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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出墙第5部分阅读

    潇洒出墙 作者:肉色屋

    样胡闹便怎样胡闹吧,反正就算她在地上打滚,他也觉得可爱。

    玄玉楼在北街,而他们正好顺路,走走停停,很快便找到了玄玉楼。

    玄玉楼是徽州最大的珠宝玉器商号,也是打造首饰的最出名的商铺。巧手金指白师傅就是一个响当当的活招牌。白师傅凭着绝佳的手艺,在徽州享誉盛名。据说宫里娘娘的很多珠宝首饰也是经由白师傅之手,所以找他打首饰的官家小姐夫人便越来越多,而他未必会理睬。

    这些小道消息自然是左姑娘在路上顺便打听来的。这个白师傅好像很拽的样子,不过越有难度,她的兴致才会越高。想到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左姑娘笑得满脸开了花。

    珠玉楼果然气派,琉璃为瓦,木雕为柱,门口伫着两尊大石狮子,街边经营着蜡染、姜糖、酱醋等小商铺,更衬托出它高高在上的气势。

    左青词对玄枫俏皮一笑,右手大拇指得意地刮了下鼻翼:“看本姑娘的表现。”说着便拉他入内。

    看着她满脸灿烂的笑,不知为何,玄枫的心里却闪过一丝不安。

    恣意戏弄

    玄玉楼自然不比一般摊贩,其珠宝首饰玉器成列了一排又一排,琳琅满目,精美绝伦,瑰丽幽深。

    白玉钗、金步摇,蝴蝶簪、点翠嵌珊瑚松石头花……左青词一个一个看过去,简直爱不释手,越看,对古人的智慧和手艺就越膜拜。

    “姑娘可有看中的样式?需要不要试戴一下?”在左青词满脸惊叹地看着数不胜数的花钗发簪时,自内阁款款走出一位优雅的女子。

    左青词闻言抬头,这一看之下,不由地在心中暗赞。

    此女身穿一件绛红罗裙,头戴两只缠枝花卉并金步摇,嘴角浅笑,柔若无骨的身子婀娜多姿,眸光流转间,更显风情万种,胭脂淡抹下,又颇有点风尘味。

    凤娘边对左青词说话,凤眼边不经意扫过玄枫,这一看之下,眼眸中便不自觉地闪过一丝赞赏。

    玄枫只对凤娘回以浅浅一笑,眉宇间从容淡定,眸光便又落回到左青词脸上。然而,那看似不经意的回眸,眼底却蕴含满满的情意。

    只一记眼神,历经红尘的凤娘便看出这位看似淡定的俊美少年对那位兴致勃勃挑选金钗的姑娘情根深种,只是那位姑娘却似乎毫不在意……看来这位少年还颇有些狭路要走,凤娘微微叹了口气。

    左青词以前在博物馆里见过这些古代的金钗首饰,对古代劳动人民的勤劳和智慧很是佩服。她看着手中拿着的那只用上点翠和烧蓝工艺的凤凰钗,繁复的图案,精美的手艺,处处透着雍容华贵的温雅,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现代人虽然不断创新,但是太过浮躁,缺少了些古代工匠埋首苦干、精益求精的勤劳精神;而古代虽然手工艺精湛,但是花色不多,款式也少,多是些凤凰腾飞、花卉缠枝、蝴蝶翩跹等图案。

    左青词胜在见多识广这一点。她想着如果将现代的创意放进古代的手艺中,那样的结果,一定是财源滚滚,所以刚才她才会拉着玄枫进这家玄玉楼。

    左青词放下那只金钗,故作无奈地微叹一口气:“不知贵宝号还有没有更好的首饰?这些钗子虽然成色不错,但是花色普通了些。”

    凤娘闻言,目光又特意打量了左青词一眼。这位姑娘一进来就直奔商铺内放置最贵重饰品的甲等柜台,这里的饰品在整个玄玉楼算是最好的了,这位姑娘居然还看不上?

    看她观察这些首饰的眼神带着好奇,崇拜,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些珠宝,但是她说话的语气却带着自信从容,俨然是见过世面的。

    这就奇怪了。如果是世家小姐,家中定然珠宝无数,又怎么会对这些首饰如此好奇?如果只是普通人,又哪里来的这股迫人气势?

