,就凭他真的拿她没办法,不舍得杀她不成?
用力的打开铁门上的锁,裴弦挟着满腹的怒火冲了进去。
江暮烟却静静地仰高了头,冲着门口他冲来的方向冷冷地笑了,“我本来只是猜测,裴弦,你若真的一辈子不露出你本来的声音,我虽然心中确定是你,但是没有证据,我的眼睛又看不到,终究是不能指认你的。”
“可是,你现在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也终于确认了!”
江暮烟这几句话说的又急声音也不高,但是下一秒,她却陡然拔高了声音,冲着裴弦的尖利的喊道,“裴弦——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羽钦和裴家有哪里对不起你,你居然要做出这样-禽-兽-都不如的事情来?”
这声尖利的叱责,把裴弦几乎冲到她面前的步伐,瞬间的喝止了。
似乎裴弦也没料到江暮烟的反应会这般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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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6】意图强来【2】
然后怔愣了一下后,才意识过来,他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不该被江暮烟所主导。
顿时又上前来,“江暮烟,你懂什么?你以为裴家和裴羽钦就对得起我吗?”
“我不懂?我再不懂,也知道不会吃里扒外,背叛祖宗,绑架婶子,威胁自己的亲叔叔;我再不懂也不会卑颜屈膝,口腹蜜剑,虚伪无耻的做这等会遭人唾弃的事情,亏你还号称是个读书人,我呸!”
“读了十七八年圣贤书,就读成你这样?那我最好天下老百姓都目不识丁的好些,起码还能少上一些你这种欺师灭祖的东西!”
“江暮烟,你住嘴!”
裴弦顿时就一把扣住了江暮烟的手,凶神恶煞的吼道,“你懂什么,这一切本来就该是我的,本来就该是,裴风整天只知道舞刀弄剑,裴夜袭更是无能,裴虞也是个不长进的东西,只有我,只有我能把裴家给发扬光大,你懂不懂?”
“什么叫本来就该是你的?笑话!我只知道如今的裴家是羽钦辛苦二十多年才打下的基业,怎么就成了本该是你的?”
“再有,就算裴风、裴夜袭都是无能之辈,你裴弦就是个英才不成?你既然想要继承裴家,想要有所作为,你怎么不好好的努力,以求好的表现让羽钦立你做继承人?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
“你以为绑架了我,威胁羽钦让出裴家给你,你就是有能耐了是不是?你就是英才了?哼,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叫我看,小人永远都是小人,就不要给自己的脸上硬要涂抹上君子的漆了!”
“江——暮——烟——你,你——”
“我怎么样,我叫什么名字,用不着你喊,你也不配叫我的名字,你以为你嗓门大,就代表你有理了?”
“裴弦,我真为你感动可耻和可悲,你母亲云氏,虽然是个妾室,却也好歹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没想到生出你这么一个东西,难怪林琼花要看不起你,我如今才算是知道了缘故!”
“江暮烟,你思忖定我不敢杀你是不是?”
裴弦此刻已经完全被江暮烟的话给激怒的理智全无了。
他的手用力的几乎要把江暮烟的手腕骨给捏断一般了,痛的江暮烟额头的冷汗都已经冒出来了。
但是rou体上的痛,却没办法让她妥协,她的嘴角的冷笑更厉害了起来。
“你杀不杀我,你以为我怕?我竟然敢对你说这样的话,敢叫破你的身份,就是已经做好了要被你杀人灭口的准备的,只是你想要裴家,那是做梦!”
“怎么样,要是我料的不错,现在你很头疼吧,你发现,这裴家就算羽钦愿意给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你能吃得下来的吧,何况时间给予你的不多了,也许你根本就没希望得到裴家了,我说的对不对?”
“哼,裴弦,你是在是太嫩了,你也太沉不住气,你可知道,就算你不争,羽钦和我也早就打算了,顶多再辛苦五年,等把你们这下一代的人培养出来,我们就去云游四海,再不理会这裴家的事务了,不然的话,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吗,要教你们算术之道?可惜——”
江暮烟一边说,一边啧啧的摇头冷笑。
裴弦的神色遽变,握着江暮烟手腕的手也不由握的更紧。
“你胡说——”
“哼,我胡说?事到如今,我有这个必要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事到如今,你都剖不及待的做出这样的事情了,那这裴家原本该是交付于你的,如今你也没有指望了。裴弦,你说这算不算是算天算地最后反而算到了你自己?”
