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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兰惠和月菊,连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崔尚宫也微有变色,挺直腰身,再度问道:“——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答话的是她心腹,见她面有不悦,心下暗自担忧,却还是道:“是,未曾发现异样。”
“崔尚宫,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尚宫慢悠悠的喝口茶,语气暗含锋芒:“叫锦书过来,也不过是洗清嫌疑罢了,你这幅模样,倒像是早知在她房里会搜出什么东西一样。”
“知道的是你秉公处理,不知道的……”
她笑的微妙:“还以为你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呢。”
崔尚宫眼底厉色一闪而过,随即遮掩过去,和稀泥道:“哪有,只是在惊诧,那两只云芝到底去向何方罢了。”
刘尚宫将目光转向月菊与兰惠,目中隐含深意:“因为锦书前些日子捡到钥匙,所以便疑心是她窃药,可我看着,许是因为你们这种随地丢钥匙的毛病被人钻了空子,这才失窃的。”
“说的难听些,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两个监守自盗,却反过来倒打一耙,诬陷锦书?”
兰惠与月菊不想战火忽然之间烧到了自己身上,慌忙跪下身解释:“尚宫大人明鉴,我们都是宫中老人,最是明了宫中规矩,哪里敢明知故犯?”
“嘴上说的没用,”刘尚宫冷冷一哂:“得叫人搜了才行。”
锦书与刘尚宫走得近,崔尚宫本是想将她打压下去,以此压刘尚宫一头的,眼见事先的安排皆是无用,心中便生出几分隐忧,推拒道:“刘姐姐别同她们计较,备不住是别人去取了,忘记同她们说,我叫人四处问问便是。”
“你这话说的奇怪,”刘尚宫眉梢一挑:“锦书有嫌疑的时候,便忙不迭去查,月菊与兰惠有了嫌疑,却变成可能是被别人取了,忘记同她们说,口风转的也忒快了。”
“你!”崔尚宫被她噎住,一时之间,竟也说不出什么。
刘尚宫不去看她脸色,只冷下脸来,向左右吩咐:“去,将这两人的住处也查一遍,仔细些,可别遗漏了。”
月菊与兰惠对视一眼,心中不由有些打鼓。
原本应该在锦书房间里出现的云芝没有出现,她们就觉得事情有些出乎预料,眼下刘尚宫坚持要去搜她们的房间,就更是担忧起来。
锦书面色平静,扫见她们脸上难掩的忧虑惊惶,也未有得色,只是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儿看。
片刻功夫,那几个宫人便回来了,与前番不同的是,她们手中还捧有两个檀木盒,其中的东西……不言而喻。
月菊与兰惠神色大变,面上惊惶毕露,崔尚宫脸色虽平静,暗里却也是心思急转,正待说话辩解一二,便见刘尚宫猛地一拍桌案:“放肆!我当你们是兢兢业业办差的,却不曾想,竟是满肚子鸡鸣狗盗!”
崔尚宫脸色不由一变,正要说话,便见刘尚宫余怒未消的看着她,道:“崔尚宫,司药处本是由我负责,如今竟将丑事闹到了你面前,当真是丢人现眼。
你也别劝我,今日,我非打杀这两个欺上瞒下的奴才不可!”
她要打的哪里是这两个奴才,分明是自己的脸面。
到了这会儿,崔尚宫哪里还不明白,月菊和兰惠一道给锦书下套,只是被人家识破,反而将她们俩套进去了。
她暗暗咬紧牙根,想要反驳,一时之间却也说不出什么,刘尚宫乘胜追击,厉声斥道:“之前将自己装的一身正气,原是两个人联合起来窃药,然后找人背黑锅,你们倒是聪明!”
月菊心思较之兰惠机敏,听闻本该出现在锦书房间的云芝,在自己和兰惠房间里发现,心就是一沉,明白这是没办法翻身了。
兰惠跟崔尚宫有亲,肯定会被保住,到最后,要为此买账的,还不是自己?
她已经得罪了刘尚宫,自然不敢将罪过推到兰惠身上去,再得罪崔尚宫,可这并不代表,她就要坐以待毙。
月菊也算果决,就着跪地的姿势膝行几步,到了二位尚宫面前,哀求道:“奴婢一时糊涂,做了错事,还请二位尚宫发发慈悲,饶过奴婢这回。”
“你此时可怜,”刘尚宫微笑着看她,目光中不含温度:“之前诬陷锦书的时候,可不是这幅嘴脸。”
锦书与刘尚宫沾亲带故,月菊也是知道的,心知刘尚宫有意为锦书出气,随即便掉下眼泪来,惨白着脸,楚楚可怜道:“锦书妹妹,我也是昏了头,才做出这种事来,只求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计较。”
锦书深深看她一眼,无波无澜:“月菊姐姐,我将兰惠姐姐那会儿同我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回敬给你。”
“私窃宫中财物是死罪,你自寻死路。”
锦书不是菩萨,慈悲六道,宽恕世人,她既没有这份心胸,也缺乏这份善念。
月菊之前想要做的,可不是害自己摔一跤,磕一下这样的小事,若非事先察觉锦书,要失去的,便是自己的性命。
一啄一饮,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月菊听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