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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清华第7部分阅读

    一世清华 作者:未知

    后,会另外拨人过来。主子若有看得顺眼的,也可以提拔到身边使唤。”

    齐布琛点了点头,和她说了几句后,就将她交给紫苏招待。等安嬷嬷走后,林嬷嬷从门外进来问道:“主子,那些人该怎么安排?”

    齐布琛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想了想后安排道:“你们的事儿,就按我之前吩咐的办。那些人,绝对不能让她们进内院。咱们初来乍到,没有任何根基,这事儿得慢慢来。守门也好,洒扫也好,修剪花草也好,你去安排,等把那些人查清楚后我们再做安排。”

    “那主子要见见她们吗?”

    “明儿吧,”齐布琛皱了皱眉头,“先晾着她们吧,咱们今儿事多,先去把嫁妆点点,入库吧。”

    林嬷嬷应了声,自去安排那些新来的丫鬟婆子。齐布琛则带着紫苏,白苏,将带来的东西清点了一次,确定无误后存放入库。

    用了午膳后,她又安排人将带来的家具布置好。齐布琛不喜欢太过繁华奢侈的东西,她喜欢将自己的院子布置地温馨舒适,对物品的质量要求十分高。所以,她房里的东西,看着平凡,却十分贵重,即所谓的低调的奢华。

    这一点,四阿哥和她非常相像。四阿哥自诩简朴,可皇子用的东西,能够简朴到哪里去?所以四阿哥的东西虽然少,看上去虽然不起眼,可质量上上了不少档次。

    到用晚膳之前,除了书房外的房间,都已经布置好了。和雅将所有的书本都整理好后,看着桌上的古筝和琵琶问道:“主子,这琴要放到您房里去吗?”

    齐布琛放下手里的毛笔,起身到桌子前,抚了抚那架古筝,道:“不必了,就放在书房吧。”

    正在这时,和宁从外面进来,道:“主子,爷来了。爷说,让您不必去正院迎接,他来书房看您。”

    齐布琛点了点头,让和雅帮她整了整衣服和头发,以免四阿哥来的时候留下不好的印象。和宁又忙让人打了水,帮着她净了脸。

    齐布琛才收拾好自己,四阿哥就到了。和文与和雅行了礼后,就被四阿哥挥退了。

    齐布琛嗔道:“妾身去正院迎接爷就好,这儿还没整理干净呢。”

    四阿哥将齐布琛书架上的书大致扫了一遍,发现上面各种各样的书都有,最多的是医术。他随手拿下一本医术,发现里面都做了注。那些注大多都是齐布琛自己的一些心得,想法,或是疑问。字迹清隽秀美,颇有风骨。

    他翻了翻,深邃的双眸中露出一点笑意:“这些年,你的字倒是进步了不少。”满人识字的不多,像齐布琛那样特意学了琴棋书画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齐布琛“扑哧”笑出声,眼眸中波光流转,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硬说妾身的字体带些女子气,非要自己写了字,逼着妾身描摹。那段时间,妾身的头发都快愁白了。”

    闻言,四阿哥的神情更是柔和了几分:“倒是爷的不是了?你爷不想想,当时爷以为你是男孩,本身男生女相不说,偏写的字也像是女孩子,爷能不想法儿给你掰过来吗?”

    齐布琛好奇问道:“那四爷那时怎么不怀疑妾身就是女子?”

    四阿哥将书放好,搂过齐布琛,在榻上坐下:“虽然字带些秀气,但难掩其中的大气和沉稳。而且,那时候,你说话做事都不像是女子,所以爷被你蒙过去了。”

    “怎么能那么说?”齐布琛拉着四阿哥腰带上的香囊,嘟囔道,“那时候爷生病在床,为了不让爷太闷,妾身可是做了不少努力。为爷弹琴念书不说,可连戏法都巴巴地学了,在爷面前表演呢。”

    四阿哥闻着从齐布琛身上传过来的馨香,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他凑到她颈边吻着:“那你现在也为爷努力努力。”说完,就将她压在了榻上,堵住了她的唇,辗转深吻。

    没过一会儿,齐布琛的身体就变软了,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四阿哥解开了她脖子和胸口的扣子,拉出宝蓝色的肚兜,在她雪白的身上啃咬着,留下一个个深红的痕迹。他的手伸到齐布琛下面,将裙子拉到一边,解开她的裤子,拉到腿弯处。

    齐布琛只能迷蒙着杏眸,攀着四阿哥的肩膀任他动作。没过一会儿,她就感觉到一个坚硬巨大的东西冲进了她的身体。

    两人上身的衣服凌乱,下|身更是靡|乱。

    室内弥漫起喘息声和呻吟声。

    福晋正房中。

    那拉氏愤恨地拍了拍桌子:“李氏和钮钴禄氏那两个小蹄子,没有一个是安分的!李氏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在大厨房安人!这简直就是耻辱!她想干什么?毒死佟佳氏的猫,挑拨我和佟佳氏的关系,然后拉拢佟佳氏?想都别想!”她还等着佟佳氏将压过李氏,怎么可能让她们走到一起?