“你胡说!江暮烟,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上你的当了?裴羽钦会有这么好的心?而你,有着这么大野心的你,又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度量,容许裴羽钦放权给别人?你如今也是个怀了孕的人,你难道不会为你肚子里的种做考虑吗?”
“我差点被你骗过去了,江暮烟,你就少动脑筋了,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放弃从裴羽钦手上把裴家,把原本就该属于我的裴家给抢回来的,还有你,你想我杀你?哼,我偏不杀你,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我倒要看看,当你失-身-给了我之后,裴羽钦以后还会不会要你!”
裴弦一边越加阴鸷的冷笑,一边目光充满了yu望的巡视了一下江暮烟的全身上下。
江暮烟倏地觉得脊背有些发冷,虽然看不到裴弦的动作,却能感觉到他目光中的-滛-邪-和不善。
顿时往后缩了缩身子,“裴弦,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说完,裴弦就用力的把江暮烟压-向-了床铺。
江暮烟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当即就不顾手腕的剧痛,用力的挣扎了起来,双脚也开始用力的乱踢乱蹬。
只听‘啪’一声,那一只没有被控制住的手,就这么乱挥乱舞的一巴掌煽到了裴弦的脸上。
顿时恼羞成怒地裴弦,当即就还了江暮烟一个大巴掌,差点没把她给煽的晕过去,血也顿时就从唇角处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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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7】心若伤了
“江暮烟,少作那贞-节-烈-妇的样子,哼,今天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让你成为我的人!”
言罢,他也没有点她的|岤,反而是飞快的把江暮烟的双肩肩骨给卸脱臼了,似乎就是要她一边痛着,一边又没法反抗的,感觉她自己被-占-有。
江暮烟真是又愤又恼,耳听‘哧啦——’一声,身上的衣裙,被暴-力-的撕-破的时候,她便挣扎的更厉害了。
“裴弦,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骂吧,你骂的越厉害,我越高兴,希望你马上在我身-下的时候,也能叫的这么大声!”
裴弦的脸上也完全没有一点理智和警觉可言了,他大半个身体都坐在江暮烟的腿-上,压制助她的-腿-的乱蹬。
一只手则飞快的脱-着自己的衣服,另一只则粗-暴-的揉-捏-着江暮烟已经半露到了肚兜之外的雪-白-高-耸。
这令他激-动-兴-奋的都快要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了。
“江暮烟,你也别觉得你很吃亏,我肯将就你这么一个被裴羽钦碰过了的破-鞋,已经是你的福气了,你也别以为裴羽钦就真的那么的忘不了你,喜欢你?”
“实话跟你说,他现在在院子里就藏了一个神秘的女人,每天都会去那里待一个时辰,你以为一个男人每天去一个女人的地方待上一个时辰,是去做什么呢?讨论诗词歌赋吗?”
“裴弦,你不要挑破离间,你以为裴羽钦是你吗?”
江暮烟几乎要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舌头,才能咽下心中在乍然听到这些话后的痛楚感。
她是相信裴羽钦的,相信他对她的情和爱,并不是肤浅的三五日分离就能够破坏的。
可是她再怎么信任,她也是个女人。
是女人就不可能在听到自己的男人每天出入另外一个女人的屋子,而无动于衷。
“哈哈——江暮烟,你真可悲!你在自欺欺人吗?哈哈,若是我再告诉你,这个女人就是那三个所谓的山南客商偷偷给裴羽钦送来的,你还会觉得我是在信口雌黄吗?”
“反正你都快是我的人了,你再不情愿你也改变不了你不可能再回到裴羽钦身边去,我何必要编撰这样的故事来骗你?还挑拨离间,我根本不需要挑拨离间!”
三个山南客商送去的女人?
江暮烟的心中更是一阵发苦,她可没忘记,当日她和裴羽钦为什么会发生争执,为什么会冷战的原因,为的就是那三个山南客商的由来。
裴羽钦当日未说,她后来知道是因为那三个山南客商在不断的打击他们裴家的产业。
如今看来,真相显然远不止如此,羽钦显然还有别的把柄落在了他们的手中,是什么?
难道就是他们这次给羽钦送去的所谓的女人吗?
