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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樨入怀第11部分阅读

    拥樨入怀 作者:yuwangwen

    停留在原地,既然还有人在前面等着我,我也该向前走走。

    街上人声鼎沸,我跟着谭湛走在街上,倒是有点奇怪为什么今个儿人都跑出来了。走着走着袖子一紧,手背一股温暖包住了,抬头一看,是谭湛。他冲我笑了笑,说了句:“人多,当心走散。”结果一直到进了楼里都没放手。

    万福楼的烤鸭很有名,整个穆都的人都晓得,谭湛早就在二楼定了雅间,牵着我的手上楼梯。我挣扎了几下挣脱不掉,只好低着头默默地躲在他身后被他拉着走,祈祷不要有太多人注意。走到半道上,谭湛突然停住了,楼梯不宽,我以为是挡住了别人的道路,抬起头想叫谭湛让路。

    生活再次严重验证了它比小说更狗血。

    雪肤花貌,香娇玉嫩,双瞳如剪水,婉转双蛾远山色,一身水蓝色的百莲绣裙映着美人如画中娇娥,正是潭夫人。不用多说,边上那位同色镶鸢尾衣衫的翩翩佳公子,自然是谭老爷了。

    “三哥,倒是有段日子不见了,怎么今个儿有空来这儿了?”谭越突然看到了探出头的我,不禁愣了愣,有点喃喃地念道,“木樨……”

    “四弟可是刚用完午膳?正巧了,我和木樨正准备上去吃饭呢。”

    谭湛身体一动,我和他拉着的手便暴露在了眼前。谭越看了一眼,抿了抿嘴,而后玩味地望向我们两个,故意拉长了语调,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倒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如此啊。”

    “相公……”美人蹙着精细的眉头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谭越安抚地冲她笑了一声,牵起她的收,搂住她的腰,软声道:“娘子,你可当心着点,你这身子弱,可别出个什么事情来。你可不小心磕着碰着了,谭家的未来可都是仰仗你了。”

    如同雷劈。

    结疤的伤口被重新挖开,里面的鲜红的嫩肉难看地露了出来,冷风嗖嗖地一吹,暴露而难堪,咬牙切齿地疼。

    “你们,夫人有喜了?”

    “没有的事情,你们别听我相公胡说。”潭夫人伸出粉拳打了谭越一下,软绵绵的力道轻得不行,简直像是在撒娇。

    “现在还没有,夫人身体弱,没打算这么快要孩子,”谭越回过头冲我们一笑,“不过大夫说近来夫人身体好了许多,孩子的事情也就是眼前的事了。”说罢又扫了我们一眼,突然从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对我笑了一下,然后扶着潭夫人小心翼翼地下楼去了。

    我被他那有点诡异的笑容弄得毛骨悚然,看着那对小夫妻慢慢地走了出去,男的玉树临风,女的窈窕娇柔,当真的是一对璧人,精妙世无双。没见的时候可以不想,见了以后却还是会心痛,转身想来个眼不见心为净,扭了头想催谭湛,却是看到他皱着眉一脸的苦闷,我捅了捅他:“怎么了?”

    “没事,”他安抚地冲我微笑,“只是,木樨,你还会难受么?”

    “我啊……哈哈,”我谄媚地笑了两声,“我差不多没什么感觉了,对了,你不是说定了烤鸭么,我快饿死了,我们快点上楼吧。”

    “恩。”谭湛又担心地看了我一眼,“真的没事么?”

    “没事没事,都两个月了,再多点时间我就全忘了。”

    他停了下来,身上望了我一眼,而后有点歉意:“我只是有点患得患失罢了”

    “小湛……”

    “我们上去吧。”他拉着我的手往上走。

    “恩。”

    小湛,你会患得患失,还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真正给过你安全感,即使我在努力,对么?

    簪子和药

    那顿饭吃得并不顺心,气氛挺沉闷,谭湛并不怎么讲话,我也不晓得如何开口,于是一段饭就在我狂啃鸭脖子和谭湛有心无意地喝着小酒的安静中过去了。下楼的时候我走在前面,谭湛突然从后边拉了我一把,拽着我的袖子略显着急地拉着我出了万福楼,在黄昏细雨中小跑起来。

    “怎么了?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我被他拽着快步跑,春雨绵绵,淋在身上并不觉得什么,可有几滴进了眼睛却是不怎么舒服:“到底怎么一回事情?”

