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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雨点滴落,打在身上都恍若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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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梅轩,陆渊醒转之后发现不见了舒墨然的身影,眼看着东方乌云将至,暴雨将倾,不禁担心起来。虽然她的身体不算孱弱,但幼年的那次中毒终究还是有所影响,每逢阴雨连绵,稍不留意便极易生病,更不能淋雨。
可直至雨幕倾泻,众人遍寻庄内,也不见夫人踪影。
却听林晴说到:“昨日傍晚时分,我曾遇见嫂嫂前来棠风院的西府海棠树下,挖走了一坛酒,神色很是落寞的样子。表哥,莫不是你惹表嫂生气了,所以她要借酒浇愁?”
陆渊没有回答林晴的话,倒是注意到了“借酒浇愁”这个字眼,借酒浇愁,是了,今日正是师弟的生辰,往年这时候都是在谷中,每年的这一天,她都是第一个起床,早早地为遥师弟准备一碗长寿面,不管是刚开始一看就很可怕的面,还是后来色香味俱全的,师弟通通都吃个精光,然后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可是今年……
若说这里还有什么地方是她在这一天最愿意去的,必定是栽满回忆的后山了。
“踏雪,先去准备好夫人平日里穿的衣服,先烘暖一些,寻梅,你先吩咐小厨房去熬一碗姜汤来。”说完就抓起一把绘着红梅的油纸伞向外走去。
来到后山,果不其然看到她狼狈地蹲在花丛前,一手扶着酒坛不放,一手环住双膝,整张脸都埋在腿上,身子可能是因为哭泣或是寒冷,抖得一颤一颤的。
听到脚步声,昏昏沉沉的舒墨然缓缓抬起了头,是她出现错觉了吗,她居然看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撑着一把伞,定定地凝望着她,从他的眼中,她看出了心疼。
她不确定地问:“师兄?是你吗?”
陆渊点了点头,怕她看不到,又“嗯”了一声:“师妹,快回去吧,雨越下越大了,你……”
还不待他说完,她就急切地扔下刚刚牢牢抓住的坛子,起身,扑进他怀里,因为动作太猛,他一时不察,伞柄从掌心脱离,落在地上 :“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啊,熙遥,我终于又看见你了。”然后就在眼前这个同样有药香的怀抱中晕过去了,她想,真好,我又抱住他了。
陆渊身体一僵,原来,她是把自己当成了他,当成了她的另一个师兄。原来,这几个月的人前欢笑,都是假象,他还以为她这么快就从悲伤中走出来了。
雨势越来越大,他无暇多想,横抱起她快步返回墨梅轩。
将她放在榻上,唤来踏雪为她将湿衣换下,奈何她却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喃喃道:“师兄你别走!”
陆渊无法,只好将人遣走,亲自用内力帮她烘干,端来犹自滚烫的姜汤,轻轻吹着,细心喂她喝下。揩了揩嘴角残留的汤渍,望着她不安的睡颜,眼中满是怜惜。
等到中午,舒墨然依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还浑身发烫,脸色红得过火,守在一旁的陆渊探手在她额头摸了摸,这是发烧了。一时墨梅轩又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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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谷,正在院里练剑的沈熙遥胸口骤然一痛,腿下踉跄,幸亏他反应快,用剑撑了一下。是她吗?是她在思念自己吗?
刚走出房门的洛枫恰巧撞见这一幕,忍不住嘲讽道:“年轻人,你这样不行呀,才刚及弱冠之年就这么不顶用,连我老头子都不如呢。”
为了不被扣上欺师灭祖的帽子,沈熙遥咬咬牙无视了这老不正经的话,真不明白,明明是这么幼稚的一个人,怎么就被外面的人吹嘘得那么清高,真是个厚脸皮的老头。
看见徒弟一个眼神都不想多给自己,转身就进了里屋,洛枫表示自己很受伤,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不敬不孝的徒儿。一边又追上前去,喋喋不休。
“小兔崽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对自己师父的吗,亏我当初救了你的命,还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顾你,你现在居然这么对我。”洛枫戏精上身,哭得还挺像模像样。
“您能不能换一套说辞,每次都这么说,我都倒背如流了。还有,一把屎一把尿,你这是要谋杀谁呢?”沈熙遥无奈,拿出一方帕子细细擦拭着剑身。
“果然还是小然然贴心,难怪她要离开你。”洛枫秉承着你让我不高兴我也让你不高兴的斗嘴法则,哪儿痛就往哪杵。
听到这句话,沈熙遥手下的动作微微顿了顿,然后叠起那方兰草帕子,隐隐有些颤抖地将剑插入剑鞘,挂在墙上。面色如常地说:“她一定会回来的,不管多少年,我都等。”
完蛋,这个二徒弟的情绪好不容易才平稳了些,怎么自己又往他伤口上洒盐了,连忙想另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