    凤娘嘴角含笑,媚眼轻扬:“玄玉楼在整个徽州算是最好的珠宝铺子,而这些金钗又已经是玄玉楼里最好的了,姑娘想要再好的,想来只能往京城去寻了。”

    此话正中左青词下怀,她正要说话,却见门外走进来两个人。

    (下)

    只见为首的那位小姐珠衩满鬓,漫步间流苏轻晃,华丽绫罗裹着身子,面容姣好,但是脸上隐隐有股娇蛮傲气,她的身边跟着一个梳着团子头的丫鬟。当她们自门外迈步而进时,商铺内的伙计便恭敬地迎了上去,看样子似乎来头不小。

    凤娘回头见到她,便随即朝那位小姐绽放出一抹灿烂笑容,但是左青词自她精致的妆容下,看出了她的无奈苦笑。

    “那位小姐是?”

    “徽州知府赵大人唯一的掌上明珠。”凤娘对左青词解释道,末了,看了玄枫一眼,又添了一句:“玄玉楼既然没有姑娘看得上的首饰,姑娘和这位公子还是尽快离去吧。”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希望这位姑娘能听出她的暗示,尽早离去为好。凤娘担忧地看了玄枫一眼,便转身迎向那位赵小姐。

    左青词冰雪聪明,怎么会听不出凤娘话中赶客的意思?不过她还没赚到银子,怎么会甘心离去?更何况,凤娘离开时,怜悯地看了玄枫一眼,就更让她好奇了。

    她一边假装认真地挑首饰,一边竖起耳朵倾听那边的响动。

    “赵小姐您怎么亲自来了啊,您要挑首饰的话,吩咐一声,凤娘亲自给您送到府上去岂不方便?”

    赵小姐瞥了凤娘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悦:“不方便。你送过来的哪有本小姐亲自选的好?凤娘莫不是嫌本小姐没银子付你玄玉楼的账?”

    此玄玉楼隶属玄字号商铺名下,玄字号商铺在整个墨国享誉盛名,不过因为是暗中私设的商铺,所以大家都不知道玄字号其实是归九王爷所管,更不知道其隶属于皇家。

    玄字号经营的商铺很多,横跨酒楼、青楼、车马、珠宝等行当,当然,会涉足这些行业,多是跟朝廷有些关联,比如经营酒楼、青楼是因为它们是消息的集散地。玄字号不会无缘无故开设分号,每开一个,必有其目的。它的存在未必是为了赚钱,但是却在一定程度上考察民间的一切。

    因为不知道玄玉楼的底细,以为它只是一个较大的商号,而再大的商号也只是士农工商中的末流,所以赵小姐才敢颐指气使,而凤娘只能连连赔笑。

    “凤娘不敢。不知赵小姐有看中的首饰不?”

    “本小姐还没看呢,怎么知道有没有看中的?你可真烦,呆一边去。”赵小姐不耐地瞪了她一眼,扬袖昂首朝甲等柜子走了去。

    而她这一去,则正好看到了俊美绝伦的玄枫,只看一眼,赵小姐的身子就僵住,目光当场便痴呆了。

    也是,连见惯现代花美男的左青词在第一次见到玄枫的时候,也差点伸手掩住眼睛,更何况古代的官宦小姐?赵小姐如此反应也并不奇怪。

    凤娘见此,只能无奈地苦笑摇头。这位赵小姐仗着其父乃是徽州知府,在整个徽州城内娇纵蛮横,恣意妄为,人人怕她躲她不敢得罪她。那位公子长得天仙似的,现在如今被这刁蛮的赵小姐看上,只怕……唉。

    世上竟有如此绝色美少年?赵小姐呆愣愣地看了玄枫好久好久,直到玄枫轻咳掩袖,她才回过神来。只一眼,这位赵小姐便认定了他,要定了他。赵小姐略一思索,便想出了一个法子。

    赵小姐敛眉屏息,掏出腰间的帕子,脚下踏着交叉步,异常娇柔地朝玄枫的方向款款而去。娇蛮的赵小姐做出这副动作,可真笑死了那一群平日见惯她凶恶嘴脸的伙计,可是没有人敢笑出来,他们都涨红了脸,将笑意往肚子里咽。

    赵小姐却毫不所觉,她柔媚婀娜地扭向玄枫的方向,在走到他身前的一刹那,脚下一颤,这具丰腴娇艳的身躯却软软地朝玄枫身上倒去……

    玄枫的反应不是下意识地将她扶住,而是拉着左姑娘大大地往后退了一大步,于是——全身酥软前倾的赵小姐便“啪”一声,结结实实地扑倒在他们面前……

    “噗嗤——”左青词一时忍不住,便笑了出来:“快起来吧,我们又不是什么贵客,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这个女人真是……要接近男人也不要用这种方法吧?就算要用这种方法也要先打听清楚啊,她家玄枫可是最讨厌别人碰触的,想当初她明明救了他,却还被他甩到江里去,此刻自然也不会去扶她。

    “你笑什么笑?!本小姐才不是给你行礼!”看着左青词与玄枫无意中的暧昧,赵小姐一时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着左青词。

    左青词也不说话,只是冲着玄枫乐。

    这时候,她的贴身丫鬟和凤娘早已冲了过去,想将她扶起来却被她一手甩开。因为赵小姐浑圆的杏眼此刻正生气地望着玄枫:“明知本小姐会摔倒,你为何不扶我?”

