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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风舞,情一诺第26部分阅读

    忆风舞 情一诺 作者:yuwangwen

    那是她的师父……

    圣忆风看着舞儿一步步地走向他,血液由平静逐渐地沸腾起来,心不可抑制地跳动起来。

    她在干什么?

    就在因她的走近心慌不已时,她哭着说让他放她走的画面又突地窜到他的面前,激|情瞬间冷却,他静静地望着她,面无表情。

    众人继续在议论,而她眼中只有他。

    在她心里,他不是魅门门主,不是三公子圣音,他是师父,那个疼她宠她将她护在手心里的师父。

    她是那么想,那么想师父,想的心都快碎了,魂都快消散了。

    可是师父说,恨她。

    终于走到台下,数步之遥,她却仿佛经历了几世轮回,踏遍了千山万水和重重阻碍后她走近他面前,然,如今她还能如此轻易地走进他的心么。

    眼角挂着泪珠,她望着台上如神祗般高高在上的人,缓缓伸出手,“师父……”

    她忘记了,他们的师徒情分三年前就断了啊!

    心口猛收,眼前一黑,眼看身体就要落地,一个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搂入了怀中。

    闭着眼,泪开始泛滥,不是师父,师父没有像曾经那样接住她。

    “舞儿。”独孤翊轻轻唤着,像是怕惊了怀中的人儿。

    他太专注于看她,以至于没有听到‘师父’那两个轻轻吐出的字。台上,迈出的步子不动声色的收回,拳在袖袍内紧紧攥着,薄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这不是南城主么,

    三年未见,身边佳人却独独还是那一个,城主真是难得的痴情人。”

    独孤翊蓝眸淡淡的落下杜玉菲身上,“彼此彼此。”

    “呵呵,好个彼此彼此!”

    杜玉菲缓缓上前,“少主你瞧你,将人家姑娘快吓晕了。”

    他垂眸望着绝美的脸,在舞儿面前缓慢地俯下身去,将唇印在娇艳的红唇上,声音低沉而魅惑,“你不怕就好。”

    咯咯娇笑扬起,美人笑着埋首在他颈间,“少主就会寻人家开心。”

    印在杜玉菲唇上的吻,是如此的轻,砸在她的胸口却是如此的沉痛。舞儿猛地推开独孤翊,狠狠地瞪着圣忆风怀中满面春风的杜玉菲。

    她恨这个女人!

    追根究底,她失去师父都是这个女人的错!

    杜玉菲将媚眼抛向舞儿,“这位妹妹,你这样瞪着我做什么,我得罪你了么?”

    菱唇一嘟,舞儿看着杜玉菲,一字一字道,“不、要、脸。”这三年里,舞儿脾气变得喜怒无常,任性得让人头疼,常常让独孤翊和绝姒无法招架,发牛脾气时府里的昂贵瓷

    器不知被她摔碎了多少,叛逆起来无人能制服。

    这三个字不但让杜玉菲一怔,连她身旁的圣忆风都微微怔住,尘无影更是奇怪地看着舞儿,一副惊讶的模样,只有独孤翊面无表情。

    “妹妹,我哪里不要脸了?”杜玉菲很好脾气的质问面前的人儿,纵使她恨这个女娃已恨到骨子里。

    “死死巴着一个不稀罕你的男人这么久,不、要、脸。”

    尘无影转过头,捂住嘴,不住颤抖的肩膀泄露了他此刻的小动作。

    美人蛾蛋微蹙,娇嗔着跌进身旁的男人怀里,抬眸便是汪汪的两潭秋水,“少主,你瞧她……”

    圣忆风将垂泪的美人拥入怀中,淡然的睥瞅向舞儿,嘴角噙笑,却让人不寒而栗,“姑娘,不要口出狂言。她可是我三年前,苦苦追求来的,不要因你的一句话,引起我们的

    误会。”

    他的指责,在她沧海桑田的心上撒了一把盐,喉头哽咽,心中浪潮汹涌,几乎无法自持。然片刻后,她扬起倔强的眸,将视线射向杜玉菲,这个女人躺在本该属于她的怀抱中

    ,她实在无法忍受!

    她急速抽出剑,瞬间抬腿勾住杜玉菲一只脚,将杜玉菲勾出那个温暖的怀抱,弯刀出鞘,溜起一串寒芒,刀如闪电,刀风急起,转眼已向杜玉菲刺去,眼看手中的龙剑,就

    要刺进杜玉菲的胸前。

    突然,一掌轻灵飘动,无声无息地袭来,轻松地挡下她,毫不费力地将她逼开,强大的气劲让她连退数步,险些跌倒,手中的剑,砰一声落地。

    哇!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那柄凤剑,她是‘红刹’!

