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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狼妖姬 作者:肉色屋
绝望的苦葫芦蹒跚走至壁角处的石凹前,喃喃自语:“权且将这里当石棺罢了。 ”打斗中的小涵秋与滕烈恰好此时双掌击实,两道刚猛的掌劲相接,震得洞顶的岩块如枣花般簌簌落满地,让他被砸得七荤八素不说,那处准备作棺材所用的石凹也被填满了,他真的被激怒了,如狂怒的狮子般大吼:“你们真的当我好欺负啊!”
小涵秋与滕烈当即罢手不战,皆新奇的望向苦葫芦,同声问:“我们有欺负你吗?”
苦葫芦恼道:“看我鼻青脸肿,你们还好意思问这话!”
“与红楼四害没有保持必需的安全间隔,发肤受损在所难免,这得怪你没常识。”小涵秋终于逮到反唇相讥的机会了。
“而且是超没常识。”滕烈很够意思的帮小涵秋补充一句。
“就是,也不想想红楼四害得名的由来。”小涵秋展颜一笑。
从千年雪山融水间漾出的那一笑,红楼四害余者熟视无睹,处于生命随时可能终结的惊惧之中的苦葫芦也没啥感觉,隐身的赤风则不同了,闪神之下,连隐身术都忘了施展,跟截木桩似的杵在小涵秋抬眼即见的石洞口。
“缩头乌龟,你不用躲了?”小涵秋无礼的问。
“不躲了。”赤风一语既出,便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为挽回形象,他故作张牙舞爪状大喝:“大胆,谁允许你对恶龙赤风如此无礼的!”
小涵秋不在意的招招手说:“得了,别装腔作势了。过来坐下,等你尝过伟大的渚害烹制的烤泥鳅后,你就会知道让红楼四害呼来喝去,是件多么荣幸的事。”
为证明小涵秋的话多么正确,明渚将烤好的泥鳅抛了一条给赤风。
赤风张口原待是要怒斥小涵秋的,却因落嘴的美食直接从喉间滑下,只余唇齿留香,他腹内馋虫被勾起,也顾不得斥骂小涵秋,飞身向明渚扑了过去。
“等等!”小涵秋断喝一声,瞬息间便闪至明渚身侧的赤风,竟因之一愕,乖乖在站在那儿聆训:“你太没规矩了,还想不想以后还有机会吃到变化无穷的美食?”
任由个毛丫头喝斥,赤风醒悟过来羞愧得几乎要撞墙了,却也仅止于羞愧而未恼羞成怒,因为他的心思多系于小涵秋那‘变化无穷的美食’一句上。
“只有加入红楼祸害组织者,才有机会品尝厨艺独步天下的渚害烹制的美食。你要不要加入红楼祸害组织,并宣誓遵守规则?”小涵秋实如其来抛出拉壮丁的想法,也同时抛出了难以抵抗的诱饵:“渚害能让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吃到不同花式不同味道的美食。”
“比烤泥鳅的味道还好?”赤风食指大动,得到小涵秋信誓旦旦的保证,超没气节的滴血盟誓:“我恶龙赤风以生命起誓,我自愿加入红楼祸害组织,完全同意并绝对遵守《红楼祸害组织守则》之一切规则,且绝不反悔。”
为了食物,与小涵秋定下的契约,恐怕是龙族中所定过的条件最苛刻的一项,只是赤风此际还想不到,所以等明白过来自己亏大了,他真的是欲哭无泪。很多年以后,他都埋怨龙魔祖,就因为那老东西给予了他一幅龙的身子,才会让他那么贪吃,在连浏览《红楼祸害组织守则》一遍都没有的情况下,就立了那不得反悔的誓言,导致他在无尽的生命当中,必须遵守那些明显是极不平等的条约。
j计得逞,小涵秋大方的将明渚掌上的烤泥鳅全部当成了见面礼,热络至极的招呼:“趁热吃,连头带骨都吃干净。”
吃在嘴里,想在锅里,赤风边咀嚼边问:“变化无穷的美食都有哪些?”
“多了去了。”小涵秋慨然摆手道:“一天一道,只要原材料充足,就不会让你吃到重复的菜式。”
赤风正想问都需要些什么原材料,就听小涵秋又说:“鉴于你刚加入组织,有必要让你彻底了解我们这个组织。我要给你介绍一下组织成员,并为你讲解我们组织的守则。在此之前,我要问你,作为龙,你们有过背叛誓言的先例么?”
未疑其它,赤风啐了口唾沫,无比懊丧的说:“披着这身龙皮,就算有意背誓,也是有心无力。”
“万一你很想背誓,该怎么办呢?”
“我才不像那些笨龙,为了财宝便卖了自由。龙族里,达到我这级别的,只有我们四条龙没有签过一次卖身契。”
“基本上,你是反对签卖身契的喽?”