是啊,裴弦如果冒充的是绑匪,图谋的裴家的产业的话,那三个山南客商的目的显然也该是相同的。
在同样的目的下,两方又都势在必得的话,自然就需要竞争了。
裴弦的王牌是自己,那些山南客商的王牌显然就是那个女人了。
江暮烟的心顿时就凉了一大半。
这么多日子里,她从最初的恐惧和害怕,到后来的沉着冷静,为的不是别的,就是她对羽钦的爱的信心。
可如今,裴弦的这番话,让她对此不敢再抱有十足的信心了。
虽然分开的日子也许只是短短的十几天,但是她为什么现在觉得仿佛他们分开了十几年?
为什么她突然间对裴弦口中的那个羽钦,感觉那么的陌生,似乎他说的根本不是裴羽钦一样。
她的羽钦不该,也是不可能在她失踪的日子里,重新养一个女人在家里的,不可能的!
不知不觉间,她的眼角边淌下了两行泪水。
对正在用力地扯-掉-她的裙子和-亵-裤-的裴弦的动作,她也像是完全不感知了一般。
不就是强-暴-吗?
心是最重要的地方都觉得受伤了,肉-体-去受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她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会觉得被-强-暴-了,她就该惭愧的去自杀,那不是她的错。
可若是有人在心灵上背叛了自己,她就永远不会原谅!
裴弦没有注意江暮烟的情形,也没意识到她已经停止了反抗,他只是被眼前的雪-白-的身-体给迷晕了头脑。
别的什么也没想,只是快速地分开了江暮烟的双tui,正预备直-捣-黄-龙的时候,一道黑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用力的在他的颈项敲了一下。
然后在他的身体软倒下去之前,就被人赤-裸-的丢到了地上。
紧接着,被子被覆-盖上了江暮烟的身子,然后她感觉到她被一个陌生的人连被子抱进了怀中,耳旁此刻才传来一声。
“主子,您没事了,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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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8】高烧三天
所有的一切都宛如是一场噩梦终于清醒了一般。
江暮烟不敢相信她在最后一刻得到了救赎,但是她还是庆幸‘羽’们来的正是时候,而不是在她受-辱-了之后。
“谢谢!”
“主子,现在就送您回家吗?”
“回家?不,先不回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先安顿下来,我需要想一想!”
回家!多么温馨的两个字眼,甚至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江暮烟心心念念的想着的,也不过是回家两字而已。
但是半个时辰后的现在,一切都有些微妙的不同了。
她这顿罪不能白受,这顿苦不能白吃,这双眼睛更是不能白瞎。
很多事情,若是不弄明白,便是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回去了,她的心就能安了吗?
‘羽’他们的到来,能使得她的身体免于被糟蹋,可是她的心呢?
已经觉得受伤了的心,又能怎么才能回复到最初的期待和信任一个人的感觉?
她不想带着这样糟糕的情绪回去裴家,她不想再与羽钦去冷战,也不想听他可能会对自己说出的谎言,更不能容许自己也许只是误解了他。
而若想避免掉所有的这一切,先暂时不回去,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也许才是最好的也是最正确的做法。
“是,主子。这个裴弦该怎么处理?杀了他还是?”
他不提裴弦,江暮烟或许都忘记了,一提起他,她满腹的恨自然都涌上心头了。
“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了他,带上他!我要亲自处置他!”
“是,主子!”
“你们进来的时候,外面没有人阻拦你们?”
“主子放心,已经被解决干净了,没有留下半分痕迹。”
“那就好,我们走吧!这个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是,主子!”
江暮烟其实在吩咐完那句话之后,就昏过去了。
这些天她虽然不至于被饿死,但是因为碍于裴弦不给她吃东西的命令,那个负责看守她的人,也没有敢给她很多东西吃,一天也不过就给两个馒头外加一碗清水而已
这点东西,别说一个孕妇根本不够营养和填饱肚子,便是一个普通的人,也仅仅是勉强够勉强维持不饿死,至于温饱,是无论如何也谈不上。
更何况,吃的不好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的担忧和恐惧,表面上别人看不出,其实在她的心里是在与日俱增着的。
眼睛看不见,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或者更仔细的说是不知道羽钦的人好不好,他怎么样了,还有裴弦究竟会这么多待她和她的孩子,等等,很多的问题,忧虑的她晚上根本无法入眠。
短短五六天下来,身体便急遽消瘦了。
之前裴弦对她动粗,又是打她的巴掌,又是卸掉她的肩骨,而她为了不让裴弦得逞拼命的挣扎,这些都耗费掉了她本来就不多的力气。
使得这会儿终于得救了,精神一个松懈下来,人也就再也扛不住的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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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江暮烟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没力的很。
刚想动,才发现手根本动不了。
而身边却已经传来了一个柔柔地声音,“夫人,您醒了?”