    ‘红刹’似乎和魅门主有仇!

    瞬息间,谣言四起。

    独孤翊稳稳在身后接住她,制止她又要出击的冲动。

    圣忆风斜斜地勾起凤眸,眸色泛冷,微扬的唇角含着刺骨的冷笑,“姑娘,我的人岂是你随便能碰的?”

    我的人?舞儿垂着眸,倔强地咬住红唇,起码到红艳的唇失去了血色,她才仰首,直直地望进那双炫目灿日的眸中,却一句未说,就那么望着他,携带着浓炽的感情和三年来的刻骨相思。

    她的目光让他越来越迷茫,他剑眉,平复自己因她的视线而混乱的心,冷眼道,“城主,自己的人请管好,下次人若再出这样的乱子,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手下无情?你能杀了我?”不顾独孤翊的阻止,舞儿冲上前,扬起头倔强地看着他。

    该死的!

    她凭什么以为三年后的他不会将她怎样。

    “你以为我不敢?”他淡淡勾唇,有一种似笑非笑的悠扬,却在眉宇间带了一丝冷意,“对待叛徒和敌人,我向来是,杀、无、赦。”

    他眼中的冷厉让她退缩,心开始慌起来。

    叛徒,叛徒,她是叛徒!

    不是这样!当初是误会!她不想那么离开的!

    “舞儿,回来,不要闹了。”独孤翊适时的收场,拉回舞儿,“魅门主,在下保证会管好未婚妻,不会有下次。”这就是他要宣布的事,他本想在界面前宣布,没想到有个这

    么好的机会,让他可以当面告诉圣忆风。

    未婚妻?!他们要成亲了!他狠狠收紧怀里的人,引来美人了一阵轻呼,“少主,你弄疼人家了。”

    杜玉菲的轻呼让他收回又因她再一次迷乱的心态。她唇角含笑,优雅而礼貌地轻缓道,“恭喜城主,届时不要忘记喜帖。”

    她完全没有听到独孤翊和圣忆风的对话,只是呆滞地望着地面,默默地蹲下,捡起地上方才被他打掉的剑,又缓缓拾起,仿佛拾起的是自己碎了一地的心。

    师父竟这样护着杜玉菲,真得不再爱她了么?

    难道她今生注定梦断魂消么!

    不!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师父是她一人的,只能是她一人的!

    忆风舞,情一诺第一百八十七章

    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在尘无影宣布日教彻底败落的一片呼声中结束。

    “你到底在做什么!”尘无影怒气冲冲地拍案而起,实在无法忍受圣忆风地舞儿的态度。

    塌上的人,缓缓掀起眼帘,浓密的睫轻轻眨了眨,口气不温不火,“火气这么大。”

    “你竟然忍心那样对她?是谁当初跟我说会好好保护她,无论如何不会让她离开身边,是谁说即使赔进一切也要守护她!这些话你全部都忘了么?!”

    “我说过么?”平静无波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哀怨,他撑起身子,勾起薄唇,“大概时间过去太久,我忘记了。”

    “你!”无影冲动的上前抓住深紫的衣领。

    他含着看着无影,长指轻轻地覆上暴出青筋的手,一根一根掰开,“我要去休息了,杜玉菲还在等我。”

    一拳,毫无预计的朝俊美的脸庞砸去,他微微侧身躲了过去,另一拳又紧接着击来,轻轻一声叹息,他又退开,却不接掌。两人一进一退,直到他上前握住已经砸到眼前的拳

    ,“够了。”

    “不够!”

    清淡的声音终于扬高音调,“你只会指责我,却从来不问我为何会这样。”

    “因为我信任她!”他知道舞儿有多爱那个疼她的师父,决不会做出背叛圣忆风的事!

    “信任?值多少银子?”他挥挥衣袖,咬牙切齿,“我就是太信任她,才会给她机会践踏我的心!”

    无影看着他悲凉的神情,指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你们谈谈吧,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误会?呵……”他转身,直视无影,眸中尽是凄凉和悲切,“她当初流着泪求我放她走,甚至和独孤翊联手不惜以拿凶手的借口搬来救兵,在我取独孤翊命时以死相护,而

    我却为了不伤着她被内力反噬,整整修养了三个月!”

    他无力地抵着门窗,轻轻地闭上眸,忆起当年的惊景,唇角不住颤抖,“你若亲眼所见,便知是不是误会……”

    沉默须臾,无影凝视他,“可你还爱她,不是么?”