“当然。我才不会没事找事签卖身契,就算龙魔祖那老小子逼迫我也不干。不然,那老小子也不会把我关在这不见天日的洞里,还劳心费力的布下亡灵结界,想逼我就范了。”
“那怎么办呢?你已经跟我们签了卖身契。”小涵秋嗲声嗲气的说。通常她用这语调说话,就代表她开心到了极点。相信谁做生意嫌了都高兴,如今这一票可是赚大发了,由不得她不欣喜若狂。
“我哪有签卖身契!”
“我恶龙赤风以生命起誓,我自愿加入红楼祸害组织,完全同意并绝对遵守《红楼祸害组织守则》之一切规则,且绝不反悔。”小涵秋得意的将赤风立的誓复述一遍,再逐句释义:“‘我恶龙赤风以生命起誓’一句,表明契约以你的生命为担保。‘我自愿加入红楼祸害组织’一句,表明你非出于胁迫,即你所签之契合法。‘完全同意并绝对遵守《红楼祸害组织守则》之一切规则’一句,表明不管你知道与否,你都得遵守规则。最末‘且绝对不反悔’那句,相信是不用我赘言了。”
“那又如何?遵守规则而已嘛!”
“嗬嗬嗬”红楼四害能出声的三害,不约而同的发出那难听至极的笑声。然后,小涵秋在绕洞回旋的余音里,不疾不徐的说:“《红楼祸害组织守则》共三千零八种,具体到睡觉醒了先睁哪只眼都有详细规则。”
“无妨啊,你们记得住,我也记得住。”
“最为重要的一点,国不可无君,家不可无主,一个组织没有首领也是不行的。”小涵秋看着此时仍旧不明所以的赤风,畅快无比的笑开了。
滕烈好心的为赤风解惑:“红楼祸害组织成员公推沈涵秋当首领。我们都必须无条件服从她的命令。”
“公推的是你们,我又不在。”赤风强辩道。
“狡辩没用。守则里有一条,后加入组织者,视同自愿推举沈涵秋为首领,并绝对服从她的命令。”明渚也有为恶本质,这时候当然会来掺和一下。
串串银铃般的笑声,那么的悦耳动听,让满腔怒火的赤风忽然之间就没有脾气。他出神的望着乐不可支的小涵秋,忘了打算拚得鱼死网破也要灭掉这骗自己签不平等条约的小骗子,只一意聆听着她清脆的笑声,让所有的神智迷失在那双清澈的美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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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逃生有望
糗毙了!打见着那双如千年雪山融水般清亮眸子,就出糗不断。
衰毙了!从听到那清脆如银铃般的嗓音,就衰运连连!
天理何存!活了年数以百万计之久的成精老龙,让个涉世未深的毛丫头算计了。
赤风无力的呻吟着。如果可能,他真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哪怕要做像兰莹那样的乖乖龙,也好过这样丢脸啊!
俗话说小人得志的嘴脸最可憎,小涵秋那张俏脸上的表情看在赤风眼中,就是算不上可憎,亦相去不远,她却毫无自觉,兀自大声道:“我命令你打起精神来!”
苦葫芦跟做梦似的,看看小涵秋,又看看赤风,再死命的揉着两只昏花的眼。
“甭揉了,再揉就该成兔子眼了。万一渚害找不到做菜的原材料,一个眼花,保不准就拿你当兔子收拾了。”滕烈乐呵呵的敲打着苦葫芦的头。
“没听过男头女腰只能看不能摸么?”苦葫芦甚为不满的嘟哝。
“哟,抱歉,我的常识比我们老大还匮乏,真没听过,您就多包含着点。”滕烈没诚意的道了歉,掉头催促明渚快弄东西填饱自己无半点存粮的肚子,“幸亏早上吃得打饱嗝了,不然这会子估计肠子都该粘到一起了。”
“你早上哪有吃过东西。”明渚掏出怀中的经过改良的指南针瞟了一眼,不紧不慢的说,“从你最近的一次进食到现在,你已经有三天天夜没吃东西了。”
“你怎么知道的?”苦葫芦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比看到明渚以掌心烘烤食物还让他吃惊。
“吃没吃东西会不知道吗?真蠢。”小涵秋斥一声,又着忙的大叫“坏了,忘了给泽害喂药了!”
苦葫芦沉疴难愈似的,又忍不住教训:“真没见过像你这么白痴的水系魔法师,竟连亡灵结界内无生无死的特性都不知道。”
“既然无生无死,那先前你干嘛吓成那德性?”
