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太子鸿煊第12部分阅读
重生之太子鸿煊 作者:未知
门板,放开嗓子大喊的声音,“鸿煊少爷(鸿煊并没有向任何人说明自己是皇子的身份)。族长让您去一趟湖边,给花船安置一些花束——”
小伙子仿佛在炫耀自己格外强大的肺活量,声音拖得又长又响。
鸿煊听后,便突然转问圣零鹭泽,“一起去么?”
圣零鹭泽见鸿煊竟然主动邀请自己,大喜。
两人走出主堂时,错过了阿大他们的身体。鸿煊特地朝阿大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别担心,小六这件事由他来摆平。
第65章 族长的阴谋
湖水清澈见底,微波荡漾。几条小般摆在上面,碧沙垂下,里面燃着昏黄|色的烛火。这就是族长请鸿煊来帮忙布置的地方。鸿煊只需要将祭祀用的物品分类放在船上,再将小船们用绳串一起,便大功告成了。
今天晚上,情人节的午夜,族长老人将在众人的注视下,进行占卜。占卜用的工具便是盛满祭祀物品的小船与清澈见底的湖。
鸿煊一边清点着单子上的物品,一边吩咐人手小心摆放。
“怎么这些事情交给你来做?”圣零鹭泽皱眉。
鸿煊说,“其实与普通人生活在一起,也蛮开心。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快乐?”
“你满头是汗。”
“幸亏都不是冷汗。”
“接下来还会很忙?”
“嗯,接下来,我要亲自把小船们按照族长的指示用绳索捆在一起。”
圣零鹭泽走到堆放成小山的铁质锁链旁,用脚踢了踢,试了试重度。看着手腕般粗重的锁链问道,“你来做这种重活?”
“族长说,最好让我亲自来。恐怕是担心帮工他们身上带着晦气,会影响占卜。”鸿煊解释,“族长说我身上带着贵气,于是请我来帮忙布置占卜场。”
圣零鹭泽冷冷道:“第一次看到鸿煊你如此乐于助人。”
鸿煊不以为意地扬了扬眉,“我向来热心。黄金楼里帮助过千夜希,文月的案子帮忙过千夜袅……”
“你帮助他们都是有目的。”圣零鹭泽打断了滔滔不绝地往自己脸上贴金的鸿煊,顿了顿,问道,“告诉朕,鸿煊,你帮助这位族长,有何目的?”
鸿煊收敛起刚刚愉快的神色,瞬间噤声。
不知道圣零鹭泽从何途径得知自己的想法,但是圣零鹭泽确实说的没错。
“告诉朕。”圣零鹭泽逼问。“只要你答应告朕,朕便同意尝试那只猫刚刚的建议。你临走前对他做的小动作,朕看见了,当然不会为难你。”
只有用利益来诱惑鸿煊的时候,鸿煊才会妥协吧。至少圣零鹭泽是这样想的——鸿煊做事太过于理性,万事都求安稳。换句话说,只有在能确定他能得到什么利益,才肯付出。在他的世界里,没有敌人,只有利益。他,没有骨气,只有目的。
鸿煊刚一本正经地纠正说,“是猫人。不是猫。”
“好好好。”圣零鹭泽诱哄道。“是猫人。”
鸿煊这才作罢,坦白交代说,“其实这场占卜局叫做‘生命之树’,我只是想请族长在结束时顺便帮我占卜一下综合运势。”
“谁教你的这些?”
鸿煊低着头,没说话。
“又是焱昭?”鹭泽横了横浓眉。
鸿煊抗议,“什么叫又是?焱昭是我大皇兄,他教我一些占卜。这些占卜很灵验……”
“只是一些小把戏,鸿煊。”圣零鹭泽不以为然。
鸿煊耸了耸肩,“好吧,就知道你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
//
太阳逐渐西斜。湖面上逐渐升起了薄薄的晚雾。夏日的黄昏苍茫茫地给人以温柔和亲切的感觉。族长穿着旧毡靴出现在了鸿煊和鹭泽的身边。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的身形显得格外的枯瘦。矮小的身体,穿着厚重笨拙的粗布麻衣。他平日里正是这样一幅装扮,鸿煊已经放弃去询问为何要在炎炎夏日里穿这么厚的衣服。
今天是节目。所以族长头上戴了一顶新帽子。但这依旧改变不了他的形象。鸿煊心里想着,不由得友好地朝族长微微笑了笑。他知道老人看不见,但是自己的每一个神情,他似乎都能神奇般地知道。
而此时的圣零鹭泽,正脱了上衣,打算亲自上船,替鸿煊给每条船上串上绳索。既然鸿煊带有贵气,那毋庸置疑,圣零鹭泽身上定然有浓烈的贵气。带着锈的锁链,怎么会让鸿煊亲自动手。
但是,令鸿煊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当着鸿煊的面,老人竟然将头上戴着的红色帽子摘下,双手捧着交给了圣零鹭泽。
“神祇面前,老朽不敢占卜。还请吾皇亲自把持。”
红色的帽子上,插了一根鲜红的羽毛。在落日的照耀下,格外的扎眼。鸿煊手足无措,他看了看圣零鹭泽。圣零鹭泽赤裸着上身,精状的肌肉线条格外诱人,他只穿了长裤与黑筒短靴。男人同样也是愕然,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直起了腰,用眼神询问鸿煊,这个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平白无故地交给了自己一顶帽子?