“你是谁?这是哪里?”
“夫人不用担心,这里是别庄,属下是‘羽’!因为夫人是女眷,他们不方便在夫人身边贴身伺候,所以特地八百里加急传书,替换了属下回来。”
“你也是‘羽’的成员?居然还有女子,我之前没有听羽钦提过。”
江暮烟一听她说她是‘羽’,心中就放松了不少。
“有的,连属下在内,‘羽’中共有女子三名,不过我们从一开始就被派去暗中照应夜袭主子了,所以别说夫人没有见过我们,便是主子也只知是由女子成员的,却不知我们长什么模样,这次得到夫人受伤的消息,所以,羽一连夜派了羽十二把我给换了过来,夫人如今刚醒,可要喝点水?”
“嗯,是有些口渴,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
江暮烟微微地点了点头,便想要挣扎着起来,而此时,似乎为了配合她的动作,一双算不得太柔软的手臂,探到了她的身下,把她的人整个扶抱了起来。
“夫人发高烧,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现在是子时刚过,天还黑着呢!”
“我发高烧了?”
难怪觉得身体和头脑昏昏沉沉的呢,原来是发热了!
“是啊,夫人,若非羽七的医术非常的好,夫人这次的高烧来的如此的凶险和猛烈,差点就熬不过来了,甚至今天晚上夫人您若还是不能清醒过来的话,我们就不得不把夫人立即送回主子身边去了。”
江暮烟听到她说这话,顿时沉默了一下,好一会儿也没有再度开口的意向,而见她不说话,‘羽’也不说话,只是把一个有些温润的杯口,送到江暮烟的嘴边,这才轻声道,“夫人,来喝点温开水!”
江暮烟立即就张口,快速的喝下了几乎满满一杯水,这才觉得喉咙口像火一样干烧的难受褪去了很多。
“夫人,还要吗?”
“不用了,给我准备水,我想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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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9】原配夫人
“是,夫人!”
这句话应答完毕后,江暮烟就感觉到她重新被放回到了床上,然后她听到了‘羽’开门的声音。
现在虽然是子夜时分,但是‘羽’既然在这里通宵守着她,这屋子里肯定应该也是点了灯的。
但是她的眼睛却竟然半点光线也感觉不到,眼前全是黑漆漆的一片,难道这后半辈子竟然要在黑暗中渡过吗?
她的心无法不感觉一股悲凉起来。
在这里,她所凭借的不过是她与众不同的灵魂,与这个时代的女子不同的那种不会甘于命运的抗争精神。
可这些她过去从来不曾想到的是,若是她连眼睛都无法看到了,她的抗争又该如何进行?
或者说,便是她有再与众不同的见解和能力,失去了眼睛,她难道就用感觉去辨伪存真吗?
她没有这样的能力,她也不可能这般的高估自己。
事实上,重生了之后她才明白,她所仗恃的东西,不过是知识和受教育的面比这个时代的人宽广一点而已,若是论聪明才智,哪个又能说现代人就比古人聪明?
这是绝对错误的谬论!
‘羽’的办事效率很高,就在江暮烟胡思乱想的间,热水已经被一桶桶的拎进了房间。
然后不多时,她就感觉到了之前扶抱她的手重新伸到了她的身下,似乎抱起她半点都不费力一般。
江暮烟虽然有心想要遮掩一下自己的身体,但是也不过就是脑子里想了一下,实际上她并没有这么做。
毕竟最丢脸,最赤-裸-的一面,也已经被‘羽’他们见识过了,更何况她这高烧昏迷的三天里,照顾她的又都是他们。
该看到的和不该看的,都被看了,现在再来羞赧那些有什么用?