    这府里,也该好好清理一下了!

    “安嬷嬷,”那拉氏理了理情绪,道,“去准备一份厚礼送给佟佳氏,一定要厚重!”

    “嗻。”安嬷嬷应道,随即,她又问道,“那钮钴禄氏……”

    那拉氏咬着牙道:“钮钴禄氏看着是个老实的,没想到心那么大!这才进府多久,居然就能撺掇着爷,越过两个侧福晋,来和我分权了!亏我还一直提拔着她!先晾着她!要不是佟佳氏姓氏太大,不好拿捏,我会想着去扶持钮钴禄氏的孩子为世子吗?现在一切都还早着!”

    正文 甜蜜相处(二)

    四阿哥和齐布琛欢|爱了一次后,将她抱在怀里躺在睡榻上。两人的衣衫虽未褪尽,但也着实凌乱。

    齐布琛躺在他的身侧,帮着四阿哥拉了拉衣服,感觉有些困了,又想着晚上还有好些事情做,便强撑着道:“爷,妾身让和雅去准备热水,服侍您起来吧。“

    她刚撑着手肘想要起身,就被那双环在她腰间的有力的臂膀拉了下去。刚刚过后的四阿哥,浑身都透着一股慵懒的气息,声音也低沉性感地撩人:“不急,先陪爷说会儿话。“

    齐布琛挣了两下挣不开,无法,只好乖乖在他身边躺下,眨了眨杏眸望着他。

    静默了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齐布琛无语地望着四阿哥,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爷不是要和妾身说话吗?怎么一声不吭的。“

    四阿哥放松了许多,不再如往常般绷着个冰山脸,“爷在等着你说。”

    齐布琛大着胆子,撩起一小撮长发,扫了扫四阿哥的下巴,看他危险地眯起了双眼,才讨好地放下手里的头发,无辜地看着他:“爷想说什么?琴棋书画,妾身略懂一些,只怕没有爷那么精通。”

    四阿哥看着她假装无辜的表情,纯净的笑靥以及波光流转,秋水盈盈的杏眸,心中燃起了一股火,眼神也变得越发危险了。他一翻身就压在了齐布琛的身上,那根火热巨大的东西一直顶着她的小腹。

    齐布琛一愣,随即满脸通红。这个精力旺盛的男人,不会又要来一次吧?想起早上的时候,被他折腾地差点下不了床,齐布琛就忙不迭地推了推他的胸膛:“爷,时候也不早了,妾身先服侍爷去用晚膳吧。”

    四阿哥的双腿恶意地在她的双腿上摩擦,把头埋在她胸前吮吻,道:“那个不急。”

    “嗯……”齐布琛身上太敏感,被他这样摩擦着,全身都变得苏苏麻麻地。就在转头的时候,她猛然瞥见了放在桌子上的古筝和琵琶,心中一喜,便软软地开口:“爷……您停下,妾身给您弹琴……”

    四阿哥顺着她的目光瞥了那琴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小幅度地弯了一下,又低下头含住她胸前红红地那颗,低声道:“过一会儿再弹也没有关系。”说罢,猛地一冲,就冲进了她的身体。他一向都是一个自制的人,可是这份让他骄傲的自制,在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完全消散。

    齐布琛措不及防,一下子呻吟出声。

    等两人真正停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高无庸一直守在门外。在他听到里面的声音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早早地让人准备好了热水。

    四阿哥让所有的人都下去了,才用衣服裹着齐布琛,抱着她去隔壁的偏房洗澡。

    齐布琛羞红着脸,把脸埋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四阿哥低声轻笑,将她放进了大浴桶,随即又脱了自己的衣服,跟着跨了进去。

    早在齐布琛被放入浴桶的时候,她就悄悄从空间里提出了一些泉水,掺杂在洗澡水里面。

    空间里的泉水对身体有奇效,能够消除身上的疲劳和伤疤痕迹,让人再次恢复精神。虽然她的身体很健康,可她毕竟年纪还小,嗯,而且……貌似,这个性|事太频繁了……

    想到这里,她自己忍不住又红了脸。

    朦胧的雾气,秋水盈盈的杏眸,白皙细腻如雪的肌肤,微微颤动的睫毛,羞涩的神情,这一切,让沐浴中的齐布琛越发迷人。

    四阿哥心中一动,坐到她旁边,揽住她的腰,细细地抚摸着她柔滑的肌肤,慢慢地,眼神中又染上了情|的色彩。

    齐布琛脸更红了,忙伸手推了推他,轻声道:“爷,过一会儿您还要去看二阿哥呢,先沐浴用晚膳吧。”