    “马上就到了,再跑几步就行。”他攥紧我的手匆匆跑过两条小巷子,冲着街边那精致的小阁子直了过去。到了那门口,他停下来,伸手掀了店门口的帘子,转过头来笑着对我说:“我有东西给你看。”

    玲珑阁是穆朝首屈一指的簪阁,出产的每件花簪子都是世间独一的。多少千金想要戴着玲珑阁出产的簪子出嫁,可惜那阁子每月只产一样花簪。谭湛拉我进了那地方,要给我看的东西,自然,我也是隐隐明白了的。

    谭湛带着我穿过长长的廊子正要进去,却突然停下了,而后脸色难看地转回头来对着我苦笑:“木樨,我们明儿来吧。”

    “又怎么了?”我踮起脚尖越过他的肩膀。

    大堂里一位男子细心地为身边的女子插上了一支花簪,女子起身而立,款款走了两步,而后在堂中捻着罗裙轻巧地转了个圈,水袖上的鸢尾轻盈地似乎要飞起来。

    耳边传来了女子的娇笑声:“夫君,这样可好?”

    “我的娘子,不论戴什么,自然都是极美的。”男子斜靠在柜边上,温柔地笑着,微微转眼看到了我们:“三哥,真是巧极了,怎么今个儿哪里都能看到你们?”

    我对着他们傻笑了一下,扯了谭湛的袖子正准备走,却是被他一把抓住了手。他搂着我的腰把我往前一拖,突然对我一笑,然后低下头伸嘴到我耳边:“木樨,就不想看看我给你的礼物?”

    “那啥,我们也可以……”

    他没再给我说话的机会,搂着我向前走:“也真是凑巧,我两个月前定做了一根簪子给木樨,今天正想来取的。四弟也是陪弟妹来拿花簪子的吧?”

    “是呢,我是上月定做的,这里的花簪是最有名的,”他笑着看了我一眼,“花簪自然要配美人,只是这美人……啧啧,三哥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喜欢的人,自然是捧在手心里的,自是不敢怠慢,”谭湛淡淡地说了句,扭了头对掌柜道:“掌柜的,我定的那件好了没,今日我想取走。”

    “这是您的。”掌柜的从后台拿出个红木锦盒,小心地打开递给谭湛。谭湛接过,取出了簪子给我看:“木樨,这是我送你的。如何?”

    很简单的深红色,簪头雕着一朵梅花,古朴的设计,摸上去十分光滑,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

    同被我在山洞里握断了的那根一摸一样。

    谭越显然也注意到了,不由得直起身子,狭长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鸷:“三哥,这是……”

    “四弟也注意到了吧,”谭湛对他笑了笑,转过头来柔声问我,“木樨,我为你戴上可好?”

    “……恩。”我点了点头,他凑了过来,动手替我簪上。簪子缓缓穿过发髻的感觉很鲜明,谭湛考的很近,鼻息微热地喷在我脖子上,惹得我有点脸烫。

    他替我戴好簪子,走后几步看了看,边上的谭越轻声调笑着:“我说怎么这簪子和玲珑阁的风格不符呢,倒是用了原来的样式,原来是三哥特意的啊。”

    谭湛没理他,反倒是对着我说:“木樨,还不够。”

    “不够什么……啊!”竟是谭湛欺身上来在我脖子上啄了一口。虽然 他快速地移开了,可我的脸却是彻底番茄了。

    “一直觉得你脸上有点苍白,这些红了点,像涂了胭脂,好看多了。”谭湛弯起眼睛眯眯笑着瞟了谭越一眼,又扭头对潭夫人说道:“怎么样弟妹,这下可是衬多了吧。”

    谭夫人有些不善言辞,只是柔柔弱弱地回答了一句,“恩,三哥所言极是。”

    谭越的脸已经黑了。

    “我一直想给你个惊喜的,本来想着过几天花灯会的时候带你出来再让你瞧的,”谭湛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有点无奈,“结果到底还是没忍住。”

    “没事,我喜欢着呢,正好那原来的也没用了,换了个贵重的新花簪,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谭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随即眨眼笑开了,眼底流光溢彩,满脸的笑容甚是妖娆:“木樨,三哥可真是虚怀若谷,送你这一模一样的簪子,也不怕你睹物思人?”

