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游记(手打结局,爆笑完结)第6部分阅读
嬉游记(手打结局,爆笑完结) 作者:未知
与你相熟之人?”
“有。 白龙马白公子。”
“就是那从京城被贬来的白龙公子?听说他乃前朝丞相之子,还是你们西陆书院有名的举子?”
“正是。”
“这可好了。岳母托你一事可好?”
“幸书力所能及之事,夫人尽管交代。”
“正是你力所能及之事。”唐夫人轻笑,“你也知道四甜还有一姐尚未婚嫁,四甜先嫁于你已是逾矩了。你既有相熟之人,又德才兼备适合托付终生,何不介绍给自家人。”
“……”
“这做妹夫的帮家姐牵条红线,不为过吧?”
那“妹夫”二字让他面色一白,心凉胃酸,眉头纠结。
怎么会不为过,简直是过分过头过火了!要他介绍好友给三小姐认识?要他介绍别的男人给三小姐托付终生?!
“娘,这个主意好耶!若三表姐也有了幸福归宿,甜儿和梁哥哥都会开心的,而且若是梁哥哥介绍给三表姐做的媒,外头那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也就不攻自破了,是吧?夫君?”
“……”
作者有话要说:某樱的存稿用光哒...
==一日一更的日子已经到头了,阿门...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虐的很爽,啊哈哈哈哈~~~~
纽来扭去~~~~
欠抽咩?觉得我欠抽的就来砸我呀~~~砸我呀~~~~砸呀~~~
第十七章
除了睡就是吃,若不是上茅房可以稍微离开房间一会,她就快被憋疯了。
一声特赦的敲门声从房外响了起来,她激动地从床上跳起来,披头散发地踩上小绣鞋,跌跌撞撞地奔来开门。
定是丫头来通知自己多事之秋已过,她刑期已满被释放,可以出来放风了。
“是不是我可以出门哒!”
门一拉,她清脆的嗓音先蹦了出去,下一刻,她面色铁青。
只见一对璧人站在她的房门口,唐四甜一身娇俏的少妇装扮婷婷而立,梁幸书则面色冷然眸色透凉,一脸心有不甘情有不愿的冷淡模样。
他怎么也没料到她会以这副模样大刺刺地跳出来,突如其来的尴尬让他面上一热,严肃平静的脸色瞬间龟裂,本想故作镇定稳住心绪拉开视线,余光却破绽百出地瞥向她——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的三小姐,一头黑发落肩垂下带着难言又顺眼的味道,着急忙慌的毛躁模样透着几分俏皮,一双光溜白嫩的脚丫没规矩地踩在绣鞋上,淘气的大脚趾还高高地翘起。嘴角咧起的笑在撞上他的视线后硬硬地僵着,他险些因为她的狼狈泛起笑意。
“呀…呀呀呀!我我我…”
在妹妹和妹夫面前如此失态,还露出脚丫子在妹夫面前招摇,她完蛋了!
唐四甜还未来得及开口嘲笑她的邋遢,她已经惊慌地甩上了门板。
只听里头一阵“噼里啪啦”的翻滚声,他想象着她里头摸爬滚打的样子,唇线不自觉地勾起。
“三表姐的样子这么好笑吗?还是夫君想起了自己被齐公子和这么呆的三表姐联手戏耍之事,在自嘲?”
唐四甜轻幽幽的话简单地扫清他心里的一丝暖意,他眸色如霜降般恢复成冷色调,索性掉转过头去不再看向那紧闭的房门。
他怎么会觉得她俏皮可爱?她可爱在哪?和别人联手玩弄他吗?俏皮在哪?和别人暗通沟渠对他曲意勾挑吗?
“吱呀”
怯怯的开门声让他眉头颤了颤,弱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心口揪起的闷痛开始恣意蔓延。
“甜…甜儿,你有…有事吗?我刚才在睡觉,所以没…没梳妆。”
“是好事呀,三表姐。”
“唔唔唔?好事?”她现在还会发生什么好事吗?一个胆小鬼加城里人的笑柄,先被齐公子甩开再被梁公子悔婚,这样的人会发生什么好事?
“夫君说要帮三表姐你做媒,这不算好事吗?”
她呆了一下,偷偷瞥向梁幸书。
他背对着甜儿和她,冷硬的背影明显在说,一切与他无管,他根本不想站在这里也不想管她唐三好的任何一件事。
“对方可是西陆书院的白龙公子,人家可是京城人士,又是相帅之后,家底殷实,不是三表姐一直向往的婆家吗?”