鸿煊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一点主意都没有。
当圣零鹭泽的眼神落在了帽子上后,才明白了一切。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异常凌厉,伸手捞过这顶帽子。压低了喉咙,从未有过的凶狠,“呵,胆子不小。”
“怎么回事?这顶帽子有何不同?”鸿煊预感到不太对劲。
“这哪是占卜?分明是巫术。”圣零鹭泽抖了抖手里的帽子,对鸿煊一边指着一边解释,“鸡血染红的雏鹰尾羽、幼仙人掌上最柔软的刺、桃木泡软后编织出来的帽子……”圣零鹭泽冷笑一声,脸色冷峻,“这已经不再是占卜合格这么简单的小把戏了,你是谁?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巫术……改变命格?”
鸿煊并没有全部听懂圣零鹭泽的话,但是他至少懂了一件事,就是这个族长老人仿佛有利用自己,图谋不轨。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鸿煊追问。
皇子年满10岁后就会被要求学习命理学,鸿煊还未年满十岁,准确的说,还差半年。因为鸿煊的生辰在冬季,而如今正是盛夏。虽然平日里鸿煊也听焱昭炫耀过这方面的知识,但是鸿煊依旧听不懂圣零鹭泽的话,亦不明白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这是圣零鹭泽第一次在鸿煊面前发怒。在鸿煊的印象中,圣零鹭泽的脾气向来良好,无可挑剔。这声不知恁地怒火,让鸿煊对圣零鹭泽的看法有了些微的改变。
原来,他也会一个正常的,会发怒的男人。
“改变命格有一种方式,就是灵魂互换。这是一种禁忌的巫术,当人老了,身体也不中用了,就会考虑给自己寻找一个年轻的身体,进行灵魂互换。鸿煊,你就是被选中的年轻的身体。仪式结束后,他用你的身体,你用他的身体。”圣零鹭泽单手扣住老人喉咙,仿佛要亲手扼他。“你好狠。”
鸿煊呆住了。
“说吧,你用了多少个人的身体了?你活了几个世纪了?你为了取得鸿煊和信任,你做了多少‘善’事?”圣零鹭泽手臂上的青筋如同蚯蚓般凸起,狰狞得可怕。
仿佛下一秒,就会折断老人的脖子。
“如果他图谋不轨,又怎么会亲自来找你?放下吧,我想听他解释。”鸿煊叹了一口气。“不要把每个人都想象地心机算尽,鹭泽,那样会活得太累。我不信族长会是这样的人,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可怜的老人,花了很久很久的功夫,脸上才恢复了往日的血色。
“皇上误会了。”
圣零鹭泽脸上的阴霾依旧浓烈。
“依皇上的说法,这顶帽子确实是一种用途,为改变命格,变换灵魂的禁忌巫术准备的。但是,那种禁忌的巫术需要的不仅仅是水、船、气节就能实现的,不需要名为‘命运之轮’的宝物……老朽今晚准备表演给二殿下看的只是一种刚刚发明的占卜,名为‘生命之树’。仅仅是预测一个人的综合运势,别无他想。两种表演,都同时用到了这顶帽子,皇上误会以,是难以避免的。”老人慢吞吞地说着。
“是么?”圣零鹭泽挑眉。
“我看,不是算了。”鸿煊说,“族长,今晚就不要举行什么占卜仪式了。鹭泽,我们回去。”
//
路上,鸿煊一直低着头,脸色苍白地可怕。
“鸿煊?”圣零鹭泽唤着鸿煊的名字。
过了片刻,鸿煊才回过神,有些疲惫,“谢谢你,若不是你,恐怕我今晚就要被换到那个老人的身体里了。”
圣零鹭泽笑,不禁赞赏,“不愧是朕的鸿煊。”
“你也看出来了,族长在撒谎?”