    “不,我恨她。”他修辞地睁开眼,忍着锥心泣血的痛楚,一字字地道出。

    “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无影不放弃,他看得出来,圣忆风还爱舞儿,只是不愿承认而已。

    “给自己一个机会?再给她一次背叛我的机会?!我不是傻子。”

    人的心,太脆弱,碎过一次便再难补救,何况如此彻底的背叛!

    自古多情空余恨哪!

    ————————————————

    “确定现在要行动了么?”绝姒的眉间印着担忧,听独孤翊如今要彻底铲除司空耀,有点点的担心,虽说日教已毁,但是……

    “你在担心五皇子?”独孤翊蓝眸落在绝姒的眉尖,哂笑道,“不用担心他,他的人马只限于皇宫这中,不成威胁。”

    可是,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砰!

    一股强大的气劲将门撞开。

    舞儿立于门前,双眸冷冷清清的朝屋内一扫,朝独孤翊身边走去,“三年前我在师父手上救你一命,算是还了你替我受的那一剑,你我本就不再相欠。我不计较你当初使计强

    留下我,师父现已真面目示人,我的顾忌就消除了,你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威胁到我!我要去找他,不管你肯不肯,我都去定了!”

    “舞儿!”绝姒听闻要去找圣忆风,心头一急,早已忘了自己和舞儿的冷战,“你怎么能这么对翊哥哥,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执迷不司的是你们!”舞儿瞪着独孤翊,眼睛晶晶亮,“你当初为了得到我,以师父的身份和魅门安危要挟我,让师父如今这般恨我,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我的心么?!你

    听好,独孤翊,纵使师父恨我入骨,我心里也永远只有师父一人!永远不会有你的位置!”

    独孤翊猛然站起,蓝眸汹涌深邃,克制住想掐住眼前小女人脖子的冲动,“他的身份虽公布于众,那魅门呢?我话说在前,你若真去他身边,我会动用整个龙国的兵力围剿

    魅门!相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舞儿猛地将目光射向独孤翊,毫不隐藏讽刺之意,“哼,你以为你们能随便进得去魅门?!”

    冰蓝的眸露出一道不清不楚的光,“你当初是怎么走出魅门的?”

    舞儿警觉地瞧着他,“你什么意思?”

    她当初只是按杜玉菲给她的方法,刺激泠沉香带她出魅门,魅门四周都是布的阵法,只有一条路通往外面,而这条路须用轻功围绕周围四个阵按照规律踏出七七四十九步才可

    出去,若不小心踏错一步或用错力道,都会埋骨于阵中。

    但是,这个和现在谈的问题有什么关联。

    “你以为杜玉菲是怎么走出魅门的?”

    “她不知道出魅门的方法?!”杜玉菲住魅门竟不知道出魅门的方式。难道她就是为了知道路线才帮她?

    独孤翊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她当初不过是圣忆风身边的一颗棋子,一颗棋子当然不够资格知道。她是尾随你身后而出的。”

    原来是这样,就说那个妖精怎么会那么好心!

    “这跟你能不能进魅门有什么关系!”舞儿急急道,想要听重点,忽而灵光一闪,“你和杜玉菲勾结!”原来他和杜玉菲的交易不只一件。

    “不是勾结,只是一个交易而已。”独孤翊双手环胸,沉沉地望着她,“我手里有魅门布玻璃钢图和进出路线。只要圣忆风不毁阵,无论他这四个阵如何变,我都能找出进出

    路。”

    舞儿还未开口,他又道,“这四个阵,幻影八卦、冷香烟欲、五行花树、鸳鸯迷梦,是百年前的魅门门主所布,其中机关无数,要破很难,要毁更难。我想,圣忆风本事再大

    ,在短时间内也无法毁掉这四个阵,他若毁了,对我来说更是方便;不毁,我一样能进,只是要大费周章罢了。”

    舞儿脸色越来越差,“独孤翊,我没想到你竟是个小人!真悔当初以为你是正人君子!”

    独孤翊凝视气愤的小脸,怒瞪着他的模样,煞是可爱,他喜欢她生气的模样,“正人君子?若能得到你,即使名誉尽毁,断送,我都无怨。”

    “你!”独孤翊这三年来变得越来越可怕,越来越让她琢磨不透!

    简直就是地狱魔王!

    不怪,无所谓地挑挑收,在桌子前坐下。“屋里还有,你可以继续摔,我还供得起你。”

    环顾屋内,发觉绝姒不知何时已经退去,怒气又燃了上来,姐姐总是向着独孤翊,却从来不顾她这个妹妹的感受!‘噗通’,桌上的所有器具让舞儿一股脑全部挥到地上,独

    孤翊依旧安然的坐在那里。

    舞儿抽出腰间的凤剑,弯弯的剑身瞬间被抛出手,飞速旋转着朝独孤翊刺去,‘嘶——’布料破碎的声音刺耳的响起,而后剑又旋飞回至舞儿手中。

    她挑衅地望着独孤翊眸中逐渐燃起的火焰。这一剑终于惹怒了独孤翊,她竟然连剑都敢抛出来!