    四阿哥的唇游移在她的耳边。好一会儿,他才长叹了一声,抱着她一动不动。等到齐布琛腿都快坐麻的时候,四阿哥松开了她。他背过身,开口了:“帮爷擦背吧。”

    齐布琛略松了一口气,拿过放在旁边的毛巾,仔细地帮他擦了起来。也不知道他的那声叹息是为了什么。那么长时间不动,他又在想什么?

    齐布琛将自己整理好,换上丫鬟准备的衣服后,四阿哥也从浴桶中出来了。她红着脸将他的身子擦干,帮他套上了亵衣亵裤。接着,是棉袄,皇子常服,腰带,挂件。正当齐布琛把他所有的一切都整理妥当时,四阿哥却突然握住了她要收回去的手。

    齐布琛愣了一下,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四阿哥摩搓着她的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随后才道:“爷过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东西,已经让高无庸送到你房里去了。”

    听到他的话,齐布琛又是一愣,问道:“福晋和李姐姐她们有没有?”她已经被那么多人惦记上了,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得到赏赐,那接下来的事儿恐怕会更多。

    四阿哥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恍若安慰道:“爷给你的东西,是爷随身带过来的,不记录在册,所以不算赏赐。”

    听到这恍若解释的话,齐布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浅浅地笑了笑,脸颊两边露出了那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多谢爷厚爱。”

    晚膳是齐布琛花心思定的。四阿哥喜欢素菜,她便多花心思,准备了鲜粟子鸡肉汤、木耳炒白菜、软炸鸡、松鼠黄鱼、番茄腰柳、三鲜豆腐盒七样菜,并一些冷盘。

    四阿哥坐下后,夹了一筷子番茄,尝了尝味道后,道:“大冬天的,你这里的食材倒是新鲜。”

    齐布琛看着他的眼色帮他布菜,道:“爷忘了,妾身的庄子上一年四季都有新鲜蔬菜。妾身小厨房里的许多东西,都是庄子上送过来的。”

    “倒是难得的东西,”四阿哥又尝了尝松鼠黄鱼,点了点头,道,“爷记得你的铺子里在卖这些东西的,是不是?这样,府里的大厨房也用你庄子上的果蔬吧。你定个价,也让府里的采办直接去你庄子上运,你看如何?”即便是喜欢素食的他,也觉得今儿的肉食十分鲜美。

    齐布琛一听,忙道:“这是什么话?府里若是要,妾身理当奉上,又不值几个钱,哪里就要采办去运了?反正他们每天都要往妾身这里送一次,到时候让他们一起送过来就是了。”

    四阿哥放下筷子,拉着齐布琛让她坐下,然后道:“爷还不白要自己女人的东西。那些果蔬,爷还要送给皇阿玛,额娘和各位兄弟,需要的数量多。给你银子你就拿着,当是以后给儿子成亲准备的吧。”

    齐布琛脸一红,低下头不说话了。

    晚膳过后,四阿哥又和齐布琛说了几句话,便离开去看二阿哥弘昀了。所有的人都觉得齐布琛被李氏打了脸面,居然在新婚的时候,让她把四阿哥给劫走了。

    可是齐布琛却松了一口气。她的入府,已经够让府里女人注意了。若四阿哥对她再稍微好一点,她就成了所有人的靶子。李氏这一次的行为,却恰恰是将所有人的注意都拉到了她那里,暂时解决了她的困难。

    刚走出繁景院,四阿哥便对高无庸道:“去把爷收藏的那几套笔墨纸砚赏给二阿哥,另外,”他顿了顿,道,“将内务府新送过来的瓷器并下面送来的蜂王浆,赏给钮钴禄氏。”

    高无庸弯了弯腰,应道:“嗻。”

    当晚,四阿哥看望了弘昀后,不顾李氏的挽留,又回了繁景院。赏赐的消息一传出,那拉氏对钮钴禄氏和李氏越发忌惮,李氏和钮钴禄氏却彻底地对上了。

    四阿哥回到繁景院时,齐布琛正在收拾他送给她的东西。他这一次送得东西,是从首饰铺新来的货物中挑的。其中有凤钿、满钿、半钿各十支,大挖耳子簪、小挖耳子簪、珠花簪、压鬓簪、凤头簪、龙头簪等共三十支,各色头花二十朵,翡翠手镯三对,红松石手链两对,珍珠手链两对。最喜人的是,里面还有一个用天然南红玛瑙雕刻的兔子挂件。那只兔子,也就是一根大拇指大小,雕刻地却是栩栩如生。

    她让白苏把东西都收了起来,自己拿着那只兔子一直把玩。

    四阿哥撩开帘子进入内室,看到她欢喜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愉悦:“爷看到那挂件的时候就觉得不错,猜着你会喜欢。”

    齐布琛一听到他的声音,忙行了个礼,然后上前帮他脱下了披风。

    四阿哥环视了房间一周,皱着眉头道:“你的琴呢?今儿你不是要给爷弹琴吗?”