“没有外力因素,你我就会保持现在的状态直到永远。如果有外力因素,我们的魂魄会分解成微小的颗粒,肉体亦在同时分解成灰尘。”
“现在外力因素是不存在了。我们实在找不到办法离开,留下来可得永生,也划得来。”小涵秋已是强颜欢笑了。留在这阴暗的恶龙洞,不需要永生,再有十天半月没有任何希望的枯燥日子,她就该永疯了。
好怀念外面那五彩缤纷的大千世界,真希望这是一场梦。
小涵秋无心再闹,郁闷不堪的拣了块平滑的石头躺下。
习惯了她无拘无束的快活大笑,见多了她千奇百怪的恶作剧手段,小涵秋忽然的沉默与反常的消沉,使得滕烈和明渚感到了恐慌,可在目前处境下,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过于苍白,除了陪她发呆,他们什么也干不了。
死寂一片的恶龙洞里,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却没有谁在意。亡灵结界内,最多的就是时间,最不需要珍惜的就是时间。
最应该坦然的赤风,最先耐不住那种死寂,嚷道:“怎么都不说话?红楼祸害就这么点水准?”
激将法真管用,赤风小试一下,小涵秋马上翻身坐起,朝滕烈和明渚各拍一掌,“打起精神,别让后来者看咱们这些元老笑话。”
虎背猿腰的滕烈和修直若竹的明渚,挺配合的面现笑容,同声道:“秋害,我们精神好着咧!”
如出一辙的笑容,一字不差的话语,令赤风不由得说:“还真有默契啊!”
“哪里,遵守规则罢了。”
滕烈与明渚又是同声说出。
赤风的头开始疼了。这时候,他才想起守则共三千零八条,具体到了睡醒来先睁哪只眼,“可以不用执行得那么彻底么?”他没抱太大希望的问。
“必须是立下大功,才能获此殊荣。”小涵秋懒洋洋的答道。
“大功?”赤风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问:“我传授你们龙吟魔法算不算?”
“不算。”小涵秋答得很干脆。本来嘛,既然都要留在这洞里永生了,何必自找苦吃学什么龙吟魔法,谁知道那龙吟魔法由凡人来学会不会出岔子。
“这都不能算啊!”赤风好生苦恼,又苦苦思索了半天,再低声下气的问:“我送你们出亡灵结界,能不能勉强就算立了大功?”
小涵秋直勾勾的看着赤风不语,再观滕烈与明渚亦然。赤风不免认为自己异想天开,郝然道:“算我没说好了。”
“不行!”
小涵秋与滕烈的声音简直要震破恶龙洞了,而那明渚虽未喊出声来,嘴却张得比蛤蟆还大。
“我知道不能算,你们不用叫这么大声。”赤风没好气的说。
小涵秋揽着赤风宽厚的肩膀热情的说:“不是,那个好兄弟,我是说只要送我们出亡灵结界,不算你立功还不行。”
“此话当真?”
“我以我的名誉保证这话绝对真实。”
“切!名誉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你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你说,怎么才算有诚意?”小涵秋忽想到不能表现得这么迫切,所以又装得极不耐烦的样子说:“你别得寸进尺噢!”
“我只不过要求你必须以生命保证所说的话属实。”
“这还差不多。”小涵秋如约立誓后,又倍感好奇的问:“你不是让龙魔祖关在这里的么?怎么还会有法子送我们出去?”
“亡灵结界都破不了,我恶龙赤风还怎么在龙族混得这么开?”
“那你可以跟我们一道走了?”小涵秋喜得跳了起来。有赤风随行,就等于有了现成的超级无敌保镖,
“我一离开亡灵结界,龙魔祖那老小子就会有感应。跟他打架我不怕,可我怕连累到你们。”赤风半真半假的说。他说的那番话,前头都说的是实情,仅最后那句掺有水分。不是怕连累到小涵秋他们,而是为终于可以摆脱他们暗自在庆幸。
从赤风的眼神中看出他心中真实想法,精明的小涵秋佯装不悦的说:“真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风害,你就这么想摆脱我们?”
恶龙赤风自问不是条老实巴交的笨笨龙,论使心眼,讲耍手段,他就比龙魔祖差了少许,偏在小涵秋面前吃瘪,被这才出娘胎不久的毛丫头吃得死死的,这会子听到她的话,只晓得嘿嘿嘿的傻笑,连反击都忘了。
逃生有望,小涵秋也有心情浏览恶龙洞中的景色了。
占地甚广的恶龙洞里着实没啥看头,龙族又是懒惰的种族,恶龙赤风更是其中称最的龙,恶龙洞散发恶臭便不足为奇了。
“太脏了!赤风,你怎么住得下来的!”小涵秋边走边摇头。
“居住以舒适为度。龙魔祖那老小子又没给我配个杂役,我又能怎么办?”赤风理直气壮的说。
幻成|人形的赤风目中各有双瞳,看在苦葫芦眼里,本来就心里发寒,再等赤风那妖异的四瞳盯牢自己,他的心里便敲起了小鼓。
“这杂役还凑合着可以用。”
赤风此话一出,苦葫芦腿上哪还有半丝气力,马上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
“没事你吓唬他干嘛!”
