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二人这般表现，苏长青高兴了，认定这两人必在撒谎，他哼道：“这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总不能还说自己没看见吧！”

    柳叶和如梅紧张的身体颤抖，而苏贞昌的脸则沉了下来。

    苏长青在一旁嚷嚷道：“快画快画！你们既然坚称都亲眼瞧见了，怎么到现在还不敢落笔？”

    这话落在屏风后面的邹夫人耳朵里，她的脸色也变了变。

    苏明婉抿着唇心沉到谷底。

    柳叶和如梅无法只能闭着眼睛各自蒙了答案。

    如梅根据自身经验，认为女人打架气狠了会用指甲挠，而柳叶则认为用簪子更方便更恶毒一些。

    珠珠令人将两人的答稿收过来，除了最后一道题两人出现了相左的答案，前面几道题都是一致的。

    苏贞昌看完这两张纸，垂着手，脸色严肃，并未言语。

    珠珠凝视着跪着的两人，缓缓说道：“如梅，你不是说我因为知道你们小姐学会了江月，所以恼怒之下出手伤人的吗？可你们纸上分明画的都是两个叉，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事先既不知道二小姐会弹奏江月，事后知道了也从来没想过先确认事情是否属实，就直接动手伤人了对吗？”

    第十三章

    如梅和柳叶被珠珠逼问的惊慌失措，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该做何回复。

    苏贞昌看着这两人的神态，心中疑虑陡升，脸色变了又变。

    苏长殷负手而立脸上没什么表情。

    而性子急的苏长青则嚷嚷着：“你们都聋了吗？没听见大小姐问话吗？”

    如梅柳叶脸白如纸，她们事先确实想好了栽赃的言辞，动机原因都提前想好了，原本以为必定能栽赃到珠珠头上。

    但万万没想到珠珠来这一招，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化解自身危机。眼下她二人极有可能大难临头，若撒谎栽赃主子的罪名落实下来必死无疑，她俩心中七上八下，最后将心一横，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负隅顽抗。

    “这个……奴婢倒是不知，毕竟大小姐的心思奴婢们又如何猜得到，至于那凶器……在那种慌乱情况下，看错记错了也是有的……”

    居然还敢狡辩？

    苏长青闻言大怒，他气得跳脚：“好个刁奴，还敢狡辩？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是吧？来人！将他们拖出去用板子打老实了！”

    柳叶拜倒在地上，哭诉道：“奴婢说的都是实情，从未有一字撒谎！”

    如梅也跪在地上指天发誓道：“奴婢也是，从未有撒谎！更何况，仅凭这几个问题，也并不能证明大小姐的清白啊！奴婢敢用身家性命发誓，若有一字欺瞒，便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两人说完便痛哭起来。

    她们二人这次是真哭了，一想到如果事情败露自己的下场，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珠珠心想还好现在的苏明婉没能成长起来，要不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她为了使事情看起来更合情合理，让丫鬟编造太多谎话了，殊不知谎话编的越多漏洞也就越多。这要是像书里那样嫁给男主后打怪升级成长起来的苏明婉，那她今日必定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她笑了笑，“你们两个方才说是我是因为愤怒嫉恨你们小姐才推的她，这会儿又说我的心思你们猜不到。合着，你们说我动手伤人的时候猜得到我的心思，在我疑虑她是否真会弹奏江月的时候便猜不到我的心思了是吧？”

    “再者，你们说我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请问，你们拿的出我确曾动手伤人的证据吗？”

    她话说完，屋内静悄悄的，原本还在摇摆不定的的苏贞昌紧紧蹙眉。

    苏明婉这边，邹夫人安慰抚摸她后背的手也顿了顿，她没有想到事情在这么短的时间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刚才她还在认定是珠珠推人的，而现在……

    若珠珠是清白的，那……邹夫人看向苏明婉，却见她泪眼朦胧，带着哭腔道：

    “我早说了姐姐并没有推我，你们就是不听，就算心急一时之间看花了眼，也不应该胡言乱语啊！”

    栽赃污蔑主子的罪名就被她轻飘飘一句“看花了眼胡言乱语”带过去了。

    她捏着手帕擦拭泪水，“我知道我是从乡下过来的，没什么主子的威严，是以叫你们素日里时常逆了我的意。我也明白你们护主心切，但是再怎么样也不该不问我的意见自作主张啊！如今倒好，冤枉了姐姐，伤了我们姐妹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