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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她应该没追来吧?
    离开小镇后,秦昨非就更加谨慎,不时留意后头是否有人跟踪。
    常言道,坏事做多了,终会遇到鬼,但他也真倒楣,才干了回缺德事,就惹来一个极缠人的鬼丫头,这“色”字头上果然是嵌着刀呀。
    幸亏他逃得快,加上不断变装,沿途还算平静。
    想到只要出了绿洲城,应该就不会再遇上那番婆,秦昨非不禁放松心情,在街上遛达。
    前方,一名汉子跳上广场中央的一座高台,敲着响锣大声吆喝道:“快来呀,奴隶贱价大出售哟!男的替您做牛做马,耐操耐劳;女的白天种谷子,晚上还帮您生孩子……”
    绿洲城不仅是商货集散地,亦为人口贩卖的特许区,奴隶的来源若非越界被抓的战俘,便是发配边疆的罪犯。
    前者,可透过亲友筹钱来此赎身,重获自由;若为后者,下场就凄惨了,不单会被卖到敌国为奴,死了也无法落叶归根。
    秦昨非抬眸一望,就见台上两边跪列着男男女女,每个人的手都绑着绳子,垂头丧气地静候拍卖。
    视线不经意扫过一名嘴里塞着布团的女子,他觉得似曾相识,于是挤上前去瞧个仔细。
    “咦,是她?”在湖畔邂逅的那位姑娘!
    尽管她披头散发,脸上还沾了污泥,却难掩清丽的面貌,和那浑然天成的娇贵气韵。
    记得三天前,这丫头还怒气腾腾的说要报仇,怎么今儿就沦为衣衫褴褛的女奴,莫非她发生了什么变故?
    虽说事不关己,可是看那姑娘两颊微陷、眼神失焦的模祥,秦昨非就是移不开双脚。
    不知一心要找的仇人正打量着她,郁桑只觉得头重脚轻,身子还窜起阵阵寒意。
    话说那两个可恶的匪徒竟想将她和纱加活埋,幸亏纱加使计色诱麻二,才得以乘隙脱身。
    担心事迹败露,官兵迟早会找上门,掌柜索性带着郁桑逃亡,而后又嫌她累赘,便在中途将她卖给人口贩子。
    由于掌柜向人谎称她患有妄想症,因此没人相信她是公主的说词,还嘲笑她异想天开。这三天来,她除了喝水,滴米未尽,早就饿得四肢乏力,若非靠意志强撑,她已经不支倒地。
    “但愿纱加能很快的搬来救兵,让我脱离苦海……”郁桑暗暗祈祷。
    然而,不知老天是故意惩罚她,或者没听见她的祈求,甭说救兵了,她离王城也愈来愈远。
    很快的,前排的奴隶一一被买走,终于轮到她上台,而标价从八两银子起跳。
    “这女奴四肢健全,为何卖得比驴子还便宜?”有人觉得奇怪。
    “不瞒各位,其实她脑子有些异常,发起癫来还会咬人,几经转手,才来到绿洲城。”人口贩子据实以告。
    “难怪她的嘴里要塞着布。”台下众人无不惋惜,“唉,枉费那张漂亮的脸,居然患有失心疯?”
    “是呀,我卖了三次,可是不到一刻钟又被退回,我只得赔本求售,不过,这次就不能退货了。”他苦笑着解释。
    “谁敢买一个疯奴回家?除非降到五两,我就买下她。”一位脑满肠肥的汉子杀价道。
    “五两?”人口贩子眉角抽了下,终究忍痛敲下锣,“好,成交!”
    买主喜出望外,付了款,将奴隶领下台,就迫不及待拿开她嘴里的布,想检查有无缺牙。
    他倾近的肉饼脸教郁桑猛地回神。
    “不准碰我!”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她张嘴便咬。
    “啊——”痛呼着缩回手,买主见咬痕极深,还流出血来,不禁怒骂道:“臭婆娘,看我怎么修理你!”
    其实郁桑早已力气用尽,再被他使劲一推,马上倒地不起。
    眼看买主那只粗腿就要踹下去,秦昨非立即阻拦,“兄台,你何必跟一个疯子发火呢?”
    “我教训自己的奴才,干你屁事?”
    “是不关在下的事,可是兄台不慎把她踩死,恐怕就赔大了。”
    绿洲城虽可自由买卖奴隶,但若有人因受虐而致死,买主还得缴交十倍罚金,作为地方建设的善款。
    “这……”经他提醒,那莽汉才好没气地改为轻踢,“喂,别装死了,快给我起来。”
    但地上的人动也不动,只是气若游丝道:“水……”
    “你渴了是吧?”秦昨非随即解开水壶,凑近她那干涩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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