    玄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依旧垂手而立:“在下不知姑娘会摔倒,没有及时施以援手,还望姑娘见谅。”声音温温淡淡,如春风拂面,说不出的轻柔和缓,听着就是一种享受。

    那赵小姐一听他的声音便痴了,哪里还舍得责怪于他?但是,目光转向左青词,又带着熊熊烈火:“说谎,你明明拉着她后退了。”

    不忍心玄枫被这样的女人纠缠,左青词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后,然后笑语吟吟地望着那位赵小姐:“我家相公又没有看你,怎么会知道你会不会摔倒?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如果扶了小姐,到时候你非说自己被这么一扶就不清白了,非赖上我家相公,那可怎么办?”

    左姑娘双手环胸,扬着眼角斜睨她,一副理所当然不应该扶她样子。

    玄枫一听这话,明知道她在胡扯,却还是被她的称呼惊吓住,只一会儿,眼底便闪着灼灼清辉,含笑看着她。

    赵小姐向来娇生惯养,在整个徽州城里为所欲为,没人敢忤逆她,现在被左青词这么一奚落,自然怒从中来。但是,还没更她暴怒,却被左青词话中的信息给打击到了。

    “他……是你……相公?!”赵小姐咬牙切齿地磨出几个字,目光凶狠地似乎要将左青词掐死。

    “你不相信?”左青词见她这副模样,便想故意逗她玩玩。她扬了扬柳眉,抱住玄枫修长的胳膊,扬着巴掌小脸对着他撅嘴撒娇:“枫哥哥,这位小姐不相信我们是夫妻哎,怎么办?”

    左青词边说边配合地跺下小脚,看向玄枫的眼底却是□裸的威胁——如果不陪着本姑娘演戏,回去后有你好看。

    玄枫眸光望进左青词的眼底,似笑非笑:“娘子你说怎么办便怎么办吧。”

    电光火石间,两人目光在空中碰触,左青词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似乎也被撞到,一股闷闷的,热热的感觉在胸口流窜……

    “就算他现在是你相公又怎么样?反正很快就不是了。”赵小姐冷笑地看着左青词,脸上尽是高高在上的傲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左青词故作害怕地看着她。

    “他——我赵菲要定了。”赵小姐指着玄枫冷哼了一句。

    玄枫闻言,脸上是不置可否的笑,但是没有人注意的眼底却闪过一抹杀意。

    她的贴身丫头将她扶了起来:“小姐……您受伤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回什么回?!这玄玉楼还请不到大夫不成?”赵小姐恶狠狠地瞪了那丫头一眼,挑衅地看着左青词:“本小姐要得到的东西还没得不到过。”

    凤娘见此,赶忙暗示远远围观的伙计赶紧去请大夫,而她自己则走到左青词面前,笑着低声道:“这位小姐有所不知,赵小姐为人刁蛮,她的奴才已经回府叫家丁了,你们两位还是赶紧走吧,免得惹祸上身。”

    回府叫家丁?左青词好笑地看了玄枫一眼,见他淡淡的眉宇间也有一丝窘迫。

    有听过强抢民女的,却没见过强抢美男的,这赵小姐的思想还真是开放。不过,到时候如果这位刁蛮任性的赵小姐知道她所要抢的人是九王府的小王爷,应该会很好玩吧。

    左姑娘玩味地瞥了坐在紫檀木上的赵小姐,轻声对凤娘提议道:“如果有人帮你们珠玉楼卖出了珠宝首饰,这提成怎么算?”

    “提成?”太新潮的词凤娘不懂。

    “就是分成。你们这珠宝首饰利润至少有五成,如果我帮你们卖出,我收一成的价钱如何?”左青词心思一动,便将赚钱的主意打到不远处那个冤大头身上,所以向凤娘提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明知赵小姐的所作所为,这位姑娘还是如此从容不迫的样子,凤娘便也不担心了。既然她这么胸有成竹,便看看她怎么耍那位赵小姐吧。

    左青词见她答应,便兴奋地指着一只银镏金点翠嵌碧玺白玉花卉金钗,满脸惊喜:“这只金钗我找遍了大半个墨国都没找到,却在这里被我寻到了,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啊。相公,快点帮奴家把这只金钗插上试试。”

    “那只金钗本小姐要了。”赵小姐得意中带着讥诮的声音不近不远地传来。

    “这只是我先看到的,而且我找了很久。”左青词不悦地瞪她。

    “凤娘,多少银子?”赵小姐冷冷扫了左青词一眼,朝凤娘问道。

    “回赵小姐,这只银镏金点翠嵌碧玺白玉花卉金钗乃是前朝古物,乃是当年端镜皇后最喜欢的一件……”凤娘得到左青词的暗示,便跟着说起来历。

    “这么啰嗦做什么?本小姐问你多少银子?”