“咦咦咦?”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向往的婆家是这样的高标准哒?
梁幸书眉头轻皱,这若有所指的话在他听来已分外刺耳,可唐四甜显然不想他太过好受,故意续道:
“比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齐公子可是好多了。”
“够了!”他愤声截断唐四甜的话,旋过身眯眼瞪住唐三好,自嘲地冷笑道,“哼,我可从不知三小姐有这般选婿标准。”
是他太自不量力了吧,所以才傻傻地同她求亲,哪知晓人家的野心比天大,他怎么够得着她的标准,他可没有那姓齐的气派嚣张,活该被人耍弄。
他明明厌恶她那趋炎附势的烂个性,恨透了她的戏弄与不真,又怎会满腹酸意,没出息地舍不下她?
“既然三小姐如此爱攀附权贵,小生就引荐你去见他好了。反正没鱼虾也好,对三小姐来说,都没差别吧?但愿三小姐能使出浑身解数,让白公子看的上你。”
“我并没有要……”
“事先声明,白龙公子与姓齐的素来不合,若你们有缘成双,到洞房时看到他攥写弹劾小人的奏章莫要大惊小怪!”
他不等她说完,径自撂话甩袖离去。
唐三小姐与白龙公子相亲之事就此定下。
一辆马车从西陆书院正门缓缓走进满是流言蜚语的街道。
“就是那个唐三好嘛,和自家妹夫牵扯不清的没盐豆腐?”
“嫁不出去也不能连自己妹夫都肖想吧?真是可怕。”
“我有听说,那天四小姐和梁公子成亲,她穿着喜服跳出来,真是病得不轻,大概以为人家要娶她吧?想也知道,梁公子可是入选天子帝师的人,怎能看上她?”
“不对吧?我听到的版本和你们不同耶。不是说梁公子上门提亲的对象其实是唐府三姑娘吗?可是唐家老爷硬把四姑娘李带桃僵地塞给梁公子。”
“养女没有生女亲嘛,梁公子是个多好的夫婿,唐老爷和夫人还不明白吗?”
耳边是满街乱窜的蜚短流长,身边坐着绯闻缠身的男主角儿,白龙马淡笑一声,轻呵道,“难怪你非要坐马车不可,这街道如今你可是走不得了。”
梁幸书默不作声。
“喂,你从几日前就对我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看我这不顺眼那不顺心,撒气找错人了吧?今日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去拜见你夫人的姐姐,可不是我白某不识趣,明知是朋友心上人却非要去抢哦。”
“……她不是我心上人。”
“也对,谁会舍得让心上人难堪丢脸,还把她介绍给好友呢?况且,你都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过,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他坏笑一记。
“你要做什么?”
“既不是你心仪之人,我与她做什么就不用向你报备了吧?哪有妹夫管大姨子的,呵呵。”
“……”他被这话赌得一窒,心有不安,“你不会对她有兴趣的。”
“哦?这可不见得。当你的姐夫感觉还挺有趣的啊。”
“她不是什么好女人。”
“哦?有多不好?”
“…她…攀富嫌贫,毫无真心,只知看男人有无钱势。”
“是吗?刚好,白某就喜欢这种爽直的女人,爱钱就大刺刺地讲出来,有什么不好?这样过起日子来爽快,不要掖着藏着。”
这都不介意?梁幸书眉头深皱,“那若是她与齐天笙有染呢?”
“与那家伙有染?”惬意翩翩的白龙马略微一停,“那我倒要看看他们染到何种地步。”
察觉马车已经停稳,白龙马一撩马车帘,轻跳下车,跨着步子就往唐府里走。
待客的偏厅门虚掩着,他伸手一推门,就见一女子盘腿坐在椅子上,她不仅没刻意装扮过,还撇唇皱眉一脸不爽。
“唐三好?”
“唔唔唔。来了?”她很没诚意地瞥了他一眼,毫无起身之意,保持着尼姑打坐的坐姿,没有与他多谈的意思,劈头就是一句,“老实告诉你,我有心上人了。”
这就是传说中攀附权贵阴险狡诈的女人?她不是应该嘴儿甜甜故作温顺么?怎么会第一句话就如此欠揍?
白龙马挑起眉头,当下判定这女人和齐公公肯定染得颇深,被他的辣油一浇,已经由一块没盐豆腐变成了麻婆豆腐。
他不怒反笑,不紧不慢地回道,“那正好,我也娶妻了。”
“咦咦咦!”她本以为自己够淡定也够让人吃一惊了,可没想到跟他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你你你娶娶娶妻妻妻?”