“嗯。整个天下,懂灵魂交接这种禁忌的巫术的,也就只有历代的皇帝,还有那些违反禁忌使用巫术的人。连皇子都不会予以教授。”圣零鹭泽嗓音格外温柔,“他连巫术需要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打自招而已。”
鸿煊沉默了半晌,才说:“可是,你今天竟然发脾气。真是出乎意料。”
“鸿煊。”圣零鹭泽突停住了脚步,异常严肃,“朕只是怕,在宫外,不在朕的身边,你被别人利用。你要记住,你有利用别人的时候,小心别人也在利用你。”
第66章 情人一夜
不知不觉中,天空已经开始弥漫起悠悠的夜色。因为刚刚下过一场大暴雨的缘故,所以深蓝色的天空看起来格外澄澈。
鸿煊也停住了脚步,折身走上了旁边一座石桥,他并不想这么快就回龙沉寻禹那儿,因为他现在突然很想同圣零鹭泽呆在一起。与他独处,仿佛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是啊,他仿佛比想象中的还要关心自己。至少鸿煊是能感觉到一些的,尽管圣零鹭泽不会嘴上说出来,一口一个爱,一口一个怜,一口一个宠……拆承诺,江山美人……
“人与人之间,感情真是微妙。”鸿煊顿发感慨。他站在桥上,拍了拍手下冰冷的青石栏杆,看着桥下淙淙的流水。桥两边是喧闹的街道,到处走着成双结对的情侣。
圣零鹭泽笑了起来。
圣零鹭泽的笑让鸿煊感到很不好意思,鸿煊说,“肚子一饿,就不知恁地凭空想起这些。果然还是要早点回去吃饭。”说罢,便转身打算离开。
圣零鹭泽拦住了鸿煊的去路,单手横在了他的面前。
鸿煊抬起了头,看向圣零鹭泽,脸蛋上竟泛着些许红晕。
“你在这里呆了数日,可知有喝杯酒的地方?”圣零鹭泽问。
“这里到处都是。”鸿煊不明白圣零鹭泽的意思。
“呵,为什么不像上次一样,告诉我有一间水上酒亭。”
鸿煊被逗笑了,“那日是我胡诌,亏你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圣零鹭泽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噙着笑,问道:“要去么?”
鸿煊脸上的笑容冻结,心虚,毕竟之前是自己骗他在先,“怎么突然谈起这个?这么晚了,今晚不连夜赶回宫了。”
圣零鹭泽没再回答,走下桥,伸手拦住了一辆马车。对赶车人交代了几句后,便打开了车门,示意鸿煊上车。透过窗户朝外面瞧去,一路上花花绿绿的街灯下,到处闲逛的都是一男一女,偶尔会出现两个男人。像他和鹭泽这样一大一小的,确实没有几个。鸿煊想到这里,不禁又回头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圣零鹭泽。
圣零鹭泽见鸿煊回头看过来后,便噙着笑,朝他勾了勾手。敞开了胸膛,示意他来自己怀里。
鸿煊假装没看见,又转过头,接着去看窗外的景色一点点消逝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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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煊走下马车,见到央前的景象,吃惊万分——没想到圣零鹭泽带自己来的地方,竟然是自己第一次被软禁的地方!!格外宽阔的湖,中间远远立着一间小小的亭子。
只是几天没有来过,这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鸿煊站在湖边,看着波光盈盈的水面发呆。湖水的周围被点缀着花灯,连湖面上也高调地竖起了白橡树制成的杆子,上面挂着小巧玲珑的灯笼。这么漂亮的湖上景色,周围竟然没有一个游人。他还清晰地记得当日曾费尽千辛万苦,从独立在湖中央的亭子游到了岸上……奇怪的是,圣零鹭泽竟然会知道这里。
“没想到几日不见,你竟然将这里布置地如人间天堂。”鸿煊笑了笑,“其实你没必要做这些,我又不是小孩子,一些花灯烛火就能哄得心花怒放。”
“可是你明显很开心。”圣零鹭泽说,“前几天命人瞒着你,改造了一下这儿。你觉得如何?”
