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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狼妖姬 作者:肉色屋

    见到花形城堡藏着老怪物这般可憎的家伙,好玩,好玩!”全无危机感的沈涵秋乐不可支,却不晓得这番话差点没让花刀浪子的心蹦出胸腔。

    第三十八章、圣阶魔法师

    何谓圣阶?即十阶,因凡能修至此境界,已不能以凡人视之,故通常的说法皆以‘圣’替‘十’,所以一般提及十阶魔法师,都是说的圣阶魔法师。

    能干掉九阶魔法师的,不一定就是圣阶魔法师。同为九阶,还有初期、中期与末期之分。中期九阶魔法师干掉初期魔法师基本上没悬念,末期九阶魔法师干掉中期九阶魔法师也是如此。

    能干掉末期九阶魔法师,而且是接连干掉三名,基本上就要考虑是圣阶魔法师了。

    考虑归考虑,由于进入九阶末期以后的魔法师,没有机构能评他们的修为精进所到达的境地,圣阶魔法师的资历也就无从认定,西城霜便与蠓妖兽大陆上为数不多的那些超越九阶末期魔法师一样,在机缘巧合获得龙魔祖颁发的龙图徽前,暂为荣誉圣阶魔法师。

    西城霜百年前已是荣誉圣阶魔法师,百年后,仍然是么?

    百年沧桑,在凡间,会引起翻天覆地的变化,在魔法元素充盈的蠓妖兽大陆,也会有许多事物发生变化。

    龙图徽,圣阶魔法师身份的象征,西城霜也有!

    会说话的郁金香就是西城霜!

    达到圣阶,西城霜的形体可随心所欲幻化为任何形状。百年来,他一直以其最为钟爱的郁金香花的形象出现。为投其所好,西城雪特意请丹青妙手在迎宾厅手绘大幅郁金香壁画,独在中心处留白,让老祖宗安居其上,并派善解人意的小女儿西城湘随侍所右。

    西城霜在客来客往的迎宾厅,既不觉寂寞,逢到兴起随意捉弄一下那些看得顺眼或不顺眼的人,从中还能取得莫大乐趣,但他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少有人发觉他藏身于帷幕后的壁画,更别说知晓中心处的郁金香就是他了。

    怎么说西城湘也是他西城霜的后人,平日里也颇得他欢心,不然她的修为也不可能会精进至如此神速。沈涵秋当着他的面,打西城湘,他没法坐视不理,也不管是否会惊世骇俗也要现形了,当然,他也没留意到在帷幕的另一侧,西城雪正透过墙壁间的暗孔窥视厅中的情况,为他现身露出老狐狸特有的微笑。

    浑然不知着了晚辈算计的西城霜,变回人形落在沈涵秋面前,故作威严的说:“你,冒犯了西城家族的人,罪不容殊。”

    到蠓妖兽大陆见多了奇人怪事,算是见怪不怪了,见会讲话的郁金香变成个银发蓝眼的老者,沈涵秋要比土生土长的蠓妖兽大陆的人来得镇定,花刀浪子都紧张得额上见汗了,她反跟没事人似的哈哈笑道:“嗬嗬,老家伙,想吓唬谁呢?沈涵秋乃是堂堂红楼祸害组织之首,我可不吃你这套。”

    “你那什么组织不值一提。你看看我这玩意儿!”

    人老变顽童,老如西城霜,居然拿着那块龙图徽在沈涵秋面前炫耀,碰上个不识货的沈涵秋,明明听到身遭倒抽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偏扁着嘴不屑的说:“不就是个破牌子吗?也值得当个宝贝似的拿出来炫耀。”

    西城霜现出至宝没收到应有的效果,挺不服气,巴巴儿将牌子举到沈涵秋面前说:“这不是破牌子,你看清楚点!”

    “我正看,反看,倒过来看,翻过去看,怎么看它都是破牌子。你手上这破玩意儿就是块破牌子!”沈涵秋从打击西城霜之中找到乐趣,边说边笑,待西城霜气得须发皆张,她已笑得直不起腰。

    西城霜急了,高举着那块龙图徽,扯着嗓门喊:“她说这是破牌子,你们评评理,这能算破牌子吗?”

    仍是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瞧,大家都默认这是块破牌子了!”沈涵秋乐得拍手大笑,跟捡到宝贝似的开心,哪怕她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在场宾主都是惊讶太过没及时反应过来。

    花刀浪子探头在沈涵秋耳侧,悄声说:“别玩得太过火了,西城霜不是你惹得起的人物。”

    “西城霜很了不起么?”

    沈涵秋纯粹是好奇才这么问的,可听在旁人耳中不是这样,首先反应过来的西城湘马上骄傲的说:“西城霜就是了不起,你还敢有所怀疑么?”

    西城霜赞许的看了西城湘一眼,再得意的冲沈涵秋说:“我西城霜就是了不起。”

    沈涵秋没理西城霜,侧身问花刀浪子:“西城霜比恶龙赤风还了不起么?”