“对啊,三个。”
“还还还三三三个个个?”要命哦,那他杵在这里干吗?有老婆的人有什么资格相亲哒?
“你一向喜欢把一个字重复三遍来说吗?”他仿佛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自然又不拘礼地撩袍坐了下来,完全忽略掉她第一句让人倒胃口的话,饶有兴趣地与她攀谈起来。
“管管管你什么事呀!你都有老婆了!”
“有老婆就不能和你讲话吗?那幸书不是惨了?”
“他是我妹夫当然可以讲话,可是你…”
“当你妹夫多没趣,我比较有兴趣当你心上人,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同你讲话了。”
“你你你…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呀!”
“我知道啊,就是那个背信弃义,贪生怕死,狗腿无耻,除了那张脸外从头到脚没有一点优点的齐公子师傅嘛!对吧?”那日看他们在幸书面前拉拉扯扯,他就已闻到不单纯的味道。这男与女,公与母,阴与阳,永远都是那么回事,待在一起久了没有不冒火星点子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齐公子哒!”情人眼里出西施,先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就算他说的缺点和齐公子是有那么点像,她也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哒!
“哟,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深刻认识他后还能昧着良心帮他说话。三姑娘,那家伙不是好人,比起幸书可差远了,你眼拙啊。”白龙马扼腕叹息,摇了摇头,本来两个天然呆瓜配成双,日子该是好不惬意,如今变成这副局面。
“他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好。你和他又不熟。”她记忆中的齐公子够英挺够帅气够霸道够温柔,要什么有什么,对她口硬心软,好到没话说哒!
“我与他不熟?呵。”他凉凉地耸肩,“我与那家伙熟透了!”
“咦咦咦!难道你也喜欢他?”不要吧?!这白公子已有妻室还玩断袖就不厚道哒!而且,她不要这么俊秀风姿的情敌呀,呜——
“他小时候的确还蛮惹人喜爱的,不过长大后就变了。”
“变了?变成什么样了?”
“喜爱惹人。”
“……”同样四个字重新排列组合后,意思差好多哟。
“怎么让你不爽快他怎么惹你,怎么让你讨厌他怎么惹你。一个从小自闭寡言的臭小鬼变成现在这样嚣张下流马蚤包的烂个性,你说让人讨厌吗?”
“呃……呃呃。是不怎么让人喜欢哒,可是……”她是不会承认哒!
“别可是了,走吧。”
“唉唉唉?去哪里哒?”是她太痴呆了么?怎么感觉怪怪的,好象她完全顺着他的话头兜兜转了好久,有点晕头转向了。
“出院子里走走啊。”他歪歪头,示意她看看外面的太好天气,不散散步多浪费。
“呃,你要知道我已经有心上人……”
“边走边聊你心上人的事啊。你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事吗?我与他青梅竹马,连他包什么颜色的尿片,我都知道哦。”他亮出让人放心的柔笑,掩盖他控制整个对话主导权的事实。
“真的吗?你肯告诉我?好好好。”她完全忘记自己还在抗争相亲的事,不知不觉被他带得团团转。跳下高椅屁颠颠地跟在他后头。
“不过,白公子,青梅竹马好象不能这么用吧?”
“为何不能?”
“那不是形容男孩和女孩的么?”
“哦,那时候我一直当他是女娃来疼爱着,娇羞别扭粉粉嫩嫩,哪像如今根本不是个东西。所以,用青梅竹马——没错。”
“……唔。”娇羞别扭粉粉嫩嫩的齐公子,好难想象哒。该不会是白公子一相情愿认为的吧?
偏厅侧门外的葡萄藤架下,一张石桌,几张石椅。
梁幸书手执书卷,视线不时落在那虚掩的侧门。
白龙马进去已有好些时刻了,怎么还没出来?两个从来不曾打过照面的人怎么会有那么话可以聊?自我介绍完毕沉默一阵,不就该出来了吗?他不会真对三小姐有兴趣的,八成是逗逗自己,想看他吃鳖的尴尬模样。他性子古怪又爱折腾人,三小姐绝不会是他喜好的类型。
他的自我安慰并没太大用处,侧门“吱呀”一声从里被拉开.
