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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奇事,只是在有琴鸿心里,却只怕一直都将她当做妹妹。”
他话音刚落,身后有人苦笑道:“沈公子,你一切都猜得很对,只有一句话说错了。”
沈昀早已察觉有脚步声传来,只觉那脚步声轻如落叶,几不可闻,知道整个府中,只有有琴鸿方才有此武功,闻言淡淡一笑:“在下哪句话有误,还请有琴公子不吝指教。”
有琴鸿一直带点轻浮的神情难得地沉寂下来,脸上满是孤苦寂寥之色,与之前的浪荡浮脱之态截然不同,叫沐嫣见了,一时竟习惯不过来。
初识的浪荡少年踱步过来,脸上已洗尽了风流颜色,代之以惨然一笑:“我这一生,最痛恨的,便是渺渺是我的亲妹妹。”
饶是沐嫣已有心理准备,听了有琴鸿之言,这一惊仍是不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转眼望去,只见沈昀脸上的神色颇为奇特,显然也被有琴鸿一句话噎得不轻。
有琴鸿凄然一笑,凝思道:“我的父亲是一个古板严厉的人,从小我便很怕他,从来不愿和他亲近,在我的母亲去世之后,他续娶了一位继母,继母很年轻,父亲揭开她的喜帕时,我便站在旁边看着,只见喜帕下的她明眸朱唇,明艳得宛若怒放的牡丹,让父亲看得呆了。
可是我并不喜欢她,因为她来了之后,我母亲的一切便都归她所有,也因为她常常用厌恶的眼神看我。
一年之后,奶娘告诉我,我有了一个妹妹。
那时我听了这个消息并不开心,可是奶娘说,我应该去看看新生的妹妹,我从小便是奶娘养大的,很听她的话,便去了继母的屋子。
当时继母刚刚生产完,心力交瘁,正在昏睡,父亲站在屋子里,手中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我看到那襁褓里有一张小小的脸儿,眼睛紧紧闭着,模样儿十分清秀,惹人爱怜。
我看了欢喜,伸手问父亲要那婴儿来抱,他却不肯给我,说我年纪还小,倘若不小心摔了妹妹,可就不得了了。
那时整个府中都为这个小婴儿的诞生而张灯结彩,欢庆不已,连继母醒过来的时候,也难得地对我露出了笑容,他们给那婴儿取名为‘渺’。
但两日之后,父亲忽然满面愁容,继母更是以泪洗面,我偷偷问了奶娘,才知道那刚出生的妹妹,竟然身带一种极罕见的寒疾,身子极为柔弱,稍不留神便会死去。
父亲遍寻名医,但那些大夫都对这寒疾束手无策,说是与生俱来的恶疾,无药可治。
只有一位大夫说,如果靠着人参、灵芝等珍异药物,再配以至亲之人的鲜血作为药引,可以为那婴儿续命,但这至亲之人,必须是童子身的男子。
呵呵,至亲之人……那婴儿的至亲之人只有我父亲、继母和我三人,但说到童子身的男子,除了我又还能是谁呢?
继母爱女心切,竟背地里撺掇我父亲,要他取我的血去救那婴儿,父亲对继母十分宠爱,便当真听了她的话,把我捉来,不顾我的哭喊反对,强行割开我的手腕,取了一碗我的鲜血,用来救那柔弱的女婴。
那时我恨透了父亲,也恨透了继母,连带着对那懵然不知的婴儿,也恨上了,但那大夫说的方子居然十分见效,那女婴喝了混合了我的鲜血、人参等物的药,居然活了下来。但此后的每个月,都须得再饮这么一碗药,方才能够延续性命。
于是从她出生开始,以后的每一个月,父亲都会取一碗我的血,用来救她,开始我尚且哭闹,后来却渐渐习惯了,不等父亲来取我的血,我便会自己割破手腕,接满一碗鲜血,送到妹妹房里。
不知不觉,这都延续了整整十九年啦,沈公子,若非当时我妹妹病情加重,我知道普天下只有你才有玉浮果,又怎会不远万里赶到天镜山,向你跪求,来救她一命?”
沈昀听他语气极为平淡,但显然内心波澜起伏,轻声道:“我尚有两枚玉浮果,有琴公子若是需要,便请收下。”
有琴鸿叹道:“阁下如此深恩,终我一生,都无以为报。”
沈昀微笑道:“我行事但凭心意,并不图求什么报答,当日相赠玉浮,也纯粹是见有琴公子对令妹手足之情深厚罢了,从此之后,你不必再言报答二字。”
有琴鸿凝视着他,目光闪烁:“如此风华武功,却又如此行侠仗义。沈公子,世上竟有你这样的人物,老天爷未免偏心过甚了。”
第16章
沐嫣听他这般称许沈昀,心中欢喜,本来对这浪荡浮华的少爷不大喜欢,这时却对他大有好感。
只听有琴鸿续道:“转瞬之间,时间已过了整整十年,那时那女婴已长成了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女童,但常常待在屋子里,药不离身,极少出门。
我有一次去看看她,她见了我很开心,叫我哥哥,声音软绵绵的,又是温柔又是可爱,我本来并不喜欢她,但见她这般叫我哥哥,坚硬的心却忽然软了下来。
从此之后,我便常常去看她,在房里陪她玩。
有一日她突然求我带她出去玩,说从来没见过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