    “五百两……”

    “行了,本小姐出一千两。”赵小姐不耐烦地打断凤娘。

    左青词一挑眉。一百两就这样进账了,可简单的很。不过她脸上却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白了赵小姐一眼,目光却专挑最贵重的饰品。

    “相公帮我戴……”

    “不用戴了,这个本小姐要了……”

    整个玄玉楼里,重复地响着类似的对话,看得所有人面面相觑,凤娘更是一脸惊佩得看着左青词。

    赵小姐身边那丫鬟有些胆怯地扯着她的衣服:“小姐,您这样……老爷 ……”

    凤娘也忙跟着说道:“赵小姐,您刚才记账的有银镏金点翠嵌碧玺白玉花卉、描金翡翠挂件、红珊瑚蝴蝶簪……共计十二件,总价一万三千两,赵小姐您看……”

    原本也不会这么贵,可是一方面左青词专捡贵的戴,还偶尔刺激一下她,财大气粗的赵小姐便爽快的将价钱翻倍,所以最后的总数看上去还挺吓人的。

    赵小姐这时候也怔忡了一下。虽然爹爹平日对自己很慷慨,但是一万三千两不是她的私房钱可以拿的出来……

    “相公,那位小姐是不是拿不出银子啊?如果她拿不出来,那些饰品你就可以买给我咯?”左姑娘一脸得意拉着玄枫,扬着小脑袋对他故作天真的笑。

    “谁说本小姐付不出账?玉萃,去府里请账房先生过来。” 不论怎么样,也不能在他面前丢脸,于是赵小姐便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一挥手,便打发她那丫鬟回府取银子了。

    一万三千两,那到自己手里就有一千三百两咯?左青词得意与凤娘对视一眼,赞赏地拍拍玄枫,却发现他的脸上虽然在笑,但是眼底却带着一抹肃冷。

    玄枫在生气?他是在责怪自己玩得太过火吗?左青词弱弱地扯了下他衣袖,无声地询问。但是玄枫只是回以她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

    来点狗血

    玄枫在生气?他是在责怪自己玩得太过火吗?左青词弱弱地扯了下他衣袖,无声地询问,但是玄枫只是回以她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

    只一瞬间,玄枫的眼睛就恢复了清朗,似乎刚才的不悦从未出现过。

    玄枫看着她,笑得很温柔:“你还挺会赚钱的。”

    左青词看他一脸的温和浅笑,几度以为是她自己看花了眼,顿了顿,便冲他得意道:“其实我还可以赚更多,你信不信?”

    见玄枫挑了下眉峰,左青词神回以神秘一笑。她一开始就打算靠现代的创意赚钱,现在有赵小姐这么一个冤大头,如果还不加以利用,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她端敛面容,似气似恨地瞪了眼赵小姐,才转身扯着玄枫的衣袖:“相公,词儿喜欢的珠钗都被那位小姐买走了,在这里呆着也没意思,不如我们走吧?”

    “好。”这个女人脑中的想法千奇百怪,不知道这次又想玩什么。玄枫瞅了眼陈列在赵小姐面前的饰物,对左青词笑得很温柔。

    “你要走,很好。但是他必须留下。”赵菲冷冷地看着左青词,手指指着玄枫。

    “我们是一起来的,自然一起离开,赵小姐有什么资格拦我们?莫不是这玄玉楼是赵小姐家开的?”左青词不甘示弱地迎视她的目光。

    “别说这小小的玄玉楼,就连整个徽州城都在我爹爹的管辖之下,你觉得本小姐有没有资格拦你?”赵菲得意挑眉,“那些珠宝本小姐都能抢到手,更何况是一个人?”

    左青词见赵菲逐渐迈入她布下的陷阱,心中暗自得意,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那些珠钗首饰虽然贵重,可都是用银子可以买到的,一点也不稀奇,我也不稀罕那些。”左青词没有再理会赵菲,转而拉着玄枫撒娇:“词儿想要一件独一无二的珠钗嘛。”

    “独一无二?”