“很美。”鸿煊评价。
“先别着急称赞。”圣零鹭泽目不转睛地看着鸿煊,“不去亭子里转一转。”
“我不喝酒。”鸿煊说。
圣零鹭泽依旧盯着鸿煊,全神贯注。
最终鸿煊还是妥协了,他被圣零鹭泽的目光盯得发麻,“好吧,我去。”
圣零鹭泽扬了扬手,一条帆船便缓缓朝鸿煊的方向驶了过来。等船停稳后,小耳朵从船舱里走了。原来,他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鸿煊看着率先走上船的圣零鹭泽的背影,跟上去的脚步开始迟疑。去?还是不去?这四下里都没有人,万一他突然又像下午那样会怎么办?可是,鸿煊没有打拒绝的理由。
皇子陪父皇喝酒,理所应当。况且,对于别人来说,想陪还没有这么大荣幸呢。
真是摸不清圣零鹭泽是什么样的人。除了见到他真正发过一次怒以外,这个男人仿佛一直这么泰然自若。鸿煊突然又想到了淑妃的死,想到圣零鹭泽的鹰眸连眨都没眨一下,不由得全身一阵冷颤。
不过这次真不由得他自己做主。因为皇上已经上船,如果再磨蹭几下,说不定就会被男人讨厌了——这自然更是鸿煊不想看到的。鸿煊眨了眨眼睛,攢紧了拳头,一路小跑,跟着跳上了小船。之前焱昭在鸿煊面前对圣零鹭泽的评价,鸿煊已经全部忘光了。他的脑海里,只剩下圣零鹭泽看自己的眼神,仿佛想要看穿自己似的,这么敏锐、这么犀利。
“鸿煊,陪朕喝酒。”
圣零鹭泽的声音从船舱里传来。属于一个男人低沉的命令,令人难以抗拒。
鸿煊站在门边,没有踏进屋内。他坚持说,“我不能喝酒,父皇。”
“喝。”圣零鹭泽倒了一杯。
就一个字,便让鸿煊乖乖地走进了船舱,坐在了沉香茶几边。鸿煊不卑不亢,端起了圣零鹭泽刚刚倒满的酒杯,仰头,一口便将烈酒灌入了喉咙。仿佛英勇就义般慷慨激昂地表情,逗得圣零鹭泽哈哈大笑。
鸿煊感到胃中一阵翻覆。烈酒从喉咙一直烧到胃,火辣辣地痛。鸿煊很想喝口水,起身,扫视了周围却不见茶壶。就在这时,圣零鹭泽高大的身体出现在了鸿煊面前,不由分说地拦腰将他搂进怀里。
鸿煊宛若受困的小兽,想拼命推开圣零鹭泽的拥抱,“好热,我想喝水。”
“没有水,只有酒。”圣零鹭泽凑近了鸿煊的脸,不住地在鸿煊耳边吐了几口热气。呢喃地诱哄道,“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
鸿煊不再说话。不知道圣零鹭泽刚刚给自己倒的酒里加了什么,全身无力。
“鸿煊——”
圣零鹭泽如同神衹般唤着鸿煊的名字,舔上了如同羊脂玉般滑润丰满的耳垂。一手搂住鸿煊单薄的纤腰,一手沿着漂亮的腰线,向下滑去。
“不……不要……”鸿煊浑身一个激灵。
“你不肯?”圣零鹭泽的声音宛若鬼魅般诱惑魅人,如同金属般带着颤音的质感,让人只能联想到华丽之类的词汇。“那么继续喝酒,喝到你肯为止。”
“不。”鸿煊痛苦地闭上眼睛。“鹭泽,不要这样。我想喝水,我好渴。我好热,你不要把我搂得这么紧。”
圣零鹭泽用吻堵信了鸿煊的嘴。
鸿煊本就因为酒精的作用,被迷得醉醺醺的,毫无招架之势。圣零鹭泽很快就挑开了他的牙关,吮吸舔舐最甜美的津液。
“唔唔唔——”鸿煊皱紧了眉头,发不出声音,连呼吸都忘了。
结果一吻结束后,脸涨的通红。上衣也挣扎中变得凌乱不堪,敞开的领口处,能看见如暖玉般漂亮胸膛还是一起一伏,在拼命地喘息着。
“还渴么?”圣零鹭泽故意凑上去,舔了舔鸿煊还挂着银丝的嘴角。
鸿煊咬了咬蓰,‘啪’地一声掴了圣零鹭泽一巴掌。但是巴掌也是软绵绵的,因为鸿煊此刻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更不用提打人的力气。“我才十岁。”他说话的时候,还是靠在了圣零鹭泽的身上。
“你成年之前,我不会碰你的身子。”圣零鹭泽说。
鸿煊连讽刺的声音都格外无力,没有力气的冷哼,听起来却格外讨人喜欢,“哼,恐怕你等不到我成年,就会厌倦我。”
这明明是一句嗔骂。
但是圣零鹭泽却异常认真地说,“不,鸿煊。这个世界上,只有朕能满足你。”
鸿煊讪笑。“我终于知道,为何你会被大皇兄膜拜。”
“怎么突然提起他?”圣零鹭泽不悦。
酒精的作用,让鸿煊的神智开始紊乱。他说话语无伦次,却仿佛乱中有序。鸿煊的眼神变得异常兴奋,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开口直言不讳地说,“父皇可知道银镜?”