“我没有吓唬他,是真的想留他下来给我打杂。”
“他给你打杂,谁给我带路?我还得靠他领路去找食兽族族长,救泽害。”小涵秋不知道自己舍近求远,终于干了桩赔本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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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藏虾之戒
潭深达千尺,草长鱼虾肥。小涵秋等人随赤风来到潭与洞相接处,从洞壁水晶石向外张望,见丛生的水草形若扁担,游弋在水草间的鱼虾多有磨盘大小。滕烈素知小涵秋喜食鱼虾,便笑道:“潭中鱼虾肥美,再住些时如何?”
“是哦,尤其是那虾,到外面有钱也没处买,不吃个够可就亏大了。”小涵秋毫不加掩饰的吞咽着口水。
赤风一听着了忙,咬咬牙,取下无名指上戴的戒指,佯笑:“想吃虾还不简单。喏,这玩意儿送你。”
“这玩意儿是虾肉做的?”小涵秋将信将疑的把那枚戒指放到鼻端去嗅。
赤风瞠目结舌的看着小涵秋无言以对,苦葫芦则如出痛苦的呻吟。
“怎么了嘛,难道我的问题又有问题?”小涵秋撅着嘴问。
“那是空间戒指,是用来贮藏物品的。”
“这么小的一只戒指,让我装潭里的虾,我是装虾尾巴尖还是装虾眼珠子?”
“你有眼无珠。真不知是哪个白痴魔法师教出白痴徒弟。”
“你才是白痴,我学的是武功,不是魔法好不好!”
“好好,你说什么就什么。”苦葫芦认命的不与小涵秋分辩,仅告诉她手上拿着的那枚空间戒指,把恶龙潭连水带鱼虾整个装进去都绰绰有余了。
“还有点眼力劲儿。”赤风略显诧异的看了看苦葫芦,又对小涵秋说:“我赠你的这枚戒指有我的封印,除非位阶高于我的魔法师,否则就算拿到手也用不了。因我们滴血为盟,你法力虽浅,却可以随意使用。”
“苦葫芦所说是真?”
孤陋寡闻的不止小涵秋,滕烈与明渚的叫声比她还大。
赤风未作答,径直示范给他们看。就见旁侧的一扇小门无门自开,宝光大盛的门缝中飞出一串闪闪发光的宝石,如飞鸟投林般没入小涵秋托在手上的戒指。
“障眼法吧!”小涵秋说不信,又忍不住试探着伸手往戒指那么一虚抓,一粒猫眼绿宝石就那么突兀的冒出来,看得她眼珠子差点就要掉出来了,一愣神后惊奇的大叫:“哇!我刚刚想的就是这猫眼绿宝石耶!”
“心念一动,戒指就会做出相应的反应。”赤风喃喃的说。也许是前世欠的债,贪财如命脉的他竟迷醉在那双清亮的水眸里,忘了要收回空间戒指里的宝物,只潜意识里有赶紧送走这骗他盟誓的小骗子,谨防再上她的大当的念头,而下意识的打开潭与洞之间的石门,握着她的纤手步入水草间,逮了鱼虾往戒指里塞。
想象力再丰富,小涵秋也想不通为何石门开启,潭水却未冲泄入洞,却如一道平滑如镜的水墙矗立,且无碍通行,状若痴呆的她被赤风带入潭中,好久,才梦呓般说:“我在做梦了吧。”
“你又没睡觉,做什么梦?鱼百尾,虾百只,够不?唉唷!你掐我干嘛?”
“嘻嘻,看我有没有在做梦啊。”小涵秋并无歉意的笑道。
立有血誓,打又打不得,杀又杀不得,骂估计也不是对手,赤风拿胆敢冒犯自己龙威的小涵秋着实没辙,一面暗自道衰,一面问:“鱼百尾,虾百只,够不?”
“够了,也得给你留些。等我出去了,弄些芥末送来,你用生虾肉蘸芥末吃,包你爽到泪流。”小涵秋纤手一挥,“出发!”
赤风心头一暖,面上浮出暖暖的笑意,“出去后,碰到有谁敢欺负你,只管用戒指狠狠的砸他,八阶以下的魔法师中者非死即伤,九阶、十阶的魔法师也轻易不敢以身试法。”
“太神奇了!”小涵秋顺口奉承道。她,被苦葫芦一口一个白痴魔法师,当然不知道八阶魔法师是啥玩意儿,也不会知道九阶、十阶魔法师又到了啥境界,不过是得了赤风东西,给他面子才丢了那么句奉承话出来。
赤风得意的说:“那当然。这戒指是我干掉了头黄金龙,拔下它的逆鳞做的。”
“龙的逆鳞好拔么?让我试试。”小涵秋跃跃欲试。
“让你试试?”赤风起初没会过意,是看小涵秋那双水眸放出异光,才回过味来,不敢再与她纠缠,直接就一掌推出。
静谧的深潭,忽然间波涛汹涌,一股漩流如银蛇自上而下,对准小涵秋等人飞速潜来。
出于本能,小涵秋等人皆运功相抗,怎奈那股漩流的吸力竟强大无比,饶是他们将吃奶的劲头儿都使出来了,依然自不由己的被吸入漩流。
银蛇般的漩流若有灵性般,将小涵秋一行五人吸纳入腹,便即快速向上浮去。
漩流上浮的速度与水深成反比,漩流中的人离水面越近,耳鸣音越大,到后来,简直就像是轰隆隆的雷声在耳边响,直震得他们脑中空白一片,险险就晕了过去。
也许,其实他们还是晕过去的了,不然,要怎么才能解释,在一声炸雷的眨眼后,他们竟发觉自己躺在烂漫的山花丛中呢?