    花刀浪子看着脸色蔫了的西城霜,极其小心的措辞:“这根本没有可比性。”

    西城湘补一句:“问这问题就是没常识。”

    “够了,别拿常识说事儿!”沈涵秋如今最腻味的就是‘常识’这两字,而今,这两字从让她极其讨厌的西城湘嘴里说出来,尤其让她腻味,“实力就是实力,打得过赤风,就算西城霜了不起,打不过赤风,他就得夹着尾巴做人,不是么?”

    没人接得上沈涵秋这话茬,西城霜自己也不能,花刀浪子为免沈涵秋再冒惊人之语,说:“赤风属龙族,跟我们人族不能相提并论。作为蠓妖兽大陆的魔法师,西城霜够得上‘了不起’这评语。对此,谁也不会有异议。”

    大约是花刀浪子神情的凝重,大约是西城霜低下银白的头颅,沈涵秋换了话题:“算你说得有道理好了。了不起的西城霜老爷爷,水蓝郡城有多大?”

    “两步路。”西城霜的傲气全没了,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呃?”沈涵秋转念一想,明白了,说:“了不起的西城霜老爷爷,请问您跨一步是多远?”

    “百儿八十里吧,没认真算过。”西城霜撅着嘴看着捧在手中的龙图徽,泫然欲滴。

    是西城霜跳出来问罪于己,而且是不问青红皂白的归罪于己,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定罪,所以自己才恶意的嘲弄他,可如今看到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受到打击难过得想哭的样子,沈涵秋又觉于心不忍,眨巴眨巴眼睛,她凑到西城霜面前嗲声嗲气的说:“我是开玩笑的,您不要当真嘛!”

    抬抬眼皮,对上那双清澈如千年雪山融水般的晶亮眸子,为那找不到一丝杂质的清亮眼神吸引,西城霜紧绷的脸皮松驰了下来,问:“你都是开玩笑的?包括龙图徽?”

    “好吧,说实话,我真的是很缺乏常识,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手上牌子是干什么用的?如果你肯教我龙图徽这个名字的由来,我会很感激你的。”沈涵秋一半是出于好意安慰西城霜,一半是缘于确实好奇得很。

    “你不知道龙图徽,却能打湘丫头耳光?你骗我!”

    “我有时候也骗人,可现在没有。常识与实力无关,不知道龙图徽不代表我不能打湘丫头耳光。”

    “湘丫头是银阶魔法师了呀!”

    “银阶魔法师了不起吗?金阶我也照打不误。要不要找个金阶的让我试试?”

    “好啊!”西城霜看戏不怕台高,跟孩子似的拍手叫好,“你左边就站着个金阶的,你快打呀!”

    沈涵秋看左边站着的是顾天,想着已经把人家手下痛揍过一场了,便摇摇头说:“要打也是打你们水蓝郡城的,不然你该说我们是窜通好了的。”

    主家如西城湘等人皆对沈涵秋怒目以对,西城霜却如鸡吸米般连连点头说:“有道理。湘丫头,去叫个金阶的来。”

    “也不能白打,总得带点彩头才好。”沈涵秋从来都是无利求利,有利还得求利益最大化,自然不肯让人白看戏,何况她来水蓝郡城还是有目地的。

    第三十九章、强盗理论

    揍人有理,实力万岁!此等赤裸裸的强盗理论,得蠓妖兽大陆公众认可,沈涵秋提出揍人不能白揍,得弄点彩头以资鼓励,闻者俱无异议,身为主家的西城霜豪爽的大手一挥:“成,要什么彩头,你尽管讲来!”

    自打上过亲爹的当,凡事谨慎的沈涵秋很小家子气的问:“你能当家作主么?”所有人都未曾想过她有此一问,包括西城霜本人在内,都是一幅没听懂的傻样儿,她不得不再次发问:“西城霜老爷子,您说的话能作数么?”

    西城霜这回算是听懂了,却不屑于回答这问题,直着脖梗就喊:“西城雪出来告诉她我的话能不能作数!”

    “西城雪是谁?”

    沈涵秋是附耳向花刀浪子发问,闻者仍不少,花刀浪子羞愧的垂首低语:“西城雪是水蓝郡城城主西城伯爵。”

    “西城雪是男是女?”

    “当然是男的,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男人用这么娘娘腔的名字,真恶心。”沈涵秋话音未落,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西城伯爵已现身在当场,与对方眼睛一接触,她猛的大叫:“你是那个躲在墙壁后偷窥的卑鄙家伙!”

    西城霜皱眉问:“偷窥?”

    略显尴尬的西城雪硬着头皮说:“雪儿没有偷窥,只是来察看这边因何如此吵闹。”

    西城霜转而对沈涵秋说:“我曾孙子说他没有偷窥。”

    “他说你就信?你信,我还信呢!这种卑鄙的事他都做得出来,约定好的彩头也一准让他给赖掉。”

    “他不敢赖,我担保。”

    “你担保?”