    齐布琛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想起在书房说过的话,红着脸让紫苏去取了琵琶。

    四阿哥问道:“爷还以为你擅长的是古筝,没想到你还会弹琵琶。”

    齐布琛用抿着唇笑了笑,道:“妾身这都是被逼的。说起琴棋书画,妾身更喜欢书。可妾身的先生是个严厉的人,非逼着妾身和哥哥学,学差了还要受罚。您也知道,雅尔德宏是个坐不住的人,当初他学琴棋书画,可闹了不少笑话。”

    四阿哥笑道:“你的先生倒是个有意思的。”暗地里却将这人记在了心里,打算让高无庸好好去查查。

    没过一会儿,紫苏就带着琵琶过来了。

    齐布琛试了试音,便抱着琴弹了起来。她今日弹的这首曲子,名叫琵琶语。这首曲子带着哀怨忧愁,寂寥清冷,却又丝丝入耳,扣人心弦。

    琵琶语,声声诉,道不尽心中无限温婉恬静。古音响,阵阵绕,说不出人间千年愁。

    只不过前半段她还弹得好好的,后半段却跟着调子轻哼了起来。

    四阿哥哭笑不得:“你这什么坏习惯,怎么还是一点都不改?弹琴就弹琴,唱曲就唱曲。弹着琴还哼着调子,这像什么?不伦不类的。”

    齐布琛放下琴,笑着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有些歌曲,调子好听,意境悠远。可配上了词,却生生地被降了几个档次。这样的歌曲,我们就只听调子,不听词。有些歌曲,调子不好听,但词却是顶好的,所以我们不听调子,只看词。妾身弹的这首曲子,就是调子好,词却不好的。”

    四阿哥想起了她小时候也是这样,经常好端端地弹着琴,莫名其妙就会跟着哼起来。你说她两句,她还会狡辩,着实可爱地紧。以前的情景,和现在的不正是一样吗?

    他忍不住有些感慨,揽她入怀,道:“又在强词夺理了。爷不和你计较,天晚了,咱们该安置了。”说罢,吻上了她的杏眸,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正文 回门时刻

    四阿哥和齐布琛亲亲抱抱,最后还是没有做那事,相互拥抱着睡了。虽然他贪恋喜欢她的身子,但他到底不是什么色鬼,非要一番才行。还有就是齐布琛还太小了,那事太过频繁对她的身体不好。

    一夜好眠。

    快到卯时的时候,齐布琛先于四阿哥醒了过来。她看了四阿哥好一会儿,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小心地拿开他轻拥着她的手,翻身下了床。

    和文和林嬷嬷已经准备好东西等在外面了。齐布琛套上挂在一边的衣服后,让那两人悄悄进来,帮她净了脸。

    她这边刚洗漱完,四阿哥也醒了:“你今儿起得挺早。”

    齐布琛想起昨天早上被他折腾地坐在床上睡着的事儿,红着脸横了他一眼:“若不是爷折腾,妾身一定早早地就起了。”

    因着她娇羞的神情和清澈的翦水秋瞳,那横过来的一眼不像是在瞪他,倒向是在他撒娇。四阿哥脸上不动声色,神色却是柔和了许多:“爷不过夸你一句,你倒好,居然怪起爷了。”

    “好……都是妾身的不是,爷可千万莫怪。”齐布琛又笑着看了他一眼,让和文她们去准备洗漱用具,自己却接过高无庸手里的朝服,走到四阿哥身边,亲自帮他穿戴起来。

    她的神情认真,动作娴熟而温柔,仿佛在做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一样。等到要挂最后一样朝珠的时候,她看了看四阿哥的身子,道:“爷,稍微低一下头,妾身帮您戴朝珠。”

    四阿哥微一点头,低下了头。两人的动作间有一股说不出的亲昵。

    和文她们早就将东西准备好了,只不过齐布琛让她们把洗漱工具留下,就打发她们下去了。她坚持在她这里,有关四阿哥的事情,都要她自己亲手去做。这是一种策略,也是一种态度。四阿哥会看到她的坚持和在意,有心思的丫鬟也会明白她的意思——她这里,不需要固宠的人。