    “嗯,词儿想拥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珠钗,从古至今从来没有被人戴过的那种,相公你说好不好?”左青词扬着小脸,殷切地望着他。

    “好是好,可是为夫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这样的珠钗啊。”虽然知道她饱含深情的眼眸中闪着狡黠,但是听着如此诱人的称呼,玄枫浓密的睫毛还是控制不住地轻颤了一下。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该多好?玄枫在心里轻叹。

    “既然是从古至今都未曾出现,自然也找不到。词儿的意思是自己画一款珠钗,然后交由有巧手金指之称的白师傅亲自打造出来,相公觉得如何?”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上的左青词没有注意到玄枫略带哀怨的眼神,她现在心里想得最多的还是银子。

    想要画出从未有过的珠钗?她以为她是谁?赵小姐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不屑地围着她转了一圈,鄙夷道:“就凭你?”

    “怎么样?赵小姐不信的话可以跟我赌上一赌。”

    “怎么赌?”赵菲勾了下嘴角。

    “如果我能画得出来,赵小姐就放我们走。”左青词冲她笑得温柔,“如果我画不出来——”

    “他留下——”赵菲看着玄枫,眼底是□裸的占有。

    左青词不以为意地耸肩,回身看了看玄枫,而玄枫则抿了下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森冷:“拿我当赌注?”

    一不小心将玄枫输了她可赔不起。左青词想着便冲赵菲道:“这个赌注太大,我也做不了主,不过如果能让他与我一起画的话,我便答应你。”

    左青词边说便冲玄枫眨眼。

    能和她一起画,这又另当别论了,玄枫笑笑也就答应了。

    “本小姐答应你就是,不过要如何证明你所画的首饰从古至今未曾出现过?” 一个清淡儒雅的少年又怎么会画金钗之类的东西?赵菲压根不相信玄枫会画。更何况如果自己赢了,就可以拥有他,何乐而不为?

    左青词自然知道融入现代设计的首饰古代自然从未有过,但是随即一想,在别人眼里这也的确有些难以界定,于是便道:“不如这样,我们请白师傅来作证。白师傅见多识广,手艺精湛,如果我画出来的东西连他也没有见过的话,并且他也连声称好的话,便是我赢了;如果白师傅觉得我画出来的东西不值一提的话,那便是你赢了,如何?”

    看来这姑娘真是外地来的,白师傅眼光之高在整个徽州城都是有名的。他经手的首饰没有万件也有千件,要他看得上眼的,那可是比登天还难。赵菲压根就看不起粗布衣裙的左青词。

    “好啊,就这么办。”赵菲轻蔑地瞅着左青词笑。

    (下)

    左青词点头,央凤娘取来笔墨并颜料。

    因为在侯温面前用墨锭画过素描,怕被认出来,所以左青词便决定以后再有人不用墨锭画素描了。取过凤娘呈上来的墨笔,左青词略一思索便提笔挥就。

    “这是……”玄枫接过她递过来的图纸,仔细一看,只见一直玉簪上盘旋着一只回旋状的扇子,镂空的扇子扬着曼妙舞姿,周围的小链子环环相扣,连绵不断,整个看起来又好似破茧而出的彩蝶……看似清冷,却又带着璀璨的光芒。

    玄枫用惯狼毫,如何看不出墨色中新手痕迹,他与左青词对视一眼便知道她眼中的意思。

    玄枫还没握好笔,左青词便讨好地给他磨墨。玄枫心中苦笑,看来这丫头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呢。

    虽然是一样的图案,但是在左青词笔下和在玄枫笔下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玄枫天分极高,虽然认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只看一眼便领悟了这种另类的美感。他挥动手中的狼毫,笔走游龙,恣意潇洒,冷硬的现代画风不自觉得融入了些华丽古风,光芒更甚。

    左青词自己也算半个学画的,以前在画室也没少见过人画画,但是,怎么可以有人将这么动作表现地这么洒然,这么生动,似乎整个人都容进了画中……

    他笔下挥毫泼墨,眉宇间凝神专注的模样更是闪着灼灼光辉,只稍看上一眼便被活生生吸引住,再也转不开视线。

    这才是玄枫吧……认真的玄枫比温和的玄枫更吸引人。

    一开始左青词还在专注的磨墨,但是到了后来,她的手虽然还握着墨锭,但是心思早就被玄枫吸引住了,眼神有些呆愣地看着他,手下一动不动,直到玄枫没好气地拍了下她脑袋。

    “啊?呃……”左青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嘿嘿一笑,抓过玄枫已经吹干墨汁的图纸,大竖拇指,“果然没看走眼,这根玉簪古今结合,咱家那是珠联璧合,真正的所向无敌啊。白师傅,你且看看,这根玉簪是不是有我说的这么好。”

    左姑娘看着那几乎可以媲美照片的画像,对玄枫的景仰那是滔滔江水,绝对的连绵不绝。

    这根玉簪古今结合,只不知道玄枫与左姑娘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天?