搜寻过方圆十里,只见到十来处小水洼,连恶龙潭的影子都没看到,若非小涵秋手上的戒指,他们都要怀疑此前的经历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望望晴朗的天空,嗅嗅馨人心脾的花香,小涵秋在山花丛中笑,那一笑,纵不说有沉鱼落雁之美,总可称得上妩媚动人,偏生苦葫芦没觉得赏心悦目,他就跟打击她上瘾了似的,歪眉裂唇的嘟哝:“亏你还笑得出来。”
“又怎么了?”
“这里花色斑斓,必然是在花妖国的境内。”
“那又怎么了呢?你这人真是毛病不小。”
“算我没说好了。反正用你们凡间的话说,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苦葫芦让自己做个锯嘴葫芦,择了个阴凉处躺下了。
“你是说泽害的病情出了恶龙洞,就会发生变化?”小涵秋忙问。
苦葫芦好心提醒反遭了骂,心里不爽,冷哼一声,掉转身表明自己不乐意搭理她。
进了这蠓妖兽大陆,就好比在人屋檐下,小涵秋不得不低头好言相求:“苦葫芦,我道歉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苦葫芦翻身坐起,郑重其事的说:“泽害的病会很快恶化,我怕她没等到我们国都就会死。”
“我有鬼医的独门丹药,你忘了吗?你不是说过有那药,足够支撑泽害到达你们国都。”
“我那时没想到你在时空通道胡来,害大家掉进恶龙洞,虽说拣了条命,可我们让恶龙赤风扔到花妖国来了。你知不知道,花妖国在蠓妖兽大陆北端,与极北荒原毗邻临。我们食兽国在蠓妖兽大陆的最南端,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
“真有十万八千里!”
小涵秋与腾烈他们都傻眼了。
苦葫芦哼哼两声后,说:“那是夸张的说法。”
“你可是承诺过只要我们保证你安全,你就会保她康复的。”小涵秋嚷道。
“还好意思说我承诺过。我让你在时空通道胡来了么?”
“我不管,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小涵秋只能耍赖了。
“除非你保证一切行动听我指挥。”苦葫芦悻悻然又道:“真不懂像你这么白痴的魔法师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练成了水系魔法且不说,居然哄得恶龙跟你签契约,还送个有攻击力的空间戒指给你。”
“我沈涵秋何许人也,耍耍赤风这样的恶龙当然是小菜一碟喽。”小涵秋不知谦虚为何物,这当口居然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第十七章、桃色翼蜂
恶龙赤风随便打个喷嚏就能治好明泽,他居然半点口风也不露,真阴险呐!
打从苦葫芦口中听说过赤风的龙息对疗伤有莫大功效,小涵秋就气得恨不能跳入恶龙潭宰掉赤风。
“亡灵结界的笼罩之下,恶龙潭的影子你都不会看到,别浪费时间了,你们的泽害所剩时日无多。”苦葫芦慢悠悠的说。
“既然你知道赤风能治她的伤,为何不提醒我们?”明渚非常严肃的问。
苦葫芦辩道:“我又没跟恶龙赤风签约,泄露秘密,惹恼了它,我能活吗?”
“那你就看着泽害死吗?”滕烈怒问。
“算了,蝼蚁尚且偷生,也不怪他先为自己打算。”小涵秋已平复了激动的情绪,“苦葫芦,你说吧,现在该怎么办?那个契约到底对赤风有没有约束力,能不能招他来为泽害治疗?”
“那个契约绝对有效,但亡灵结界切断了你们之间的联系,所以你不能招唤他。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原计划不变,尽可能快的赶回我们国都,另一条是去花妖国的国都。”
“两条路的利弊何在?”
“第一条路,只要泽害能撑到回我们国都,我立即可以安排她接受治疗,命基本上能保住,可我看她的样子,好像撑不了那么久。这第二条路嘛,时间倒是够了,可就是变数有点大,因为我不知道能给她治伤的人是否离开了花妖国的宫廷。”
“你的意思还是选第二条路走,是不是?”
