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废妾 潇湘樱野第4部分阅读
一等废妾 潇湘樱野 作者:yuwangwen
此二人,正是风家两兄弟,风清扬,风清阙。
而二人此刻现身此处,原因一目了然,自然是凑这个热闹,看着那位倨傲的王爷下跪,爬行!
而就在这时,楼下不远处,却传来一阵马蚤动,二楼雅间,两兄弟闻声望去,便看到,身着禁宫银白盔甲的士兵,手拿银枪,踏着规律铿锵有力的步子,把街道两旁的人群给隔开,行动迅速,默契十足!
皇家威仪尽显!
……
摘星楼,另一间包厢内,一名蓝衫俊美男子蓦然坐直了身子,清悦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街道中,缓缓出现的皇撵,手渐渐抚上胸前。
他的心,终于又活了过来……
好久不见……乔……姑娘。
……
华贵的皇撵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皇撵轻纱飘渺,皇撵内女子纤细的身形若隐若现,令人忍不住的生出探究的心。
车撵旁一身宫女服饰的秀丽少女,俏脸有些羞红。
第一次被这些人盯着瞧,她……自然受不住。
不远处,天牢守卫押着一身白色囚衣的楚子昂渐渐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他的出现,成功的引起了众人的马蚤动。
一时间,长安街热闹的如菜市场一般,喧哗不已。
几名守卫很快便走到了皇撵前,想是事先接到了通知,并没有诧异乔雨书的出现,押着楚子昂俯身下跪行礼。
“卑职参见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人群在一瞬的怔楞后,哗然一声,随后全部下跪高呼:“参见淑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高呼声响彻天际,臻于九霄之上,皇城之内飞鸟皆惊,四散而飞,高呼声更是久久不散,萦绕耳边。
静,一片寂静。
皇撵内,没有半点声音。
许久——
“平身。”清悦恬淡的声音散发着淡淡的薄凉与疏离,却即是好听,令所有人一震。
“谢娘娘——”一震寂静后,百姓之中一阵接着一阵的高呼声再次响起,再一次臻于九天。
“呵呵……母妃好厉害哦,他们都跪你呢,轩儿也要……”清淡的声音,朗朗如玉很是好听,却言语稚嫩,听着似乎是孩童的胡闹,但那声音却分明是个少年的声音。
这……
朗朗白日之下,所有人再次屏息。
皇妃的皇撵上,坐着一个少年?
这要如何解释?又或者是个什么事?
胆大妄为也不过如此!
楚子昂豁然抬眸,燃着熊熊烈火的眸子,直直的射向那架皇撵,恨不得把它拆了。
那人究竟是谁?
“都聋了吗?没听到十五皇子话吗!”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却带着凌厉之势,令人无端的震慑其中。
所有人,顿时一惊,再一次下跪,高呼:“十五皇子万福金安——”
皇撵内,寂静一片,没有传出半点声响,许久后——
“平……平身。”似小孩子怯场一般,那声音缓缓传来,有些颤抖。
而皇撵外地人又岂会知道,此时皇撵内的乔雨书多么的高深莫测,目光多么的幽深冷佞!
正文开始吧,楚子昂
更新时间:201211520:11:15本章字数:5616
皇撵内,乔雨书瞳眸淡淡掠过楚子轩那双清澈的眼,随后眸光定在那轻浮的纱幔上,唇角微微上扬。
他为何突然出声?
真的是一个痴儿吗?
想着,乔雨书瞳眸一暗,眸光幽深冷佞,绝美的容颜上更是高深莫测。
皇撵外,成千上万的长安百姓,又一次高呼:“谢十五皇子——”随后一个接着一个的起身。
楚子昂一怔,十五皇子?
父皇有这么个儿子吗?
……
摘星楼二楼包厢,风清阙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手支着自己的线条优美的下颚,邪魅的眼眸闪过些许兴味,对着身后的随从挥了挥手。
那一身黑衣的随从会意,恭敬的一俯首,随后闪身离开。
风清扬举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顿,俊秀的眉渐渐隆起,轻叹一声道:“你不该去惹她。”哪一个高深莫测的女子即便是他都看不透……
风清阙眉头一挑,懒懒的动了动身子,随后拿起桌上的酒杯,对着风清扬微微一扬手,放荡而不羁。
“此话怎讲?我也只不过是好奇她的相貌而已。”
不该惹?
有何不该?