    健壮的身躯瞬间压下,修辞地,猛地吻烙下来,封住她的怒气,带着震天动地的霸气,掠夺她的呼吸。

    她猛烈的在他怀中挣扎,然他的怀抱像牢笼一样紧紧锁着困锁着她,再挣扎也只是徒劳。她狠狠地可取住他的唇,嘴里尝到血腥味,他不但没有放开她,反倒变本加厉地掠夺

    。

    蓦地,肩头传来刺骨的疼痛,他一顿,却没有放开她,将火热的舌喂入她的口中,疯狂的传递着毁天灭地的占有欲。

    她瞪着他,手下用力,剑又进了一寸,她能感觉到滚烫的血正从他的肩头汩汩流出,浸湿了她的手,她的手开始颤抖,百她却疯狂如初。

    对于独孤翊,她第一次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她不再挣扎,而他也逐渐缓慢下来,放开了她,肩头还插着那柄剑,血流不止。

    跳跃着火焰的蓝眸凝着她,拔出肩头的剑,血瞬间奔涌而出,他轻轻舔去唇角的血,脸上挂着邪魍的笑,“撒娇的你我喜欢,耍脾气的你,我更喜欢。”

    “住口!你给我住口!”她激烈反驳,颠颤地退后数步,抵住墙才勉强稳住自己发颤的身躯。

    他上前,将她圈在一个狭小的圈子内,手指指过她因恐惧轻颤的面颊,“不要离开我,否则你会看到尸横遍野的场面……”

    舞儿打了个冷颤,独孤翊居然是这样嗜血残暴的人……太可怕了……

    忆风舞,情一诺第一百八十八章

    “启禀皇上,为臣认为,太子之事还须再商议,这……”

    “为臣也……”

    沉稳的声音响起,不怒自威,“好了,你们先下去,罢黜太子的事以后再说。”

    “是。”

    “独孤翊你留下。”

    “是。”

    待几句大臣都已离去,年迈的皇帝轻叹一声,“坐。”

    “是。”独孤翊恭敬的坐于一旁的木椅上,始终垂着头。

    皇帝缓缓起身朝独孤翊走去,大分子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孩子,朕对不起你。你从小不在宫中长大,长大后,朕也不曾关心过你,你受苦了啊。”

    独孤翊蓝眸微闪,“臣不觉得苦。”

    “孩子,还在怪父皇?”皇帝拉起独孤翊的手,那只手已经苍老的满布皱纹,看着那双手,仿佛理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家拉家常的一对父子。

    “不,臣不敢。”

    “唉——”皇帝轻轻地松开独孤翊捭,“怨吧,你该怨的。朕不但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还让你在两年前差一点因人陷害而毁掉前程,朕当年不该怀疑你啊。”

    独孤翊看着皇帝苍老的背影,欲言又止,“皇上当年对臣很宽容。”

    老皇帝摇摇头,“若是耀儿也能如你这般让我省心就好了。”

    “罢黜太子之事,还请皇上深思,毕竟,此事非同小可,若处理不当会引来朝廷动荡。”独孤翊敛眸,隐去眼底的眸光,“王丞相是太子身边的人,若废了太子,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皇帝回首,看向垂着头的独孤翊,精明的光闪过眼底,“朕想立五皇子。”

    “请皇上深思。”

    “你似乎非常偏袒耀儿。”

    “臣是为龙国想。”

    “耀儿生性懦弱,又冲动好强,不是合适人选。”皇帝不放松,一句句逼问。

    “五皇子虽聪颖过人,但在尔虞我诈中还欠磨炼,且在朝中并无多少拥护之人,若立为太子,王丞相必会召集人马引起混乱,只会令五皇子陷入困境中。”

    皇帝审视地看着独孤翊,半晌后,“哈哈,好!就依你言,太子不废了!”

    独孤翊敛去眼底的精光道,“皇上英明。”

    ————————————————————————

    月上树梢。

    香炉的幽香萦绕在屋内,黑暗中袅袅不绝,屋外的清风吹进屋,将纱账吹得是轻轻飘荡起来。

    舞儿将被子盖过鼻尖,只露出一双大大的水瞳,睁着眼,在黑暗中眨巴眨巴。

    竖起耳朵,确定屋外的人已经离去,听远远的打梆子声,已是二更天。

    独孤翊走了?