    沈涵秋又待要加以冷嘲热讽一番,花刀浪子捣她一肘子,低声道:“见好就收,西城霜吐口唾沫砸个坑,说出的话就是板上钉钉,一准作数的。”

    “但偷窥的那家伙才是水蓝郡城的城主啊!”

    “他也不敢违抗他们家老祖宗的话,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好,你说的,到时候西城雪耍赖,我不光追究西城霜的责任,还要连带追究你的责任噢!”

    “真不知要说你精明好,还是说你白痴好。”花刀浪子直翻白眼,有找处地缝钻下去的念头。

    “我警告你,现在我最腻味的词除了‘常识’就是‘白痴’,胆敢再在我面前提这两个词,休怪我揍得你找不着北。”

    “知道你厉害,老龙的老大!”花刀浪子怎么说也是男人,让个毛丫头当众呼喝,即便再愿意包容,多少也有些难堪,再度丢了个白眼给她,悻悻然站开去。

    冲花刀浪子扮个鬼脸,沈涵秋舌头还未收回,西城湘领着一位胸佩金边初染的牡丹花徽的魔法师进得门来。那位傲慢的金阶魔法师仅眼角余光瞟过沈涵秋,就收回来,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来到西城霜面前,恭敬的问:“不知老祖宗召霖儿,所为何事?”

    西城霜反问:“湘丫头没跟你说清楚么?”

    西城霖答道:“湘丫头说得不甚明白,霖儿以为她错传了老祖宗的意思。”

    沈涵秋最烦那些眼睛长头顶上的家伙,当下极不客气的插言:“湘丫头没传错话,你们家老祖宗就是要你来挨我的揍的!”

    西城霖在家族中地位极高,虽老祖宗在场不敢放肆,却也不容沈涵秋卖狂,朝着西城湘嘴一呶,说:“教她点规矩。”

    西城湘迟疑的看着西城霜没敢动弹,西城霖正要催,沈涵秋挺不耐烦的说:“我的时间很宝贵的,你们西城家族要是连个敢站出来挨揍的金阶魔法师都没有,恕不奉陪了。”

    西城霜须发皆扬,怒吼:“西城霖,你磨磨叽叽在干什么?”

    老祖宗发怒,西城霖再瞧不起沈涵秋,也只好亲自上场。比试双方面对面站定,也未见沈涵秋念咒语,她的左手就那么往腰间一晃,一只略见其形的半透明木灵魔杖便握在手里,顿时搏得许多好事者的喝采声,她还未及得意,西城霖大咧咧的问:“你打算用这八阶初级的玩竟儿挑战金阶魔法师?”

    “噢,原来这样子才八阶,那再加强点。”沈涵秋挺受教的,立马将手往腰间晃了一晃,顿见那根木灵魔杖色泽加深,状若红木杖,杖上木纹约略得见。沾沾自喜的看着自个儿凭空变出来的红木杖,她歪着头问:“这样子总够挑战金阶魔法师了吧?”

    西城霖神色一变,心道这小妮子扮猪吃老虎来了,看来得多加小心,别阴沟里翻船可就贻笑大方了。

    沈涵秋见西城霖没答话,右手又是一扬,亮出水幕刀魂,再问:“加上这个,还不够资格向你挑战吗?”

    西城霖从牙缝里挤出个‘够’字,也亮出了一枝蓝水晶郁金香。多少年了,他都未曾动过这枝攻击力达九阶的魔器,可见他已将沈涵秋视为平生仅见的大敌。

    “那还好。”沈涵秋甜甜的一笑,嘴角弯起迷人的弧度,与那双笑意盈盈的水眸一道,令观者不免产生错觉,认为她是个非常天真的小姑娘。

    错觉只是一瞬间,西城霖旋即色变,神色更为凝重,更不敢托大,直接就将蓝水晶郁金香催开。

    在那枝蓝水晶郁金香发生质的改变时,在场的宾客自觉功力不够的,纷纷纵身跃至厅外,或趴在窗口,或挤在门边,无论是否相识皆在交头接耳,有那好赌的干脆就地开赌。

    花刀浪子哭笑不得的看着不时有人在喊‘我押沈涵秋胜’,心道这小妮子还真有人缘,这种情形都有能赌她胜。

    猫王悄没声息的落到花刀浪子身边,压低声音问:“你赌谁胜?”

    “我不赌。”

    “你对你的妞儿没信心?”

    “输的不会是她,但我不参赌。”

    “我再信你一次。”猫王跟闻到鱼腥味似的猛皱那本来就皱了巴叽的鼻子。在比较过就地开设的几家简易赌场,他选择了门口那个赌注最大的赌场,摸了把龙门金庄的金票,数也没数就压了上去,“我赌沈涵秋胜。”

    “猫王,你小子得了什么内幕消息,敢下这么大的注?”