只见一双人从里间走出来,男子轻笑启唇俯身在女子身边吐着什么悄悄话,女子呆呆一愣,“噗”得爆出捧场的笑声。
梁幸书悬起的心漏跳一拍,坠坠地往下沉去。
梁幸书做梦也没想到他们俩竟然会相谈甚欢,握住书本的手一紧,手心沁出薄汗。
“他小时候跟着家父学功夫,问他想学什么,他就嚷嚷着要学上乘轻功,哪知道偏偏像个秤砣似得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要多丢脸就多丢脸。”
“不会啊,他的轻功明明很闪烁哒。”
“蟑螂嘛,爬久了渐渐就会飞了。家父的轻功本来出自名门,风姿清雅,可不知为何他用起来就像只六亲不认的飞禽走兽,你也看过他逃跑起来的狗腿德行了吧?是不是很丢脸,很想让人说不认识他?”
“哪有,他为了救我手还被人插了一刀哒。”
“我们说的真是一个人吗?哦,我忘了,他有在女人面前装模作样逞英雄的习惯,那是假的,恩。”
白龙马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一边往葡萄藤下的石桌走去。
随着他走去的方向,唐三好这才看到自家妹夫正坐在石桌边看书,一见他们不识趣地朝他走来,他脸色阴沉地抬起墨瞳瞪向他们,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让她有些惧他。
“白…白公子,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坐吧。”她扯了扯白龙马的袖。
“为什么要换?藤架下好情调啊。”他故作的疑问地眨了眨眼,瞥眼看向明显不欢迎他们靠近的梁幸书,毫无芥蒂地笑了笑,“哦,三姑娘是怕打扰自家妹夫看书啊?放心放心,这书呆子天天泡在书堆里,不差这一会儿,是吧?幸书?”
“……”
梁幸书不去理睬他,视线一转,逼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书卷上,却不想自家好友径自撩袍坐了下来,还张罗着唐三好也尴尬地入了座。
“我们聊我们的,当他不存在便好。”
“呃呃呃…”妹夫的脸这么黑,她要怎么才能当作没看到啊。其实白公子比她还神经大条吧?
“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你说你抓到了一只蚊子,然后问他该养在哪里。然后他白了一眼,说你很无聊。”她弱弱地瞥了一眼没存在感的妹夫,怯怯地提醒道。
“哦,对。我想起来了。你猜我后来把它养在哪里了?”
“咦咦咦?”
“过来过来。偷偷告诉你。”他朝她勾了勾手。
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没防备地倾过身去,只差一点就要陷进他怀里。
“当然是养在那家伙的蚊帐里。竟敢骂我无聊!”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
她没料到白公子有此缺德答案,想象被咬得满头包的齐公子师傅,再也顾及不了妹夫在身边,不受控制地喷笑出声,捶桌拍椅。
“啪”
一声翻脸的拍书声蹦出来,她一勒脖口,赶紧收住了飚泪的笑,屏住呼吸看向怒火飞起的梁幸书,不自觉地拉开与妹夫的安全距离。
小小的举动让他眯眼,“身为女子光天化日与男人放肆调笑,三小姐,你可知检点?”
“我…”不是他自己找男人来跟她相亲的吗?干吗讲她不知检点。
“幸书妹夫,你管太多了,管住自家媳妇的检点就好。三姑娘的检点,得留给她日后的夫婿管教。”白龙马凉凉的声音响起。
“你!”
“好了好了,你那迂腐脑袋看不过眼就识趣点,给咱们腾个地方单独谈谈心。”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闲杂人等可以退散了。
“要识趣的是你,来晚了就是来晚了,凡是有个先来后到,为何要我为你们腾地方!”
“哟。幸书,这话里可有话哦。你是在跟白某争地盘呢,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恩?”
这话让梁幸书一窒,言多必失,自己的话语里已泄露了太多别扭情绪,连三小姐也狐疑地看向他。
他还不想承认自己还是舍不下,拐弯抹角地惦记着一个让他不耻的女人。
一咬牙根,他不再多言,将地方腾给别人,拂袖走人。
“闲杂人等终于走了,三姑娘,咱们继续吧。话说,你们上次遇刺的事,可以详细说与我听听么?”
唐三好把满是疑问的目光从愤怒而走的梁幸书身上收回,没戒心地点了点头,“哦,好好好。那次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3=我竟然还坚持来更新了,简直是奇迹....
手软脚软g,米有存稿的日子是多么恐慌
话说,最近感冒流行,大家小心身体,降温后好象缩在被窝里扭,根本不动弹哦
偏偏某樱的电脑很贱,这台被我当码字的破电脑非常不合作,电源处接触相当不好,只有放在写字台上才供电,一拿到床上就自动断电,苍天啊!!!!