    只觉得一股辛辣的混合着酸气的强烈情绪快速地涌了上来。

    “我自然会睹物思人,”我深呼吸了一下,微微顺了口气,拔下了这根簪子拿在手里,侧着眼斜望谭越,而后别了眼去看向谭湛,轻轻地笑道:“不过这物事新物,人是新人,新人自然比那旧人要宝贵得多。”

    边上谭越锐利的眼光要把我射穿了。

    “相公,你怎么了?”耳边传来潭夫人娇柔的声音。

    谭湛过来搂住我的腰,握了我拿簪子的手重新把簪子插到我发上:“我和木樨等会儿要去布庄,四弟有事情么,若是没事的话,不妨和我们同去?”

    “不了,夫人身体弱,我们就先回去了。”谭越搂了潭夫人,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明明是没有表情的,可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却是让我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三哥、木樨,恭喜你们了。”这几个字是谭越咬着牙说出来的,说完后头也不回地搂着娇妻走了。

    “可是解气?”我回过头,谭湛笑吟吟地看着我。

    “啊?”

    “他那样的人哪,你越是表现出稀罕他,他就越是开心,你要是不稀罕他了,他到反倒要着急了。”

    “解气倒是解气,男人嘛,那种自己以前喜欢过的人喜欢上别人了的感觉自然也不好受,特别是他那样小心眼的,不过……”我皱皱眉,觉得有些奇怪:“你故意带我来这里见他的?”难怪跑得那么快。

    谭湛摊了摊手:“算不上是故意,只是恰好知道他下午要到这里来取东西罢了,想着碰碰运气,倒是真的碰着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很好玩么?”

    “木樨,我只是希望你能从他那里完全脱离出来,”谭湛看我有点儿生气了,连忙抱着我的腰安抚我,带了点小小的委屈,“我只是想确定你对他没有感觉了。”

    “现在你确定了吧?我早就彻底死心了,你又何必来试探我?这簪子的样式也是你故意的,对吧?”我气得一把推开他。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强装出来的笑容便敛了下去:“对不起,木樨,我只是希望你能认清他,他已经不可能再属于你的了。至于簪子,木樨,我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我希望我能用我给你的簪子彻底抹掉他的那根。”

    我叹了口气:“谭湛,我知道你不安,只是你这样试探我,我会觉得被利用了。”

    “对不起。”

    “算了,也是我的不对,”我扯扯他的袖子,软了声音说道,“以后我会努力给你更多安全感的,我们不说了好不,去布庄吧”

    “恩,好。”

    有时候假装不在意地隐瞒过去,是件很没有意义的事情,莫说骗人骗己,况且时间是骗不了人的。

    现在我正处于偶尔按按旧伤口努力想要追求新生活的阶段,可生活不是流水账,虽然我们都在努力,却不知道狗血早已在前方等待许久。

    谭湛近来几日都忙到很晚,总也见不到几面,据说是忙生意去了,每天陪着那些主顾东走西逛,很是辛苦。听英儿说过今晚他要回来,于是我去膳房蹲了一下午,煮了碗杏仁莲子羹,做了些桃花酥,备好了准备等着他回来。

    傍晚突然下起雨来了,一开始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怎么地就转成大雨了。雨珠子啪嗒啪嗒地打在外面的檐角片瓦上,池边的柳枝被洗得愈发鲜嫩了,与周边朦胧的雨景交织成一片模糊地界限。我趴在窗口,撑起小半扇窗子,望着窗外朦胧烟色的树柳清影发呆。

    恍惚之间看到清秀的少年从雨中款款走了来,走到我面前,笑着微微偏过头来,一对丹凤眼弯如新月,声音软绵绵的:“木樨,不要骗自己。”

    摇了摇头,发现春天果然容易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正想合上窗子回房,却突然看见远处远远地有人跑了过来,很快门便咚咚被敲响。

    我跑过去开了门,谭湛快步走了进来,整个人都淋湿了,一身白衫湿漉漉地黏在他身上,我急忙拉他坐下:“怎么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打个伞的,淋成这样发烧可该怎么办,这么大的人也不晓得安慰自己一下。”说罢转身要去取巾子给他擦身,却是被他一把拉住。

    “木樨……”他低了头,声音很低沉,像是在压抑着些什么。

    “怎么了?”

    “木樨,你是我的对不对?”他的呼吸很急促,声音也渐渐急了起来:“你心里已经没有四弟了对不对?”

    “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我逃避了话题,想转身去叫英儿打点热水,却不料被他一把拖到怀里,“回答我!”