圣零鹭泽点头。
“那父皇应该也早知道,导致后宫血案的罪魁祸首,正是……”鸿煊顿了顿,跳过过了焱昭的名字,说,“银镜。”
圣零鹭泽神情淡然,波澜不惊。他看着鸿煊,淡紫色的眼睛里仿佛在闪烁着亮晶晶的光,简直是美极了。可是,这个小家伙说的话,并不是这么迷人,这么讨人喜欢。
“我很好奇,这么多镜子,只有这块银镜,可以容纳弃魂。”
鸿煊的嘴,在一场热吻后,变得格外红润。一张一合,让圣零鹭泽的心也跟着一松一驰。圣零鹭泽心不在焉地听着鸿煊的话。
“那块银镜的来历——”鸿煊格外水润的眼睛终于看上了圣零鹭泽,“想来,还是父皇十年前的赏赐呢。”
听到这里,圣零鹭泽抿了抿薄唇。
好聪明的鸿煊。
圣零鹭泽心里暗自佩服。
但是依旧面不改色。
“难道这件事,与父皇没有关系么?”鸿煊追问。
第67章 怎么啦!(卷一·完结章)
夜深人静。湖水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流淌着。帆船已经停了下来,鸿煊透过薄纱,才意识到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先前软禁过自己的小房屋还静静地伫立在夜幕中,里面燃着烛火。
有人?
就在鸿煊疑似看到屋里人影攒动,正在纳闷的时候,门里陆续走出来几位女子。各个穿着锦绣绸缎,打扮地花枝招展,门一开,便是银铃般的笑声随着她们走过来的步子,全部传进了鸿煊的耳中。
不用片刻,鸿煊明白了其中的大概。
今天是情人节,皇上独自一人在比特摩乐斯。孤舟帆船中,岂能少得了美女作陪,美酒相伴?鸿煊想到这里,不禁回头去看圣零鹭泽。眼神里带着质疑。皇上宠幸女人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在鸿煊看来,没有生气的理由。但是鸿煊还是觉得心口发闷。
“你安排的?”鸿煊整理好被弄乱的衣服,一边开口问道。
鸿煊的声音很柔,根本无法听出其中压抑的怨言。
圣零鹭泽摇了摇头,喊着小耳朵。他恐怕这会儿比鸿煊还愤怒。小耳朵战战兢兢地跪在圣零鹭泽面前,颤抖地说,“奴、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即使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把皇上您的行踪给说出去啊!”
圣零鹭泽脸色阴沉,随手便将酒壶往小耳朵脑门上扔去。
小耳朵哪敢躲。即使皇上赐来毒酒,也得谢主隆恩再乖乖地喝掉。被这黄金铸成的酒壶砸到,恐怕也是半死不死的了。但是圣零鹭泽发怒也不算经常,只是每次发火,影响都很大。有一次发怒,就这样平白无故地丢掉了一只耳朵。而如今……小耳朵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不敢再去思考任何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了。如果砸傻了,大不了领了俸禄,告老还乡……
他知道这次是自己搞砸了。虽然不知道为何突然来了一群不知名的女子,但是多半也猜到了,是龙沉寻禹在背地里捣的鬼。明明皇上吩咐的一清二楚,不许任何人打扰。周围连一只兔子都不会乱闯进来。除非内部人在作乱。而知道这件事的,除了龙沉,就没有别人了。
哎……
小耳朵一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
其实这件事不怪小耳朵的。他只是成了圣零鹭泽的发泄桶,仅此而已。
当小耳朵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了挡在自己面前的一个瘦小的身体,抬头一看,——竟然是二殿下!他挡住了圣零鹭泽扔过来教训奴才的黄金酒壶。
小耳朵心生感激。但是此时此刻,还轮不到他插嘴,因为鸿煊和鹭泽正在交谈。
“其实人多,了热闹。”鸿煊将黄金酒壶放回了桌子上,一边对圣零鹭泽笑着说。“怎么啦,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鸿煊的一句温柔轻描淡写的话,就已经让圣零鹭泽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圣零鹭泽走到鸿煊面前,搂他入怀,俯身想吻。
鸿煊推开,淡淡地道,“之前的事情,就过去吧。我并不想再计较。”很明显,鸿煊并没有把般上发生的事情当真。只当是酒后胡言。
“难道你不想知道银镜的事情?”
鸿煊大大的眼睛看着圣零鹭泽,“你会告诉我么?”
“如果你想听,朕就告诉你。”
“不,我并不想知道,”鸿煊说,“我更不想听到从你口中说,从一开始,就是你安排的一切。”
“有些是,有些不是。”圣零鹭泽低声说,声音格外温柔,仿佛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中间发生了一些意外。你就是朕的意外。”
“我不明白。”鸿煊笑道,“我是你的意外?”
