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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她也是头一回,看铺子里成列的几幅棺木的样子都大差不差。不过听掌柜的说得头头是道,长安也仔细瞧了瞧,确实有些差别。
长安并非小气人,一两二两的银子还是舍得的,她给陆老爷定了副最好的。
掌柜的见她如此爽快,不仅替她抹了零头,还吩咐铺子干活的伙计替她抗去陆家。那伙计年纪轻,十八九岁的样子。一见长安,登时就从头红到脖子根。实在是,他活了这么大,从未见过生得这般标致的姑娘!!
那伙计一路上偷瞄长安,小心翼翼地搭话,愣是给她说了好些丧葬的忌讳。
说着话,很快就到了陆家。
陆家二房这会儿终于是来人了。陆家二叔带着儿子亲自上门,女眷没露面。长安带着棺木回来,迎面就撞进了陆家二房的长子陆承嗣眼里。诚如周和以所说的,姜长安是天生一副花容月貌,便是再灰扑扑的衣裳也掩不去她的娇美如花。
陆承嗣这一眼,就看呆了。
长安眉头微微一皱,眼睛扫了过去。陆承嗣心头一跳地低下头,旁边他的父亲陆家二爷正在跟常松周旋,为着陆老大藏起来的银钱。
身为陆老大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他运气好,被嫡母记在名下,算是跟陆老大一起长大。陆老二心里,是比任何人都清楚陆老大的精明能干。所以哪怕陆家被一把火烧光,他也绝不相信陆老大没给陆承礼留后路。
银子这种东西最结实,可不会被大火烧成灰,常松手里,定然是有的!
陆老二一双肿眼泡盯紧了常松,厉声呵斥:“你这奴才!我大哥下葬不用银子的?棺木,酒席哪样不用银子?你这么藏着掖着不肯说,是不是欺负承礼是傻子,想独吞?”
“二老爷,老奴实在不知啊!!”
常松跪在地上,不住地给陆老二磕头,身后陆老爷的尸首已经被挪到一边去。他身上哪有银子,就算有,又怎会给他?“老奴也是昨夜得菩萨保佑才捡回一条命,别的什么都烧了!你如今就算逼迫,老奴也拿不出来啊!”
陆二爷大怒,抬腿就要踹:“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想私藏!!”
长安一见,冲过来就是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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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陆二爷这些年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别说长安力大如牛,就是一般人上来也能将他踹一个趔趄。只见这人扑棱棱一个屁股蹲摔出去老远,差点没一头磕在石头上。
本还在一旁偷摸瞄长安的陆承嗣眼吓一激灵,连忙过去扶他爹。
然而就这么一晃眼,常松这人老眼却尖的就发现了陆承嗣瞧长安的眼神不对。唯唯诺诺的老仆霎时间跟被激怒的豹子似的,扑上去就要打陆承嗣。
这可是他们少爷昨日才进门的妻,是陆家大房往后的指望!陆家二房的人是觉得他们老爷去了,他家少爷如今无人可护,就人人都来踩一脚是吗?!陆承嗣这畜生好大的胆子,明晃晃地就觊觎嫂子,当真是欺人太甚!!
常松举起了手里婴儿臂粗的树枝,劈头盖脸地就往陆承嗣身上砸。
陆承嗣正心思浮躁着呢,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还真被常松给砸得不轻。
长安就听常松边打边骂。他虽怒,却也知道不能攀扯长安,就污七糟八地咒骂二房是一窝贼。眼巴巴地盯着别人家,也不怕瞎了狗眼!
常松常年混迹市井,骂人很是会骂的。当着长安的面儿,陆承嗣的一张清秀的脸被臊得通红,半天说不出话。
陆二老爷缓了半天就冲上来要踹常松,长安哪能让他踹?逮着机会上去就拉偏架。
这一来二往的,陆老二父子俩愣是被常松一个瘸老头给打得鼻青脸肿。陆老二哎哟哎哟地哀嚎着,陆承嗣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边要护着父亲一边还得抗打。实在受不住,他扶着陆老二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陆家。
人赶出去,常松一屁股坐地上,没忍住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
这日子可怎么过?他家少爷往后可怎么办?都怪他!怪他个糟老头子不会办事!今儿一冲动打了二房的人,二房这回是要恨死他家少爷了。二太太那人素来泼皮世故,怕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想着,常松不禁悲从中来。
长安关上院门,看他这般,只觉得心酸。其实不必常松说,人情世故长安都懂。陆家二房的这对父子,看着就不像豁达的人。
打了人就是交恶,他们跟二房街头街尾的住着,怕是往后会麻烦不断。
“常松叔,咱们在县里可还有能依靠的亲族?”
常松闻言,是一口苦胆汁苦到心坎里:“没了,陆家就兄弟两个。祖辈都去了,家谱单薄得很。若不然老爷也不会明知二房烂泥扶不上墙还处处帮扶。本想着二房吃了大房的用了大房的,多少会记着点好,现如今看来都喂到狗肚子里了!”
“其实往好了想,就此断了关系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