    “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推了推他,发现推不动,又用了点力气,却是被他一把搂紧。

    “木樨,你是我的。”谭湛终于抬起了眼睛,可通红的双眼活活吓了我一跳。

    不是哭红的,而是血丝密布的狰狞。

    “木樨,我被下了药。”

    非你情我愿

    “木樨,你是我的。”谭湛终于抬起了眼睛,可通红的双眼活活吓了我一跳。

    不是哭红的,而是血丝密布的狰狞。

    “木樨,我被下了药。”

    谭湛艰难地闭了闭眼睛,不断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今日去秦楼商谈的时候……不小心……合香散……我不愿意,硬是……跑回来了。”

    合香散,烈性合欢药,仅有两个时辰的时效,可极其难熬。

    他一只手紧紧地锢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抓得檀木椅子上的竖杆格格作响,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地扭曲起来,却仍然是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

    “我用功力压制着,怕是忍不了多久了。”他咬着牙缓缓说道,每个字好像是从内腔深处里一口气全冲到牙关口,然后被一个个撕裂了挤了出来。他愈箍愈紧,异常高温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手指上的经络一根根凸现出来。

    我本能地感到了恐惧。

    “我去帮你叫人。”我伸手全力抓住他卡在腰上的左手,用力地一把掰开,不敢看谭湛地眼睛,飞快地向着门口跑去。快要跑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东西狠狠地绊了一下,整个人重力倾斜,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我不敢回头看,只是拼了命连滚带爬地向前面爬去。

    可没来得及。

    门就在眼前,右脚一阵钻心的痛,一只有力的手狠狠地抓住了我的脚腕,我睁大了眼睛惊恐地扭头向后看,谭湛通红着双眼左手牢牢地把我的脚定在地上,右手竟然还抓着那把椅子。我挣扎着开始使劲用手肘顶住他的胸口,用力地向后仰起头,腰却是被他单手牢牢抓住用力箍紧,被手掌顶住的脊椎骨受到了强力地挤压痛得要命。

    “木樨,对不起,木樨……”他喘着粗气,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我,血红的眼睛里映出我惊恐地神色,“木樨,木樨,……不要走,不要走!”说罢竟是一手生生地握断檀木椅子上的竖杆,碎裂的木片四处溅开,椅子砸在地上,连着边上的脸盆都淅沥哐啷地掉了一地。那只右手快速地把我的双手背在了后面,而后整个火烫的身体欺了上来。

    我措不及防地被他压在地上,抬了头拼命呼喊:“来人那,快来人那,来人……咳”却是谭湛上身微微一用力,胸腔的气一下子被他压出,供应不上呼吸,我一下子咳嗽了起来。

    “木樨,木樨,对不起,我快要忍不住了,”谭湛的喘息越来越重。我被压在地上,头高高地扬起,目光狂乱得向四周扫射,突然在侧开的门后看到了一片绿色的小绣花裙摆。那片裙摆我认得,上面有我亲手绣上去的小樱花。

    “英儿,英儿,快来救我!”我立刻大喊,“你家少爷中了合香散,你快找人把他拉开!”英儿踌躇着向前,却是被谭湛的一声怒喝吓得呆在了门前。“你快滚!”谭湛一手抓住我的双手,一手捂上我的嘴,然后又低吼了一声:“还不快滚!”

    我憋得满脸通红,睁大了眼睛拼命地盯着英儿看。感觉像是过了一个纪年,她一咬唇吐了句话给我:“木姐姐,少爷对你一片痴心,如今他中了药,你,你就帮帮他吧。”然后立刻替我们合上门不见了身影。眼前的门被合上了,光明消失了,谭湛捂嘴的手也放开了,我的眼泪却是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

    我不是不想给,只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如此,不甘愿地给。

    况且我,还没有准备好。

    “木樨,木樨,给我好不好?”谭湛还有些意识,火热的呼吸吐在我的后颈上,带起一阵阵的颤栗,他的左手轻易地撕开了我后背的衣服,半个后背袒露在空气里,而后觉得背上一阵火烫,被舔舐过的皮肤上细小疙瘩一排排竖起。

    我挣扎不开,两条腿被牢牢压住,背上的火热身躯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沉重的喘息不断在后颈吹起,胸前的肋骨被死死按在地上,整个胸腔里的空气都被强行地挤出来,我一阵头晕目眩,本能地反胃想要干呕。

    谭湛轻而易举地把我翻了过来,单手扣住我的双手死死地举过头顶按在地上,然后深深地咬了上来。他的速度又快又急,唇齿交缠之间,两个人的肢体纠缠在一起不断摩擦,他快速地离开我的嘴向下啃噬,周围的气温在不断地升高,我开始变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不断响起的啧啧唾液声和粘湿的皮肤触感让整个人的神经开始有些麻木了,感官却是越发敏感起来。