“你想知道?”
“想。”鸿煊沉思了片刻,终于坚定地点了点头。
圣零鹭泽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今晚你若将朕灌醉,朕就会将所有事情告诉你。”
鸿煊微微一笑,“好啊。”
“你的酒量不好,恐怕还未等朕喝醉,你就先醉倒在朕的怀里了。”圣零鹭泽扬眉,调侃着鸿煊。仿佛还在故意勾引着鸿煊,想起刚刚迷乱的一幕。
//
两人走下了船。
在鸿煊的‘建议’下,圣零鹭泽终究是没有将这些龙沉寻禹派来的女子逼着跳湖游回去。但是圣零鹭泽也没有给她们露出好脸色看,所以,没有几个女子有胆量接近皇上。
她们望而却步。
鸿煊走到了她们面前,压低了声音,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句话后,众位女子脸上瞬间盈满了笑容,纷纷走出了房间。鸿煊又换来小耳朵,命他驾船载这些女子离开。
“二殿下,这船……可不是她们能上的呀!”小耳朵说。
“可是这里也不是她们呆的地方。放心,我让她们回去,给龙沉寻禹一些教训而已。”鸿煊说,“不碍事。”
鸿煊说的不无道理。小耳朵点了点头,将视线移在了圣零鹭泽身上,似乎在询问圣零鹭泽的安排。圣零鹭泽挥了挥手,待小耳朵走后,才对鸿煊打趣道,“原来,朕的鸿煊,还有善良的时候。”
“什么善良不善良?”鸿煊一边说,一边走到桌前。“难道还真逼她们跳湖游回去?这跟流氓有什么区别?”
圣零鹭泽说,“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君子。”
“对,每个人都多少做过几件臭屁的事情。所以生平最讨厌那些所谓的心直口快的人,说别人的烂事说的头头是道,一副正人君子的面孔。也不见他们将自己的肮脏下流事说出来。”
“看来,你这十年来,懂了许多道理。”圣零鹭泽倒酒。“朕冷落你十年,看来并没有坏处。”
“不,我已经不想再有这种经历。”鸿煊老老实实地说。
“鸿煊,听子蝉穆青说,你小时候总会念叨着天上的星星。”
“天上没有星星。”鸿煊看着圣零鹭泽,“被你给毁了。”
“为了找到你。”
鸿煊冷笑,“不要对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情话,听多了总会腻。”
圣零鹭泽不再说话,深紫色的鹰眸凝视着鸿煊,一口又一口地喝酒。鸿煊眨也不眨眼睛,看着圣零鹭泽沉默,喝酒。黑色的夜,还很漫长……
一壶又一壶的酒,被圣零鹭泽一个人喝干。
鸿煊不相信,仿佛对于圣零鹭泽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可是他依旧沉默着,不再言语。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你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圣零鹭泽说。
鸿煊起身,为他夹菜。“我并不如你想象中的聪明,只是你不懂我在想些什么,所以会觉得我很碍眼。放心,我一向明哲保身,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律不谈。”
“对,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总会习惯费尽心思去想他,去猜他,结果越猜越乱,越猜越不懂。”圣零鹭泽说。
鸿煊脸色微变,“你喝多了,父皇。”
“你曾经对焱昭说过,天空中没有星星。”圣零鹭泽拦腰将鸿煊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鸿煊闻到从圣零鹭泽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的酒味,皱了皱眉头,“那都是年少时说过的话,父皇不要当真。”
“不,总有一天,朕会点亮这些星星。”
“好好好。”鸿煊并不感兴趣圣零鹭泽说的这些话。
说到底,圣零鹭泽是为了得到一个女子,才做出这种疯狂的举动。虽然他并不忌讳圣零鹭泽有过多少女子,但是他并不会大度到和他一同谈论女子。谁都有过往的伤情事,又何必非要说出来?
“鸿煊,你看着我。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些?”
鸿煊偷偷叹了口气,看来圣零鹭泽是非说不可了。无奈,醉酒的人仿佛总会有些失态。尽管面前的男人并没有完全醉酒,但是他在自己面前,仿佛完全没有按套路出牌过。“好吧,我想——”鸿煊最终说出了违心的话语。
“你就是朕要找的人。”
鸿煊翻了翻白眼,果然,这个男人又来这一套。
“好,我刚刚让小耳朵叫千夜皇来了,接你回去。”鸿煊轻声说,他根本不信圣零鹭泽的话。
“你知道诅咒么?”
“什么诅咒?”