……
而与此同时,包厢另一处,一身蓝衫的魏子谦温润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楼下长安街那华贵的皇撵,贪婪的不舍移开视线。
而就在下一瞬,魏子谦眉头一簇,因着不远处,一名衣衫褴褛的人跌跌撞撞的向皇撵撞去,明明防卫森严,他却能不着痕迹的避开,然后准确的向皇撵撞去,而哪人身后跟着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
魏子谦手一紧,心头不由的浮上担忧。
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
“什么人!”皇家禁卫大喝一声,看着那衣衫褴褛的人横刀相向,冬日骄阳之下,刀刃泛着粒粒寒光,令人无端的胆寒。
哪人一身褐色的破衣加身,衣裳短小显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衣衫了,而他乌起码黑的额头上,有一块清晰的印记。
那是奴隶专有的印记!
哪人却不理会皇家禁卫的叫嚣,显然已经昏了头,竟直直的向皇撵撞去,而他身后追逐的一群人,见此有着怔楞,竟一时呆在原处。
侍卫们哪想到还有人如此不要命的,一时不查,竟令那人冲过了层层守卫,眼见着那衣着肮脏的奴隶,向皇撵撞去。
一时间,所有人骤吸一口凉气,可怜那奴隶悲惨的命运,而后齐齐后退一步,置身事外。
小绿大惊,不雅的呼喊一声:“娘娘!”
楚子昂身子霎时间也有些紧绷,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份紧张从何而起。
眼见着,那奴隶便要一头撞上皇撵横梁,在所有人震惊的视线中,那衣衫褴褛的奴隶撞上了皇撵横梁。
皇撵顿时一晃,禁军一惊,随后赶忙扶住,稳定了晃动的皇撵。
皇撵内,乔雨书如老佛坐定,眼眸微微一掀,唇角勾勒出绝美的弧度,令一旁傻兮兮的楚子轩炫目不已。
既然有人想玩,那么她便奉陪好了!
答案自然是不会,除非有人的价钱好!
一旁皇宫禁卫在一瞬的动乱之后,擒住了那受伤的奴隶,奴隶脸上流出鲜血,眸底有着懦弱却同时也有着不屈!
“娘娘刺客已捉拿!”皇宫禁卫抱拳,对着皇撵之内的人恭敬道。
那奴隶被禁军擒获,留着鲜血的头微微抬起,黑黑的脸看不出神情,只能看得到他黝黑的眼眸倔强的看着地面,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他知道这一次自己不死也残!
奴隶的生活还不如主人家平日里养的狗值钱,他们的身价比畜生还廉价,死了也就死了,平日里连顿饱饭都没有,一日只能吃一顿饭,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只鸡了……
这样的日子,活着又有何意义?
他忘记了自己的家人,忘记了自己的一切,也许……
他并没有所谓的家人,也许他就如别人说的一样,生来便是低贱的杂种生来便是低贱的。
若是这么一撞,能换来一顿饱饭,死也值得!
小绿怜悯这个奴隶,却知道此时自己不能说话,只能怜悯的看着。
皇撵内,乔雨书把弄着手中翠绿佛珠,修长的身子懒懒的靠近软椅内,寡淡无波的瞳眸闪过兴味。
“小绿。”她很想看看一个能够避过层层守卫的奴隶,是否值得她出手。
皇撵内,楚子轩震慑于乔雨书刚刚的气息,安静的坐在一边,委屈的摸样似是一个被欺负的孩子,令人不忍。
但,乔雨书却不会不忍心。
小绿微微一怔,自然是懂得乔雨书的意思,微微一迟疑,便走上前撩开了浮幔。
下一瞬,乔雨书画着浓妆的绝美容颜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那容颜绝美艳丽,那瞳眸淡薄恬淡,那身子纤细修长,她抬眸俯视芸芸众生,眸子中深邃如幽潭,带着无形的威慑。
所有人呼吸一滞,只觉那女子端庄,威仪,优雅,尊贵,娴静,令人不敢逼视,她明明就那般娴静的坐着,却令人感到无端的压力。
凤临天下不过如此!
“嘶——”抽气声,此起彼伏,所有人一时间竟忘了尊卑,直视皇妃容颜。
小绿微微蹙眉,这种情况,她并不意外,即便娘娘画着浓妆但她的美,依旧不曾被减少半分,直视,直视换成了一种霸气威严而已。
乔雨书却不在意,瞳眸寡淡无波,掠过所有人最后凝在那一身破衣的奴隶身上。
而所有人因着乔雨书的视线,身子微微一僵,顿时回神,垂下头,不敢再看。
……
风清阙蓦然直起身子,眸底闪过一丝流光,看向那女子的容颜。
在他的角度刚刚好看到她线条优美的侧脸。
风清扬却是目不斜视,依旧淡漠的饮酒。
那个女子他早已见过,是很美,但也只是一副皮囊而已,百年之后还不是红颜枯骨?