    “木樨,你是我的东西,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想要的,谁也夺不走。”那只妖孽侧了脸靠过来,用脸蹭了蹭我的肩,偏着头看我,一双凤眼被阳光照得透亮。

    “木樨,对不起。”那人咬着嘴退了一步,挽上身娇体弱的新嫁娘细声软慰。

    谭湛把脸埋在我的肩上,含糊不清地说道:“木樨,你若是给了我,我一定会娶你。”

    ……木樨,什么都别想,就这样吧,给了就不用再纠结着胡思乱想了。我迷迷糊糊地想着,眼泪水顺着合拢的眼角流了下来,不知何时被放开的双手慢慢缠上了谭湛的脖子。

    撕拉一声,胸前一阵微凉,我从高温地熏热里回过神来,睁开眼睛,看到谭湛骑在我身上,双目赤红,右手里手里高高地举着我的前襟,而左手里攥着的,是断成了两节的梅花木簪子。

    “你居然,你居然,呵……”他气得不能言语,眼里的血丝霎时冲满了整个眼眶,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扭曲的神情越发狰狞起来。我被那双眼睛瞪着,突然惊慌起来,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想要逃走。

    谭湛察觉到了我的行动,突然冷笑了一声硬是把我翻过身去,那只右手快速地抓住我的双手用力一扭,我惨叫了一声,却是被他一把抓住了头发往床边拖去。我吓得浑身发抖,他拧着我的头发一下把我扔到了床上,整个人都扑了上来,一条腿有力地挤进了我的双腿之间牢牢卡住,左手抓着我的头发,右手撕开了我的内衫一口气啃了上来。他啃咬得很重,像是在泄愤,不用看也知道胸前的一片已经红紫了。

    “谭湛,不要……求你,好疼……”我无力地推搡着,眼睛被泪水糊住,上方的男人微微直起身子,看了我一眼,额上的青筋显得愈发狰狞:“你居然哭,你居然哭!我对你那么好,呵呵,我对你那么好……”

    他不再说话,低吼了一声,一口上来狠狠咬住了我的脖子。细嫩的皮肤被撕开,尖锐的牙齿嵌了进来,我甚至能感到血液正在源源不断地被吸食走。脖子间濡湿的感觉和血腥气越来越明显,我吓得几近痉挛。

    “不要,别……小湛,小湛……”无意义的呼喊反而激发了他的兽性,谭湛的脸还埋在我脖子那里,一手按着我的身体,一手开始扯粘在身上的衣服。我浑身开始不能克制地发抖,可越发抖他就越是生气:“你抖什么,你抖什么!”他抓着我的肩膀用力地掐着,“是不是只要换成了谭越才不会抖!说啊!”

    谭湛的脸越来越红,而我腿间抵上来的火热触感也越来越明显,浑身发抖的身体似乎更加能引发他的兽性,他已经开始在我腿间摩擦起来,粗重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压在我身上不断地啃咬,又模糊地说了些什么。我浑身发疼,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只知道再不逃真的会死!

    上半身的衣服所剩无几,裙子也被撕掉了一大半,我无力地在他身下挣扎,拼命地仰起头,抬起的右手摸到了挂在头发上的细长物体,本能地抽了出来朝他的背上刺去!刺得不深,可尖锐进入肉的的撕裂声在这种空间里居然异为明显,手攥着簪子能感觉到刺入人体时皮下肌理被撕开的触感。

    谭湛似乎惊呆了,在我身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也惊呆了,可我很快反应了过来,立刻趁着这短暂的停顿时间推开他向门口跑去。

    竟然让我成功地跑出了门。

    门外是个小池子,晚风一阵阵吹过来,吹得我刹那间清醒,我居然刺伤了谭湛!右手微微发抖起来,继而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我竟然挪不动步子了。

    默然觉得背后有粗重的喘息,扭头一看,离我几步远处,谭湛浑身湿漉,双眼血红,背上还插着那根簪子。他一把拔下了那个簪子狠狠折断,然后冲了上来。我吓得动弹不得,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与谭湛错身的那一刹那,我坐倒在池边的岩石上,谭湛却是被边上的石头一绊,整个跌进了池子里。