    她用柔软的布巾帮他擦了脸,又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一下一下地帮他梳头。

    早膳依旧精致,四阿哥用了之后,直接去上朝了。

    齐布琛略略整理了一下自己,带着丫鬟去了福晋的正房。

    其实清朝的时候,满人贵族的很多习惯都和汉人不同。比如在汉人家里,小妾要每日去向正房请安,伺候正房。但是在满人家里,虽然讲究嫡妻的绝对地位,小妾却并不需要去嫡妻那里日日请安。若是愿意,嫡妻可以和小妾老死不相往来。

    齐布琛虽然很想那样做,但是又不能那样做。四阿哥最是重规矩的人,她不去给那拉氏请安,他面上不会说什么,心里却会不满。还有,她毕竟已经进了四阿哥的后院,总不能一直一个人。

    等她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她扶着白苏的手走进正房,恭恭敬敬地给那拉氏行了个礼:“见过福晋,福晋吉祥。”

    那拉氏抬了抬手,微笑道:“佟妹妹快起吧。”

    齐布琛在那拉氏左下首坐下,又对李氏点了点头,浅笑道:“李姐姐来得真早。”

    李氏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原本她就容貌娇媚,此刻更是春风得意,容光焕发:“还不是弘昀和弘时,昨晚爷去看他们了,他们就兴奋了一晚,今儿早早地就把姐姐给闹醒了。”

    齐布琛低着头笑了一下,道:“二阿哥和三阿哥是爷现在唯二的儿子,爷自然是疼宠他们的。”

    那拉氏闻言,托着茶盏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全身僵硬,眼神晦暗不明。

    安嬷嬷离她最近,自然是看到了她的状况。她心中着急,不动声色地拉了拉她的衣服,在她耳边小声喊了一声:“福晋……”

    那拉氏这才回过神来,立刻将僵硬的表情转换成原来的端庄温和。可她的手心里,却被狠狠地掐出了一个血印子。

    弘晖……

    李氏眼中越发得意,娇笑道:“谁说不是呢?咱们府里,也就弘昀和弘时了,两个孩子孤孤单单的。再者弘昀又是个身子不好的,姐姐这心思啊,可全是放在了那两个孩子身上。”

    齐布琛看了那拉氏一眼,弯了弯唇角:“李姐姐可别眼馋人,二阿哥和三阿哥好好的,最开心的还不是姐姐这个做额娘的?”

    那拉氏将茶盏轻轻地将茶盏搁在一边,换了个姿势,靠在椅子上对李氏道:“佟妹妹说得对,孩子好了,开心地还不是你这个额娘?你只管放心照顾弘昀他们,有事情就和我说。”

    李氏忙起身道了声谢。

    齐布琛又弯了弯嘴角,抚了抚手上新戴上的银镶天然红珊瑚手链,对那拉氏浅笑道:“福晋,妾身刚到府里没多久,繁景院里还有些事儿没安排好,妾身要先回去了。”她不是要挑唆着李氏和她对立吗?没关系,她可以把这趟水搅得更混的。

    那拉氏点点头,道:“如此,我也不留佟妹妹了。对了,明儿是妹妹回门的日子,姐姐已经把礼单准备好了,妹妹带回去看看吧。若有欠缺的,妹妹再和姐姐说,姐姐给你补上。”

    齐布琛抬头,顿了顿后笑着道:“那就多谢姐姐了。”

    等安嬷嬷取出长长的礼单的时候,白苏上前一步,接了过来。

    李氏看着那长长的两页礼单,酸溜溜道:“佟妹妹真是好福气,瞧福晋为你准备的回门礼,多丰盛。”她隶属汉军旗,论身份比不上齐布琛。再加上她是从格格提到侧福晋的位置上,没有婚礼也没有嫁妆,更没有回门礼。

    齐布琛笑了笑不说话,和那拉氏告别了后就回去了。虽然那拉氏准备这样丰厚的礼单别有用心,可若是能让她阿玛和哥哥长脸,她也就不计较了。那拉氏也不想想,李氏和她之间是不死不休的,想要拿她这个新来的吸引李氏的注意力,坐收渔翁之利有那么容易吗?