    “古今结合?”

    玄枫微眯眼,挑眉看向她。

    “古今……呃,那个是一个牌子啊。”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左姑娘差点闪了舌头。在现代那没什么,但是在俊美如仙谪的玄枫面前提起那个内衣品牌,左姑娘还是觉得有点囧。她暗自吐了吐舌头,“就是说……这幅图案的灵感来自古今……那个牌子嘛……古今……结合起来才有这个后果。”

    左姑娘睁着眼睛结结巴巴地胡扯,爽利的嘴皮子第一次宣告无效。

    左姑娘真想拍自己一个脑袋瓜子。害羞个啥啊,难道来到古代,连胆子也变小了?以前在几百号人的大礼堂神采飞扬演讲的勇气哪里去了?现在被古代一帅哥看一眼,竟然……竟然会害臊!

    “那……珠联璧合呢?”玄枫看似无意地负手而立,目光温润如玉,纯澈地不含一丝杂念。但是,听在左青词耳中,就觉得暧昧。

    “这根玉簪上有珠有玉,不就是珠联璧合吗?”左姑娘总算恢复了常色,机灵地见招拆招。虽然玄枫受教般乖巧地点头,但是左姑娘总觉得眼前看似纯良无辜的玄枫隐隐有股黑狐狸的味道。

    左姑娘怀疑地瞪了玄枫一眼,便将那图像交给抚着几根山羊须白师傅。白师傅原本见玄枫笔走游龙的那股洒劲就心生好奇,现在目光往图纸上那么一瞧,整个脸就呆愣住了。

    凤娘见白师傅眼睛瞪得大大的,半晌没有动静,有些不解地与赵小姐对望一眼。赵小姐以为左青词他们画出的玉簪稀奇古怪,连白师傅也吓住了,便得意笑道:“本小姐还以为你们定然能画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东西来,现在看来白师傅也觉得……”

    “妙啊!”白师傅被赵菲一语惊醒,后来听到她说“白师傅也觉得”的时候便一口气叫了出来。他这句话叫得爽快,左青词一众人也听着爽快,因为这句话等于狠狠甩了赵菲一个耳光。

    “白师傅!”赵菲咬牙切齿地磨出这个称呼,眼睛凶狠地要杀人:“把你的意思再说一遍!”她一早就叫人塞了银票到他手中,关键时刻他居然不帮自己,真是岂有此理!

    这时候,一个随从走到赵菲耳边低语了几句,她的眼睛就像火烧一般落到白师傅脸上,阴冷地威胁:“白师傅,本小姐劝你想清楚了再说,否则……这徽州城虽大,也总有玄玉楼护不住你的地方。”

    “赵小姐,令尊虽然是徽州城的父母官,但是这样□裸的威胁也是不对的哦。”左青词笑嘻嘻地冲她做了个鬼脸,气得她双眼冒火。

    左青词也没再理她,笑对白师傅:“白师傅,您在之前看到过这样的玉簪吗?”

    “未曾。”

    “您觉得这跟玉簪如何?”

    白师傅拿起图纸看了看,凝神思索了一下,才慢慢道:“此图手法精湛,又胜在新奇,以老夫做珠宝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实属少有。不过这毕竟只是图,手艺不同的人做出来的效果自然是不一样的。如果这根玉簪由老夫来做,老夫可以保证,这根玉簪绝对是普天下独一无二的。”

    左青词早就从白师傅眸光闪闪中看出他的所求。所谓名师求高徒,美玉配佳人,名匠求的也不过是最契合的设计罢了。此刻让白师傅看到如此精美的图纸,如果不能亲手做,只怕他这一辈子都会留下遗憾了。

    也是,左青词这个设计的原型本就是一根千年前的双翔凤玉簪。当年在拍卖会上看到这根玉簪的时候,左青词顿时惊为天物,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某位神秘人物以七千万人民币拍走了这件独一无二的玉簪,这件事在当年的珠宝界曾引起不小的轰动,所以很多类似的玉簪便在民间流行起来,商家们精益求精,为求新奇,又在里面加入了不少现代元素,这就更加便宜了左姑娘了。虽然不能拥有实体,但是左姑娘凭着一股热情,在网络上寻找了很多关于这件玉簪的资料,所以时隔多年,她还能清晰地记得这根玉簪的每一丝纹路,而此刻画出来,才有这么震撼的效果。