    池子不深,我被吓傻了,愣愣地看着他从池子里站起身来,肩上挂着水草,脸上还刮着淤泥。大概是满池子的水缓解了合香散的药性,他没有再扑过来。雨不大,淅淅沥沥地从天上串珠似地下来,谭湛站在池子里,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呵呵,呵呵,木樨,木樨……”他念道着我的名字笑得弯下腰去,而后猛然抬起身子,笑得表情扭曲,“木樨啊木樨,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他咧着嘴,憋了一腔的泪水,目眦尽裂,“他送你的破簪子断了两节你还留着,我送你的簪子你居然拿来伤我!”

    x月x日伪结局

    谭湛那天走得很凄凉,满脸挂着泪水,走之前的那一眼看得我心里发渗。

    “木樨,你永远在逃避,你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

    他慢慢地从池子里一步步走了上来,站到我身前,浑身颤抖,雨水混合着血水一起流淌到手上,混合成模糊不清的淡红血水,滴在黑色的岩石上,黑底白影,就像是挂着白幡的黑色墓碑。

    “小湛,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张了口,哽咽的声音却发不出什么,我能说什么,说我其实不是故意不给你,而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多么可笑的理由,木樨,你根本没有完全忘记谭越,只是埋在身体的某个深处,一旦被挖掘出来,根本就掩饰不住。

    “木樨,我发誓我会让你后悔。”

    我从来不知道他的眼睛里除了绝望还能有这样的神色,像一条被伤到了七寸的毒蛇,在游走之前溅出恶毒的汁水。

    我蹲下身子,抱着头,听着他从身边拖沓地走过,闭上眼睛,再也不愿多想。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今年的清明雨下得特别大,我从街上顶着把伞冲回小院子,身上已经淋湿了一大半。我捂了捂手里的酥饼,想着给谭湛带点什么,他已经半月没来过我住的院子,我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

    如果能的话,我想向他道歉。

    谭湛的屋子并不远,小跑着就到了。

    可越接近屋子,越有一种恐惧如同黄昏夜色下的潮水一样缓缓漫延上来。不是唯美,而是落幕后的诡谲。

    屋内有着低沉的喘息,还有呻吟。纤细,明晰,纤毫毕现,宛如午夜梦中狼群啃噬稚嫩的孩子时发出的满足地喘息。

    我进了屋子,大堂无人,卧房门没有关。

    鲜血白浊,衣零散乱,正中间有人被锁在墙上,用的是金黄|色的锁链,深深地穿透了琵琶骨,混合着鲜红血水慢慢流淌在白玉似的胸口,然后和||乳|色的白浊混合在一起。他的四肢是被四根尖锐的锥子钉死在墙上的,长发散乱,口里堵上了一块艳红的绸布,低低地呻吟着。

    我手里的酥饼掉在地上,床边有人抬头,莞尔而笑:“木樨,我等了你好久,你可总算来了。”说着缓缓站了起来,伸手抽走了墙上那人身后的玉色物事,又扯了那人眼上的黑布:“倒是没想到四弟的体力如此之好,经了一轮还有力气叫唤,啧啧,量可真多啊。”

    源源不断的白色液体从谭越的大腿滑下,粘湿地攀附在他的腿上,扭扭曲曲地盘踞着不肯离弃,如同黑夜里探头向外的咀虫。

    “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才抓回来的,”谭湛笑了笑,温柔地用手里的玉势点点谭越的下巴,扭头笑着对我说,“木樨,你看,这就是负心的男人的下场,我替你报了仇,他已经不干净了。”

    “我开了次荤,倒是别有味道,不过可惜,我手下的人可真是不怜惜,才十几个,就差点把他玩坏了。”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睁睁地看着谭湛拍手又从门外唤进一排的黑衣人:“这是我四弟,你们可要好好招待,别怠慢了他。”

    “你,你……”

    谭湛款款走了过来,抱住我发抖的身子,逼着我抬头看那又一轮的酷刑:“木樨,可惜你已经错过了一轮,我特地再重新演示一遍。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他是怎么迎合男人的!”

    我的脸被他牢牢用手拧住,发抖的身体被他紧紧搂住,盯着谭越从身上男人的行动中费力抬起头的眼睛。

    那里面是铺天盖地的阴霾,连最尖锐最犀利的阳光都穿刺不透。

    有人卸了他的下巴,有人扑了上去,有人跃跃欲试想要同时……他闭了眼睛,钉在上面的四肢渐渐软了下来。

    周遭一片啪啪撞击的声音,伴随着河蟹的水声,鲜红和||乳|白,喑哑的呻吟,宛如夜海深处人鱼生疼的吟唱。

    我睁着双眼,空白的大脑没有了自主,被抱上床陷入一片柔软的金黄,眼前是黑黢的夜色,耳边有人在低喃:

    “木樨,他永远不配要你,只有我。”

    到这里v前部分结束了,被伪结局雷的就看看我分享的一个帖子,送给大家希望大家能放松一下心情,也谢谢大家给我的支持。

    电视剧的俗套情节:

    01、听到噩耗,手中的碗或玻璃杯一定会掉到地上碎掉。

    02、遭遇突变,伤心难过时冲到外面,天气一定是打雷下大雨。

    03、掉到悬崖底下一定死不了,因此,跳海跳崖是屡试不爽的逃生法。

    04、直觉一般总是对的,不祥的预感也总是应验得异常准,算命先生的话一般也特准。

    05、临死前的话一定会说完。

    06、不敲门闯进去一般会遇到两件事,上吊和洗澡。

    07、女主角或男主角一般在一部电视剧中至少洗一次澡。

    08、女扮男装被识破一般有以下四种方式:帽子被打掉,掉进水中,碰到胸部,换衣服被看到。

    09、好人躲进府中,任坏人怎么搜一般也搜不到。

    10、一般坏蛋boss第一次都死不透,总要垂死挣扎一下,非要再被砍一刀再死。

    11、大战之前一般都有意中人赠送护身符。

    12、夺刀(包括剪刀)的结果一般是一个人被划伤。

    13、电视剧中新出现一个配角,下面发生的事情(和案件)就和他有关。

    14、逃跑的时候,要不就是逃到悬崖;要不就是逃到开阔地,然后周围突然杀出大批人马。

    15、太师一般都是坏蛋头子,不管他姓什么。

    16、对一句重要的话常常一下没反应过来,之后又重读一遍,这才大为惊讶。

    17、挡在男女主角之间的第三者的下场一般都是死。

    18、久别重逢的关键时刻,电话、呼机总是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19、逃跑时,在山上走路时特别容易崴脚或者摔跟头,之后就会说:“不要管我了,你们快跑。”

    20、先拍镜子里面或湖面的倒影,之后转到真实场景。

    21、总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22、爬山的时候总会踩到一个石头一滑。

    23、心情不好,事业不顺时就头发散乱,胡子拉揸。

    24、人一死,镜头一转,就是一张黑白照片。

    25、女人突然感到恶心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怀孕。

    26、战争片中常见场面,地平线尽头逐渐出现部队。

    27、表现时光飞逝一般有两种方法:

    1用字幕说明xxx年后

    2主人公做一个动作(如骑马,跑步),做着做着就突然长大了。

    28、阻止敌人的最后一招是抱着敌人的腿或腰,而这样抱的结果一般都是壮烈牺牲。

    29、衣服湿了,烧火烤衣服或避雨时一般都会产生绯闻。

    30、比武时两人对峙,一般都要按照目光、表情、姿态的顺序仔细描述一番。

    31、女主角伤心的时候,跑呀跑,最后一定是抱着一棵树开始哭。

    32、坏人偷偷向主角开枪,一定有一个人大叫“小心”然后跳出来替主角挡枪。

    33、一旦失去工作,又急着要钱,就去(或扬言要去)码头扛麻包。

    34、坏人将好人压倒在身下,一般都会双手举刀高举过头来作致命一击,不过最后死的却是坏人。

    35、武林最厉害、最有名的武功一定是一门邪功或失传的武功。

    36、生气的时候会随手拿起附近的东西砸在地上撒气,因此在主人生气时上茶,那茶碗一定会被砸碎。

    37、羞辱别人总是让对方钻过自己□,或尿尿在对方身上。

    38、敌众我寡时,总会有人自愿殿后,最后壮烈战死。

    39、武侠片发生的门派一般都是武林第一大派,其掌门是武林盟主。

    40、为了表现一方武器占优,总要让另一方被砍出几条伤口。

    41、有人出事后,在场的年长者或女性一般也会晕倒。

    42、闭关练功的时候一般会出事。

    43、坏人发的毒誓一定会应验。

    44、一旦放别人走,就说:“你走,走的远远的,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你。”