    她今天在进门前听到姐姐和独孤翊的对话,还提及五皇子,莫非独孤翊准备夺太子之位?!舞儿倏得捂住嘴,怕因惊讶呼出声来。独孤翊竟要做如此荒唐的事!

    她要去确定,到底是什么事。

    舞儿轻手轻脚地揭开被子,里面是整齐的衣服,根本没有要睡觉的痕迹。

    眨眼的功夫,一抹绯色人儿出现在屋外的回廊上。门没开,窗没动,人却完好的立在外面。舞儿眼眸转了一圈,瞅瞅紧闭的窗和门,得逞笑在唇角咧开,哎呀呀,她的功力真是越来越好了,这样的身手不去当小偷真是太可惜了!

    果不然,连舞园都没出,舞儿就看到园口处月光下的两抹黑影,其中一人看身形就知是独孤翊,而另一人,她也无比熟悉,是姐姐。

    “皇上说他不立五皇子?”轻柔的低声在夜间清晰地传入舞儿耳中。

    “嗯,只要不立五皇子一切好说。五皇子精明聪颖,一旦被立为太子,跟他作对可比跟司空耀作对难太多。”

    “这条路,当初是由我引起,召集,我竟有些反悔了。”绝姒颦眉,语气忧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独孤翊开口安慰道,“至少你的仇也算报了一半,我们可以把心全部放在这件事上,不用分心。”

    “是啊,十年前毁掉灭绝门的是日教,不是柳曦,日教如今已毁,而当年的日教主也已死,这仇算报了。”

    “不,还没报。”独孤翊冷冷道。

    “什么?”

    “当年毁灭绝门不是只凭日教的实力,其后有强大的兵力支撑。”

    “司空耀?!”

    “没错,司空耀可是出了很大的力,这也是我要毁掉他的原因之一。”唉,不知那时,姐姐会不会恨他……

    “那嫣姐姐她……”一定会很伤心。

    “那种男人根本配不上她!”

    舞儿在远处的树上,用千里闻音将独孤翊和绝姒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独孤翊真的要夺太子之位?

    既然这样,独孤翊这段时间有的是事情忙了,独孤翊一忙,她是不是就不会被管的那么严,就可以做些别的事情?舞儿灵动的眸忽闪忽闪,盘腿坐在树杈上,环视周遭月光下仙境般的精致,这是独孤翊为她布置的,三年来,第一次觉得这些花草如此的可爱,哈哈,她就要解放了!

    三月的北城,冰冷中还渗着淡淡暖意,偶尔阳光晒在身上,会有暖烘烘的舒适。

    花楼,北城烟花之地最富盛名的地方。歌楼妓馆,把酒风月,闲情别绪,近在亭台楼阁之中。

    花楼深处,轻烟薄雾,白雪缤纷,在一片梅林中传来清晰悦耳的笑声。

    “喏,少主不吃,是看不起奴家么?”美人瞧着面前美得惊心动魄的俊容,芳心酥软。

    一双勾魂的凤眸轻微地眯起,只消朝怀中软玉轻轻一瞥,就足以令美人芳心怒放,薄唇微微勾起,淡凝着眼前的女人,将柔荑中晶莹的果子含入口中,伸知轻轻舔吮纤细的指尖,引来美人一阵轻颤。

    “少主,你欺负奴家。”

    圣忆风将唇覆上红唇,同时将果子渡到美人的嘴中,“你不是喜欢的很么?”

    “唔……”

    一旁的高轩叶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若是让沉香知道他陪少主来这种地方,恐怕要把他竹阁的房顶都掀了。

    他不想阻止的,真的不想。

    但是,这画面是不是有点越来越过火了。

    “少主。”高轩叶沉稳开口,“我们约了贾大人,未时在前楼相会。”

    娇喘中传来一道浅浅的,完全没有情欲的声音,“让他等着好了。”

    “是……”他还能说什么诶,少主究竟要把这样的日子过多久,才甘心。

    忽地,传来女子的尖叫,“啊——少主!”

    “滚。”

    高轩叶这才抬眸,只见女子慌慌张张地朝梅林外逃去,心下无奈一叹,分明就做不到,还要逞强。微转首,看着椅上的圣忆风,身披白裘袍,闭着眸,静静地仰首靠在椅子上,淡淡的阳光透过梅树缝隙,洒在如玉般的肌肤上,纤长如扇的睫毛,密密的眼睑,并在眼窝处透射出一抹淡淡的阴影。

    一切都是如此的静谧和安详,只有紧握的拳泄露出了他此刻的暴躁。闭上眸,就见武林大会那日她流泪向他伸出手的模样,那个画面夜夜地钻入他的梦中,让他不得安宁。

    既然要离开,为何那日还要走近他身边!为何要流着泪用那么深情的目光望着他!