    “瘸子李,会赌的赌冷门,才发得了横财。”

    “是横财还是浮财可不一定。”瘸子李是赌西城霖胜的,这是较稳妥的赌法,他向来就是个谨慎的人。

    外头赌得热闹,里面还没交上手,原因是西城霜打横里插一手,将西城霖掀到一边,叉着腰问:“女娃娃,你用过风系飞行术,又会水系魔法,连老花妖的木系魔法也会,是个什么道理?”

    沈涵秋非常不满的说:“你好罗嗦!会什么还要有道理,你成心搅场子还是怎地?”

    “我就是想不通嘛!”

    “你想得通想不通关我什么事?快闪开,我还等着拿彩头呢!”

    “你先回答我,最多我付你报酬。”

    “有报酬啊,那还是可以考虑的。”沈涵秋眼贼亮贼亮的,但她有个习惯,不喜欢做事半途而废,况且那件事还有彩头可得的,所以她将与西城霜的交易押后再谈,那也是便于她琢磨要从西城霜那里刮点什么最合算。

    西城霜还没受过这等待遇,火冒三丈的吼道:“我们的交易要押后再谈?太岂有此理了!”

    沈涵秋可不怕西城霜吹胡子瞪眼,拽拽的说:“不高兴,你可以不要同我做交易啊!”她一发拽,称雄一世的西城霜竟老实了,乖乖的退开,让她先收拾自己的亲孙子西城霖。

    第四十章、伟大发现

    西城霖本就不敢掉以轻心,这会子让老祖宗的一席话搅得心中更是不安,便将那枝蓝水晶郁金香的能量尽可能的激发出来。随着有节奏颤动的花瓣发出风吹银铃般脆响,从蓝水晶郁金香里逸出那奇幻的蓝色香瘴,向沈涵秋头顶罩来。

    “来得好!”沈涵秋扬起木灵魔杖慢慢搅动蓝纱般的香瘴,让香瘴吸附着在木灵魔杖上。

    随着木灵魔杖上附着的香瘴越来越多,她搅动的速度越来越慢,久未吱声的扇魄又:“搞不懂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直接一个冰系魔法就可以解决的,居然还费这蠢力。”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几时学过冰系魔法来着?”

    “笨啊!冰系魔法是由水系魔法化出的,这也是常识!”

    “我早警告过花浪子,我不介意再警告你一次,若再让我听到从你们嘴里说出‘常识’与‘白痴’,休怪我心狠手辣!”沈涵秋真恼了,小脸儿涨得通红。

    “反应这么大干嘛?”扇魄嘟哝着,原来它也是怕恶人的,不等沈涵秋发问,主动将水系魔法转化冰系魔法的法门相告。

    聪明的程度,已超出举一反三的地步,已达一理通百理皆通的境界的沈涵秋无比遗憾的说:“原来水系魔法这么容易就能化出冰系魔法,真可惜我不会火系魔法,没有基础,不然就可以像辜鸿那样弄个雷斩出来玩玩,。”

    西城霜耳力超强,虽限于物质元素的间阻,未能获知有扇魄的存在,仅将沈涵秋的话都一字不落的全听见了,也够让他猛眨眼睛的,心说,怎么这丫头光想想就能将水系魔法化为冰系魔法,而且听口气好像还通晓火系魔法化生雷系魔法的原理,这也太扯了吧!

    扯不扯,不由谁认定。西城霜纵不敢信,却不能否认亲眼所见的事实。沈涵秋右手使水幕刀魂明明八阶的水系魔法,在她无声的念出咒语后,水幕刀魂发出质的变化,肉眼难见一粒粒水元素分子自动分离出冰晶元素,析出的冰晶元素再结合成一颗颗黄豆大小的冰霰,向四周激射而出。

    飞散的冰霰,击碎了沈涵秋头顶罩落的郁金香瘴,落在白玉石地面发出爆豆子般的脆响,也击碎了西城霖的信心,他甚至对眼前的娇美的女孩儿产生畏惧感。

    自我感觉发挥不太好的沈涵秋失望的说:“真逊,费那么大劲儿,才弄出点冰豆儿。”

    “冰霰对付香瘴用处不大,不过你初次运用冰系魔法,有这成果算不错了。”扇魄的评价很中肯。

    “不用安慰我,你还是给点实际些的建议。”

    “老花妖教你的那些木系魔法,我敢说精通,指导你绝对没问题。别系的魔法,我仅略知一二,你若想知道更深奥些的道理,就请恕我爱莫能助。”

    “你是真不懂还是藏私啊?”沈涵秋本就是随口问问,扇魄也知道,懒得作答,交谈就此告一段落,她便全神贯注的投入到刚研究出来的冰系魔法演练当中。

    水为冰之本,所谓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从水系魔法水幕刀魂中化出的冰系魔法冰霰雨,不看其攻击力,单是那声势就已超出水幕刀魂许多了。

    惨遭冰霰雨蹂躏郁金香瘴声色俱残,西城霖脸色亦发的灰败,傲慢的神色荡然无存,只是身为一名金阶魔法师,如果就此认输,怕是再也无颜在人前立足,所以尽管明知不敌,仍苦苦支撑着。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扒着门窗看的那些人,修力低微,只听得屋中爆豆子的声音与风吹银铃的声音响成一片,只看到屋内蓝色的香瘴与银白色的冰霰交织飞舞,震耳欲聋的击掌赞好声便一浪高过一浪。

    燕飞飞带着惊骇之色问花刀浪子:“你的新相好是何方神圣?”