    回到繁景院后,她吩咐林嬷嬷将所有的丫鬟都带到了大厅。等到那群丫鬟上来后,齐布琛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和雅后面的俏丽小丫鬟,立刻想到那是从三等丫鬟中提上来的画儿,现在改名叫和真。

    和真……齐布琛揉了揉额头,她怎么忘了这事儿:“和真,你的名犯了忌讳,也是我昏了头了。这样吧,你改名叫和言,以后和和雅一起负责内院里的事儿。”

    和言一听,眉开眼笑地道了谢:“多谢主子赐名,奴婢定会好好做事!”她和其他姐妹在主子以前的自怡居,虽然是三等丫鬟,却是按照一等丫鬟培养的。防得就是主子身边的大丫鬟离开后,没人可用。如今,她早于其他人被提升,可不就是一件开心的事儿。

    齐布琛给林嬷嬷使了个眼神,林嬷嬷便点了点头,上前一步道:“从今儿起,你们都是繁景院的人。不管你们之前是在哪里的,到了这里就要认清这里的主子!要是有人敢吃里扒外,随便将院里的事情泄露出去,甚至背主危害主子,那可就别怪院里不客气!”

    林嬷嬷说完,又站到了齐布琛身后。齐布琛笑了笑,慢悠悠道:“林嬷嬷,可别把大家都吓坏了。我这院里,也没什么特别的规矩。只要你们好好做事,少出门,少和人聊天,把院子里的事儿传出去,那就没什么。和文……”

    “嗻。”和文端着一个满是荷包的端盘上前,对齐布琛行了礼后,和和雅一起将盘子里的荷包都发给了底下的人。

    拿到荷包的人都跪在了地上:“多谢主子赏。”

    齐布琛挥了挥手,林嬷嬷便让她们都下去了。

    等房间里没人的时候,齐布琛歪在榻上,问道:“那些人可都查清楚了?”

    林嬷嬷道:“回主子的话,都查清楚了。六个三等丫鬟中,有三个是爷旗下的包衣,身边俱有亲人在爷身边办事。剩下的三个中,有一个福晋的人,一个是李侧福晋的人,还有一个是钮钴禄格格的人。”

    齐布琛眼中闪过一道冷光:“钮钴禄氏倒是好手段,进府才多久,居然有能力往别人的院子里安人了!”

    林嬷嬷接着道:“奴婢猜测,主子院子里她能安人,想必其他院子里也有她的人。”

    齐布琛垂下眼帘道,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就怕她到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嬷嬷,接着说吧。”

    “嗻,”嬷嬷应了一声,又道,“四个粗使嬷嬷,有两个是爷底下的人,一个是福晋的,还有一个是武格格的。”

    “武氏?”齐布琛挑了挑眉,道,“罢了,嬷嬷,爷的人你放心安排,其他的那几个钉子,你给我看牢了!就让她们在院子外洒扫或修剪花草,不许她们进外院!特别是钮钴禄氏的人,有任何情况都要告诉我。”

    “嗻。”听着主子那番话,林嬷嬷等人都将钮钴禄氏看重了几分。看上去那样老实忠厚的人,要是耍起手段来,可真是令人防不胜防。林嬷嬷紧了紧神,又加了两个盯着钮钴禄氏塞进来的丫头。

    之后,齐布琛又听林嬷嬷报告了一些琐事,便让她下去了。她看完那拉氏送过来的礼单后,离午膳还有好一会儿。抱过巴图鲁和耿根玩闹了一会儿,她就带着它们一起回了空间。

    她在空间里修炼了好一会儿,又到空间的书房里挑了一本书,细细地看了一会儿。等和文来叫她,用过午膳后,她又躺在榻上看书,直到四阿哥回来。

    四阿哥一进门,就看到齐布琛躺在榻上看书。他走过去,抽走齐布琛手里的书,道:“怎么躺着看书?当心熬坏了眼睛。”

    齐布琛正看得入迷,冷不防手里的书被抽走了,正想生气呢,就看到了四阿哥。她揉了揉眼睛,起身道:“不就看会儿书吗?哪里就那么娇贵了。”

    四阿哥拉过她在榻上坐下后,看了看手里的书。只见那蓝色封面的书上写着“史记”两个大字。他翻了翻书,又将书搁在旁边,转头问道:“怎么想起看这书了?”

    齐布琛在他身边坐下,将灵力汇在指尖,替他按摩道:“院子里的事儿都差不多了。妾身得了些空,便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

    四阿哥舒服地眯起了双眼:“爷没想到你会看《史记》……其实也没什么,当年你那么下,还不是在看《三国志》?”

    齐布琛拿起书,笑道:“四爷,妾身给你念念书,可好?”

