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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啊!”

    唐糖忍笑:“你稍微收敛一点儿。小点声,让二爷听见,仔细他真把你冻成冰山。”

    阿步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脑袋直点,又有些激动,觉得唐糖很将他阿步当作自己人了。

    **

    这天深夜,纪理在书房拟完次日上工部要呈给恩师魏升鉴的一封条呈,拟完却仍不睡,穿的是家常旧袍,同纪方说要一人院外走走,便径自踱出了院子。

    去了一个时辰方归,也不说去了哪儿,回来照旧在书房软榻上宿下。

    这燠热的夜本就极难好眠,纪方没睡,生怕书房里闷热,他亲自检查了一回窗棂有否支好了。踏出书房门时,又回望一眼书案后头,二爷睡得极静,连呼吸声都几乎不可闻,身子亦未曾动过一动。

    纪方想起纪理前夜问他的话。

    “纪方,你近日可曾去过南院?”

    纪方答:“其实也不算特地去的南院,我每日早晨,是要出南府门,给三爷上香去的。”

    “嗯。”

    纪理顿了片刻,又问:“糖……唐小姐可曾去过南院?”

    “呃……不曾。”

    “为何犹豫?”

    纪方忙解释:“二少奶奶|头天来时,是问起过的。”

    “你不是一向喊她糖糖?她问什么?”

    “问三爷的牌位何在。我答,因为三爷未曾婚娶,又无子嗣,故而依祖制只得一座孤坟,葬在南院宗祠外的小山坡上。她听了也不言语,我便问她是不是想去给三爷上坟……”

    “你往下说。”

    纪方点点头,眼中噙些泪花:“糖糖回‘就不去了罢’,我便劝‘三爷素喜热闹,他如今一人孤零零的,您给亲手栽一棵小冬青,也总算一份情谊’,糖糖摇头说,‘我不信,那是堆土,又不是他。’”

    “……哦。”

    纪方偷眼看看纪理,见他神色尚好,方道:“隔了好一会儿,她又道了句,‘我不信’。”

    纪理沉吟许久,隔了会儿纪方又说:“噢,糖糖那天还问了一件事。”

    “何事?”

    “她问,三爷的遗物,可都从大理寺取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荤菜的存稿箱V:hi我是存稿箱!

    纪二V:我是伐开心

    ☆、青瓷盒

    次日正是纪二爷歇完新婚大假,回衙应卯的日子。

    纪方来时天刚刚亮,阿步已然在里伺候纪理束发整冠,换好了官服。

    阿步识相退至外头,听见纪理在书房里嘱咐纪方,今起晨间他便不再去告扰祖父,照常待晚上散衙归家再往西院请安。

    知道阿步行得远了,纪方合紧门窗,纪理才问:“大理寺昨日送三爷遗物来时,你可逐一清点过?”

    纪方点头:“这个自然。大理寺此番将三爷遗物押得这般久方才送还,您又不在场,我唯恐疏漏,清点得格外仔细。”

    纪理点头:“不是裘大人送来的?”

    纪方心中愈发了然,这定是哪里出了岔子,便心急起来:“来的是个姓朱的推丞,我问过他,说是裘寺卿前日派裘大人公出去了裕州,二爷,哪里不妥?”

    纪理眉心紧着:“昨夜我去过南院,少了一件。”

    纪方思忖二爷怎的昨夜睡前不说,不免有些紧张:“朱大人送东西来时,还附来一份清单,由我亲自一一核对无误。况且藏书阁那间暗室十分隐蔽,外人无人能入。”说罢立时自袖囊之中找出那页清单,交与纪理。

    纪理细细查阅,眉头愈发紧了。

    纪方揣测:“会不会……糖糖?”

    纪理直接摇头:“哦,不是糖……小姐。是这单子上,原就少了一件。”

    纪方十分讶异:“少的何物?单子上既是未列,二爷怎知……”说到一半,他发现纪理正抬了眼审视自己,目光冷冽。

    纪方身在纪府三十余年,何等的练达,他深知许多事情不宜多问,忙笑回:“定然是三爷从前同您交代过的。”

    纪理起先不置可否,过会儿终究轻轻阖了下首,却道:“此事无须惊动大理寺,裘大人那里,亦不必去问。”

    纪方不便追问他打算怎么办,只唯唯应下。

    **

    多日不往,衙门中自是诸事纷扰,这日忙到同僚皆散,纪理仍伏于案,直至天色微沉。欲回府时,他隐隐听见魏尚书那里尚且有低语之声,并不知来人为谁。

    夜幕全黑之时,纪理方才打马抵家门,府门口却被一顶轿子给堵了。

    他循着那束灯笼光亮便认出来,那不是魏尚书的轿子又是谁的?若不是非同寻常之要事,魏升鉴决不能这个时辰亲自登门。

    于是匆匆下马,恭谨相迎。

    纪方并不知门外等了这么尊神,奔出来时,二爷对着魏大人是一副欢喜面色,转将过来的脸色,便不尽好看了。

    纪方瞪一眼这时候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阿步,阿步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