“就是朕摧毁星辰后,要承担的天谴诅咒。”
“这几年里,威切尔帝国确实蒙受了不少天灾人祸。”鸿煊说,“如果你说的这些是天谴,我相信。”
“不,不止这些。”
“哦?还有什么?”
“还有这里。”圣零鹭泽说,“记忆。”
“你做的事情太出格,丧失对‘她’的记忆,也无可厚非。”鸿煊轻声叹道。毁灭星辰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做出来的。
圣零鹭泽说,“你也丧失了对朕的记忆。”
鸿煊蓦地抬起了头。
“鸿煊,你见到朕的时候,难道没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鸿煊追问,浑身一个激灵。
圣零鹭泽看着鸿煊,凝视着他颇久。看着鸿煊脸色从吃惊变成了顿悟,从顿悟变成了难以置信。再过了片刻,鸿煊从圣零鹭泽怀里跳了起来。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我不信你说的这些话。”
鸿煊一点点地朝后退,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开始了翻天覆地地转变。不,他宁可相信圣零鹭泽有探心术,能探测到自己的感觉,也绝对不相信,自己就是圣零鹭泽暗恋许久的人,要找的那们……‘女子’……
“我们在一见面的瞬间,就会丧失对彼此的记忆。”圣零鹭泽缓缓地说道。
‘啪!’地一声,鸿煊将酒杯摔碎在了地上,他低声朝圣零鹭泽吼叫着,“别说了。”
圣零鹭泽仿佛没有听见鸿煊的声音,“银镜,只是刚刚开始。才找到第一个封印着星辰的灵魂而已。赏赐能容纳弃魂的银镜、下旨开挖隧道、下旨令关戚栾一家查案,逼猫人走投无路等一系列连环的事情,都是朕的计划。朕唯独失策在于你,鸿煊,如果不是你横在中间,小六就会被弃魂活生生折磨至死,第一颗星辰就会很快被点燃。
鸿煊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朕竟然忘记了,你不仅漂亮,而且这么聪明……”圣零鹭泽噙着笑,并未起身,伸手示意鸿煊回到自己怀里,“还这么倔。”
这一定是梦!
这一定是一声长而劳累,却不苦涩的梦!
鸿煊走到圣零鹭泽面前,双手揽住了他的脖颈。就当这是一场梦。鸿煊想着,心里竟然期待这场梦不要醒来。
当千夜皇与小耳朵赶来的时候,见到的是圣零鹭泽搂着熟睡的鸿煊,坐在软榻上的一幕。鸿煊虽然喝得酒没有圣零鹭泽的多,但是只有一杯,便会变得醉醺醺的了。而圣零鹭泽,洒劲上来的快,也醒的快。
“皇上。”千夜皇单膝跪下,以军礼接驾。
圣零鹭泽毫不费力地将鸿煊打横抱起,“先送鸿煊回龙沉的家里,然后回宫。”
“是!”
“阿大与小六的事情,就等鸿煊醒了,依着鸿煊的愿意办。”
“是!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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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龙沉寻禹的家并不冷清,相反,热闹地异常。
“寻禹!寻禹!!”小女孩浑身烧得像火烧一般,小鼻子一张一翕地扇地厉害。她的小嘴巴,不住地大张着,似大哭叫。可已经没有了一丝声响。是柠檬还在绘声绘色地对龙沉叙述着志儿病情的突变。
龙沉还在应付着鸿煊撺掇来的一群女子,听到这句话后,忙眉头皱紧。起身便往志儿的房间走去。真是奇怪,明明给她扎好了针,病情已经有了好转。怎么会无缘无故又发起了高烧?
“志儿?”
龙沉推开了门,神色格外紧张了起来。
————卷一:镜花缘完结————
第68章 阿大的死
黑洞洞的房间里,小女孩躺在地上,拼命地痛苦挣扎。龙沉脸色一戾,匆忙走到女孩儿的身边,透过走廊的灯光,才发现志儿已经满身上血。再一摸她的后脑勺,温漉漉的,龙沉心里咯噔地一跳。
她想自杀么?
用最脆弱的部位,使劲地往墙上撞。
龙沉知道小孩子患的先天性肌肉萎缩症,疼痛难忍,想要自杀,并不无理由。但是,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死?龙沉绝对不会相信,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是谁来刺激她?!
龙沉寻禹现在无暇去追根究底,忙将志儿扶上床。幸好失血不多,还有挽救的余地。其实,龙沉寻禹的心地并不善良,但是,在他看来,如果志儿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死了,不仅会毁了他一世名医的光辉名声,而且还会让自己在鸿煊面前的形象大打折扣。说什么,也要救她!
就在龙沉寻禹为志儿敷药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龙沉寻禹。”是千夜皇的声音。
“忙着呢,有事?”