    屋内的打斗已到白热化的阶段,花刀浪子约略看出沈涵秋占着上风,但关心则乱,此时的他用热锅上的蚂蚁来形容是一点不为过的,燕飞飞偏拣这时候来打扰他,令他连挤出个笑容敷衍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冷厉至极的说:“滚!”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我们——”燕飞飞说到这里嘎然而止,因为她的咽喉让花刀浪子掐得死死的,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她此时方确切的知道他修长的手指比他的火狐弯刀更恐怖。

    “再听到你的声音,我会割掉你的舌头。”花刀浪子扔破布袋般随手将燕飞飞一甩,重将注意力投入到屋中的搏斗场中。

    高手相争,胜败存亡往往就在某个瞬间。

    花刀浪子再度关注屋中搏斗情形时,正是沈涵秋研究出将冰霰附着在木灵魔杖上,将二种魔法能量有机结合在一起的瞬间,也是对西城霖至关重要的瞬间,是他的蓝水晶郁金香碎成粉末的瞬间。

    西城家族,被喻为郁金香家族。家族中人,自出生起,便滴血认一枝蓝水晶,自此不离不弃,随本人的修为增长,蓝水晶灵识亦渐长。曾有个笑话说,某个嫁入西城家的灵媒之女,新婚之夜在婚床上忽然尖叫说床上有三人,仔细搜寻方知第三者乃是丈夫的蓝水晶郁金香,因为她系灵媒之女,能感应到所有生物的灵识,才有了这么一个别致的新婚之夜。

    对西城家族中人来讲,滴血认下的蓝水晶郁金香,已成为他们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毁损郁金香,就是毁掉他们部分生命,这打击不仅是精神层面的,对他们的身体乃至其修为都是极其沉重的打击。

    毁掉了蓝水晶郁金香,西城霖胸前象征实力的牡丹花徽,最外边那层花瓣的金边竟淡至若无,相邻的银色的花瓣,也在淡化的趋势,他自己还没感觉,沉不住气的西城湘已惊叫道:“我的天啦!叔祖退阶了!”

    进阶难,七阶之后进阶难于上天外天。

    想想,西城霖是花了二十二年的时间从七阶进入八阶,花了将近三十年的时光,才突破了从八阶进入九阶的瓶颈,却在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里,完成了九阶倒退至八阶的过程,又迈进由八阶向七阶退化的过程,还有什么比这更残酷的事情么?

    从有魔法修炼史起,进阶之后,因为外力因素,可能存在暂时的失去魔法攻击力,但那都不会导致本人的阶位变化。

    从古至今,只听说有进阶的,没听说有退阶的,就算魂飞魄散,所佩戴的标志阶位的徽会随之化为灰烬,徽上所有花瓣的颜色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对西城霖至关重要的瞬间,对所有在场不在场的魔法修炼者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这是个具有历史性意义的瞬间!

    一个伟大的发现,尽管对承载这一发现的载体来说,是一个残忍又沉重的打击,但历史潮流的让它在不经意的瞬间现出端倪。

    “魔法修炼存在进阶也存在退阶!”

    这个发现,震撼着所有人的心神,只除了对魔法修习一知半解的沈涵秋,她只对弄坏了西城霖的蓝水晶郁金香深觉抱歉,所以极为内疚的向面色死灰的他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弄坏你的蓝水晶郁金香。”

    “对不起?”西城霖确信自己没有崩溃,也没有疯,因为自己说话的语调基本还能保持平稳。

    “我知道你的蓝水晶郁金香很珍贵,很值钱,你开个价吧。”沈涵秋好懊恼,原来准备无本求利的,现在却得倒贴了。

    “开个价?”西城霖已气得没法多说一个字了,那岂止是很值钱,蓝水晶郁金香根本不是能用金钱衡量价值的啊!

    犹不自知犯了多么可笑的常识性错误,依旧将诚恳无比的笑容挂在脸上的沈涵秋,睁着那双清澈无一丝杂质的水眸,认真的说:“再珍贵,也是个死物,都有个价钱的,别不好意思,你开个价好了。”

    第四十一章、西城绝杀

    死物?开个价?