……
摘星楼另一间包厢,魏子谦的位置却看不到乔雨书的容颜,他豁然起身,步出包厢,向风清扬所在的包厢走去。
他一定要看到她,哪怕只是远远的一眼也好!
……
长安街闹市之中,乔雨书终于收回打量奴隶的视线,眸底有着几分惊讶,这个奴隶比背后之人更令她感兴趣,虽然有些懦弱,但一番训练之后,保不准是个人才!
“天子脚下竟然公然行凶,岂不是不怕皇上的威严放在眼中?把那些惊扰本宫的混混移交顺天府,三日之后,处斩,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人群再一次爆出喧天哗然。
“哗——”人群之中爆发出惊天哗然。
王法?主子抓自己的奴隶非但变成了混混还触犯了王法?
这从何说起?
好一个天子脚下!
小绿却不是俗人,自知乔雨书是什么意思,对着那奴隶温和道:“还不上前谢谢娘娘恩典?”
……
摘星楼二楼包厢,风清扬与风清阙看着不顾侍卫阻拦闯入的魏子谦,微微一挑眉。
他们又岂会不认的他?
他们可是多年的好友,只是子谦平日里对此等闲事毫无兴趣,所以他们也就没唤他前来,只是今日……
魏子谦显然也没料到今日他们俩会在此,门外的守卫可都是生面孔。
“子谦怎么这般有空?这些日子你不是醉心医术的吗?”风清阙微微一笑,眸底闪过思量。
魏子谦却不搭理他,谁不知道他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
魏子谦举步走到窗前,看着皇撵之中那人的侧脸,心头慢慢的被某种知足给填满,随后唇角牵扯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看来这些日子她很好……
风清扬与风清阙眉头一挑,两人眼底皆有着诧异。
子谦虽外表温和实则是个冷心之人,为何会对那女子的侧脸露出如此……温柔的笑?
……
奴隶显示一愣随后谢了礼,小心翼翼的上前站在小绿的身边,而皇撵内,乔雨书再次抬眸,手中佛珠转动,唇角微微上扬,悠然的看着楚子昂道:“开始吧”
开始偿还你的孽障吧,楚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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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你也许不知道,本宫还是一个好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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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
楚子昂握紧了拳头,深深的看着那女子,他是该恨的,却……恨不起来!
乔雨书却轻笑,冷眼看着他的痛苦。
他现下的痛,又如何和当初的乔雨书相比?
“嘭——”弯膝下跪,那声音格外的沉重,令人心头一震。
她在折杀他的自尊,他的高傲!
天渐渐阴霾,远方天际青黛颜色越发浓重,这一瞬,无端的沉重。
那倨傲的男子,早已没了往昔尊贵的身份,狼狈下跪,地上有着未被清理干净的浮雪,薄薄的囚衣布料本就抵不住那清寒。
冷,刺骨的冷,却不及心头的冷。
他何曾想得到,有那么一日,他会如此狼狈,更……是拜她所赐!
宽厚的手掌,撑着地一点一点的向前爬去,几乎匍匐于地,楚子昂低垂着头,眼眶赤红一片,今日之后,他将再无颜面苟活于世!
……
摘星楼二楼,风清阙勾起唇角,看着楼下的情景,眼底闪过流光。
好一个有手段的女子!
风清扬却是蹙眉,那个女子当真是……够狠毒!
魏子谦抿唇,心中只有对那女子的心疼。
她本不是如此无情之人,但只对那个人,她从来狠佞!
……
一下,两下,三下,楚子昂咬着牙,越爬越远……
乔雨书垂眸,没有心情再看下去。
她以为为了那女子报了仇,自己就会好过些,但为何心口传来一阵阵的抽痛?
她知道她的灵魂并未离去,这是那句灵魂的反应。
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蛋,渐渐染上狠佞的冷色,眸底一闪而过的杀气。
心疼?
若是他死了,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吧?
“摆驾大国寺。”乔雨书冷漠的收回视线,不再看楚子昂狼狈的背影。
也没什么好看的,看来还是把他打发漠北让胡人收拾了得好!
……
摘星楼二楼之上,魏子谦赶忙转身,腾腾的下了楼。
错过了今日不知何时能够再见,他一定要再见她一面!