    可恶!

    那个可恶的丫头!

    在一片雪白和红梅中,魄的裘袍卷起,裹住紫色长袍,挥落梅树稍那一层厚厚的雪花,霎时间雪花纷飞起来,“走吧,去会会那位贾大人,他可是极其关键的一个人。”

    “是。”也许,现在只能等绝舞主动来找少主了。

    忆风舞,情一诺第一百八十九章

    才掀开纱帘,就闻到一股只属于女人身上的脂粉味。看业,这个贾大人还给他准备了一份‘厚礼’。自从武林大会上揭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之后,武林各派只要有女儿的都迫不及待地想到送到魅门,甚至连官宦世家也如此,真是令人头疼。

    “魅门主。”屋内一身华服的男人,看到门口圣忆风立马起身迎上前,脸上堆起笑意,一双眸直勾勾地在俊逸的脸上流连,“早听闻魅门主风采逼人,没想到竟是如此的让人惊艳!”

    贾富贵的眼神,让圣忆风一阵恶心,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男女通吃。轻缓的走过贾富贵身边,长指撩袍,在塌上坐下,随即无意地看了眼桌前的女人,“这个?”

    贾富贵沉下脸,对女子道,“去,出去!”而后马上又笑脸盈盈地走到圣忆风面前,“刚叫来消遣的。”

    “哦?”魅惑人,却又毫无感情的眼眸往贾富贵脸上一睇,“我以为是贾大人送给我的。”

    贾富贵立马陪笑,手开始不规矩地朝放在桌上比女人还美的手探去,“要她做什么,留着没用。我们还是谈谈计划吧。”

    就在贼手即将碰触到细嫩的指时,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贾大人若还想要手,就请自重。”

    “啊!是、是、是。”贾富贵急忙收回失态的手,连连点头。

    高轩叶看着圣忆风已接近抽搐的唇角,就知道他的主子此刻有多气。少主竟然被人调戏!还是个男人!噗——想到这里心下狠狠地笑了一把。

    即使少主重出江湖后性子变了不少,不再轻易取人性命,但这个贾富贵也太大胆了!完了,贾富贵死定了。

    “五皇子在宫中身边有多少人。”圣忆风直切主题,趁早解决完问题,再和这个男人多呆一刻,他今天一天的食欲就没了。

    “不及太子一半。”贾富贵也正了脸色,“听说,前日里独孤翊面见皇上时,支持的是太子。”

    “独孤翊当然坚持不废太子,毕竟太子比五皇子好对付很多不是么。”薄唇微微一扬,眼底流光隐隐。

    “门主的意思是……独孤翊要夺大子之位?!”贾富贵立刻惨白了脸。独孤翊虽算是皇子,但多年来对龙国尽忠职守,不曾动过邪念,为何突然要夺位。

    修长的指拾起夜光杯,轻轻地晃着杯中剔透的美酒,“当然。”

    “这怎么可能……”他始终不相信独孤翊是这样的人,亏他平日里最敬佩的就是独孤翊。

    透明的眼波中忽然射出一种犀利的光,用悠然没有起伏的音律道,“没什么是不可能的。”英雄难过美人关,为了将最好的东西给他爱的女人,独孤翊便会不惜一切代价。

    贾富贵低下头,看到圣忆风手间的那个夜光杯不知何时竟被捏碎,酒水混着血液从指缝间静静地蜿蜒流淌而下,滴落在桌上。

    心一阵惊悸,看来圣忆风和独孤翊有莫大的仇怨啊!这下似是能明白从来不过问宫廷之事的圣忆风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帮五皇子了。

    圣忆风接过高轩叶递来的纸,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上酒血的痕迹,“独孤翊必会先除去五皇子这个最大的阻碍,再对付司空耀。”

    一改最初色胚的模样,贾富贵严肃异常,“还请门主协助五皇子!”

    “宋我有什么好处呢?”清亮的眸直直地望进贾富贵胆战心惊的眼睛。

    这……魅门主不会是反悔了吧。

    轻悠悠的声音响起,“我的条件很简单,自始至终都不要碰独孤翊。”

    “啊?这……”看刚才的情形,圣忆风是憎恨独孤翊的,为何不让碰,“恕小人愚昧,还请门主赐教。不除去独孤翊,五皇子如何得到太子之位?”

    最后一滴血迹擦干,圣忆风抬眸,冲贾富贵淡然一笑,“除,当然要除,只是,由我亲自来。”他要独孤翊身败名裂!他要让她来求他!