    为蓝水晶郁金香被毁伤心欲绝的西城霖,又让沈涵秋的话气得抓狂,一头银发如猬刺根根倒立,竟不惜真元施展出‘西城绝杀’,刚猛的暗劲自宽大的袍袖鼓荡而出。

    白玉石墙面嵌的琉璃油灯,明灭不定。

    盘绕在白玉石柱上的蓝水晶蟠龙,周身彩光流动。

    厅首悬垂的帷幔,无风自猎猎。

    沈涵秋缺乏在蠓妖兽大陆行走的常识,却不妨碍她领悟西城霖此时已抱玉石俱焚之念,在那刚猛的暗劲袭至前飘身移开,并道:“我道了歉,也愿意赔偿,这样还不行吗?”

    西城湘与西城霖祖孙俩素来亲厚,此见叔祖的命根子被毁,叔祖所受的打击她是感同身受,对沈涵秋也恨到了极点,闻言厉喝:“毁了蓝水晶郁金香,就算将你锉骨扬灰也不解恨!”

    “关你什么事!”沈涵秋不到最后关头,总还是希望善了此事,毕意让一位年长者如此伤心是她不忍见的,为免西城湘火上浇油,让事情闹得更加不可收拾,她旋身而起,鬼魅般移到西城湘身侧,拈起兰花指,照西城湘哑|岤点下。

    蠓妖兽大陆魔力充盈,蠓妖兽大陆上最受尊敬的是魔法师,其次是武士,再就是灵媒师,那些无一技之长的平民是大陆上末等公民。但不管是魔法师,还是武士,或者是灵媒师,都无一例外的没有接触过凡间点|岤功夫,他们甚至都没有身体有|岤位的概念。

    沈涵秋跟她爹学的‘兰花拂|岤手’的功夫很精妙,但疏于练习,手法一点也不纯熟,仗的不过是身手的敏捷,西城湘又不懂防范,让她有时间摸索到哑|岤所在位置,在西城湘欲躲未躲间,重重的一指点了下去。

    张口欲言却发不出声,西城湘是蠓妖兽大陆上首先体验被点哑|岤的人,所受的惊吓是可想而知的,沈涵秋看着她惊恐的模样于心不忍,于是好心肠的告诉她:“你乖乖的不捣乱,等我摆平了这事,就会给你解|岤。”

    “你把湘儿怎么了?”西城雪倒底是为人父的,如果说对亲叔父遇挫还能存坐山观虎斗之心,现在亲生女儿莫明其妙的挨了一指失语,他却是无法坐视不理了。

    “她乖的话,就是暂时失语,不乖就永远失语。”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自个儿慢慢琢磨。”沈涵秋不再理西城雪父女,事实也不容她再与这对父女纠缠,蓄势已久的西城霖‘西城绝杀’已然发出,他身周散发于无形的肃杀之气,随着双掌劈出的狂俦无匹的刀形火流,向她逼来。

    至刚至猛的西城绝杀,是西城家族代代相传的绝学,一招出,神鬼泣。

    当年,西城公爵藉这门绝学在战场上扬名立万,奠定了西城家族成为花妖国四大阀门之一的地位。

    后来,西城雪又是靠这门绝学上战场立下赫赫战功,让西城家族重回花妖国政治舞台,重归主流社会。

    如今,不及祖辈神武的西城霖,施出‘西城绝杀’,看在乃祖的眼中,只搏其拧眉摇头,但首当其冲的沈涵秋却脱口赞道:“好厉害的杀招!”

    赞归赞,心知无法善了的沈涵秋在刀形火流到达身前三尺时,迅速的向后飘移,并散去木灵魔杖,同时运用弱水功化生两道匹练般的水纱,挡住刀形火流。

    一眼就看出沈涵秋的魔法水纱仅八阶,扇魄估计这是她目前所能达到的极限了,“你的水系魔法敌不过西城绝杀,不想死得很难看,就快用老花妖的木系魔法对敌。”

    “水克火,同是八阶魔法,我已占胜场。”

    “西城绝杀不是简单的火系魔法,其中还汲取了天地间的戾气,一个六阶的西城子弟施出的西城绝杀,能干掉一个八阶中期的魔法师。同是八阶,你的水系魔法遇上西城绝杀必输无疑。”

    “可我用木系魔法也等于是送死。”

    “你的木系魔法是得老花妖转世传承,就算你不能完全吸纳,至少也到了九阶初期,与八阶的西城绝杀,还是有得一拚的。”

    “五行相生相克,木生火,水克火。我用木系魔法等于是助他火势,死得会更快,只有用水系魔法才稍可一拚,如果找到窍门让水纱瞬化冰纱,或有可胜之机。”沈涵秋与其说是回答扇魄,不如说是自言自语更为恰当。

    有了想法,就有了方向。

    沈涵秋一改被动招架的打法,试着一手舞动水纱抵挡刀形火流片刻,一手将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分离凝结的冰纱抛出。这法子竟很快凑效,冰纱落在刀形火流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化为雾气消散,也化去刀形火流等量的火气,没过久,西城霖的刀形火流明显就看得出气势差了许多。