风清扬与风清阙对视一眼,跟着魏子谦的脚步走了出去。
……
皇撵越走越远,越走越远,魏子谦站在原地,看着,心止不住的黯然……
风清阙见此微微一笑,闪身离开……
风清扬幽幽一叹,负手转身离开。
……
大国寺内此刻少了往日焚香请愿的妇人,整个峰峦山被清山,寺内只能看见转折僧服的老僧,不够资格的小沙弥已被遣下山,偌大的大国寺更是被皇宫禁卫层层守卫着。
耸立在重山之中的大国寺虽地处偏远香火却是极其鼎盛的,原因无他,齐国崇尚佛道,敬德帝更是曾下令重新修建大国寺并修建了一条宽敞的管道。
浮云萦绕,清幽的钟声回荡在山林之中,香火忿然万里。
乔雨书独子呆在一间禅房内,同时也因着佛门的清静之地,卸去了一身华服浓妆,少了华丽宫服与浓重妆容的乔雨书就是一个陌生的青涩少女,周身有着一种轻灵的柔美。
乔雨书的五官本就脱俗精致,纤细的身子更是柔不胜风,一袭白衣衬得她脱俗如仙,配上她若有似无的霸气,更是令人不能移开视线。
换好了衣衫,乔雨书走到窗前,推开窗子,身子灵活一跃,跳出了屋子,灵活翻墙而出,自山脚小路而下。
焚香请愿?
她可从不信佛!
……
长安街闹市之中,一袭白衣女子悠然走过人群,不在乎路人诧异的视线,步入兵器铺内。
而跟在女子身后的一袭红衣微微凝眉。
一个妃子瞒着所有人进入兵器铺子?
想着,红衣男子兴味勾唇,有意思!
少许时间,那一袭白衣女子步出兵器铺子,沿着繁华的街道慢慢步入偏僻的小巷之内。
风清阙微微凝眉,微微迟疑却还是跟了上去。
他很好奇这个女子到底想做什么!?
想着风清阙举步踏入小巷,却刚好看到那一袭白衣的衣角翻飞消失在拐角处,风清阙举步上前,追去。
而就在他感到拐角处时,眼前寒光一闪,风清阙暗骂自己鬼迷心窍上了当,却在同事闪身躲开,抬首向那袭白衣攻去。
而当他看到面前之人时,眼底闪过诧异。
她竟然会武功!
乔雨书一早就知道有人跟着自己,不动声色的把人引到此处,能解决掉自然最好!
狭窄的小巷内,一袭白衣与一袭红衣翩然若蝶,衣诀翻飞唯美旖旎,然两人周身却散布着恐怖的杀气。
女子手中的匕首活灵活现,反转,横插,上挑,一看便知是个常年用刀杀人的老手,男子苦无趁手的兵器,招式却也不让分毫,凌厉的很。
乔雨书额头渐渐除了虚汗,心脏一阵阵的痛,令她想要爆粗口!
这可破心脏!
再继续下去她便会输!如今她这幅身子哪能受得了如此长时间的战斗!
想着,乔雨书眉头一凝,眼眸一历,眸底闪过妖治光芒,身手飞快诡异的打向风清阙,风清阙惊讶与乔雨书眼底的光芒,竟一时失神不查,反应过来时,刀以夹在了脖子上。
乔雨书逼近风清阙,用刀逼着风清阙不得动弹,风清阙先是一怔,随后邪魅一笑,眼眸暧昧的看向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胸膛,邪魅一笑道:“果然传闻不如见面,淑妃娘娘不愧是是淑妃娘娘,看看这尺寸,啧啧……”
乔雨书眼底闪过流光,看着有着几分眼熟的容颜,红唇一勾,贴近风清阙的身子,轻启薄唇道:“你也许不知道,本宫更是一个好刺客!”说完,她语气一变,刀锋一横,已是动了杀意!
正文死亦何惧?
更新时间:201211520:11:17本章字数:3398
——“你也许不知道,本宫更是一名好刺客!”