    四阿哥想起以前,小小的她摇头晃脑地给生病在床的他念书,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便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念吧。”

    齐布琛笑看了他一眼,翻开书页,拖着奇怪的调子开始摇头晃脑:“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

    四阿哥敲了敲她的头,假意斥道:“念书就好生念着。”

    齐布琛一缩脖子,忙讨好地笑了笑,正正经经地念了起来。她的声音轻软,念起来时抑扬顿挫,极富感情。四阿哥听着她念书,渐渐入了神,因户部的事情而烦躁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下来。

    两人间的相处十分温馨。四阿哥很享受这种感觉,心中对齐布琛更是亲近了几分。因着这是他留在齐布琛房里的第三晚,明晚他就要去别人那里了,所以晚上行房的时候,他很是折腾了一把。齐布琛在他身下哀哀求饶,让他心中的如添了几把大火一般,越发熊熊燃烧起来。

    是夜,红浪翻滚,春意弥漫。

    第二天,四阿哥在齐布琛的伺候下穿好衣服后,道:“爷先去上朝。等办完了差后,去你家接你。”

    可是,等他抓紧时间处理好公务,从户部赶到佟府,在正厅里看到正和达哈苏相谈正欢的迎璋时,四阿哥的脸黑了。

    正文 情敌相见

    其实迎璋在佟家这件事儿,齐布琛还真不怎么清楚。

    回门那日,她早早地就起了床,服侍完四阿哥后,又难得地装扮了一下自己。她从衣柜中挑了一件浅粉色滚月白祥云边的旗袍,外罩一件湖蓝色琵琶襟棉坎肩,领口袖口滚着雪白色兔毛。小两把头两边分辨簪了一朵粉色宝石芙蓉头花,又在一边缀了两颗白色珍珠,在另一边则插|了一根银镶珍珠蝴蝶流苏簪。这一打扮,更是从她原本的清新雅致中,衬托出一份娇俏来。

    因着天气冷,她出门前又批了件银灰鼠皮的斗篷。

    佟府里,上从老太太,下到洒扫的仆人,都已经准备好了。齐布琛的身份今非昔比,除了身上有两品诰命的老太太以外,所有人都要向她行礼。

    雅尔德宏看到齐布琛独身一人来,脸色便沉了沉,皱着眉头问道:“四阿哥没有陪你来吗?”他可不管对方是不是皇子阿哥,只觉得这么宝贝的妹妹,被指为侧室已经够委屈了,没想到对方连妹妹归宁时都不愿陪同前来,心里就有了几分不快。

    林氏忙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道:“爷,慎言。”

    老太太坐在上手,看着林氏的动作点了点头:“正是,四阿哥的事,可是你能说的?你阿玛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祸从口出!”

    齐布琛之前正和达哈苏说着话,看到哥哥被训斥,便腻在老太太身边撒娇道:“玛嬷别责怪哥哥了,哥哥也是为了孙女。孙女出门的时候,四爷说下差后就过来。孙女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玛嬷要高兴点才好。”

    老太太搂着她笑:“你这个猴儿,玛嬷哪里不高兴了?你和你哥哥素来感情好,什么事儿都维护着他。他担心你,玛嬷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再担心,也得放在心里。你哥哥啊,就是太心直口快了,若是在外面,只怕一不小心就会惹祸。这个坏脾气,可得改一改。”

    齐布琛听着她的话,深觉有理,便笑嘻嘻地对雅尔德宏道:“哥哥,你可听到玛嬷的话了?你要是改不了这个毛病,以后在外面的时候,可要装哑巴才行啦。”

    雅尔德宏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在这一方面,达哈苏确实提点他很多次:“你这丫头,我为你抱不平,你却来打趣我,可见是个没良心的。”

    齐布琛掩着嘴笑。

    之后,她又和林氏一起去见了林默和,说了会话后就去了后院和女眷交谈。用了午膳后在自怡居歇午觉。

    就在那个时候,迎璋上门了。恰好没过多久,四阿哥也到了。等齐布琛得到消息的时候,两人已经对上了。

    过了那许多日,迎璋看上去好了很多,不再如往日那般颓废,只是整个人都沉默了不少。他仿若没看见四阿哥的黑脸,朝四阿哥行了个礼:“奴才见过四阿哥,四阿哥吉祥。”

    四阿哥冰着脸扫了眼躬身站在一边,脸色不是很好的达哈苏父子一眼,走到座位上坐下,道:“起吧。今儿真是巧,你怎么也在这里?”