所以她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任‘羽’把她放进了温热的水中,由着温热的水把她的身体毛孔都浸泡开来。
而她本人,则安静的闭起了眼睛,继续她脑海里的胡思乱想。
身后,‘羽’的手,轻柔地在她的背上擦着,洗着。
“你是羽几?”
“回禀夫人,属下羽八!”
“如此说来,你是排行第八的?”
“正是。
“嗯,明白了!”
…………
这样的对话过后,房间里又再度沉默了起来,‘羽’的成员都不是会聊天的人,而此刻的江暮烟显然也并没有聊天的yu望。
因此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等到水都快凉的时候,羽八才低声地道,“夫人预备什么时候回家,主子这两天病了,羽二羽三去打探回来说,主子咳血了!”
“什么?”
江暮烟顿时就惊的立即从水中站了起来,失声道,“怎么会?”
“其实那天我们找到夫人的时间,和主子后来带人赶去,前后也就只差不到五个时辰而已,但是就这五个时辰,使得主子他并没能如愿以偿救到夫人您,相反,迎接主子的是满地属于夫人您衣裙的碎布皮片,还有床单上的血迹!”
“我们受命于夫人,不能把您的情况和您要我们调查的事情告诉主子,因此主子并不知道夫人您已经获救了,还以为那母后的绑匪把夫人您转移了地方关押,甚至主子以为您已经遭受了不测,这些天一直没有安睡休息好的主子,心力交瘁外加急火攻心之下,当场便吐了一口血,回去便一病不起了。”
“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之前不说?快,快,给我找衣服来,我,我现在就要回去!”
江暮烟的声音都在颤抖了。
她心中对裴羽钦有些怨怼情绪是没错,可是,这并不等于说她从此就不打算原谅和重新回到他身边了。
在她的心里,她只是觉得有些受伤了,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羽钦要瞒着她那么多的事情,关于那三个山南客商,关于那个被他留在家里的神秘女人。
但是即便如此,爱他,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情感,这样的心情是从来不曾改变过的。
她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用来说服她自己排遣掉她心中的怨气。
却没想到,不过三天的时间,就听到羽八说他病了,而且病的还不清,竟然连血都吐出来了。
若非他是忧急自己过甚的话,他才正值壮年的年岁,平日里身体又一直是好的,如何会无端端的吐出血来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心中纵然是有再多的气,此刻也是生不出来了,只是忧心他的情况会不会更严重了。
哪里还待得住,恨不得此刻立即回到裴家才好。
“夫人,您不再怪罪主子了?就算主子他瞒着你把他的原配夫人藏在家里,你也预备原谅他了吗?”
羽八却没有立即听话的应声说‘是’,而是波澜不惊的又丢出一句。
“原配夫人?你说谁?”
也许是在听到裴弦说出裴羽钦在家里藏了一个女人时,就已经把她所有的震惊都用掉了。
所以此刻听到羽八说出‘原配夫人’四个字的时候,她反而不觉得吃惊了,只是觉得有些一直解释不通的东西,现在终于能解释得通了。
但是她还是想要确定一下,她脑海里的理解和羽八她报告的事情,是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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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0】前因后果
“主子这一生也就娶过两个女人,前一个完全算是悲剧,那个便是陆紫嫣,而第二个便是夫人您!属下这里说的自然是陆紫嫣了!”
“陆紫嫣,她竟然没有死?”
江暮烟忍不住自言自语般呢喃了一声。
似乎已经有些明白了那三个山南客商,到底用了什么威胁了裴羽钦的了。
“是,她非但没死,这些年还一直活着,或者说明白一点,就是主子一直让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死了,其实却是主子私底下偷偷的囚禁了她,主子每个月必然有一天回到囚禁陆紫嫣的地方去,而且一去便是小半天。没有人知道这半天,主子人都在什么地方,便是跟了主子多年的展夕和迎风也不知道其实裴家二十年前的夫人陆紫嫣并没有死,而是被关起来了。”
“这个秘密,在主子娶了夫人您之后,可能是想要对夫人您坦白的,但是主子又可能是出于某种顾虑,或者说主子太看重夫人了,太担心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反应了,所以犹豫了再三,也没有对您开过口。”
“而就在这个时候,这个秘密无意中被朝廷的人知道了,也就是夫人您要羽一他们去打探的三个山南客商的真正身份。
“事实上,他们在江湖中,在民间,认识他们的人几乎没有,但是在朝廷里,却算得上的顶梁柱。他们的名字分别是,李宏、王瑞利、葛洪彰,正是当今东云国的中书省三位尚书大人,位居正一品!”