这是为毛啊!!!我要换掉它~~~~~~~
第十八章
她没想到西陆书园的第一公子竟是这样平易近人,毫无架子,风趣幽默的男人,难怪经常听闻许多小姐迷恋白龙公子。
可惜人家已有三位家室,怪不得常有大胆的小姐向他求亲惨遭拒绝。
他今日肯抽空拜会她,估摸着也是磨不开梁公子妹夫的面子。
他还说,以后还有相亲这种无聊的麻烦事可以直接找他挡箭牌,她可以尽情地崇拜那位齐公子师傅,他会帮她保密。
心情大好,她转身回房,回廊上一道欣长的身影让她顿住了脚步。
梁幸书。
他静静地立在回廊上,广袖随风微摆,轻风过耳却纹丝不动,似乎打定主意要与她狭路相逢。
她没法当作没看到他。
硬着头皮,她快速地挪动着脚步,就在快要擦过他身边的刹那,整个人被他拽住,按在回廊的柱子上。
“为什么要骗我!”她可以跟齐天笙牵扯,可以同白龙马谈心,却为何独独要骗他?他被逼得走投无路,不得已找来好友与她相亲,她却当着他的面,与别的男人大刺刺地谈论那个小人。
她当他是麻木不仁没知觉的东西吗?
“咦咦咦?”她看不懂他眼神里翻动的深意,只觉得他们俩的姿势实在与礼不合,“表…表妹夫,你这样被人看见不好哒。”
“表妹夫?你竟敢叫我表妹夫?”
“那梁…梁公子好了。”她以为他不喜欢被当成小辈,急忙改了口。
他闭眸再睁眼,忍受快要涌起的躁动,“到现在你还要戏耍我?你到底要如何折腾我才满足?”
“你说什么我根本不明白哒。”
“听不明白吗?那我现在让你明白!”
他说罢,捧起她惊慌的脸,拉近自己,侧颜俯身低眸锁紧她的嘴唇。
唇上压来的冰凉气息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她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齐公子说,男人都是贱东西。只要有气氛就可以这样。齐公子说,男人都是衣冠禽兽,她如果没防备就会被人这样。
可梁公子是她妹夫,他不是别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别过头躲开需索的软唇,哪知他根本不肯退让,扳过她的脑袋想要深入,她抵住他的胸口,愤然一推。
面前的身影被她用力挣开。
他眸有凉意地凝住决然推开自己的女人,唇上渐渐泛起猩红的血印。
他面无表情,缓缓地抬手抚上麻痛的唇。
她咬他,排斥他,从头到尾都不愿靠近他。为何姓齐的可以,为何他不行?她说过她惦记他,心里有他,就算为他所挡的刀伤是假的,难道那些骗人鬼话里,就没有一句是真心的吗?
凝重的气氛让唐三好无心多待,拔腿就跑。
她紧捂住嘴巴一口气奔回房门口,生怕有人看出她刚刚和表妹夫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直到站到房门口才微微放下戒备,她推门正要回房,一只带着微香的玉手突得伸到她眼前,还未待她站稳脚跟,一个巴掌呼面而来,直接将她抽飞在地上。
她捂着立刻发麻的脸颊,听见头顶压来唐四甜难辩喜怒的声音。
“三表姐,这巴掌甜儿应该打得不过分吧?”
“……”
“你也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对不起甜儿的事吧?”
“……”
“你们姐妹都一个样!知道自己是收养来的,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就什么都想偷,偷甜儿的爹娘偷甜儿的家产。你更高干,装着与世无争的呆样,实际上连甜儿的丈夫都想偷,三表姐,你怎么做的出来呢?”
“……”
“以为不回话就没事了吗?站起来!跟甜儿去见爹娘,好好跟爹娘说说你在这个家里还打算偷什么!”
唐三好被架进了唐府的大厅。
罪名是勾引妹夫。
唐老爷和唐府人面有难色,事情发展到这步,他们已完全控制不住,本想让梁幸书亲自介绍相亲来遮掩之前他与唐三好的暧昧,可不料弄巧成拙。
正厅堂上一团糟。
唐四甜趴在唐夫人的脚边哭得声泪具下,唐三好心下有亏,老实地跪在堂下低垂着脑袋。
唐老爷面有难色,轻咳了一声,朝站在一边的女婿使眼色,抬了抬袖口,示意他好歹也遮掩一下薄唇上与人苟且过的如山铁证吧?妹夫偷亲姐姐,他这个当爹的很难视而不见啊。
就算毫无愧色,也不要如此大丈夫般的怡然自得,像挂奖章似地大刺刺地向众人炫耀,那红红紫紫的印记让他这个老丈人想劝解都无从说起。
接收到岳父大人的眼色,梁幸书并无任何动作,只是一语不发地抿紧了带着小咬伤的唇,全无辨意地低垂眼帘。
见女婿无动于衷,唐老爷无奈地轻咳了一声,看向脸皮明显比女婿薄的唐三好,“三丫头,甜儿说的是真的吗?你与幸书到底怎么回事?”