    太美了,他见过的美女如云,却从来没见过笑的如此美的人。猛然收神,贾富贵尴尬地大笑,“哈哈,好说,好说。这点小要求五皇子一定会答应的。”

    徐徐起身,不悦的嗓音触动着贾富贵高度紧张的神经,“不需要他答应,我只是提前打个招呼,让他不要动我的猎物罢了。”

    “啊,是、是、是。门主说的是。”贾富贵抬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这个交给五皇子,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圣忆风递出一封信,“你可以走了。”

    “是、是。”贾富贵接过信,低头哈腰,一步步这退出纱帘外。

    狭眸收回时不轻意间触到高轩叶的视线,“看什么。”

    高轩叶恭敬地低下头,幽黑的眸敛起,覆住眼底笑意,“少主魅力无限。”

    过午,独孤翊进了宫,舞儿得以轻松片刻,坐在舞园的树上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骨碌碌转着的圆瞳,忽而看到一袭鹅黄|色穿过园子,微风吹起黄纱飘袂,容颜绝媚难书,正在冷战中的姐姐绝姒。

    “你去哪里?”舞儿轻跃下树,一个翻身站在绝姒面前,伸出一臂挡住绝姒的去路,傲慢地抬起下颚。

    绝姒颦了颦眉,不太喜欢她的追根究底,“我去哪里,还需要向妹妹汇报?”

    “当然不用,但你去找师父,我就要过问。”

    “他不是你师父。”

    瞳眸先是愤恨,百后转为平静,又化为淡淡哀伤,舞儿放下手臂,不去看绝姒,“有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姐姐,或许,那个夜里唱着歌谣哄我入睡的姐姐早就死在十三年前的大火中了……”

    绝姒伸手拉住舞儿的手,那么哀伤的话让她心里微微颤抖,“姐姐是为你好,为何你就不懂呢?”

    纤指抚上舞儿三年里逐渐消瘦下来的面庞,绝姒心里一阵疼惜,“他现在只是魅门门主,早已不是当年疼你的师父,他心里已无你,不然不会在这三年里……”

    舞儿抬起眸,见绝姒停下,又追问,“在这三年里怎么?”

    绝姒望着舞儿泛红的眼眶,心被水慢慢淹没,她何尝不是一样的苦,至少舞儿被他爱过,“我也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这三年,每夜他身边的人都不同。醒醒吧,他早就不是那个云淡风轻的三公子圣音了!”

    心在一句句的事实中,逐渐坍塌,来不及阻止,不不及防备。

    舞儿怔然地按住胸口,喃喃低吟,“不会的……不会的……师父不会这样对我的……”

    绝姒收回手,“三年前的他不会这样对你,不代表三年后的他不会,时间能改变的很多,包括人的心,况且,他当年那么恨你。”

    身体踉跄后退,舞儿抵住廓柱不断喘气,像是脱水的鱼得不到呼吸。

    为什么她和师父会变成这样?!

    “只有翊哥哥对你始终如一,舞儿……”

    对,这一切都是独孤翊害的!还有杜玉菲那个妖精!

    谆谆诱劝被射来的仇恨视线堵住,“你再替他说话,休怪我不讲姐妹情分!”

    舞儿狠狠拭去眼角还来不及滑落的泪,“师父身边的杜玉菲是怎么回事?”

    绝姒无奈叹息,不再纠正圣忆风不是她师父的事实,“碱年前就在圣忆风身边了,确实是圣忆风在地牢中放了她,治好了她的脸,这三年里,他身边女人换过无数,只有杜玉菲始终被他留在身边。”

    “那你呢?为何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师父?他见你么?”舞儿向前迈了几步,问的有些焦急。

    “这……”她不想告诉舞儿,其实圣忆风只在救她出日教时,要过她一回,之后她去找圣忆风,其实从来没被召见过。想到这里,悲哀渐涌,从来没料到她绝姒竟会为一个男人,如此的低声下气。

    舞儿看着绝姒欲言又止的模样,“师父对你……”

    “只有我和杜玉菲被他留在身边。”绝姒避开舞儿的视线,说得很心虚,然而情绪异常激动的舞儿根本没看出其中的破绽。

    心咚地一声沉了下去,伴随着沉下的还有那份本就不牢固的亲情,“你明知我有多爱师父,你居然还去找他!”

    “舞儿!我……”

    急忙去抓舞儿的手被无情的挥开,“我对姐姐太失望了!”

    “你!”绝姒鼓起勇气,平日里柔缓的音调也扬高了不少,“三年前起你们就毫无瓜葛,凭什么我不能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为了找你,为了报恩,整整十年,我从未想过自己的幸福,这次我一定要抓住!”

    啪!