那女子话锋一转,语气凛冽,眸底闪过骇人杀气。
说着刀刃一转,杀意尽显。
饶是镇定如他,却还是不禁脸色一变,而就在这时,巷口尽头,一袭青衫男子站在小巷尽头,清润的眼眸淡淡的掠过姿势暧昧的两人,淡淡开口:“家弟顽劣,得罪娘娘之处,还请娘娘莫要怪罪。”说完,男子举步向两人走来,步履优雅,俊美的容颜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淡漠如初。
乔雨书的动作却是一顿,额头上虚汗越来越多,绝美的脸蛋一片苍白,心率亦是越跳越快。
风清阙近在咫尺,自然把她的不对劲收于眼底,不动声色的挑眉,看着眼前绝美的女子,她没了今早长安街闹市的宫服盛装,一袭白衣把她女子的纤柔尽显,容颜稚嫩却绝美,白衣蹁跹,上好的衣料划过他的手指,带来微凉的触感。
风清阙眼底一颤,垂眸看着女子被风吹起的衣角,一时间竟有些出神。
“原来是风太医的弟弟,倒是本宫眼拙,一时间没认得出来。”乔雨书直起身子,匕首却仍未收回,抬眸看向那一袭青衫的男子,唇角若有似无的勾勒出挑衅的弧度。
风清扬负手踱步而来,脚步轻浅无声,衣衫翻飞飘逸,墨发随风轻扬,温润的眸子隐含冷冽,斜睨了眼风清阙,随后温文一笑:“家弟自小周游列国,任性妄为惯了,此次回国,家父与爷爷挂念的很,若是今晚家弟没有及时赶回家中一报平安,家父与爷爷定是担心不已,皆时闹得满城风雨可就不妙了,娘娘。”
乔雨书眉头一挑,唇角缓缓上扬,手中的匕首轻轻一动,便在风清阙的脖颈上刮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只见她轻启薄唇,冷然一笑:“你这弟弟本就是那风雨雷电,留着倒是个麻烦事,本宫不介意这风雨更大些。”
别以为她不知道今日长安街上那处闹剧出资何人之手!
风清阙眸子一颤,刷的一下掀开,有些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随后掩去眼底震惊。
她竟然知道那奴隶是他安排的?
风清扬眸底一暗,温润的样子蓦然消失,看着乔雨书薄怒道:“娘娘当人命是什么?该说的臣已经说完了,若是娘娘执意动手,那就请便,不过……请娘娘记得风家的人可不是谁说杀便能杀了的!”杀人即便是他看透生死离别之人,都做不到她这般心狠手辣!
乔雨书眼底冷光一闪而过,随后扬眉,苍白的小脸有着我行我素的霸气:“杀人对本宫来说,不过是一件比呼吸还简单的事!”是的,比呼吸还要简单不知道多少倍!
谁又知道,她此刻的强撑?谁又知道,她此刻的呼吸有多难?
没人会知道!
风清扬眸底一颤,眉隐隐的蹙起,面前的女子真是……固执的很!
风清阙却微微扯唇,以他的内力想要震开她何其容易,只是……他似乎很喜欢她此刻倔强的摸样,少了浓妆的她,给人一种陌生的稚嫩柔美,令人无端的喜爱……
乔雨书此刻却是在强撑,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连手都动不了一下,只是她强撑着,用匕首可入墙内,支撑着她。
风清扬凝眉,还欲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秒,那女子纤细的身子如蝶翼一般,轻轻滑落,白色衣摆如蝶飞舞,却勾勒出凄美的弧度,风清阙眸底一紧,又有些疑惑,不知这女子为何突然就昏了过去,揽住女子纤细的腰身,随后转首对着自己的兄长大呵道:“哥,还在看什么,还不快看看人如何!”
风清扬眸底一闪而过的惊愕,清阙除了紧张的时候会唤自己为哥哥外,平时都是直呼姓名的……
……
是夜,雅致的卧房内烛火摇曳,映着两名男子神色各异的脸。
轻纱床榻之上,一袭白衣的绝美少女,黛眉微蹙的昏睡着,她的脸苍白的毫无血色,那是一种接近于透明的颜色,病态的白。
风清扬抬眸,看着那少女痛苦的凝眉,眼底一颤,随后淡漠垂眸。
此刻,他对那少女的厌恶莫名的少了很多,因着,他佩服她的坚韧!
一个心脉俱损的女子,非但活到了今日,还可以以强大的意志动武,这该是何等的厉害!?
风清阙此刻却有些羞愧有些懊恼,他竟然输给了一个毫无内力的女子,非但如此,那女子还有这心疾……
“恩……”就在这时,女子嘤咛一声,悠悠转醒,屋内两名男子一同起身,却不知是该上前还是该止步。
本来他们把她带回风府,安排在主卧室,就已经于理不合了……
纱幔内,女子揉了揉心口,抬眸锐利的眸子摄入纱幔外,朦胧之中好似看到了两个人影,一把掀开纱幔当眸光触及那两人时,脸色微微一僵,眼底忽明忽暗。
风清扬风清阙站在原地,都有些不自在,被一个女子这般瞧着,那个男子能镇定的?