唇上的残温让她忐忑不安,焦躁得满头冒汗,与妹夫做了有违伦理之事,这可不光彩,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往后还得见面过日子,这么尴尬的事一定要撇清抹净,“爹,我和梁…我和表妹夫只是旧识,没说过几句话,当然什么事情都没有,是甜儿她看错哒!”
一语即出,一道阴冷冰凉视线从背后直戳上她的脊梁骨。
梁幸书眯紧了黑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当场与他撇清关系的女人。
方才还在他怀里唇齿交缠,现在就变成了没说过几句话,什么都没有的旧识。
她就是这么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她到底要耍弄心计到什么地步?
这句让梁幸书狂躁在心的话却正好对了唐老爷的话茬。不论如何,j情这东西,只要有一人不承认,就能当作误会一场,糊糊涂涂地结案了,家务事本就难断,睁只眼闭只眼才好过日子嘛。
唐老爷无视女婿怒在心头,满眸不平的视线,心花怒放地拍板,“我就说嘛,幸书这孩子一表人才,正人君子,怎会允许自己与大姨子做见不得人的事。定是甜儿你又耍性子了。”
“爹,甜儿才没有看错,明明是…”
“好了!这事不要多说了。”好容易平息的丑事怎能再去波澜,唐老爷按奈住不依不饶的唐四甜。
虽是嘴上不说,唐家二老心下已有了打算。甜儿的刚成婚不久已是满城风雨,现如今这婚事又岌岌可危。感情的事,他们可是过来人,这男与女有没有那回事,看看他们互看的眼睛有没有鬼便一目了然。
瞧瞧自家女婿看三丫头的眼神,一瞬不眨,半刻不移,像粘了胶似得贴在她身上,那里头分明是百转千回,纠肠绞肚的揪心和欲念,怎么瞅怎么不对,怎么瞧怎么有文章。
今日只是“恨不相逢未娶时”的牵扯不清,还能掩盖,他日传出妹夫控制不住睡了大姨子的闲话,谁还能压的下去?
为了甜儿的婚姻安稳,三丫头不能留在唐府。
可要赶她走,这街坊邻居就又有闲话可说了。
换新娘的事本就还未平息,再赶养女出门,唐家丢不起这个人。
唐夫人抚摸着唐四甜还隐隐哭泣的头,微笑出声,“老爷,看到三丫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前些时候双彩不是从京城送来了家书吗?说是她们姐妹许久没见面,想家人了,打算接三丫头去京城小住一段时间。”
“双丫头的信?”唐老爷一阵迷糊,对上唐夫人使来的眼色——
让女婿死心,最立竿见影的方法就是让他见不着人。
送三丫头进京找她姐姐唐双彩,再由双彩做主找个男人把三丫头给嫁出去。
如此这般,就算甜儿和幸书去了京城,事情也尘埃落定,无法再起波澜了。
一拍脑门,唐老爷恍然大悟道,“对对对!双丫头从京城捎来的信,哎呀,你瞧,让甜儿的婚事一忙,我都给忘记了。这甜儿刚成亲,幸书又说在书院还有事未了离不开城。这么着吧,三丫头,我修书一封与你双彩姐,你代表咱们娘家暂时到京城拜会拜会她,免得她一人在异乡孤寂,如何?”
“去京城找姐姐?”
一瞬间如此大变化,唐三好愣了愣,不知该做何反应。
“你姐姐在京城可了不得,嫁的那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又是她的亲妹子,到了那儿定有好日子过,不会亏待你的。”唐夫人帮衬着说话。
唐四甜一听这话,冷冷得小声嘟囔,“有头有脸又如何?不就是人家的一个妾吗?”能好过她的天子帝师?敢跟她比什么噱头。
“甜儿!”唐夫人轻拍唐四甜的肩头,鼓了鼓眼睛,示意她不要多言。
唐四甜不满地闭了口,唐三好却完全没听到她小声的嘀咕,她的眼睛正忙着发出激动的光彩。
京城…
她从来没去过的大地方。
那里肯定比这儿好,有亲姐姐,有家的感觉…
说不定还可以见到齐公子师傅。
他不是京城人吗?对对对!