“把握稍稍大点。”
小涵秋定定的看了苦葫芦半晌,说:“你决定好了。不过你记住,泽害死了,你就得为她抵命,救她即救你。”
“这一路上你们如果不能听命于我,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只要不是伤天害理,我们完全听命于你。”
“那么就说定了。”苦葫芦让小涵秋给明泽喂了粒丹药,再当先下山而去。
一路行来,一路花香鸟语,一路瑶草琦花不绝眼帘,任是行人如何忧心忡忡,亦不免时或有惊叹发出。
小涵秋用尽所有腹中溢美之词,方意犹未尽道:“实在是太美了。苦葫芦,你怎么不搬到花妖国来住?”
“花妖国以精灵族居多。有精灵的地方,花草树木长势自然要比别处好,没什么稀奇的。我们食兽族人不太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更不会到花妖国居住。到处都是花团锦簇的,让人提不起精神,也容易消磨斗志。”
“谬论。”小涵秋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接着,秋害。”奔出老远的滕烈乍回首,扬手抛来一花冠,笔直的飞至小涵秋的头顶。
花冠下,佳人巧笑倩兮,惊艳的感觉如闪电般击中了滕烈。天地在这一刻被忘却,眼里,心里,镌刻了花丛中似彩蝶翩跹飞舞的那抹倩影,情窦初开的他,深深的陷入了情网,无力自拔。
小涵秋道过谢没见滕烈有反应,跑去又扯耳朵又揪鼻子的,待他回神来,问:“烈害,你发什么呆呀!”
滕烈脸红了,也有好些无奈。有些事,她不懂,有些话,还不能说,能做的只有暗自许下守候一生的承诺,能说的也只有:“我没发呆,我在看花冠上的那只小蜜蜂。”
“真的引来了小蜜蜂?”小涵秋欢喜的取下花冠来瞧,还真让她在花蕊里寻到只翼染桃色的小蜜蜂,唯恐惊着它似的,她小心翼翼的将花冠托着,不嫌麻烦的施出飘影术,平飘而行。
滕烈哑然失笑,暗地里期望天真烂漫的小涵秋,保持着这份赤子童心,直到永久。
苦葫芦自后而上,拿肘子捣捣滕烈的腰问:“她不会是又干什么傻事了吧?”
知道苦葫芦让小涵秋吓怕了,已达杯弓蛇影的地步,滕烈也未计较他的用语,抿嘴笑道:“她怕惊着花冠里的小蜜蜂,很可爱是不是?”
“切!”苦葫芦白眼珠子朝天翻起,“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玩蜜蜂。等等,烈害,你说她那花冠里有蜜蜂?”
“花中藏蜜蜂有什么奇怪的,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你们怎么都跟白痴一样!这是在花妖国,花妖国啊!”
“知道是花妖国,难道花妖国的蜜蜂不能采花蜜?”
“跟采蜜有屁关系!”苦葫芦的肺都要气炸了。
旁边的明渚制止了滕烈发飙,问:“苦葫芦,你说明白点。”
“你先让前面那白痴在不惊动蜜蜂的情况下,放下花冠退到十步开外。”苦葫芦说完又强调:“一定不能惊动蜜蜂。”
明渚当即传声给小涵秋:“秋害,花冠里的蜜蜂可能有问题,你别惊动它,慢慢放下花冠,退到十步之外。”
如果是滕烈,也许小涵秋会认为是他故意耍她,兴许还会故意撩拨那只与桃色小蜜蜂,但,是明渚发的话,她就会慎重对待了,所以二话没说,轻轻放下花冠,慢之又慢的向后退开。
一步,两步,三步,小涵秋轻之又轻的移动着。
忽然,花冠中有奇怪的嗡嗡声响起,跟着翼染桃色的小蜜蜂从花冠中射出,迅疾的向小涵秋面门刺来,被心已有所警惕的她猛一锉身轻松避过。一击不中,
小涵秋终是轻敌,想当然的以为小蜜蜂的攻击带有盲目性,一击不中之后亦不会恋战,便缺乏应有的防范,待小蜜蜂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再度袭来,她已不及闪避,纯属本能的伸手护脸。
那只奇异的小蜜蜂估计正处于一生的低谷阶段,好死不死的竟正好撞上小涵秋的手指上那枚时空戒指,连头带尾一点不拉的被装了进去。
苦葫芦看得分明,瞧小涵秋的危机解除,便告诫:“花妖国境内的所有生物,都有药用价值。”
滕烈道:“麻烦你拣重点的说。”
苦葫芦的长篇大论才开头就被打断,相当不悦的说:“我们目前经过的这片山花丛,里面有几株石樱花,其中一株掺杂在花中被某个白痴编成花冠,又让某个白痴当珍宝捧着。本来这也没什么么,可事情的关键在于某个白痴没发觉石樱花里有只小蜜蜂。石樱花的香味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嗅了本来也没什么,可一旦让石樱花的香味入脑,再让那种翼带桃色的小蜜蜂蜇一下,蜇的部位的肌肉的筋脉便会坏死,用不了一昼夜的时间,那个部会就如同石块一样硬。”
“有这么玄乎?”小涵秋还不太信。
“石樱花的香味与桃色翼蜂的毒液混合,经提纯后便是花妖国十大名毒排第四的‘樱实’。”苦葫芦好似有顾忌,所以仅一语带过,尔后再度告诫大家在花妖国境内切莫大意。
小涵秋正欲开口,忽见前面桃林边奔出名垂髻小童,也没个称喟就喊:“看到我的蜂儿么?”