    “白师傅您确定自己做的出来?”不是左青词小瞧他,只是这里面加入了现代的元素,要想做出一模一样的玉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老夫手中正巧有一块上好美玉,想来做这个玉簪正好。老夫别的方面不敢自夸,但是这双手还是有些把握的,用上模压、雕镂、剪凿等方法,不出一个月,应该能制得出来。”

    白师傅见左青词低头似乎在思索,以为她不肯答应,声音略带激动:“老夫银子不多,但是还颇有点积蓄,要不夫人将这张图纸卖与老夫,老夫愿出一千两银子。”

    左青词见鱼儿上钩,才有些勉强地抬头,正欲说话时,却先听到了玄枫的声音:“白师傅不必如此,这图纸上的玉簪你拿去便是,不用银子,等做出来之后,我们派人来取,另付你银子,如此可好?”

    左姑娘张大嘴,眼睁睁地看着银子从眼前飞走……

    她有些哀怨地瞪了玄枫一眼。一张图纸能够卖一千两啊一千两,他大少爷养尊处优,又怎么能体会身无分文,寄人篱下的苦?

    “娘子觉得如何?”做完好人后,玄枫才回头对左青词笑,那笑容如月光流水,看得左青词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算了,反正那张图纸他也有份,送人便送人吧。

    见左姑娘有些郁闷地低头瞅着绣花鞋面,玄枫嘴角慢慢舒展,那双黑漆的眼瞳深邃不见底,却又带着一抹洞悉一切的了然……

    赵菲见玄枫温柔地看着左青词,心中妒意横生,她不悦地走到左青词面前,冷冷地打量着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一遍,最后才冷笑道:“就算你能画出来又怎么样?本小姐说不让你们走便不让你们走。

    左姑娘很想把当初她赠与秋芸的那幅再送给这位赵小姐。树没有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还真是贴切。

    玄枫将她的银子往外送,她正愁没气出,现在这赵菲正好凑上来,不拿她来当出气筒,怎么对得起自己?

    “哦?赵小姐预备怎么留住我们?”

    “留住你们有什么难的。”赵小姐哈哈狂笑,指着左青词一副她是白痴的样子:“不妨告诉你,本小姐一早就叫人去府衙送信了,算算时间,他们这时候也该到了。你说本小姐要留住你们有何难?”

    “衙差过来……做什么?我们又没有犯法!”左姑娘故作惶恐地后退了一步。

    “你是白痴还是傻子啊?现在还看不出来?”赵小姐像看着弱智一样看着左青词,见左姑娘惶恐,她便笑得更欢了,得意道,“他们来自然是要带你去徽州的监牢里坐坐咯。犯没犯法又怎么样?还不是我爹爹一句话说了算?”

    玄枫听到赵菲叫左姑娘白痴,眼底闪过一丝冰冷。

    左青词边听赵菲得意洋洋的话语,边拿眼睛去瞅玄枫。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徽州知府如此目无王法,玄枫你好歹也算小王爷一只,难道就任由朝纲法纪被如此败坏?所以当左青词看到玄枫眼底的冷冽时,便以为他是因为听到赵知府的所作所为而生气,却全然没有想到自己身上。

    “你爹好歹是朝廷命官,怎么可以……”左姑娘不动声色地收集罪证。

    “你不喜欢去监狱啊?那也好啊,那就去依翠楼吧。你这么会勾引男人,想必在里面也能快活的,再说还能卖几个银子。”赵菲一副理所当然地决定她的命运,边说边走过去拉玄枫:“这位公子就算本小姐……”

    她的手还没碰到玄枫的身子,却似乎被一股狂风席卷了出去,圆滚滚的身躯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然后便“砰”得一声撞到墙上,然后身子沿着墙根慢慢滑落……

    玄枫甩出这一掌的时候,身子微微晃了一下,而一直抱剑守在一旁的决冥眉宇间深了几分。他移步走进玄枫身边,欲言又止,而玄枫却递给他一个若无其事的眼神。

    “菲儿!”一声凄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接着便看到一个圆滚滚的富态男人疾步跑到赵菲身边,颤抖地扶起赵菲,满脸担忧地晃着她,“菲儿啊,你醒醒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万事有爹爹给你做主啊……”

    “爹爹——”赵菲脑门上肿了很大一个包,此刻的她被撞得有些晕晕乎乎,但是她要达到的目的还是记得很清楚,于是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满眼怨气地指着左青词:“是她——推菲儿的,爹爹……一定要为菲儿……报仇!”