“他们掌握了主子这个秘密之后,便自认握住了主子的软肋,不方便顶着朝廷的名义上门威逼裴家和主子,所以便刻意借了山南客商的身份去了裴家见老爷,威胁老爷,要他用裴家在翡翠城和东七省的产业,来换取这个秘密不被-曝-光!”
“其实主子未必害怕这个秘密被世人知道,毕竟陆紫嫣其人当年做出了多少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的事情,便是隔了二十年,主子要把真相和证据公布于世,也未必是不能挽回声誉,赢得天下大多数人的认同的。”
“只是主人一来不愿意这样做,毕竟于公于私,这中间涉及到夜袭公子,主子不愿意陆紫嫣的身份曝-光-后,又给夜袭公子带来伤害。”
“二来最重要的是,主子不想您误会他,误会他对陆紫嫣有情,或者见怪他与您成亲了这么久,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曾告诉您!”
“而正巧此时,那三位‘能干’的尚书大人,在朝廷里某只黑手的推波助澜之下,为了贪心的谋取和蚕食整个裴家,正官商勾结的在对,远离翡翠城的裴家在别的府城的各行各业的铺子,进行着猛烈的打击。
“所谓内忧外患,两面夹击,以此迫主子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答复。”
“夫人您那天看到山南客商的那天,其实是裴家各地的商号遭受各种污蔑和打击的第十一天了,损失可谓无数。”
“而主子一直没有做出适当的回应和反击,甚至没有做出在面临危机时,本能的处理,其实并不是主子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那些商社所面临的危机,而是主子勘破了幕后的那只黑手的野心。知道这不是他眼前解决这些麻烦就能够彻底把裴家拯救出困境的办法。”
“因此主子什么也没做,而是师徒从那三位尚书大人的身上着手,想着尽快先把陆紫嫣弄回来再说,甚至把陆紫嫣杀了也行,这样的话,只要这个秘密被永远的瞒住了,便是牺牲和放弃掉若干的产业又能如何?”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主子聪明睿智一世,却也有他算有遗策的时候,这个意外就是他没料到裴弦这个满身反骨的东西,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绑架了夫人。”
“所以事情发展到后来也就越来越被动,也越来越复杂,但是也多亏了裴弦和朝廷的人都各怀鬼胎,主子辛苦的相互牵制,稳定局面,才能把时间一拖一稳这么久,不然的话,如今的裴家早就倾了!”
“前几日,就在夫人您被营救的前几天,为了不逼得主子做出鱼死网破的决定,朝廷的那三个狗尚书,把陆紫嫣当做人情,又送回了裴家,主子觉得这是一个逼迫绑匪露面,趁机救回夫人的机会,所以就故作神秘的把陆紫嫣留在了裴家,却没想到,绑匪根本就是内贼。”
“结果主子没等到绑匪,却使得裴弦有了机会到夫人您面前挑拨离间,还差点真的成功了,这便是所有的事情的前因后果!”
羽八说完,便再度主动把江暮烟从澡桶中抱到了床上,然后拿过布巾就开始给她擦起身子来。
一边擦,却一边不再说话了。
因为她也知道,这么多的事情要让江暮烟全部消化掉的话,就必须要给她点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里,她就负责给江暮烟穿戴好所有的衣服,梳理她的头发,打理她的颜容。
直到这所有的事情都做完,羽八给她披上最后要带她出门时才需要披的披风的时候,江暮烟才轻轻地从口中舒出了一口气。
悠悠地道了一声,“羽八,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实在是很有说故事的潜力?”
“没有,夫人您是第一个,羽八多谢夫人的赞赏!”
她的口气还是很平和,似乎半点都不为所动一般。
江暮烟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轻声地吐出了两个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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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1】自我作贱
“老爷,您这是何苦啊!”
展夕和迎风眼睁睁的看着红月刚喂进去的那碗药,在裴羽钦的剧烈咳嗽中,又半分不少的全部被吐了出来。
饶是他们两个硬汉,看着他在短短时日内消瘦到如此情况,也不由红了眼眶。
“展夕,迎风,把风儿叫进来,我有事情要吩咐!”