也许他们能在街头碰巧遇见,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她怎么会在京城。
不过,要是知道她这块豆腐又被人退货了,他会暴跳如雷吗?还是稍微会有一点点欣慰哒?
“爹,我可以去京城吗?真的可以去?”
她兴奋地抬起脑袋,没有察觉到背后的梁幸书墨黑的脸色一沉再沉,负面情绪像黑雾般冉冉上升。
他当然知道她的兴奋所谓何来,可以再次见到那个狗腿小人就那么开心吗?可以离他远远的就这么庆幸吗?
想到此间,他闷胸口的怒意漫溢,想开口却猛然发现自己早已全无立场说任何话,她要去哪里,想见什么人,这是妹夫根本管不来的事!
“三丫头,你可愿意去京城找你姐姐?”
“好好好!”她点头如捣蒜,眼神放光难掩兴奋,和妹夫同一屋檐下的折磨人的旧日子终于到头了,新生活在前面向她招手!
“太好了,那我这就修书让你带去。”
“好好好!”
“那你先回去收拾行囊吧。”
“好好好!好好好!”
“那明日就启程去京城如何?”
“好好好!好好好!好好…”
“砰”
重重的摔门声让不断称好的唐三好差点咬到了舌头,她狐疑地回头去看,只见正厅的大门被人大力地甩上,她的背后冷风挂过,空无一人。只剩下站在两侧的小丫头在窃窃私语着——
“刚刚那个甩门走掉的是儒雅的四姑爷吗?我没看错吧?”
“是…是吧?好大声,吓死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四姑爷那么暴怒阴沉的表情,好可怕。”
“原来圣贤君子也会有没风度耍脾气的时候哦?”
“…唔,叫人来修门吧,你瞧它挂在那里一直摇,好象快倒了。”
“没事啦,反正从这个方向看来,倒下来也只会砸到三小姐一个人。”
“哦,那倒也是。”
“吱呀吱呀”两声摇摇欲坠的木门晃动声…
“咣”
“哇呀!痛痛痛!”
竖直的木门在众目睽睽之下砸在唐三好身上,她被砸得眼冒金星,四肢抽搐抽搐。
为什么她就这么倒霉,连门都不放过她?
就算是妹夫的惩罚,也不需要来得这样又快有严厉吧?
京城。临阳
刑部府衙内,齐天笙高翘着太师椅,穿着朝靴的脚没规矩地高架在案桌上,嘴儿叼着毛笔杆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椅子。
堂下站着的吏部侍郎完全不知道这位爷好端端把他从办公室抓来,所为何事。只是感觉从这位爷回朝之后,就在不爽自己,老给自己小鞋穿,还不说明原由。
“侍剑,奉鞭傻站着干什么,给大人搬张椅子啊?”
身边的侍剑和奉鞭互相使了使眼色,最后由侍剑颠颠儿从齐天笙的桌案下拖出了一张小板凳。
“大人,对不住,本来的椅子昨儿个被我家爷给砸了,他最近脾气不好,爱砸东西,您多担待。”
“……”
这不是摆名了要给他小板凳做吗?吏部侍郎不再多言,赶紧一屁股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生怕最近把砸东西当爱好的九千岁,他昨儿个砸的是板凳,今儿个就把他给砸了。
齐天笙见他坐定,这才懒懒地开了口,“天子帝师是你选的吗?”
“不不不,下官哪有资格选,下官只是列举了几名人选,定夺的人自然是太后。”
“她给选的?但候选人是你给列的咯?看来你与那白龙马关系不错嘛?西余城里的举子是他推荐给你的吧?”
“呃…下官下官…”吏部侍郎冷汗渗渗,朝中都知这位世子爷与白大人是对头冤家,如今白大人被废黜,谁是胜利者一目了然,这个时候还与他保持私交,根本就是明目张胆地与这位如日中天的九千岁作对。
“得了,甭在本世子面前装抖讨可怜,挑明说了吧,暂且不论你与那白龙马是何私交,西余城的梁幸书,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划了他!本世子不想见他出现在京城!”
“还有他的家眷老婆!”站在一边的奉鞭及时地补充了一句重点,“咱们爷的定力有限,可禁不起活人在眼前勾挑!”