许久,乔雨书微微一凝眉,叹了口气道:“一命抵一命,今日你救了我,他的命,我不要了,互不相欠!”说完,乔雨书下床穿靴,起身就欲离开。
“娘娘的身体还需静养才是。”风清扬淡淡开口,作为一名大夫,他有责任提醒她,她的身体状况。
乔雨书脚步微顿,白色的衣衫无风自动,翻转翩然,她微微侧首,线条柔美的侧脸在烛火下若隐若现:“死亦何惧?”她本就生无可恋,此生本就是为了偿还孽障而已,她活着只是为了那个女子讨回公道而已……
风清扬的身子一顿,抬眸看着那女子纤细的身子,只觉她似乎在哪阑珊的灯火之处,明明如此之近,却有那么的远……
风清阙眸底一暗,倒是显少的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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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天兆二十九年那一日(二更)
更新时间:201211520:11:18本章字数:4947
乔雨书一路自山间小路潜回寺内,途中并无异样,亦没遇到什么人,翻墙熟车熟路的赶到自己所在的禅房,收拾妥当之后,没做片刻的耽误便出了门。
小绿一直在门口候着,此刻听到声响,抬眸看向乔雨书却多少的都有些疑惑。
刚刚屋内明明一点声响都没有,就像……没有人一般。
乔雨书自然知道小绿疑惑什么,只是她却并不愿意多说,小绿生性纯良,对她是很忠心心肠阅历却是不够的,是以有些事她还是不知道微妙!
“十五皇子呢?”乔雨书斜睨了眼小绿,淡淡的问道。
“十五皇子在礼佛……”小绿说着脸色有些怪异,礼佛?马蚤扰佛门静地才是真吧?
“去看看。”乔雨书又岂会看不出小绿的怪异,淡淡挑眉,那孩子又惹了什么事?
……
金樽大佛伫立在大殿内,佛像祥和慈悲,大佛眼睛眯成一条缝,高高在上的藐视芸芸众生,似乎悲天悯人却是极其淡漠。
焚香萦绕,几抹飘渺,声声钟鸣,衬出几抹沧桑。
而不和谐的吵闹声却生生的破坏了那抹清幽的飘渺。
“我不要……我要找母妃……”吵闹的声音是少年,而那稚嫩的话却令人感到一阵阵的不对劲。
“阿弥陀佛,十五皇子还请稍安勿躁,平僧这就唤小沙弥去请淑妃娘娘……”道行高深的老方丈此刻慈祥的眉目间多了几分无奈,对这个痴儿皇子亦是没有办法。
“放肆!”冷冽的呵斥声响起,淡淡的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慑楚子轩。
楚子轩身子一颤,却生生的抬首,看向乔雨书,委屈的瘪着嘴。
乔雨书黛眉微微一挑,寡淡的瞳眸掠过被踢到远处的蒲团,眸底闪过不悦,冷声开口道:“你难不成忘了母妃教你的规矩不成!”
乔雨书说完,看向老方丈微微颈首道:“劳烦方丈大师了,轩儿自小便是痴儿,无礼之处还请大师海涵。”敬德帝崇尚佛教,齐国更是佛教之都,这脸面还是要做的。
方丈空惠的眼眸掠过乔雨书的面貌,随后垂下眼帘,和祥道:“淑妃娘娘折煞平僧了。”
楚子轩闻言,漆黑的眸底溢出泪光,雾气弥漫,却也是来了脾气,腾地一下起身,对着乔雨书无礼的嚷道:“他们都说你是我母妃,可是你就不是我的母妃,你不是子轩的母妃!”楚子轩说着眼眶一红,委屈的瘪嘴。
她就会教训自己,就会罚他扎马步,一点都不关心他,在皇撵上还那样看着他……
乔雨书身子一顿,转身看着楚子轩委屈的脸庞,瞳眸一眯,薄唇紧紧抿在一起。
难道真的是她多想了?
他真的只是一个痴儿?
想着,乔雨书启步向楚子轩走去,一袭白衣如莲绽放,倾洒了一地风华。
楚子轩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错了,后退一步,像个做错的孩子,见此乔雨书脚步一顿,眼眸一眯。
“皇儿何出此言?母妃自然就是皇儿的母妃,难道母妃会害你不成?”乔雨书慈祥一笑,眸底闪过诡秘的光,向楚子轩招手,示意他来自己身边。
楚子轩迟疑,咬着唇,又道:“真的是这样吗?可为什么我十七岁,你十五岁?为什么别人的母妃都比他们大?”楚子轩倔强抬眸,眸底映着真切的求知欲。
他不傻的,他知道他几岁了!