“没有。”苦葫芦抢先应道。
“那个”
“黄蜂,蜜蜂,马王蜂,我们一概都没看到,你最好朝别的方位去找找看。”
苦葫芦截断了小涵秋的话,低声催促大家快走。
“都站着不许动!”垂髻小童没势单力孤的自觉,反而相当的嚣张,一个箭步就挡在路当中,“我的蜂儿是在这里失了踪影,你们都脱不了干系,全都不许离开。”
“你这小娃娃好不讲道理耶!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走!”小涵秋来气了,叉着腰训斥着那小童儿,竟似忘了人家丢的小蜜蜂就在自己的空间戒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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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八章、桃花妖童
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花妖国中寿命最长桃花妖一脉,无鳖龟之寿,随随便便倒也能活个六七百岁。
桃花妖无分老幼,皆以桃花蕊为主食,以药浸渍的桃树皮纤维织就的短褂筒裙为本民族服饰。
面赛桃花的桃花妖,全是五寸丁的侏儒。他们没有暮年,毕生以二百岁为分水岭,二百岁之下被称为桃花童子幼年期,以上为成年,直到死都不会有鸡皮鹤发的表象出现。
在人,百岁已算人瑞,活了近两百岁该算什么?
对芳龄不足二十的小涵秋而言,百岁人瑞吃的盐要比她吃的饭多,活了近两百岁的桃花童子,便称谓脱不了‘童’字,也不能由她指着人家鼻子斥:“你这小娃娃好不讲道理!”
“野婆娘,把‘小娃娃’三字收回去!”桃花童子身材矮小,最忌讳‘小’、‘矮’之类的,气得浑身直打哆嗦,都忘了所为何来。
“你见过泼出去的水能收回吗?”
将近两百个年头,不是干吃饭来着,更何况身为桃花妖有桃树便衣食无忧,所余大把空暇全用来制药练魔法,桃花童子在蠓妖兽谷大陆上绝对不会是任人欺辱的对象,怎容有眼无珠的小涵秋冒犯,双眉一拧就要发作,苦葫芦见势不妙抢先躬身拜下,口称:“桃花童子大人有大量,别跟这才见天日的毛丫头一般见识。”
桃花童子脸色稍霁,冷哼道:“年少不能当藉口,她必须三叩九拜向我赔罪。”
“癞蛤蟆打哈欠。”
得益于红楼祸害组织守则之详尽,能开口的红楼三害用语及神态都如出一辙。
桃花童子拧眉问:“此言何意?”
“没明确意思。”苦葫芦抢话茬上瘾似的又将话茬接了过去,“桃花童子盛名远播,今日有幸亲睹风采,实乃三生有幸。如蒙不弃,我等愿随少君寻那失踪的桃色翼蜂。”
“唉呀!险些让这面目可憎的丫头坏我大事!”桃花童子用力一拍大腿,火烧火燎的拿脚就跑。
小涵秋先时因苦葫芦对桃花童子低声下气心有不满,这会子瞧桃花童子提脚就‘嗖’的窜至百米开外,那点不满顿时消散,再得他施个眼色,马上二话不说带着她的红楼祸害们随他去追桃花童子,并配合按苦葫芦的暗示,与桃花童子尽可能的缩短距离。
“我感觉蜂儿就在这左近,怎么就是找不到呢?”与桃色翼蜂之间有种奇妙感应的桃花童子追一程,原地绕一圈,再顿足嚷一通,完了总会听到红楼三害有谁会称见到桃色翼蜂晃过,然后他就会按他们指的方向再追一程,如此循环往复。
翻山复涉水,追过了一程又一程,穿越的桃林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十来个了,于桃花童子有莫大干系的桃色翼蜂,始终不肯进入他的视野,为此,他庆幸道:“还好我这只调皮的蜂儿看你们顺眼,没避开你们,不然我要追它还不知要如何作难呢!”