裴羽钦却犹自想要坚强的笑一下,可惜那过于苍白的脸色,使得他的笑容总有几分让人看了是在交代后事的模样。
裴风本来就是守在门外的,此刻听到裴羽钦要见他,顿时就走了进来。
这短短几天之内,他也瘦了很多。
但是神情却也更加稳重和坚毅了很多,似乎通过这一次的事情,也成长了不少。
此刻看到本来风神俊秀的叔叔,短短这大半个月内,连鬓角都出现白发了,可知他忧心有多甚了。
不由微微地蹲下身子,“叔叔,您别忧虑太过的,暮,婶婶她吉人自有天相,是不会有事的,兴许绑匪只是正好换了地方关押婶婶,您若是现在就先垮了,婶婶她还指望谁去营救?”
裴羽钦听了他这话,嘴角边又是一笑
只是这一次的笑却苦涩的意味增多,“风儿,你,你就不要安慰我了,你一直喜欢烟儿,虽然明知他成了你的婶婶,但你却从来不曾亲口叫过她一声,如,如今,你竟然都改口叫她婶婶了,若非你心中也认定了她怕是凶多吉少了,你哪里会这般的安慰于我?”
“风儿,富贵有命,生死在天,我从前纵是千般不信,万般不信,此刻也不由得我不认命了,我只恨待烟儿不够好,让她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累,如今,更是连累的她——”
说到此处,裴羽钦的眼中甚至都有血泪涌出了。
“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你也当知道了,这裴家以后便要托付给你了,咳……咳咳……”
“叔叔,您别急,您慢慢来!”
“那院中关着的人是陆紫嫣,夜袭的娘亲,只是她害我们裴家甚深,这么多年,我总是恨恨不忘当年,觉得一死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愤,这才一念之差的把她囚禁折磨多年,不曾想这番,这个秘密落进了有心人的眼里,反成了要挟我的把柄
“我悔不当初不曾早一些把各种缘由与烟儿详说一番,结果等到我想要说的时候,却已经是骑虎难下,被人威胁的当口了,烟儿秉性-温柔,却也心性-刚强,在那等情况下,若是让她知晓了陆紫嫣之事,她怕是不能原谅我。”
“我便想着先把这事给瞒住,处理好了,回头再与她负荆请罪,哪曾想,就这一个错误的决定,竟然使得我与她再不能相见——风儿,我心中之悔,如何是言语能够形容的出来的?”
说到此处,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红月的眼泪扑朔扑朔的直往下掉,“老爷,您别说了,您别说了!”
“叔叔——”
裴风也惊声地喊了一声。
因为他又看到了那鲜红的血,从裴羽钦的唇瓣处溢了出来,显然他又在咳血了。
裴羽钦无言地挥了挥手,似乎在用力的吸气。
“风儿莫急,红月,你,你也莫哭,没有找回烟儿之前,我,我如何甘愿就此死去?便是要死,我也是要死在烟儿面前,要求得她一声原谅才能放心的死去的。”
“只,只是病来如山倒,身体却似乎由不得我,今天我越发觉得精神有些不济了,真怕我等不到找回烟儿的下落,就先她一步走了,所,所以,咳咳——咳——风儿,一些事情我要先做一下交代!”
“叔叔,您说!”