    于是赵知府放下赵菲,气势汹汹地走到左青词他们面前,怒气冲冲地挥手:“来人,将他们给本府带走!”

    不可高攀

    于是赵知府放下赵菲,气势汹汹地走到左青词他们面前,怒气冲冲地挥手:“来人,将他们给本府带走!”

    左青词冷笑地看着摆出官威的赵知府,“不走又如何?”

    “由不得你们!伤了本府爱女,你们还敢拒捕?来人,将他们的腿脚打断,拖着走!”

    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众人的面不分青红皂白就施以刑罚,这个赵知府也算胆大妄为了。

    有赵知府这样的极品爹,难怪会有赵菲这样的极品女。

    “赵大人,明明是令千金拦住我们不让走,而且还言明要抢我家相公,我家相公为了自保才不得已出手,谁知令千金看似彪悍,却这么惊不起摔,难道这也要怪到我们头上?”

    “还敢跟本府狡辩,真是岂有此理!”赵知府朝被玄枫他们的气势所震慑的衙役咆哮,“叫你们动手,还愣着做什么?这刁妇口出狂言,还不给本府掌嘴?!”

    左姑娘趣味十足地伸手捅捅玄枫的手肘:“小王爷相公,您瞧瞧,这像是一城父母官说出来的话吗?”

    小王爷?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玄枫。

    玄枫见此也只是淡淡一笑,而决冥则适时朝他丢了一块玉佩。赵知府手忙脚乱地接住,捧在手心一看,面部肌肉抖了一下。

    “九……王府……”九王爷虽然没有身居要职,但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便是他,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实。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怎么会撞在小王爷手中?

    “赵知府,还需不需要掌小王娘子的嘴?”玄枫顺着左青词的称呼说了下去。在她的诱导下,娘子这个称呼真是越叫越顺口了,玄枫在心里苦笑。

    “不需要,不需要……”赵知府身子一抖就跪了下去,嘴角哆嗦,“是本府教女无方,还望小王爷您高抬贵手……”

    “赵大人,您还真说对了,您真的是教女无方啊。您女儿脾气不好也就算了,可是眼神怎么也这么差呢?居然敢当众强抢我们小王爷,这要说出去,要我们王爷的脸往哪里搁?要皇家的脸往哪里摆?我们王爷可也在这徽州城呢,要不叫他老人家出来评评理啊?”不怀好意的左姑娘又将主意打向收刮民脂民膏的赵知府身上。

    “是本府错了,本府错了……还望小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饶恕则个……还有,还有,请您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

    “赵大人,您的宝贝女儿可买下了一大堆首饰呢,您是不是帮忙先把银子给结了?”左姑娘笑眯眯地打了个响指。

    “一定一定……”说着忙指使账房去跟凤娘结账,而玄枫则负手而立,温和的笑容下闪着一抹算计。

    左青词的心里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总觉得到手的银子抓不牢。

    赵知府擦了把汗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月俸也不过百两银子,哪里有闲置的银子付这一万三千两的首饰?这不是正好承认自己贪污受贿吗?可是这银票都数出一半了……

    他抬头看着玄枫淡雅的面容,看着他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诡谲,忽然觉得心中一股阴冷的寒风刮过……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再看时,玄枫的眼底又似悠游白云,恬淡无争。

    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赵大人府中的银子到不少啊。”玄枫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叹息,“不知道是作何营生而来?咱金凤朝什么时候有了为官者经商的律法?小王住在天子脚下,却也未曾耳闻啊。”

    “本府……本……府……”

    “诶,小王身无官职,只有一个世袭的称呼罢了,可有什么资格能管到徽州城的官务?赵大人这些这些事情么,你自去和巡抚大人报备便是。小王能做的,也不过是船只经过巡按府的时候上去问一声而已。”

    “如此,多谢小王爷开恩,多谢小王爷开恩。”赵知府得了玄枫这句话,转身叫衙役抬了赵小姐赶紧离去,哪里还有时间去付那一万三千两的账啊。

    “赵大人,你还没付银子呢……”左青词不甘心地朝他后背喊道。

    “小王妃,本府知道您公正廉明,您放心,那些银子本府自然全部上交省道,绝对不会留下一丝一毫。”赵知府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

    狗屁公正廉明,本姑娘要的是银子!左姑娘咬牙切齿地瞪着赵知府远去的雄壮背影,脸上一片阴霾。

    听着左姑娘差点咬碎牙龈的声音,玄枫瞥过脸去,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闻的笑意,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尖。

    半晌,左姑娘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无语问苍天,难道她就这么没有银子缘?第一次溺水将所有的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