“对对对,天高皇帝远,他脑子里怎么拨人家衣裳没人管得着,可真要勾搭了同僚内人会被白大人参得很惨的!”侍剑头一点,附和道。
一个砚台拍向两个多话的家伙。
齐天笙狠白了一眼背后多嘴的小童。
吏部侍郎傻了眼,翻了翻手里的卷宗,呆道,“回九千岁的话,这候选里并无人叫梁幸书啊?”
“什么?!”
“没有梁幸书这个人。”
“不可能!”
吏部侍郎见他不信,低着脑袋送上手里的卷宗。
齐天笙不信邪,急忙翻开细细查阅…
梁梁梁…姓梁的混蛋。娶了唐豆腐的牲口。估计现下都已尝过洞房消魂滋味的禽兽垃圾,他妈的,这该死的破名字在哪儿,怎么到处都查不到。快滚出来受死!看小爷找到不把它给戳穿戳破戳透…有了,这儿有个姓梁的猪脑袋…
梁…梁隽琏?!
谁啊?不认识!
现在是怎样?是不是每个人取名都要跟那取经五人组扯上关系才会长命百岁?有了他齐天大圣,再来一只卷帘大仙?
唐僧肉就这么点,不需要每个人都来分杯羹吧?
折腾了一下午,吏部侍郎才擦着额汗从逃出齐世子的魔掌,脚跟还没沾上吏部公房,一位等候已久的小公公又将他去某处凉亭。
不需要看清玉雕桌前的身影,他急忙曲了膝盖跪在亭阶外叩首:“参见我主万岁。”
“免了,齐天笙那家伙把你叫去做什么,说与朕听听吧。”
“呃,齐世子叫下官去商议万岁的太辅老师。”
“那他选了何人?”
“回万岁的话,几位帝师都是太后钦点的,齐世子没选人,倒是跟下官说要抹了一个举子的后选资格。”
“那家伙想抹了谁?”
“西余城梁姓举子,可好象世子他弄错了人了,自己抱着卷宗在纳闷呢。”
“梁?梁幸书?”
“唉?万岁爷也知晓这人?”一天听见同一个名字两次,还两次都是从了不得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吏部侍郎惊了惊,险些仰面视君犯了君臣忌,他急忙埋回头去,闷声续道,“可是卷宗里分明没有此人啊。”
“哼,那可有一位由白龙马白大人保举的梁隽链?”
“有有有,这人有的这人有的。”
“那就对了,幸书二字只是他的字号,朕的齐表哥不知道也是在情在理。”玉桌前的人从椅子上走下,在跪俯的官员前踱了两步,忽然开口道,“既然太后已有明示,这位老师朕要定了,如果有谁人吩咐你抹了他,就要那家伙来跟朕理论。”
“臣遵旨。”
“你先下去吧,等等,回来回来。险些忘了件事,既然你刚从齐世子那回来,就再为朕跑一趟传个话。这些天朕喝的茶水总有些怪怪的,不如往日清甜,你让他巡城时顺便帮朕站在麟翔楼上盯着,看看是不是那送水车偷懒,没从御用的玉琼山运水下来。”
“这…让九千岁去街道上巡水车?万岁爷,这会不会有些不妥?”九千岁是定期都会巡视皇城,可是要他去专程盯着送水车,这成何体统?再说了,这水车每日寅时进城,寅时…天都还没亮呢,要去巡水车就得大半夜站在城楼上吹冷风,这这这…这不摆明了把九千岁当然下人用吗?
“不妥?哪里不妥了?这宫里的水不是朕一人要用,太后也是要喝水的,取水乃是大事,朕可不是故意大材小用欺负他。就算朕的的身体他懒得在乎理睬,可身为太后的亲信心腹,他这狗腿怎舍得太后喝下不净之水?”
“这…”
“这什么?还不去?还是说…他现下权大势大靠山大,朕尚未亲政毫无权势,连使唤都使唤不动他了?”
“是是是,臣这就去传话。”
“快去快去,若你的脑袋不幸,被朕那毫无君子修养的无赖表哥一靴子飞出来给砸歪了,朕给你报公伤静养啊!”
“……”
“他已经有好些年不肯爬高楼了。畏高的毛病应该没好才对。嘻嘻。咳,记得提醒齐世子的侍童,上城楼时,多带几只盆子。”
“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更新了....痴呆状态...
话说,写的时候很多人问我沙僧在哪里...
现在秀出来了...
可是...我n多朋友都说...他们不知道沙僧在天庭时号称"卷帘大降"
哦闹!!!是有多不在乎挑担子的配角小可爱啊~~~
无耻猴头闹京都
第十九章
高高的城楼上更是冷风飕飕。
侍剑奉鞭一人手里托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