裴风也知道若是再找不回江暮烟,以裴羽钦这般如今吃什么药就咳吐出来的架势,加上这主要是急火攻心,心病为主的病症,弄不好,还真的不用几日,裴羽钦就会撒手离去了。
而如今裴家的情势又十分的严峻。
自从三日前,叔叔和他带着人赶到了那个秘密的囚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人去室空的情形,而若单单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地上床上都留下了暮烟身上的碎衣碎裙,加上枕头上的血。
这情景别说裴羽钦看的承受不住,就是他这个练武之人,当时也差点没一个趔趄,头脑发黑。
显然暮烟就算性命无碍,但是在身体上,显然也肯定已经遭受了粗-暴-的-侵-犯。
他知道无论如何,叔叔和他都不是那种会因为暮烟失了贞洁,就对其弃若敝履的人,他们只希望她还好好的活着。
然而他们却更担心她的反应,因为了解暮烟的秉性外柔内刚,在遭受这般的侵-犯-之后,若是她想不开,十有八九是会寻短见的。
裴羽钦怕的便是这样的情景,因此在看到那样的现场之后,当场就吐了血,回来就意态萧索,一病不起了。
不但每日里药石难进,便是粒米也不愿多吃,眼巴巴好不容易看他吃上了两口,不出一盏茶必然便被吐了个干净。
这般下去,不用大夫来诊断,他也知道是裴羽钦自己在作-贱-自己的身体,他是忧思和自责过度,又料定暮烟存活的可能性-不大了,所以便自己先一步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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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2】交代遗言
而现在的裴家本来就出在水深火热,内忧外患之中。
往常所有的生意,不管大小往来,都是由叔叔和青书操持的。
而叔叔和暮烟成亲之后,暮烟更是日日都在书房里帮衬叔叔处理日常的事务,代为理帐看账。
现在青书昏迷不醒,日日都是靠红月勉强灌进参汤米汤吊命。
暮烟失踪,生死不明。
而裴家的顶梁柱的叔叔,又因为失去了暮烟,而变得一病不起,这偌大的裴家,就等于在大海上迷途的孤舟一般,不知何处才是方向了。
他这几日一边要不断的派人出去寻找暮烟的下落,一边还要尽量的挽救裴家的生意,简直忙的恨不得一个人长上十双八双的手才好。
而即便如此,他毕竟是半路出家学习的算术之道,虽然看帐还勉强不是问题,可这如何处理往来的生意和应付危机,他显然是没有半分经验和能耐的。
这几日已经完全的只能用焦头烂额四个字做形容了。
更要命的是,他这般的拼命之下,裴家的情况却半分不曾有改变,而且还更加的每况愈下了。
翡翠城休市的情况,这两天虽然有所好转,但是属于裴家的商号和产业却依旧是大门紧闭的。
而属于外地送来的求援书信,却一封又一封的不曾停止过,可见情势之恶劣。
若说之前那些在暗中捣鬼的人,所想要做的不过是逼迫裴家拿出一个态度来,并不是真的要把裴家颠覆毁灭的话,那么最近几天传来的求救信上的所言,无不宣告着那幕后捣鬼裴家的人,非但是要吞并几家属于裴家的商号,吃下几个属于裴家的生意领域。
更甚者,根本是打着要倾覆整个裴家的目的而来的。
那汹涌的来势,根本不说他这个没有经历过半分商战上的凶险的人,所能够处理的好的。
偏偏叔叔这两日咳血的如此厉害,这样的坏消息,他又怎么能忍心告诉他呢?
从前他不屑从商,所以对家里的生意,从来没想过要学习,要帮忙。
现在他懊悔了,想要为家里做点什么的时候,却偏偏什么也做不了。
裴风真是前所未有的恨自己的这一双手,为什么要这么执意的拿剑,而不是握笔?
现在听到裴羽钦分明是要交代他后事的样子了,他便是心中伤戚不已,却还是哽咽了声音,强装了坚强的预备听仔细他说的每一个字了。
“这么多年,裴家在东云国荣耀一时,无人能及,财富甚至可以塞满五个东云国的国库还有余,这在外人看来是件非常值得炫耀之事,但是,风儿,这其实就是毁灭之兆!”
“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若是天子,容得了一个下九流的商贾之家,居然比整个朝廷,比堂堂九五至尊的皇家还要富贵吗?”
裴风的表情有些明白,有些惊骇的看向了他,“叔叔,您的意思是这次——”
“嗯,所谓民不与官斗,官不与王斗,更何况天子!所以裴家会有今天,我早就预料到了,只,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般的急,这般的快!”
“叔叔——”
“若是烟儿还在,我多半是不能就此容忍他们欺我太甚,毕竟我既然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又岂会一点准备也无?”
“只是,如今,烟儿生死不明,这富贵荣华也不过是空空一场,保住与拱手相让对我而言又有什么区别?”
“好在你的母亲他们俱已经都安排好了后路,光是那些我给你们的,就足够你们便是隐姓埋名,那也是一生富贵无人能及了,所以这裴家表面的风光,皇家要争要抢,我便也由着他们,不去理会了。”
“但是,现在,我想想终究是不甘心啊!我为之呕心沥血大半生的产业,凭什么给了这样的君主,这样的国家?”
“老百姓安居乐业,本该是身为天子的福气,但是现在的皇帝却是个毫无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