    “这怎么可能?”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的西城雪失态的大叫。身为一城之主的他都这样了,余众自然更难保持平静,一时间迎宾厅内外人声鼎沸,唾沫横飞,都激动得不行了。

    下了注的赌徒们,对胜负已有了判断,不等最终结果出来,已清算停当,乐得嘴咧到耳根的猫王对花刀浪子说:“好哥们儿,亏得你事先漏底,我才敢把半个家当全压上。”

    花刀浪子一门心思关注着沈涵秋的安危,随时做好扑出救她的准备,把猫王当苍蝇似的挥手扫开,总算猫王念及他的好处,没趁他心不在焉往他后背捅一刀子。

    猫王没捅花刀浪子刀子,却有西城子弟气势汹汹的挥刀劈来,后知后觉的花刀浪子,在猫王一把推开他后才反应过来,来不及向猫王致谢,拔身跃至半空,避过追踪而至的刀风,再一式‘平沙落雁’飘然落下,与施袭的西城子弟对面而立。

    能让眼高于顶的西城湘念念不忘的花刀浪子,是心系沈涵秋,才险些为实力远远弱于他的西城子弟所乘,此时正面交手,火狐弯刀的威力立即让对方明白何谓‘天差地别’。

    火狐弯刀,一经魔法催动,汇聚的火元素若火狐跃然刀身,有先声夺人之效,拿来对付面前的三流西城子弟,让猫王有杀鸡焉用牛刀之感,自告奋勇的替下花刀浪子,并道:“你专心给沈涵秋掠阵,别让人暗算她。”

    “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猫王,你有何企图,明说为好。”

    “错,应该说是无利不起早。我要想这水蓝郡城获利,得有同盟军,我看好你跟沈涵秋。”

    “看好沈涵秋勉强说得过去,看好我?谁信!”

    “跟你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明打暗算没在你手底下讨过便宜,想不服气也不行。”猫王坦然说,“现在,在这水蓝郡城里,势单力孤会十分威险,别说抢得一杯羹,就是保命都难,所以找个强有力又信得过的靠山,是绝对有必要的。”

    “猫王你凭什么信得过花浪子?据说他可是坑了你若干回了。”沈涵秋的笑语从响成一片的‘滋滋’声里飞出,显见得与西城湘的搏斗是游刃有余。

    花刀浪子甚为不满的质问:“我什么时候坑过猫王?”

    “什么时候坑过,你自己清楚,猫王也清楚。”沈涵秋急于挖掘花刀浪子的过往,大包大揽的说:“猫王,有我罩着,你尽可把花浪子坑蒙拐骗你的事实,放心大胆的讲出来,花刀浪子欺负你的旧账,我会替你逐一讨回来。”

    猫王不傻,一眼看破玄机,装出十二分的感激,诚恳的说:“花刀浪子欺负我的账,数上三天三夜都数不完,等这水蓝郡城里的事完了,我再一五一十翻给你看。”

    “一言为定。”沈涵秋回眸一笑,氤氲的水雾里,那双千年雪山融水看日月星辰的晶莹眸子,勾着一丝异彩,牵动着花刀浪子,也牵动了她自己的心弦。

    第四十二章、生命无价

    少了行云的灵动,多了凛凛的寒意,冰纱,由水纱所化,乃沈涵秋首创之冰系魔法,在西城家族世代居住的郁金香城堡,破了西城霖的‘西城绝杀’,炽热的刀形火流让重重冰纱包裹,如行将就木的老人在苟延残喘。

    西城家族的不世奇才西城霜,眼看着孙子要落败,却想不出佳策加以指点,抓耳挠腮的他能想出的法子,就只是抢在沈涵秋以水纱化出冰纱前,瞬发‘西城绝杀’干掉她。

    西城霜没有说出唯一能想出的法子,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自个儿这孙子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是家族中自他以后最年轻的金阶魔法师,却仍不具备瞬发集魔法与天地间戾气之‘西城绝杀’的能耐,要知道瞬发‘西城绝杀’可不比瞬发几个水球火球的,就是他自己,也是近年才掌握到窍门的,而且也是达到他目前这么高的修为,才勉强做到。再说了,就算此时换自己上场干掉沈涵秋,也挽不回她以冰纱破了‘西城绝杀’的事实。

    道什么,西城家族一个六阶魔法师能干掉蠓妖兽大陆上任何派系的八阶魔法师!

    吹什么,‘西城绝杀’是蠓妖兽大陆上最厉害的攻击性魔法!

    从今夜起,不,准确的说是从这个黎明起,‘西城绝杀’书写的传奇将告一段落。如无新的突破,它将永远只能作为蠓妖兽大陆一流的攻击性魔法存在,甚或沦为二流乃至三流的攻击性魔法,而不能再冠以‘最厉害攻击性魔法’之名。

    为了家族的声誉,为了自身的名望,明晓得劣势难以扳回,明明清楚再不罢手,将成为施‘西城绝杀’而真元耗尽的家族第一人,西城霖兀自顽强支撑,可他所作的努力,最大的作用也仅仅是助乃祖的怒火之势,那个骄傲的老人恨恨不己的吼道:“技不如人,就爽快点认输!”