    清脆的掌声在宁谧的午后炸响在园中,连鸟儿都被惊得四处飞窜。

    “你!你居然打我!”绝姒捂上脸,睁大美眸,心痛地望着面无表情的舞儿。

    舞儿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没有愧疚,没有心痛,只有愤怒,“希望这一掌能把姐姐打醒。”

    风起,语落,舞儿转身离去,身后桃花成片的飘落,美极,艳极,逐渐幻化成平静,留下空气中淡淡的桃花香和摇摇欲坠的亲情。

    忆风舞,情一诺第一百九十章

    “皇上,依老臣看,这件事一定要明查!无论是何人,只要查出一定要严惩!”王丞相垂首愤恨道。

    一旁的赵离瞅了一眼王丞相,“皇上,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明察。”

    “皇上……”

    “够了,你们两个一人一句,眼里还有我这个皇上!”龙颜大怒,拍案而起。

    “皇上怒罪!”

    “你们两个赔罪到底是整齐得很!”

    台下的两人垂首,心潮暗涌,不服气地瞪了对方一眼。

    “先退下。”

    “是。”

    等王丞相和赵离都退下,龙椅上的皇帝才疲倦地对独孤翊道,“刚为何不开口?”

    “臣以为皇上心中已有答案。”

    老皇帝精明的眸闪了闪,“朕没有。”

    “那是为臣猜错了。”

    “你觉得耀儿中毒,五皇子所为?”

    “不。”

    “哦?”

    “此时正是非常时刻,一旦太子出事,必会有人怀疑是五皇子所为,五皇子不会做出这么明显的举动。”

    “那你认为是谁?”

    “臣愚昧,目前没有想出。”

    “下去吧。”

    “是。”

    皇帝望着独孤翊走出的背影,眯起深思的眸,捋捋长长的胡须,“出来吧。”

    “哈哈,哈哈,哇,刚那个就是皇帝老儿你的儿子南城主独孤翊?”从角落里蹦出来一个眉毛胡须发白的老人,正是许久未出现的圣忆风的师父,柳魍。

    皇帝似乎对柳魍的无礼习以为常,“两年多前的话可是真的?查清楚了?”

    柳魍拔拔自己花白的眉毛,嘻嘻哈哈地坐到椅上,“怎么,怎么,皇帝老儿不相信我?就是你那个好太子拿一把大火把灭绝门烧了!你以为凭日教也能毁了灭绝门?灭绝门可是跟魅门一样的大门派,岂是说毁就毁的。”

    “可是,耀儿虽无能,也不是这般凶恶的人。”再说,皇帝不高兴的哼起来,“那灭绝门本就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耀儿灭了它怎么了!”

    柳魍一瞪眼,拿起酒一口灌下,“诶!皇帝老儿,话不能这么说!你这是说我们魅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吗?”

    皇帝有些心虚,避开柳魍的视线,“朕从没这么说过。”

    “哼,你就是这个意思!”柳魍从椅子上蹦起来,“不说了!不说了!不跟你说了!既然这样,我走了!”

    “唉,留步!前辈留步!”唉,他这个当皇帝的为什么对这个老顽童这么低声下气呢!

    “哼!”柳魍停步,鼻子冲上了天。

    “唉,是朕不对,是朕不对,您老回来吧。”皇帝无奈的赔礼道歉,“要走也要帮朕解决了耀儿的事再走,还有立太子的事!”

    “哎呀呀,我为什么要帮你啊!”柳魍不开心地蹦到皇帝面前,还无利的扯了扯皇帝的胡子。

    “你!”被人这样冒犯,皇帝终于忍不住了,“大胆!”

    “吼什么吼!你爹还没跟我这么吼过呢!”柳魍跳起来,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皇帝的头,吹胡子瞪眼道。

    皇帝底气不足的坐回龙椅上,先皇怎么会结交了这么个老顽童呢!气死他!

    “要不,请你那好徒弟帮帮忙。”

    “不行!不行!这是咱俩的私事,秘密!”柳魍挥挥手,不耐烦地打断皇帝,“我那乖不知道我和你爹的关系,我处理就好了。”

    “前辈答应帮忙就好。”

    见皇帝态度客气很多,柳魍一拍胸脯,灌下一口酒,“好说!只要让我有酒喝就好!哈哈!”

    “立五皇子!”

    皇帝看了柳魍一眼,“翊儿可好?”

    噗!

    一口酒喷出。

    “独孤翊?”那个抢了他好徒媳的独孤翊?不成不成,圣忆风那小子会恨死他的。

    柳魍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行,不行!”

    “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我那些儿子怎么就让你这么看不顺眼!”皇帝又生气了。

    柳魍心虚地觑了眼皇帝,咕哝道,“你的好儿子抢了我徒弟的女人,你说我怎么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