寺内,所有人闻言垂眸,有些时候他们便是聋子,瞎子。
乔雨书缓缓勾唇,收回自己的手,斜睨楚子轩道:“母妃怎么会比皇儿小呢,皇儿记错了,母妃比皇儿大呢。”乔雨书笑,如蒙骗小红帽的大灰狼。
楚子轩显然有些相信了,却又有些迟疑道:“可是……可是他们说……”
他想说却不代表乔雨书想听,凝眉,乔雨书佯装不悦道:“那么皇儿是相信母妃的话还是别人的呢?”
楚子轩立即点头如蒜却又慌忙摇头,赶紧道:“我自然是相信母后的,相信母后!”
乔雨书微微勾唇,再一次伸出手……
……
在佛寺住了一夜,翌日一早,乔雨书便带着楚子轩回了宫,一路上倒也是风平浪静的很。
……
景德宫内,敬德帝看着坐在自己身旁一袭盛装的少女,眼底思量由始自终没有消失过。
“皇上……臣妾认为这前往漠北讨伐胡人之大任非楚子昂莫属。”乔雨书为敬德帝倒了一杯茶,温雅说道,一身气质大气娴静。
敬德帝眼眸微微一眯,随后笑道:“就以爱妃所言。”这样一个女子纵使他阅人无数却终究是看不透!
也许,他的后宫正缺这么个管事的!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楚王恃恩而骄,恃宠放旷,纵私欲,进谗言,实属十恶不赦,虽今革除其一切封号,贬为庶人,为待罪之身,朕念其往日功勋,特准其戴罪立功,外番漠北屡犯我齐国商贾,为扬我大国国威,教化番邦刁蛮,宣朕之仁义,兹任罪民楚子昂统兵十万,讨伐凶逆,务使边疆小民知我大国威武,臣服于我。钦此天兆二十九年十月初八。”
守卫森严,幽冷肮脏的天牢之内,李德才宣旨后,淡淡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楚子昂,浑浊的眸底闪过怜悯道:“楚子昂接旨吧。”
楚子昂垂着的眼眸一颤,唇角渐渐闪现嘲讽。
他到了如今的地步,颜面尽失,她却还是不肯放过他,也好……如此也好!
“儿……罪民接旨,谢主隆恩!”
……
而同年同月同日生,沉香殿内却一连接了两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乔氏门著勋庸,地华缨黻,往以才行,一门忠厚,上报国家,下安黎民,因佞臣栽脏,蒙冤至死,今蒙冤昭雪,特赐乔氏孤女,仁惠淑妃见帝不拜之荣,事同政君,钦此。”
小安子是李德才的义子,为人圆滑机谨,平日里也没少听李德才念叨这位娘娘的厉害,起先他还不以为意,如今手里拿着这两道圣旨,只觉沉甸甸的。
乔雨书接过圣旨,交给小绿,小绿欢喜的接过圣旨,宝贝的好似是什么珍宝。
“劳烦安公公了,小绿打赏。”乔雨书自然知道这深宫规矩,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
小安子却不敢造次,急忙道:“娘娘且先别忙,这还有一道圣旨呢。”
乔雨书一怔,随后站着接着。
小安子见此,直了直腰板,尖昂的声音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存有懿范,没有宠章,岂独被於朝班,故乃亚於施政。可以垂裕,斯为通典。故淑妃乔氏,少而婉顺,长而贤明,行合礼经,言应图史。承戚里之华胄,升后庭之峻秩,贵而不恃,谦而益光。以道饬躬,以和逮下。四德粲其兼备,六宫咨而是则。法度在已,靡资珩佩,躬俭化人,率先絺绤。夙有奇表,将国正位,前后固让,辞而不受,奄至沦殁,载深感悼。遂使玉衣之庆,不及於生前;象服之荣,徒增於身后,可赠贞顺皇后。宜令所司,择日册命。”天兆二十九年十月初八。
“臣妾接旨!”一瞬的怔楞后,乔雨书欣然接旨。
……
天兆二十九年十月初八这一天,齐国皇帝共下达了三分诏书,却是天与地的差别。
而这一次的诏书,非但令齐国百姓震惊,更令西晋,漠北震撼!