    迎璋从身边的小厮手中接过一张喜帖,道:“奴才蒙圣上隆恩,将遏必隆第四子尹德嫡次女(杜撰的)指给奴才做嫡福晋,二个月后即将举行婚礼。奴才曾受佟大人的大恩,故亲自来送喜帖。”

    四阿哥闻言,记起了这件事。在齐布琛被指给他后第二天,皇阿玛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将尹德之女钮钴禄氏指给了他。尹德一向得皇阿玛喜爱,若说身份,钮钴禄氏比齐布琛可要高出一截。

    只不过,他为什么偏偏要选在齐布琛归宁的时候来送喜帖。四阿哥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他记得在归元寺遇到齐布琛的时候,齐布琛和迎璋之间就有些亲密。虽然那晚,他已经从齐布琛口中得知真相,可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惦记着。

    他掩去眼中的情绪,淡淡道:“那就恭喜世子了。”

    听到他的话,迎璋顿了顿,道:“四爷平日里繁忙,奴才不好意思上门打扰。奴才特意选在今日来佟府,除了送喜帖之外,还想见四阿哥一面。”

    四阿哥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道:“是为何事?”

    迎璋低垂着头,眸光莫测:“奴才大婚后,将会被派往西北军营。”

    四阿哥心中一跳,仿佛将要抓出什么,可是又不确定,所以只拿了一杯茶,面色镇定地坐在那里。

    迎璋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奴才从小住在佟府,与雅尔德宏有兄弟之谊,佟侧福晋也宛如奴才的亲妹妹。如今侧福晋进了四阿哥的府邸,那是她天大的福气。再过不久,雅尔德宏也将去昆明平叛。若奴才有所成就,必在西北叩谢圣上恩德,遥感四阿哥的提拔。”这话他准备了许多天,说的无比顺畅。可他的心却仿佛被谁生生地挖了一块,鲜血直流。

    事实上,迎璋去军营是林默和的主意,他能够往上升,也是他表现出色,被康熙注意到了。爱新觉罗家有这样的人才,康熙自然是愿意提拔的。这中间,根本就没有四阿哥的事。

    迎璋这么说,又提起自己和:“佟侧福晋”宛如兄妹,是在以隐晦的方式,向四阿哥投诚。

    四阿哥此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尹德代表着钮钴禄氏,他的女儿嫁给迎璋,必会偏向于他。如果迎璋站在他这一边,钮钴禄氏也有很大可能会支持他。费扬古去世之后,他在军中就没有什么人。迎璋本就是爱新觉罗家的人,身有大才。他若去西北,不出五年,必有大作为。这样一来,他的难题也就被解决了。所以,他听到迎璋向他表态,站在他这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他心里却说不出的不甘和恼怒。

    是因为,这一切,是以齐布琛为纽带吗?

    原本,达哈苏和雅尔德宏是在一边静静地听着迎璋和四阿哥说话。可当他们听到迎璋最后的那番话时,都惊愕地抬起了头。

    林默和和齐布琛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搀和皇子之间的事,迎璋也是知道的。可他如今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提起这话?

    四阿哥喝了口茶,将那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一时间,书房里便静了下来,静到仿佛只能听见那几人的呼吸声。

    好一会儿,四阿哥才放下茶盏,沉声道:“世子有心了。”

    达哈苏和雅尔德宏复又低下头,沉默不语。虽齐布琛一直在强调持身立正,忠君之事。可再怎么样中立的人,尤其是他们这种有女儿嫁入皇子家里的,心中都会偏向某方。

    这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末了,四阿哥心中叹了一口气,道:“佟大人,我想去看看齐布琛。”

    自怡居。

    齐布琛刚醒没多久,白苏就拉开帘子进来道:“主子,大奶奶来了。”

    齐布琛还在梳头,闻言道:“快请她进来。和雅,只要按早上梳地那样来便可,不需要太麻烦。”

    和雅低声应了,手脚麻利地帮她梳着头发。

    林氏刚进门的时候,和雅正在给齐布琛插发簪。齐布琛转过头,看着她笑:“我这衣衫不整的,没有出门去迎接嫂子,嫂子可别怪我。”

    林氏忙道:“侧福晋这是哪里的话?应该是妾身来拜见侧福晋才对。”

    齐布琛闻言,放下手里把玩的发簪,低叹一声道:“我与嫂子原本的感情多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侧福晋,别人对我换了态度,我也不在意。可嫂子如今也要这般与我生疏了吗?”

    林氏心有感慨,低声道:“到底是身份有别。往日的感情妾身都放在心里,侧福晋何必在意表面上的东西?”

    齐布琛听她这样说,心中欢喜,道:“在外面自然是要讲礼节的,可在这儿只有自己人,嫂子不必太过在意。”

    正在这时,和雅帮她梳好了头发。齐布琛在镜子里看了看,满意道:“你先下去吧,去和文那里看看有没有暖汤,给嫂子端一碗过来。”

    和雅福了福身,下去了。

    林氏在齐布琛的招呼下,在榻上坐下,笑道:“好久没尝到和文的手艺,我倒有些馋了,今儿少不得要在你这边蹭一些了。”

    齐布琛道:“这有什么,想吃就让厨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