“它倒是想避,也得避得开啊。”小涵秋有作贼的感觉,心下难免忐忑不安,不是苦葫芦及时打断,她就要实言相告了。
桃花童子误解了小涵秋的话,相当自负的说:“我那蜂儿可非比寻常,是血统纯正的桃色翼蜂,在蠓妖兽大陆这片魔力充盈的大陆,不借助时空通道,也有着日飞千里的速度,如非它自愿现形,凭你的目力,想捕捉到它的踪影是想都别想的。”
“捕捉它的踪影比捕捉它还难么?”站在桃花童子背后的滕烈怪笑着对小涵秋挤眉弄眼。
“白痴,捕捉他的踪影当然要比捕捉它还难,而且绝对比让你们一命呜呼来得困难。”苦葫芦让不知死活的红楼祸害们气得杀人的念头都有了。
见苦葫芦如此紧张,小涵秋心想怎么说他也是地头蛇,他不肯吐露实情总归是他的道理的,便将舌尖上的话咽了下去,再佯称又见桃色翼蜂,率先向已在望的桃花林跑去。
林径,为染红清露的桃花瓣洒满,落足无声,唯香风溢散,让桃林隐者获知有擅入者,林间骤然响起一串细碎的风铃声,警告来者从速退出。
浑然不知危险逼近的小涵秋,听着随风传送的风铃声,脚步不缓反快,迎着那悦耳的风铃声奔去。
桃花童子长啸一声,身形一晃,落在小涵秋身边,略显紧张的问:“你确定蜂儿进这林子?”
“百分百的肯定你的蜂儿进了这林子,而且百分百的还没离开。”
“那是,它要进了这林子,那老鬼怎么会轻易就让它离开!”桃花童子似与桃林隐者有旧隙,且百分百的是吃过亏,才步步小心,一段不足半里的路程,搁平常打个喷嚏的时间都该到了,此际他竟用了足足半个时辰。
掩映在灿烂红霞间的桃木屋,展现在面前时,桃花童子厉声喝道:“老鬼,我数到三,你若不交出蜂儿,我就一把火烧了你林子。”
“你敢。”桃木屋半掩的门后传出老迈男声。
小涵秋不忍让他人替自己受过,说:“他真的敢噢,你屋里要是有蜂儿,就放出来,要是你没看到他的蜂儿,实说便是了。”
“女娃娃的心眼还不错。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打断的桃林隐者对小涵秋的赞扬。
“老鬼,你再不交出蜂儿,我可真动手了!”桃花童子好生不耐的吼道。
桃木屋中一阵暴笑之后,那老迈男声又在说:“白桃花妖门下子弟,都是这般的口是心非。你若非忌惮于我,还会跟我浪费这么多唇舌么?小子,你若依礼拜见,我红桃花妖念在你是个后生晚辈,自当抛开与你祖师的嫌隙,会帮帮你。而今,你这小子胎毛未褪,却敢在我红桃林大呼小叫,我不略加惩治,日后倒会被说成是我红桃花妖惧了白桃花妖。”
小涵秋不是爱贪小便益的人,而今,因不得不违心隐瞒桃色翼蜂在自己戒指之内,已对桃花童子抱有歉意,哪还能坐视他为寻蜂儿被惩罚,当下不顾苦葫芦连连施眼色,兀自说道:“红桃花妖前辈,您有所不知,他真的因为蜂儿不见了,才追进来的,而且是我告诉他蜂儿进了这林子的。”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老前辈,请您看在桃花童子寻蜂心切,恕我们擅入之罪。”
“你这女娃娃模样俊,话也说得好听,就留在这林子里陪我聊天解闷吧。你的同伴,包括你一意违护的傻小子,我就看你的面子全放生得了。”
“那不行!”小涵秋不想桃花童子代己受过,却也不愿因而搭上自己才刚开始的人生。
“由得你说不行么?”桃木屋里的老迈男声陡然音高数倍,有破石裂金之威。
小涵秋下意识的伸手去捂震得生疼的双耳,却不妨有双若隐若现的长臂伸至,快捷无比捉住她的手往桃木屋里拖去。
连挣扎一下都来不及,跟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似的被拖进桃木屋,扔在散发着桃木清香的地板上,耳边还能清晰的听到滕烈和明渚的怒吼声,以及极力劝阻的苦葫芦惶急的声音,过不多久,外面的声音在桃花童子发出厉啸之后归于宁静,连刮过桃林的风都不曾再拂过桃木屋的四周。
自由被剥夺,亲如手足的玩伴生死不明,仇恨的种子在口不能言的小涵秋心中破土发芽,从那双清澈如千年雪水融水的美眸中射出,投注在阴影里赤发无须的老者身上,一寸一寸的切割着他,将他切的体无完肤。
第十九章、烟笼水眸
在小涵秋以切割赤发老者身体泄恨的时候,他那深邃的目光也一刻未离她姣好的面庞,不,准确的说是不离她那清亮的水眸。
“如此清澈晶亮的水眸,我是在哪里见过呢?”苦思无解,赤发老者终于想到解除加诸在小涵秋身上的禁制,让她恢复开口说话的能力,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