……
天兆二十九年十月十五,天道即日,罪民楚子昂以待罪之身,带兵出征讨伐漠北胡人,由礼部尚书监军。
同年同月,齐国敬德帝封后大典隆重举办,西晋晋宣帝携同西晋太子前往朝贺。
那一日大雪纷飞,整个齐国长安城呜咽在狂风大雪之中,那一天,前楚王以待罪之身赴漠北征战,却无人相送。
那一日飘雪凄迷,整个皇宫在靡靡的喜乐中喧闹直至天亮,百官齐聚,他朝来贺,那一日,那女子一袭凤袍,受百官朝拜,他国皇帝恭贺,藐视众生,凤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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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11520:11:20本章字数:4742
大雪纷飞,虽绝美飘逸却还是稍显清冷,然既便是如此敬德帝却不肯罢休,似乎执意完成这场隆重的封后大典。
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绚丽的彩画、高大的盘龙金桂、雕镂细腻的天花藻井、汉白玉台基、栏板、梁柱,彰显华贵奢靡的建筑小品,呜咽在大雪之中的巍峨宫闱一如琼楼仙境,华美,奢靡,精致,绝美。
天兆二十九年,巳时,内外王、公、台吉等着朝服集太和门,文武各官集午门。
设御宴宝座前,内大臣、内务府大臣、礼部、理藩院长官视人数多少设席。
丹陛上张黄幔,陈金器其下,卤薄后张青幔,设诸席。
鸿胪寺官引百官入,理藩院官引外藩王公入。
封后大典,始!
一身金黄|色绣着凤凰的云烟衫,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就如哪诗句中描述的一般,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只见那女子一身凤袍加身,明眸皓齿、肤若凝脂、黛眉微弯、冰肌玉骨、如仙如画,她身边是一袭龙袍加身的敬德帝楚傲天。
那女子一身风华,俨然成为唯一的焦点,而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双平静淡泊的眸!
那是怎样一双眸?
寡淡无波,清澈却又显幽深,淡泊却又幽暗,无端的在场所有人就像走进那女子,与之亲近,只是那女子的身份太过强硬,令人怯步。
而这一刻所有人脑海中只有那么一句话,不停回荡: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敬德帝牵着乔雨书的手,薄唇一勾,四十多岁的年纪相貌却依旧俊俏如初,随后他步履优雅的走上白玉石阶,乔雨书坐在敬德帝右手位上的金黄座椅之上,而敬德帝随后坐在华贵的金龙座椅之上。
“帝御太和殿,升座”李德才尖昂的声音响起,带回了所有人的思绪。
满朝文武就殿内,文三品、武二品以上官就丹殿下,余就青幔下,行君臣之礼,齐声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祝皇上与皇后百年好合,寿与天齐——”
西晋皇帝赵州与其子赵恒站在人群之中,神情莫测的看着高位上受百官叩拜的两人,心思各异。
敬德帝饮茶完毕,朗声大笑,愉悦扬手,中气十足道:“坐,赐茶”
丹陛大乐作,文三品,武二品,以下就坐次跪,宫娥授满朝文武茶,小太监授群臣茶,复就坐次一叩。饮毕。又一叩,乐止。
而与此同时后宫嫔妃自后庭低调入太和殿,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
皇帝立后,嫔妃自然是不能如以往一般最在显眼的位置的。
“朕大婚,景轩帝前来恭贺,朕心甚喜,来朕敬景轩帝一杯。”敬德帝豪爽的笑着,满面春光。
景轩帝起身,举杯对着敬德帝亦是含笑道:“敬德帝客气了,你我两国乃是邦交之谊,敬德帝大婚朕岂有不来之理?”说完景轩帝举杯饮酒酒水。
乔雨书淡淡的看着,随后垂下眼帘,手中佛珠片刻不离,静静的转动着。
丹殿下老丞相风杰眯着眼安静的坐着,垂眸敛目,一旁国子监太傅风傲亦是如此,倒是风清扬不是抬眸,看着风雪中那女子模糊不清的脸。
而西晋太子赵恒却抬眸有些疑惑的看向那一身华贵的女子。
这女子的事,他来着齐国之前便调查了一番,是个……了不得的女子!
两人寒暄一阵,景轩帝便入了坐,乔雨书这才抬眸,清冷瞳眸无波无痕的看向西晋太子赵恒,而赵恒微微一怔,随后尴尬的收回视线。
乔雨书缓缓勾唇,垂眸。
敬德帝早已将两人动作收入眼底,眸底闪过一丝精光,随后体贴的给乔雨书夹菜,眸子却是不离开乔雨书一分,乔雨书淡笑一一接受。
“皇上内阁大学士之位上缺一人监守,那可是国之要职,不可或缺。”礼部尚书实在看不得敬德帝这熏心的摸样,豁然起身面色通红道。
敬德帝低垂的眼眸一闪,随后掩于眼底,凝眉,似乎也在为此事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