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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好了,只学了人家半点的胆子就往后缩,顾暮,你可真蠢。
她将手指甲抵在桌角上,用力到甲面变的死白。正在顾暮纠结着埋怨自己方才的愚蠢行为时,叶惘之将另外一只手覆在了她抵着桌角的那只手。顾暮手指猛的一抖,而后就下意识的想往回缩,却被叶惘之给紧紧握住。
顾暮一抬眸就对上了一双温润的眼睛,那双眼睛很浅却又含着满满的深情,她在那眸子中看见了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的自己。
烛火微动,洒在屋内的光温柔的将二人给包裹其中,蹲着的公子握着姑娘的手,姑娘的脸被烛光给照的通红,眼中又有着星光般的期待。
公子于浮尘中捕捉到了那抹星光,而后就莞尔笑了,温暖了屋内最后一丝的冷。他说:“好。”
顾暮一下子没缓过神来,只是沉溺在那眸子中的情感中无法自拔。叶惘之略有遗憾的叹道:“不过得等一会了,蒋杰正那小子可真是个乌鸦嘴。被他给说准了,瀚北那边...食言了。”
戌时,皇宫。
殿内燃着香炉,欧阳还皱着眉头一本一本的翻阅着奏折。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眉头越皱越深,终于是沉不下性子,一挥手将桌上的奏折尽数拂落。奏折在地上翻了几翻,才在少年脚下停住。欧阳尚卿仍是保持着躬身的姿势,眼角却瞄向脚边的物件。奏折露出了一半,隐约能看出个‘约战’两个字来。他压低了眉梢,等着高堂上的那人先出声。
欧阳还整个人陷在椅子中,脸上阴郁不定,正急促地喘着气。梵谷像往常一样靠着龙椅的把手站在他身侧,低着头指尖绕着自己的发尾玩,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欧阳还皱着眉头看着台下躬身的青年,随手拿了一本奏折往那人身上砸去:“你给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奏折擦着欧阳尚卿的脸,落到地上发出一阵声响。梵谷绕着发尾的手指一顿,应声抬头,看着底下的太子殿下没出声。
欧阳尚卿瞥了眼刚刚砸到地上的奏折,正了正身子而后恭恭敬敬地回禀道:“回禀父皇,瀚北多骨尔下了约战书。”
欧阳还接着问道:“我问的是瀚北为何毁约?!”
欧阳尚卿行礼的手一顿,而后开口道:“儿臣不知。”
玄帝压抑着性子,沉声道:“可还有有赔往瀚北的县?”
“儿臣不知。”
欧阳还怒道:“那你到底知道什么?!”
太子殿下抬起头,第一次正视着自己父皇的眼睛。他道:“儿臣只知晓应敌之法。”
欧阳还被台下人看的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就产生很强的压迫。这人明明说着谦卑的话,但那双眸子却又透着绝对的自信。
而这种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眼神,欧阳还曾在顾如烈眼中看到过。他没由来的厌恶这种自信,身为当今圣上他要的是所有人的畏惧。只有畏惧才能最好的保住这个位子。
为此他除去了拥有大半部分军权的顾如烈,废掉了饱受爱戴的太子,扫去了一切可能危及自己皇位的障碍。
他欧阳还就算是遭了骂名也是这个国家的唯一陛下,是这个国家唯一的信仰,至死都得是。所以他立了一个最无能的儿子为太子,既免去了后顾之忧也做得了几日的逍遥皇帝。
可现在这个自从坐上太子为就一直怯懦的儿子,终于像一只藏匿于暗处的豹子,亮着眼伺机寻找着猎物。
那谁是猎物呢,是他欧阳还吗?
如此想,年过半百的皇帝竟蹭地站起,握拳的手在桌案下微微颤抖。梵谷被身边人的动作吓了一跳,忙直起身子,脚腕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望着欧阳还,似是疑惑似是安慰:“陛下...”
欧阳还没理会梵谷,他指着欧阳尚卿咬牙道:“滚!”
后者不为所动,仍保持着躬身的姿势,朗声重复道:“儿臣知晓应敌之法。”
“反了你了!来人,给朕把这个逆子拖下去!来人!”
殿外,曹令儒正守在门口,冲着想要推门而入的护卫们摆了摆手。
护卫讶然:“曹公公,陛下不是叫我们...”
曹令儒沉声道:“不必入殿。陛下的性子喜怒不定,更何况毕竟这是陛下的家事,是你们可以掺和的?”
护卫面面相觑,终是没有一个敢率先推门入内的。
曹令儒了解他们的为难之处,叹道:“无事,若是陛下怪罪下来。我替你们担着。”
眼前这位毕竟是的大内总管,又常年跟在陛下身侧,他既然说是无事那便就是无事了。为首的护卫忙抱拳道:“多谢曹公公指点,是属下愚钝了。”
殿内的二人并不知晓殿外的状况,两人宛如两头斗气的狮子紧紧扒着自己的领地不放手,气氛煞是紧张。
梵谷视线在两者之间绕了几番,最终停留在欧阳还身上。她犹豫了片刻,便开口想缓和一下气氛:“陛下,太子殿下既然说有退敌之策,不妨就先听一听...”梵谷一边说一边朝站着的那人身侧靠去,想来安抚欧阳还。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