“我要走了。”千夜皇的嗓音不带一点感情,冷得宛若冰山。
“走?这么晚了,去哪儿?”
龙沉寻禹打开了门,看着站在门外的千夜皇。
千夜皇说,“回宫。把戒指还给我。”
龙沉寻禹想了片刻,把含在嘴里挽留的话语又咽了回去。他掏了掏裤子的口袋,将黑琉璃戒指递给了千夜皇。
“还有小希的戒指呢?”千夜皇问道。
“在穆青那儿。”龙沉寻禹说。
“好,我去找。”
千夜皇点了点头,转向打算离开。手臂却突然被龙沉寻禹拉住。龙沉寻禹的手上还沾着为志儿疗伤时的粘稠的鲜血,很脏。但是龙沉寻禹实在没有时间去洗手。千夜皇低下头,看着龙沉寻禹在自己纯白新衣服上留下的血印。龙沉寻禹并没有打算松手,而是扣得更紧。
“不能留下来?”龙沉问道。
“不能。”千夜皇说。
龙沉寻禹过了很久才死心,松开了手,声音异常低沉,“不知道一分开,又要多久才能相见。”
千夜皇取出手帕,低头默默地擦拭着被龙沉寻禹弄脏的衣袖。却一句责怪也没有,只轻轻地说,“过几天,我要出去执行任务,结束后来找你。”
龙沉寻禹突然一把搂住了千夜皇,“让我抱抱你,小皇。”
“放开!”
“没关系,没人看到。”
“你现在还有病人。”
“她已经脱离了危险,又服了麻药,还在昏睡中。”
“那快去洗手。”千夜皇说。
“一去洗手,你就走了。”龙沉寻禹耍起赖皮。“不洗。”
“我总要走的,我是七杀,我是琉璃,我的使命就是接受任务,执行任务,完成任务。龙沉寻禹,即使你本事再大,也改变不了。”千夜皇顿了顿,“所以,放开我。”
龙沉寻禹不再说话,沉默了很久,才拍了拍千夜皇的背,“那你小心点。”龙沉寻禹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不寻常的妖异的神色。
送走了千夜皇,龙沉寻禹走回了志儿熟睡的房间。面无表情地反扣上了房间的门,熄灭了房间里的灯。走到小女孩的身边,低着头凝视了她很久,沉思。志儿的呼吸很均匀,安详地阖着眼睛。
龙沉寻禹的喉结轻微地浮动了一下。继而弯腰,毫不费力地将志儿打横抱在怀里,一言不发地走出了门,消失在了黑色的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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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鸿煊揉了揉发酸的腰,睁开了眼睛。窗外已经是晌午,看来自己确实要练一练自己将来的酒量,否则一杯就醉得不省人事,那还得了?鸿煊撇了撇嘴,起身下床。
就在鸿煊打开房门,打算走出房间的时候蓦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下一个瞬间,一把尖刀就横在了鸿煊的脖间。
鸿煊咽了口唾沫,瞪大眼睛。“阿大?”
刚刚黑影掠过的瞬间,鸿煊看见了一对毛茸茸的大耳朵。所以即使黑影在自己身后,反手用刀尖抵着自己的脖颈,鸿煊也猜到了是谁。
“二殿下,冒犯了。”阿大话间刚落,便将鸿煊凌空抱起。
鸿煊正腰酸背痛,浑身无力。根本不想去同一个身手矫健的猫人较量。只是皱了皱眉头,一动不动,任凭阿大抱着自己在走廊里飞快地奔驰。鸿煊今天计划就是去找阿大商量小六的事情,没想到阿大倒先找上门来。不过,如今的阿大好像不太对劲,他从来都不会对自己刀刃相向的。为什么一大早就埋伏在自己的房间外,伺机绑架?
两人直到来到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阿大才放下了鸿煊。
鸿煊揉了揉腰,坐在了地上。
“抱歉,弄痛二殿下了。”阿大脸上带着歉意。
“不,这与你无关。”鸿煊摆了摆手,“说吧,什么事?非要将我带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
阿大跪在了地上。
阿大有一只格外美丽的眼睛,是从骨子里灵魂中散发现来的深深的温暖与妩媚。鸿煊呆呆在看着阿大,想如果他的另一只眼睛还完好无损,那么,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儿。尽管他的大耳朵耷拉了下来,充满着岁月给他留下的皱纹与伤疤,但是,只要阿大一笑,他的耳朵也会跟着笑起来,连皱纹都会变得柔和得不得了。鸿煊托着腮,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阿大。
他尽管饱经折磨,也掩盖不了他的聪明与智慧。
“二殿下,一切都将在这里结束了。”阿大说。
鸿煊已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