    从未曾违拗过老祖宗之言的西城霖,倔傲的说:“宁死不认输,我绝对不让西城家族因我蒙羞。”

    西城霜未如家族晚辈们所以为的暴跳如雷,仅严肃的问:“连认输的勇气都没有,何谈超越自我,何谈在魔法修习上有突破有创新,家族荣誉感又从何谈起呢?”

    身躯猛然一震,经过一番天人交战,西城霖放弃了抵抗,让失去初时红艳的刀形火流在冰纱中湮灭,然后以远古时期的贵族礼仪,右手捧胸向沈涵秋躬身一礼,道:“我认输。”

    火爆的场面骤然冷却,只有屋外风动林梢的响声不断,迎宾厅内外连呼吸声都几乎尽数停顿了。适应能力超强的沈涵秋也是愣了一愣,才问:“那我还要不要赔偿你的蓝水晶郁金香?”

    已能感觉得到沈涵秋并非出于戏弄之心,纯粹是因其无知,才会有用钱来赔偿被毁的蓝水晶郁金香的想法,西城霖心下已释然,说:“对任何一位西城家族的人来说,他的蓝水晶郁金香等于生命的一部分,他用自己的血喂养自己的蓝水晶郁金香,他成长的过程,也是蓝水晶郁金香灵识与魔力增长的过程。生命无价,所以,对我们来说,蓝水晶郁金香也无价。”

    “对不起啊,我是真的不知道,那该怎么办好呢?”沈涵秋咬着嘴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脸的一知所措。

    深深的看着童稚未褪的沈涵秋,西城霖若有所思的说:“也许,是命运在给予我一个超越自我,超越家族前辈的机会。假如,有一天,我能让家传绝学登上一个新的台阶,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最应该感激的就是你。”

    内疚感消失,心思活络的沈涵秋问:“那我的彩头应该就还吧?”

    毁了枝魔力达九阶的蓝水晶郁金香,没受惩罚,已占了天大便宜,居然还准备狮子大开口,这人也太贪了些!

    主人家面面相觑,宾客们如看史前怪兽,独猫王又吹口哨又鼓掌来声援,不是花刀浪子及时警告,他就该高喊口号了。

    狠狠的剜了猫王一眼,西城雪拿出伯爵的威风,甚为威严的问:“你还想要什么彩头?”

    沈涵秋反问:“瞧你不情不愿的样子,是不是想赖账啊?”

    西城霜笑道:“以为都跟你一样眼皮子浅吗?娃娃,要什么彩头,你只管开口。”

    “那我就不客气喽。”本来就没客气过的沈涵秋甜甜的笑了,春风融冰般令厅堂内外宾主僵化的神态为之恢复自然,代之新奇的神情专注的听她说:“彩头嘛,就是你魔护抓的那个三头猿人”

    “不行。”西城雪断然否决。

    没有疏不间亲概念的沈涵秋挑拔道:“连你们家老祖宗的话也不听了,你眼里还有他么?还是你们根本就串通好了,成心赖账来着?”

    西城霜拉长老脸吼道:“谁说我成心赖账?西城雪,把三头猿人给她。”

    都连名带姓的叫了,表明老祖宗着实生气了,西城雪为难的说:

    “老祖宗明鉴,不是雪儿不听话,实在是因为那三头猿人乃幽魄所抓,是关是放雪儿无权置啄。”

    西城霜诧异的问:“幽魄?它怎会出来,又怎么成你的魔护?”

    西城雪苦着脸说:“他忽然冒出来说要做雪儿魔护,雪儿不好拒绝。”

    沈涵秋见西城霜似被说动,马上大叫:“j人,绝对是j滑小人。老爷子,您这曾孙子极端不老实,他竟敢骗这套拙劣的鬼话哄骗您,他还有谁不敢骗,还有什么事不敢做!”

    “没有,雪儿借个胆子也不敢骗老祖宗您呐!”

    “借的胆儿不敢,你自个儿的胆子就敢。哼哼,你家老祖宗要是信你的鬼话,认为幽魄是主动要求给你当魔护的,我的沈字从此就倒过来写了噢!”

    沈涵秋拖腔拿板的说一句,停顿一下,等话说完,西城霜那张老脸已黑透了。这光景,不由得西城雪不冷汗直冒,没等老祖宗发问,便主动招供:“幽魄确系受雪儿所请出关。”

    再生气,西城霜也不能当着外人教训西城雪,何况这还关乎西城家族隐藏数世的大秘密,他只能强自按捺怒火转移话题:“娃娃,你如何看出我曾孙子话里掺假?”

    “哈哈,我沈涵秋是谁?我可是堂堂红楼祸害组织的首领,任你那曾孙子j似野狐滑似鬼,那点子歪心思依然难逃我雪亮法眼。”捧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