    45、夫妻一齐死去总要把手握在一起。

    46、一开始就喜欢的后来会变成爱恨交加,一开始不太喜欢的反而有可能终成眷属。

    47、已订婚的男女如果一方不喜欢另一方,最后一定不会在一起。

    48、即使在古代,也特别讲究一夫一妻(男主角纵然面对诸多红颜,也会只选择一个)。

    49、被人骂急了都是一个大嘴巴扇过去,而被打的人一般会嘴角流血。

    50、权倾朝野的权臣,不论是太监还是王爷,称号都是九千岁。

    51、古代女主角死了,一般都放到一条船上,上面铺满花。

    52、古代男主角的随身书童肯定会与女主角的贴身丫鬟对上眼。

    53、抓个人质是逃跑的最好办法。

    54、凡是不知该说不该说的话肯定是要说出来的。

    55、当被问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所有人都会选择听真话。

    56、电视剧中有钓鱼的镜头,一般都是两个人在谈话,但谈话结束时肯定会钓上一条鱼。

    57、头撞到墙上一般都有个钉子,很多人就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死了。

    58、打电话时因为犹豫半天不说话,对方也不挂。

    59、丧失记忆的人最终一定会苏醒,但他选择的不是原来的生活,而是丧失记忆后的生活。

    60、所谓最后一次,以后洗手不干,一定会出事。

    61、想偷偷溜走时总是碰到一个带响的东西。

    62、逃跑的时候,一般找个地方躲起来,等追的人冲过去,再出来。躲藏的地方一般是箩筐、草丛。

    63、神秘之地外面都立个石碑“擅入xx者死”,不过进去一般都没事。

    64、第三者欲拆散原来的一对,常用办法是故意让一方看到自己与另一方亲热。

    65、穿越时空的人,不论是去未来还是会古代,都会在新的环境里生活的更好。

    风起于孽缘

    落幕的雨淌过见方的池子,携夹着细碎的柳叶一同埋进腐臭的沟里,池中的人立在中央,抿着嘴微微笑,雨水混着某种液体从他脸上流淌下来,身上粘湿的白衫带着隐隐地红色血迹,一并混合着雨水冲刷到泥泞的池子底下。

    “木樨,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对不对?”谭湛扯了嘴角,苍白的脸上眼神绝望而悲伤,“对不对,对不对……啊……对不对……”他慢慢重复着问,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湮无声息,像一头被人射伤的垂死驯鹿,没有任何抵抗力,只剩下了温柔而哀伤的眼睛。

    “我……小湛,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我呐呐张口,却是说不出什么,只看着他一步步慢慢地从池子里出来,跌倒了,再慢慢爬起来,却是不敢上去扶一把。

    “木樨,”谭湛站到了我的面前,黑色的淤泥沿着白皙的手臂混合着暮色的雨水蜿蜒而下,肩后的血迹也盘爬着顺着粘湿的白袍一路滴落。他抬起手,想要触碰我的脸,却是到了中途又停住,我抬头望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只有刻骨的哀伤,“木樨,即使我做得再多,我也比不上他,对么?”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光是看着那双眼睛,就浑身都失了力气:“小湛……”

    “怎么又哭了呢?”他莞尔一笑,停住的手抚上了我的脸,抹去了上面的泪水,“木樨,这么爱哭可怎么办,哭花了谁还愿意娶你?”我的眼泪越发汹涌。

    他移开了手,默默地看着我,良久,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了我的肩,语气平静无波,我却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脖子边上有湿热的液体顺着流下。“木樨,不要再哭了,不怪你,”他凑了手轻轻帮我撸去站着脸上的发丝,“怪只怪,我把梦当成现实了。”

    “小湛……”

    谭湛松开了手,我上前一步,他却退开身去,伸出手出神望着自己的指尖,血色和黑色顺着五指流淌而下,在指尖凝成一颗颗污色的混合水滴,然后快速地脱离指尖落下,砸在地上起花。我就这么站着,看着他不断伸手接住雨水,然后向下滑落,那不断砸在地上的雨花仿佛可以持续万年。

    “木樨……”良久,他放下了手,最后看了我一眼,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既然忘不掉,那就牢牢记着吧。”

    我缓缓蹲下身子,听着雨中的脚步声慢慢远去,抱住头,身上的痛突然就明显了起来。被拧肿的手腕,胸口的青紫齿痕,脖子上的血已经快凝结了,只有些余的鲜红血丝顺着冰冷的雨水滑进残破的衣衫内侧。

    除了痛,还是痛。

    雨滴点在身上的伤口上,温柔而冰冷,像是缓慢地把人残酷地腐蚀开来,我捂住脖子上的伤口,蹲在地上,慢慢地哭了。

    已经不爱你的人,你还藏着念着,伤口被扒出来的时候鲜血淋漓地晾着,对于爱你的人,却是无能为力,任凭他伤着,痛着,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哭泣着,最后把你自己也伤得体无完肤。

    木樨,做人如此,何其懦弱,何等悲凉?

    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